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娴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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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一尸两命,你难道不怕夜半无人鬼敲门?”
殿中之人一听,脸色骤然变化,皆是吃惊中带着发怒的深眸鄙夷望着跪在殿下的人,设计陷害终是没有扼杀龙裔罪名大。
仪答应未想到静娴竟忽然将此事转移到纯嫔身上,她微微一愣,面色吃惊,顷刻间,忙在脑中搜罗着词语辩解,“臣妾人微言情,怎会做如此蠢事?更何况臣妾与纯嫔娘娘无冤无仇。何必以身犯险?”
纯嫔盯着地上的那双绣鞋,忙激动的站起厉声呵道:“那晚的情形臣妾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臣妾记得就是这双绣鞋。”她言毕,更是跑上前,拽着仪答应的衣着,激动的撕扯,摇晃。
桑蕊在一旁护着仪答应,她吃惊的念叨着,嘟囔着,几人撕扯混乱中,只听桑蕊一句未说完的话,立即让空气凝滞,殿中寂静的只能听见剧烈的喘息声,“不会,不是这双……那双……”桑蕊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噤声不语。
“说,不是这双,是哪双?”弘历将紫檀木桌上的茶盏打翻在地,怒声呵斥,静娴从未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弘历,多日未见,他的面上竟又多了几丝帝王霸气,也许他一直都有这样的霸气,只是自己从不了解。
桑蕊见事无转机,忙俯身跪地不断磕头,那触目惊心的红渗透在地板中竟似一朵朵杜鹃,“是奴婢做的,跟主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请皇上明辨是非,饶恕主子,赐奴婢死罪。”
仪答应纤柔的手指渐渐在袖中握成一个拳状,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皇上如剑的目光射来,她理亏在先,看着皇上怒目圆睁竟张嘴僵硬在那里,她知道自己在宫内的日子恐怕要走到尽头了,刚刚惊恐变形的面庞,此时除了苍白竟如死灰般平静。
“来人,把她拉下去赐死。”弘历看着地上已经不辩解的黄非烟,她陪伴自己的日子不算长也不算短,她便是御花园中的一支杜鹃,有她不多,无她不少,他冷漠泛着绝情的声音生生斩断了一个女人一生的美好,“仪答应心肠狠毒,谋害龙裔,陷害妃嫔,将仪答应打入冷宫。”现下她是否是陷害娴妃之人倒是其次,而谋害龙裔才成了重中之重。
黄非烟听着这几个字从弘历的嘴里蹦出,放佛听见了心脏崩裂的声音,她毫无知觉的被奴才拖出去时,仍不忘回头恶狠狠的盯着静娴,嘶吼一声,可这又能怪得了谁?自古皆是胜者王败者寇。
第41章 (四十)待我风云再起时
大殿中似乎还回荡着那种被撕裂的响声,静娴望着有些缓过神的嘉贵人,半垂的眼睑萦绕着风起云涌之态,她挑了挑眉,问道:“本宫记得只将铃铛之事禀告了皇后娘娘,不知嘉贵人从何而知呢?
“娴妃昔日已经禀明本宫,用这个铃铛不过引蛇出洞,雨花阁一事仪答应并未穿过此绣鞋倒是实情,本宫也不知嘉贵人从何得知?”皇后喝了口茶,眸光潋滟的望着嘉贵人严声说。
嘉贵人知道自己中计,想必娴妃定是知晓了小路子会通风报信,才故意说太后要选人与皇后娘娘同协理六宫,她愣了愣,半晌说不出话,缓儿,才有些吞吞吐吐道:“不过是有些奴才传的风言风语,臣妾便将计就计了。”她慌乱间又强词夺理的复道:“若不是臣妾将此物搜出,娴妃娘娘如何能沉冤得雪?纯嫔娘娘又如何能知晓真相?臣妾不过是成全了娘娘。”
“你这一句‘成全’竟将后宫之礼都不放在眼中,将后宫搅的乌烟瘴气,刚刚你还振振有词,现下倒是理屈词穷了。朕就是平日太娇惯你了。”弘历眸色阴冷直刺的人心脏冰凉,他是看穿了静娴的计谋,这招借刀杀人后又是一招一箭双雕,既为自己洗刷了冤屈,也让昔日之事真相大白,顺便又让嘉贵人泥足深陷。她不得不佩服她这样的才情,但佩服的同时也有些芥蒂,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
“嘉贵人恃宠而骄,任意妄为,无朕之命,不可踏出承乾宫。”此话从弘历口中说出后,嘉贵人愣了几秒钟,目不转睛的望着弘历暗沉的面庞不可置疑,她刚要开口说话,便发现自己无从辩解,她怪自己操之过急,才会中了娴妃的计,而弘历这一句恃宠而骄,倒惊醒了自己,弘历是如何宠着自己的,便会如何宠着他人,他复制着对每个人的宠爱,让人神魂颠倒,当局者迷。
静娴的笑容如粼粼江水漾起的碧波,扩散在整个小巧的娇容上,她看着嘉贵人痴愣的神情,便想让她输的心服口服,“臣妾记得青青毙命那日,皇上是与仪答应同来长春宫,敢问皇上可是在慈宁宫中见到仪答应?”
弘历抿唇思索,拂过静娴淡若迷雾的娇容,两人相望间,又生涩的避开彼此的眼光,“朕是在慈宁宫的甬道中碰到仪答应。”
“臣妾曾询问过染秋姑姑,她称仪答应并未去过慈宁宫,而这慈宁宫离雨花阁可是最近的,她不去慈宁宫还能去哪里呢?就算她是正要去慈宁宫的路上,为何不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而与皇上折回长春宫?此事解释不通。而当日她言语多有推波助澜之意,现下她被打入冷宫,也不澄清此事,皇上与皇后娘娘可以让宗人府彻查此事。不要冤枉了好人,也不要错过了坏人。”静娴婉转有理的话语字字清晰。
弘历皱眉双手抚膝叹了口气,皇后转头看着殿上的众人,正色说道:“仪答应自食其果,嘉贵人若不以此为警钟,当真是辜负了圣意,本宫会让宗人府彻查此事,夜深了,这便散了吧。”
经过这么一折腾,众人都是觉得疲惫无力,只余嘉贵人一人怅然若失,脚步虚浮的由聘竹扶着走出内殿。
永寿宫中,静娴看着小路子双腿抖擞,她拍了下桌子,对他怒呵:“吃一堑长一智,若不是因青青一事,本宫当真不会让旁人去查你们的身家背景,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出卖本宫,今日风水轮流转,嘉贵人被禁足,你说说她会不会认为是本宫与你合谋害她如此?你今后的日子连蝼蚁都不如喽。”
“娘娘饶命,奴才原本服侍裕太妃,后被分配给了宁太嫔,宁太嫔薨了后,奴才便被指派来了永寿宫。奴才贱命一条,主子有吩咐,奴才不敢不听啊。”小路子跪地求饶,将自己身世说的凄婉悲绝。
静娴虚浮的眼神滞留在他身上,她细细冥想后,正了正色,严厉的语气散发着强烈的气场,“你如此苦不堪言。那便去承乾宫与嘉贵人解释听吧。”
“娘娘饶命啊,娘娘……”小路子凄厉的哭喊声在夜间更是响彻上空。
小信子知趣的走进来,和两个小太监将小路子拉了下去,静娴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切好像是做了一场梦,自己的梦醒了,又将别人送入混沌不清的梦境。
这几日,原本门可罗雀的永寿宫,一时间门庭若市,库房的礼品堆得老高。静娴看着这些东西,不仅仅是冷笑,更是为自己今后不得不争的人生苦笑。她看着外面阴霾的天空,没有一丝清风,颇有种风雨前的宁静,这几日过去,不知仪答应在冷宫怎样?
织锦扶着静娴沿着宫道向冷宫走去,每走一步便离冷宫愈近,也愈发冷清。殷红破败的宫门上有些错乱不堪的手印,小信子将宫门推开,一股呛人的灰尘扑鼻而来,熏得静娴掩嘴轻咳了几声,织锦忙用丝帕在静娴面前扇了几下。深绿色的爬山虎将几座大殿的窗户掩的结结实实,墙角处杂草丛生,青石板的地面灰蒙蒙的铺洒着一层石灰白。
静娴从未来过此地,以前只是听闻冷宫凄凉怆然,夜晚更是如同鬼魅幻影重重,今日一见,便深有感触,这种冷清不似安静的清冷,而是一种沁入骨髓的寒冷,更参杂着一股莫名的恐慌与惨淡。静娴想着这样的生活竟与自己如此近,便不寒而怵。
“主子来这种地方多晦气?”小信子小声说了一句,小心翼翼的在前方跟着看护冷宫的侍卫寻找着仪答应。
“本宫今日到了冷宫,才觉得昔日那些性情不得不改,现下想起昔日对皇上直言直语,当真后怕。毕竟伴君如伴虎。纵然都是一座城,但城里城外风光竟是相差甚远。”静娴喜庆的一身柳橙色百褶宫装与腐朽的木门十分格格不入。
“回娘娘,前方便是仪答应……”侍卫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两个疯女人从殿内撞门而出,一个面色打着厚厚的胭脂粉,衣衫不整,一个蓬头垢面,与她争着怀里的胭脂粉,两人看见侍卫,便痴笑着向这边跑来,“皇上来了,皇上来了。本宫就说了,哈哈……皇上要召见本宫了。本宫出去了要让熹贵妃这个贱人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嘘……你别吵,你这样让皇上听到了,又要偏袒那个贱人,快把胭脂给本宫,本宫要打扮的漂漂亮亮侍寝去。快拿来……”她话毕,便伸手撕扯着另外一个妃子的袖摆,怒目横生,还呲牙恶狠狠的要下嘴咬她的胳膊。
小信子护在静娴面前,身旁的侍卫看着这情景,早已司空见惯,他在前慢悠悠禀报:“回娘娘,这些是先帝爷的妃嫔。”
静娴听着她们口中的“熹贵妃”已经知晓了这些该是先帝爷的妃嫔,只不过她未想到她们疯疯癫癫,口中还是牵着先帝,这一辈子,想的是皇上,念的是皇上,如今神志不清时满嘴竟还是离不了皇上与昔日的明争暗斗。
侍卫对着两人喊了一嗓子:“先帝爷已经驾崩了,现下无人与你们争宠,你们口中的熹贵妃是如今的太后娘娘。”
两人一听,都松开了手中所抢的胭脂粉,那盒粉红的胭脂粉打碎在地,腾起一抹粉红的烟雾,呛的两人大咳了几声,苦笑不得的面庞依旧不敢置信,那位满面施粉的女人大笑着,笑着笑着便留下了两行清泪,那粉白的面容被泪痕冲刷过,露出一副姣好的面容。她步伐凌乱的向前走着,像是思索着什么,忽然,几步飞奔到斑驳的红墙上,四周深绿的爬山虎被溅起的血红染得锈迹斑斑。
静娴看着刚刚在自己身前还鲜活乱蹦的女人如今变成了一具死尸,她忙转头避开了那滩触目惊心的鲜红。
另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见到那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抹了一把地下打散的胭脂粉,嘻笑着跑过去,往那个女人面上抹着画着,那浓腥的血迹混合着浓厚的胭脂粉,涂抹在面目上像是一个调色盘。
“来人,快抬下去。”侍卫冲门口吼了一句后,忙在前引路向另外的院落走去。
静娴掩嘴有些想要干呕,她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望去,依旧是破败的小屋,有些腐烂的木门老远便能闻到一丝霉味。
小信子上前嫌弃的推开木门,屋里的女人被光线刺的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待看清楚后才发疯般的上前要抓静娴的衣服,小信子眼急手快,忙一把将她推开。仪答应双手伏地,大笑指着静娴说:“你还嫌不够,你还来看笑话?”
静娴鄙夷的眼神在狭小的屋内如一盏荧光刺的仪答应不敢正视,“本宫是怕你不甘心。”
“哈哈,我是不甘心,你不要将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如果我未猜错,你便是要问我为何要这样做?”
静娴自信的笑容挂在唇边,对她缓缓说道:“仪答应也是个聪慧的人,只是……聪而不精,你位份不高又不攀附权高位重之人,以你的位份要想一枝独秀真是自不量力。本宫从未冤枉过你,今日你便是自食其果。”
仪答应冷笑几声震得娇躯轻颤,“那日在王府内我命桑蕊去纯嫔住处装作陈心兰的鬼魂,但慌乱间,竟发现丢失了一枚铃铛,事过已久,都无人调查,我便暗暗将那金铃铛转送给了秀答应混淆视线,我曾旁敲侧击询问秀答应可有人询问铃铛一事,她说并无人询问。既然这样你还会猜出是我所为?”
静娴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原来你说的是那件事啊!若不是你混淆视线,本宫怎会与秀答应成为‘好姐妹’呢,这只是纯嫔受惊一事,可雨花阁一事,你未免有些急于求成,在长春宫你对皇上说的一番话才将你自己和盘托出。如此推波助澜的话,你当本宫听不出来吗?”
仪答应听罢,笑的凄惨,“哈哈,秀答应如此胆小如鼠的人……哈哈,我真是没有想到,那双鞋……我算是懂了。”
“本宫一直疑惑纯嫔善良温和,你为何要毒害于她?”
“为何?除了权利身份,便是争宠嫉妒。纯嫔早早便有了子嗣,先下手为强,省的日后养虎为患,而对于你,我若是往上爬,你便是不可不铲去的杂草。因为除了皇后,皇上提的最多的便是你。”她长长吸了一口气,低头像是回忆着什么,“那日,我偏巧听到了青青与巧儿的谈话,于是我便趁机将青青推入井内,日后有人彻查时,定会顺藤摸瓜查到巧儿那里,那便成就了娴妃娘娘因妒生恨杀害婢女的恶名。哈哈……可未想到……裕太妃的出现竟推快了此事的进展速度,但……这一切……还是天理难容。”
仪答应向脏乱不堪的床榻走去,她背靠着石墙,紧紧抱着一床浓酸发霉的被子痴傻的笑着,不再言语。而静娴听着仪答应的话,心脏如注入了热流般激荡,弘历提的最多的便是她,可缓儿,她心中又如沉封千年的冰雕迸然乍开,因为“除了皇后”。
第42章 (四十一)忆君心似西江水
压抑了一天的雨到晚间才落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子上扰的人无法入睡。窗外的宫灯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静娴索性打算晚些睡,她坐在绣架旁悠闲的绣着一幅春兰百展图。
织锦捧着一盏烛火放在了绣架旁,“主子睡不着,奴婢可陪主子说说话,在夜里绣花是会伤了眼睛的。”
静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温柔一笑,“昔日姑母睡不着时,你都陪她说些什么?”
“先皇后左不过是说些小时候的事情,小孩子天性使然,都会成群结帮出些鬼点子偷逃出府去玩耍,因着这事先皇后倒被额娘责罚了多次。”织锦笑意盈盈的沉浸在往事中。
静娴面色泛上了一层亲切的笑容,脑中幻想着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眼中满是愉悦,“本宫小时顽皮,也常常被额娘训斥。现下想起,昔日承欢膝下是何等幸福的事情,如今,一别数年未见父母,当真想念至极。”
“一入宫门便时时事事都由不得自己了,来日主子若身怀龙裔,夫人便可进宫了。”
窗外的雨声渐小,嘀嘀嗒嗒打在美人蕉上,倒渗出了几分江南婉约的气息。人在深宫,回忆的都是小时候的荒唐行为,那时的真性情怕是一辈子都记忆犹新。而甭管是怎样的人,在这深宫中终究会磨练的失了棱角,静娴想着姑母的一生,从天真顽劣的孩童到温婉端庄的皇后,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静娴想着姑母,便觉得自己是另一个复制品,以前她只随心而为,但想起冷宫的样子,想起姑母的后半生,心里便空落落的没有安全感,寻常的女儿家可以依靠夫君,可她的夫君偏偏是最不能依靠之人,看来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了。
静娴听着织锦的话,无奈的扯了下嘴角,内务府已经挂上了自己的牌子,但是……皇上并未有来,她望着织锦,轻轻问了一句:“皇上可是在养心殿?”
织锦摇了摇头,看着静娴的眼神,有些缓慢的说:“皇上去了钟粹宫。”
现下嘉贵人禁足,秀答应有身孕,仪答应被打入冷宫,自己又刚刚解禁,便只剩下了贵妃,纯嫔等人了,皇上去柔儿那里也是好的,毕竟柔儿是有阿哥的人,这样想来想去,愈发觉得自己孤独无所依了。
“去钟粹宫也是好的。三阿哥早早便会发音了,皇上对永璋虽不及对永琏好,但毕竟是连着血缘呢。”静娴意味深长缓缓说着。
织锦点了点头,听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觉的时辰已经很晚了,便走向床榻铺好了被子,“主子,早些睡吧,现下这天仍旧闷热,夜里恐怕还有场大雨,奴婢便在外面守着您!”
静娴深邃的黑眸闪着晶莹的亮光,她害怕雷电交加的夜,更害怕偌大的宫殿只剩了她一个人,织锦是懂她的,有她在,她便安心,她望着织锦卷翘的睫毛打着眼尾的细纹,关心说道:“织锦你多披件衣服。”
织锦轻轻一笑,吹灭了床榻旁的烛火,悄声走了出去。
这一夜静娴睡的极是香甜,但弘历却辗转反侧,其实,他本打算去永寿宫,但想着静娴的小性子,不知会不会又将两人的矛盾激化,他在永寿宫门前绕了一圈,便去了钟粹宫,可躺在这榻上,便觉得生疏,自打纯嫔生产之后,他便极少宠幸她,他总觉得纯嫔不甚在乎自己,而是一门心思都在永璋身上。
雨后的空气缱绻着浅草的清新袭面而来,草叶上卷着晶莹的雨露熠熠生光,静娴一扫前些日子阴霾的心情,她饶有兴趣的叫上落微打算去御花园采集些晨露。雨水次之,当然不易泡茶,她是想着前些日子沁雪着人送来了一盏新茶壶,便觉得不可浪费了这般机会。
“主子昨晚可睡的好?”
静娴缓步在御花园草地中寻找一片干净的落脚之地,“本宫知道织锦在外守着,当然睡的香甜。”
“啊?主子说什么?姑姑昨晚是回房睡的。”落微不解的说道。
静娴一怔,旋即明白了织锦的用意,原本你认为做不到的事情其实都可以做到,只是你缺少了尝试的勇气,于是便一直锁在自己的假象中。
“哦,无事。本宫以为昨儿是织锦守夜。”织锦说了几句简单的话打发了落微。
落微娴熟的取着露水,有些吞吞吐吐说道:“主子,奴婢……奴婢有句话想问主子。”
静娴看着落微脸上浮上的红云便猜出几分,可她想听落微亲自说出口,便冲她点了点头。
“主子回宫后奴婢从未听过先生的消息,不知……不知先生可好?”落微不敢正视静娴的眼睛,但每日牵肠挂肚的心绪扰的自己不得安宁,反正主子也是知晓自己的心思,索性大胆问出了口。
静娴神情复杂,但又不忍心隐瞒她,思量后便缓缓说:“师父现下住在荣亲王府,逍遥自在着呢!”
落微的笑意如鲜艳的染料晕染在面庞,只是知晓了他的一些消息,她便心满意足了。她举起盛装了满满露水的竹筒,冲静娴显摆的一笑,如纤柔的垂柳拂过水面,轻柔的搅动人心。
“这段日子忙得竟将庆贵人忘得一干二净了,不知她脚伤是否养好了?回头你去给她送些补品,本宫是体会过受冷落的日子,想必她的日子也不好过。”静娴想起那些日子,仍旧心有余悸。
落微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主子是亲善仁厚,可庆贵人是自个儿找罪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