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主穿越之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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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梦看着好笑,在那个长长的梦里,这妯娌俩经常针对并欺负景王妃顾九九,顾九九在公主的帮助下安然无恙。
这一世,大家都要好好的才好。
也有年龄相仿的姑娘与顾嘉梦攀谈,顾嘉梦大方得体应对,并无一丝不妥。
在闲谈中,顾嘉梦竟然得知,如今景王不在京城。刘家的姑娘很神秘地道:“你们不知道吗?竹山大旱,颗粒无收。听说老百姓都挖草根,吃树皮了。皇上圣明,开仓放粮,救济灾民。景王殿下得了圣谕,亲自押送粮食出了京城。恐怕要好几个月后才能回来呢……”
她看了顾嘉梦一眼,似乎有些歉然:“啊呀,我不是有意提起景王的,该打,该打,你莫见怪啊……”
顾嘉梦只笑了一笑,很平静地说道:“我与景王并无干系。”
他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不必再将他们的名字放到一起。父亲希望她出来交际,希望她能尽快许下婚事。可父亲大概是忘了,京中大户人家健忘的不多。她和景王解除婚约才数月,她的亲事,其实不必着急的。
景王出京赈灾一事,顾嘉梦那个长长的梦里也是有的。十六岁,顾九九已经是景王的妻子。记得景王这差事办得很漂亮,回来得了嘉奖不说,在湖广一带也有极高的声望。
这一次,大概也是他积累声望的时候吧。
回家的路上,她和小七坐在马车里,静静思索,景王是皇帝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是他属意的储君,而太子殿下只堪堪担了虚名。
她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如果殿下不曾失踪,那个位置会属于谁。他们会不会都活着,活得好好的?
她想与殿下见上一面,她想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想知道他的未来里有没有她。
但她终究还是把这想法压在了心底。
顾嘉梦刚一回府,还没换衣,便被姚氏唤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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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见她过来,便招手唤她到身边来,含笑问她今日在公主府的见闻。
顾嘉梦不解其意,一一答了,只是略去了刘家姑娘提到景王那一节。
姚氏点头,沉吟片刻,说道:“今日你姚家三舅母过来了,可惜你不在,没能见得。她给你们姊妹都带了礼物。你的那份,我让人送到你院子里了。你回去看看,可还喜欢。”
顾嘉梦已经知晓姚家舅母来过的事情了,只笑道:“舅母赐礼,怎么可能不好?自然是喜欢的。今日没能见到舅母,很是遗憾,只能改日再去向舅母请安。”
姚氏勉强笑笑,三嫂今天过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跟顾家结亲。姚氏当时假装没听懂,只以语言含糊了过去。
她思忖着她毕竟不是顾嘉梦的亲生母亲,在顾嘉梦的婚事上,她能提意见,却不便完全做主。
听闻顾嘉梦回府,姚氏就使人唤了她过来,旁敲侧击,只当是闲谈,问她怎么看姚庆之。
——这个问题,姚氏以前也含蓄问过,那时,回答她的是顾九九。顾九九十分明确地表示不愿嫁与姚庆之。不过姚氏思忖着今日终究不如往日,顾嘉梦被皇家退了婚,多多少少在议亲时会受到些影响。
何况,姚庆之也算是姚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在家里闹出的动静,她这做姑姑的都知晓了。若能成了,也好。
顾嘉梦心里一咯噔,有些意外,却又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毕竟那个长长的梦里,姚庆之对顾九九也是情根深种,终身未娶,后来仿佛是在族里过继了一个孩子。
她默默叹了口气,姚庆之自幼便看她不顺眼,见她一次就欺负她一次,她那时唯唯诺诺,不懂反击,被他欺负得狠了,只能借故不去姚家,就为了能避开他。
顾嘉梦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看法,末了向姚氏表明自己想在顾家久留,不愿出嫁。
姚氏笑笑,挥挥手,让她自去休息。老实说,顾嘉梦的回复,教姚氏很意外。她话说的含蓄,可姚氏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顾嘉梦竟然说,她对姚庆之,只是看在两家是亲戚的情分上。也不知是她害羞,还是真的这么想。不过女孩子,不出嫁怎好?而且,嫁人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顾嘉梦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呢。
……
顾嘉梦不是害羞,她是真的对姚庆之没什么好感。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家常的衣衫,坐在梳妆台边,卸下钗环。
小七忍不住问道:“她是要给你做媒吗?”
顾嘉梦将簪子放进首饰匣内:“或许吧。”姚氏态度模糊,似乎并不愿意左右她。
她十六岁,又是退过亲的人,继母忧心她的婚事,很正常。只是她自己,还不想考虑终身。
“那你急着嫁人吗?”小七歪着头问道。
顾嘉梦笑笑:“这种事情,不是急不急。历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子女的,有几个做得了主?”
说起来,她倒是很羡慕景王的婚事自定。
“那你爹要是非要你嫁呢?”小七追问。
顾嘉梦没有回答,笑着眨了眨眼:“小七姑娘,我们去慈恩寺拜访弘明法师好不好?”
小七一愣,点了点头:“好,很好。”
顾嘉梦道:“我想去求个签,求一个不宜早嫁的签……”她佯作无意低下头,不让小七看见她微微泛红的脸。
小七也没注意,只“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
顾嘉梦要到慈恩寺去上香,姚氏也不阻拦,只叮嘱她多带些下人,要注意安全。顾嘉梦含笑应下。
她刚回到身体的那一段时间,她每每外出,大哥必护卫一旁,唯恐她有半点闪失。时日久了,又有那天他们的不愉快,她这两次出去,都没再惊动大哥。
据小七说,大哥近些日子忙得很,常常往城南九里巷去。
不过,这些都与她关系不大了。自从她对大哥的期待降低后,大哥再做出什么来,她都不觉得奇怪了。
她是顾嘉梦,这一点,不是顾九九能改变的。
顾嘉梦不知道,顾彦琛原本是打算找机会安排景王与顾九九见面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景王奉命出京赈灾,此事只得暂且搁下。
顾彦琛挂念着顾九九在京城身份不明,举目无亲,得了空就去探视,兄妹感情倒是更增进了一步。
……
离慈恩寺尚有些许距离,车夫就停下了马车。
顾嘉梦正感诧异,却听车夫说道:“大小姐,前面是姚家的马车。”
她还未说话,小七就奇怪地瞧了她一眼:“咦。”
顾嘉梦想,到慈恩寺上香的多为女眷,想必是哪个舅母或是表嫂,也真是巧,少不得要去拜见。
马蹄哒哒。
小七掀起了帘子的一角,顾嘉梦瞧了过去,正好瞧见一张年轻的面容。她神情一僵,下意识放下帘子。
竟然是姚庆之。
姚庆之坐在马上,看着还在微微晃动的帘子,想起她突然僵硬的表情,一张脸瞬间变白。他握紧了手里的缰绳,“驾”。
姚家三太太掀开帘子,看看赶上来的儿子:“看见了?”
姚庆之没有回答,他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她了。她怎么突然就变了样子?他心里很憋闷,说不出是为什么。他明明看到了她,为什么还不开心?
到慈恩寺,顾嘉梦先行见过舅母表哥。
姚家三太太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客客气气,甚是慈爱,拉着她的手好生关切了一番。
顾嘉梦只得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来,怯生生站着,问一句答一句,甚是乖巧可人。
姚庆之在一旁看着,直觉告诉他,她这个样子,是装出来的。她就是个愣愣的呆木头,戳一戳都不知道动一动的。哪里会讨人欢心的?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她在姚家也曾经光彩照人的……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还是说,从头到尾,他都不够了解她?
姚三太太拉顾嘉梦一起去上香。
顾嘉梦含笑应着。她看向知客僧,心说,也不知今日还能不能见到大师。
姚三太太哪会看不出顾嘉梦偶尔的心不在焉?她看了看不远不近跟在她们身后的姚庆之,暗暗叹了口气,便对顾嘉梦道:“我想听这个师父讲禅。外甥女若嫌无趣,可让你六表哥陪你在寺院里转转。”
顾嘉梦低了头,心说,陪姚庆之逛寺院,还不如听小师父讲禅呢。她笑道:“我在这里陪着舅母就好。”
姚三太太笑道:“我用不着你们陪。慈恩寺景色不错,去看看也好。”
顾嘉梦无奈,又急着去见大师,便福了一福:“如此,便依舅母所言。”
姚三太太笑着摇头,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顾嘉梦,这姑娘小时候闷闷的,呆呆的,她就不大中意。长大后性子开朗,长袖善舞,她也没有多喜欢。更何况,顾嘉梦还和皇家有过婚约,身份敏感。但没办法,谁让她儿子欢喜她呢。儿子那架势,分明是,除了她,不愿他娶的。
一想到这个让她不省心的小儿子,姚三太太头痛而无奈。罢罢罢,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只要儿子好好的,就成。
顾嘉梦与小七刚走几步,姚庆之便追了上来,拦在她面前:“你,你想要怎样?”
顾嘉梦听得莫名其妙,福了一福:“表哥,我与弘明法师有约,不便久待,请表哥见谅。”
她转身欲走,胳膊却被姚庆之给拉住了。小七出手迅疾,逼得姚庆之连连后退。
他咦了一声,难以置信。
“小七姑娘……”顾嘉梦又向姚庆之福了一福,“表哥莫怪,小七她……”
“你被退了婚,可想过以后怎么办?”姚庆之声音冷硬,有几分不耐烦,“你要是嫁不出去……”
顾嘉梦应声道:“谢表哥关心,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
“我……我不是,我是说,木头……”
顾嘉梦一瞥眼,见到远处经过的小沙弥,正是上次引她去见弘明法师那个。她喜动颜色:“小师父!”
那小沙弥还记得她的声音,闻言快步走过来,施了一礼:“原来是女施主。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姚庆之只得停下了话头,眼睁睁地看着顾嘉梦同那小沙弥一道离开。
摆脱了姚庆之,顾嘉梦暗暗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现下性子不好了,明明小时候很能容忍的。怎么现在这么沉不住气?
顾嘉梦熟门熟路,穿过青石铺就的小路,径直去了后院。一看见院中阴凉处相对而坐的弘明法师和太子殿下,笑意就溢满了她的脸颊。
她提起裙裾,拾阶而上。到末二阶时,她停住了脚步。那个梦里的场景在脑海挥之不去。再看一眼太子殿下,她突然就红了脸。
羞死人了,她竟然还把那个梦告诉了他们。
小七看见太子,心里高兴,越过顾嘉梦,几步走到太子身边,笑得甚是灿烂:“殿下!”她又冲弘明法师笑了笑:“大师,多日不见,大师安好?”
小七从暗卫转成明卫,最大的好处就是她可以随心所欲,不必在隐藏在暗处。
弘明法师却是第一次见她,愣了一愣,很快猜到了她的身份:“女施主好。”他念头转了转,难怪太子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施施然站了起来,冲顾嘉梦道:“过来罢!”
微风吹过,有树叶摆动的声音,树上也有虫鸣。
顾嘉梦却只听到了他那句“过来罢”,再也听不见其他。她原本还在思索着要怎么从他眼皮子底下逃开,但此刻,她微微笑了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她尚未施礼,太子便温声问道:“可是有事?”
顾嘉梦连连摇头:“没事,我是来找大师的。”像是怕他误会一样,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是来找大师的,我有事找大师帮忙。我不是来找殿下的。”
太子点了点头:“如此,孤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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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梦“哦”了一声,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隐隐觉得殿下仿佛有些失落似的?
这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给压了下去。她心说,殿下向来云淡风轻温和从容,失落一说从何说起?
虽然这么想着,可她还是忍不住偷眼瞧着他,见他面容宁静,目光悠远,不像是不开心的样子,她一颗心才略略放下。
恭恭敬敬地施了礼,她也不知自己何时生出的毛病,总是控制不住目光,要看向所在他的方向
。
他一个眼神暼过来,还未说话,她却先红了脸,匆忙转过身去,定了定神,拜见弘明法师。
弘明法师和颜悦色,先与她寒暄一番,复又笑问她来意。
顾嘉梦有些犯难,动了动唇,犹豫不定。
她本就是来向大师求助的,大师问起,她原不该迟疑。只是一想到殿下在侧,她的来意似乎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诚然她以前也曾和他说过,要嫁给谁,不嫁给谁,或是一辈子不嫁人又怎样。
可那时,她心中坦荡,谈论这些时,除了害羞些,倒也没什么。但此刻,认清了自己的心思后,她总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需要小心注意,不能让人以为她在暗示着什么。
“什么事?莫非孤听不得?”太子笑了一笑,温和随意,“那孤就回避一下。”说着作势欲走。
顾嘉梦的脸隐隐发烫,忙低声说道:“也不是,殿下不必回避的。我是有事想恳求大师帮忙。”她又补充了一句:“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弘明法师也笑了,想起顾小姐的梦来,宣了一声佛号,笑问:“女施主可是遇到了烦心的事?”
顾嘉梦瞧了一眼太子殿下,他站在远处,双手负后,目视远方,似乎没有关注这边。她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酸酸的,胀胀的,又有些微的满足。
偶一抬头,迎上弘明法师含笑的目光,他仿佛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她心里一慌,下意识说道:“真的是有事找大师,还请大师帮我……”
她说她想求个不宜早嫁的签。她还未说明缘由,小七便笑道:“和殿下一样。不过殿下不宜早婚是钦天监给的,顾小姐想让大师给。大师比钦天监那伙人高明多了!”
弘明法师连说不敢。
顾嘉梦红了脸,小七这话说的,好像她不愿早嫁是为了太子殿下。但是,她也说不出什么话语来辩驳,只含糊说道:“现下议亲多有不便罢了。”
父亲和继母都希望她可以早点定下终身,可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后,她不可能也不愿意草草嫁给旁人。那样,对她,对那人都不公平。
她想从佛堂走出来,并不是为了早早出嫁。匆匆嫁人的话,不过是从一个内宅走到另一个内宅,除了不必守在佛堂,与之前能有多大的区别?
弘明法师笑着摇头:“女施主大可不必如此,此事老天自有安排。这种签,不求也罢。”
顾嘉梦看着他,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大师,只能这样吗?”
记忆中,她几次求大师帮忙,大师回答的总是随缘,等待。一次两次也罢了,次数多了,她都要怀疑大师是不是只是在安慰她了。
弘明法师笑了笑,遥遥看向太子,又对顾嘉梦道:“不是只能如此,而是不必麻烦。女施主若执意想要,慈恩寺也不是没有……”
顾嘉梦待要再说话,太子已衣袂飘飘向她走来,温声问道:“为什么不愿早嫁?”
弘明法师见状,对一旁的小七说道:“这位女施主,老衲看你面相,亦是有福之人……”
小七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她拉着弘明法师,连声问道:“真的么?真的么?”她有些疑惑:“我自幼父母双亡,五服以内亲眷全无。连我这条命都是捡来的。我能有什么福气?大师告诉我啊。”
……
眼见太子已经到了面前,顾嘉梦低了头去,想了一想,小声说道:“殿下不也不急么?”
“你是女子,自与孤不同。”
顾嘉梦盯着他的衣角,一阵恍惚,竟忆起还在玉玦中时,他们也说过类似的话。她忽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太子不解。
顾嘉梦抬起头,将心中那些缠缠绕绕的小心思尽皆放下,答道:“我笑此情此景,与往日相似,却又大有不同。”
那时,她没想到她真能回到身体,也没想到她会对他产生别的感情。
那他呢?他知道了她的梦,知道了她的小心思,却还肯待她如初,是不在意还是不讨厌?
太子一笑,大约也是记起了往事,他看着她的头顶,她比那时高了些,容颜也更明艳了些,只是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小心翼翼,遮遮掩掩,却不知一切早就落在了别人的眼中。
他有些感慨,不知不觉,这小姑娘长大了。犹记得他刚见她时,她就飘在半空中,穿着奇怪的衣衫,做出各种奇怪的姿势。
一晃眼,已经三年。
他只知那是个小鬼,却不料那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他咳了一声,再次问道:“告诉孤,好端端的,怎么就不想早嫁了?你今年十六岁,现在议亲,最早明年……”
顾嘉梦不明白他为什么执著于这个问题,她偏了头,打断他的话:“就是不想,哪有那么多理由?”她又加重了声音,重复道:“我就是不想。”
末了,她压低了声音,似恳求,似撒娇:“殿下,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么?”
她声音软软的,像是松软的羽毛拂过耳膜,又轻轻扫过心间。
太子胸口微热,也笑了一笑:“好了,你不愿提,我们不说便是。”看她重新绽出的笑颜,他忽的想:仿佛上次也是这般。
她这样跟他说话,他难以招架。他想他是知道缘由的,这个原因让他惆怅担忧的同时,隐隐还有些若无若无的兴奋。
是的,是他久违了的兴奋之情,一如他第一次听到她那个梦时。
自幼教导他的夫子说他清心无欲,不似俗人。
不似俗人,也只是不似罢了。
他终究是个凡夫俗子,他也要活下去,最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两日之间又陷入了长久的安静,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