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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锦绣江山美人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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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倾心知道会很累,就像哥哥一样,每日都要看一大堆的书,要跟着夫子上奇怪而又严肃的课,可是倾心不怕,因为倾心要治好娘亲,不能只让哥哥一个人保护娘亲,哥哥累的时候,可以换倾心来保护娘亲。”倾心小小的声音从我怀里传出来,“况且,舅舅曾经说过,娘亲很聪明,是个奇女子呢,将来倾心也要做一个奇女子!”

    我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好笑,若是可以,我宁愿我的女儿不需要这般小,便开始琢磨以后的事情,希望她能平安喜乐地过完一辈子,可是那都是希望,现实是——我这个做娘亲的太不合格,让他们早早地接触了世间的悲伤,“是吗?可是娘亲觉得,奇女子,没什么好的呢,倾心只要是娘亲的乖女儿就好了。”

    “嗯,倾心一定乖乖地做好娘亲的心肝小宝贝。”嘴甜的可以,说完自己一个人咯咯地笑着。

    慕醉明显地没有来辞别,也许是昨日的打击太严重了,倾心一个都不要,那么流景那边,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处,现在这般模样出现在两个孩子面前,也不大好,便默不作声地走了。

    本以为慕醉走了,这个院子便能安静些,不过好像非我所愿,真是比以前热闹多了。

    珍娘来的时候,倾心正窝在我怀里,细细地给我背着人体穴位,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耳力好了不少,院子里多了一个人自然能知道。

    “夫人,珍娘打扰您的清净了。”她还是我的记忆中那般礼数周全,尽管声音中带着的杀气难以掩盖,“珍娘这次来,是有事想要询问一下夫人,烦请夫人告知,公子在哪里?”

    我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公子”是萧澜,有些难以理解她的问题,自从两年前临水楼一别,我便再也不曾见过萧澜,更别提知道他的下落了,“我不清楚,并没有见过他,更何况,我这副模样怎么可能见到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公子明明那日就离开小木屋了,怎么可能你没见过?外面是各种关于你身份的传言,他听说了你被人劫走之后,便寻过来了,说是要去救你,怎么可能你没见过?”珍娘似乎是在也维持不住那一身的典雅,整个人声音中都带了哭腔。

    我担心吓着了倾心,便让她先去书房再看看穴位,刚刚背的不太流利,“我确实没见过,至于囚禁我的地牢,连光都没有,怎么可能见到他?不过,若是你是在担心的话,我倒是可以问问袁肃。”说实话,萧澜的一身功夫虽然没有出神入化,但是一般人伤他,也不大可能,我的心里虽然稍稍歇歇,但是若是其中掺杂了弄影,那么萧澜他没有什么防备,便……

    袁肃本来是要跟着慕醉前去张掖的,但临行前考虑到孩子也在这里,便将他留下了,现在问起话来,倒也快一些。

    “公主,属下不清楚情况。”袁肃的语气犹疑了许多,比起以往。

    “你胡说!那一日明明就是你将消息送给我家公子来着,你不知道,还会有谁知道?你说啊,我家公子现在在何处?他这两年身子不大好,你们简直是黑心肠的,摆明了让我家公子去打个头阵,真是好毒的心计!”珍娘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在一旁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流景也让我支回房去了,我的身边有彩云,不会出什么事,可是珍娘的话却让我心口一滞,缓缓开口问道:“袁肃,我现在是个瞎子,你有没有谎报,我也不清楚,但是希望你对一个瞎子说一句实话,萧澜在哪里,还有刚刚珍娘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那一日是他将消息递给萧澜的,什么叫打头阵,什么叫好毒的心计?

    “公主,这……属下一时跟你说不清楚,不如公主等大王从张掖回来再谈这件事?”袁肃的声音显得很是为难,想必是先前慕醉交代过。

    “袁肃,你是不清楚,萧澜跟我的关系,还是太过清楚?”顿了一顿,“这样吧,袁肃,我也不逼你说了,我亲自去张掖问你主子便是了。彩云,收拾收拾,交代下去,我们去一趟张掖,让两个孩子在这里待着。”

    袁肃急得赶紧打断了彩云要应答我的话,“公主,您千万别去,大王走之前才交代过,要照顾好您,您去了张掖,这不是让属下为难么?”

    “那我走也为难你,不走也为难你,袁肃,你要我怎么做?”我冷声问着,在逼着袁肃做选择,“你现在不说,我去了张掖自然会知道,难不成,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属下不敢,只是这……那一日大王担心您的安危,只能先让别人过去救您,可是思来想去,只有萧公子的下落,因此属下就将消息送过去了,后来萧公子应该是去救您了。”袁肃说得极快,仿佛早些说完,他便能早些脱离我的苦海。

    “那么,萧澜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这,这,公主您饶过属下吧,属下真的不能说。”袁肃急得连哀求的招数都用上了,“公主,您还是等大王回来了,再问他吧。”

    “袁肃,我再问一遍,萧澜在哪里?”

    “公主……萧公子,萧公子,那日我们赶到的时候,萧公子他已经……受伤太严重了,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那一日见您安全后,便伤重不治,去了。大王担心影响您的恢复,便没有在您面前提过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萧澜他,死了?”我右手一个不稳,刚刚支起的身子便又软在榻上,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怎么会,那个男子就这么去了?为了救我?

    珍娘听了袁肃的话,早已经崩溃,在一旁不停的呢喃着。

    “彩云,收拾一下,我们去张掖吧。”我抓着彩云的手,才微微感到一阵安心,慕醉命人将消息递给萧澜,是真的因为他没有时间去救我,却担心我的安危?还是,其实是他的手段,故意拖着隆裕?我不清楚,不清楚,慕醉的心思如海一般深,我猜不透,猜不透。我现在只能正正当当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彩云显然也是不同意我去张掖的,这一路的颠簸,别说一个正常人,更何况我身上的伤尚未痊愈,这么一番折腾,铁定是难受极了。“夫人,您要不等大王回来了再问他,省得您跑这一趟,多受罪,嗯?”

    “不了,我不赶过去问问,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心里因为萧澜的死荒凉着,我怎么可能还能躺在这里,等待着慕醉回来再问问清楚?更何况,珍娘的心里恐怕现在是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了,每每萧澜受伤,几乎都是因为我。

    “慕诗雪,你真是好命啊,嗯?有这么多的男子为了你前仆后继,为什么为什么要牵扯到我家公子?你知道吗,若不是你是他的心,他的命,我真是想一刀捅死你,然后我再去见公子。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他一直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你,看着你生活的平静,他便觉得心满意足,怕你见到他心烦,每次总是暗中看你几眼,再回小木屋,一回去,便是不停地调香,说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香,还每日看着那架琴,那把箫,可笑,到最后,他死了,你也没能正眼看他一回!”珍娘被袁肃拦着,这才没能冲到我的软榻前。“你有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偏偏不放过他!”

    “你这女子,怎么说话呢?我家夫人的清誉是你能损害的么?更何况,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夫人的‘那么多男人’了?”彩云急得冲上前去便给了她一耳光,清脆的声音响起,院子里总算是能安静下来了,“这一巴掌,教会你,别说不该说的话!”

    我急急地唤了一声:“彩云,回来。”转而对着珍娘道:“我的愧疚仅仅只限于萧澜,你的无理取闹,只怕他见了,也不会喜欢。更何况,你以为我铁石心肠,他去了,我不难受?他是我心底碰都不敢碰的一块,年易呢,让他带你走吧,至于萧澜的事,我会有个交代的。”挥了挥手,示意袁肃将人带出去,吵得我脑仁子疼得厉害。

    “夫人,您当真要去张掖?这路途遥远的,您身子受不住啊,不如奴婢派个人过去,免得您颠簸,怎么样?”彩云有些焦急地扶着我,“您看看,坐都坐不稳了,怎么去那般远的地方?”

    “彩云,我要求个心安。”慕醉,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第百二十五章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

    路上一直颠颠簸簸,尽管彩云将马车内的软榻上又加了一层软垫,但是仍然觉得硌得慌,不过事出从急,我也只能让彩云加快赶车了,以慕醉的速度,估计是此刻已经与蓝田打了几仗,再不快点,谁能知道蓝田能撑到什么时候?到那时也许还得再往南下。跟着走倒是没有什么,但是离孩子太远,我却有些接受不了,如今小院里不比蝶仙谷,有重重的守卫与陷阱,幸而袁肃流了下来,帮着照看孩子,尽管他是怕慕醉责怪他将事实告诉了我。

    可是,若那真是事实,我又该怎么办?杀了慕醉,为萧澜报仇?还是放任慕醉,毕竟这个天下还需要他?觉得脑子里快要乱成一锅粥,慕醉,多少次,我因你而为难,可你却从未顾及过。那不是别人,是萧澜,是从小待我最真挚的人,你怎么可以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怎么可以?

    “夫人,您别急,说不定,那女子信口胡说,您别因为其他人急坏了自己的身子,这样不值当。”彩云在一旁也跟着急,“您瞧瞧您这脸色,白得跟那纸片儿似的,萧公子再重要,夫人您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身子呢?您这样,让两个孩子穷担心。”

    彩云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走的时候,倾心都是哽着声音,流景也是很安静地站在一边说了一句“娘亲要小心”,“他们怎么样了?”

    “算了算了,我的好夫人诶,您别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小主子没事,就是昨日才刚到,今日您又离开了,这不,感到委屈么?”彩云轻声安慰着我,微微叹了口气,“夫人,其实,您这么去找大王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么?您虽然在珍娘面前说是要有一个交代,但是要您亲手为萧公子报仇,只怕您也做不到,小主子将来知道了,要该怎么办?”

    “彩云,其实我也很乱,不知道我这般过去有什么意义,但是我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就这么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萧澜,他不比旁人,对于我来说,亦师亦兄亦长,我虽拜在留香子门下,但是教我弹琴调香的人,一直都是他。从手把手教会我一首又一首曲子,彩云,他是不同的。至于慕醉,先前是觉得我已经这般模样了,与他谈什么恨不恨的,也不过是枉然,现在,牵扯到的是萧澜,就冲着萧澜这些年为我做的,彩云,我不能忘恩负义的。”靠在身后彩云垫着的软枕上,轻声说着。

    “可是夫人,那小主子,要怎么办?您这样子,已经下定决心了。”彩云的声音颇有些为难,她没有经历过琴玉瑟香堂的那些岁月,自然是觉得这段时日里,慕醉劳心劳力,更加让她偏颇一些。

    “那便瞒着,倾心不知道,便可以了。”流景昨夜的话仍然在耳畔响着,尽管他渴望一个爹爹,但是想必在他的心里,娘亲更重要一些,他一定会理解娘亲的苦衷,一点会的。

    “夫人,您要不,再想想?大王这些日子对您,也算是百依百顺了,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彩云,你不懂得,你不懂得。”顿了顿,不愿意再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我累了,先睡一会儿,到了,你再唤醒我。”话完,也不给彩云说话的机会,便径直扭过头闭上了眼。

    车夫的速度倒是挺快,夜间时分,山野里泛着凉气,微微紧了紧彩云刚刚给我披上的袍子,慕醉的人都在张掖城里,至于他用了什么办法夺得了张掖,不外乎是命人假扮了墨熙,与那郡守来了个计中计而已,微微叹了口气,张掖,虽地处山野,但是易守难攻,其重要的原因无非是张掖是由北向南保护南昭的倒数第二道关卡,剩下的,大概便是蓝田正守着的井陉了,比起张掖,井陉作为最后一道关卡,自然是更加难以攻下,再加上蓝田狡诈多变,慕醉的难度倒是不小。

    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我收回了思绪,难度不低,又如何,与我——何干?若是萧澜真是因慕醉而死,那么,这如画江山,还是别要的好。

    “公主,这深夜怎么就赶过来了?是有什么急事么?”黄福海急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看来是得了我的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这路上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大王可怎么办?来来来,先进来。”

    城门的侍卫倒是没有什么变色,慕醉手下的人,倒真是不卑不亢,适才也未因我的令牌而有所松懈,治军倒是严谨。

    “黄公公,他人呢,在哪里?现在带我过去。”几乎是等不及地想要知道答案,一进城门便微微扯了扯身畔黄福海的衣袖,这件事情,速战速决的好,拖得越久,我的心越不安。

    “哎呦,我的好公主诶,大王正忙着跟各位将军商量军事呢,恐怕是没什么时间照顾公主,不如先跟老奴去休息,等大王他们商量妥当了,老奴再带公主去见他,怎么样?”黄福海的声音里不无焦虑,只怕是井陉这一关打不过去,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觉得有一点安慰呢?

    “黄公公,本尊既然深夜来访,那便是急事,耽误不得,若是能耽误,那路上也必定会慢慢地过来,也不必非要赶过来了,你明白么?”

    “这,哎,算了,老奴把您带到书房去吧,大王他们正在那里商量着怎么取下井陉呢,为了这事,大王都上了好些天的火了,平日里说一不二的那些武将,一到关键时刻就不知所云,唧唧歪歪。您既然来了,就劝劝大王,免得这么赶,伤了身子。”黄福海在一边领着我们往慕醉的书房走过去,一边絮絮叨叨着这些天的事情。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上火?只怕我不是来灭火,而是来火上浇油的呢。

    等到了书房外,便可以听到里面低低的话语声,不由的微微一愣,曾经他出征时,好多个日日夜夜,我便是这样守在他的书房外,想要知道我怎么样才能帮他渡过难关,可是现在……世事变迁,我已经不再关心他的天下征程到底如何,甚至,我会在心里诅咒他的天下永远都打不下来,即便打下来,也坐不稳。为了这个天下,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打开了,彩云推着我的轮椅进去,一众人士都安静下来,一般看来,大概都是在看着我,“大王,公主特地从弋阳赶过来了,急着要见您,奴才便将公主带过来了。”话语中带着丝小心翼翼,慕醉商讨事情时,最是厌恶有人打断他。

    “怎么过来了?身子都好了么?”他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便出现在我的面前,执起我的手,才有些愠怒地对彩云道:“怎么不多穿些衣裳,夜里山上凉得很,免得再染了风寒,先去把……”

    “能麻烦各位将军先出去么?我有些事要跟大王谈谈,打扰了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我倏地打断了慕醉的话,微微抬头盯着某一个方向,只是良久,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你说呢,大王?”

    室内安静了良久,最后才是慕醉开了口:“都先回去吧,事情明日再讨论。”等人都走了,才将我推进房间,命人准备热水,“你先沐浴,有什么事,等你沐浴完,我们再谈。”

    直到整个人都泡在热水里,我才恍然身上冰凉冰凉的,泡了一会儿,彩云才将我用袍子裹了起来,一阵折腾过后,我总算是能靠在软榻上好好地跟慕醉谈一谈了。

    “你走之后,有人来找过我,也许你不记得了,那个人叫珍娘,是原先临水楼楼主的人。”我顿住了嘴,平复了心里翻涌的思绪,才启唇道:“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吗?我本来也觉得很奇怪,这么些年,来的最多的,就是不速之客了,但是她来了,还给我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所以,我现在讲给你听,让你也笑一笑,算是报答你这么多天任劳任怨,好不好?”

    “诗雪,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她说,萧澜死了,你说,是不是很好笑,萧澜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死呢?你告诉我,好不好,慕醉,你告诉我,告诉我!”最后一声的声嘶力竭,仿佛白天的珍娘一般,原来我也会这般模样,全无半分优雅高贵的模样,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种残废的身体,有什么典雅高贵可言?

    屋外的黄福海被我吓了一跳,“公主?”想要进来,却被彩云挡在了门外。

    “诗雪,诗雪,你冷静点,好不好?”慕醉将我箍在怀里,一动也不动,“你听谁说的他死了?”

    “呵,还能有谁,当然是跟在你身边的袁肃,若不是你将我被困的消息递给他,他怎么会,怎么会死?慕醉,你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在救我时,多一份胜算,是他冲动地要自己先过去的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右手狠狠地掐进了他的臂肉里,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诗雪……”

 第百二十六章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

    他微微停顿了半响,没有再言语,让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不是的,是不是?你利用我和他,拖住了隆裕的脚步,让她以为你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从来没有脱离过,然后暗中你加快了南征的步伐,成功地取下了弋阳,准备向张掖进军,只要你能夺下张掖那么南昭的北半部分的江山便落到烈夙手上,我说的,对不对?”

    “诗雪……”

    “然后下面是不是就是,那天你见到我那般狼狈的模样,你很愧疚?所以这么多天来,你对我百依百顺,任劳任怨,即便我没有给过你好脸色,然后同样地那一天,你还知道了,萧澜死了,而我一直不愿开口跟你说话,说好听些,你怕刺激到我,说的不好听些,你是不是心虚了,难以说出口,所以一直瞒着我,若不是珍娘来找我兴师问罪,你是不是要瞒着我一辈子,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也当做,萧澜这个人没有存在过一样?”我一边说着一边全身发抖,尽管已经脱离了寒冷,但是我却仍然觉得遍体冰凉,难以忍受。

    “诗雪……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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