抢你没商量-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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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盖过大印,卷起来递给兵部的小官,“报白大将军知,让他即刻派出信使,八百里加急,务必让西郡、南郡各县将详细情形承上。另差一人带圣旨赶往北地,让北郡王接旨后立即召集北郡王军及北地各县地方兵勇,尽速赶往三郡交界处将所谓的五姓中人拿下,并且关闭通往北地的所有入口,无朕旨意不得开启。”
“六部官吏马上回去通知各部尚书,自四品往上所有官员,一个时辰之后到大殿参加紧急会议。记住,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会议内容,违者以渎职罪论处。”
“莫礼清,速速前往丞相府传朕口谕,让丞相和紫家宗主一并前来,不得有误。”
她口齿清晰,连下几道命令都分毫不乱。那天生低沉柔婉的音色又仿佛带了种能叫人心情沉静的魔力。众人登时如吃了定心丸,纷纷领命而去。
李继海在偏厅门口早是站了半天,一见莫礼清走了,慌不迭出来露脸。
笑歌却像是正等着他出现,冲他微微一笑,上前扶起纹太妃,“事关重大。虽太上皇身体不适,此事也不可不报与他知晓——奶奶,我们走吧。”
李继海如吃了满嘴蜜,心都甜了。进偏厅挑了几个顺眼的小太监,大声指挥着外头候着的宫人抬来轿辇,伺候着她两个坐上去,自个儿一溜小跑上前领着小太监们开路,别提有多殷勤。
只是,当日在水云阁,笑歌说出红少亭李代桃僵夺了本属西郡王的皇位,给他机会选择效忠新主还是同老主子一起被大军践踏。虽然他回来思前想后痛下决心助她成事,逼得红少亭突发中风,现在已与死人无异。但一想到要见到被他抛弃的老主子,心底还是有些害怕。
到殿门口犹犹豫豫,看笑歌似有不悦,他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
殿里的空气浑浊不堪,龙涎香混着中药味,浓郁得刺鼻,却依旧盖不住床上那具身躯散发出的腐朽的臭气。
“关门。”笑歌扔下一句,亲自搬了椅子到床旁,让纹太妃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眼中流露出的惊惧。
一个不能自理的人能威风到哪里去?何况他失了势,又发不得抱怨,宫人们只记得他那段时日里的暴戾残忍,自然不会细心体贴关怀备至。香地色的被褥印着些可疑的色彩,干得结成块儿,一滩一滩说不出的恶心。
那张红家男子独有的俊朗迷人的脸孔已铺满了皱纹,下半个脸扭曲着,嘴巴大张却只能发出古怪的呵呵之声。
笑歌凝视他许久,嘴角牵起抹苦涩。唇启无声,问他:你想到你会有今天吗?
不是拒敌,没有理由,只为疑心和私欲就把原本就不想与他争的人卷进来……你想到你会有今天吗?
他歪着头盯着她的眼睛,除了恐惧,余下的尽是不甘与怨毒。
纹太妃突然轻抬袖掩了半张脸,像个得着了心爱物的少女,笑得好生开心。那咯咯的笑声难掩沧桑,于殿中回荡,难言的诡异。
她眼角眉梢挂着浓浓的嘲弄,如笑歌陪她前来的每一次那般柔声问红少亭:“亭儿,如何,这滋味可是妙得紧?”
李继海头皮发乍,腿一软就跪倒在地。明明问的不是他,他却背脊发寒,心虚得紧。
笑歌耸耸肩,走到一旁听她重复那些话语。这就是纹太妃愿意同她交易的目的。笑歌不想红少亭在这当儿上死去,只能一天两次抽空陪这老太太来发泄压在心底几十年的苦楚。
“你三弟、六弟若是能看见你这副模样,想必一定会很开心……呵,你知道吗?这几十年来,你父皇和你的两位弟弟每天每天都会托梦给我,让我快些叫你下去与他们团聚——咦,你好像很惊讶,莫非你母后和你的好应姨都不曾告诉你,你三弟和六弟其实全是她们从我那苦命的妹妹手里抢了去,替你避煞替你消灾刚满月就替你变成神龛上的供品么?”
破笼卷 第四十章 好事成双的n次方(五)
第四十章 好事成双的n次方(五)
离开那个沉闷压抑、飘荡着死神临近的气息的地方,笑歌长长地吐了口气。
纹太妃每次回忆必要花上半个多时辰,从始至终由她全程陪护。冲红少亭发泄完怒气,接下来定是忧伤的往事回顾。
头一回还觉着震撼,听得多了就有些无奈。安慰和开解不顶用,聆听者毕竟做不到次次都感同身受。
何况,有时候别人的悲惨并不需要你感同身受,他们需要的是……用不堪回首的往事一遍遍折磨自己。把本不该由自己承受的惨痛加诸于自身,把造成惨剧的原因归咎于自己的懦弱、胆小、一念之差……虽然就算当初真的勇敢了也只是增加无谓的牺牲品而已。
笑歌轻轻揉了下太阳穴,看来她今天的中饭又要泡汤了——她这皇上相当于换了称呼的万能保姆,顾完万民生计,还得照顾老太太的心情。
估着纹太妃快开始例行的。解释,让宫人抬着轿辇远远跟着,送上龙头拐,搀着她慢慢走。
果然,沉默没多会儿,纹太妃就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妹妹小我六岁,娘生她的时候难产。她刚落地,娘就去了。爹认为她不祥,要将她溺死,亏得我叔父叔母及时赶到劝下我爹。他们成亲多年,树木一直无所出,我爹便将我妹妹过继给了他们做女儿……笑儿,我同你说过我进宫之前姓什么吗?”
“紫。”
四天来她已说过不下八次,笑。歌再没记性也记住了。
紫家的规矩,素来是男练剑,奔秘卫方向发展。实在。没习武天份的,就朝刑部户部的高位进取。至于女的,紫家老祖宗认为,她们的体力和冷血度达不到标准,不是拿来跟高官大姓联姻,就是送进宫给皇帝填充后宫,顺便给其他姓氏的妃嫔增加点娱乐活动。
纹太妃因为“性情温顺,又自甘淡泊”,虽然颇得老皇。帝喜爱,又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从正八品采女一路窜上正一品贵妃之位,仍是被紫家当成了弃子。':。3uww。'
没办法,应太妃也姓紫,出自旁支,不过个性手段。都很得同样身为紫家女的老太后赏识。一壶温吞水和一把倒钩枪,拉拢谁才会对自己有帮助,明眼人都看得出。
红少亭少年时。体弱多病,不知哪位高人出馊招叫老太后借血缘最近的满月婴做祭替他挡煞。老2红少忠只小他三岁,自然轮不到他献身。那么巧,恰恰红少亭两回大病都赶上敏嫔产子。两个指望着红少亭继承大统的女人便毫不犹豫来了个死婴换皇子。
敏嫔成了敏妃,熬过了第一次丧子之痛,却没能熬过第二次。只是谁也没想到那壶与敏妃同届入宫的温吞水会是敏妃的亲姐姐。
她把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寻机报复。但纹太妃的那位宗主老爹实在很了解她,没有向太后透露其中的奥秘,只让秘卫府的人把她看得紧紧。
这一等,等得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究竟过了多少年。看着毒儿弑父,看着后宫风云变幻,看着“我终于等到你。”纹太妃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安详恬静,仿佛一切痛苦瞬间瓦解散尽。下一秒,却又有更大的痛苦漫上眉眼,似乎崩溃在即,“可是,你还要让我这个老太婆再等多久呢?”
当年的凶手们一个个死去,可祸根还在。他活在世上一日,她就无法安心地下去追寻那些她所爱着的人。
那双期冀和绝望并存的眼睛传达出这样的讯息,笑歌对着这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的老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诸如“放下仇恨,放过自己”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
本来嘛,“有恩必报,有仇必究”本就是雪蛟第一恶女的做人原则。她,从来就没长过菩萨心肠。
“三个月……不,至多两个月。”她做完她该做的,一切自会有个结果。
纹太妃重重阖眼,平复着混乱的心绪。良久,才轻轻点一点头,“好。我等着。”
御花园里的下午茶会,求的是休闲放松联络感情;芜菁殿的大桌,营造的是公平讨论的气氛。两种都是为了表现民主。
到了坤明殿里,龙座高高在上,群臣只能仰望,也算是另一种民主——你们是民,我是主。你们可以任意发言,但,决定权尽在我手。
其间的不同,想必赶来参加紧急会议的臣子们都有所察觉。
这样的紧急会议是第一次,她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一遍遍扫视他们却不出声也是第一次。
他们不安地站在那里,猜测着突然召集他们来此的原因,提心吊胆,生怕会成为那凌厉目光停留的目标。
漫长的沉默后,笑歌终于开口:“白、紫、青三家的新老宗主上前三步——莫礼清,把那两本折子念给他们听。”
没被点到的官员刚松了口气,却叫那折子的内容惊得一颗心又提到半空里。
青穹自与柯语静成亲,便彻底成为了坏水军团的追随者,老神在在地等下文,一如既往的平静。小不点白云锦听得糊里糊涂,白可流眼底却闪过一丝喜色。他瞥眼仍是一张木板脸的紫凡,又瞅瞅神情凝重的紫幕锦,悄悄弯了弯嘴角。
待莫礼清念完,笑歌无视底下那阵小小的骚动,睨眼把台阶下的五人一个个看过来,“如何,五位?可有什么感触?”
紫幕锦看看低头不语的白可流,斟酌再三方低道:“皇上明鉴,此事来得蹊跷,未经查明,臣等不敢妄议。”
“嗯。丞相言之有理。那丞相说说,此等关乎民生国计之大事,朕应该交予谁去查呢?”
紫幕锦不防会就此接下个烫手山芋,脸色一变,干咳一声,半晌不言语。
民间纠纷由刑部管,影响国家安定的大事则得派遣正三品以上大员出马。放眼朝中,正三品以上的官儿有几个?六部尚书自然是离不开的,车瑟虎视眈眈,大将军也是走不得的。紫家有了新宗主,下一任丞相是谁想都不用想她这不是想要他主动请缨还会是想干嘛?
白可流微微一笑,忽地道:“皇上英明,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传旨令北郡王出兵平息混乱,设法阻止两郡流民再进入北地,以免错过春耕。至于查案一事,待春耕结束之后再行也不迟。”
群臣皆露出赞同之色。红奇骏却道:“白大将军所言极是。只是二皇兄为人温厚谦实,素来推崇以德服人。他麾下的王军不足万数,若是流民数量太多……”
“是,这确实是个问题。”笑歌叹了口气,“虽然朕已令使者带着朕的旨意火速赶往北地,不过要让二皇叔那八千多兵马又得平息混乱又得封锁各处入口,实在是太过为难他了。”
原来她已经做了紧急处理了……众臣暗暗抹了把汗,倒是对这年轻的女帝有了些敬服之意。
紫幕锦一看危 3ǔωω。cōm险解除,不由得舒了口气,“皇上英明,依老臣之见,朝廷理当派遣援兵至北地助北郡王一臂之力。只是,若东西大营动静太大,车瑟势必会趁虚而入,而白大将军又脱不开身……”
这话正说到笑歌的心坎上,她毫不吝惜地给他个赞许的笑脸,又望着白可流轻轻扬了扬左眉:“丞相之言甚是有理。不知白大将军可有什么好建议?”
白可流亦是心旷神怡,却佯作为难,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方道:“东西大营如今还有四万兵士,但一下子调走太多,也确是太冒险。不如遣一万兵马,分批扮做商队。兵士皆着布衣,日夜兼程赶路,沿途再召集各县兵勇加入,到北地时,应该不下三万人。加上北郡王军八千和北地各县的兵勇,当可解燃眉之急。”
众臣听得连连点头,纷纷附和。紫幕锦却道:“白大将军此计甚好,但,谁来领兵呢?”
笑歌也道:“是啊,论实战经验和在军中的威望,白大将军之下便只有薛益将军与胡成将军两位最适合。可他们如今都在海原驻守,总不能车瑟大军未退,就临阵换将吧?”
笑一声,又道:“白大将军要知道,两郡民众涌入北地是想寻宝,并非犯上作乱。朝廷只能阻止,不能镇压。若派去的将领没有什么经验,稍有处理不当,弄至雪蛟外敌未走,内患又出的境地,哼哼……”
最后那一声的威胁意味明显,殿下群臣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兵部尚书甚至捺不住摸了摸脖子,一脸惶然。
白可流似也被吓到,退了两步,低头不语。紫幕锦本就对他暗渡陈仓早早攀上大树的事很是不满,看他像是犹豫不决,便幸灾乐祸地道:“白大将军,皇上问你话,你为何迟迟不答?莫非自你以下,除了薛益和胡成二位将军,兵部就寻不出一个能担当此任的人来了么?”
他两个不合谁都知道,但一杠子打翻一船人,也实在过火。白可流还没反驳,兵部尚书已气得不行,上前一步,大声道:“白临敬不才,原为皇上分忧。”
紫幕锦哂笑:“白尚书何出此言?你若去领兵,兵部又让谁做主?莫不是你打算让白大将军身兼数职,把你的份儿也一并忙了?”
兵部尚书气结。白可流却不帮腔,又退一步,蓦地跪倒:“臣敢请皇上开恩,赐臣一死。”
满朝哗然。白云锦吓得过去扯着他的袖子,刚喊了声爹就被白可流一记怒眼震住——“朝廷之上,只有君臣,何来父子?!”
笑歌不耐烦地摆手:“你要教训儿子,回去再说。朕不过是问你何人可担此重任,你想不出就直接说,不要学那些昏了头的,动不动就拿死来吓唬人。”
于是,“那些昏了头的”都囧了,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补救才能让她别总拿他们来说事。
白可流深吸一口气,头压得更低,“皇上,臣不是想不出,是不敢说。”
“赦你无罪,说。”好戏呀好戏,就要开场啰!
“有一人,身经百战,曾击退源流进犯,又挥师南下大败车瑟之兵,人称‘不败战神’……”白可流一顿,听着身后传来的惊人的倒抽冷气之声,嘴角悄悄一弯,“皇上也许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他就是……夜家宗主夜无言。”
太没创意了!怎么感觉跟介绍嘉宾出场一样……笑歌无风凌乱了一把,吸吸鼻子,“然后?”
“臣已……”
话没说完,紫幕锦已抢先道:“十六年前夜无言带兵反叛,意图谋反。幸被白大将军识破,将他满门斩杀。太上皇还下旨将他一家人的人头悬在城门之上示众,天下谁人不知——皇上问的是谁可领兵援助北郡王,白大将军此时提起一个已死的叛将,是何居心?”
“紫幕锦。”笑歌蓦然启口,直呼其名。
他愣了一下,面露不忿,“皇上?”
“这坤明殿是你家?朕还没说话,你急什么?”她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乜斜着眼看他,痞气十足,“还有啊,朕貌似已经下旨彻查夜无言谋反一案。查都还没查清楚呢,你这就打算拿太上皇来压朕了,是吧?”
紫幕锦怒然,咬牙盯了她数秒,终是把头低下去:“老臣不敢。老臣只是……”
笑歌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你只是想提醒朕,朕没赶上那场叛乱,不知情由,不该妄图把已定论的陈年旧事挖出来,免得让当时负责给太上皇解释此事来龙去脉的那些人受了牵连,是吧?”
“……老臣不敢。”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妨说来听听?”她嗤笑,目光如蘸了墨的笔,毫不客气将他全身上下一一点评,“太上皇为人稳重,深居宫中韬光养晦。外头发生什么,内里藏着什么猫腻,他老人家比谁都清楚。可是啊,没办法,人家都喜欢先斩后奏,他就算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不也还得顾着国家的安危、人家的面子,顺着人家给的合理解释把剩下的事都办完么?”
紫幕锦心里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却紧咬牙关不说话。她没点名道姓,算是留着点面子给他,若是再跟她顶牛,说不得今个儿就得当众出糗。
只可恨他那孙儿紫凡,连句回寰的话都不会说。木板板一张脸,波澜不起,不知在想什么。
笑歌却不肯放过这时机,转向群臣,又道:“众卿家为朝廷做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吧?你们何时见过太上皇有糊涂的时候?有些事儿,不是你看着像什么,它就一定是什么……白大将军,你继续往下说。”
白可流心领神会,当下便将藏匿夜无言一事说成是红少亭的英明决断。反正红少亭现在连话都说不了,就算大家明知不是那么回事,也没办法再去求证。
太上皇是英明的,白大将军是忠心的,那谗言惑主先斩后奏排除异己的奸人是谁,还用得着明说吗?
但见紫幕锦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跟幻彩灯般好看。平日里惧他阴狠的人都忍不住暗自心爽。
不过笑歌的承诺仍有效,不继续追究,轻描淡写便把话题引回正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北地也等不了案子重审完毕。夜无言若能真给朕立个大功回来,朕便让他在雪蛟有一席容身之地。”
这话说得巧。要是确定他无叛乱之嫌,立了功回来该就是官复原职。要是谋反之事有了定论,扔进天牢关一辈子,那也一样是叫做有了容身之地。
底下群臣寻不出破绽,纷纷附议赞同对外暂时隐瞒他的身份,让他领兵前去做那苦差。当然,不能将军队的领导权全交在他手中。所以有人就说了:“皇上,臣以为,太上皇身体不适,此事不宜惊扰他老人家。但夜无言谋反一事虽未有定论,将兵权交予他一人也实在不妥。依臣之见,还是由白大将军从部将中选出两名可信赖之人与夜无言同掌兵权,凡事必得经三人合议才可进行——如此,似乎更加稳妥些。”
笑歌定睛一看,说话的那个正是那曾经以死谏君未果的明渊阁老学究。
看来稍微开了点窍了。她微笑颌首,“嗯。这法子确实不错……这位卿家且上前,朕有话问你。”
难道说错话了?老学究心惊胆战地挪出行列。却听她问道:“卿家现在何处任职?官居几品?”
“启、启禀皇上,老臣乃明、明渊阁学士青、青以之,隶属礼部,官居、官居从四品。”
“那从今儿起,你就是正四品了。明儿早朝不要缺席,朕另赐你金如意一柄,上刻‘谏言典范’,以示嘉奖。正四品以下官员,谁在国事上犯糊涂,在不出现伤亡的前提下,朕准你以金如意任意敲打之——谏言就当如此,简明扼要,言之有物。你这个榜样竖得很好。”
天上忽然掉馅儿饼,还是夹了肉的。老学究当即激动得老泪纵横,慌不迭叩谢皇恩。
两旁等着看笑话的臣子们立时连肠子都悔青了。也不是想不到这样的办法,而是大家习惯了一切由大佬统筹安排,养出了惰性。经此一堑,无论早朝还是下午茶会,朝中大小官员开动脑子的自觉性和积极性都大大增强——当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