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娴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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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微浅浅一笑,吩咐青青、子衿将晚膳备好。
织锦掀起静娴的裙摆,见微红肿的膝盖已经好多了,她便与落微小心翼翼扶起静娴向花梨木圆桌旁走去。
“皇上可有来过?”
青青倒是个嘴快的,她放下盘子之际听见静娴问话,忙回道:“皇上今晚去了长春宫。”
静娴面色一沉,点了点头,纤手在桌下抚过膝盖处,心里冷笑了一声。
长春宫中,墨心见到弘历来了,先是一惊,而后心里软绵绵的沁着蜜糖,“皇上怎么过来了?”
弘历皱了皱眉,假装微怒,从身后揽住墨心的纤腰,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冷哼了一声,而后说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不能来?”
墨心双颊绯红,从铜镜中望着两人,心里冒着浓浓的爱意,弘历的口中并未有称呼朕,这让她忘记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仿佛一切回到了大婚之夜,他满眼柔情的揭开喜帕,与她十指相扣,他挥洒墨水,弹指之间,她便跃然纸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知晓弘历是中意这份婚事的,她庆幸可以遇到他。
弘历见墨心有些慌神,他拉着她的手来到铜镜前,拾起桌上的青黛,眸中射出似水的温柔,他淡淡的为她描着两弯细眉,不算娴熟但也并非笨拙,此情此景,他不禁想起了一首诗, “慵手描眉翠。妆罢游鱼飞雁醉,江山谁与争明媚?”
“皇上……四郎的手法越来越好了。这都是从臣妾这里实践出的,这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
弘历朗声一笑,扶着她的鬓发,满含柔情:“我允过你的,一生为卿画眉。”
犹记得在宫内初相见时,墨心端庄淡雅,寥寥几句,便劝服了一位正在责罚宫婢的主子。就是那一眼,他心中从有过的跳动告诉自己,这辈子就是她了,他的妻定要有一颗善良宽仁的心。他欣赏的不仅是她的容貌姿态,更是她这样的柔表仪度。
第34章 (三十三)无心插柳柳成荫
次日,静娴早早便醒了,不知是不是昨儿个下午贪睡的原因,她这一夜折腾到四更天才睡着。她有些头晕的撑臂坐起,眼前漂浮着许多雪花点。
落微见静娴起身,忙冲外摆摆手,青青、子衿端着铜盆等梳洗用品鱼贯而入。落微掀起静娴寝衣下的裤腿,看着膝盖处的颜色已经渐渐与别处的皮肤已融合,便放心了许多,她抬头间看见静娴一点精神都没有,便问道:“主子可是不舒服?要嘛奴婢去禀了皇后娘娘。”
静娴摆摆手,纤手触了下膝盖,感觉无疼痛了,便撂下裤腿,对落微摇摇说:“皇上昨儿宿在长春宫,若今日本宫不去请安,你说说会不会又有人说本宫矫情?”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主子不免被人说成了妒妇。奴婢看这晨起请安倒是必须要去了。”织锦步入殿内,冲静娴一笑,接起她的话跟落微说道。
落微从红樟木镶嵌红玛瑙的衣柜中取出一件浅绿色擢英百花齐放的琵琶襟水烟裙,轻抚了抚折叠起的印记后给静娴穿上,“虽是百花齐放,但主子却艳压群芳。”
静娴嗤笑点了点落微的头,与织锦缓缓走出。
静娴还未走进殿内,便听见凝斓带着刺儿的声音,“皇后娘娘,臣妾不得不说,晨昏定省乃理所当然,然而每每请安总是有些妃嫔姗姗来迟,若是如此,众人皆效仿,岂不是将后宫礼度与皇后娘娘的颜面弃之不顾?”
“嘉贵人能为众妹妹起到表率便好,不过……上有皇后娘娘,下有贵妃娘娘,嘉贵人刚刚的一番话未免有些庸人自扰,这又将二位娘娘的颜面放之何处?”静娴缓缓走进殿中,看着殿中福身的众人摆了摆手。
凝斓望了一眼皇后,眼中涌上淡淡的笑意,“臣妾可是忠言逆耳了呢!”
皇后抿唇,鎏金的护甲滑过白瓷青莲的荷叶茶盏,“嘉贵人虽是心直口快,但句句在理,不知娴妃因何来晚?”
静娴冲皇后福了福身,如弱烟拂柳般纤柔,她右手扶了下腿部,淡淡说道:“臣妾昨儿不慎将茶盏碰翻,膝上受了些轻伤,走路时便慢了些,还望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可寻了太医来瞧?”
“不碍事,臣妾已经涂了些昔日贵妃送的凝脂膏,现下已消肿了。”
皇后点了点头,温柔说着:“娴妃是情有可原。”
仪答应瞟过另一个空着的位子,面上带着疑惑对众人说道:“不知庆贵人……”仪答应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小八子进入殿内,急道:“娘娘,咸福宫着人传话,说是庆贵人扭伤了脚,不能来给娘娘请安了。”
皇后听完小八子的话,眼中浮现一丝惋惜,“内务府已经制好了牌子,今晚皇上便要翻牌子了,庆贵人真是时运不济。小八子,你去传李太医为庆贵人诊治,顺便去告诉内务府的人将她的绿头牌先摘下。等身体康健了,再侍奉皇上。”
“皇后娘娘贵人多忘事,娴妃娘娘也是受伤了呢!”凝斓拂过静娴平静的面容,故作关心的说道。
沁雪一愣,掠过对面不怀好意的凝斓,忙让小八子下去传话。自己悠悠开口辩解道:“本宫的凝脂膏有祛瘀化血淡疤之功效,娴妃妹妹既是还能走动,想必无伤大雅。”
“皇后娘娘,贵妃姐姐的医术众人都是知晓的,既然贵妃娘娘说是无碍,那定是无事的。”柔儿慢条斯理说着。
皇后看着要退出的小八子,望了眼众人的神情,不紧不慢的说道:“娴妃虽然伤的不重,但未免皇上忧心,本宫希望娴妃可以好生养些时日,本宫听贵妃言外之意,想必这伤几日便能痊愈。娴妃做事喜欢尽善尽美,定也不会差了这几日。”
小八子听着此话,已会意,他看着皇后冲自己摆了摆手,麻溜的退了出去,可他心内免不了有一些激烈的斗争,娴妃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可皇后的话又不得不听。他若有所思的刚要抬脚迈门槛,便撞向了另一个人身上,两人同时“哎哟”了一声,待看清眼前之人才谄媚颔首面带微笑。
“哎哟,王公公,你这是要去哪里?”王公公是服侍在皇上身边的得力太监,小八子见到他不免要客气几分。
小八子也是皇后宫里的首领太监,王公公精明的八字眉一翘,冲其一笑,指了指前方:“还不是皇上最近没有胃口,咱家刚刚吩咐了御膳房做几道可口的茶果饼。八公公这是要去哪?”
“今早庆贵人扭伤了脚,娴妃娘娘昨个又受了些轻微的烫伤,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内务府先撤了二位娘娘的牌子。”
王公公一扬拂尘,面露惋惜的撇嘴摇了摇头:“这伤的可真不是时候。”
小八子也从旁附和:“可不是嘛,这庆贵人可真是时运不济,可贵妃娘娘说了,娴妃娘娘这伤不碍事,也就几日便能痊愈了。”他眼睛一转,随即说道:“奴才听皇后娘娘说秀答应亲手做的茶果饼味道很不错呢。皇上在府中的时候便愿意吃,现如今可是日理万机,想不起这些琐碎事了。”
王公公狭小的眼睛一眯,双眉上挑,点了点头,“八公公说的是。那咱家便先回养心殿侍候了。”
小八子躬身,右臂想侧方一摊,恭敬说道:“王公公慢走。”
小八子看着王公公走远的身影,自己转身向内务府走去,内务府里面的人各个猴精似的,小八子只从旁提点了下,他们便将海贵人和秀答应的牌子放在了显眼的地方,再加上王公公在皇上耳边吹吹风,想必娴妃这几天虽不能挂牌子,但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静娴见事情已无回转之力,便向皇后福了福身,颔首欣然接受,她从殿内走出来的时候,听着廊角处一对宫婢窃窃私语,“昨晚儿我看见皇上亲手给皇后娘娘画眉呢。”
“呀……皇上亲手画的?皇上对皇后娘娘真好。”
“咱们是有福气的,可以跟着皇后娘娘。不知皇上是否也给其他妃嫔画眉?”
“你们两个没事在这嚼舌根,可是忘了我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花瓷厉声训斥道。
“奴婢知错了,姑姑饶命。”
“还不快去给皇后娘娘炖燕窝?”
两人缩着脖子,小心翼翼退下。
静娴听着两人的话,心内隐隐作痛,她记得曾几何时,她是烫伤了手腕,那日弘历正情意绵绵伴在墨心身旁,今日她烫伤了膝盖,弘历亦是伴在墨心身旁,两人鹣鲽情深,浓情蜜意。她是不冷静了,她是有些嫉妒了,她也想找那么一个男子,“慵手描眉翠”,但是,她却不知,她眼前的这个男子,已经允了别的女子“一生为卿画眉”的誓言。
静娴听见后面几位妃嫔的声音越来越近,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从花瓷身旁走过去。
六月初的天气还算清爽,织锦取完月例正走在太极殿前的甬道中, 便看见前方有两人在甬道中徘徊,她走近几步,那人也迎了上来,织锦福身微笑:“奴婢给王爷请安。”
“姑姑快起。”弘轩冲织锦客气一笑,因着弘轩原来经常去给先皇后请安,所以他与织锦是十分熟络的。
织锦虽然心中疑惑弘轩为何在此,但作为奴婢,也不好问出口,她依旧谨慎有礼一笑,欲要告退。可没走几步,弘轩便追了上来,从手中拿出一个药膏,有些吞吞吐吐道:“虽然那日的茶并不是滚烫,但夏日穿着单薄,想必茶水泼到之处也会有些红肿,这药的功效甚好,劳烦姑姑给娴妃娘娘试试。”
织锦神色平静,但心内亦是猜出了几分,她沉着的开口:“主子已经用了贵妃娘娘先前给的凝脂膏,现下已经不碍事了。”
弘轩心中本就有些矛盾,但又怕织锦误会,他面色有些拘谨,无厘头的辩解说:“那日也是本王照顾不周,才让娘娘烫伤了,姑姑收下这药膏,本王也好安心些。”
织锦不忍推辞,只好收下,福身后向永寿宫走去。
弘轩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身旁的明俊轻声嘟囔了一句:“终于等到个近身侍奉的人儿。”明俊打小便跟在弘轩身旁侍奉,弘轩的一些心事他自然知晓。
织锦走近内殿,见静娴正在修剪一盆芍药花,她将月例递给落微,让其收起,自己走到静娴身旁,拿出药膏,看着静娴不解的目光,淡淡说道:“奴婢从内务府回来,碰见了荣亲王,王爷因着主子烫伤一事心怀愧疚,所以让奴婢将此药给娘娘,为让王爷心安,奴婢只好收下。还望娘娘莫怪。”
静娴看着檀木桌上的药,冲织锦摇了摇头,心中百感交集,“王爷心细如尘,皇上不是没有这样的心,而是对本宫没有这样的心。”
“主子多虑了,奴婢们看皇上待主子是极好的。主子是当局者迷。”
静娴冷笑一声,剪掉了芍药旁多余的绿叶,纤手触了下娇嫩的花朵,眼中的黯然转为淡然。
“主子,小八子求见。”
静娴抬眸看了殿外一眼,淡淡点头。
“奴才给娴妃娘娘请安,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给娴妃娘娘送些滋补的药材。”小八子躬身双手托着一个礼盒。
“谢皇后娘娘赏赐,这是本宫刚刚修剪完的芍药花,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最适合娘娘不过了,这便当做本宫给皇后娘娘的谢礼了吧。”织锦上前一步收下小八子奉上的礼盒,顺便将花盆递给小八子。
“娘娘这几日好生歇着便是,内务府奴才已经安排好了,只是……终是避免不了有人会趁机上位了。但若像秀答应这般人,想必也不会碍什么事。”
静娴面色从容,午后的日光射着她头上的步摇,摇曳的流苏暗影细细打在侧脸上,晕染了一圈圈光晕,“庆贵人是时运不济,这海贵人想必会鸿运当头了,若是秀答应……总好过是旁人。”
“奴才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八子蹙眉,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
“奴才今日在甬道中看见了庆贵人,奴才亲眼看见……庆贵人是故意摔倒扭伤了脚踝。”
静娴一愣,本来随意坐着的身子立时直了直,她心内先是怀疑,而后转为不解,大好的日子庆贵人竟然自己故意扭伤了脚,难道……因着前几日的事情,她怕树大招风,因此想避宠?
“本宫知道了,小八子你是越来越伶俐了。”静娴冲织锦使了个眼色,织锦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荷包走到小八子身边,小八子余光瞟到,忙退后几步,跪地俯首:“娘娘待奴才有救命之恩,能为娘娘做事,是奴才的福气,娘娘莫要折煞了奴才。”
静娴一笑,冲织锦摆了摆手,小八子缓缓抬头,捧起一旁妃芍药花,告退后缓步退出。
晚间,廊下已经挂上了衔着凤吐流苏的宫灯,静娴靠在床榻上,手中捧着诗书,眼睛盯着一个方向,已经许久未翻过书页,她看着落微走进来挑了挑灯芯,本不想开口,但好奇心驱使的原因,她缓缓问道:“皇上今晚去了哪里?”
落微眸色一沉,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皇上今晚去了永和宫海贵人那里。”
静娴将诗书递给落微,侧身躺下,指了指一旁的烛火,落微会意将烛火吹灭。一切陷入黑夜中,是一天的结束,又是另一天的开始。
第35章 (三十四)一场寂寞凭谁诉
翌日,静娴正要去钟粹宫看望永璋,还没迈出门,便听见小信子通传,而后便见王公公躬身含笑向殿内走来,“奴才给娘娘请安。”
静娴含笑不解问道:“王公公这么早便来了永寿宫,不知所为何事?”
王公公缓缓抬头眉眼一笑,挤的鼻间几道皱纹堆积起来,“昨儿个晚上皇上翻牌子时没有看见娘娘的牌子,奴才便告知皇上娘娘受了些轻伤不宜侍寝,皇上想起此事,十分挂心,但碍于昨夜已晚,便让奴才一大早来给娘娘送些祛疤缓痛的药。”
“有劳公公替本宫谢谢皇上关心。”静娴冲王公公一笑,指了指红漆托盘中的另一个药盒,问道:“这个……”
“回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给庆贵人的,庆贵人不比娘娘,她是扭伤了脚踝,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养伤的日子可是长着了。”
“来日方长,庆贵人既然进了宫中,侍奉皇上是早晚的事情。”静娴扶了扶头上的发簪,从容镇定的说道。
“娘娘说的是,那奴才便告退了。”王公公谄媚一笑,颔首躬身退下。
静娴看着桌上又放了一盒药膏,面无神情的愣了顷刻,那日她被烫伤弘历是知晓的,但是他却到今日才上了心,也许,弘历只是在想起庆贵人时才顺便想起了自己,她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怎能怪弘历呢,那日明明是自己说着“无事”。静娴搭上织锦的手,起身,也向殿外走去。
钟粹宫的雨鸾殿中现在只有柔儿居住,虽然去养心殿和长春宫是远了点,但却较御花园很近,静娴本想穿过御花园去钟粹宫,但却在御花园中碰巧看见了柔儿抱着永璋在漫步,她缓缓走近,冲柔儿清淡一笑:“‘风翳净尽;澄碧如洗’。这般好的天气,妹妹是该带着璋儿出来走走。”
柔儿嫣然一笑,露出一排皓齿,气若幽兰说道:“姐姐说的是,这般好的天气若是不出来走动走动可不是白白虚度了。”
静娴巧笑碰了下永璋肥嘟嘟的小下巴,自己也嘟起嘴,“璋儿可是想姨娘了,姨娘抱抱。”静娴从柔儿怀里接过永璋,永璋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人,随即嘟了嘟嘴。
静娴欢喜的逗弄着怀中的小人儿,“璋儿一点都不认生,他这双眼睛,活脱脱的像是按照妹妹的模样刻出来的。”
柔儿勉强一笑,抚了抚永璋的额头,“璋儿若是面目像些皇上,也能多获些皇上的垂爱。”
“妹妹如此年轻,膝下便有一子,来日璋儿若是争气,妹妹往后的日子总好过我与雪姐姐。”静娴握着永璋柔软的小手,面上全是疼惜。
柔儿轻叹了一声,澄清的眼眸似四月天般清朗,“以后的日子谁知道呢?”她看着静娴眸底滑过一丝黯然,旋即安慰说:“姐姐的伤势已经渐缓,过几日便能挂牌子了,这几日的事情姐姐不必挂心,皇后娘娘这么做,许是怕他人以“偏袒”为借口无事生非,所以才一视同仁,命人也取了姐姐的牌子。”
静娴抿唇,放眼望去,御花园百花齐放,娇艳欲滴,有些败了便落了,有些含苞待放的妖艳绚丽,如同宫内的女人,得宠易固宠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她撩了下发髻垂下的流苏,淡然对柔儿一笑,“这几日就算挂着牌子,皇上也未必会到永寿宫,只不过自己会心存一丝希望罢了,皇上若是想来,时时刻刻都会来,又岂是一个牌子可以牵制的住的。”
“姐姐说的是,所以柔儿现下不敢心存一丝希望,需知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柔儿话毕,接过静娴怀中有些不老实的璋儿。
静娴轻轻捏了捏酸涩的胳膊,她以为这么多年了,她可以迈过去心中的砍儿,也可以像沁雪一样,原谅皇后所做过的一切,毕竟是自己误打误撞,她知道皇后撤掉自己牌子的难处,也懂得这辈子都不能在弘历的心中占有像皇后那样的位置,但是每次看见弘历时,她就忘记了所有的理智,她在怀疑,也想知道自己在弘历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地位?
两人谈笑间,见秀答应在假山堆砌的山石后逗弄着一只鹦鹉,静娴歪头观望,让织锦去将秀答应请过来。
秀答应一袭碧绿浅色玉兰绕藤蔓的月华裙,发髻斜斜勾坠在一旁,梨落巧丝的押鬓发簪子甚是精致,她莲步缓至,小心翼翼说道:“臣妾给娴妃娘娘,纯嫔娘娘请安。”
静娴含笑摆手,“秀答应坐吧。”
“臣妾闲来无事便出来遛遛鹦鹉,这便要回去了,就不叨扰二位娘娘清谈了。”她垂首福身,刚要告退,静娴便看见了她近身侍婢谧柔手里拎着的鹦鹉架,那只绿身红嘴的鹦鹉正站在架上环顾左右,静娴冲谧柔招了招手,转而对秀答应说:“秀答应当真别具一格。”
“这原本是仪答应所养,臣妾见它逗趣的很,每每都取些食物去喂养,仪答应便舍爱将它送给了臣妾。”
静娴拿起桌上的果点逗弄着鹦鹉,她冲柔儿使了个眼色,转而对秀答应问道:“原来是仪答应所送。”
秀答应点了点头,生涩一笑,再次告退,静娴不得挽留,便让她去了。
柔儿面色紧张,悄悄凑近静娴身旁,小声说道:“以姐姐之见,如何?”
“妹妹可是看见了,那鹦鹉脚上绑的铃铛竟然与妹妹惊胎时在院落拾到的铃铛一模一样。”静娴微微眯眼,思忖良久,复道:“但看秀答应的性子与刚刚坦诚的神情,倒不像是她所为。”
“那便是仪答应了。”柔儿抱紧怀中的永璋,狠狠说道。
“不知妹妹在府中可与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