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谋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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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观之十五公主表情,娇哼一声,凤眼一挑,颇为不屑,而十三公主也自始自终都未瞧她一眼。
孟蝶暗自称奇,这十三公主难道也对阿止有意?且看两位公主似乎因此而互不理采,再观阿止仍然云淡风清,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知怎的,孟蝶心里突然拥起一阵失落,还有一些苦涩,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左拥右抱,美女萦绕,她哼出一声,有些恼怒,不知为谁?令得一旁的士旬对他斜眼一视。
孟蝶的表情,燕职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升起一股子喜悦。
随后,韩国太子仓,公子明相继来到,各自入席,孟蝶观之太子仓,并无特别之处,长相平凡倒不及公子明的美貌,言行举止中规中矩,对韩侯恭敬有佳,看不出有何才能。
倒是公子明瞧着孟蝶,对她猛抛媚眼,孟蝶一想到他同性恋的身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各卿公大夫贵族,己陆续而至,大殿内己有上百人,此刻丝竹声声,编钟鸣鸣,好不热闹。
随后,今日宴会的重要‘嘉宾’来到,魏国太子嗣,孟蝶睁大着双眼,看向门口。
见一男子负手而入,暗红长袍,黑色玉带,玉冠束发,环佩锵锵,然却长得一幅狰狞的嘴脸,目凶如豺,耸肩似鹰,一幅傲睨自若的神态,引众人瞧了颇不好受。
太子嗣来到韩侯面前朝着他行了礼,却是傲慢得不可一世,韩侯一张脸尴尬得变成猪肝色,却也只是笑笑,招呼着太子嗣快快入席,与之共饮。
此时,从后殿鱼贯而出众多美人,翩翩起舞,众人开始饮酒作乐。
然而,魏太子的态度早就引起众人的不满,大臣贵族纷纷议论,但却也惧着魏国势力不敢明言以对,公子明脸黑如炭,太子仓却是一直注意韩侯的表情,倒还有些唯唯喏喏。
其中一贤士忿然作色,呼的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朝着韩侯与太子嗣相继行礼后,对着太子嗣言道,
“臣须公,敢问太子,圭乃何物?”
须公此言一出,大殿顿时安静,纷纷看向魏太子,连韩侯也放下手里的酒樽,刚才魏太子的器张的确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然而,魏国实力强大,曾是唯一能与强秦齐楚对抗之国,韩向来是魏的‘跟屁虫’,是以马首是瞻。因而当须公提出此言时,韩侯心里颇有些高兴,还有些期待。
然魏太子却不以为然,仍旧搂着美姬饮酒做乐,不过其身后的谋士却是面有愠色,起身言道,
“圭乃君主的凭信,须公此言何意?”
“哼!”须公毫不掩示自己的愤怒与轻视,言道,“再问,执圭,应当何如?”
对方应答曰:“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
拿着圭,恭敬谨慎,像是举不起来的样子。向上举时好像在作揖,放在下面时好像是给人递东西。脸色庄重战栗,步子很小,好像沿着一条直线往前走。
须公又道,“即如此,魏太子为何见吾君不懂礼乎?”
须公直言指出,众人纷纷响应,指责起来,只有那些老奸巨滑的所谓之重臣,还是一幅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模样,他们各自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眼观鼻,鼻观心,置身世外,不言一句,如宰相公仲侈,上卿侠林,亚卿段值等人,由此可见,正如士旬所言,韩威侯继位,众大臣势大,韩国再无昭侯之盛世也。再观韩侯,倒还有些‘装疯买傻’,笑哈哈的指责须公,言道,
“魏太子乃贵客,吾国乃礼仪之邦,不得无理。”此言颇有讽刺之味。
魏太子一听,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怒眼瞧着须公,手指因紧握酒樽而发白,目光一扫,犹如吃人一般。
然后他身后的谋士却是拉了拉他的衣袖,朝着须公反驳道,
“须公谈之礼节,某问之,韩乃周朝下国,韩侯乃天子之臣,为何却也八佾舞于庭?此举乃有礼还是无礼乎?”
古代舞蹈奏乐,八个人为一行,一行叫一佾,八佾为八行,六十四人,只有天子才能享用。
然,天子式微,诸侯国混战,早己不把周天子放在眼里,个个称王。
听此谋士如此一言,众人皆愣,如今谁还会把周天子抬上桌面?不过,此人之言,似乎也在理,因无人能驳。
然,此人竟敢当面指责一国之君,偏偏理由却是差强人意,众人纷纷不平,一个他国臣子竟能如此大胆,韩侯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看着他的贤士们,有些恨恨然,满堂众臣贤士,居然没有一人能辩之。
公子明还是呼的站了起来,怒气喝道,
“区区谋士,休得胡言!”。
太子仓头低低的垂着,不明其意。
众贤士都是读圣书之人,个个脸红脖子粗,明知此人言语颇为可笑,甚至可以说是无耻之言,但此言却又让他们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受。
正在这时,大殿内却突然响起一阵轻笑,那笑声本不大,且随意,然在较为安静的殿上却是显得如此突出。
众人又纷纷把目光看向声音的来源,却是燕国公子职身后一位瘦小,毫不起眼的少年所发出。
顿时,那些贤士们似乎觉得受到了嘲笑,一张张脸像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有个地逢能穿进去。
燕职也是未料到孟蝶会有所出格的行为,本是魏韩两国贤士之争,他大可以置身事外,然,瞧着众人不怀好意的神色,燕职理了理衣袖,正欲起身为孟蝶开脱,不料,孟蝶自个的站了起来,对着魏太子微笑而言,
“鄙人孟蝶,乃公子职门客,适才,听此人一言,”孟蝶手指谋士,此举本有无礼,不尊之处,然,她却毫不在意,言来,“颇有凝惑,敢问太子,如今天下诸国,谁不是八佾舞于庭?鄙人实在孤陋寡闻,然,鄙人却听言,昔年魏齐两国相王,不知对于周天子是有礼乎还是无礼乎?”(注:公元前334年,魏齐于徐州相王)
关于如今天下之形势力,孟蝶曾向燕职询之。
孟蝶没有直问谋士,而是朝着魏太子发难,魏太子被问得一愣,转头瞟了一眼谋士,谋士脸色暗红,急急低下了头。
只听孟蝶又追问道,
“贵国称王若算有礼,那么对于区区八佾舞于庭何来无理一说?”
“善!”孟蝶言完,立即得到公子明的称赞,随后众贤士仿佛松了口气,跟着符合开来,然,那些‘重臣’们却是把目光投向孟蝶这个不起眼的少年身上,紧紧皱起了眉头。
韩侯听言,喜笑言开,却又立马收敛笑容,正色道,
“子之言,颇为无礼,一门客怎能责斥于一国太子,还不快快退下。”
韩侯明为责备,可那有责备之意,相反,言语之间还透露出一丝溺爱,一个君主对自己贤臣的溺爱,令那些善于查颜观色之人不由得心思百转,连太子仓也都抬起了头。
孟蝶闻之,莞儿一笑,朝着韩侯恭敬一拜,果真退了下来。
燕职对于孟蝶的表现颇为震憾,她不仅能武能文,还能言善辩,一直以来,她于他就有着神秘的吸引力,他早己忘记了以前的那个胆小维诺的娃,这样的娃让他又惊又喜,他投给她一个欣赏的目光,孟蝶却是朝他调皮的眨眨双眼。
众人都瞧着魏太子,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看他如何答辩,魏太子自是铁青着脸,然,谋士又在他耳边低嘀咕一番,他的脸色随即转怒为笑,
“哈哈…。”魏太子笑声如哄,并未回答孟蝶之问,而是顺着他的话对韩侯言道,
“王上,韩乃魏之手足,魏己称王数年,王上何不效之?”
魏太子之言,令众人皆愣,韩侯更是酒樽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巨响。
第76章:魏国目的
齐魏本是天子加封的诸侯国,曾经年年朝周,然,齐魏称王,否定了周王天下之主的尊号,齐魏两国不仅在实力上,在名义上都强于周朝,以往“夹天子以令诸侯”的时代彻底瓦解。
然,曾与之同为诸侯的各国却为之不满,各国混战由此拉开,这也是赵国与魏国开战的原因之一。
魏惠王好战,又四面结仇,其邻帮秦国,在商鞅变法后,实力大增,秦国在秦惠君的‘领导下’,内急耕织,外重战伐,咄咄逼人,肆无忌惮的攻侵魏国。
秦国以张仪为相,在他的策划下,魏国尽失河西之地,张仪乘机挤走公孙衍与陈轸,公孙衍回到魏国,与张仪死敌,立求魏惠王南北合纵,联燕,赵,韩,齐,中山,楚攻秦。张仪则力破合纵,秦国逐渐强大,却也不能‘远交近攻’,要对付齐,楚两大国,张仪之计,放弃进攻魏国,连横五国,燕,赵,韩,魏,中山而达到抗齐,楚的目的。从而策划了“秦,魏,韩”称王之计。
是以魏惠王惧秦之威,应之,并派太子嗣入韩合盟,要求韩侯称王,以事秦君。
在那个战乱年代,谁不想称王,经魏太子一说,韩威侯的心“咚咚”直跳,激动,万分激动。
他时刻都在想着称王,连老邻居,老兄弟,魏国都能称王,他为何不行?虽然韩国势力在众诸侯国中排列靠后,然韩原为姬姓,是周武王的后人,真正的贵族,他自认为更有资格。
此刻又听魏太子言道,
“此次相王,乃与秦君合盟,鄙君以为,韩与魏乃手足,魏推尊秦君为王,然,手足不可弃,是以相约贵国,与之共同相王。”
韩威侯的心情由惊讶,变得激动,然,他观之魏太子的脸色,却发现颇有几分嘲弄轻蔑之意,暗忖,魏王许他称王,定有内情,他必是受秦所迫,却要拉他下水,而这太子嗣如此不把寡人放在眼里,狂妄自大,他日必要伐之,于脸色一正,清咳两声言道,
“此事,关系重大,寡人应慎之。今日之宴为太子而设,还是务谈国事,饮酒作乐甚善。”
言完,手一挥,乐声凑响,舞技翩翩起舞。
魏太子瞧着韩侯“假惺惺”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也不在言语,暗忖,韩侯一向道貌岸然,这样的大好事,必会从之,于是得意洋洋的与身侧美人调笑嘻乐。
再言众大臣,各有心思,却也面不露色,各自饮酒作乐。
魏太子要求韩侯称王,出乎燕职的意料,燕国本属中原偏远之地,贫穷落后,兵力也弱,秦魏韩相继称王,那么对于燕国又将会是怎样的威胁?他的心隐隐有些不安。
孟蝶看着燕职脸上的担忧之色,明白他此时的想法,心里暗叹一口气,阿止身囚他国,却仍心系社稷安危,是燕国之福,但却并非他之幸。
经过刚才的一些插曲,虽然让众人心有不悦,然,美食美酒美人当前,大殿又承显一片欢乐,观之魏太子很是享受身旁的美人,与之寻乐也不避讳,全然不顾众人轻视的目光。
宴会有些不堪入目,燕职领着孟蝶退出了大殿,于长廊之上,孟蝶在他耳边小声调侃道,
“阿止,汝之粉丝来也。”
燕职不知粉丝为何物,不及得细问,却瞧见长廊一侧,十三公主与十五公主朝着他款款走来,孟蝶为之一笑,燕职却是悄悄的捏了捏她的手碗,两人的小动作却被士旬瞧之,轻哼一声,令得孟蝶一阵尴尬。
两位公主还未至,就己闻到一股脂粉香,实在浓列,孟蝶不由得打了个喷嚏,燕职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带着她欲转身离开,却被十三公主叫住。
“燕职,听闻你昨日回府,一路安否?”
然,还未等燕职开口,一旁的十五公主却先一步来到他的身旁,接口道,
“王姐,公子职乃贵人,有神明护宥,自是安康,王姐一言岂不多此一问。”
十三公主被打断,心有不悦,尴尬一笑,对这个妹妹不加理采,瞧着燕职又缓缓言道,
“吾明日宫中设宴,公子可愿赏光?”
“这……”燕职有些为难,十三公主瞧了瞧他的脸色,小心的又道,“公子明也在。”
而一旁的十五公主却是轻笑出声,笑声中还透着一股子嘲讽,
“王姐,燕职车马劳顿,应多休憩方可,宴会一事他日可设之。”
十三公方听言,双眼一瞪,不悦之情颜于表。
十五公主却是笑脸转向燕职,轻言细语,
“公子职还是早早回府休息,吾他日入府拜访可否?”
“自是扫榻相迎!”燕职客套回应,然后朝着两位尊贵女子揖手行礼后,随即离开。
孟蝶想笑,却极力忍住,几人走出韩宫大门,一个急急的脚步声又赶来,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公子明,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是神采奕奕,他来到孟蝶身旁,深深的瞧她一眼,居然弓身向她行了一个礼,令众人好不惊讶。
只听公子明言道,
“适才于殿上,君一席言语,堪比众贤,吾等免受其辱,鄙人再拜之。”
言完又拜,孟蝶赶紧扶起他,她一介平民,那能受此大礼。
随后公子明哈哈的笑了起来,朝着燕职言道,
“公子得之贤士,乃为一大幸事,呜呼哀哉,为何吾之身旁,无此贤人?”
公子明的称赞,孟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燕职一直含笑不语,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又似‘炫耀’,在公子明还在长吁短叹之中,几人己经上了马车。
马车上,孟蝶终于笑出声来,那笑声传得很远,让乘坐另一辆马车的士旬皱起了眉头,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长叹一口气。
燕职脸色颇为尴尬,他明白她为何而笑,于是闭目养神,不于理会。
然而孟蝶岂能放过他,随着低吟浅唱,……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此歌听剑客唱过,孟蝶倒还能哼上两句,如此好的机会,还不取笑他一番。
燕职嗖的睁开双眼,瞧着她贼贼的笑脸,不由得摇了摇头,好笑的问道,
“如此恁般,蝶乐乎?”
“然!”孟蝶应答,“阿止能受两位公主亲睐,乃一大幸事。”
燕职瞧着她不言语。又听她言道,
“阿止心悦那位公主?蝶可助之。”
本是玩笑之言,然燕职的脸色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他直直的瞧着她,平淡而言,
“止心悦于娃,蝶可助之?”
笑容定格在孟蝶的脸上,这回轮到她不自在起来,扯了扯嘴角,最后垂下双眸。
燕职长叹一声,宠溺的摸了摸了她的头,又闭上了双眼。
十三公主与十五公主站在长廊上,瞧着燕职众人离开后,相互瞟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憎恶,十三公主十分不悦,一改刚才的笑容,冷眼瞧着这个妹妹,直言道,
“王妹时时与王姐做对,意欲何为?”
“呵呵。”面对姐姐的怒气,十五公主反倒一脸平静,假笑两声而言,
“王妹如此行为,却为王姐着想,王姐与赵国太子有婚约,岂能再与别国男子有染,若让赵太子得知,丢之脸面是小,丢吾国之威事大。”
十五公主言完,趾高气扬的离去,留下十三公主气得咬牙切齿。
昭昭明月,莽莽穹苍,迢迢长夜,寂寂阑干。
赵雍负手立于一亭阁之下,遥望天际,星光闪耀,然而他的心却是暗淡无光。
他突然忆起那日小儿所言,
“太子可要做那北辰之星?万星之尊?”
“太子可知北辰还有一名?”
“北辰又名孤星,虽为至尊,然,高处不胜寒,却是孤寂万年,孤家寡人。
想不到被她一言即中,此刻的赵雍的确感到孤寂,心里空空的,仿佛什么从身体里脱离而去,如今只乘下一付空壳。
今夜星空如此明亮,小儿又在那里?是否与孤一样抬头望天?
思至此处,赵雍突然感到空气中袭来一股彻骨的寒凉,明明是七月天,却冰入刺骨。月色美好,却令人忧伤,他凝望着圆月,脑子里出现她的容颜,她的一颦一笑,她胆小的姿态,她胆大的嚣张,她巧言献媚;阿谀奉承的神态,她张牙舞爪,卑弓屈膝的神情,一一出现在眼前,赵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然而心里却是满怀惆怅。
两月有余,没有她的消息,也未能查到她兄长的消息,赵雍握紧双手,如今之际,还有一计可使,那就是发兵林胡,招告天下,小儿定得之,必会出现。
可是,发兵林胡又谈何容易?
然,不管怎样,他定要寻到她,那怕兵祸天下,成为千古罪人。
赵雍的目光坚定而执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赵雍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并未转身。
来人是仇夜,瞧着主公又对着星空凝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于他五步之远站立。
月光下的赵雍,影子拉得极长,一种孤独萦绕在他的周围,顿感凄凉。
仅仅是走掉了一个小儿,为何那般?
主公于白日还是那个雷厉风行,手段强硬之人,可一到夜晚,却又是另一幅光景,这两月来,他从未见他笑过。
仇夜暗叹口气,本不想打扰于他,然宫里传来消息,赵侯急召,于是还是走上前去。
第77章:韩宫风云(1)
赵侯深夜宣召,想必定有大事发生。
赵侯书房内,灯火通明,赵雍踏入房门,瞟见肥义,赵成等人跪坐于席上,表情十分严峻。
赵侯朝着他挥了挥手,免去一切虚礼,此刻的赵侯恢复了往日杀戮果断的帝王之色,眉宇间透露着不可侵犯的气息。
只听他言道,
“前方谍报,魏国太子嗣出使韩,意为秦魏韩相王之举,众卿可有见解?”
众人听言,心里为之一怔,各有所思。
片刻,肥义拱手道,
“如今天下三大强国,秦,齐,楚,分布东南西三极,吾国于夹缝之中,秦魏开战多年,攻下魏之领土众多,现又拉拢魏韩,无非为对抗齐楚,如此以来,齐楚势力被遏制,不敢乱动矣,此乃‘近交远攻’之策。”
赵侯对曰,“依卿所见,此番三国相王,对吾国是利是弊?”
肥义又言,
“下臣以为,秦自古以来,狼子野心,有窥窃中原之意,眼下形势,应阻止秦与魏韩合盟方是上策。”
赵侯听之点点头,看向众人,言道,
“宰相所言极是,然,秦魏己然合盟,且,秦己归还魏之曲沃,焦,汾阴,皮氏几城,迫于此,魏岂能反耳?”
众人皆思。
随后赵成拱手言道,
“即然魏不肯反,可从韩入手。”
“详言之。”
“韩魏合盟不成,秦必孤立。”
赵侯言,“韩以魏马首是瞻,称王之事,韩侯必乐之。”
赵成对曰,“此事,得必太子而行,太子与韩女早有婚约,此时与韩侯建立甥舅之情,于赵国有利。”
听言,众人纷纷看向赵雍,见他低头垂眸,自始自终未发一言。只听赵侯问道,
“太子,有何见解?”
赵雍微微抬了下眼睑,平淡而言,
“儿臣无异,悉听君父之令。”
贵族婚姻,就是政治,像赵雍这样身分高贵的太子,将来的君王,其正妻只能是别国公主,以巩固本国势力,这对于古人来说,实为平常。
因而,赵雍并没有反驳,此计确为上策,于是接下来,赵雍接受王命,出使韩国,以议亲之名,实为阻止韩魏合盟。
赵雍部署一番,立马上路,却不知,念念不忘的小儿就在那新郑城内。
孟蝶在宴会上的表现,让韩侯大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