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无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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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已有些发酸。太子爷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
“还是十三弟看得清楚,让人佩服。”
十三的声音却有些发凉:“只要排除无端之事干扰,二哥自然比我通透得多。”
太子爷诚恳的声音:“十三弟,万事仰仗你了。这便告辞。”
十三道:“自当尽力。”
我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来,却见十三手扶着额头靠在小几边,背影有些疲倦。我轻轻靠在他的背上,也不出声细问。
良久,十三长叹一声,道:“你虽是不问,但我知道你免不了担心。索性告诉了你,你听听也就忘了。”
我直起身,重重点头。
他缓缓道:“二哥是被逼到了绝境,否则以他平日作风,绝不会用这种孤注一掷的法子。可他太傻了,皇父如今虽是冷落了他,但感情仍存,他若想——鱼死网破——才是断了自己的生路。”
我大惊,结结巴巴地说:“难……难道他想……”
十三冷着脸点了点头:“他虽未明示,但却是此意。真是疯了,还好他信得过我和我商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松了口气:“可劝住了他?”
十三皱了皱眉:“我不知道,只是尽了全力。”说着仍是蹙眉沉思。
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好半天,只轻声吐出几个字:“但求无愧于心。”
他点了点头,脸上却终于抹上一丝笑意:“走,送你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十三挡在我身前,一同冒着冷风向前赶去,忽地见到前面几个人影在纠缠,却是大阿哥和十四阿哥,大阿哥手中还架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我和十三对望一眼,共同迎上前去。
只见十四挥散了上前的几个侍卫让他们远远地巡逻,而大阿哥上前将那小厮全身上下搜查个遍,得到一件什么物事。那小厮一见那物事,一张脸变得刷白,忽地跪倒在地:
“三位爷饶命!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大阿哥上前便踢了他一脚,尖声道:“好大胆子!你个拜色,仗着是太子爷的手下……”
十三上前一步,一把拦住了大阿哥:“大哥,噤声!”大阿哥回头见是十三,冷哼一声收回了腿。
十四已经接过了那物事——我探头看清了是一张纸条。十四沉吟半响,才说:“此事非同小可。大哥,事关皇阿玛,咱们从长计议为妙。”
大阿哥怒气冲冲地大声道:“那还用说?还能纵虎行凶不成?”他的眼神直刺向十三,让我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十三拿过那纸条,匆匆一瞥,神色也是大变。
那边十四似乎对大阿哥耳语了几句,大阿哥随即不语,终于闷闷地道:“好。我回去琢磨……这小厮就交给你了。”说完,他把那纸条揣好,急匆匆地走了。
十四扭过那小厮,冷冷地看了我和十三一眼,也转头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十三的眉头紧紧地拧着,几不可闻地低语道:“要是真这样,二哥真是入魔了!我这就去找他!”
谁知,他向太子爷的帐篷刚走了几步,不远处太子爷的毡房边突然闹哄哄地吵了起来,但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飞奔过来,扑通一跪,大口喘着气,话却说得干脆:
“十三爷!太子爷出事了!请您立刻过去。”
十三上前一步:“说清楚!”
那太监声音更低:“太子爷刚在帐篷外醒酒,结果险些被一蒙古装扮的奴才行刺!还好那小贼没得逞,虽没捉住他,可也只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事。”
我不禁大吃一惊,只觉得这接踵而至的事故已经把我的头脑彻底击溃!却见十三已是平静下来,只哼了一声:“胆大包天了。”说着回头拍拍我的肩,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仍是怦怦乱跳,来不及细想,当下一把抓住十三的后襟,本想说“你别去”,可脱口而出的却是:“我等你消息。”
十三苦笑着点点头,猝不及防地在拉起我的手重重一握,遂大步向太子爷的帐篷走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在揪着我的思想:太子爷被刺?区区一个小贼竟然要在这太岁头上动土?这事实在蹊跷得紧——唉,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立即拦住十三,不管前方是不是那个巨大的漩涡。可是,偏偏我没有任何理由更没有力量去扭转什么,甚至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我拖着步子往自己的帐篷慢慢走去,康熙爷的帐篷里仍是欢声笑语,看来太子爷遇刺的消息并没传到这里。十格格的帐里却是红烛高照,煞是温馨,在这个时间莫名的让我突然振作起来——嗯,不要庸人自扰,即使废太子都终会复立,十三更是不会被牵连。
可这是我一生最无法安眠的一夜。
我机械地和衣躺着,整个晚上的事情过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过——太子爷、大阿哥、十四、十三……每个镜头都有它的意义,可却偏偏都支离破碎。
外面的人声、碰杯声、歌舞声几乎持续到子时,成为我混乱思绪的伴奏;之后喧嚣声渐渐淡去,我也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忽地有人把我轻轻摇醒,是奂儿,她也是睡眼惺忪,口齿不清地说:
“格格,听说是什么人‘悖…悖主出逃’,正到处搜寻呢,如今轮到咱们这里了。”
我听得糊涂,但还是起了身,只听外面有人高喊:“主子!打扰您歇息,奴才奉命搜查。”说着奂儿引了十来个侍卫进来,他们到处察看一番,见无可疑,便自告退。
我仍是和衣躺下,却再也睡不着,清醒白醒地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乱糟糟地想着什么事情却一件也抓不住。
忽地,只听外面人影幢幢,灯光明晃晃的照着。我下了榻,稍稍开了门,却见好多全副武装的侍卫正向右前方的太子爷的帐篷聚去……
我忙放下门帘,回到榻前,听着外面的队伍毫无人声,却秩序井然,只觉得更加心慌意乱……
恍恍惚惚中,我看到了十三的脸,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笑意的嘴角,悄悄看着我;我高兴地扑过去,却感觉不到他的温暖,再一抬头,却见他离我越来越远,我怎么抓也抓不到,他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苦楚而无奈……
我浑身发冷,猛地叫出声来:“十三!”睁开眼睛——原来竟是一个梦,我舒了口气,仍是冷汗涔涔。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下了榻,却见奂儿忽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苍白得要死,带着哭腔叫道:
“格…格格,刚十三爷那儿的小丁子来说,十……十三爷他,还有太子爷,被……被下旨锁拿囚禁……”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向着门口便冲过去。出了门口,一个个帐篷忽然都在涨大,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奔向哪里,只觉眼前晕眩,便一头栽进了黑暗世界里——
啦啦啦~~~
jms猜得不错,同为意大利和捷克洒泪~~~
熬不住了,去睡……
这就是小妖的最新写真@_@~~——
今天早上已经神志不清,落下好大一段没有交待,现在亡羊补牢……
大大们勿打~~~~~~~
第二部 过程
遗矢的信(太子番外)^^
在某个衣箱的最底层,静静地躺着几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
一、
洛:
首次随皇父南巡,你也在此间。
女初长成。人人都道其才貌双全,知其奇%^书*(网!&*收集整理只可远观,明其不可亵玩。当此时,吾不免暗自欣然快慰,伊人之美好,恰只对吾一人。
而今汝长矣,笑靥增而清冷去,蜜意无而温情存。
伊人之美犹在,不过其美已非吾所熟悉。所谓伊人,也好似与吾再不相识。
二、
洛:
今在山东,皇父特召传教士褚良荫,道讲算术天文。
恍惚忆起多年前之轶事,不禁莞尔。
当年宫中之教士南怀仁,颇为美须自得。你我趁其寝,剪其长髯而怪之,岂料南只一笑置之。彼时只觉其乃好脾气的洋人,今日方知那是懂得进退之举。
三、
洛:
路途不顺,豺狼迭出。
遂走笔致汝,但求静心应战。
疲累时之暖暖清茶,厌倦时之喁喁细语,冲动时之同仇敌忾,孤独时之淡然相陪。
汝知吾至何!遍寻宫内,无第二人矣。
故莫论汝之心何如,吾无一日或忘,亦永不能忘。
所幸现十三弟伴吾身畔,出谋出力,兄弟之中,得如此样人,吾甚感之。只觉其此行郁郁寡欢,不似往日之豪迈,怪矣。
四、
洛:
人在其位,身不由主。何为真心之动,何为无奈之举,汝一向知之。
树欲静而风不止。风雨飘摇之中,全身远乱,何其难也?
然吾只要在其位一日,则昔日与汝之约定存乎一日。
几日后即见汝父,吾自会向其提及婚姻之事。待南巡过后,若万事皆平,吾亦不愿再等矣——
呵,上一章字数太少过意不去,索性写个番外,让大家过瘾,让自己心安^^莫打~~~~~
谢谢flaming师姐,写在如此关键时刻的如此高质精评,让妖叶精神一振,眼泪哗哗T_T
ps:
羡慕要毕业的jj,口水……
再ps:
法国半场1:0韩国,为什么只有e组遭遇冷门,长叹~~
第二部 得失
—————————————————杜衡篇—————————————————————
“四爷在里面?”我探头望向灯火通明的书房。
“回衡福晋的话,四爷在屋里见客,吩咐谁也不能打扰。”小桂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您要有什么事明早再来通传吧。”
我略一点头,转身走到拐角,停下脚步,抱膝坐下。这种时候他必是没空见我,等人通传不如自己守在这里。
九月份传来消息,康熙在布尔哈苏行宫宣布废除太子,将其锁拿,俟回京昭告于天地宗庙,一同被锁拿回京的,还有一直倍受宠爱的十三阿哥。
一时间京中大乱,人心惶惶,上至宗室大臣下到平民百姓谈论的都是此事。四阿哥在府中下了严令,谁也不准私下传言,但每个人的神色都是讳莫如深,就连湘儿都忍不住偷偷和我说了几种版本的故事,被我狠狠说了一顿。
废太子是意料当中的事,可是十三阿哥怎么回事?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一阵阵的发凉,历史上关于十三的记录在康熙年间有一段几乎是空白,大概是为了避尊者讳,可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失宠,抑或是被圈禁?
桑桑那些充满柔情蜜意的信字字句句都还在我的脑海里,就突然生此大变,打的我都有些发懵。摇了摇头,不愿去多想这些感情上的事,我又把手里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理了理思路,还是有些地方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听到几个人走出屋子的脚步声,大概是四阿哥送客出来,我站起身子偷偷望去,见四阿哥一个人回来,于是上前几步直奔主题说道:“四爷,我有要紧的事想告诉您。”
四阿哥一愣,回过身子,表情一片惊疑,把我上下打量一番,我向他微微扬了扬手中的信,他略一沉吟,开口道:“随我进来吧。”
跟着他进了书房,四阿哥指了指榻上让我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我吸了口气说道:
“洛洛在太子和十三爷被锁拿的前一晚一直十三爷在一起,这是她来的信。”
“她和二哥、十三弟关系都不一般,这个时候她的信不怕……”四阿哥微一皱眉,却打住了话头向我伸手:“信拿过来我看看。”
我把信递给他,他看了一眼,表情一僵,疑惑的望向我。
“她也怕落在外人手里,所以写的是英吉利文,这个我们闲来无事和传教士学过……”我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理由站不站的住脚。四阿哥却没再深问,只是有些怀疑打量这封信:“这样也好,只是你能保证不会弄错意思?”
好歹是以前用来吃饭的家伙,哪里这么容易忘,我摇摇头说道:“绝对不会。我给您解释一下这封信吧。”他点点头,我一口气把这封让我想了一下午的信从头说到尾:
太子来找十三透露谋逆之心被十三劝住,桑桑和十三一起撞见大阿哥和十四阿哥在太子小厮拜色的身上搜到纸条,太子被刺,十三赶过去,一晚的喧嚣,第二天一早搜寻“悖主出逃”的拜色,传来太子和十三阿哥被锁拿的消息……
四阿哥眉头紧锁,只是静静的听,待我讲完,他又细细问了一遍大阿哥和十四阿哥撞到太子那个奴才时的对话,然后这屋子里就陷入了一片沉寂。
我望着那一行行毛笔写成怪异英文,只觉得脑子里又是乱成一片……那张纸条该是关键,太子真的起了谋逆之心?可若是这样,怎么可能让一个这样的小厮带着张纸条到处跑还被人撞见?十三阿哥又是为何被牵连?太子被刺又是……
“既然十四爷已经抓了那个小厮拜色,他又怎么会再次逃跑呢?”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疑问,不由得小声嘀咕出来了。
“哼,那你要问他自己了。”只听四阿哥冷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望着我,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心里一下子冰冷一片,一些零乱的线索穿成了一条线,大概那条并不是太子写的,不过是有人想借大阿哥的手害他,大阿哥和太子的夙愿谁人不知呢?那个小厮既然落在十四阿哥手里,又怎么会轻易让他跑呢?是不是让他跑了比较好灭口,来个死无对证?十三既然得知那张纸条的事,那他绝不会坐视不管,他若插手,康熙是不是就因此迁怒于他?还有,那个刺杀太子的人又是谁派去的?那冰冷的感觉由胸口扩散到全身,我开始有些止不住地发抖,是谁在这样害他们?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康熙对太子的态度吧。他若相信他,会有人这么大着胆子害太子?
“光凭这一张纸条又能说明什么呢?”我颤着声音问,就不会是有人陷害?康熙他想不到吗?
“那晚二哥以追查刺客的名义纠集兵马,而谁也没找到什么刺客……十三弟那时和他在一起……”四阿哥闭了闭眼睛,起身道,“不早了,你回去吧。今晚的事别再多想,也别再多问,还有,那封信留下。”
我没有知觉的站起身,望了一眼桌上的信,只觉这一切真是可怕。康熙再睿智,碰到威胁他皇权的事,也会头脑发热,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会容忍……况且,那太子也不是丝毫没有害他之心。康熙和太子互相见疑到了如此地步,这纸条和刺客,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
若是读到这段历史,我大概会拍案惊奇,觉得真是斗的精彩,但现在这是活生生发生在我身旁的事,所有的参与者,都是我所熟悉的人,那个被锁拿的,是我的知交,是桑桑的爱人啊!而参与谋划这件事的,也许就有……有他,我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猛地回转身子问道:“十三爷……是不是会没事……”自己的声音是不熟悉的哽咽,我觉得自己脸上一片湿热,这些日子的担心难过一下子涌上心头,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四阿哥没有说话没有动,只站在那里看着我不停的擦眼泪,我索性就哭了个痛快,直到全身没有力气才停下来。
“这件事连你都看得出不对劲,皇阿玛又怎会不查?”他看我不哭了,缓缓开口道,“既是知道了事是怎么出的,十三弟那我自然会想办法。”
抬头望向四阿哥,他紧抿着嘴唇,目光坚定,让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我只觉这屋里有一丝尴尬。我和他这一年多来,每次说过的话最多也没超过三句,说话的次数绝对超不过十次,若不是这件事,大概我是一辈子也不会走进这间书房了。
我们几乎同时移开目光,我顺势福了福身子道了安,四阿哥点点头,脸色柔和了些:“你好好劝劝芷洛格格吧,她这些日子怕是也难熬。”
“我会的。”我笑了一下,这还用说吗?
四阿哥也是一笑,“他们终还是走到了一起。”我心下感动,四阿哥为十三阿哥高兴的这份心,大概和我为桑桑那份并无两样吧。
“杜衡告退,”我望着他透着疲惫的脸,自然而然的又加了一句,“四爷您也早点休息。”他微微一笑,我转身而出。
太子和十三阿哥被押解回京,幽禁在上驷院的特别牢房中,康熙派大阿哥、四阿哥严加看守。
我手捧着热茶站在窗前,望着秋风吹落这个秋天的最后一片枯叶,不由得发愣。
管家带着几个仆人热火朝天的扫院中落叶,湘儿跑出去叽叽喳喳的嘱咐他们别碰了我种的花,一派平和宁静的景象,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我一叹,正待转身,却见小桂子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只觉手微微一发抖,几滴热茶泼到了手上,我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不身份了,几步跑出门去。
“主子,您怎么没穿外衣就出来了?”湘儿看着我大惊小怪。我没理她,只是看着小桂子。小桂子也是一愣,随即向我打了个千说道:“衡福晋吉祥,爷派我过来告诉您一声,请您准备一下和爷一起去佟家花园拜访。”
我微微一点头,转身回屋,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梳好头,带着湘儿走出门去。
天有些灰蒙蒙的,空气也闷的利害,我站在院子门口心不在焉一步步地走来走去,等了许久,四阿哥才带着人出现。
“你怎么在这等着?”他冲我微一皱眉。啊?对啊,好歹我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不是跟班的,是该跟他一起出门而不是在门口等着。
“回四爷的话,我是太紧张了……”我扯了扯嘴角。自从桑桑随驾回京后就再也没和我联系过,和四阿哥也是在府里遥遥碰上几面,我实在是不知事情到底怎样,短短几天时间简直好像过了几年。
四阿哥瞥了我一眼,走上马车,我茫然的四处望望,不知我该是跟着还是等着。却见四阿哥探出头来冲我说道:“愣着做什么,上来啊。”
我一掀裙角,不顾周围人的诧异目光一步直接迈了上去。
“今儿是芷洛格格的生辰,你过去给她贺个寿吧。”看我坐好,四阿哥开口道。
我微微一愣,转头看着他,他目光在我脸上扫过,淡淡说道:“也省得你日日目光随着我转,怪吓人的。”
我忍不住偏头一乐,心下却是感激不已。
马车停下后,我迫不及待的跳下去,桑桑正立在门口张望,看见我马上一脸的喜色,却是直愣愣的冲着我笑忘了走过来。傻女人,我跑过去紧紧抱住她,她也大力的回抱我。多久没见了啊,我的桑桑已经是别人的了,想到这,我的眼圈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傻女人,你以前有这么爱哭的吗?”我们放开对方,她细细打量我,挑着眉毛说道。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