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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嫁狼君-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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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少爷,少奶奶,这是……山上清理出来的。”
  几个家丁小心的抬进一个木盒,放在院中,一片衣服的前襟布从盒逢中露出来,春荷眼神一凛,扑上去打开……颤抖,颤抖……
  “紫草啊!”喊声凄厉凛冽,春荷眼前一片亮闪闪的紫黑,“扑通”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O四
  “紫草,是不是……真的死了?”春荷清醒过来,伤心的问朗赫,看见他艰涩的点头,春荷闭一下眼睛,深深吸口气,缓缓坐起来,冷静的换上衣裳。
  朗赫担心的问:“春荷你,没事吧?”
  春荷摇摇头,像一团雾气似的从朗赫眼前悄无声息的缓缓走过。
  “我要给紫草守灵。”走到门口,春荷转过身轻轻的对朗赫说,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感情,只有一种干巴巴的冷静。
  紫草的灵柩停在后院,春荷过去,发现除了小猫子外,陪着紫草的还有万卓尹。他们两个昨晚被一群家丁团团围住后绑在柴房里,挣扎不开。一开始两人声嘶力竭的叫骂,慢慢的小猫子的声音变成绝望的哀求,没了力气,最后小猫子开始一下一下用头撞门,直到头破血流耗尽气力昏死过去。万卓尹目睹一切,心里一团团的怒火,却被冷冽包裹住,和春荷紫草生活了一段时间,见识了两个姑娘的为人,他信了她们的话,以为朗家是财阀里不一样的,可只是一个晚上,他眼睁睁便看到了暴虐,残忍,冷酷,刚来时心里装满的热情一下被浇的湮灭。这个世道根本没有特立独行的有钱人,所有都是一样的,泯灭了良知,丑恶的内心,本质的残暴,这一切竟然是比狼还要可怕的!看着小猫子昏死过去,万卓尹也万念俱灰。
  春荷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万卓尹心疼的按了一下她的肩,没有说话,昨天亲眼目睹春荷的癫狂和绝望,她跪在院中寂寞的背影,以及那老太太的残酷,万卓尹暗下决心等这件事过去,一定要劝说春荷和他走。
  小猫子的眼神迷离,像没看见春荷来一样,一寸一寸的抚摸着棺椁,嘴里唔唔的念念有词,含含糊糊中只能听见一点点。
  “草,我娶你过门吧?我等不及了……草,你看你的脸多像那个月亮……草,你说你要去找少奶奶的,请她把你给了我,你跟她说了没?我想娶你呢……草……草啊,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了呢?你多爱说话啊,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你跟我说话吧好不好?……我,好想听你的声音啊……”
  泪水模糊了春荷的眼睛,她没有打扰小猫子,只是静静的坐在棺椁一边,脑子里全是在昆洲时候的情景。没有兄弟姐妹的春荷从小就把紫草桂枝姐妹俩当自己的亲姐妹,嫁来时候她们离开了桂枝,这才不到两年工夫,正是少女最美好的时光,她又失去了紫草,三个姐妹只剩下她一个孤伶伶的在一个扑朔迷离的嫠州,好孤单。本以为这么久她已经熟悉了朗家,熟悉了嫠州,熟悉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可是其实她是傻的,她根本谁都不了解,朗赫,靖远,婆婆,老泉叔,小发……形形□的人,她到底了解谁?现在连她唯一了解的紫草,也不要她了……
  “你来干什么!”声音不大,但含着怒气的一声质问打断了春荷的沉思,扭头看见拄着拐杖一脸急切的朗赫被万卓尹堵在半路,无助的看着春荷。
  “万先生,让他过来吧。”春荷低声说,万卓尹放下举起的肩膀,让开路。
  朗赫挪到春荷身边,坐在地上,心疼的看着她,春荷的脸上,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春荷,想哭的话,哭出来好不好?不要这样。”朗赫轻轻扳过春荷的肩,想搂住她,却被春荷毫不迟疑的推开。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把紫草的灵柩放在正堂里,我要亲自守三天。”
  “春荷……”
  “怎么?她不值得?如果她当时多想一点儿值不值得的事,那么今天这棺材里躺的就是我,或者,我们三个。”春荷的话不留一点余地。
  “好。”朗赫答应,紫草当然值得,并且春荷的要求他永远也不会反驳。
  “还有,不许老夫人踏进灵堂一步。”她已经不叫“妈”了。
  “春荷!”
  朗赫一怔,这个条件过分了!刚才朗赫的迟疑也是因为担心妈,下人的灵堂设在正堂,怕是妈难以接受的,况且紫草的死她也有很大关系,睹物思人,难以忍受的愧疚妈也是承受不了的吧?
  “不可以吗?那么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送我们回昆洲,然后,休了我。”
  “春荷?”
  朗赫难以置信的盯着春荷的脸,从始至终,她的表情就没有任何变化,像是早就拿定了主意,平静的令人害怕。
  “不!不要!”
  虽然明知她的离开是早晚的事,可是让她这样失望心痛的离开,还是以这样一种毁灭的方式离开,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我答应你!我去跟妈说。”
  朗赫艰难的起身,春荷没有扶他,甚至一眼都没看他的动作。“来人!设灵堂!”朗赫一瘸一拐的离开春荷身边,春荷对妈的恨,对他的恨,对整个朗家的恨那么明显的表露出来,连她自己都迷失了,朗赫的心狠狠的痛,落寞的背影颤巍巍的前行。
  “对不起……”
  一O五
  万卓尹没想到朗家老夫人那么快就答应了春荷的要求,颇为诧异。春荷陷在一股仇恨中不能自拔,小猫子傻了,痴了,没了意识,只有万卓尹以一个旁者的身份暗中观察着这一家人的举动。怎么能像换了个人似的?万卓尹几次都看到这个在他心里无比恶毒的老太太经常一个人踱到灵堂门口满眼含泪的盯着里面的人,那眼神里全是歉意,这种悲伤的感觉是装不出来的。他还发现这家人对春荷的话基本都是言听计从,全没了大户人家的气势,尤其是春荷的丈夫,那个明明看得出气宇轩昂,现在却一身忧郁的朗家少爷,对春荷只有卑微的妥协,爱的如此怯懦,却也如此强烈。万卓尹无法解释自己对这家人的感觉,既恨又无法深恨,反而是一种沉沉的怜悯占了上风。
  守灵到第二天,春荷还是对人都不太理睬,朗赫也不管自己身体虚弱,之前陪了春荷一天,腿疼的都坐不住了,终于春荷于心不忍发话让他去休息,他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灵堂里静悄悄的,万卓尹去山下查看那天事发的场地,小猫子也因为虚脱被送回花房,只剩春荷一个人。没多久,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坐在春荷身边,迟疑一下,还是轻抚春荷的肩,搂住她说:“难过千万不要忍,想哭想喊我都陪你。”
  听见他的声音春荷一滞,扭头一看,真的是靖远!他关切的看着春荷,用手在她的太阳穴轻轻摩挲,春荷感到一阵轻松,头没有那么痛了,这才像回过神儿来一样,委屈的泪水潸然落下。靖远把春荷的头扶到自己肩上,任由她嘤嘤的哭。一会儿,春荷止住了哭,抬头看着眼前的靖远沉默,她的心早已转到了那个人身上,可为什么见了靖远还是无比的信赖呢?靖远是君子,跟他在一起,她确实是什么都不怕的。
  “发生的事我听说了,现在才赶回来,对不起,来晚了。”靖远抱歉的说。
  春荷摇头:“发生了谁也无法改变,可是紫草真可怜,为什么不救她?就算也许无谓,可是至少可以告祭她的在天之灵,让她欣慰呀。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死?”
  “春荷,别想这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做事方法,这件事无论什么原因,最后的结果都不是大家想看到的。”
  “可为什么要紫草失望?要小猫子崩溃?要我们不断自责无能?就是打死一条狼也能换回紫草的一丝安慰啊!”
  “打狼?!”靖远冷哼一下,眼神渺远,表情复杂的苦笑:“对于这座山来说,永远不能伤害的就是狼,即使……牺牲所有。”
  “靖远……这是……什么意思?”春荷一个激灵,忽然想把所有她知道的看到的事联系起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有什么你们都瞒着我一个对不对?!”春荷激动的拉住靖远的衣领焦急的问。
  “春荷春荷,你冷静一点儿!别着急!”靖远拉下春荷的手,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躲闪的解释:“你想太多了,没你想的那些事,听着,无论大家做什么,说什么,发生什么,没有一个是想要伤害你的,就算是失误,也绝对都是无心的。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我们只想让你无忧无虑生活的开心。”
  看着靖远坚定的眼神,春荷心里却更迷乱了,自己的周围似乎每个人都有真相,而一无所知的只有自己和已经死去的紫草。

  杀意

  一O六
  门外的朗赫听见靖远的话有些吃惊,他怎么会说出这些?眼见两人亲密的模样朗赫既心酸又无奈,想了想还是转身退去,如果她和靖远真的还有感情,那也是再好不过的,起码,她可以走的干脆,起码,不会有太多痛苦。
  “嘭”一声,朗赫昏昏沉沉的碰碎了廊上的花盆,手足无措中灵堂的门也在身后打开,春荷和靖远走了出来,看见朗赫紧张的背影,春荷心里泛起一阵酸意,但还是情不自禁的拉下脸来对着他的背影说:“无论你要进来还是要出去,都请你安静一点。”
  朗赫身子一震,咬紧嘴唇抑制住冰封般的心痛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
  “不是打扰我们!是打扰了紫草!”春荷明白朗赫误会了,但还是声色俱厉的更正。
  朗赫听出春荷声音里的怒意,是和刚才与靖远说话完全不同的语气。他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往外走,这时春荷才看出来朗赫的腿伤好像更严重了,现在居然只能靠身子拖着往前挪,一点儿力道都没有,这才想起来这趟出走本就是抱着治好朗赫的决心才去的,现在万卓尹就在这里而根本忘了回来的目的。朗赫的伤不敢再耽误了!虽然现在看见朗家人就愤怒,怨恨,但朗赫又有什么错呢?春荷想起他回来时见到她的眼神,既迫切又心疼,既欣慰又伤心,那么多复杂的感情都在他的眼里满满的溢出来,可那时她完全沉浸在紫草出事的状况里根本没心思顾及他的感受,现在想来对朗家的埋怨责怪全被自己狠狠的抛在他的身上,自己却从没想过他是否会难过,会不安。春荷有点儿生自己的气,干嘛要这么对他?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哎……”春荷想叫住他,可发现自己是想的明白做不出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根本发不出声来。对朗赫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两个人那么简单,一种隔阂和生疏,已经在对朗家的怨念中渐渐扩大。春荷一个人默默思量,没注意身旁的靖远已经追了出去。
  “你去照顾她吧,不用跟来了。”朗赫站住,叹口气对靖远说,他知道靖远从刚才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赫哥,你打算怎么办?”
  “你已经打算好了,还用我来给你建议吗?”
  “赫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是吗?”朗赫转过身来,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你刚才对她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赫哥!”靖远吓了一跳。
  “你听我说完。”朗赫对他做了个停的手势,继续说:“你说的都是事实,本来就是这样。我没误会什么,反正纸里包不住火,总会有她知道的那天,也许你说出来或者她自己猜出来都比我□裸告诉她要好得多。只是,有点儿难猜……”朗赫自嘲的勾一下嘴角,“你提醒也好,揭露也罢,我只希望不要伤害她就好。但是我不想要现在急着对她说,紫草才被我……恩……才离开,春荷她不能再受打击了,至少要给她一些缓过来的时间,否则她怎么能承受的了?”
  朗赫平静的说完这一番话,点着拐杖走开,走两步又停住,侧过脸来对靖远说:“拿回‘源’字号吧,也许这样她能欣慰儿。”
  一O七
  紫草下葬的时候只有四个人在跟前——春荷,万卓尹,靖远和朗赫。小猫子还在混混沌沌中,一点儿也不愿接受紫草去世的信息,本打算带他来,可他就是不肯,还嚷嚷说坟地不清净,和紫草结婚之前是不能触这种霉头的。这几天路过花室春荷都能听见小猫子一个人自说自话,万卓尹也不住客房,一直都在花室看着小猫子,想办法医治他。至于其他朗家的人,春荷一个也不许他们来,连紫草的棺椁都是雇工人来抬,那晚朗家人愚忠拒绝的态度她一辈子忘不了,也原谅不了。朗老夫人自知春荷排斥她,也不言语,可万卓尹却分明看见在山腰上静默的人群前有朗老夫人的身影。
  春荷满眼带泪的站在紫草坟前,放下一捧色彩斑斓的鲜花,蹲下在怀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用蜡点着,一点点烧成灰烬。照片上是春荷和紫草桂枝姐妹俩,春荷笑的像花儿,那姐妹俩却因为第一次照相,都一脸怯怯的表情,煞是可爱。这是春荷16岁生日时沈老爷亲自照下来的,也是唯一一张春荷和紫草的合影,现在要紫草带着它上路可以少一点寂寞。
  “紫草,这张照片给你,别忘了我,因为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样子。”春荷哭出声来。
  朗赫紧紧搂住春荷的肩,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听着春荷的抽泣,他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头发,心疼的说:“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不要再惩罚自己了,不要硬憋在心里了。”
  春荷捂着嘴软软的靠在朗赫身上,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儿山间都是春荷悲恸的哭声。
  “万先生。”一切都平静下来,春荷起身去花房找万卓尹。“我知道你会很快过来。说吧,你的决定,无论什么,我都会照办,这是我承诺过的。”
  “先生……”春荷很感动,声音有些噎住。“我想……请您一定治好朗赫的腿好吗?”
  “好。”万卓尹想都没想立刻点头。
  “先生?”
  “既然连你都能放下恨意,我有什么理由不帮他?”
  “这不关他的事。”春荷解释。
  万卓尹没回应,只是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收拾药箱,临走前对春荷说:“这两天我观察过,放心,他不是我遇到过最难治的。”
  一O八
  朗赫坐在书房发呆,紫草的死亡,春荷的怨恨,母亲的委屈,靖远言语的异常……所有事不断在朗赫脑海里翻滚。只是短短三天,便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呢?又该如何是好?
  “大娘一直就说少奶奶是白虎星吧,你们都不信,看看,周围的人让她克成什么样了!”窗外传来两个过路丫头的讨论声。
  “就是,紫草就这么死无全尸,是凶死啊!少奶奶和环灵山风水不合的,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儿才好。”
  “可别让咱们沾上那晦气了!”
  “晚上可得好好洗洗,明儿跟大妈告个假去庙里上柱香……”
  朗赫忍无可忍,“啪”的一拍桌子大吼:“你们给我进来!”
  说话声戛然而止,一会儿便见两个带着苦相的小丫头战战兢兢的靠着墙边蹭进来,看见她们样子朗赫心又软下来,静默半天,叹口气还是劝诫的说:“告诉所有人,以后这个家里不许再提‘白虎’‘克星’这种话,尤其是对少奶奶,不许有人让她不高兴,否则扣饷是轻,动了家法也不会有人保你们!不要迷信了,都好好做事去吧,朗家不会亏待任何人。”
  两个丫头以为免不了一顿打,谁知居然没事,感恩戴德的慌忙出去,正好万卓尹此时进来,忙唤一声“先生好”便跑掉了。听见丫头招呼,朗赫抬起头来,一眼看见万卓尹站在自己面前。
  “你这样也堵不住悠悠之口,怎么说最后受害的都是春荷。”朗赫刚站起来行礼,万卓尹便面无表情的说,朗赫一时语塞,只能忙给他让座。万卓尹也不坐,就自顾自的把朗赫按在椅上在他腿上身上开始捣鼓。
  “先生您……”
  “春荷刚才求我来为你诊治。”万卓尹头都不抬只是忙着他的,冷冷地说。
  “春荷她……还难受吗?”
  万卓尹没有立刻回答,停了一会儿,才叹口气说:“可能是刚才哭过,现在情绪比前两天平稳多了。”那就好,朗赫松了口气。
  “你现在担心她,何不当初做个好人,她还口口声声为你开脱说不关你事,难道就因为不在家就可以脱了关系吗?门风不正难道和你这么当家人没关系?”万卓尹越想月气,激动的说,手里的力道也随着大起来。
  “咝……”很疼!朗赫禁不住吸口气。
  万卓尹看他一眼,汗都出来了,忙放松下来,又捏捏摸摸一阵儿,住了手起身说:“还不算坏,看来可以信守对春荷的承诺了。这两个月你不要乱动,在你房里等我,我每天都会来。”说着万卓尹拿起药箱就走。
  “万先生!”朗赫急忙叫住他,等他回过头朗赫又局促起来。
  “什么事?我没时间也没心情和你聊天,赶紧!”
  “您能告诉我春荷在甘州的情况吗?她瘦成那样,我想关心她可是,她根本不愿理我……”
  万卓尹本就不讨厌朗赫,只是有很多不解,现在看朗赫样子是真的担心,动了恻隐之心,思量一下便坐在他面前娓娓道来。从找到他的朗家家仆曹掌柜看到他时的不信任到偶遇春荷的那个破庙,从春荷倔强的在他药庐天天死缠烂打到夜遇荔程风,从被人怀疑被人调查还一路忍气吞声的随着组织迁移到遭到大狼袭击紫草的遇难,万卓尹还原了春荷出走的整个过程。朗赫的脸色随着万卓尹的讲述白一阵红一阵,当讲到春荷差点被大兵奸污时朗赫的脸已经白的发青,生铁似的冷!
  一O九
  玉玺阁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不知道春荷在里面干嘛,朗赫拿不准是不是要进去,怕又惹春荷生气,便坐在回廊上在房外陪着她。这几天朗赫都是这么陪着春荷,虽然不放心也不便打扰她,就怕是见了也无话可说的。
  但是坐着坐着,朗赫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屋里时不时传出“乓当乓当”的钝响,朗赫撑起身子小心的贴住窗子往里听,又没了声音,想想不行,只好鼓起勇气叩门。刚敲一声,屋里声音顿了一下,然后又是“哧啦”一声,像是拉箱子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春荷警惕的脸这才露了出来。
  看见是朗赫,春荷怔了一下,没说话向屋内走去,朗赫跟在后面,环视屋里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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