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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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就好,你就是不听!快坐下歇歇——老董,赶紧沏姜茶!”
那人把手里拎着的包袱扔到桌上,不紧不慢地脱下大氅,却是个身材瘦小,长相平平的年轻姑娘——不是那顺手牵羊还销赃销得很是嚣张地笑歌还会是谁?
她揉揉冻得半僵的手指,觑着赵老鸨嘿嘿笑道,“大姑可别这么说。谁去拿还不是一样嘛。再说我老待在屋里不出门。等回乡去,人问我阳鹤是啥样的。我还能给人说我不晓得吗?”
她自打来了玉满堂,便与赵老鸨以姑侄相称。此时这楼子,表面上依旧是赵老鸨的,但实际已是易了主人。而她肯花大价钱买这无底洞,图的就是赵老鸨跟青、白两家和隐庄都没什么瓜葛。这几日她栖身在此,不出门照样有八卦可听
无空门的人大约是料着她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只到各处医馆药铺去守株待兔。红笑兮这一边也有动静,不过搜寻方向明显错误,尽到客栈酒楼打探消息雪蛟民风虽然开放,但一个姑娘家会无视清白躲进青楼,任谁也不会想到吧?
笑歌抿嘴微笑,那厢打马吊地姑娘们已轰地围过来拉她。这个说,“六姑娘,你赶紧替我摸两把,我今儿还一把都没胡过呢!”那个道,“六姑娘可别听花月姐瞎诌,她都赢了不少了!你先来帮我打会儿,四六开,我四你六,包你吃不了亏!”
一群人七嘴八舌扯着她说话,冷清的堂子霎时便热闹非凡。赵老鸨听得好笑,过去把笑歌往身后一护,唬起脸来训道,“整天就晓得打马吊,干正事的时候咋不见你们这么积极?六儿刚从外头回来,你们做姐姐的也不叫她歇会儿——我看明儿真得把她送回乡下去了,要不你们迟早得把她带成个马吊迷啰!”
“看妈妈说的,这会儿不是还没正事嘛!”一个瓜子脸的姑娘笑嘻嘻地反驳着,伸手捏了捏笑歌的脸,不由得惊呼道,“哎哟!咱们别闲扯了,六姑娘的脸都快跟冰块一样了!”
瞥见那几个在旁伺候茶水的丫头,她便一手叉腰,摆出副大姐头的模样指挥道,“珠鸾,你赶紧去叫福妈烧锅热水给六姑娘烫脚。宁凤,把你地手炉给六姑娘用会儿……”
分派完,她亲自把笑歌拉去贵妃椅上坐了,叫小丫头除去笑歌脚上半湿地鞋袜,拿烧酒用力擦。她自己却站在旁边搭着笑歌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六姑娘,瞧我对你多好——一会儿你替我打几局,赢了钱咱们去福东居吃鱼翅!”
破笼卷 第十三章 又见故人
“哇!花月姐好奸诈!”
“六姑娘可不能答应啊!花月姐再赢下去,咱们明天真得喝西北风了!”
玉满堂的姑娘们登时炸了锅。有人趁机效仿花月,凑上去大献殷勤——“六姑娘,我给你捶腿,你也帮我打几把吧!”
“六姑娘,我帮你捏肩。你替我打两把就行!就两把!”
笑歌讪笑着不搭腔,只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赵老鸨。赵老鸨又好气又好笑,接过老董端来的姜茶挤进去,“打打打!干脆把这玉满堂改成马吊馆,叫你们打个够!”
“这主意不错啊,妈妈!”花月娇滴滴地拿手绢掩口笑道,“有六姑娘坐镇,还怕赚不了大钱吗?”
视线停在笑歌的脸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震惊地叫起来, “说了出门顶好戴上面纱的嘛!咱们刚帮你把脸蛋弄得滑溜了……这么来回折腾,你还没出阁就会变成黄脸婆的!”
嫁人这话在这儿本是个禁忌,但约摸是清闲日子过得太久了,一众姑娘都不似从前般忌讳。呼啦啦围上来盯着她仔细研究,还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有丫头乖觉,忙把大门关上。于是满厅只听得见莺声燕语混做一片。
“皮肤很干燥啊,被风吹的吧?等等,我拿面油来补救补救!”
“嘴唇也开裂了呢……先擦点羔羊油吧!”
“哦哦哦,长了颗大痘痘!看见没?就在额角那儿!谁帮我去拿针。我来帮六姑娘挑了它!”
“头发也开叉了哦,得多抹点桂花油才行!珠鸾,把我梳妆匣里的那瓶极品桂花油拿来!”
“热水来了!快泡泡脚,待会儿拿棉袜套上,不然要生冻疮了!”
这帮人真地是太闲了吧……简直就是把她当做玩具嘛!
笑歌无语望屋顶,连挡开她们的手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情形已不是第一回了,她还得感谢她们没像初见那时一拥而上帮她洗澡换衣服。
头回出这种事的时候。赵老鸨还怕笑歌生气,后来瞧她好脾气地照单全收。也就放下心来。这会儿见她们又闹起来,只端了茶坐去一边笑吟吟地望着她们闹腾,还帮腔道,“是该好好整整了。成日在乡下野,再好的样貌也糟践了。我瞧着你底子不错,再养几个月……哎哟哦,姑奶奶们。你们悠着点!又不是炒菜,抹那么多油做什么!”
姑娘们吃吃笑着散开来。花月拍怕笑歌的肩膀,娇笑道,“忍忍吧,半个时辰就好。”言毕轻扭腰肢款款归位,再度加入了马吊战团。
瞅瞅油光可鉴地双手,笑歌苦笑。不用照镜子,她也晓得此刻她的脸和头发已可媲美油锅。
有个单眼皮地丫头笑嘻嘻地端了热呼呼的甜品。执勺一口口喂她,时不时问句关于她这趟出门的见闻。
赵老鸨在旁听着,风韵犹存的脸上笑意不褪,偶尔还插句嘴——钱收了,字据也签了,但她对笑歌来历仍存着疑虑。不好光明正大地问。便想借着闲谈觅出些蛛丝马迹。
笑歌聊了不多会儿,瞥见赵老鸨目光闪烁,心里便有了底。她微微一笑,淡道,“方才我回来路过暗香阁,瞧见一大排轿子停在她们门口,比前两天还热闹呢!这么冷的天,她们的生意怎地倒愈发好了?真是想不通!”
“六姑娘刚来,当然不知道了。”那丫头哗地笑起来,“今晚是暗香阁头牌登场献艺的日子。那些平时装得人五人六地官。这会儿都赶着去孝敬了。那青鸾姑娘每月就出现那么几天。错过了今夜,就只能等下回了——越得不着的越稀罕。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儿?”
“哎哟哦,姑娘们听听,咱们的珠鸾姑娘可了不得了!”赵老鸨笑道,“还没挂牌做生意,大道理都摸得透透的,当真没白伺候你花月姐四年啊!”
“那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珠鸾答得挺硬气,脸颊却飞起两片红晕。
花月把牌一推,过来捏住她的脸颊就笑,“这小蹄子越来越放肆了!说谁是猪呢?嗯?”
打牌的姑娘也不忙打牌了,呼啦啦涌上来围着珠鸾笑闹。赵老鸨摇头叹道,“瞧你们这帮丫头片子!早先做生意的时候,你们要是能有这会儿的半分劲头,也不至于……”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大力敲门,老董忙应了一声。众姑娘顿时做鸟兽状散,丫头们匆匆收拾残局,又拉了四面屏风把笑歌和珠鸾挡上。
听说话声,来人似乎不只一个。等得不耐,敲得门板震天响。赵老鸨慌换上副笑脸领着老董去迎客,门一开,便见十几个天青劲装地粗莽汉子闯了进来。
二话不说把赵老鸨和老董推到一边,齐整整排作两行,高声道,“扛把子请进!侍郎大人请进!”
扛把子、侍郎大人……该不会柯语静带着青穹来逛窑子吧?这妞是缺心眼还是脑子进水?她那么喜欢青穹,怎么会带他来这种地方?!
笑歌顿觉头大。好在紫棠色的绣花屏风围得滴水不露,只要她坐着不动,珠鸾也不出声,应当不会有人发觉这里头还有听众。
“怎么了?进去啊!”
柯语静的大嗓门一如既往地响起来,“你不是说想找个清静的楼子喝两盅吗?我打听过了,阳鹤就这家最清静——闹鬼闹得凶,包准没别人敢来!”
“疯子!我说的是酒楼!酒楼你懂不懂!?”青穹恨恨地道,“这种地方……这种地方……要进你自己进!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放手!”
“花楼酒楼不都一样有酒吗?好了好了;别闹别扭了。来都来了,坐会儿再走吧……你再倔!信不信我让兄弟们喊得整条街都知道你来逛花街!?”
柯语静表达爱意地方式真正异于常人。青穹能撑到现在,也算不容易了笑歌一脸黑线,感慨不已。珠鸾老半天才从目瞪口呆地状态中醒过神来,以为笑歌对阳鹤城里的情况还不熟悉,热心地凑到笑歌耳边低语,“六姑娘听见没?那说话的女人是西坤六有名的辣货。成天打扮得不男不女。仗着跟公主关系好,连公主的男人都敢……嘘——六姑娘千万别出声。等他们走了,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笑歌点点头,拿眼神示意珠鸾把垂到她眼睛上的发丝撩开,凝神倾听着屏风外地动静。
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自然也扛不过常跟人打架地猛女扛把子。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那沉重地脚步声显然出卖了青穹地真实心境。
“嘿,来这种地方都是寻欢作乐。你苦着个脸给谁看呢!”柯语静嗤鼻,又高声道,“兄弟们,今儿放开了玩,我做东!”
那群汉子齐应一声。赵老鸨也精神一振,笑吟吟朝楼上一招手。穿红着绿的姑娘们立时扭着小蛮腰,仪态万千地下楼来。
笙箫齐鸣歌舞起,丫头们端着酒与果盘穿梭于各桌之间。一时间堂内满是欢声笑语。先前地冷清仿佛一阵烟,风来了便散得无影。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珠鸾扒着屏风的缝隙往外望,一脸地羡慕与无奈。
笑歌保持坐姿到腰酸背疼,瞧着手上的油脂已被肌肤吸收得差不多,蹑手蹑脚下地来刚走了两步。便听得柯语静的嗓门蓦地响起,“厅里怎么摆了那么些屏风?看着真是碍眼!赶紧搬走,别扫了本姑娘的兴致!”
笑歌一愣。只听她又大声道,“你们这儿就没更漂亮的姑娘了吗?莫不是瞧着咱们侍郎大人不常逛花街,就想拿庸脂俗粉糊弄他?”
“看您说的,我什么身份,侍郎大人又是身份?就算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侍郎大人打马虎眼啊!”赵老鸨干笑道,“玉满堂的姑娘们都在这儿了——您瞧瞧,环肥燕瘦全齐了。哪个不是水灵得跟小白菜一样的?只不过侍郎大人眼光高……”
“真地全在这儿了?”柯语静对青穹怨恨的目光视而不见。又把音调拔高两个分贝。
赵老鸨毫不动容,只使手绢子掩口低笑。脸上飞快地掠过抹精明的神色,“您这么问起来,倒还真有一个没下来。不过花月她今儿个身子不舒服……”
“在我面前还来这套?”柯语静冷笑一声,“赶紧叫她下来伺候侍郎大人——十倍过夜费只用喝几杯酒,这笔帐想必你会算的吧?”
赵老鸨眼睛一亮,面上却露出点为难,“这个嘛,得先问问花月的意思。要是她觉着好点了,自然不会推拒您的美意。若是……”
“我数到三。她不出现,我就掀了你地场子。”柯语静浓眉一扬,连鼻子两侧的雀斑也透出些霸道,“你也该晓得,这地方现在已经卖不上什么好价钱。如果再出事,青家给你的价码恐怕会缩水更多吧?”
赵老鸨的笑容一僵,旋即眼珠一转,笑意愈发地浓,“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啊!我不过随口说说,您怎地就认真了呢?”
但听她击掌两下,楼上便袅袅娜娜地走下个美人来——葱青裙配鹅黄小袄,杏眼琼鼻瓜子脸,那水样儿的眼波轻轻一送,底下的莽汉们不自觉就闭上了嘴。
惟柯语静耸耸肩,低头不置一词。青穹也只是淡淡瞥了眼便把目光移开去——红笑歌且不提,那公主府里的丫头个个是精挑细选过的,青嫣也时常过府拜候,他们俩还有什么美人没见过?
花月见他两个面露不屑,心中也荡起丝不悦。娇巧一笑,慢悠悠地道,“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不是知己,这酒我却是不轻易喝的……我且先献上一曲,若两位能说得出那曲名,就算不给钱,这酒我一样会陪两位喝个痛快。若两位说不出,今儿所有地花销都得按十倍计——这游戏,敢问二位肯不肯陪我玩?”
柯语静不通音律,挥挥手正待拒绝,青穹却忽然抬眼望着花月浅浅一笑,“好,就依姑娘所言——我不信这天下还有我没听过地曲!”
破笼卷 第十四章 昂贵的花酒
不对,柯语静的话确实说得过火,但花月……这似乎不该是赚钱为重的花街姑娘对客人会有的态度吧?
笑歌从屏风间的缝隙往外望去,只见赵老鸨不但没有打圆场的意思,反而老神在在地捧茶到一旁坐下,神色间还流露出点欣赏。
老鸨子再怎么宠手下的姑娘,可放任姑娘与恩客杠上,不就是在断自己的财路?赵老鸨应该清楚激将法带来的收益绝比不上回头客的多,除非这儿根本不需要姑娘们出卖自身资源来维持。难道说……她买下的这家玉满堂并非普通的烟花馆?
“真讨厌,花月姐被惹毛了呢。”珠鸾喃喃自语,眼睛亮得出奇,似乎很是兴奋,看不出丝毫忧心。
玉满堂的头牌姑娘花月在花街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相处数日,笑歌从来没见过她跟谁红过脸。如今才打了个照面,竟然就动了真火……柯语静有那么让人讨厌么?她本来就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啊。
笑歌暗暗地想。虽然柯语静方才的表现确实过火了点,但换做是以前的她,言行一定会比柯语静更强硬——有实力让别人乖乖听话,又何必拐弯抹角给人留什么好印象呢?
珠鸾看着宁凤将琴摆到花月面前,不禁丧气地低声抱怨,“奉琴焚香的事,本来都是我在做呢……”
笑歌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却听柯语静又不满地叫起来,“你们听不懂我地话?赶紧把那些屏风搬走!俗气又碍眼。看着就讨厌!”
赫!她跟青穹的位置离屏风那么远,花月又不在屏风这边,不回头的话根本看不到屏风,怎么就碍着她了?这妞今儿个说话跟吃了火药一样,该不是存心来找茬的吧?
笑歌压住心底不快,睐起眼,慢吞吞坐回椅子上。花月洗净了手。妙目微转,淡淡瞥柯语静一眼。不紧不慢地道,“敢请这位客人小声些,屏风后尚有贵客在。”
“呵,弄半天居然还有人偷偷摸摸躲在里头。”柯语静如同抓住了什么大把柄,又把音量提高许多,“该不是怕吓着人才不敢出来吧?”
这妞怕是脑子进水了!想找茬也不至于对素未谋面的人说这种话吧!青穹的书是读到哪里去了,这会儿竟然也装聋作哑。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只会给公主府里的那一位树敌吗?
笑歌重重地皱眉,终是忍住没有开口。珠鸾气得小脸通红,却过来轻轻替她揉捏肩膀,耳语道,“六姑娘莫要生气,那辣货说话向来如此——也不瞧瞧自己长得什么样儿,最不该出来吓人地是她才对!”
花月轻撩嘴角勾出抹讥讽,不慌不忙地道。“那位贵客乃是昨夜一连说出我弹奏的五首古曲曲名之高人……两位若有心,待花月败了,自可前去请教。”
不等柯语静发作,素手慢抚,琴音起,那调子似鹤振翅而起。于茫然天地间翩然起舞,说不出地飘逸洒脱。
姑娘们噤声聆听,连一干不通音律莽汉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柯语静却哪有心听曲,见青穹目光灼灼盯着花月,心头火更旺。她本是想逗逗这古板的男人,到他真个儿拿正眼看别的女人,那股子气就止不住地往头上冲。
笑歌虽未白纸黑字立下字据,但柯语静也晓得她有心成全。青穹这空头莲华,一纸休书就可放他自由,可他的心若不在柯语静身上。休与不休又有什么分别?
柯语静还是头一遭对男人这般执着。但。都在一起几个月了,无论苦缠也好。威胁也好,这木头依旧没【炫】有半点改变,甚至连温柔笑脸【书】都不肯给她一个。没想到此刻他却用【网】她苦求而不得的那种表情望着个无干紧要的烟花女子!
“喂,猜到曲名了没?”
她气闷得很,忍不住扯扯青穹的衣袖。青穹却沉下脸来飞快地瞪她一眼,“别说话!”
他地视线照旧转回那琴弦上曼舞的纤纤玉指,眼底有种莫名的惊喜。柯语静发作不得,憋气地扭过头去自顾饮茶。
花月抱着必胜之心,自是没空注意底下的情形。赵老鸨瞧见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嘴角的笑意愈发地浓。
珠鸾伺候花月四年,仍是看不懂琴谱,但花月的指法和琴音早是牢牢刻在她心中的。她听得入神,指头不自觉就在笑歌地肩膀上比划起来。
合着花月的琴音,拨、抹、挑……如行云流水,顺畅无比。笑歌大觉有趣,阖眼任她练习。到后面时,蓦地感觉那琴音转得有点生涩,而珠鸾的手指也是一滞。笑歌想起当年何季水教授她琴艺时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不禁莞尔,一时忘形道,“错了。那里的徵调,指法为勾而不是抹,之后音该疾,而非徐徐,不然收不了尾,只会没完没了。”
琴音忽然止住,堂里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笑歌骤然回神,暗叫不妙。扭头再看珠鸾,已是呆愣愣如个木头人。
花月与赵老鸨对视一眼,惊疑之色难掩。青穹却不觉有异,雅兴被扰,不悦地扬眉道,“是么?难道屏风后地那位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了?”
那不是废话嘛。琴棋书画乃是她自小就学的。书画大可不提。她的棋艺虽然不佳,但会两种吓人的起手式也完全够用。至于这琴……十多年来回练十首曲子,她还能出错?
笑歌腹诽着,口中却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清徵》。”此时想再掩饰已来不及,给那自大的男人一点打击也好。
“正是。”花月轻笑道。声音里地惊讶很是明显,“您又说对了。”她疑惑归疑惑,对手是谁却仍清楚得很。旋即便望着柯语静和青穹微微一笑,“这曲《清徵》失传已久,我有幸得了半本残谱,一直想要将其补全,却总是力不从心。想不到今日有高人肯指点……两位。恕我不能奉陪了。”
败给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青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柯语静一看。更是窝火,猛地跳起来大声道,“慢着!我们怎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这种没风度的表现令花月忍不住朝她轻蔑地一笑,但语调还是不徐不疾,听不出有情绪波动地迹象,“这位客人地话好没来由。我们赌地是您二位猜不猜得出曲名,并未牵扯到旁人。又何来串通一说?”
“你也说是残本了!”柯语静反驳道,“你拿你自己都弹不全地曲子叫我们猜,公平?那位躲在屏风后地恰好在你弹不下去的时候挑毛病,不是你们串通好让你有台阶下,谁信!”
这妞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