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剑春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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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孤鸣没兴趣入城一睹新王朝雄风,驾车快速从城外通过。经过洛水河畔洛神祠,忽闻一阵哀怨缠绵的琴音。路孤鸣稍感好奇,放缓速度,抬眼望了望祠内,却见一名绿衣女子敛裾蹙额坐在洛神塑像前,泫泪抚琴,哀容凄貌令见者心酸。这女子不是别人,正乃淑妃。
路孤鸣心弦一震,拉住马匹,跳下马车快步走进洛神祠。云苏二女随之下了马,苏菱认出淑妃,心中暗恨。云露见路孤鸣急切去与淑妃相会,芳心生疑,便跟着进门欲看个究竟。路孤鸣疾速走到淑妃面前,脚步声时起时落,淑妃竟似丝毫未察,仍自黯然拨弄琴弦,无声下泪。路孤鸣心下好奇,问道:“娘娘,你怎么在这呢?”淑妃闻声浑身剧颤,茫然抬起头,妆泪更加如珠滚落。
路孤鸣突觉她生机暗淡,跪坐她身前道:“娘娘,你到底怎么了?”淑妃凄茫一笑道:“老天待我不薄,让我见你最后一面,我不是在做梦吧?”路孤鸣忽有所悟,心底一凉,握住她手道:“没找到易天行,那毒解不了吗?”淑妃摇头道:“我找到他了,可他提出一些无理要求,我不肯委曲求全,就返身南下,希望找到你,和你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她接着简单地把自己遭遇说了一遍。路孤鸣听罢,方知她历经了几番波折。此处且说淑妃遭遇:
当日在骊山淑妃辞别路孤鸣后,一路向北,长夜凄漫,孤旅成伤。她是个洒脱的人,拿得起放得下,心想既然路孤鸣不识自己的好,自己又何必涎皮赖脸缠着他,况且自己身上的毒未解,死生难料,或许某一天就客死道途,成为无人收尸的孤魂野鬼,哪有许多闲心与人谈情说爱。她对路孤鸣爱恨交加,然而并不愆怨,她明白自己与他擦身错过纯属命运捉弄,与人无尤,深知即便自己俩床间枕畔行云施雨海誓山盟,也不一定能够长相厮守,那样虽残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但结局终归亦是惘然。
世间万事东流水,一枕黄粱未可期。淑妃悠悠荡荡行了数日,一天晚上到山西太原境内,住进一家小型客栈。客栈夜里尚无客人,掌柜是位二十多岁的少妇,描眉画眼,涂朱傅粉,倚在门口盼等来客望眼欲穿,直如倚门卖笑的烟花女子。她看淑妃不施脂粉俨然艳媚入骨,偷偷打量了一番,热情招徕入内。淑妃性情比较开朗,善与人言笑,与她说了几句风情话。掌柜见她平易近人,说话也就随兴了些,该说与不该说的兜了出来。原来她丈夫几年前得罪山贼被害死了,剩她孀居此地,独守空房孤枕难耐。
淑妃信口调侃她道:“一个人生活太了,你这么年轻,该找几个可人心作伴!”掌柜叹息道:“寡妇是不祥之人,正经人哪肯跟我相好!”淑妃摸摸她脸笑道:“什么祥不祥那都是鬼扯,少妇一枝花,寡妇味道最佳。瞧你脸蛋儿这么水嫩剔透,一定肌骨软如酥通体莹如雪。”掌柜脸颊染上两片红晕,羞涩道:“妹妹能说会道,上辈子定是穿梭花丛的情场浪子。”
淑妃生热闹爱说笑,由于忙着赶路好些日子没跟人谈天说地,嘴巴闲闷得慌,难得碰上个谈得来的人,便多说几句解解话瘾,戏言道:“哎哟,不对不对,你怎么称呼我妹妹,你看起来比我小多了。”掌柜被她一捧忘乎所以,还道自己果真比她年轻,征询道:“我今年二十八,你多大了?”淑妃其实才二十四岁,却夸大道:“我比你大一点儿,来年奔三十。”掌柜信以为真道:“哎呀,那我得改成你姐姐。”淑妃道:“你叫我笑笑姐就行。”内心诡笑不已。
两人言说之际,忽见一名高大僧人进店投宿。高大僧人年岁在五旬左近,手握一把碗口粗的镔铁禅杖,一看便知非易处之辈。掌柜取出账本登记,问道:“大师法号?住几天呢?”高大僧人知晓这是住店例行程序,登名在册方便官府抽查,道:“老衲悟明,住一晚就走。”不错,这高大僧人即是血海狂僧悟明,不过他外号虽然响彻江湖,悟明这法号倒籍籍手机。
客栈小本经营,没有其他伙计,掌柜安排下血海狂僧的房间后,自己去帮他(:。。)整 理。因为刚才顾着与淑妃聊天,连她的房间也未清理,所以一起打扫。淑妃和血海狂僧在大堂各坐一处,血海狂僧并非贪酒恋花的野和尚,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不多看淑妃一眼。淑妃却时不时瞧瞧他,窥测其来历。她十六岁就入宫,对江湖人物知之甚少,猜来猜去猜不出个梗概。
掌柜一清扫完房间,血海狂僧便进门休整。淑妃虽旅途困顿,却谈性不减仍与掌柜天花乱坠说了大半个时辰。初夏时节,天气转热,蚊虫繁生。淑妃途中出了不少汗,身体粘糊糊极遭蚊子咬,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起床去找掌柜欲叫她烧些开水给自己沐浴。路过一房间门口,见门梁挂着一牌子,上书“澡堂”两个朱漆大字,木门虚掩,里面传来哗啦啦水声以及掌柜的哼曲声。
淑妃存心捉弄一下掌柜,轻轻推门进入,蹑手跖走近澡池。澡池不大,仅容三四个人共浴,水汽蒸腾,给人一种朦朦胧胧之感。掌柜正自坐靠在水中轻抬一条揉搓,赤露的胴体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女子二十到三十岁之间乃是一生之中最成熟的年龄段,也最具韵味最。掌柜虽比不上淑妃娇娆动人,但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体态窈窕,赛雪,粉胸,腹部平整。
淑妃轻功不差,悄步掩近,从她背后伸手捂住其眼睛。掌柜不懂武功,突然眼睛被蒙住,惊叫出声。淑妃之前易容时跟路孤鸣学过改变声音的方法,捏着男子的腔调道:“小娘子这么水色,没男人,真是可惜了。”掌柜只道是某个贼想来奸自己,颤声道:“你要待怎样?”淑妃一手遮住她眼,一手顺而下行,温柔地抚弄了几下其富有弹性的。
第二十一章 艳女狂僧奇邂逅 怪闻趣事骤相传(2)
淑妃谙熟男女之道,明白如何挑起女子,每个动作轻重得宜,令掌柜无法自拔。掌柜被她轻抚着,陶醉地闭上眼,近乎发出了声。淑妃戏弄够了之后,停手道:“小娘子,我的手段还行不?”淑妃噫唔道:“啊,不要停,奴家还想要。”淑妃笑道:“咱们还是到继续吧!”掌柜连连点头道:“好好!”淑妃勾起她的,可自己是女子,哪能帮她解火,移开罩住她眼睛的手,回复本来声音道:“妹妹,你说什么好了?”
掌柜愕然回头,看她站在身后,哪有其他男子,暗自狐疑,心道莫非那贼发现有人进门躲起来了。淑妃笑盈盈欣赏着她美丽的身体,笑道:“妹妹这身子比十八岁的少女还耐看。”有一些女人比较特殊,浑身上下被男子看个通透毫不在乎,而让女子看一下便觉难为情。掌柜就是这种怪女人,见淑妃直视自己,忙用手遮挡住胸腹,羞赧道:“笑笑姐,你别这样子看着人家嘛!”
淑妃道:“咱们都是女人,什么关系呢!”仍旧不改本色,从上到下观览。掌柜被看久了也就习惯了些,道:“笑笑姐,你进来时有没有见到别的人呢?”淑妃故作惊骇道:“还有别的人吗?啊,一定是那个大和尚了。这死和尚的,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居然跑来偷看女人洗澡。人在做天在看,也不怕佛祖怪罪,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掌柜一听深感有理,这客栈就三个人,唯一一个男人便即是血海狂僧悟明,不是他还有谁。想到一不小心遭行为不端的和尚非礼,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是何滋味。
淑妃道:“天气热,汗出得厉害,我也要洗一下,劳烦妹妹你洗完后去给我把风,莫让臭和尚再来偷窥。”她假话真说,掌柜全盘相信,迅速从澡池中走了出来,擦干身上水滴,穿上衣裳去给淑妃把门。淑妃是南方人,在水边生长,沐浴是她人生一大乐趣。洗净汗渍后一身轻松,披衣出门。掌柜忧心忡忡守在门外,见她出来,附耳道:“姐姐,那和尚心术不正,咱们分房单身睡不安全,还是一起睡吧,这样也有个照应。”淑妃道:“我看他没那么大胆,不然就不会偷偷摸摸了。”她心安理得,管自己胡说瞎扯。
掌柜苦闷道:“为防万一,我还是去报官。”淑妃自编自导整出一场闹剧,不欲事态扩大惹上麻烦,说道:“好啦,你害怕的话就跟我睡是了!不过事先跟你说明,我这人睡觉习惯不好,会抢被子踢人。”掌柜暗想反正血海狂僧说过只住一夜,自己一宿睡不踏实也没大碍,便不多顾忌随她回房。淑妃算不得善男信女,一想房内多蚊虫,记起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商人出门,夏日住一客栈,被蚊虫叮咬得受不了,叫掌柜驱蚊灭虫又不管用,于是便让掌柜去找一名最次等最便宜的暗,男人宿哪有不爱俏的道理,掌柜纳闷不已,就近觅了位丑陋无比的,一入门商人就迫不及待叫她脱光衣裳坐在床边,并命她未经允许不准穿衣,交代完之后自己却躺在呼呼大睡,傻傻坐着,听他鼾声雷动,想了一整夜也没想明白他花钱让自己来做什么,只是被蚊虫咬得浑身瘙痒,次日商人醒来,羞愤地追问原因,商人意味深长说用途并非那么单一,仅供男人享受鱼水之乐,有时候还可以有其他功用,自己本来不打算与她欢爱,只不过蚊虫太多难安寝,找她来当挡蚊牌。
淑妃想到这个故事,心生恶计,道:“这天太热了,咱们俩同床共被必定热得要死,你就裸睡吧!”掌柜不情愿裸身而眠,也没预料到她心怀不轨,道:“不要紧,我不怕热的。”淑妃不欲毒计落空,蛊惑道:“你不怕我怕啊,反正熄了灯火都看不到,何况我又是女人。”掌柜私忖她毕竟是客人,主随客便,勉为其难脱尽衣服躲进被窝里。淑妃自己换了件薄衣,睡下后翻来覆去,没多久就把被子全部卷到自己身上,任由掌柜赤身外露,以飨蚊虫。掌柜不便与她争被子,难以忍受被蚊虫乱咬,便想起身披件衣裳。
淑妃早料到她会起床穿衣,手臂外张,假装无意间把她摁住。掌柜想起起不来,暗地里叫苦不迭。淑妃没蚊虫骚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得香甜无比。掌柜有苦难言,只能不停地抓痒,越抓越痒,抓得嫩肤都快出血了。淑妃虽与善良不搭边,好歹良心犹在,有些许过意不去,半梦半醒之间也帮她挠挠。掌柜是久旷之身,深更半夜被人在身上抚弄,又禁不住触动,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反身搂住淑妃,与她身体厮磨。
淑妃惊醒过来,叫道:“你干什么?”掌柜呢喃道:“姐姐,我要你。”淑妃没兴致尝试与女子缠绵,被搂抱着难受,索性点了她昏睡穴,将其身子移到床铺外侧供蚊虫饱餐,自己裹紧被子再续幽梦。后半夜室内转凉,蚊虫绝迹,淑妃大发善心,替掌柜盖上被衾,防止她受寒着凉。女人睡觉都喜(…提供下载)欢抱着一件物品,比如枕头布娃娃之类,以此来代替男人,淑妃睡着睡着便抱紧了掌柜,头枕在她酥软的上,脸贴着两乳,极为舒适,心道:“难怪男人都爱搂着女人睡觉,以胸当枕,这可比孤枕独眠美多了。”
昱日,淑妃一觉醒来发现掌柜光滑水嫩的上布满了被蚊虫叮咬过留下的小红点,自感羞愧,从衣囊中取出药水,替她擦上,并解开了她昏睡穴。药水是五毒教秘制,颇具奇效,掌柜擦拭之后,不疼不痒,连红斑点也渐渐消褪。掌柜被淑妃抚擦着身子,起了异样之感,好似是被爱人怜惜,一张脸红彤彤的。淑妃发觉她身子发热,还道是夜里受了风寒,问道:“是不是感觉头痛鼻塞身体酸软了?”掌柜会错了意,以为她和自己挑情,脸色更红点了点头。
淑妃是五毒教弟子,身边带的药物着实不少,当即找出治风寒的药丸,让她服下。掌柜始知自己误会了,羞不可当,急急忙忙爬起来穿上衣裳跑出了房。淑妃愣了一愣,跟了出去。两人到大堂却见堂中挤着二三十个人,血海狂僧一人独坐西首,另有一大帮人聚守门口一带,为首三人围坐一桌,与血海狂僧隔着三张桌子面面相坐,这三人年纪都在四旬上下,个个龇牙咧齿、面目狰狞,一个尖嘴猴腮,一个獐头鼠目,另一个肥头大耳。
掌柜一见三人险些吓昏过去,淑妃伸臂扶住她道:“怎么了?”掌柜牙关打颤道:“就……就是……他……他们……杀害……我……我相公……”那三人闻声向她们俩瞧了过来,目露异光。獐头鼠目那人指着淑妃道:“大哥三弟,好美呀,我骨头都快融了!”尖嘴猴腮和肥头大耳那两人做贼似的贼兮兮打量着淑妃,俨有同感,嘴巴合不拢,差点口水直流。然而三人好像没认出掌柜,只是看着眼熟,但同样赞不绝口,喜爱不已。
淑妃本觉他们形貌可憎,看到这样子,内心益加怼怒,低声问掌柜道:“他们怎么杀害你夫君的?”掌柜惊魂未歇,期期艾艾道:“三年前我和相公回娘家省亲,半路里杀出这三个人,他们当时见了我也是这副嘴脸,自称是什么长乐三义,说要先劫财再劫色,我相公是个老实生意人,被他们一人一刀杀了。幸好有一名侠士经过救了我。”淑妃亦非善主,听长乐三义穷凶极恶倒还罢,可他们不识好歹垂涎自己美色则不可饶恕,便欲惩戒一顿。
她吩咐掌柜去柜台内呆着,自己悠然一笑,款身迎向长乐三义,步步金莲生姿采。长乐三义哪曾见过她这等惊世绝俗的美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淑妃坐到他们那桌的剩下一个空位上,背对血海狂僧。美人同席而坐,长乐三义不由急促不安,手都不知道放在哪。淑妃巧笑道:“三位带了一帮子人来这做什么呢?”长乐三义缓缓心神,尖嘴猴腮那人脱口而出道:“当然是看美女了!”说着傻兮兮、干巴巴陪笑着。
第二十一章 艳女狂僧奇邂逅 怪闻趣事骤相传(3)
淑妃娇气道:“三位不说实话,显然诚心不够。”长乐三义惟恐惹她不快,肥头大耳那人道:“美人儿莫生气,我们是来对付这贼和尚的。”淑妃回眸望了望血海狂僧,道:“我看这和尚挺本分的呀!”肥头大耳那人道:“美人儿莫被他外表迷惑了,这贼和尚心毒手辣,昨天杀了我长乐帮一十八条人命。”淑妃道:“原来三位是长乐帮的呀!”长乐三义以为她清楚长乐帮根底,自报师门道:“我们三个兄弟是长乐帮帮主的徒弟,江湖人称长乐三义。”接着又说了自己姓名,尖嘴猴腮者是大师兄吴骞,獐头鼠目者是二师兄钱囊,肥头大耳者是老三范岱。淑妃对长乐帮一无所知,更没耳闻长乐三义名号,道:“那长乐帮干的是什么营生呢?三位既是帮主爱徒,一定在帮里呼风唤雨,威风八面了。”
范岱本待自吹自擂,往脸上贴贴金。不料血海狂僧却不合时宜插口道:“女施主,长乐帮乃是个强盗窝,帮众打家劫舍奸掳掠。贫僧出于义愤才大开杀戒。”淑妃佯装惊恐,匆忙移坐到血海狂僧那一桌。长乐三义大为失落,钱囊拍案叫骂道:“他奶奶的你个贼秃,不守清逛律胡乱杀生也就算了,还想拐诱良家妇女破了戒不成?”血海狂僧本非和驯之人,含怒还嘴道:“你再口不择言,本尊当场送你归西。”淑妃靠近他,美目相凝,柔腻道:“怒极伤身,大和尚你消消气。”她这番矫作温驯体贴,血海狂僧一生未受美人恩,无从消受。
长乐三义见状醋意大生,范岱重击桌面站起来叫嚣道:“贼秃,今休想活命,快快认输,留你个全尸。”淑妃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十数日向北走来风平浪静,总觉少了点调剂品,不够刺激有味,巴不得血海狂僧和长乐三义大动干戈,而她亲近血海狂僧的用意即是引爆长乐三义的怒火。血海狂僧得路孤鸣之助,逃过了走火入魔之噩,燃木神功和疯魔杖法卓有成就,岂甘示弱,镔铁禅杖往地面一敲,顿时将青石砖震碎一大片。
地砖毁坏又要花费一大笔银子修缮,掌柜小打小闹赚钱不易,看得暗暗心疼,可却不敢稍有微辞。长乐三义立马拍碎桌椅以作回应。掌柜更加欲哭无泪,不忍卒睹。淑妃瞧见掌柜情态,想自己与她虽不算腻友,至少有过一夜同床共眠,心生凄恻,遂道:“喂喂,你们打架归打架,敲桌摔椅干什么了!”长乐三义不想忤逆美人意,异口同声道:“贼秃,咱们到外面去斗法。”
血海狂僧马上接受,站起来提上镔铁禅杖大步出门。长乐三义及其他长乐帮徒众紧随而出。淑妃哪肯错过好戏,过去对掌柜道:“刀剑无眼,你安心呆在这里,别乱走。”言毕出了客栈。血海狂僧和范岱已先交上了手。范岱虎背熊腰膂力出众,使用的是一把八尺长的沉重铁耙。血海狂僧施展疯魔杖法接战。铁耙对禅杖,两件兵器连续撞击,以力制力,力强者胜。
两人臂力相差无几,不过血海狂僧内力深厚了许多,交接十来招后,范岱难以为续,虎口一震,镔铁禅杖持捏不稳。血海狂僧下手无情,镔铁禅杖横着一扫,将范岱肥硕的躯体扫飞数丈。范岱落地时,肋骨脊骨尽断,五脏六腑捣碎,呕血而亡。吴骞和钱囊驰援不及,只能收尸。两人与范岱情义深重,见他惨死,立意报仇,左右夹攻血海狂僧。吴骞所用兵器是长柄砍刀,钱囊用的是双锏。
他们武功较范岱高了一些,二人联手对敌,攻守兼备。血海狂僧疯魔杖法走的是刚猛路子,一杖挥去,沙飞尘走,以一对二稳立不败之地,可要速胜也不大容易。吴骞和钱囊开始接了几招,尚游刃有余,时间一久便觉吃力。其余长乐帮徒众见势不妙,纷纷出手相助。可惜一众人武功低劣,根本插不进手。血海狂僧一声怒吼,镔铁禅杖舞动如龙,将吴骞和钱囊压得透不过气。
淑妃近些日子修炼圆通如意诀,内外功俱颇有长进,自问要胜长乐三义不难,但尚非血海狂僧之敌。不过她毒术了得,除非遇上武功高强又百毒不侵之人,否则一概有恃无恐。疯魔杖法一共三十六招,招招威力无穷,可也极费内力。血海狂僧三十五招使完,额头已经见汗。攻守之势各有所异,主攻者采取主动,惯常而言比主守者要机动轻松,主攻者击出三分力,主守者则需费五分力招架。吴骞和钱囊被血海狂僧压制着猛攻,已谈不上防守反击,全然纯防守不反击。
血海狂僧化优势为胜势,镔铁禅杖扫动,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