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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清梦无痕-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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珰珰不屑地嗤的一声:“冬天鱼都睡着了!四阿哥说的。”

我不理她,低头装作念了半响咒语,便自顾自地将小块点心向池中抛去,正好天暖,冰层中心已经开始融化。不一会儿,一抹红色就出现在水面上。珰珰兴奋地抓住我的手:“鱼!我最喜欢小鱼了!”我不禁缩缩脖子,这孩子和我还真不一样,我最怕的就是鱼。

我继续把点心抛去,红色越来越多,还有几条鲤鱼露出头来。珰珰开心地拍着手,拉着我问:“仙女你告诉我,你念的是什么?”我故作神秘地附在她耳边胡编了几句。

只见她双手合十,悄悄地念道:“小鱼小鱼在哪里,仙女在这儿召唤你。”我不禁扑哧一乐。她却还是虔诚地把点心用力抛去,看着鲤鱼哈哈地笑。唉,这孩子多容易满足呵……

不一会儿,点心抛完了。珰珰恋恋不舍地看着池子,才转身看着我:“你真是仙女呵……”我郑重其事地点头。

她咬咬嘴唇,费了半天力才道:“那你……明天再来陪我行么?我下次想要陀螺,玉格格那样的。你知道什么样么?”我好笑地点点头——这孩子!

就在这时,有个小太监急匆匆赶来,道:“芷洛格格,您在这儿呢!”

我正要答言,却听得身边珰珰低呼了一声。她满脸惊疑不定,抬眼看着我,尖声道:“你……你是佟佳芷洛格格?”我深深喘口气。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蓦然叫道:“是你,就是你!我认得你的样子!”

我不知她为何忽然失控,只有点头道:“我是你的洛姨。珰珰……”

她狠狠地推开我,一脚重重踢在我的腿上,大声嚷道:“别碰我!”说完怨恨地看了我一眼,迅速地跑开去。我想追,腿上一疼,再走不动。

正在这时,廊边有人朗声通传:“皇上驾到!”

我顾不得什么,忙福下身去请安。只见胤禛只由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人伴着过来。他看着了我,淡淡道:“这幅打扮进宫,你如今真是天地都不怕了。起来吧。”

我轻轻一笑,起了身来。

胤禛在万霖亭中坐下,道:“可知朕为何召你来?”我垂下眼,轻声道:“知道。”

他或许没料到我这么直接,竟稍稍一怔,方沉吟道:“那朕也不耐烦兜圈子。多年前的事情,谁是谁非,如今再提也没意思。芷洛,朕愿意尽量补偿。”

我心中冷笑,补偿?如何补偿?胤禛看我良久,见我没有答话的意思,轻叹一声说:

“朕也知道,十多年的岁月谁也不补回来,可以后的日子,朕却可以许你……至于那个孩子,芷洛,你是不是见过珰珰,喜不喜欢她?“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想放声大笑,当初没了丈夫,如今再赏我一个?当初没了孩子,如今再给我一个?好一个皆大欢喜。只是那笑声到了嘴边,却发不出来。

“进也不由人,退也不由人,嫁也不由人,走也不由人,恨也不由人,爱也不由人。皇上,这不是我佟佳芷洛的命!”我缓缓说道。

“朕知道一切太仓促,你心中厌烦。却也不必马上就答,多考虑些日子吧。”胤禛避开我的目光,语气中竟有些许请求意味。

“皇上,您给我多少日子,芷洛都只一个答案。我知道,您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挡的了,可以这次,您若逼我进怡亲王府,直接赐我三尺白绫便是了。”

胤禛盯住我,不动声色。我心中平静,痛痛快快一场,放我逍遥最好,要杀要剐随便。除了叶子和阿玛,我还有什么舍不下?随即回视他,也不再作声。

正默然间,忽然亭外那总管一声清咳,我掉头一看,不禁懵住。十三牵着珰珰,正立在门口的树下,不知来了多久。他毫无表情地做了个揖:

“给皇兄请安。”说着拉住珰珰也请了个安。珰珰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

胤禛蹙起眉头,扫了一眼那太监,正待说什么,珰珰开口道:

“皇伯父,您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她做女儿?我不要!”我倒吸了口凉气——看来他们都已听到。转念一想,那又如何?他在不在场,我一般这样说。

胤禛眉头皱得更紧,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

十三迅速地看了我一眼,我冲他摇摇头,笑着对珰珰道:“我也没要你做我的女儿啊!你额娘生了你,你皇伯父养了你,我可什么都不算!”

珰珰瞪住我,上前一步,还待说什么,十三已经叫了丫鬟过来,只简短地吩咐道:“带她去练字。”那丫鬟请过安,携了珰珰便走,那孩子虽然不乐意,还是别别扭扭地向外走着,边走边小声嘟哝道:“她自己说不去我们家的,她不配。坏女人,贱妾!”声音很小,我却听得一清二楚,这般訾毁的话出自一个小孩子之口,真不禁让人胆寒。正发惊,十三已经大步跨上前,从那丫鬟手中将珰珰一把拽了回来,厉声道:

“谁教你说的?”珰珰昂着头,道:“没人教我,我就知道。”十三怒意更盛,扬起手来狠狠打了下去。

一声脆响,珰珰显然被吓得没反应过来,嘴唇颤抖,脸红红的,梗着脖子说不出话,身子晃晃又立住,可怜兮兮。

我叹了口气,忙上前拉开十三,道:“你还和她计较,她懂什么?这个时候打她,平时该管教时你们干什么去了?”

十三硬生生收回了手。珰珰这时才缓过神,大滴眼泪顺着脸淌下来,大叫道:“又为她!又为她!”掉头便往外跑,边跑边乱七八糟地嚷着:“她自己没家,她自己没女儿,她就抢别人的,就抢别人的……”我的胸口一闷,竟哽住了。胤禛一直只是冷冷地看着,这时忽地站起身来,正待他说什么,只听珰珰的声音止住,一个女声斥道:“你再说一句!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是叶子。我无奈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转过身去,我福了福身,冲胤禛道:“皇上,若是现在没白绫,芷洛可以回家等么?”

胤禛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正这时,叶子冲了进来,她显然刚勉强平复了心情,安也不请,直走到我身边,只淡淡扫了十三和胤禛一眼。十三正侧头看着我,我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竟恍惚间觉得他眼底藏着许多似曾相识的东西,是什么,我说不清,也没力气猜了。而那边胤禛显然已经冒火,可叶子只作不见,拉着我便走。

忽听胤禛沉声道:“今日人人都反了么?”

叶子转过头去,看着他道:“臣妾倒觉得,今日人人都疯了。皇上不必动怒,您要赐什么,我都和洛洛一起便是了。”说完拉着我的手继续向门外走去。

我低叹一声,看了看她,她也看了看我。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动,不再说什么,回握住她的手,一并前行。我们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肆意了?三十几岁了,两人渐渐地安之若命,以为自己可以适应、可以接受、可以忍受、可以改变自己。而实际上,我们还是我们,逼急了便对着老板拍桌子吹胡子撂话说:我不干了的钮钴禄叶子和佟佳桑璇。

我和叶子相视一笑,留下身后我们曾经或正在深爱的两个男人。唉,他们算什么?身边的女人才最重要。

这时,有人静静地开腔道:“放心。不想进怡亲王府,也用不着三尺白绫。”是十三。我有一刹那很想回过头去看看他,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可一刹那过后,我只是握紧了叶子的手,转出门去。

到了宫门口,我搂住叶子的胳膊,道:“快回去吧。”她抿紧了嘴不说话。

我叹口气道:“别为我和他吵。”

叶子冷冷哼了一声,道:“是太久没吵了。”

我不禁轻笑:“老夫老妻,耗着得了。你还真陪我上刀山下油锅?还不是仗着他不舍得?”

叶子听了,眉毛倒竖:“敢情我是使的虚招子,你还不领情了?”

我不答,只是笑看着她,道:“枯叶,如果我真的死了,最舍不下的就是你了。”她也敛了神色,重重点头,郑重地说:“你不许一个人死。”我扑嗤一笑,道:“得了,谁也别死,谁也死不了。别忘了你的宝贝儿子。”

她只是无奈地摇头苦笑,送我上了马车。我见她还是心事重重,知道她倔劲上来,谁也没法劝。也罢,就让他们两个,吵吵好好去吧——

我跳下马车大步迈进花园,只觉得浑身轻松,似乎卸下了一副沉沉重担。当下直奔阿玛的书房,可刚到门口,我不禁怔在原地。一个青色背影立于桌前,我低呼了一声。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长长的黑胡子拖到胸口,眼睛却精亮有神。他开口道,声音沉稳柔和:

“我回来了。”

第三部 诀别

杜衡篇

初春寒气逼人的风中,我目送桑桑的马车远去,直到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再也看不到了。

“娘娘……”身边顶替了小凡的丫头翠墨局促地小声提醒。我略扫一眼,看见一旁远远侯着的侍卫,不禁自嘲一笑,胤禛还怕我激动之下跟着桑桑上了马车不成。

“咱们回去。”我转身,“皇上和怡亲王,怕还在那万霖亭。”

翠墨强自忍着惊疑过来扶着我,我仿佛可以听见她心里的嘀咕:这主子又要回去做什么?真是疯了。

没错,真是疯了。我快步朝万霖亭走去,耳边却只是回响着直戳到人心里去的尖锐童音,贱妾,贱妾,贱妾。他的女儿,竟然说桑桑是贱妾。

万霖亭边远远地站了几个侍卫,见我过来,行礼拦住道:“娘娘,恕奴才无状,万岁爷正和怡王爷议事,任何人不准靠近。”

我朝亭里看看,胤禛和十三正相对而坐,胤禛絮絮说着什么,十三不知在没在听,那眼神却是没有看他。我绕到一旁,找到个十三能看见的角度,招了招手。十三倏地抬头,胤禛也望了过来,见是我,阴了脸示意放我进来。

“臣妾来向皇上请罪。”我无视胤禛逼人的目光,缓缓行礼。

“请罪?”只听胤禛冷哼一声,“回来做什么,只管说便是。”

我看看周围,除了那几个侍卫半个人影也无,当下也不再婉转:“我回来,是希望皇上能让我和怡亲王说几句话。”

“朕不准。”胤禛语气冷硬,无半点回圜余地。我转头看向十三,他也正望向我,曾经星星般闪耀的眸子,如今却似深潭,平静冷冽、深不见底。

“皇上,无论是现在的怡亲王,还是以前的十三爷,都有责任知道。”我坚持说道。

“杜衡,你住嘴!”胤禛冷声说,怒意已盛。

“皇兄,你瞒不了我一辈子。”十三在一旁叹了口气,沙哑道。胤禛微微动容,我看看十三,心中有一丝犹豫,却还是开口说道:“你和洛洛,曾经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话一出口,就来我自己都有一丝颤抖,深吸一口气,躲开胤禛和十三的目光,只是继续说:“你被圈禁那日,先帝爷盛怒之下,误以为那孩子是八爷的,只觉洛洛水性杨花,几日之后,她就被一顶小轿进八爷府,成了侍妾。”我想到当日情景,历历在目,目目刺心,“你遭逢大变,她莫名跟了八爷,本是该万念俱灰的,可那时洛洛对所受耻辱并不在意,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生下孩子,你们的孩子。”

万霖亭里一片寂静,我转过头来,十三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子,脸上木然没有表情,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洛洛真是天真,有谁容得下这孩子?八爷?八福晋?你四哥,甚至于我,都想过,这孩子不能留。”十三面色发白,胤禛打断我:“你捡要紧的说便是。”

“要紧的?最后孩子没了,不算要紧。这其间洛洛的绝望煎熬,痛苦挣扎,更没什么要紧。”我冷笑道,“一个孩子,没了还会有,她不会有别人也会有。那孩子对别人来说,不曾存在,什么也不是。”

十三嘴唇微微颤动,却已然说不出话来。

“我今日和你说这些话,是因为你的宝贝女儿,说洛洛是贱妾。”我不顾胤禛愈发阴沉的脸色,继续说下去:“洛洛这些年来所遭受的,也已然过去,没什么好说。她绝不怨你,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所为,她当初愿意为你进入她并不喜欢的十三爷府,她后来情愿承受这一切带来的后果,她愿意等你,即使等到的不过是笑话一场,这都是她选的路。没有谁是谁非,只不过是阴差阳错。你并不知晓那孩子的存在,你也不能无视福晋的情谊,在自己也许在会在小院里呆一辈子、什么也无法许诺的时候让洛洛继续等待。”

“如今什么都过去了,你和洛洛都应该继续向前生活,她失去的谁也不补了,所以我一度以为把这件事埋藏起来也就是了,何苦让你徒增烦恼,何苦让她再回忆?可今日竟有人想补偿她,有人想骂她。”

“你的福晋这些年来与你患难与共,实在可感可佩,也许在她心里,洛洛就是贱妾,她这么想或是这么说了,你却没资格放任她这么说。对你的福晋,洛洛是贱妾,对你来说她是什么?一个忍受了这么多年痛苦,却要被你女儿骂的女人?十三,你别忘了,她曾经是你妻子,不是安翠,不是你任何一个所谓的红颜知己,你们发过誓言,那是你曾经的妻子。”

我强压住就要流下来的眼泪,飞快说道:“所以刚才我想了,你应该知道这些,对洛洛,你不必内疚无需同情更不用补偿,不过你至少应该知道,她这些年来到底经历过什么。”

说玩了,我转身欲走,却见十三直直跪下,向胤禛拜了几拜,缓缓说道:“皇兄,求您放芷洛格格自由。大漠孤烟,江南烟雨,她愿去哪里便去哪里,侠客文人,走卒山贼,她愿结交谁便结交谁,什么格格该做的、格格不该做的,她愿做什么便做什么,真正的……自由。”

我默默走到十三旁边,也跪下。

“真正的自由?十三弟,到了今日你还相信这世上会有真正的自由?你在这里,她在这里,芷洛格格就永远不会有什么自由。”胤禛轻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嘲弄谁,“罢了,无论怎么做,你心安便好。”说着也不看我一眼,转身便走。

我与十三相对无言,还是我先缓过神来,站起身子,十三勉强冲我一笑,手扶着旁边石椅,费力地起身,我看着他的膝盖,心下一阵黯然。走到如今,谁也不轻松。

“如今骑马是不能的了。”十三觉察到我目光,微微摇头,“四阿哥初次见我时好像有些失望,因为他额娘曾说,十三叔骑射功夫无双。当时好生尴尬。”

我怀着元寿时,十三曾说等他出生便带他骑马打猎,这许诺我记着,原来他也一直没有忘记。一时间前尘往事尽现眼前,我也不知为了谁,眼泪再也忍不住。十三错开目光,两人都不知这个时候还能说些什么。

“我刚才的话,重了。无论怎样都过去了,你也不用再想便是。”我擦了眼泪说。

十三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我默默看他,十三老了,鬓角甚至有了几丝白发,如果说当日的他耀眼的好似灿烂的阳光,如今却变成了那阳光照射下的湖水,依然波光粼粼,却不再有人清楚那表面下藏着的是什么。

“爱也不由人,恨也不由人……”十三喃喃道,好似自言自语,“爱恨之间,我们还剩下什么?洛洛,洛洛,如今我做什么,都只不过是错。”

当日温暖甜蜜,当日山盟海誓,当日相知相许,去了哪里?我默默看着十三,心中只余一份无可奈何,不错,如今他做什么都是错。他的女儿,他的福晋,这十多年来的日日夜夜,使两人咫尺也天涯,相爱又如何?

“没有你,洛洛也会过得很好。大漠孤烟,江南烟雨,永不会负了谁。”我轻轻说道。十三呆立半晌,自嘲一笑,竟显无限落寞。

我一直等胤禛向我兴师问罪,却几天也没见到他。第四日,向那拉氏请安时,她没有

叫起。

“熹妃,你伺候皇上,有几年了?”只听她开口问道。

“回皇后的话,臣妾自康熙四十三年入侍潜邸,如今已经一十八年。”我略算了算,自己也有些吃惊。

“日子不算短,如今四阿哥也有十三了,你做事情怎么反倒越来越没有分寸?”那拉氏突然加重了语气,不复往日温和。

“臣妾知罪。”我低头道,心中已隐约猜到今日是为了什么。屋里伺候的人见状都无声退出,只余我们两人。

“你倒是说说,知什么罪?”那拉氏和声道,语气里却不知不觉加了一丝凌厉。

“臣妾不该冲撞了皇上。”我勉强回答。

“没错,你最不该的,就是冲撞皇上。”那拉氏冷哼一声,“宫里有人传你的闲话,皇上说是流言,那就是流言。你因为一个小凡丫头和齐妃起冲突,皇上护着你,那你就没有错。自从跟了皇上,你撒娇使性子,闹些分分合合,只要皇上不发话,我自不会管你。在王府时,皇上舍不得说你一句半句,我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你却愈发不知道规矩了,皇上和怡亲王议事,你说闯便闯?我不知你和皇上说过些什么,只那天后,皇上一直郁郁,几天发了不知道几次脾气。熹妃,你别忘了自己是谁。”

我抬起头来,那拉氏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缓缓说道:“皇上再宠你、给你再高的身份,他也是主子。如今,他更是万金之躯,让他高兴是你的本分。你的一概杂事,我以前不问今日也不会管,只这条规矩不能坏。把你那脾气收起来,你自己不管不顾,也为四阿哥想想。”

“臣妾谨遵皇后教诲。”我无话可驳,只能低头说道。

那拉氏敛了刚才的疾言厉色,脸上又是平日里的温和,她站起身来亲自扶我起来,和声说:“衡儿,你向来聪明,想来以后不用我再多说。你是皇上心坎里的人,不惹他生气,有那么难?你先回宫,晚上过来,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没错,他是主子。我多年来的衣食无忧,都是受他庇护,所以当然有讨他欢心的义务。走出坤宁宫,我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打发了步辇,信步朝永寿宫走去。前方有人开道,后面有人屏息小步随后,长长的甬道,高高的红墙,冰冷的琉璃瓦,不见来路,没有尽头。这座庄严肃穆的皇宫,永不会有温度,而我将会穿着这华美的宫装,在众人的拥簇下,独自面对自己的寂寞。

“儿子给额娘请安。”神思恍惚,竟没看见迎面而来的元寿。我勉强笑道:“好孩子,去给皇后请安?”

“额娘?”元寿没答,皱眉看我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昨夜睡得不好罢了。你且去吧,别误了时辰。”我不想再说,转身欲走。

“儿子送您回宫。”元寿立在一旁,一脸不容置疑。我也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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