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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清梦无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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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美人已经得手要动手动脚?

随即,我稳住了心神,静静等着他。

他慢慢抬起了头,眸子又亮了起来,轻轻一笑:“呵,看来我又回到原点了。洛洛,就此死心的话,我就不是我了。”说完,他深深凝视我一眼,转身走远。

新年是越来越近了,我却一点也感不到明快的气息。太子的事好像是风平浪静了,可是他最后的话总是让我喘不过气来,就好像牙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作一样。另一方面,初到紫禁城的新奇已经过去,我虽不大涉足宫里的事情,可是仍能感到那种没有硝烟的紧张感——每位娘娘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每个丫环都是谨言慎行,每个阿哥都释放着无形的压迫感,甚至太后,都不能随心随性——偌大的皇宫,囚住了多少人的心?

虽然时有通信,我还是越发地想念叶梓,想念我们一起拥有的过去——还是“未来”?想念我善解人意永远把我捧在手心的妈妈……

于是决定,古代的第一个年,我就去陪现在的“妈妈”苏麻喇姑度过,也算是遥尽孝道。我要丫鬟们简单打点,在新年的前一天搬进了苏麻妈妈的殡宫。殡宫里甚是肃穆庄严,到了这里,我也真的受到感染——收起了性子,每天认真的诵经祝祷。苏麻养大的十二阿哥胤祹也是在这里为她供饭诵经。我们每天共同虔诚地为苏麻守灵,虽经常照面,但是话不多,只是彼此的眼神中都有着默契的孺慕之思。不管从前我和十二阿哥从前是怎样,从这一次起,我们对对方都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新年到了。或许大家都在进行着这样那样的仪式忙得不可开交吧——我记得清朝的新年排场是大得不得了的。不过,这殡宫附近倒是清静得紧,为了对逝者的尊重。自从来到古代,这最热闹的除夕反而是我内心最平静的时候。

晚上,十二阿哥突然端过三杯清茶走到我的坐榻前。

“芷洛,马上就是子时了,咱两个也跟妈妈恭祝一下?”

我站起身来,双手拿过一杯茶,和十二阿哥一起跪在苏麻喇姑的牌位前,两个人都是默默无言,却在心里说了千言万语。将茶一饮而尽,十二阿哥又把第三杯茶泼在地上算是祭奠。

“妈妈她走得太早了,太早了……。”十二阿哥喃喃地说:“若是我们能劝得动她吃药治病,她……”

我轻轻地说:“妈妈她为了我们的祖宗基业,当真是鞠躬尽瘁,却也可说是操劳一生。而今,她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她没有走,她只是歇着了,她还会看着我们的。”

“说得不错。”一个低沉雄厚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我和十二阿哥同时回头,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走进灵堂。

身边的十二阿哥突然倒地:“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我呼吸几乎停顿,脑子一片空白,康……康熙爷?直接僵直地跪倒在地,顾不得福身行礼,更不敢抬头看上一眼,只机械地附在地上:“皇上吉祥!芷洛恭祝皇上金安。”

“起来吧,都是孝顺孩子。”

我和十二阿哥起身闪在一旁,我的额上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堂外的风一吹,反而清醒不少,只是仍不敢抬头。只觉得一屋子的人竟是半点人声也无,只觉得更为肃穆。康熙爷对苏麻喇姑的感情,只怕只逊于他的祖母孝庄太后吧,即使是除夕也还会惦记着这位老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踱到我面前:“你是佟家芷洛?”

我忙答道:“回皇上,是。”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我心里一阵激动,不敢摆任何表情,只怕会紧张得让脸扭曲变形,缓缓抬起头来,面前的人颇不似已经年过半百,仍是全黑的胡子,略显瘦削的脸,尤其是,他有一双年轻人一样的锐利的眼睛,好像能把一切看穿。

“嗯,是长大了,颇像乃父。”康熙帝低声道。“好好守着妈妈。”

说着,黑压压的人群又离开了灵堂。我伫立在原地,拼命地回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和千古一帝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看来,今夜注定无眠了!!

日子一天天划过去,大年初五,我又回到了翠云馆居住,并不断地穿梭在各娘娘的寝宫请安道贺。正月十五也就是这里的上元节越来越近,这本该人月两团圆的日子!——想要和家人共渡元宵节是不可能了,可是叶梓呢,她在我身边啊!正像她说的,我们一定要见上一面!

第一部 月下

非常抱歉,作者因出版、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此章节,请阅读其它章节。

第一部 丧子

————————————————芷洛篇——————————————————————

我垂头丧气地跟在十四阿哥后面走着,任人群把我推来搡去。烟花仍是绚丽多姿,可是身边的人却让我兴致全无……刚刚还是我们四个人好好的,现在竟然变成我跟这个嚣张小子凑成一路——要不是我不认识路,怕好端端的月圆之夜要一个人露宿街头,我宁死也不会这样紧紧地跟着他。

十四也略显焦躁,头也不回地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嘿嘿,怕是我坏了他的好事吧^o^活该,我不禁偷笑。他转过身,忿忿地看了我一眼,我忙敛了笑意低下了头。

他转过头去仍是快节奏的在人群中穿梭,虽然穿的是布鞋,我的脚底也是饱受折磨,从前逛街倒是也经常这样疯狂地走,可到底已经好{炫&书&网久没有练兵了,我只感觉连每一只脚趾也在大声呼喊着要求解放。

这个人真是,若是他没有考虑到我这个弱质纤纤的女子,那么就说明他不懂体贴;若是他只是为了和我怄气,那么他就是毫无绅士风度——十四啊十四,看我怎么在叶梓面前毁你形象。不过既然如此,我和你杠上了,强自忍耐着酸痛,我不吭一声地跟着他毫无方向感地乱窜。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人们都已经慢慢散去,我的脚底也从酸到痛到麻木,只是机械地走着,走着……

突然,十四停了下来,两肩一松,靠向旁边的小桥,双手伸长支在栏杆上,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这是……管他呢?我走过去,也靠在桥边,慢慢蹲了下去。

“看来找不到了。皇宫估计也别想回去了。我送你回八哥那里。”十四对我说了这一个时辰以来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吃了一惊。

我慢慢站起来,吞吞吐吐地说:“真……真的回不去了么?”

“嗯。”他并不看我,心不在焉地答着。

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他这么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跑,我恐怕早就已经在翠云馆吃夜宵了。可是——看上去他真的很懊恼,唉,我忍住一口怨气,冷冷问道:“不能回四阿哥府上么?也好知道衡儿和十三回去没有。”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正要说话,一个声音传来:“爷,您在这儿哪!叫奴才好找!”他的贴身小厮冯才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旁边跟着我的奂儿,也是直喘气,这大冬天的,俩人估计都是跑遍了灯市吧。我心中一阵波动,揽过了奂儿。

“走吧。”十四根本不甩我们,自顾自地上了马车。我也不甩他,上了自己的马车——小厮们看到我,都是一脸阿弥陀佛,唉,看来以后我得提醒自己,现在不是自己为自己负责的时候了,好多人都为我负责,从前随性而为不过脑子的小事,现在还真都可能牵扯到别人的脑子啊。

马车上我一直昏昏欲睡,奂儿一直给我捶着腿,还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和冯才怎么一路拌嘴怎么一路找过来。我迷迷糊糊地想,就让马车这样走下去得了。可是就像惩罚我的痴心妄想一样,马车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奂儿搀着我下车,八贝勒府的两头石狮子就映入了我的眼里。没想到,这个上元节,没和叶梓玩个翻天覆地,倒是走得我浑身散了架子又兜了回来,想来她大概跟着十三继续悠闲,总比我享受吧T_T……

小厮早就进去通报,我跟在十四阿哥的后面进了门,唉——看了他一晚上的后背@_@……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房间还亮着灯。月亮已经快升到了头顶,想必折腾了一晚上,府里的人都已经睡了吧。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和不雅,夜不归宿、狼狈不堪,还跟着个阿哥这样跑到这里来,恐怕芷洛格格的英名就毁在我手里了!

亡羊补牢。我低声对奂儿吩咐了一声。她迅速折回马车里取来了我的花盆底,我立在原地,手忙脚乱地换下了布鞋。十四毫无表情地侧身看着我的军训时紧急集合一样的动作。抹抹脸,我又换上了一副“芷洛表情”,直起身来——

一个蓝色的身影走了过来,是八阿哥。天啊!刚才在马车上本该想好应对之词的,结果一直在犯迷糊,现在我……我……

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反应,八阿哥已经到了面前,没有什么表情,眼神瞟过十四,又移向我,我及时低下了头,仍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身边的十四突然开了腔:“芷洛格格可能嫌咱们的宴会无聊,跑去逛灯市忘了时辰,被咱们碰见,就带她回八哥这里来歇一宿,明天再回宫吧。”

好个十四!杀人不用刀!我简直是欲哭无泪了,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回道:“独乐乐何不众乐乐?十四阿哥不也是和芷洛一样,割舍了八阿哥的精心款待,去民间的灯节与民同乐么?”

十四眉毛一挑,扁了扁嘴,我也挺身准备迎战。

八阿哥终于发话了:“既然如此,芷洛格格就住下吧。十四,晚了,你也早些去歇着吧,明日还有早课呢。”

十四斜了我一眼,一甩袖子,出了院子。我抑制着冲着他背影做鬼脸的冲动,恢复了低眉顺目的“芷洛姿势”。

半天没有声响。我狐疑地抬起头,对上了八阿哥罩着雾气的眸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饿了没?”一句极不搭调的话,要不是看着他的嘴型,我真的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嗯。”我不由自主地答道——虽然和叶梓狠狠吃了一阵子,可是经过这两个时辰的体力劳动,我早就四肢无力亟待充电了。

他扯了扯嘴角,叫奂儿跟着四福晋的贴身丫环春荷去备膳,转身领着我走进一间屋子。

一个人正坐在桌边,看到我们进来,忽地起身。那是个身形颇为魁梧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我,表情一滞。

“洛洛?”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表情从怀疑变到惊喜,心里在不断地推测——难道这就是我的老爸,传说中的夸岱?可是,眼前这位叔叔虽说和我长得颇像,却明显是个武将,没有什么文人的气质嘛。

八阿哥见我只是愣愣的,显是误会了我的茫然,微笑着解释道:“我和鄂伦岱正好有事商量,倒是赶巧了,你们叔侄难得见上一面,我就借个地方吧。”

竟然真的是叔叔啊…_…b,我出了口气,笑着上前福身道:“叔叔,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您身子骨如何?”

“哈哈,好,好……两年没见了吧,洛洛你倒是越发出落啦。”鄂伦岱捋着胡子笑道。

我微微一笑:“阿玛向来可好?”

“他这两年在南方为皇上行走,广纳贤才,搜罗那些什么文啊什么集的,忙得倒是很精神,看来皇上给他这个差事,好过让他在京城里做那个挂名都尉呢!”

我这阿玛果然是风雅之人。我不禁遥遥地想着,他是不是个宽袍大袖,仙风道骨的像那些“子”一样的高人哩?看着鄂伦岱叔叔的样子,这俩兄弟,一粗一细,还真是南辕北辙呢。

正想再套套瓷,突然看见他和八阿哥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一凛——能和八阿哥在这个时辰这个地方单独密谈的,又能是个怎样的“粗人”呢?

果然,又客套了几句,鄂伦岱说道:“洛洛,我不能多留了,好歹是上元节,回去陪你婶婶去。”

我顺坡下驴,笑道:“那我也不留您了,叔叔慢走,替芷洛向大家问安吧。”

“你这丫头,阿玛不在,出了宫也不到园子里来,下次可得回去坐坐了。”鄂伦岱皱着眉说。

我笑着应着,送他出了院子。

转身回来,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大碟小碗——刚刚的宴会,只顾着和一群福晋格格们寒暄,和叶梓商量怎么出逃,还真是食不知味。现在看到满桌的菜式,果然样样精致,我觉得自己的两眼在放光,冲到桌边,看了八阿哥一眼,小心地伸出筷子……………

开始我还努力维持着淑女的形象,后来随着出筷子的频率越来越快,八阿哥的脸色也越来越惊奇——当看到我两口吃下一个春卷还闭上眼睛回味的时候,他也伸出手拿起了筷子………………

叫奂儿和春荷把几乎都空荡荡的碟子撤下去,我心满意足地走到院子里,抻了个懒腰。

“也该累了吧?”八阿哥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已经叫春荷给你准备好了房间,早点歇着吧。”

我感激地冲他一笑,转身跟着春荷走上了回廊,只觉得懒得说也不必多说什么客套的感谢之词——我是真的有点累了。到了拐角,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到八阿哥略显瘦削的背影,他还是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在身后,那身蓝袍空荡荡的卷起。

我一时移不开脚步,索性折了回去。

“八爷还不歇息么?”我轻轻地走到他身边问道。

“睡不着。”他没有看我,只简单地作答。

我低下头看着脚尖,张了张嘴却终究不知说什么好,甚至有些懊恼自己走回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失眠是我的老毛病了,当初大学里和喜欢的男生分分合合,搞得自己每个晚上都是辗转反侧第二天也是状似巫婆。当下只觉得好多话想劝他,却又无从说起——

他心中挂碍的,和我当初心里的那些无病呻吟的小事,又怎会一样?他心中谋算的,又岂是初涉皇宫几个月的我所能了解?一个人的心事,又怎么那么容易允许他人窥测?更何况,我现在又是什么身份,只凭着自己勉强算个“过来人”凭着一时的冲动就要和他讲什么心静自然凉的道理么?

我抬起头,忍不住扯开嘴角一笑。

他正转过头来,正看到我的苦笑,拍拍我的头,他柔声道:“晚上风大,快去睡吧。”

那一个晚上,我翻来覆去的几乎没有睡着,在我心里八阿哥一直都是一个充满悲情的角色,不过也只是悲情而已,那只是一个遥远的不相干的历史失败者罢了。可就在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他那个萧索的背影时,却突然感觉到,比起生命的消逝,我更不忍看到一个人徒劳无功终逃不过宿命的挣扎——操纵万物命运的上帝能有多快乐呢?不过是一生叹息而已。

就这样没边没沿的想来想去,天边微微亮了起来,我索性起身梳洗,尽量地轻手轻脚免得扰了旁人。一照镜子果然熊猫出世,唉……回到古代来首次形容憔悴,却是在这陌生的八阿哥府上。出去透透风吧。

八阿哥的院子果然也是极为精致,可见主人颇费了一番心思。可是结果就是,我绕了半天就绕昏了头。所有的屋子都长得差不多,我晕头转向地分不清哪里是来路哪里是去处。早起的小丫头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更是羞于问路,突然看到八阿哥的身影在旁边的房间里一闪,激动地赶紧奔过去。

原来这是他的书房。他已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袍,立于桌旁正在写字。他略抬起头看到我,只是微微一笑,复又低下头。我畏畏缩缩地凑过去,只见他的字形虽然极为秀美,但在我这个外行人看来却也知道力道稍有不足。再看他写好的十几页,竟是《中庸》中的句子:

“庸德之行,庸言之谨,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余不敢尽。言顾行,行顾言,君子何不慥慥尔?”……

我皱了皱眉,心下颇有些气闷。他忽地说道:“你也来试试?”苍天啊!我那几笔见不了人的“书法”,怎么能在这里现眼?我鼓着腮帮子站在原地。

他的眼睛又弯了:“写不好?”我撇撇嘴,心里作了个决定,随即大义凛然地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笔。把纸摩挲了半天,直到他说:“够平啦。”我才低下头去,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认认真真地用尽心思地写一幅字:

“圣人无为,亦无败;无执,故无失。”

只是短短两行字,写完了,竟觉得手心有略微的汗意。呼出一口气,我抬起头,意外地看到八阿哥眼旁的雾气散去,他歪着头,只是打量着我的字。我全身的汗毛不禁集体起立,突然不知道此举是不是有些冲动。

突然,他静静地下了考语:“真难看。”

我好不容易顺平了气,坐在饭桌边,旁边的八福晋不住地给我添这挟那,我也完全领受了她的好意,碗里绝对保证没有存量。

八福晋满眼都是笑意:“芷洛妹妹,没想到你也是爽利性子的人,竟能想到跑到府外去过上元!不过,我要是年轻个几岁,还真保不齐就和你们一块儿逛灯市去了!”

我不禁也笑了起来。之后细细地跟她描述了灯节上的小吃、焰火,老人们卖的糖人,灯笼上的蹩脚诗谜,她也是听得入神。直到丫鬟们撤了膳,我们才发觉时间过得够快。

她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微笑着说:“今天我就不留你了妹妹,在太后娘娘那儿只说我把你留下谈心,免了麻烦。下一次咱们禀过了娘娘真的要好好请你过来小住几日,再叫上衡儿,必定很热闹。”

我心下一阵感动,这八福晋,的确有其动人之处——所谓的八阿哥“惧内”的宫中传言,恐怕是有失偏颇吧。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宫里几日了,精神却一直萎靡。给叶梓的信竟然石沉大海,让我不得不暗暗担心——那日我们毕竟是私自外出,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是她又没让奂儿带过来什么话,又不似有何大事。唉,她的处境,一定是比我难应对得多吧,有时真的希望能够快些搬出宫去和她并肩作战,可是苏嘛妈妈的服期未过想要回家终是困难。只有在信中多多嘱咐她几句,精神上的支持,能够给她一丝丝力量也是好的。

闲了半日,终于觉得不能这么厮混下去。我让奂儿帮我好好拾掇了一番,照着从前芷洛出门的气势,精心打扮了一下,别说,心情还真的上扬了一些。我真不应该忘记,即使是在原来,我和叶梓派遣郁闷的方式除了狂吃,还有狠逛——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会不舒服哩?

带着总算恢复了一点神采的脸,我朝德妃娘娘的长春宫走去,期盼能够得到四阿哥府上的哪怕一点点消息。

还没到德妃的屋子,倒是先有笑声传来——我暗想来请安的不是十三便是十四。不知我和叶梓的老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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