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改嫁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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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逼迫庶母的不孝子。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这个六大王到底在想什么。
“阿窦,快坐。今日儿得了新方子,阿窦看看?”
襄阳公主说着,一名年少宫人就走了上来,手里的漆盘上放着一只金鸭香炉,香炉旁又有一个鎏金莲瓣缠枝银盒,打开了,一股清香便扑面而来。
窦湄瞬时就被这扑面而来的雅致清香给镇住了。
不愧是世家的方子,这等香的确难得。
“阿窦不知道,这香丸多难做!”襄阳公主说着嘴儿就翘起来了,“那些香料要按量揉在一起不说,拿酒兑了,用上好的白蜜调和,结果还是有几盒子给废了。”
窦湄听着这香丸竟然用了那么多的程序,用上好的蜜调和还不成,心中惊诧,但是面上却是半点不显。
萧珩坐在那里,看着窦湄低眉顺眼,他面上不曾露出半点暧昧神色,似乎那夜夜的渴望还有那日的纠缠只是一场大梦。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公主彪悍,她女儿也挺彪悍。就是可怜遇上了男主这个渣货。
☆、伦常
东宫的弘文馆向来就是世家子弟扎堆的地方,世家自从几百年前繁衍立足,再到战乱没落,也是好长一段时间了,但是到了这会,世家的影响还是不可忽视,甚至那些跟着天子起家的那些开国国公都争先恐后的和那些世家联姻,哪怕那些世家已经没落,但是有个好姓氏,他们也敢漫天要价,搞得和卖女儿一样的。
今上在东宫建弘文馆,不仅仅是那些开国国公的嫡子,就是那些到现在还有才能的世家子也在其中。
所以要说世家真的完全下世了也不是,而且世家对着皇家还有一份风骨在,尤其是在拒娶公主上面,世家乐意把女儿嫁给皇家,但是并不乐意尚公主。今上倒是把自己嫡妹妹清河长公主给嫁给了世家,但是全是在世家眼里给做足了坏榜样,天家公主跋扈无人能治了。
于是,公主们便被君父一一的嫁到功臣家里去。
皇帝今日仍然是幞头胡服的装束,胡服里面穿着一袭圆领袍,除去衣料十分考究之外,式样和外面的富家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因为和高昌突厥有战事,所以从户部兵部送来的奏章就特别多,张淮小心的弯下腰,将一卷卷轴上的节略轻轻拿起递给皇帝。
皇帝展开一看,其上的王字颇有几分神韵,观之赏心悦目。在书房里当值的几个才人中,也只有窦氏才有这样的才能了。
他看着点点头,放下节略他转头去看奏章。
战事最重要的便是军粮的调动,里头关于各地的赋税,粮仓有粮几何,还有征调的兵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禀报皇帝。
皇帝看过之后,提起粘了朱砂的笔画日之后,令人送往中书省。
处理一通事务完毕后,张淮走上来,“大家,右仆射求见。”
右仆射即是段皇后胞兄段晟。
“快请。”皇帝点点头一挥手道。
一个着幞头,腰间挂着金鱼袋,身着紫色圆领袍。
段晟的胡子一如男子中流行的那样,两边胡须微微上翘,他对皇帝下拜,“臣拜见圣人。”
“不必多礼,赐座。”
立刻有黄门郎将茵蓐和凭几摆上,段晟行礼之后在座上坐下。
“听说右丞又在圣人面前不太客气了?”段晟和皇帝从前朝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之后结了两姓之好,就是在夺权起事中,段晟这个妻舅都是参与其中的。
“他啊,老样子了。”皇帝想起那个能在自己面前不给半点面子的进谏的右丞陈耀,话里还是有几分好笑。
“他说他眼睛不好了。”皇帝说道。
“难道御医也治不好吗?”段晟问道。
“他说御医在外头的百姓看来是神医,但是都是温吞水,不敢真正下药,在他看来庸医一个。”皇帝没好气的说道。
段晟听了皇帝的话也笑了,“右丞本来也是这样,说话也没有个忌讳。”
“是啊,不过也亏得他这样了,不然别的人也坐不住这个右丞的位置。”皇帝想起这个右丞能几次当着大臣们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放眼满朝,也只有这位右丞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我倒是不想让他走,”皇帝说道,“毕竟这等的人也不多。”
“这是的。”段晟点点头。
皇帝靠在凭几上,眼睛微微垂下,“最近我想要收集王字真迹,但是若贸贸然在天下征收或者是高价买,恐怕会赝品齐出。”
“这也是,高价之下,自然有人以假充真。”段晟点点头道。
皇帝拿着一双眼前觑着段晟,段晟跟随皇帝二三十年,这话说出来,他哪里还不能明白圣人的意思。
“那么,臣愿为君分担。”段晟双手拢在袖中下拜道。
皇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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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湄手里拿着一只长柄团扇,依靠在凭几上和襄阳公主下棋。
棋盘上,剔透茭白和青色淡雅的棋子交错在一起。
窦湄手里拿着棋子,和公主下着。
“听说乐安姊姊要下降了。”小公主看着棋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乐安公主?”窦湄轻声问道,圣人的公主有很多,活下来的就有二十多个,但是其中又有很多是生母不详的。因为是庶出的公主,因此窦湄知道的也少。
“听说是方相公的大公子,”小公主手里捏着棋子说道,“听说耶耶去方相公府上,听说方相公正愁着给大公子求娶卢氏女呢。就将安乐姊姊许给方大郎啦。”
小公主手里也拿着一把宫扇,宫扇上描绘着她最爱的花鸟图,见到窦湄一枚棋子堵在她要道之间,原本绿色棋子无意形成的路要形成一线,将她堵死,她皱起了眉头。
“卢氏?”窦湄手中的宫扇轻轻的点在鼻下,“可是范阳卢氏的小娘子?”
“就是范阳卢氏。”襄阳公主答道。
“听说方相公为了迎娶这位小娘子可是费尽了功夫,耶耶听说相公为了大郎娶妇如此辛苦,就做了一回月老。”
范阳卢氏可是两三百年的世家了,再加上前朝士庶不通婚的老规定,寒门想娶世家女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至少都得被从头到尾挑剔一番,脱一层皮再说。
窦湄默不作声,只是手中的宫扇轻轻的盖住了她半边脸。
恐怕这方相公哭出来的心都有了。
她生活在长安已经有好几年,长安人对娶公主是个什么看法,她早就知道了。
娶妇得公主,无事适官府。
这是长安城里流传的谚语。而公主们也是一等一的彪悍,她曾经听过一名驸马脸上贴着一团血肉模糊还带着毛发的皮肉双手绑了游街,后来才知道是这个驸马胆大包天竟然和府中的侍女私通,公主得知大怒,当着驸马的面活活将侍女阴皮给剥了下来贴在他脸上,还叫卫士押着游街,游街之后还被押送到大理寺去了。
公主们彪悍到如此境界。
一群富贵儿郎对尚公主之事是恨不得躲出几百里之外。
那位相公恐怕宁可自个大郎娶了那位卢氏娘子,也好过娶公主百倍吧?
窦湄看着棋盘,手里的团扇一下一下轻轻的拍在面上。
那边宫人手持新作的香饼,将鎏金香鸭香炉的盖子,将香饼放入香炉里面的云母片中。手中的香箸将香灰稍微拨开了些。
雅致的清香在香炉上氤氤氲氲的飘散开。
“唔……”小公主的注意力也从乐安公主将要嫁到梁国公家的事情转移到棋盘上。
窦湄一双妙目盯着棋盘,这位国公家里这会恐怕是闹翻了天。国公大郎那么也是世子了,世子向来是娇纵惯了,突然去服侍公主,恐怕怎么样都不愿意的。
她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的笑也变得有些嘲讽。好歹梁国公还有世子,她家那个殷国公世子都不得立,爵位二世都没有就断了。
窦汪那个蠢货,恐怕都没办法把那个国公爵位给弄回来,恐怕连进士科都不知道考。这两个兄长倒是随了生母,半点文墨都不知道,只知道钻营那些下作伎俩!
窦湄想着,手中的棋子又落了下去。
襄阳公主的肩都要垮下来了,这会她是真输掉了!
“阿窦,怎么不让儿。”公主瞧着路都被窦湄给堵了,小嘴儿都翘起来了。
“贵主不是说不要妾让的么?而且贵主也说了,妾要是让了贵主,也就没意思了。”窦湄浅笑着放下手里的宫扇,给襄阳公主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小公主听了窦湄的话,安静了些。
“阿窦陪儿调香吧。”公主说道。
今日东宫里的气氛很是不好,最近太子喜欢上了来自突厥的东西,不管是风俗还是女人,甚至还偷偷的带了两个来自突厥的胡姬在身边,皇帝之前为了嫡长子诸多的异常让朝中的敢于直谏的大臣来辅佐他,然后这一辅佐就出了问题。
室内的气氛几乎是凝了起来,那些站在宫门服侍的内监,在这寒风呼啸的初冬里愣是起了一层汗珠。
“我是秦二世?”殿内传出一声爆喝,接着内监听着一阵竹简砸在地上的声响。
“老猪狗!”殿内的叫骂已经嘶声力竭。
刚刚太子的师傅来劝说太子,看这样子似乎是黄了?
内侍想着,又听到殿内传来稀里哗啦的东西被扫落在地上的巨大声响,赶紧低下头。
等到里面的声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太子亲近的人才进去。
那个人进去就望见一片狼藉,皇太子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额角还带着汗珠。
“那猪狗……孤不打算叫他活了。”萧琬这种话一出,立刻把那人给吓得就跪下了。
萧珩到甘露殿的时候,正好见到窦湄和妹妹在一块调香,宫人们把安息香,鸡舌香,零陵香等香料摆了出来。
“六大王。”见到萧珩前来,宫人们行礼。
窦湄原本正笑盈盈的和公主说话,听到那边宫人的话,身上立刻轻颤了一下。她放下手中的香箸,手持那把长柄宫扇挡在脸前。
“妾拜见六大王。”她双手持扇,弯腰行礼。
“阿窦请起。”萧珩不知不觉就跟着妹妹改了对窦湄的称呼,窦湄都不好要萧珩别这么叫。
萧珩看见两女面前摆放的那些香具就笑了,他本来就长得风流俊秀,笑起来也是十分的勾人魂魄。
“这些阿兄觉得不太好玩,要不来投壶吧。”
投壶这种游戏不管男女都能玩,顿时襄阳公主就拍手赞同。
萧珩笑着把视线投向窦湄,窦湄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好。
“我不喜无关之人近身,就麻烦阿窦递矢吧。”
那些阉寺们很快的搬来了投壶所有的铜壶还有矢,窦湄拿起几支矢递给萧珩,她抬头却见到那双狭长的凤目里含笑向自己瞟来,眸子里满满的似乎只有她的影子,然后他伸手来拿她手中的矢,他的小指微微一勾,指尖在她的掌心的柔软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酥麻。
窦湄哪里敢表现出来,几乎是立刻就低下了头。
而萧珩却是笑得更加的温润,他抬起手,将手中的矢投出去。
外面战事在即,宫中有好几个公主都到了婚龄,公主嫁到世家,没几个敢要。有清河长公主的例子在前,恐怕是真有把自己搞残疾的了。
于是皇帝只能把眼光放在了那些功臣身上。
英国公尔朱世就差点成了皇帝的东床快婿,皇帝有意将公主嫁给他,尔朱世以富贵不能易妻赶紧推辞掉,回头更加一心沉迷在方术炼丹上。
右丞向来是上谏惯了的,他听到此事立刻就进宫了。
“英国公和圣人出生入死,算起来乃是平辈。圣人将公主嫁给他,不太好吧?”右丞此话一出,皇帝满脸奇怪。
“难道不好?”
“恐怕是有背伦常,而伦常一乱,这人在世间的信誉也就没了。”
皇帝身着暗金色的圆领袍坐在那里看着他,眉头皱起来,满脸的不解,他摇摇头说道,“我弄不懂伦常,太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萧珩的根子就坏在他爹那里。
☆、世家
皇帝的那句话立刻差点叫右丞陈耀差点就翻白眼,不过皇帝还真的不是故意气他来着。前朝的时候南北混乱成一片,胡人大部分进入中原,胡人有很多被汉化了,但是北方的汉人也有被胡化的。皇室先祖就是属于被胡化的汉人,甚至还有改汉名为胡名,为鲜卑拓跋氏的朝廷效力过。
到了皇帝这代,胡风的影响也是相当大的。
“伦常这件事,臣为圣人说一个故事吧。”右丞强行忍住心头上的郁卒说道。
“善。”皇帝点点头。
“春秋时候,秦国有一位君主,被称作秦穆公。”
“嗯。”皇帝点点头。
“秦穆公娶了晋献公的女儿穆姬为夫人,”右丞说道,“但是后来晋国将太子圉送到秦国做人质,太子是穆姬的侄子,秦穆公将女儿秦嬴嫁给了太子。但是后来晋国国内需要太子继位,太子圉从秦国逃跑。之后晋文公到了秦国,秦穆公又将秦嬴嫁给了晋文公。”
“敢问圣人,这晋文公是穆姬的兄长,那么晋文公和秦嬴是阿舅和外甥的关系,这晋文公娶了秦嬴,等于是娶了自己的外甥女,于伦理不合啊。”
“……”皇帝的手臂靠在身边的凭几上,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
“秦国常年和西戎为邻,对于伦常根本就不在乎。”右丞将完这段一千多年前的往事,他的眼睛只是盯着他茵蓐前的那些地儿。
“但是如今,再如此的话,已经不行了。”
皇帝到这会还真的对右丞说的那些伦常不太明白,就是皇室内嫁娶也不太讲究这个。世家内部联姻那更是乱成一窝粥,只讲究血统不讲究辈分,要是和世家们说这个,他们恐怕更加头晕。
皇帝不乐意了,明明这世上有比他更不讲究这个的,为什么一定要抓住他说个没完没了?西边正在和高昌突厥打仗,有很多东西都比过抓住他想要把公主嫁给英国公的更重要吧?
皇帝别过脸去,有几分不高兴了。
这会被人尊称为一声相公的尚书左仆射,被封做梁国公的方茹泽看着自个面前跪坐的儿子差点被气出血来。
“你这个畜生再说一次?!”方茹泽气的一口气差点就卡在喉咙口下不去。
“阿爷,儿不愿尚公主。”方家大郎跪在父亲的面前,脸低着,看不见长相。
“你个混账!”方茹泽出身行伍,虽然饱读诗书,但是骨子里还是改不了那种习气,顿时一脚就冲着儿子踹过去。方家大郎被阿爷一脚踹倒在地立刻又爬了起来跪坐好。
两人旁边一条雪白的狮林犬摇摇毛茸茸的尾巴,见着暴怒的主人,小心的走上去低低的叫了两声。
“你还不如这小畜生来的贴心!”方茹泽口腔里都弥漫起一股血腥味道。
“世人常说这世间有两大苦事,一是陪伴太子读书,二是尚公主。”方大郎挨了方茹泽一脚,勉强爬起来跪下来道。
跪和坐是不一样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长安里人们也说,‘娶妇得公主,无事适官府’儿实在是不愿意委屈自己。”方大郎大着胆子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尚公主看着是无上的荣耀,和天家做姻亲,但是里头的苦楚却是没法说。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驸马想要见公主必须要去请见,而且公主愿意才能进去。一家子在公主那里就是臣,公主是君。
平日里在朝堂上对着圣人也就算了,回家还要战战兢兢对着个时不时就弄出幺蛾子搞得全家不得安宁的公主算个什么事?
那些驸马和公主过得来的有,但是更多的是被公主管的战战兢兢的。前几个月,清河长公主还派卫士抄了驸马的家,府里头的那些妾侍无一逃脱都被杖毙,就是驸马本人吓到听说现在都站不起来,弄不好这辈子都成这样了。
这都还是世家子呢,他这样的寒门子岂不是被公主揉搓的更加厉害?
“你啊!”方茹泽听了儿子的话气的没奈何,但是他也不能说儿子想的就是错。皇家公主的彪悍在长安城里那是出了名的,说句心里话,他也是更加希望儿子能够娶范阳卢氏的小娘子。公主虽好,但是和世家女一比,实在是……
“阿耶怎么不知道你心中所想,”方茹泽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可是圣人已经这么说了,你说不想尚公主,那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那么叫二郎尚公主吧。”方大郎脱口而出。方茹泽立刻就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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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出了一件事,太子的师傅竟然在回家的途中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给打了。那位老人家都六七十高龄了,亏得那会家里的家奴听见风声立刻操起棍棒冲了出去,这才叫老人家捡回一条命,不过再回东宫教太子读书,怕是不行了。
这个消息传入千秋殿的时候,萧珩笑得一双眼都要弯起来了,他也知道大兄的脾气在脚疾无法完全治愈,而二兄越来越得耶耶心意之后,性情也发急躁。可这事儿也做的太明显了。
太子开始沉不住气了。
萧珩拿起面前的那一支鎏金高脚酒杯,璀璨的金色在殿内的光线下越发耀目。
苏寿善看着萧珩在把玩那只酒杯,想起这位大王并不十分爱饮酒,也摸不准为什么喜欢这只酒杯来了。不过他也是面上带着恭谨的笑。
以不动对万动,无为胜有为。
这是他看老子的书得出的心得。用来对付眼下的局势再适合不过。
耶耶对二兄的宠爱,那是直接超过东宫的,甚至在卫王府中辅佐卫王的大臣竟然是超过了东宫。
这满朝上下看着恐怕莫不是觉得圣人有废太子之心,而他那位大兄心里本来就对脚疾一事心里郁结,这会来了二兄的事。想要镇定都很难,何况本来就不是一个镇定的性子。
这二兄和大兄不打个你死我活,是不太可能了。
“上酒。”萧珩说道。
立即就有宫人上来在那只高脚酒杯中注入上好的葡萄酒。
萧珩端起酒杯,紫红的酒液触碰到他唇上,映照出一抹格外昳丽的倒影。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几日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卫王跑到皇父那里告状,说是大臣们看不起他,结果皇帝立刻召集三品以上大臣,在大殿内发了一顿脾气,还要定下三品以下大臣见到卫王都要下车对卫王行礼的事情。
话说到一半,皇帝停顿了下,看着坐在下首听政的皇太子,“皇太子读书的时候到了吧?”
萧琬垂首,“是的。”
“那么太子就去读书吧。”
萧琬吸了一口气,手从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