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陆仙迹-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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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雨奇道：“你何必如此，又非生离死别，将来还可见面。”
萧若璃摇了摇头道：“每每想起你要去北方，我便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应雨一怔道：“就算我不辞而别，你也无需这般咒我吧？”
“不是这样的。”萧若璃依然摇着脑袋，说道：“我所学的《虚空神术》中，有种追溯时空流转的秘术，叫作洞虚，我从中感应到了这些变化，你此行将会遇上此生最大的变故。”
当世十大门派，各个都非易于，乃是千古流传的大门大派。
其中虚空教更是不凡，隐隐间有第一大派的姿态，其中所传承的《虚空神术》自然也是神妙无边。
应雨听到萧若璃的话语，不禁变了颜色。
他不可否认《虚空神术》的神妙，既然萧若璃说洞虚到了他此行将要遇上此生最大的变故，那么十有八九为真，这一路上绝对无法太平。
这可不是说笑的，万一不慎之下发生大祸，就此断绝性命，那他就完了。
“真的会是如此么？”应雨问道，心情沉重了下来。
萧若璃点头道：“此事我怎么会骗你，我的确洞虚到了此事。只可惜我修为过低，无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弄清楚，只知道你此行会有大变故。”
应雨不禁苦涩地笑笑，即便有玉佩中的金色字体加身，他这一路仍然充满了不可全部预知的变数。
然而他北行之事却是非去不可，这关系到另外半块玉佩的去向，更是关乎他未来的修行之法。
若是他因此怕事，从而避退得话，恐怕此生最高的成就也只能止步于天堑了。
而他如果奋勇向前，哪怕是死穴都敢闯上一闯，那么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明白《万化仙决》的神妙，更有把握以此法决破开天堑。只要他有下一部的修行之法，他自信将来能站到一个震世骇俗的地步。
“可有脱身之法？”应雨问道，他希望洞虚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然而他却失望了，萧若璃摇摇脑袋道：“我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仅仅只有那点信息。不过想要避免不详之事发生，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应雨凝视着萧若璃道。
“不去，只要不去，就可以避开。”萧若璃认真道。
“你很希望我不去么？”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所感觉到的不但是你会遇上极大的变故，同样你可能遇上的事还与我有关联。”萧若璃回答道。
应雨愕然，这样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不由问道：“不会危害到你吧？”
“那倒不会，只是……无法说清。”萧若璃叹息道。
应雨笑了笑，依然坚持原本的选择，说道：“既然不会对你有所害处，我此行更是得走了。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既然是我此生最大的变故，那么我就要去坦然面对，而非逃避。”
萧若璃内心忐忑，感觉有种不妙的感受迅速滋生，在刹那间占领内心每一寸地方，所有位置都被填得满满的。
“我阻止不了你。”她有些黯然地道。
应雨笑了笑，坦然说道：“你放心吧，你只是洞虚到我会遇上大变故，事实却未必危险。而且纵然遇上什么危险的事，也总能逢凶化吉，世上没有过不了的坎。”
“好，我为你送别！”萧若璃将内心的情绪放下说道，脸上强自浮现出笑容，仍是那般甜。
应雨转过身，没有选择飞行，而是缓缓地迈出步伐，一步一步踏着冰土，走出树林，走上大道，走向未知的远方。
他要将背影留下给对方，让对方可以看见他正在走，什么都无法阻挡！
第五十七章 狼狈
玄极园外的一座大山上，杂草丛生，仅有几棵枯藤老树，扎根在乱石堆内。
四周土地上，积雪错落，与尘土混合在一起，色泽逐渐加深。
到了夜间，远方传来沉闷的兽吼，在寂静中传出很远，许久才消散。唯独这座山上，依然是凤吹草动，一片静宜。
月华如水般流淌下来，照耀出一条清晰的道路，一道人影在月色中缓缓走来。
在另一边，风声急促啸过，另一道黑影破空而来，稳稳地落在一棵枯树下。
“你表现得倒是轻松，伤势都好了？”从月光下走过来的男子低低笑道，面容在月色下完全显露了出来。
黑衣黑发，带着纨绔的邪异笑容，眼中冰光如寒，虽说拥有非凡的外貌与修为，却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恶感，竟是万魔山首席大弟子任天行。
另外一人全身覆盖在黑袍之下，像是从无尽幽冥而来，赫然就是幽冥使。
谁都不曾预料到，人间界十大门派之一的万魔山中当代首席弟子，竟和幽冥界内的幽冥使有所联系！
“伤势未好，本使又怎敢前来和你相见？”幽冥使反问道，声音冰冷彻骨。
看得出来，两人虽然有所交集，关系却是稀疏，彼此间对另一人都心存防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幽冥使原来还害怕我会加害于你么？”任天行背负双手停下脚步说道。
幽冥使冷冷地笑了笑道：“你对自己未免太过高估，本使忌惮的是你背后的万魔山，而非是你。不过你要记住，万魔山也只是冥天至尊的前哨罢了。”
任天行沉下脸道：“此事不用你指手划脚，万魔山会做好该做的事情，还请不要越界。”
幽冥使冷哼一声，道：“是么，本使不得不对万魔山的能力产生质疑。你作为万魔山首席弟子，在玄极大会上竟被普天寺的玄正和尚两三下打败，不符首席之名啊，万魔山该不会也如你一般名不副实吧，那样得话……”
任天行的脸色当即黑得要低出水一般，喝到：“闭嘴。”
这是他内心的一根刺，是他史来发生的最丢人的一件事，只要听别人说起此事，他的内心便会滋生无名之火，熊熊燃烧着，却将他那颗近乎黑色的心滋养得更加庞大。
他愤然说道：“玄正拥有神兵榜第八十九名的菩提子，一身玄妙佛法得到了最大的增长，而我的神兵幽魔旗却借给了你。没有能够使用的神兵，自然会败落。否则我和他相同的境界修为，何以会如此不济？”
越说他怒火越盛，若非他父亲也就是万魔山主任天逍让他全力配合幽冥使的行动，他甚至不愿意借出幽魔旗，随之自然就没有了可耻的一战。
但事情毕竟是发生了，他还为此遭受重伤，修养了不少时间。
幽冥使闻言笑道：“这算是为自己正名的借口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任天行逼近几步道。
幽冥使毫不在意地道：“据本使所知，你做什么事情都一败涂地。非但是和玄正的比试，近来就连你最喜欢找女人的小事情都屡屡受挫，其中萧若璃是虚空教主的孙女，你无法动手尚说得过去，但对于另外一位毫无根基势力的女子，你却同样铩羽而归，这是否说明了你太无能？”
他从心底看不起任天行这人，如若不是幽冥界需要和万魔山保持联系，共同谋划暗中之事，他又怎会和这般卑劣小人相接触？对他而言，还不如和相同境界的对手大战几天几夜。
任天行的脸色一变再变，冷笑着说道：“我不觉得你做的事情比我好过多少。”
幽冥使黑袍下的双眼眯了眯，没有说话。
任天行道：“听说你寻找到了楚王剑的拥有者，从坊市一路追出，惊动了无数人，结果抢夺仍然不成，还被段无枫发现，撵出了玄极园。随后过段时日借我的幽魔旗重新进入玄极园，却还是大败，反而被那个叫应雨的楚王剑拥有者打得吐血逃亡！以你的狼狈，又有什么资格前来说我的是非？”
这些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许多修道之人都有所了解，毕竟应雨展现出来的风头让人们都注意到了他。
只是曾经应雨乃遭受追杀的对象，空有楚王剑可在别人眼中却是待宰的羔羊。而今他却摇身一变，成为世人眼中天堑之下的绝顶高手，身份截然不同。
拥有了此等修为，试问谁还敢贸然动他？
幽冥使冷冽地道：“好，好，本使不和你谈这些。”
任天行冷然道：“我倒是想继续探讨一下。幽冥界一直隐藏于幕后，却因为你的大意和失败暴露在世人面前，如此一来对我们的计划若是产生影响，你能负责吗？”
幽冥使自信说道：“纵使我本身败露，亦无法说明什么，世人只会有所猜疑。而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任由别人如何去猜，都无法了解到真正的原因，并不会形成阻碍。”
“但愿如此。”任天行冷哼道。
两人各自看彼此都十分不顺眼，恨不得立即将对方踩在脚下狠狠揉虐，奈何如今站在同一条船上，一人翻倒，另外一人同样不好处之，只能继续维持下去。
“对于天道门的事情，你们万魔山该加紧脚步了。而对于九霄派的动作，则不需要太急促，以隐蔽稳当为主，势必要成功。”幽冥使提起正事道。
任天行扯嘴一笑道：“此事我自然明白，不过你是不是先将幽魔旗还我？”
幽冥使哼了一声，将化为巴掌大小的幽魔旗丢向了任天行。
神兵离手，让他有种空荡荡的感觉，更是不舍，愤愤不平。
任天行作为万魔山主任天逍的亲自，如此年纪便拥有此神兵是理所当然。而如林无道那般，只是资质出众夺得当代首席位置的人，却反而没有这些神兵，无怪见到应雨手中的楚王剑会一路追杀抢夺。
这便是身世的差距。有些人起点就很高，看得远；有些人则必须在最底层开始爬，道路艰难许多。
第五十八章 仙观
不论玄极园中的场面有多么火热，又是如何几度悲欢，都与如今离开的三人毫无关系。
应雨、聂风行、沈仙，三人离开玄极园后北上，只要没有疲惫，便一直在高空飞翔而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行程十分迅速。
应雨拥有天下两大步法之一的虚空步，踏着虚空一晃而过，速度之快自不必说。而聂风行掌握另外一种风神步，加上修为远超过应雨，飞行之际更是悠闲自在。而沈仙虽无绝妙无边的神奇步法，道行修为却几乎是三人中最高的，达到了道境巅峰，已经在试图超越令人闻之色变的天堑了，区区赶路之事自然不在话下。
在这个飞行路途中，应雨发现自身所修行的《万化仙决》竟然还有另外一项优势！
修行此法所滋生的万化灵力拥有非同寻常的同化力量，正如昔日习练出的浩然之气被同化一般。
然而同化的力量不仅于此，居然还能够将应雨周身的天地灵气同化，从而使得应雨能够更深刻地契合天地，融在自然之中。
体内的灵力和外界的灵气相接触，让他能够拥有比之寻常修道者更强大的恢复能力，用在飞行上的持续世间甚至能和聂风行两人不相伯仲，这是跨越一个境界的差距，可见《万化仙决》的神奇之处。
三人飞行过千山万水，身下壮丽的山岳川河全部如画般飞逝，远远丢在了后方。
终于在两个月后，他们赶到了一座飘渺入云的山峰之下，降落了下去。
此处便是他们的目的地，十大门派之一的所在！
在山脚下往山上看去，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道，新春的翠嫩枝桠树叶在道路两侧绽放，其间点缀着朵朵鲜艳美丽的花朵，馨香流转。
三人目光交错，便向山上走去。
虽然应雨此行的目的并非于此，而是恰好和聂风行以及沈仙同路罢了。但是他既然来到了寻仙观的门下，岂有不进入一观的道理？
当世十大门派，各有各的特色，林林总总。
其中虚空教据说建立在无垠高空，凌云踏风。而碧海潮声阁建立在东海之滨，伴着潮涨潮落。此等现象，不一而足。
寻仙观在世间的传言中，便是仙道之地，其中之人不问世事，历代以修道成仙为己任，对于天地大道的体悟十分深远。
此地是世人向往之处，平素纵使想来都没有办法。而今聂风行和沈仙两人的身份摆在明处，进入此地绝无难处，应雨也是跟着沾光。
山腰上，一座宏伟的建筑呈现，左右绵延不尽，隐藏在山路尽头。
而在前头，一所仿佛蕴刻着无上大道的大门紧紧关闭着，大门的上方有一块白底黑边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刻着“寻仙观”三字。
三人各自看了几眼，还是由沈仙上前敲响了不知沉寂几许岁月的大门。
前来寻仙观，是沈仙的目的，此地有她的需要。而应雨和聂风行都只是陪同之人，静静看着事态进展。
不过十来息的世间，便有寻仙观的弟子打开大门走出，穿着一身道袍，是个青年人，不苟言笑，平淡地说道：“你们从何处来，又是为什么事情？”
沈仙上前，轻声说道：“还请道长帮忙转告舒观主，碧海潮声阁沈舒媚之女沈仙前来拜访。”
开门的寻仙观弟子面色微微一变。
经由二十年前的某件事情，碧海潮声阁和寻仙观双方势力便有了极大的隔阂，此次沈仙的拜访，出乎观内之人的预料。
“还请容我禀告。”寻仙观的弟子说道，退进了寻仙观内。
寻仙观的大门被关上，声音悠远如钟。
不过片刻，大门再次被打开。
此次出现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青松般的道袍，身躯挺得笔直，面容上棱角分明，嘴边却带着一丝丝苦笑。
“该来的总会来，哪怕过去二十年，依然无法改变。”中年人叹息着，又对沈仙三人说道：“你们都进来吧。”
随着中年道士相引，应雨他们总算进入了这片仙家之地。
寻仙观主位于山顶，由中年道士带领，他们一路走了上来，所见所闻当世罕见。看那湛蓝的天空下，苍云漂浮，白鹤翱翔脆鸣，仙山流瀑诸多，清池无处，云霞蒸蔚，一派仙家气象。
在来的路上，中年道士的身份亦是被问出，竟是寻仙观主的两位师弟之一，叫作舒上清。而寻仙观主，则叫舒玉清。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么？”聂风行的老毛病又出现，对什么事情都想要弄个明白。
舒上清笑得有些苦涩，道：“那是寻仙观和碧海潮声阁之间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而最深处的原因，更是无人得知，这才弄得我们两派越来越不和。”
“是什么事情？”聂风行追问道。
舒上清摇了摇头道：“此事老道不能说，关系到的人太多，而且身份太敏感了。”
聂风行只好不语，内心却依然在思考着。
一旁的沈仙未发一语，容颜上却闪过一丝凄然。
那是茫然与无助的交加，没有人看到……
渐渐地，他们来到了山顶，身边漂浮着一缕缕云雾，触手可及，却纯净得让人不忍去碰。
“那是什么？”应雨看见一处异象惊讶地问道。
在山道的右侧，再过二十丈便是峭壁悬崖，中间有一条云雾缭绕的深谷。
透过云雾看去，在对面崖壁的顶处，有一处地方并非陡峭，反而平整光滑，散发出如玉的光毫。
这块玉璧高宽十丈，分明就是被雕琢后的崖壁。在其上有一点点晶莹的光泽，隐约可见到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呈现，像是述说着什么，神秘而令人向往。
舒上清扫过一眼，说道：“那是无量玉璧，乃是本观历代的大神通者刻在其上的种种体悟，经常观看，有助于本观弟子道行增长。”
“外人能够去观看么？”应雨问道，他对于实力的增长最是渴求。
尤其是在萧若璃明言洞虚到了他此行将会遇上此生最大的变故，更是如此。为了应付将来面对的事情，他希望自身的实力能够迅速增长，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玉佩中的金色字体。
第五十九章 瞒天过海
寻仙观中的无量玉璧，既然是观中历代大神通者遗留的种种体悟，对修行的帮助自然十分巨大。若是能够一观此玉，远比闭关苦修要好上许多。
故此，应雨问出声来，但愿能够一观。
舒上清笑笑道：“无妨，本观并不阻止客人们观看无量玉璧。只要不将此璧破坏，你们大可去观看体悟，若能有所成果，也说明了先祖们的眼光甚远。”
寻仙观主舒玉清所在之地距离无量玉璧的地方并不遥远，他们再走过半刻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山洞，并不是多么黑，显然这条山洞不是很远，隐隐间有光华流淌进来。
舒上清带着应雨三人走进了山洞，向前方唯一的光明之处而去。
他们很快便到达了尽头，从山洞的另一侧走出，望着眼前的画面，心胸登时为之一宽。
两处山壁的中间，丝丝缕缕的云雾袅袅腾起，两壁上可看见破石而出的枝杈新叶，流转着清新的气息。同时还有一群洁白如雪的白鹤高亢鸣叫着飞行在周围，惬意舒展着身躯，说不出的悠闲自由。
远空，蓝天如洗，一抹金阳照耀下来，射在了山洞之外，传递来暖洋洋的感觉。
在山洞之外，是一处突出的岩石，足有三丈宽大，除了应雨他们刚刚到达的四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人盘坐在此处。
那是一位黑发如瀑的男子，身躯挺拔如古松，像是苍劲的树木扎根于此，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来人。
舒上清苦笑道：“师兄似乎又领悟到了什么，正在闭关中，也不知何时能够清醒过来。此刻我们连师兄周遭一丈内都无法步入，更遑论谈话，你们多等一段日子吧。”
望着这道背影，沈仙的眸子中光彩闪烁，茫然中带着希冀，光亮内又仿佛蕴着担忧。
舒上清留下信息之后，便和三人离开了此地。
“舒前辈，你是否对有些事情明白一点？”走出山洞，沈仙问道。
“不知你说的是何事？”舒上清佯装不知道。
沈仙笃定道：“你明白的，又何必装作不知道。在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你怎么可能不明白？尤其在看到我，知道我的身份时，你就应该第一时间懂得了我的目的。”
应雨和聂风行都惊异地望着这一幕，两人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
舒上清叹了一口气，道：“如此明显的事，的确瞒不过你。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能知道太多，维持这样的情况，才是我希望看到的。”
沈仙问道：“为什么你不希望我知道得太多？其实我已经了解了大部分事情，只是前来寻找最后一件事的答案。”
舒上清无奈道：“恰恰是这件事，不好处理。对于你以及你娘还有整个碧海潮声阁而言，你们有权有理去明白。但对于我们寻仙观而言，却非福事。其实你们一直僵持二十年来，中间还有我的一些动作，否则事情的变化绝不仅于此。”
沈仙的衣袂飘摇着，眼中的神情波动得十分剧烈。犹如是不食烟火的仙子，踏入了滚滚的红尘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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