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王妃-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事本就是赵氏蒙骗人在先,她原本想着已经换了庚帖,又都是侯府嫡女,就是平安侯府发现了,至多也不过是关起门来闹上一场,庚帖也换了,定也下了,平安侯府还能与荣安侯府撕破脸退亲不成?即便是平安侯府硬要将庚帖退回来,她也不过是厚着脸皮说一句弄错了也就是了。没承想,段氏倒是心狠手辣,竟将自己的亲女儿骗去嫁与一个庶子!赵氏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怒道:“我们由二姑娘换成了三姑娘,可都是侯府嫡女,你们却将嫡子换成了庶子,这如何一样?”
周荣家的依然笑着道:“对案上公堂自然是一样的。我们夫人这样做也是怕闹出来,倒坏了三姑娘的名声不是?”且还是你们先换的人,若真要按律定罪,还得可你们先来呢!她在心中暗笑,夫人倒是好计策,反正这件事对于平安侯府来说又不吃亏,毕竟府里的庶子娶了侯府嫡女,不管怎样对平安侯府的助力是肯定有的。唯一让夫人觉得火大的是,她挑了半天的儿媳妇难娶来了,不过这对大公子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对外也只是说平安侯府的二公子定了亲,夫人再费回心思给大公子挑个媳妇就是了。
谢晋当天晚上知道了此事,大发了一通脾气,赵氏哭着说要将亲事退了,谢晋怒道:“且不说退了亲事,芳姐儿以后难再找好人家,单说若是平安侯府不同意退亲,将此事宣扬出来,咱们侯府的脸还往哪搁!”
赵氏伏在炕桌上大哭。
谢晋冷眼瞧着她,实在想不出她为何会如此愚蠢,使出这种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戏,偏还觉得自己手段十分高明!又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掀了帘子就走了。
谢琳琅也是当晚得知的此事,毕竟平安侯府前来送定礼,是掩不住的。谢琳琅对此事倒是颇为好奇,她从未想过庚帖上竟也能做文章!
青杏倒是听说过几件类似的乡下文儿,“以前跑马胡同就出过这样一桩事,还上了大堂。张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好赌爱酒,二儿子倒是勤恳上进,张老伯便为二儿子定了裁缝铺郁家女儿,也换了庚帖,下了定,谁知成亲时来迎亲的竟是老大!郁家自然是不同意,当时就闹了起来,张老伯便得意洋洋的拿出庚帖来,写的还真是老大的生辰八字。”
谢琳琅问:“郁家也是没打开庚帖来看吗?”
青杏道:“郁家自然是看了的,只不过半夜的时候,张老汉雇了个偷儿给盗了出来,又将老大的庚帖放了回去!此事后来查出来,张老伯还被下了大狱的!”
谢琳琅听得乍舌,青杏倒看了她好几眼。
谢琳琅便笑道:“你又有什么话想说了?摆出这副样子来,想必不是什么好话儿!”
青杏就嘀咕道:“明摆着是夫人搅了姑娘的好事,姑娘竟还能笑得出来。”
谢琳琅便默了默,赵氏虽搅了原本属于她的亲事,但赵氏也算是砸了自己的脚了。她虽对谢芳琅没什么好感,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妹妹,嫁与一个庶子,还是委屈了。
宛姨娘倒是衬愿得很,她虽不知道个中细情,但一听说谢芳琅定给了平安侯府的庶子,又想起谢芳琅平日里瞧不上她的那番作派,就跑到赵氏的院子外面,高声道:“不是最瞧不上庶出的么!自恃着身份高贵,平日里对着我们哥儿都是鼻子孔儿抬到天上去!如今竟怎么也转了性了,觉得庶出的好了?”
玉印怕赵氏听到,惹她生气,便赶出来道:“姨娘还是回去照看哥儿罢!这样的风凉话若是被老爷听到了,想必老爷也会恼了姨娘的。”
宛姨娘心情舒畅,也不想着回嘴,便带着笑容袅袅婷婷的走了。
玉印倒是被气得青白了脸。
谢芳琅是见过狄慎白的,赵氏说要将她定给那个英挺俊秀的少年,正高兴呢,陡然听到竟换了人!还是个庶子,她哪里肯依,跑到朝晖堂闹了几场。赵氏心里也堵得慌,可事情是自己作出来的,想发火都找不到人。不禁在心里将段氏骂了个千遍万遍,可是一想到段氏要成为谢芳琅的嫡婆婆,又不能和她撕破脸,怕谢芳琅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只能把这口气硬生生的咽下去。
她开始是装病闭门不出的,后来经谢芳琅一闹,倒真的病了。
开春的这些个花会宴请,赵氏都以身体不适为由辞了。虽说此事两家都掩着,并未张扬出来,但是荣安侯府的嫡女定给了平安侯府的庶子,谁看不出这里面都有事儿呢。
不过赵氏这一病,府里倒是消停了不少。
谢琳琅的生辰是在五月里,去年就没有大办,今年也是一样,只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个饭罢了。
谢晋一直挂念着女儿的生辰礼物,留心寻了好几日,也没寻得好的。他只是挂个闲职,除了上朝,平日里难见天颜,不过,正赶上这日退朝时,他竟被圣上留下了,奏对几句,圣上看上去颇为高兴,说是前几日慕王孝敬了些好东西,便拿出一斛金珠赏了谢晋。回去谢晋数了数,十四颗。想着正好谢琳琅十四岁,便给谢琳琅做生辰礼物了。
谢芳琅瞧着那斛金珠,颗颗饱满圆润,颜色极好,想必是南洋产的。顿时就撅了嘴道:“爹爹偏心!那么多颗竟都给了二姐!”
赵氏忙道:“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琳姐儿是你姐姐,就是老爷偏疼她些,也是应该的,倒惹得你说嘴!”
谢晋一听“偏疼”这两字,又想起谢芳琅刚定给了一个庶子,顿时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偏心了,看了看谢琳琅正要说话,谢琳琅便甜甜一笑道:“谢谢爹爹送女儿的生辰礼物,正好是十四颗 ,合了女儿的岁数呢!”又看向谢芳琅道:“我记得妹妹去年过生辰,爹爹送了妹妹一串十个小金马,想来今年等妹妹再过生辰的时候,爹爹还会有好东西送妹妹呢。”
谢晋听了又觉得谢琳琅说得对,这是琳姐儿的生辰礼物,断没有分给芳姐儿的道理,就道:“芳姐儿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又定了亲,要沉稳些才是。”
赵氏和谢芳琅二人听得定亲二字,不由得齐齐戳了心,万分难受的闭了嘴。
待吃过中饭,谢琳琅回到舒锦园,东府的谢雨琅,西府的谢雅琅和谢瑶琅也都打发人来上寿。谢雨琅送的是一双金底绣白色仙鹤的鞋袜,谢雅琅送了一个宫制四面金寿星荷包,谢瑶琅也是个荷包,只是针线上略简单些。
到了未时中,绿蕉笑嘻嘻的挑了帘子进来,道:“姑娘猜猜可是谁来了?”
还不等谢琳琅说话,青杏已经从外间惊喜的迎了出去,大嗓门儿的道:“是卫大姑娘来了!”
谢琳琅也是既惊且喜,原想着今儿是自己的生辰,卫长谨打发个丫头或婆子来上寿也就是了,没承想她倒亲自过来了!
卫长谨穿着一件银红色浮光锦短襦,茜色绣淡粉大叶莲花裙子,头上戴了一支小小的衔珠凤钗,端丽如昔。她作为襄国公府的嫡长女,举止气度自不是一般贵女可比。
谢琳琅忙牵着她坐下,嗔道:“你还想着来看我呢!有什么好东西也不往我这里送,亏我还整日里记挂着你!”她和卫长谨是一齐长大的,倒比亲生的姐妹还要亲些。
卫长谨戳着她的脑门儿笑道:“什么你呀你的?先叫我一声姐姐才是正经!”
“想得美!”谢琳琅难得这样高兴,平日里的冷静沉稳全不见了,只拉着卫长谨的手笑道:“你又哪里像个姐姐的样子了?不过是比我老上两岁罢了!既来看我,还不快把生辰礼物拿来我瞧!”
卫长谨笑道:“看把你急得,我人都来了,还能少了你的不成!素心,快把我新得的那个银铛拿来!”
素心忙捧上来,笑道:“二姑娘可不知道,我们姑娘前阵子得了这个,宝贝得什么似的!忙命收起来留着给二姑娘,就连大公子想瞧一眼,竟都不许!”
谢琳琅拿过来仔细瞧了,竟是一个十分小巧精致的银铛,外面一圈儿满刻着缠枝牡丹,内里底部雕着两只互相攀咬的小狮子,直是活灵活现。谢琳琅爱不释手的摆弄了半天。
卫长谨含笑道:“我可没诳你罢,是不是个宝贝?用它来盛些燕窝、人参汤或是什么其它吃食,在冬日里放一天还保证是温热的!且又是银制的,连试毒都省了!小墨说这是从西边萨珊王朝传过来的技艺,咱们的工匠又改进了些,倒比原来的更好!”
谢琳琅奇道:“竟还有这般的效果呢!”又顿了一下,问道:“小墨是谁?”
卫长谨随口道:“是个大夫,挺有本事的,是我哥找来的。对了,我哥也让我带了礼物给你呢,不过你也不用高兴,他送的东西万年都是一个样儿!又是弄了块儿和田玉来,是山流水的,虽不及籽料润泽,难得的是上面有一点朱砂色,你留着雕支簪子罢。”让人拿了那玉料来,又絮絮叨叨的说着祖母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庶出的妹妹都送了什么礼儿来。
谢琳琅听她没完没了的絮絮念着,也不打断,心里觉得十分亲切,不由得眼眶一酸,赶忙低了头。
卫长谨又说着家里近来发生的一些事,谢琳琅便坐在一旁听着,外头突然有个小丫头急匆匆来报:“宫里来人了,老爷让姑娘去前面接旨呢!”
☆、第20章 赐婚
宫里仪仗已进了荣安侯府,谢晋和赵氏都按爵位品级装扮起来,香案也已经摆上,那内相正立在香案前,满面含笑的等着谢琳琅前来。
卫长谨不知何事,一脸疑惑的看向谢琳琅,谢琳琅也不知情,便对她摇了摇头。两人连忙赶到,随着谢晋等人跪下。等那内相宣了旨,谢琳琅已经把圣旨捧在手里时,还有些愣神。
她在心底又悄悄念了一遍:荣安侯府嫡女谢琳琅赐婚于六皇子萧慕。
在场众人听了皆是心思各异,但面上却都露出一样的欢喜神情来,谢晋再三的跟那内相道了谢,又拿银票打赏。等送走了内相,谢晋才单独召了谢琳琅去书房。
赵氏望着供奉在香案上的赐婚圣旨,心想同是侯府嫡女,自己的女儿许给了平安侯府庶子,前头留下的却做了王妃!一思至此,真是恨不能将那圣旨拿火烧个干净!
谢晋虽无甚能力,于朝堂之上亦无影响,但朝堂形势至少还是看得懂的。即便他先前不懂,经此番赐婚,他也能明白了。
历代皇帝在上位之前皆倚重舅家或是妻族,但荣登大宝之后,却都是最忌外戚。荣安侯府势力不显,但襄国公却是天子重臣,将谢琳琅赐婚于慕王,一无妻族势大之隐患,二能借谢琳琅舅家之力。这的确是一桩面上不显却十分实惠的赐婚,看来圣上是有重用慕王之心。
谢晋不由得心头一松,面上便含了笑意,头一遭万分庆幸赵氏在平安侯府一事中搅了浑水。
荣安侯侯爵之位传承已有五代,近两代都无甚功劳能力,又不得圣上器重,谢晋也知道自己顶多算个守成。之前还担心再传下去,能不能平级袭爵,现在看来,只要圣上重视起慕王,那么即便不希望慕王的妻族势大,总也不能使其妻族太过位低。谢晋对这桩赐婚尤为欣喜,正想着对女儿勉诫一番,却见谢琳琅面上殊无喜色。
谢琳琅坐在下首第一张椅子上,静静垂首,想起此前钱嬷嬷的那番欲言又止,舅舅常进御书房随圣上理事,想必早已有此猜想。谢琳琅看谢晋神色,便知他是极满意的,却还是忍不住道:“爹爹,慕王并非女儿良配,爹爹难道忘了谢娴小姑是如何过世的么?”
谢晋不妨她突然提起谢娴来,有些不自在的道:“这与慕王又何干?”
谢琳琅抬头郑重的道:“谢娴小姑去世是因王府里周侧妃之故,又怎会与慕王无关?”
谢晋顿时言辞闪烁起来,但是谢娴之事他无法对女儿宣之于口,只得含浑道:“此事另有隐情,你不可妄猜。”又正色道:“皇上圣旨已下,无人可以更改。你断不能再出怨怼之言,若让皇上知晓,你便是一个怨望的罪名跑不了!”
谢琳琅自然知道赐婚断不能改,便也不再多话。回了舒锦园,碧桃绿蕉等人倒是高兴得很,谢琳琅没什么心情,换上了一身淡粉色中衣,卸下发簪花钿等,只松松散挽了个髻儿,伏在小炕几上,跟小厨房要一些甜甜糯糯的吃食。单管小厨房的丫鬟名叫翠果,得了吩咐,便做了碟枣泥馅的山药糕,四层四色糖蒸糕,一盅杏仁酪,还有几个芝麻馅的小汤圆。果然都是甜糯之物。
郑妈妈见了,便絮叨道:“姑娘大晚上的,吃了这些,哪里克化得了?少不得要肚子疼了。”
谢琳琅道:“我就是想吃些甜的,妈妈就纵我这一回罢。”
郑妈妈叹了口气,她自小便是如此,每回心里难受都要吃甜食,知道她此时心绪不愉,不由得心疼起来,道:“姑娘想吃就吃些个罢。只是单吃这些甜腻之物,难免积火气燥,不如再让翠果炖盅酸笋鸡皮汤,再蒸碟豆腐皮包子,也好将那甜腻压一压。”
谢琳琅点点头,道:“听妈妈的。”
郑妈妈便去吩咐翠果将这两样儿做好端上来。
谢琳琅正拿起一块点心吃,就见碧桃从外间端来一注子甜酒,放在注碗里温着,谢琳琅便笑道:“妈妈你看,她倒勾着我饮酒来了!”
碧桃笑道:“明明是姑娘自个儿想喝的,倒来拉拽奴婢了!这是玫瑰酿的甜酒,又不上头,很是滋-润。”
青杏在一旁笑嘻嘻的道:“这甜酒是极好喝的!”
“姑娘你可不知道,青杏这小蹄子本事大了呢!”碧桃掩嘴笑道:“前儿她不当值,竟拉着绿蕉两人,一晚上就将姑娘赏的那壶甜酒喝了个净干儿!如今她不仅长了岁数,酒量竟也长了!”
谢琳琅也含笑对青杏道:“倒叫你馋得!下回我去找舅母讨一瓮来,都赏了你吃!”突然又道:“前儿是青杏的生辰吧?我竟忘了,你怎么也不找我来讨东西?竟就你们私下里偷偷过了!我便今儿给你补上罢,你说你想要什么?”
青杏倒不好意思起来,绿蕉便打趣道:“瞧她吭吭吃吃的样子,她如今年岁见长,想来是想要个如意郎君了!”
青杏顿时红了脸,追着绿蕉要打。
郑妈妈见谢琳琅终于有了笑模样儿,便趁机将那些甜食拿远些,给她多添了两碗酸笋鸡皮汤。
吉日是定在十月初六,倒还有小半年时间准备。
皇子大婚,一应服制礼仪,包括凤冠霞帔,皆由内务府主理。本朝规矩,一头一脚,也就是盖头和鞋袜是要交由王妃亲自绣成,不过这些都是有定制的,不能任由谢琳琅自己选花样子,第二天内务府便来人将规制式样交与她。即日起她便猫在舒锦园里,也算是闭门绣嫁妆了。
下大定的定礼也是内务府准备的,与其他皇子大婚时的定礼没甚区别,皇上额外又添了些金银物件,又督促造办处打制了些头面首饰,都放在了定礼里。赵氏就是再眼红也没胆子扣下内务府置办的东西,自然是都要放进谢琳琅的嫁妆里,原样陪到王府去的。
谢琳琅生母卫氏出嫁时的嫁妆都是安庆郡主一手打点的,如今那些嫁妆都握在赵氏手里,赵氏倒是满心塞肺的想克扣些,无奈给谢琳琅置办嫁妆时,安庆郡主竟亲自登门坐阵,但凡哪里有一丝儿错漏,都逃不过安庆郡主的眼睛。荣安侯府公中出了两万两,谢晋又添了四个庄子,四个铺子。安庆郡主也执意添了她小一半的私房,这下谢琳琅的嫁妆一下子就多了,但前面有太子妃和两位王妃比着,她自然不能越过了去,只得将嫁妆箱子打得大了两圈儿。一共是一百二十八抬,在吉日前一天,吹吹打打的送去了慕王府,端的是个十里红妆!
整个待嫁期间,谢琳琅除了给赵氏请安,其余时间皆待在舒锦园里,不迈房门一步,这五个月来倒也平静顺利。
只是十月初一时,却出了事儿。
那日,赵氏带着谢芳琅和谢全琅去京郊的普觉寺上香,谢安琅也跟着去了,回来时,他骑马跟在轿子外面,快到府门口时,竟就直直的从马上摔了下去。
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谢晋请了宫中的太医,来来回回诊了多次,都没查出原因来。虽能喂进去一些流质食物和汤药,却始终没有醒来的意思。
倒有个太医怀疑是饮食上出了问题,其实也就是隐晦的认为谢安琅是中了毒。只是这毒药并不寻常,想来药性不强,又属温补一类,若是他之前吃过其它补药,药性混于其中,便很难察觉。
赵氏忧心忡忡的坐在谢安琅床边,几次捏着帕子抹眼泪,“都是我的不是了,好端端的非要去上什么香!”说到这里马上拿手轻拍了两下嘴巴,呸了自己一口,道:“佛祖大慈大悲,不要计较弟子失言!弟子上香确是诚心实意!只是我不该纵了安哥儿骑马,让他和我一起坐了马车不就没事了?”
谢琳琅这几日一直没睡,哭得眼睛都肿了一圈儿,嗓子又有些哑,谢安琅一直不醒,她急躁起来,颇有些想不管不顾的去抓住赵氏的衣领子,问她是不是她做的手脚!但谢琳琅也知道,赵氏当然不会承认,只得沉住气道:“安哥儿是骑马还是坐了马车,又有什么要紧?即便是坐了马车该昏迷时也是一样,我们该查的是安哥儿昏迷的原因。安哥儿是陪夫人去的庙里,夫人好好想一想,在庙里可有什么异常?”
赵氏拿帕子按着眼角,道:“这孩子我最是心疼,比我自己生的两个还要强些。出了门子我自然是时时都将眼睛放在他的身上,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异常来?安哥儿毕竟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我早就说他身子骨弱,习骑射这些并不适宜。”说着就拿眼睛瞟谢琳琅。
谢琳琅实在不耐烦再和她绕圈子,“安哥儿学骑马又有什么错处了?安哥儿从马上摔下来,又不是因着骑马,而是昏迷之故。刚才太医也说是饮食上的问题,现在就该先去普觉寺,调查清楚安哥儿去了庙里都见了哪些人,又与什么人说过话,最重要的是饮过什么茶,吃过什么东西?夫人不去管这些,倒和我在这里歪缠!另外咱们府中的厨房也该彻查,没的进了脏东西我们都还不知道呢!”谢琳琅是气得狠了,说话也就不再留情面。
赵氏暗暗咬了咬牙,道:“这些事情我又如何能做得了主?还是请老爷来商量罢。”
谢晋正在前厅听几个太医长篇大论的翻书袋,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拿不出主意来。刘太医刚才就说了可能是饮食上的问题,此时再一出口,大家就都不说话了。能在太医院里混到他们这个岁数,还没获罪没掉脑袋,又有几个不是人精呢,况且这公侯贵胄府里的腌臜事还少么!谢安琅脉里不显,又无确实依据,谁敢就说是中毒所致呢?
谢晋听了半晌也没个头绪,心里急躁的很。他此时只关心谢安琅能否醒过来,听谢琳琅对他提起要派人手去普觉寺调查时,也只是随口应了,并未放在心上。
谢琳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