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绝爱一品傻妃-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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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轻吹过,树影摇曳,月色清遐,小院中,不时地传来说笑声,南宫璃坐在他的身边,一直看着他雕刻那个木头人……
而此刻的长乐宫中,却是气氛压抑,满目肃杀之气。
大殿中,烛火昏暗,一室阴沉。
音夙玉靠在贵妃椅上,脸上还有未消的淤青,映着那幽光明灭的双眼和阴沉晦暗的脸色,更显狰狞。
慕容正德,坐在她的对面,一身风尘仆仆,面容间有明显的疲惫,似乎,刚刚急行赶路回来。
“截杀失败,密函已落入了南宫浩天的手中,此刻,他应当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所以还未有动作,应该是苦于证据不足,不敢妄动!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音夙玉,嗓音幽幽的开口,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忽明忽暗。
“什么?密函落入南宫浩天的手中?”慕容正德闻言,却是惊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满脸震惊的看着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见状,音夙玉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给他时间去震惊与消化。
良久之后,慕容正德才满脸阴狠的开口。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事,那就决不能活!没有人可以破坏我们的大计!”
“他当然不能活!”一抹阴暗森冷的幽光划过眼底,音夙玉阴沉着嗓音开口,“但是,想杀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今,他更与风凌夜勾结一处,想要除去,更是难上加难!一个风凌夜,已是棘手,再加上一个南宫浩天,麻烦可不小!”
“风凌夜一直就不好对付,但是眼前,除去南宫浩天是迫在眉睫之事!若是等他将此事宣扬出去,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慕容正德,皱着眉头,目光闪动,脸色忽明忽暗,不知在心中想些什么。
“所以,为今之计,要尽快找到紫凤金凰两枚令牌!”
闻言,慕容正德敛眉一番沉思,缓缓开口道。
“恩!紫凤金凰令,在风澜便相当于传国玉玺,有了它们,皇上的身份便是名正言顺!南宫浩天若敢轻易造次,那便是以下犯上,谋反作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微微顿了一会之后,复又开口,脸色难明。
“但,你我已经暗中寻找了一年多,却仍一无所获,这……”
闻言,音夙玉目光幽幽的看了他一会,冷冷一笑。
“这几日,我突然想到,有一个最可能的地方,我们却忽略了!”
“哦?什么地方?”慕容正德的脸上,划过一抹喜色,有些着急的开口。
“皇陵!”唇角轻勾,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掷地有声。
慕容正德闻言,却是满脸惊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低呼。
“皇陵?你的意思是?风祁睿把它们藏到了陵墓中去?”
音夙玉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无疑,这是默认了!
“可是,每一座皇陵在修建时都会设下无数机关阵法,擅自闯入只有死路一条!况且,若是风祁睿真的把紫凤金凰令藏在了陵墓中,那墓中定是凶险万分,想要进去,谈何容易?”
“我当然知道皇陵的凶险,风祁睿这个混蛋,根本就不想将令牌交出,这皇陵中,必是比寻常陵墓凶险百倍!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是关键之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摇翔儿的地位!”
看着她一脸坚决的样子,慕容正德微微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一脸的凝重之色。
“可是,即便有了紫凤金凰令牌在手,也不能保证南宫浩天不会铤而走险,举兵作乱啊!毕竟,他和风祁睿私交匪浅,之前,他可以为了个废物犯上作乱,如今,难保他不会故技重施!”
闻言,音夙玉的脸上却没有多少惊讶,仿佛,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我要尽快将翔儿和柔然公主的婚事办了!柔然,国虽小,然,人人嗜杀好战,狼骑独步天下,若是有了这样一支利器在手,再加之你我手中的百万兵力,难不成,还会怕了南宫浩天?”
听闻音夙玉一席话,慕容正德脸上的担忧之色渐渐消退了不少。
“你说的有道理!这两件事都要尽快办妥!事不宜迟,明晚,我就带人去皇陵,一探究竟!”
“你刚从江南回来,一路跋涉,舟车劳碌,还是先休养几日吧!明晚皇陵之行,我自有安排!”
闻言,慕容正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眸色深邃,良久后,才起身去扶她。
“你也受了伤,要早点休息,这些事,也不用太过操劳,身体最重要!一切还有我呢!”
“恩!”音夙玉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二人相携着朝床边走去。
翌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军营中,南宫浩天正在整理文书,南宫焰忽而掀帘而入,神色间似有匆忙。
南宫浩天瞪了他一眼,轻斥。
“都说了多少回了,还是这么的莽莽撞撞!”
威严十足,奈何,对于南宫焰却如耳边风一样,一根头发都没有吹起来。
“老爹!大事件!”
闻言,南宫浩天的眉头拧了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儿子。
“天塌下来了?”
“差不多了!”
“……”
说话间,他已经绕过屏风走到了南宫浩天的身边,从怀中取出了一幅画轴递给南宫浩天。
“我现在忙着,没空给你看画!”南宫浩天瞥了一眼那画轴,继续整理手中的文书。
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再看了看僵在半空中的那副画轴,南宫焰俊脸黑了黑。
“老爹,你不知道,前几日风都来了个疯老头,手里拿着一幅画,四处打听他女儿的下落,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这与你何干?你又不是他女儿。”
“……”
抬头,看了看帐顶,南宫璃俊脸扭曲了好一会,才恨恨的看着自家老爹,咬牙道。
“可他要找的是你家乖女儿!”
南宫浩天写字的手微微一顿,下一瞬,倏地抬头看向他。
“你说什么?”
对上南宫浩天明显急切的眼神,南宫焰优哉游哉的晃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瞥了一眼南宫浩天。
“老爹,你不是很忙,没空知道么?”
看着对面那人一脸悠闲惬意的样子,南宫浩天脸色一片黑沉,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低喝。
“你这个混账小子!还不快点给我从实招来!皮又痒了?”
“老爹,你这么威胁自家儿子真的好么?就不怕哪天逼急了,本少爷也离家出走……”对于那威严十足的眼神,南宫焰仿佛已经免疫了,慢悠悠的喝了一款车,有恃无恐道。
闻言,南宫浩天狠狠一瞪眼,怒斥。
“你敢!小腿给你打直了!”
“老爹,我的腿本来就是直的,无需再打!”瞥了自家老爹一眼,继续喝茶。
“嗖——”
一本文书毫无预兆的对着南宫焰的头顶飞去,风声呼啸。
“老爹!你这是家暴!”
南宫焰‘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躲开了那劈头盖脸打来的文书,瞪着自家老爹呐喊。
“再卖关子,你以后就别见璃儿了1”南宫浩天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重新坐下。
这一招果然奏效,但听南宫焰哀嚎了一声之后,果然拿着画轴乖乖的走了过来。
“老爹,那疯老头把妹妹画的一点都不像……”
南宫浩天没理他,直接接过那幅画打开,却在打开的瞬间,身形一震,脸色骤变,双眼紧紧地盯着画中人,眸光惊闪不定,神情波澜起伏,而,目光却再也没有从画上移开,人,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旁边,南宫焰看着自家老爹如此大的反应,不由得一脸的困惑。
“老爹,虽然这画画的不太好,与妹妹只有七分像,可是也算赏心悦目,不至于吓人啊!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南宫浩天就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定定的看着那幅画,一眨不眨。
“老爹?”
这太反常了!老爹何时如此失态过?
南宫焰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抬手就要夺过那幅画,而此刻,南宫浩天却骤然惊醒过来,一把将他的手挥开,将那画紧紧地握在手中,那紧张与郑重的神情,就好像握着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份珍视于心底的记忆。
南宫焰,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老爹你……”
“这幅画是从哪来的?”
未等南宫焰说完,便被南宫浩天沉声打断。
“是今日我来军营的路上有个神秘人给的……”
想起这事他还觉得蹊跷,那人不仅给了他这幅画,还给了他一封信,不然,他还不知道有个疯老头在找璃儿……
“你口中的那个疯老头在哪?”
“他好像是住在疏影别苑……”
那信中,好像的确是这么写的……
南宫焰话音方落,迎面便刮起一股狂风,等他定睛看时,才发现老爹不见了!
“喂!老爹……你去哪里?现在是公务时间……”
“哎!这老头,怎么了?如此反常!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啊!算了!跟过去看看喽!”
一语落,又是一股狂风刮过,营中,已空无一人。
066 难道,你对爷有非分之想?
风都,明月楼。
虽然还未到中午,可,明月楼中却已座无虚席。
大厅中,众人情绪高涨,正哗然热议。
“听说镇国公府六小姐居然嫁给了城北杀猪的刘二傻!这是真的吗?”一人,看着身边的同伴,满脸惊奇。
“不是刘二傻,是刘二傻他爹!”一人,摆了摆手,纠正
“今日,刘二傻代替他爹去府上下聘,锣鼓喇嘛漫天飞,估计到了明天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
“堂堂镇国公府嫡出六小姐,居然嫁给了一个杀猪的糟老头!还是第三十八房小妾!真是匪夷所思!”
“那刘大傻已经快七十了吧?”
“可不是么?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听说那三十七房个个肚大腰圆,凶悍无比,这娇贵的六小姐嫁过去,还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哎!听说,这刘大傻已经死了三位小妾了!都是第三十八房!而且,成亲都没超过三天!也不知道这六小姐能熬过几天?”
“肯定也不出三天!”
“哎!真不知道丞相大人怎么想的?怎么就舍得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是啊!就算这六小姐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可也不至于嫁给这样一个人吧?”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二楼雅间,临窗处,一位锦衣玉扇的少年郎,听着楼下众人的热议,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恶魔般奸诈的笑。
对面,一个娃娃脸的天使美少年正抱着一壶酒喝得不亦乐乎,旁边的座位上,一只小狐狸怀里抱着个玉米,啃得津津有味。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也!”那美少年,一边抱着酒壶,一边摇头晃脑,还时不时地拿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瞄着对面的少年,娃娃脸上,笑意难明。
南宫璃,斜了一眼对面摇头晃脑的孩纸,随手抓起一个苹果丢了过去,口中低斥。
“养你个头哇!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没?”
千寻头一抬,一口咬住了那个红彤彤的苹果,美美的啃了一口。
“那是自然!每天都会准时给那柔然小美人加料的!”
闻言,南宫璃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刚准备表扬几句,却见那孩纸一手拿着个苹果,满脸虔诚之色的看着她。
“小璃姐姐,忘了告诉你,乱丢吃的是会遭雷劈的!”
千寻话音落地,又是一阵风声,迎面飞来一物,下意识的就要张嘴一口咬住,耳边却惊现一阵愤怒的狐狸叫……
千寻瞬间瞪大眼睛,看着那迎面砸来的白影,目瞪口呆。
“飞、飞、飞狐狸……”
“飞只狐狸总不至于遭雷劈了吧?”
对面,南宫璃目光清凉的看了他一眼,悠然拿起一个鸡腿,优哉游哉的啃着。
“吱吱吱吱——”你什么意思?本狐王难道还不如吃的么?
“狐狸也是吃的……也会遭雷劈……”千寻看着那只小狐狸,脑中冒出了一幅烤狐狸的画面,吞了吞口水,如是说道。
“吱吱吱吱——”你敢说本狐王是吃的?咬死你!
某狐狸顿时一声怪叫,对着千寻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便扑了过去。
“狐狸杀人了——”
一声鬼叫,震彻云霄,楼下大厅的哗然议论之声戛然而止,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
看着众人古怪的眼神,南宫璃嘴角一阵抽搐,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那混战中的一人一狐,魔爪一出,阴风阵阵!
“嗖嗖——”
两道风声划过,千寻和小狐狸同时飞了出去,飞出二楼的窗子,直直的朝着头顶那一片青天飞去。
“啊——怎么可以偷袭……偷袭会遭雷劈的……”
“吱吱吱吱——”飞狐狸是不对的!你还一天飞两次——本狐王诅咒你以后都没有鸡腿吃……
楼下众人,目光惊愣而呆滞的看了一眼二楼悠然啃鸡腿的少年,将头扭向窗外,那两只……那一人一狐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这速度未免……一时间,众人又是一阵呆滞。
南宫璃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若有所思。
“这会儿,老爹估计也到了疏影别苑了吧?外公会不会不喜欢老爹?话说老爹也挺好的,为什么当初要反对呢?”
心中,正思考着,蓦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三声节拍,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倒是透着一种难言的优雅。
南宫璃皱了皱眉,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人。
“本公子今日不接客!”
懒洋洋的丢出一句话之后,再次拿起未啃完的鸡腿奋战。
敲门声戛然而止,门外蓦然传来一阵咳嗽声,房门发出一声闷响,一道身影脚步踉跄,正一头朝屋里扎去。
南宫璃想都没想,直接端起一杯酒就准备泼过去,却在抬头的瞬间瞥见那人身后的一道身影,伸到一半的手愣是转了个方向,将杯子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真是好酒!”
一声喟赞,南宫璃笑眯眯的抬起头,一脸友好的看着那刚刚稳住身形的人。
“哎呀!明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快请坐!”
看着那一脸堪称‘亲切明媚’的笑容,明月公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嘴角一阵抽搐。
“花兄啊!一人独酌,真是好雅兴!”
唰的一下打开手中折扇,自命风流的摇了摇,一脸优雅浅笑的走过去,很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杯酒,完全没有生为客人的觉悟!
南宫璃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若不是看在身后那人的份上,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将他飞出去了!
“咳咳!这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怎么称呼?”
轻咳一声,南宫璃的目光落在门口的青衣少年身上,笑盈盈的开口,礼貌,态度谦谦。
闻言,明月公子放下酒杯优雅一笑,看向南宫璃。
“她呀!本公子的跟班!”
南宫璃很想一巴掌扇过去!你丫的!跟班还有姑娘家么?骗白痴呢?心中正磨牙霍霍时,就听到那人优雅到让人想要一脚飞之的嗓音传来。
“来,跟班,你也过来坐吧!”
话音落,果然见门口的青衣少年微微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过来,对着南宫璃抱了抱拳,一身侠骨豪情。
南宫璃微微一笑,回了一礼,请她入座,随即,笑眯眯的开口。
“你真的是他的跟班?”
许是这话问的太直接,少年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明月公子,那人,瞬间对她眨了眨眼睛。
青衣少年微微蹙眉,别开眼,很是不给面子的摇了摇头。
“咳咳——”可怜明月公子被酒水呛到,一阵咳嗽。
南宫璃转了转眼珠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荡,眼底,满满的都是探究。
这姑娘一不小心有可能就是她家未来嫂嫂!自然得看紧了!可不能被这个爱装的十三少给抢了!
“喂!我说月亮兄啊!难道,你不给介绍介绍?”
“什么时候变成了月亮兄……”明月公子嘴角微抽,对这个称呼很是不满意。
“那月饼兄,介绍下?”
“……”
“这位是家兄!”青衣少年看了明月公子一眼,目光转向南宫璃,微微一笑,坦然道。
闻言,南宫璃着实吃惊了一下,真没想到他们竟会是兄妹!果然,还是这姑娘最诚实!
心思转动之间,南宫璃已经满脸诧异的开口。
“居然是兄弟?真是天差地别啊!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光明磊落美少年!一个,却是坑蒙拐骗,威逼利诱,江湖骗子十三岁!”
南宫璃一番‘肺腑之言’落地,两人同时愣了愣。
“这位公子谬赞了!”
“本公子真有你说的那么差么?”
南宫璃,直接无视掉那个俊脸僵硬,嘴角狂抽的人,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那青衣少年。
“不知道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云鸾。”少年一怔,如是说道。
“原来是云兄啊!”南宫璃看着她,目光亲切,态度友好,笑容更是灿烂。
“恩。”少年微微点头,低头饮茶,许是,被南宫璃如此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吧?
“不知道云兄可有意中人呢?”
“噗……咳咳……”
南宫璃一语落,那少年蓦然被茶水呛到,一阵咳嗽。
旁边,明月公子一脸狐疑的看着南宫璃,目光莫测高深。
“我说小花,你该不会是看上我这小弟了吧?”
“咳咳——”顿时,少年的咳声又大了几分。
南宫璃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哥不是断袖!”
“哦……没看出来……”对上她凶狠的小眼神,明月公子只手摇着折扇,笑得优雅欠扁。
本想扑过去将他揍成月饼,却怕吓坏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