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绝爱一品傻妃-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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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巫毒教。
圣宫中充斥着幽暗阴冷的气息，大殿中央，那一扇刻着巨型蝙蝠图案的黑色大门，隔绝两个世界，有丝丝缕缕的红色气体从紧闭的大门后散出，风中，化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吼……本座要的东西……还没来？”
一阵恐怖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余音在整个大殿中回荡，似上古凶兽发出的催命曲，闻之毛骨悚然。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恭恭敬敬跪在大殿中央，“回教主，来了！”
话落，他就着跪地的姿势打了个手势，十个鬼魅黑影出现在大殿之中，而他们手中各自抓着一名少女，她们神情呆滞，眼神无波，仿佛，早已被吓傻了。
一股暗红色的血雨腥风从紧闭的黑门后发出，瞬间将那十名少女卷了过去。
门，只开了一瞬间便又关闭，然，大殿中的血腥之气却甚了几分。
“啊啊啊啊——”
一阵凄厉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从紧闭的大门内传出，听得人头皮发麻。
“吼……为何只有十个？”
一声咆哮从门内传出，满满的都是怒气，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动。
那十个未及退下的黑影，仿佛承受不了那股强大的压力，人直接被震飞了出去，狠狠的撞上了大殿四周的铜墙铁壁，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
“教主息怒！只因城中已没有未嫁少女，但，属下已命人前去他处寻找，相信很快就能将人带回！”那名侍者蓦然一惊，连忙跪地，恭声回禀。
“什么？已经没有了？”
苍老黯哑的嗓音传来，带着一分惊讶，一分怀疑，更多的是不满，听得那侍者心中一咯噔，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属下不管欺瞒教主！教主修炼神功，必须以处子之血方可，城中此刻已无未嫁少女，属下实在不敢冒半分危险，故而，只能远走他方，寻觅处子！”
门内，良久没有回音，那名使者心中不安至极，一下接一下的磕着头，鲜血混杂着冷汗，湿了他面前的地板。
“若不是独孤冥已死，黑色曼陀罗不知所终，而白鸾又销声匿迹，本座也不用选此下策，如此麻烦！”
良久之后，门内再次传来那干涩如枯枝落叶般难听的嗓音，带着一股怒气，深深的不甘。
闻言，那名侍者磕头磕的愈发响亮了，“教主教训的是！都是属下等无能！属下该死！”
“罢了！你退下吧！早点将东西送来！本座没有那么多耐心等！”
“是！谨遵教主之令！”闻言，那人像是得了特赦般，紧绷的神经蓦然间放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大殿。
殿外，孤星朗月，清风微凉。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月色，抹了抹额头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抹怨恨之色，扭头看了一眼大殿，唇边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风都，云王府。
陌兰心与风祁睿本已经休息了，可此刻，却是毫无睡意，看着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年，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抽痛，陌兰心的眼中，更是有泪光闪烁。
玄灵子坐在床边，正为少年把脉，微微闭着双眼，神色凝重。
南宫璃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软榻上昏睡的少年，琉璃般的眸子失了往日了晶亮璀璨，丝丝黯然。
为了防止陌兰心他们担心，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特意挑了高领的，将脖子上的伤口挡住。
片刻后，玄灵子起身，满目凝重，陌兰心迅速的迎上前去，面色焦急，“大师，夜儿他怎么样了？可要紧？”
对上她眼中的焦急与担忧，玄灵子微微叹息了一声，仿佛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见他如此，风祁睿的心底微微一沉，却，忍不住开口，“大师，夜儿的情况到底如何？还望大师如实相告！”
南宫璃虽然一直未曾开口，可，她的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玄灵子，目光，那样坚决。
“也罢！”良久之后，玄灵子一声叹息，缓缓开口，“夜儿体内，之前的蛊毒都已尽除，可中间，却出了些问题，如今，他的体内生成了一种新的蛊毒。”
“什么？！”闻言，陌兰心蓦然惊呼出声，微微瞪大的双眼中，震惊，担忧，恐惧，万般情绪，错综复杂。
风祁睿及时扶住她微微摇晃的身子，凝眉看向玄灵子，神色肃然而凝重，“大师，不知夜儿体内是何种蛊毒？如何解？”
他的声音，听似平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内心正翻涌着怎样的惊风骇浪。
蛊毒，本就是时间刁钻无比，阴损至极的害人之法，而往往，由一种蛊毒滋生出的另一种蛊毒，只会比原来的毒性更为阴损猛烈百倍！
这，让他如何能够平静？
玄灵子看了他一眼，最后，却将目光转向南宫璃，微微一叹，沉声道：“此蛊名为绝命蛊，无药可解！”
恍若一道惊雷凌空劈下，激起千尺风澜。
陌兰心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南宫璃脚步虚浮的后退了几步，靠着身后的木桌才勉强站稳，只是，她的脸色却在一瞬间煞白如纸，往日清亮如琉璃的眼眸，此刻黯然恍惚一片，怔怔的望着软榻上的少年，仿佛失了心，失了魂。
良久之后，风祁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玄灵子的胳膊，急声道，“大师，你、你刚刚说什么？”
看着他风云变色的脸，玄灵子怅然一叹，满目凝重与伤感，“之前的药引出现了问题，千魂之魂被妖道布下了暗黑之毒，此毒本没有什么特殊，可是，不曾想，它在与其他几味药引相溶之后却生出了另一种毒，而这种毒素与夜儿体内的几种蛊毒相克相杀再生变数，这一切看似寻常，却可生出千百种变数！今夜，若不是璃儿，只怕夜儿已经彻底坠入魔道，狂性大发而失了性命！哎……万般变数，皆是造化，如今，最终生成了绝命蛊，也是命数，只是，这绝命蛊早已销声匿迹于世间千年，从来无药可解！”
玄灵子一番话落，殿中陷入死寂一片，许久，都没有人再开口。
风祁睿，跌坐在椅子上，双眼，却怔怔失神的望着床上寂静昏睡的少年，心中，悲凉一片，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沉闷而窒息。
连玄灵子大师都这么说了……夜儿……他的夜儿……
月转星移，云卷云舒，不管人世如何变幻，悲伤或者欢喜，时间，都不会停下脚步。
繁星明灭，夜色渐渐转深。
凌风阁中，一室寂静，只有风吹花落的声音。
少年还在昏睡，南宫璃静静的守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是想将他容颜刻入心底，可是，他的身影早已经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纵时光老去，轮回空转，也无法磨灭。
或许，她只是想看着他罢了……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若是可以一直这样，似乎，也不错。
可惜……
他们似乎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当初，若是她可以早一点找到那株药草，或许，它就不会被暗黑之毒侵袭，便也不会有如今的境况，只可惜，时光无法倒退，她，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纵然那一日，孤注一掷时，她便已决定，若是他死了，她会陪他一起死，没有害怕，只有淡淡遗憾，可是如今，在得到了希望之火，在她以为，她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时，却，被命运开了这样的玩笑。
七天！他的生命，便只剩下七天了么？这要她，如何面对？又让他，如何自处？
变故，总是来的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风凌夜……你会害怕吗……”
她，不由自主的抬手，轻抚上他沉睡中的容颜，指尖，带着一丝不可抑止轻颤，却那样轻柔，仿佛，生怕吵醒了他。
七天之后，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可是，她不想告诉他……
只要还没到最后一刻，她就绝不放弃。
绝命蛊么？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既是毒药，便一定有克制之法。
沉思中的她，并未发现，软榻中昏睡的少年已经慢慢睁开双眼，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058 你今天吃了火药？
零星月色透过敞开的轩窗落在他的眼中，映着那双黑如点墨的眸子疏影淡淡，迷离清浅，他无声的望着她，脸上的神情几分茫然，几分困惑，似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只是，不管他怎样回忆，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忆终结在他于密林中杀了那些巫毒教众，之后的事情，便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下意识的蹙了蹙眉，而她，正抬起头来看向他，对上他的目光时，微微一怔，“你、你醒了？怎么不叫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他的样子，似乎醒了有一会儿了，而她，居然都没有发现！
说话间，她微微倾身，抬手探上他的额头，手心中微凉的温度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师傅说过，只要他醒来，没有其他异常，那么，便不会再滋生出其他的蛊毒。
可是，她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绝命蛊，无药可解，中蛊者，只有七日可活。
他，抓住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阿璃，我，是不是又发病了……”
轻缓的嗓音带着一丝淡淡沙哑，虽是在问，可语气却是笃定的。
“你……”她闻言，微微一顿，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她如此，他眼脸轻垂，心底悄然划过一抹黯然，他终究是，无法好起来么？终究是，不能给她幸福……
那一瞬间，自心底生出的黯然与荒凉，仿佛已经化入了空气中，萦绕在他周身，伴着清凉夜风弥散在整个房间里，一点点侵袭着她的感官。
心，蓦然一沉，有些痛，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声开口，“夜小人，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不会有事的！”
他缓缓抬眸看向她，看着她眼中无法抑制的焦急与担忧，静静的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让人不安。
她不由自主的用力握紧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
“我一定会医好你的！”
如果医不好，便陪你一起死。碧落黄泉，只要是与你在一起，又有何不同呢？
或许，是她眼底的光亮太坚定，他的目光轻闪了下，反握住她的手，扣在掌心，“阿璃，我发病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
“没有！你什么都没做！”
未等他说完，便被她急声打断，神情中故作镇定，心底，却泛起层层波澜。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诧异，静静的看着她，抿唇不语。
南宫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了些，轻咳一声，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语速平缓道：“你发病之后就晕了过去，根本没有机会做任何事！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搬回来的……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挺吓人的……”
被他幽若深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顿觉心虚，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一边故作镇定的迎视着他的目光，一边不动声色的缩了缩脖子，
虽然，她特意挑了一件高领的衣服遮住了脖子上的伤口，可是，在他的目光之下，她还是觉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殊不知，她那不经意的小动作早已被他尽收眼底，少年好看的眉几不可察的轻蹙了下。
“那个……你、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许是，实在无法再与他对视下去，她咽了咽口水，正准备借故离开，不曾想，他却忽然坐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抬手，一把扯开她的衣领，动作有一丝急切，稍显粗鲁。
南宫璃的身体猛地僵住，微微瞪大的双眼中写满了错愣。
幽幽烛火下，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一处伤痕，若风雪中静放的红梅，别样妖娆，触目惊心。
少年的身体，狠狠一震，目光紧紧地锁定那处伤口无法移开半分，眼底，一瞬间掀起千尺风澜。
那是……
他缓缓抬手，修长的指一点点抚上那伤口，指尖，却颤抖的厉害，一如他此刻的内心，轻颤起伏难定。
微凉的触感传来，南宫璃蓦然惊醒过来，不其然，对上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他眼底的情绪太深沉，像没有星星的夜空，浩渺，深邃。让她的心口微微一窒，有些痛。
“都、都怪我不小心摔倒了被树枝扎到了……不、不过已经不痛了……你……”
“是我。”
他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音色低沉，淡淡沙哑，带着一种让人心颤的自弃与荒凉，“是我伤了你……”
覆在她颈上手，一点点曲起，收紧，指节已泛白，却止不住轻颤。
“不！不是这样的！你没有……”他此刻的模样，让她不由自主的心慌，下意识的想要笼紧衣领，不想再看到他如此自责自弃的样子，可是，他的目光却倏地一凝，落在那隐在衣衫之下若隐若现的红痕……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南宫璃蓦然一惊，有些慌乱，绝对不能再让他看到肩膀上的伤痕，不然……
可惜，她的动作虽快，却终是不及他。
淡紫色的衣裙被扯开，露出莹润白皙的肩膀，肤如凝雪，却愈发显得那十个细小的红痕触目惊心。
他的身子轻晃了下，眼底，划过一抹激烈的波澜，下一瞬，却被漫无边际的黑色湮没，深沉幽暗如不见天日的幽冥河水，除了让人窒息的黑色，再无一丝光亮。
“不！你别看……这些不是……不是的……”她，蓦然间慌乱起来，手忙脚乱的拉上衣服，拼命的摇头，有些语无伦次。
“我该死。”低哑的嗓音，仿佛是用尽了生命的力气从灵魂深处发出，那眉目如画的容颜，惨白一片，紧抿的嘴角，一丝殷红缓缓溢出。
少年骤然抬手，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落下。
那弹开的掌心，几点红痕，分外醒目。
惊觉他的意图，南宫璃蓦然瞪大双眼，心跳，在那一瞬间仿佛静止了。
“不！”
一声惊呼，风云变色，她不顾一切扑进他的怀里，伸手紧紧地抱住他。
如果，他那一掌落下，就让她来承受吧！
少年如死水般无波的眼眸中骤然划过一抹惊澜，脸色蓦然惊变。
挥向自己的手蓦然转变了方向，一声闷响，大殿中的屏风轰然倒塌。
“阿璃……你……”
为何要阻止他……
他竟然这般伤害于她！
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
“不！我不要你自责！这不关你的事！我不许你伤害自己！”
她大声的吼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轻颤，恐惧，不安，害怕。若是，她的反应再慢一分的话……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与心底的不安，他的心，微微一痛，缓缓抬手抚上她的后背，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是我亲手伤了你……”我无法原谅自己……
少年，缓缓闭上双眼，隐去眼底深重的情绪，却掩不住那眼角眉梢浸染的痛与自责。
“不！这怎么能说是你伤了我？你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没有伤害我！没有！我不准你这么想！不准！”
她紧紧地抱着他，脸埋在他胸口，故作凶狠的语气，大声吼他，却有眼泪一滴滴落下，打湿了他胸前那一缕白衣。
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
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灼痛了他的心，少年的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的收紧双臂，将她抱得更紧。
“阿璃……”
“你给我记住，你没有伤害过我，从来都没有！我不准你自责不准你难过不准你伤害自己！如果你敢不听话，我就离家出走，永远都不回来！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
“不……不要离开我……”虽然知道，她多半是在说气话，可，饶是如此，他的心还是微微一紧，下意识的开口。
“那你答应我，再也不要妄图伤害自己！”
方才那一掌，那般决绝与狠厉，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你那样……我会害怕……”
“好……我答应你。”
“骗人的是小狗！”
“好……让我先给你上药。”
“噢……”
窗外月光柔白，静静落下一室烛影，南宫璃乖巧的躺在那里，少年坐在床边，一手执药膏，一手执棉签，每一个动作都那样细致轻柔，神情肃然而专注。
此刻，风都郊外。
一番激战之后，所有的蝙蝠人都已化作剑下亡魂，山洞中被虏来的少女虽然一个个被方才的血腥厮杀画面吓得瑟瑟发抖，但，满脸期待的看着南宫焰几人，苦苦哀求。
“她们交给你了！”
南宫焰冷眼扫过那些少女，对着明月公子丢出一句话，脸色，一如既往的黑沉，一副别人少了他十万两黄金不愿归还的模样。
“喂！你今天吃了火药了？脸都被烤黑了！这都成了锅底的煤炭了！”
卫云鸾安然无恙，明月公子心底的担忧散去，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见南宫焰一副臭脸，忍不住挖苦。
“想死？我改天再送你！”
一记凶狠的眼神飞去，南宫焰大步朝卫云鸾走去，居高临下，冷冷的俯视着她，脸色黑沉阴暗。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被他‘炽热且阴沉’的目光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卫云鸾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朝后退去。
只是，她的脚才刚一动，却被他洞察先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猝不及防之下，卫云鸾蓦然惊呼一声，满脸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给我老实点！”
她才刚一挣扎，头顶便有一记凶狠的眼神飞来，风中，传来某将军恶狠狠的威胁。
“……”卫云鸾看着他，微微抽了抽嘴角，她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见她终于不再挣扎，南宫焰重重的哼了一声，抱着她径直朝洞外走去，看也没看明月公子一眼。
“喂！不、不是吧？就这么走了？”
看着明月清风下那一身豪迈的背影，明月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