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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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子安只当没听见,口干舌燥也强忍,兀自盯着那细枝上一处微小的突起。
柯戈博悄悄握了她的手,皱了皱眉,眼中却含了宠溺的笑。离弦只觉隔着湿帕子吸吐的气息仍是烫得灼人,破天荒放下好奇心推窗逃出去。
紫因趁机关上窗子,又飞快地回来坐了。他的洁癖有所消减,但只限笑歌而已。出门必自备手绢,如今取出来浸过水,拧干帮她轻轻擦着额上的汗。
瞥眼发呆的红子安,他本是不愿与人周旋,却还是笑着打破这沉默:“王爷清减了些,这爱花的性子倒是半点未变……光加热就能让花快些发芽么?”
没想到红子安不买账,就如行家里手鄙夷菜鸟,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你想把它烤来吃,光加热就行。”
紫因的笑脸一僵,看看笑歌耳边被汗浸湿的散发,压下不快继续问:“那究竟怎样才可以让花快些长大开花呢?她喜欢铃兰,我想种几株送她。可是不合节令,听御花园的太监们说,非要到夏天才会开花……”
不知是那一个“她”还是铃兰两个字触动了他的神经,他难得地把视线从盆景上移开,“你倒是个有心的……怎么,皇妹喜欢铃兰?”
不等笑歌开口,他又道:“那花又名君影、风铃,喜阴湿凉爽之地,深山峡谷的那些林子里长得最多,一遇炎热干燥便没命。你找些合了细沙的黑土,放进暖房里,热气只能保持在你感觉暖和与微微冒汗之间。到它发了芽,就开窗流风,一日浇水四五次,每次只要润湿泥土就行。如此,可提早开花。另外,若是不想它太快结果,便撤了火——果实有毒,吃不得。”
果然是……花痴。
笑歌无奈地翻个白眼,突然很后悔当时生出拉他入伙的念头。只道磨蹭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左手拽着柯戈博,右手一拉紫因就想走。
红子安却蓦地大叫起来:“发芽了发芽了!”手舞足蹈,欣喜若狂。
“我真想掐死那颗芽儿……”她恼得很,切切盯着枝上那抹泛了白的新绿,目光不善。
红子安似有所感觉,把花往桌下一藏,笑着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皇妹,你给我的法子真的有效——那件事,我应下了。”
笑歌歪着头看神经病一样看他,忽然双手齐出揪住他的脸颊狠狠一扯,“你是清醒的?”
红子安疼得眼泪汪汪却不拨开她的手,嘴角慢慢扬出个美妙的弧度,如游近岸边又忽然掉头逃开的鱼一样带了几分调皮,惬意欣赏着她的懊恼。
笑歌猛然反应过来被他耍了,扯得越发用力,“疼不疼,嗯?故意整我是吧,嗯?”
两个“嗯”的调子都扬上去,像要咬下块肉来般恶狠狠。他终于流泪讨饶,老半天才得了特赦。脸颊已一边多出来两个发红的指头印,跟那妖艳的眉眼全然不搭。
他迅速逃出老远,揉着脸苦笑:“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有失算的时候……咳咳,先说清楚,我只是暂代理事,那位置我可不要坐。”
“啥!?”龙颜震怒,地动山摇。
红子安骇然,猛地推开窗,一条腿就搭出去,礼仪形象全毁掉。可惜柯戈博和离弦比他快很多,一个从后抱住他的腰,一个抓着他的腿往里推,愣把他又弄回屋里。
笑歌龙爪一舞又要来扯他的脸皮,吓得他赶忙抱头蹲下,“别!别!皇妹你先听我说啊!”
她收住势,抱手睨眼死盯着他。红子安干笑一声,低道:“你也瞧见了,我擅长的只有种花而已。让我处理些事还行,与人打交道就实在……人不像花,倾尽心思也未必有结果。老实说,若非我欠你人情,这挑子我真个儿不想接。”
他说得诚恳,笑歌心一软,垂眸思想片刻方道:“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我寻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只能委屈你暂且把人当花看,多费些心……”
“你会回来的吧?”他蓦地打断她的话,眼里有种难解的情绪,“不会一走了之,让我忙得连赏花的时间都没有的是吧?”
笑歌一怔,柔软了眼神,“嗯,一定。遇上稀有花种,我会一并带回来给你。”
“那就好。”红子安突然伸手揉揉她的头,笑意里透出几分狡黠,“不过,我太懒,你还是先把路铺平的好……某处闹耗子闹得很凶,你听说了么?”
“嗯,我晚点就会处理掉。你安心静养,有空就来参加下午茶会吧。”她也笑。像只小豹子柔顺地藏起了利爪,危 3ǔωω。cōm险度仍是不减分毫。
临走的时候,他送到门口,仿佛看不见莫礼清扛着的那个大口袋,犹自望着她叮嘱:“小心,保重。”
一行人行出很远,笑歌回头去看,昏暗的光下,那个男子依旧伫立在门边,如同雪中的红梅,傲气,却孤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没人问她究竟跟红子安约定了什么,只有一个疑问盘旋心中不去——她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紫因终忍不住问出来。笑歌仰头看着偏西的月,不答反问:“还记得你去偷玉杯花的那天么?进入景阳宫的每个人都要在宫门处以别离水漱口,但有四个人没有过这一道手续。后来大皇兄让我和二皇兄擦了苏合香油在人中处……”
他们几个听得糊里糊涂。她沉默数秒,唇畔忽逸出一声低叹, “你偷来的花有毒。只是因为玉杯花的气味太浓,所以谁也没有发现。吸入之后若无解药,毒入五脏,人就会渐渐浮肿、寝食难安……大皇兄当时说他觉得气味仿佛玉杯花,确实有些让人受不了,可……他是闻不见气味的。十一岁大病之后,他就再也闻不到任何气味了。”
玉手轻翻,一抹银光划过袖上某片花瓣。丝线断裂,她细细将那一小片青色剔净,认真得像在掩饰一个人的过去。
不会再让人知道,他忠诚的原因,也是他落寞的缘由——淑兰皇后制造的那一场病,不仅夺去了他的嗅觉,甚至,他这一生……连子嗣都不会有。
破笼卷 第四十五章 既抉择,莫回头(五)
杨柳梢头吐出新嫩的绿,树脚茸茸的绿茵里长着些黄黄白白的野花,风一来便招展着摇曳出丝丝清芬。
笑歌望一眼那碧蓝的天,露出点舒心的笑。把事情全堆在一起,再一件一件解决,习惯不良。但压力大过寻常,每多一分轻松,感觉也好过寻常。
倘若不是莫礼清肯定确定以及一口咬定这就是内务府,她大约会误把这儿当成普通的民宅。
沿着青石板路往里,正对着大门的四间房就是办公处。两侧的厢房门窗紧闭,不晓得是做了何种用途。
白墙红瓦与院里修的整齐清爽的草坪相对,在这只见红墙金璃瓦的宫里是道别样的风景。甚至出来迎接那几个上了年纪的太监脸上荡漾着的微笑,也别样慈祥可亲。
直至她踏进那处散发着浓。烈阴腐臭气的通道时,才忍不住感慨:“人不可貌相,房子也一样……”
紫因早是煞白了脸,一双桃花眼。也黯淡无光。他以袖紧紧掩住口鼻,脚步漂浮,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领路的老太监忙燃起熏香,送。上苏合香油与香囊,过于白净的脸上还飞起点微红:“不知皇上要亲临此地,没有提前打理好,奴才真是该死……这儿的气味不大好,恐对龙体无益。皇上何不移驾正厅,让奴才把人犯提过去再审。”
“放肆!主子做什么还要你来指点不成?”莫礼清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呵斥,“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瞎晃悠!”
笑歌刻意忽略那老太监面上流露出的一丝忿然,。摆手道:“来都来了,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莫礼清,你跟他一起过去,泡壶香茶等我出来饮。小因,你在外头看着吧,这味儿你受不了的。”
他强忍难受点点头,飞也似地出门去。离弦不屑。嗤鼻:“这点都忍不了,还想做小三?”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柯戈博早是随着笑歌进去了,明显是手牵手。他登时急了眼,追过去刚要骂他不讲义气,笑歌却似后脑勺上长了眼睛,反手给了他一下,“老实点,我们不是来玩的。”
也确确不是来玩的。往前二十步,转左再走二十步,握住铁门上的手环顺时针旋一圈,门上露出个巴掌大的空儿。
斜对面的墙上抠了几个孔权做天窗,透进来的光里尘埃飞舞,昏暗中隐约见着个白色的人形被牢牢固定在墙上,想来是老太监们怕这“谋刺者”自尽,绞尽脑汁不叫这位昔日的六品尚仪寻死。
笑歌开门进去,特意让柯戈博和离弦留在外面,给常春留了点面子。来之前她设想过常春会得到的待遇,但真正看见常春现下的处境,还是不由得大吃一惊
老太监们居然拿整匹的白绫把常春裹成个蚕蛹,脖颈、腰肢和膝盖处都用嵌在石墙里的镣铐铐住。布条勒住嘴,硬生生把上下牙关分开,涎水顺着唇角流下,胸前洇湿一片。
屋里的气味比外头闻见的更刺鼻,看情形,怕是吃喝拉撒都没让她离开那个蛹壳。但,并不像那老太监所说的没有提前打理过。白绫干净得很,光打在上头,还有些炫目。
常春的意识似乎很清醒,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便用种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可惜用这种眼神看笑歌的人不止她一个,笑歌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有意要试试手,飞快开了镣铐。在她脚尖未沾地之前,指间一抹寒光电光火石般从她的颈下直划到膝。
常春摔落地面的同时,“蛹壳”一分为二,像床被子样覆在她身上。
“常尚仪,别来无恙?”笑歌收了刀片,退开一步避过那扑鼻的腥臊,半是调侃半是讥诮。
她许是没想到有脱开束缚的一日,挣扎着坐起来就去扯嘴上的布条。白绫“被子”落下,露出身脏得已辨不出颜色的亵衣,披头散发,疲态尽显,好生狼狈。
笑歌拿手在鼻前扇着风,顺道提醒:“有人以为咬舌就能死,其实不然。一般情况下,都是咬到一半就疼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偶尔有个把狠心的,舌头断了吃不下东西,也得饿个十来天才能咽气儿……可惜司刑司主事受不了这儿的气味,不然他一定可以比我说得更生动形象。”
常春的动作停滞了一秒,扶着墙勉强站起来,瞅着一处就开始咬下唇。
她又慢悠悠地道:“至于撞墙呢,就更麻烦了。最好退后几步来个助跑,还要确保头顶百会穴先撞上去,才可达到一撞必死的效果。要是几天没吃饭两腿发软的,撞的力道不够,或者先撞到的是别处,难说头破血流还要苟延残喘好{炫&书&网久。最麻烦是死不了,免不得就要多受些羞辱……”
这是大实话。人嘛,到底是疼惜自己的。就算大脑下命令,身体也很诚实,多少会迟疑一下。紫连肃在坤明殿上一撞成功,那是因为他神志不清不会害怕。可需要咬嘴唇下决心的,十有八九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见笑歌看穿了也不拦阻,还振振有辞,常春果然动摇。一时间又羞又怒,忍不住咬牙道:“你要杀就杀,莫要多话!”
宁死都不会出卖那个人。
九九重阳的一场雨,万寿山上的一柄油纸伞,那个清俊儒雅的男人有力的臂膀和温暖的笑容,敲开她沉寂已久的心房。
从小到大,没人对她那么好过。家里宫里都一样,除了规矩还是规矩。因为相貌不如人,才要事事都比别人做得更好。
人人都嫌她冷漠无情,谁会明白她也是需要温情呵护的茑萝丝,寄望着一方磐石来让她依靠。但,毕竟还是有人肯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的。
耳鬓厮磨,温柔低语。那样坦然地告诉她一切,包括连他的妻也不知晓的身世过往。那样深情专注地凝视她的眼,承诺带她回源流,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单为着这份心意,她死而无憾。
可,常春想不到的是,那样狠绝的一句话,换来的却是笑歌的一声无奈轻笑,“我杀你做什么?一颗弃子而已,对他无关紧要,于我也是一样——你走吧,不要再回阳鹤了。”
常春如同遭受了奇耻大辱,往日的镇定淡然不知去了哪里,霎时便扭曲了面容:“你说什么!?”
“咦,你还没听说么?”她哂笑,“他已烧了隐庄,带着钱和他那八百死士跑掉了……啧啧,宁愿下蛊把发妻弄疯也不肯一绝后患,我本来还想瞧瞧这位多情的源流二皇子对你有几分真心,可如今看来,真是不值一提。”
轻抚着右肩上的那一片牡丹花瓣,她微弯了嘴角,“说到底,露水情缘毕竟当不得真。不过他对嘉姨这般专一,倒是叫我大吃一惊呢,竟然到现在还没放弃四处找寻……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长居宫中,消息闭塞,不知道这些事也不足为奇。”
常春心头如刺进无数根针,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却犹自强作镇定不出声。
笑歌也不多说,转身就走:“走吧,回你的住处收拾完东西,自会有人送你出宫……对了,你在宫里那么久,也存了些银两了吧?离了阳鹤寻个地方好好过日子,你这人倒也不坏,就是面冷心软容易上当,以后自己小心些吧。”
常春望着笑歌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怔怔地,半天回不过神来。就像是蓄足了劲儿要接下避不了的一拳,那拳头却忽然变作只温柔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令人不知所措。
听着脚步声真的走远了,她心底陡地一震,不知哪来的力气,飞也似地追出去,一把拽住笑歌的袖子。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低道:“你真的要放我走?”
弱质女流而已,柯戈博和离弦都不屑出手。方便她们说话,故意走开去。笑歌转身来淡淡一笑:“常尚仪是否还记得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若非恶疮,不疼不痒,也就随它去。我欲除之而后快的那一个……不是你。”
不疼不痒?常春的瞳孔急剧收缩,面上现出些狰狞之色,低低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怎知我不是?”
她容貌不出众,但从没人敢说她没用。被个小女孩这般看轻,她吞不下这口气!
“你是么?至多懂些宫规礼仪,帮人做些递信之类的杂事,把你当对手,似乎可笑了点。”
笑歌慢慢把袖子从常春手里抽出来,轻蔑的语气足以令最理智的人也被激怒,“你不要不服气,我确实对你提不起兴趣。放心,我放你走并不会让人跟踪你。别说你找不到他,就是找得到,我也不信他真会把你留在身边……”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轻拍额头一下,笑道:“哦,差点忘了提醒你。不久前有颗弃子跑去求他收留,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尸体就出现在城西一所废宅的井里。你毕竟教过我很多有用的东西,我不想你今天从这儿走出去,没几天就让我听到阳鹤城里发现无名女尸的消息……自己多保重,常尚仪。”
言毕翩然携了柯戈博与离弦离去,仿佛多看常春一眼都会亵渎了她的眼睛。
常春气得浑身发抖,偏是无计可施。心绪混乱,忍不住冲着她的背影低吼:“不会的!他绝不是那种人!”
笑歌却头也不回,只丢下一声鄙夷的轻笑,“何必说出来?你相信就好。”
“真的不用跟着她?”
回芜菁殿的路上,离弦忽然发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散去实体,没人会发觉的,或者用水镜……”莫礼清奉命送常春出宫,柯戈博带了紫因回去休息,他不抓住这时机亮亮本事怎么行?
笑歌停下脚步,扭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记得你应允过我什么了?”
他摸摸鼻子,仍有不甘,“可是、可是这也不算滥用……”
“那也不行。答应过的就一定得做到,不然承诺拿来做什么,哄人玩?”
离弦撇撇嘴,不再言语,但分明还是不服气。
笑歌轻轻抖了下袖子,伸手摸摸他的头,“在人界生活就得遵守人界的规则。你动辄就用妖力,不止会少了很多乐趣,而且对你对我都不好——万一引来天劫,我们俩不是谁也逃不掉么?”
他却宛若未闻,蓦地抓住她的手,眼底掠过丝惊异:“那是什么?”
笑歌一惊,赶忙蜷起手指。可早是被他看得分明
往日那微现玫红的指尖,如今却是白得近乎透明。阳光照耀下,竟有些许反光,像是……像是覆了层冰霜!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心似在同耳朵赛跑,又急又快,震得脑子发晕。手不由自主地颤,因着那不同寻常的冰冷,勾出他从未有过的恐慌。
“告诉你什么?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笑歌若无其事地笑着掰开他的手指,把手藏回袖中,“别那样看着我,弄得人心慌。”
离弦猛地把她扯进怀里,一手锁着她,一手胡乱擦着她双颊上的胭脂——果然,层层掩盖之下,她的肌肤呈现出种古怪的白。就如同几滴牛乳融入了一杯清水中,淡淡的,只比透明多了一点色彩。
他的惊慌让她不由得也跟着难受起来,却仍是笑着安稳他:“没事的,偶尔会这样。多晒会儿太阳就好了。”
胡说八道!离弦重重闭眼,再睁开时,眼圈微微的红。一把抱住她,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将她撕碎一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体已近衰竭?什么时候开始,她温暖已不再?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竟然连这样明显的变化也不曾发觉。是她太会掩饰,还是他连守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他那种焦躁混乱的情绪一股脑涌入她的心中,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我能走会跑,神智清醒,你不用那么紧张……快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
“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赖么?”离弦抱得愈发紧,如珠玉碎裂般的声音杂进丝喑哑,只因心头灼烧般剧痛。
她的身体已接近崩溃边缘,此时若抽走妖力,只怕连她的命魂也会随时四分五裂。
笑歌鼻子一酸,将脸深埋进他的怀里,小声道:“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你也不准再动用妖力,我不想你有事……”
胸口闷得难受,她实在不愿意再继续这样沉重的话题。抬头望着他粲然一笑,用种欢快的语气说道:“等这里的事情办完了,我们一起去你的故乡看看好不好?然后咱们顺道游历天下,要是腻了,就挑个不错的地儿开间杂货铺……”
“我有办法。”他忽然道,“不用再寻别的躯壳,只要恢复原状……”
“不行!”笑歌猛地从他的臂弯里挣出来,冷厉了眉眼,像只护着幼崽的母兽,“你不能动她!她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是么?她只是你灵魂的一块小碎片。就是给她一颗真正的心,她也不可能成长的。”离弦琥珀色的眸子里划过抹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