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娴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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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慧眼独具,定会选择人中之龙,气定乾坤之人指点江山。”吴书来说着好话。
弘历讽刺的一笑,闭目似是不在意的说:“说这些个都是拍马屁的话儿,朕比他好的便是有一个好额娘!指点江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有谁不觊觎?若是不觊觎此事,是否另有所图?”
“皇上是多虑了吧。”吴书来小声说。
“你说朕待娴皇贵妃如何?”
吴书来心脏一跳,不知皇上究竟想说些什么,只语塞了下,婉转说:“皇贵妃的性子直,常惹了皇上生气,皇上心里是在意娘娘的,否则不会问奴才。”
弘历睁开眼睛,直直望着殿中的天花板,渐渐阴沉的眼眸转瞬间变得满是寒光逼人:“朕就是太信任他们了,弘轩不止救过她一命,孝敬宪皇后重病卧榻时,他们定也经常相遇。朕的女人竟然私藏着朕弟弟的画迹。真是可笑啊!”
吴书来垂头在旁,片刻之后才说道:“许是中间有误会,毕竟……他们有着孝敬宪皇后那层关系,可能会比旁人走的近一些。”
弘历冷笑了一声,扬手将玉扇扔在了桌上,起手站在窗边,霸道的说道:“下月月初,你去景山将她接回来,朕的女人只能属于朕。”
吴书来躬身应了一声,回头听见细碎的脚步,见是令妃,便使了个眼色,告诉她皇上今日心情不好。
令妃目光移到皇上的面上,柔柔说道:“臣妾以为皇上在歇息,便未让他们通传,皇上不怪臣妾吧。”
弘历摇了摇头,“你怎么过来了?”
“臣妾刚去了慈宁宫,太后的气色有些不好,天气愈发转热了,太后最怕暑气,不知皇上准备何时移驾圆明园?”
“今年比往常热一些,每逢这个季节,皇额娘便气色不佳,再过些日子去避暑山庄吧。”弘历一改刚才的气愤,转为一副孝顺的面庞。
令妃温婉的点点头,不敢多言,只对弘历说:“皇上也该多歇歇,臣妾便先跪安了。”
他们刚才说的话她的确是听见了,他们的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她慢慢走着,想的正出神,却见前方出现了一个日夜想念的身影,她一紧张,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忙瞪大了眼睛,直到两人离得越来越近,才清醒的看见这不是梦。
令妃不自觉的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心想今日应该穿那身粉红色的罗绯裙,胡思乱想间,只听弘轩先开了口:“令妃是刚从养心殿出来?”
令妃柔柔行了个礼,语笑嫣然说:“是。”她看见他亮闪闪的眼珠里映着自己的影子,竟有些害羞的不知说什么。
“那本王先行一步了。”弘轩抬脚从她身边擦过,她绯红的鹅蛋小脸涨得通红,他只当做没有看见,便潇洒不羁的摇着扇子走向远处。
令妃痴痴站在原地,想起皇上刚刚说过的话,忙急急追了两步,“王爷,等等。”
弘轩疑惑的回头,见她吞吞吐吐,不敢直视自己,只听她说:“皇上正在歇息,王爷此时去定也见不到皇上。”
“本王稍等片刻便好。”
“可……可……皇上今日繁忙,王爷可以改日……”
弘轩看见令妃莫名其妙的样子,又走了回去,探寻的眼睛第一次无理的打量着她,却只见她嫣红的粉腮胜过落日晚霞,她比昔日更有风韵了,却也多了一丝为人处世的圆润。
“令妃话里有话,可是有何不妥?”
芯湘与明俊都退后了几步,女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一向是没有多少理智,就算你再冷静镇定也总会失了方寸,她蹙了下两弯柳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晶莹剔透,犹豫了下她还是开了口:“皇上似乎是看到什么画,误会了你与娴皇贵妃,你多加小心。”
弘轩愣了一下,“误会”这个词从她口中蹦出后,他竟然有些愧疚,那毕竟是铁一般的事实。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遂问道:“还有谁知晓?”
“并无旁人知晓,臣妾也只是无意听见了。”
想必皇上只是猜疑,若是证据确凿,恐怕早已兴师问罪了。他定了定心神,冲令妃展露了一个感激的笑颜,像是清澈的海水拍打着沙滩,清爽袭袭,“谢谢。”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词语如礁石般砸在她心里,激起的浪花久久不能退去。
弘轩还是义无返顾的走向了养心殿,令妃想着那个笑容,一直抿嘴偷笑。雨后的紫禁城如被涂上了一层重彩,煞是绮丽。
吴书来听着两人在殿内的对话,觉得阴风阵阵,暗藏杀机,稍有不留意便会一命呜呼。弘历面色凝重,口上说是谈天说地,却没有了昔日的神采。
弘轩心中压抑,但仍旧装出以往的样子,如不就此打消疑虑,不仅他性命不保,还会牵连静娴,他急中生智,抱拳请命:“求皇兄派臣弟去战场助各位将军一臂之力。”
弘历愣了一愣,精明深黑的眼神跳跃在他身上,试探说:“大金川已经归附我朝,七弟此时去边关,怕是大材小用了。”
“就怕他们说一套做一套,若是来个回马枪,恐怕对我军不利,求皇兄成全臣弟的一片报国之心。”弘轩真诚的眼神让弘历想起了小时候,那时皇阿玛待他总是慈爱一些,许是他天生就有着一副亲切的笑颜,让人不忍拒绝。
安静的大殿在此刻竟然有些阴凉,弘轩只觉得有嗖嗖的冷风吹过额头,只听见弘历折上了奏折,说道:“好,朕答应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弘轩思量了一下,回道:“皇兄看下月初怎样?”
弘历重复了一句:“下月初?”而后又似故意般的说道:“也好,朕正打算下月初让人接皇贵妃回宫,那便一起为七弟备一场别宴吧!”
弘轩如遭当头一棒,他以为他躲得远远的,她便可以顺心顺意,未想到皇上早早就做好了安排,他强挤了丝微笑,忙摆了摆手推却道:“皇兄又不是不知臣弟最不喜那些中规中矩的宴会,皇兄的心意臣弟心领了,还是能免则免吧,可皇兄与皇贵妃破镜重圆,大可设宴庆贺一番,只是想罢那时臣弟已远赴边关了。”
弘轩说的轻松,弘历却暗暗揣摩,顷刻后露出了昔日风流的笑颜:“破镜重圆?七弟严重了,夫妻之间闹闹小脾气在平民百姓家也是常有此事,朕的这个女人,什么都好,只是最喜欢口是心非,可朕就偏偏爱她这性子。”
弘轩的心“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被无数个小石子咯的生疼,皇上像是宣布这独有的领土,不允许旁人有丝毫觊觎,他强忍住了心头的酸涩,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臣弟恭喜皇兄了,今儿时辰不早了,臣弟是答应了秋娘早些回去用膳,不然一定与皇兄不醉不归。”
“哈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快去吧!”弘历大笑了几声,慢慢看着弘轩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只余下一副冷面孔在渐沉的天色中泛着寒光。
弘轩翻身上马,穿过繁华的街巷,直奔王府,他多想驰骋山野,告诉她今日之事,可他不能,此时,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他想起她月色下的娇颜与痴盼的等待,便心急如焚。
亭中绿柳垂枝,繁华点点,弘轩手持宝剑在园中挥舞,像是使劲全身力气爆发出心中的怒气,剑气所指处凌厉的削下了朵朵繁花,他平日可不是这般模样。秋娘站在树后不敢上前,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多余的人。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房檐上的水滴落在青砖累积的水泡中,打碎了静娴的一脸愁容。好几日未见弘轩了,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彻夜无法入眠。站在景山的最高点,遥望紫禁城内,她拼命想获悉些关于他的消息,只是一次次哭花了眼睛,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原来所有的女人在爱情面前都脱去了最骄傲的尊严。
“主子,仔细眼睛疼。”织锦递上了一条丝帕。
“他一定像上次一样去了边关,情况紧急才没有告诉我。”静娴喃喃自语,像是自我安慰。
织锦像是哄着孩子,轻轻说:“是,主子先吃些东西,回头王爷见主子日益消瘦,指不定怎么惩罚奴婢们呢!”
静娴出乎意料的配合,随着织锦回了屋子。她刚拾起筷子,便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织锦和溪薇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静娴扔下筷子,飞也般的冲门前奔去,她想,她一定可以看见弘轩带着调皮的笑脸,也许他还是满身臭汗,胡子拉碴的糗模样。
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脑海中浮现了千张弘轩的表情,只是木门打开的瞬间,失望便重重袭来,没有弘轩,没有想象中的模样,只有书萱一改往日神情的面庞,后面是许久未见的吴书来,她心中一颤,有些不好的预感。
“奴才给娘娘请安。”
静娴只愣在原地,半晌不开口。只听吴书来复道:“奴才奉皇命给娘娘带句话,娘娘大病痊愈,是列祖列宗保佑,下月初皇上会派人接娘娘回宫,奴才先给娘娘道喜了。”吴书来一口话说的极其熟练,听着像街头说书的先生。
吴书来指了指身后奴才手捧着的云锦翻边儿宫装,喜气洋洋说:“这是皇上命人送来的。”
静娴呆若木鸡,觉得眼前的一切如梦亦幻。书萱带头说道:“奴婢们给娘娘道喜了。”
她扫了眼跪在地下的众人,盯着那身五颜六色的宫衣冷笑,她硬要接受不可抗拒的一切,还要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喜?这样刺耳的话使她的泪水难以抑制的落在衣领,就这样僵硬的站在原地,不声不响,让人不知所措。
织锦见惯了这等场面,忙笑颜堆在脸上,接过书萱手中的衣服,对吴书来说:“主子是喜极而泣了,此事还有劳公公了。”
“那奴才便先退下了。”吴书来精明的点了下头,向后退了几步,欲转身的瞬间,只听静娴急忙问:“公公,近来宫里可有什么事?”
吴书来压在帽子底下的眉毛无意动了下,躬身说:“回娘娘,近日无大事,只是下月初娘娘回宫的日子,也正是荣亲王离宫至边关的日子,皇上本想设宴为娘娘接风,也为荣亲王送别,可被王爷拒绝了。”
静娴不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后来吴书来说了些什么无关紧要的话,她都通通抛到了脑后,那几句关乎弘轩的话,却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他竟然知晓这一切,是否这段时日的不见,便昭示着再也不见?他……这是给自己做了选择吗?
第109章 (一百零八)经年似梦初醒后
度日如年的感觉,像是守着一座死城,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却又企盼一切如心中所想。
只半月的时间,像是过了一年,弘轩神情俱惫,静娴面容憔悴,相思不能相见,空怅玉戒留念。静娴小心翼翼的将戒指放在了随身携带的香囊中,这样,便可以时时不离。
第一缕初生的朝阳穿透了薄云,毫不吝啬的笼罩在旧茅屋的房顶,溪薇一个机灵,睁开发涩的双眼,一种酸痛袭遍了全身,临回宫的日子越近,静娴便整夜痴坐无法入眠,溪薇和织锦劝服不了,只能轮流守候。
溪薇看着静娴破天荒的对着镜子贴花钿,微微扬起的远山青眉饱含别样风姿,溪薇一愣,甩了甩麻木的双手,起身说道:“主子,让奴婢来吧。”
静娴抿了下绯红的双唇,捋了捋胸前的两绺丝发,淡淡说:“同心髻。”
织锦回身,不忍从铜镜中看着静娴那副胭脂遮盖不住的泪颜,只沉默收拾着包袱。溪薇鼻尖泛酸,看着她故意装出的坚强,就连手指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她仔细为她挽着“同心髻”,就像是多年前为雪主子梳妆的感觉,只是,她那时正逢少女怀春,眉梢眼角尽是令人羡煞的爱意,而面前的人,只有一副毫无生气的美丽躯壳,令人心疼的是一段故事才开始便又要被迫结束。
云锦紫罗兰的外罩泛着金光,下摆绣着的花蕊中镶着几颗大小相同的珍珠,就连翻边的领口也用珍珠代替了盘扣,莲步移动间,露出精致丝滑的里面儿,从上到下无一处不释放着星光异彩。
书萱带领众人早早便在必经之路跪请,静娴见到她一副尴尬惭愧的面庞,并未想多说什么,只是毫不理会的走了过去,做人都有难处,放过他人,便是放过了自己。她走过的瞬间,只听几人如释重负般大出了口气,甚至还有一位宫女低低说道:“真美。”
美,她多怕这个字眼,从小到大,见过她的人无不称赞,她甚至轻而易举的进了王府,进了皇宫,若不是这身皮囊,她也可做一位相夫教子的普通女子,只是那样,便再也不会遇到他,也不会尝遍了这酸甜苦辣的情殇。
一路上,她胡思乱想。进了午门,仿若能嗅到冰冷腐蚀的气味,离的越近,气味越浓,她胸口翻涌,讨厌极了这种压抑憋闷的感觉,便随手掀起轿帘的一角。只见几排将士整齐的站在大殿外,银甲上反射着刺眼的光,可最让人过目不忘的便是一匹俊美的白马上坐着一位英姿煞爽的人,那是御风,那是弘轩,静娴一激动,拼命向外探去。
华丽的轿辇路过他身旁时,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痴愣的眼神转为一丝无奈的忧郁,甚至眼角的抽动她都能感觉的到,她咬着唇,像是一只可怜的金丝雀,在金笼中憧憬着外面的生活。她突然就明白了昔日沁雪的心情,那种相望不能相认,相爱不能相守的悲剧,又再次重复上演了。
静娴撕掉了锦帘,拖着繁缛的宫装直直朝着他狂奔过去,朝阳下,他的盔甲反射着粼粼白光,像是站在银河上等待着相聚的情郎,他们像许久未见的恋人般紧紧相拥,周围匪夷所思的目光渐渐变成谩骂,如利箭般朝他们袭来,她笑着,幸福着,可这一切……只是梦。
就这么一刻,所有的豪情壮志泪洒衣襟都是多余,就只想再有一步的距离,嗅着那股安心的气息,都已经成了不可奢求的美梦。
弘轩偷偷的用余光一直目送那顶华丽的轿辇消失在了转角处,他不知这叫做拱手相送还是物归原主?只是这幅画面,将是他一辈子无法忘记的遗憾。
御风似是感觉到了弘轩毛孔迸发出的沉闷,抬起前脚,嘶吼了一声,弘轩望着大殿,高喊了一声“出发”,响亮的声音随风荡在上空,静娴只双手合十,默默念道:“愿君长命安好。”
永寿宫还是旧时的模样,落微带着众人早早便候在了门前,见到静娴归来,都是泣涕涟涟,“都起来吧,你们可都是知晓主子眼睛刚痊愈不久,可别惹主子再掉眼泪了。”
小信子麻溜的起来,变了一张笑脸:“对对,这是喜事。”
“庆贵人到。”门口的奴才刚通传,便见庆贵人轻曼的步伐比以往急切了些。
静娴感动的忙起身,顺手拉起她欲要行礼而下蹲的身子,激动说:“妹妹可还好?”
“左不过就是熬日子罢了。臣妾一早儿便盼着娘娘回来,可是盼来这一天了。”庆贵人发自内心的高兴。
静娴深有感触的望了眼四周,说道:“本宫还以为再也不必回来了。未想到,竟这么快……”
庆贵人眼中疑惑,不明问道:“这总比在异处受苦好,臣妾让奴才给娘娘送的那些东西,娘娘可都收到了?”
静娴愣了下,看见织锦眨了眨眼睛,才说谎道:“收到了。”
“臣妾还以为会让那些势力的宫女私自留下了,虽说倒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可衣物被褥这也是不可缺少的,还好她们有些良心。”庆贵人庆幸道。
静娴闭口不提,只问道:“宫内可有什么变化?”
庆贵人的星眸微垂了下,抿唇摇了摇头:“并无什么大事,自从娘娘走了后,都是嘉贵妃协理后宫,原本是有个白贵人,自打儿她不在了,宫内倒也安宁了一阵儿。要说是大事儿,也就是大阿哥郁结于心,身体大不如前了。”
静娴一惊,随即说道:“大阿哥虽然为长子,可没有得到一点点皇上的青睐,反而对他愈发苛求,他生母撒手人寰,生父冷若冰霜,哎,想罢这郁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纵使嘉贵妃待他再好,也不如嫡亲的生父生母,况且嘉贵妃还有自己的孩子,怎可全心全意待他?他的确是个可怜人儿。”
庆贵人也跟着叹了口气,沉默了会儿,又开口说:“娘娘回来了,嘉贵妃自然是要交出治理六宫之权的,怕只怕她心有不服,暗施诡计,万事要小心。”
静娴的面上绽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这些事情,本宫一想起便头疼。本宫想去给太后请安,妹妹可要一起去?”
“主子,嘉贵妃率众位妃嫔来给主子请安了。”小信子禀报。
静娴真讨厌要应付这样的情景,只好拉着庆贵人向外走去,她见到各位妃嫔依旧花枝招展,只是柔儿的鬓边不似往日乌黑了,她明明是居于高位的贵妃,可站在人群中,总觉得被众人遮去了一身的光芒,她只好冲众人笑了笑:“本宫知晓众姐妹的心意了,现下本宫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若是无事,各宫便散了吧。”
人群中,愉妃似是无意对庆贵人说道:“姐姐来的好早。”
静娴瞟了眼许久未见的愉妃,倒是没有变化,只是不大喜欢穿以前鲜艳的衣着了,她忙替庆贵人解围:“是本宫让庆贵人来的。”她懒得跟这群无风起浪的人斗嘴,说完话便穿过众人的身旁,直直向慈宁宫走去。
众人唏嘘,不敢多言,便都散了。
门口儿的奴才见到静娴,并未惊讶也并未通传,只是让她进去了。
静娴前脚刚迈进殿内,便听见几声成熟沉闷的笑声传来,她一踟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弘历定是知晓自己一定会来慈宁宫,才故意在此等候,只因他想听见她低眉顺首的向他言谢叩恩,若是不故意制造些相逢的瞬间,他知道以她的性子,是永远不会主动请他的。
“可是娴儿?进来吧!”太后的声音含着几分慈爱。
静娴勉强一笑,低头走进,一直看到那身明黄龙袍的下摆,才施礼:“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
“快来,坐到哀家身边。”太后的手拍了拍一旁的小榻,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静娴一番,亲切说:“瘦了。”
“娴儿让娘娘操心了。”静娴并未看弘历的脸,但却可以感觉到一双粘人的目光扑在脸上,让人浑身不自在。
“不说这些了,回来便好。”太后见皇上沉默不语,才慢悠悠提起陈年往事:“娴儿,你以前的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有道是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可谁也没有想到你阿玛会病卒牢中,哀家和皇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已经让太医及时去为他诊治,奈何那是急火攻心,热血充脑,已经回天无力了。”
弘历并未看见静娴哭的稀里哗啦的面庞,只是从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