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娴妃-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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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怅然的站在雨中,大雨冲刷着她剑上的血迹,谁的一辈子没有些贪求?谁的年少无知没有些痛楚?若是昔日,有人可以助自己一把,是否又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子乔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正徘徊不安时,却见弘轩拉着静娴大步跑来,他有些震惊,并未询问,只是将马车掉转了个方向,停到两人面前。
静娴喘着粗气,看见面前的子乔,叫了声:“师父。”
“快上马车。”弘轩催促着。
马蹄飞扬,雨水四溅,偌大的紫禁城在静娴眼中渐渐消失成了一抹红点,别了,华丽的活死人墓,别了,看不透的“冷面帝王”,这一刻,没有乌拉那拉氏,没有爱新觉罗氏,只有两个历经千重考验,牵手结伴的平凡人。
又回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空灵寺,静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走出了房间,只听子乔担忧说道:“太冒险了。”
“那几个侍卫是策凌早早安排好的,本想将落微带出来,可未想到……干脆捡日不如撞日,宫内一时大乱,无人顾得周全,我便将娴儿带了出来。”弘轩指了指他和静娴换下的侍卫装和宫女装,像是安慰子乔,又像是自我安慰:“放心吧。我这便去处理下后面的事情。”
“娴儿。”弘轩看着静娴站在他们身后,面色苍白,忙端起桌上的姜汤,走到她身旁说:“快喝下,别受了凉。”
静娴似是还没缓过神,只喝了一小口,便放下碗,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看着子乔,想等一句安慰的话语。
子乔恢复了镇定的神色,将弘轩的手搭在静娴手上,郑重说道:“这里不宜长留,需尽快寻个去处,粗茶淡饭也好,粗布麻衣也罢,去过你们想过的日子吧!”
弘轩紧紧握着静娴的手,温柔看着静娴一笑,静娴也是回应了他一个知足的笑容。
“你去歇歇,我去去就回。”弘轩对静娴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子乔看见静娴突然有些忧心忡忡,便跟着弘轩一起出了门。
宫中人都知晓静娴被白莲教徒劫持,皇上定会派人四处搜寻,他若是想制造她已死的假象,只能步步引诱,他回身对子乔说:“我们走的时候禁卫军已经快要来了,想罢已经处理那些死掉的人了。”
“他们会怎么处理?”
“没身份的奴才便一袭草席扔在乱葬岗,娴儿心里放不下落微,我们只能尽力找一找,我也还需要一具尸体。”
天色渐黑时,雨势较小,两人便小心进了乱葬岗,腐臭的尸体像是垒砌的城墙,一片乌鸦落在尸体中,嗅着美味的晚餐,不时发出几声说奶浣小
两人看不清人的面目,因着落微一身丧服,他们只好借着未完全暗下的天色费力寻找。正当两人准备放弃时,却见一旁的几具尸体上没有落着乌鸦,两人好奇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竟然在最下方看见了满面血迹的落微,怪不得,送葬的奴才都会在身上涂抹一种“螺香”,那是乌鸦最讨厌的味道。
他们将落微埋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一块小小的墓碑,子乔亲笔提上了“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她终于见到了他“最后一面”,这一辈子,终于可以瞑目了。
弘轩将静娴随身携带的发簪、手镯带在了拖来的尸体身上,又将她丢在了河中,这才舒展了一口气,回眸对子乔说:“皇上定会让人沿着此路寻找娴儿,等尸体漂到下游,想罢也早已腐烂。”
他随手将静娴换下的外褂仍在了河岸旁。
天色越来越暗,静娴守在屋内,不时的向外面张望。今晚对于弘历来说,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嘭嘭”的敲门声打碎了她游离的思绪,她忙起身开门,见弘轩和子乔如释重负的一笑,才轻松了几分。
“放心吧,后事我们都安排好了。我们找到了落微的尸体,能有子乔兄亲自埋葬她,她也可以安息了。”弘轩温柔对静娴说。
静娴纠结的心终于得到了舒展,弘轩懂她,有些话她不必说出口,却早已映在了他的心里。
子乔转身,闭眼默念了句“阿弥陀佛”,便对二人说:“这几日皇上定会派人在城内城外大肆搜寻,你们也该早日有个打算。”
静娴望了眼弘轩,任凭他来安排,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一直疑惑,白莲教徒是如何闯入宫中的?”
弘轩喝了口茶,沉重说道:“哪里是闯入宫中的?有些奴才便信奉白莲教,早年他们倒是还太平,近几年有些地方官吏压榨,徭役赋重,才造成了今日官逼民反,只是未想到,他们在宫中的势力已如此大。”
“既然早早知晓,为何不做防范?”
“若是未做防范,皇上早已命悬一线了。”子乔接话道。
“不说这个了,你早点歇息,后日,咱们便启程。”弘轩闭口不谈。
静娴好奇问道:“去哪里?”
“烟雨江南,乱红飞渡,去你最想去的地方。”他令人目眩的笑容闪着琉璃的光芒,这种离幸福越来越近的感觉,让人不敢安眠,真怕一睁眼,又是一个徒然的美梦。
灯火通明的皇宫点亮了静谧的夜空,弘历紧皱的眉心像是上了一把枷锁,他火冒三丈的摔碎了面前的砚台,浓稠的墨汁像是一滩搅乱的春水倾泻在地板上。
弘历大吼:“还没有消息?再给朕去找。”他以为有了永璂,他们之间总算牵着一根隐藏的线,久而久之便会慢慢靠拢,可上天却如此吝啬。
“皇上,十二阿哥在慈宁宫闹得很,刚刚奴才已经命人将乳娘带去了。另外,陈将军已将那些叛徒压入天牢,等候处决。”吴书来压低了声音禀报。
“太后可还好?”
“太后娘娘受了些惊吓,只是再三询问皇后娘娘的事情。”
弘历朝吴书来摆了摆手,抚着额头满面愁容,若早派一些人维护坤宁宫的安全,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一统天下,手揽大权,却未能护住心爱的女人,若是她有任何差池,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天还未亮,他便独自走了出去,守夜的奴才紧紧跟在他身后。还未进坤宁宫,便有一种烧焦的味道,他独自站在院中,一影伴残垣,夜风中的画面,说不出的苍凉悲悯,他驻足良久,像是等待她手持外卦盈盈而来。
这一夜,静娴并未睡好,都说母子连心,她仿若可以听见永璂的啼哭,谁知那一眼,便是最后一面?这世间,又怎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弘轩为她不顾一切,这样的关头,她不能有丝毫犹豫,至于永璂,就当做是还了弘历的半生情债吧。
翌日清晨,迎着青草的香气,子乔将两人送到了山脚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相聚总是如此短暂,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更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马车颠簸,静娴靠在弘轩怀中,有些事情总想问清楚,“轩,我阿玛的死因……你早早便知晓?”
弘轩早在意料之中,他坦诚说道:“是,当时我怕你冲动,只好说了谎。”
静娴抬眸看着弘轩,说道:“我不怪你。只是未想到令妃如此心狠手辣,杀父之仇,怕是无法报了。”
“娴儿,为人父母只希望子女生活太平,否则他怎会以身犯险也不让你入宫?现在你走出那座牢笼,让自己过得好,便是对得起他们在天之灵了。即使报的了仇,又能怎样?一切都不会回来,你只能捧着那双沾满血腥的双手祭奠剩下的日子。”弘轩不愿意静娴的心里有仇恨,那样即使远走高飞,也还是给自己带了把无形的枷锁。
这样的道理她都懂,有舍便有得,若是阿玛活在当下,她是断断不会扔下他与弘轩私奔,也许冥冥之中便已注定结果,可若是细究阿玛的死,弘轩便是一根导火索。她沉默了半晌,枕在弘轩的肩头,不禁问道:“你可知晓令妃对你的情谊?”
见弘轩不说话,她便抬头看着他,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只听他说道:“早些年,魏清泰曾有意将她许配给我。“他怕静娴想歪,忙又纠正:“可她对你阿玛下了毒手,的确出乎意料,我并未因昔日之事为她求情,只是不希望你一直活在仇恨中。”
弘轩思量,静娴问的这些有点怪异,难道……他恍然大悟:“难道说令妃是因我而加害于你?”
静娴不想让弘轩内疚,瞬间,变成了她宽慰他:“女人之间,因爱生妒,属情理之中,说不定她也是因皇上而加害于我。你可不要把自己想的如此完美。”
弘轩心知肚明,她重重在静娴额头吻了一下,完美的笑容像是蒲公英缓缓游移在空中,只剩下一句打趣的话:“能得夫人青睐,小生已是三生有幸。”
静娴顿时羞红了脸,抿唇偷笑,用眼瞥了下弘轩,便扭头望向了车窗外。
第122章 (一百二十一)岁月静好安余生
这样漫长的等待如同被凌迟般备受折磨,吴书来愁眉不展的踟蹰在殿门前,少有的不镇定,迎着朝阳射来的日光,弘历看见殿门前的青石砖上映着一个徘徊不定的身影,他放下手中的笔,喊了声:“吴书来。”
吴书来本就没有想好说词儿,一听到皇上的声音,顿时吓的身子一颤,却仍故作冷静的躬身进殿,说:“皇上可有何吩咐?”
“可有皇后的消息了?”弘历精明的盯着吴书来的一举一动。
吴书来顿了顿,手心攥的直冒冷汗,在心里念了不下百遍的“阿弥陀佛”,最后还是颤颤巍巍的开口说:“在城外搜寻的人刚刚禀报,说是……说是在常曲河旁发现了皇后娘娘的衣服。”
弘历听的胆战心惊,只听吴书来小心翼翼的继续说:“他们顺着河的下游……打捞上了一具尸体。可毕竟已半月有余,那尸体的容貌已经腐烂,但……但佩戴的首饰确是皇后娘娘的。”
弘历如五雷轰顶,纵使他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亲耳听到后依旧难以抑制内心涌动的血流,他的手指甲深深扣在案几上,一口气憋在喉间,跌坐在龙椅上。
“皇上,来人,宣太……”
“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踉跄着起身,完全不似昔日风度款款的帝王,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个男人苍老了几岁,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带着岁月划过的沧桑,他脚底像是踩着云端,毫无知觉的走到了后殿,推开门的一瞬间,冰冷的语气如瑟瑟寒风般扑向吴书来,他偏头,满带杀气的说了句:“明日午后,立斩白莲教众人。”
亭台烟雨濛濛,小桥流水潺潺。朝阳余光似薄纱,一叶扁舟影成双。晚霞残红夕阳斜,乱红飞渡香闺中。这样的日子,与心爱的人厮守一辈子,何其有幸?
静娴坐在万花丛中,托腮闭眼凝思,幸福的笑容不经意从唇角流出,阳光懒懒的洒在她的脸上,说不出的闲散。她从万千芬芳中闻到了一股他独有的味道,便缓缓睁开眼,只见弘轩背手朝她慢慢走来。她只盯着弘轩背后的手,捂嘴偷笑。
“笑什么?”弘轩满眼柔情,像个孩子般问道。
静娴指了指从弘轩身后露出来的一朵鲜花,双手搭在膝盖上,偏头坏笑,却又忍不住要伸手却接。
弘轩敲了敲她的头,甜蜜的笑容一直窝在唇角,他从背后拿出了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炫目的颜色灿烂了整片山头,阳光斜斜的洒下刺眼的亮光,羞涩了满山撩人的芬芳。
“跟我来。”弘轩拉起她的手,肆无忌惮的飞奔在山头,清朗的笑声跳跃在空气里,谱成了一曲永不相负的仙乐。
静娴放心大胆的跟在他身后,一步步朝他们的小屋走去,篱笆上爬满了红色的月季花,葡萄藤下的秋千被风吹的微微晃动,石桌上还放着一架古琴,像是等待佳人轻抚。屋檐下挂着两只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门窗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静娴有些不敢相信的抚着胸口,那样妖娆触目的红,像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他是要娶她吗?这样的盛情,她配吗?
弘轩走到门前,浓密的剑眉不羁一扬,回眸对静娴温柔一笑,推开了那扇神秘的大门,只见屋内如初阳般火红,红檀木的桌上放着一对龙凤蜡烛,几支石榴红的花朵插在白瓷瓶中,玫瑰红的幔帐轻垂在床檐,一对枣红的锦被整齐的靠在里侧,最耀眼的是那身折叠整齐的凤冠霞帔,这是每个女人一辈子都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静娴放开了弘轩的手,溢出的泪挂满了香腮,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激动过后更有着深深的自卑,在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面前,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他人生中的污点。
弘轩看着她忽然暗下的眼眸,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忙握紧她的双手,依旧带着醉人的笑,说道:“娴儿,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了一起,我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愿嫁我为妻?”
纵使想了千百遍这样的场景,当弘轩说出口的那一刻,她还是感动的泪水涟涟,可她是嫁过人的啊!她以为就这样跟他在一起就好,从未想过他会大张旗鼓的给她一个名分。她迟疑的神情让弘轩开始胡思乱想。她想了想还是低头说:“轩,我毕竟嫁过人,我……”
“娴儿,你嫁过人,我也娶过人,我们这样是不是扯平了?”在这样一个封建的社会,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弘轩竟然拉低自己的身份。他想了想又郑重的捧起静娴的脸,顶着她的额头,亲昵说:“从今往后,没有皇后,没有王爷,没有爱新觉罗氏,没有乌拉那拉氏,我姓爱,你姓乌,咱们的孩子便叫爱乌及乌。”
静娴终于被弘轩逗得破涕为笑,幸福的趴在了弘轩的肩膀上,紧紧抱住他宽广的胸膛,柔柔说道:“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幸福的感觉蔓延在周围,两人紧紧相拥,脸上是甜蜜的泪水。
天边的晚霞肆无忌惮的在空中流散,晕染的娇媚像是待嫁的新娘。静娴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一顶不算华丽,但她却最愿意为那个人带上的凤冠,一件不算最美,但却最诱人的霞披。她看着那慢慢落下的红盖头,透过薄纱可以看见自己掩不住的羞涩容颜。
这样的婚宴不算隆重,只有几个刚刚相熟的邻居伴在身旁,无高堂可拜,就连最熟悉的人也不在身旁,两人心里难免有一丝遗憾。伴着热闹的锣鼓唢呐声,夫妻交拜后便直送洞房。
弘轩激动的挑起那层轻薄的盖头,往事历历在脑中浮现,初相见,她如一缕青烟淡雅的拂过他的双睫,又如碎石般砸进了他的心里。此时此刻,万语千言都抵不过一声喜极而泣的凝噎。他看着她缓缓抬起头,庆幸没有旁人见到,四大美人有多美他并未见到,可眼前的可人儿,却足以让星河无光,浮云蔽日。
弘轩看的乱了心神,还是静娴偷偷拽了下他大红的喜服,他才咧嘴笑了下,拿起桌子上的交杯酒,两人双臂交错,仰头一口喝下。
良辰美景,春宵千金,弘轩慢慢取下了静娴头上重重的凤冠,一头乌发瞬时间倾泻在她背后,她抚摸着静娴如酒醉微醺的脸颊,轻轻凑近,浅浅在她额头锁上一枚香吻,顺着高挺的鼻尖延伸到娇唇,他温柔探进她的芳香小口,转为深深的长吻。
月光下的花朵透着妖娆的银光,闪耀的红烛静静闪烁,轻轻合上的曼帘掩着一对璧人最美的旋律。
养心殿中冷冷清清,偶尔可以听到几声自鸣钟的响声,弘历靠在窗前望着沁秀园的方向,凹陷的眼眶满是憔悴,他仰头干脆的喝了一杯酒,“酌酒独饮空凭祭,一盏相思人入画。凭栏望江听流水,何人伴我数落花?”
他亲自揭开了“静娴”腐烂的尸体,她的手腕上还带着一条垂丝的海棠链子,众人早已认为此事板上钉钉,礼部甚至开始操办丧礼,他大怒之下治了好几个官员的罪,没有见到她真实的脸庞,他总不相信这便是她的皇后,无论众人如何劝服,他一意孤行的让人将“静娴”的尸体运到了最近的寺庙中供养,对外却宣称皇后下落不明。
太后愁眉不展的叹了口气,对身旁的染秋说:“娴儿在的时候,他们都是争强好胜的主儿,若是当时好好珍惜,也不必落得今日竟要逃避现实。”
“皇上这几日一直咳嗽,除了上早朝批奏折,就连后宫都很少踏入了。”染秋禀报。
“得了空让令妃带着十二阿哥去养心殿请安,既然娴儿人都去了,令妃昔日的事情,哀家便不再追究了。这样大的后宫,总不能落得空空荡荡。对了,那个颖嫔如何?”太后倚在贵妃榻上,闭眼问道。
“天天都去养心殿,只不过皇上并未召见。”
“她们长的可真像啊,昔日哀家难免有些担忧,看皇上待她的态度,倒是可以松了一口气。”
“娘娘放心吧,当日冯佳氏家里剩下的人早就葬身火海了,除了那点朱砂痣像冯佳氏,怕是皇上早就忘了她的相貌,娘娘不觉得她那双眉眼更像皇后娘娘?”染秋为太后轻揉太阳穴,却感觉太后的身子明显的一紧。
太后刚刚松懈的心突然又紧紧绷住,她直了直身子,说:“不说不觉得,你一说哀家的确感觉她有几分像娴儿,若是那样便遭了,哀家总觉得这个颖嫔神神秘秘,你去查查吧。”
“是。今早钟粹宫来人禀报,说是纯贵妃身子抱恙。”
“她身子抱不抱恙,也不会让她代理后宫,她这样倒是多此一举了。哀家估摸着,借着十二阿哥的光儿,皇上准会让令妃暂理后宫。”
染秋缓缓点了点头,令妃定会倍加小心的照顾十二阿哥,织锦总该放心了。
第123章 (一百二十二)一点妩媚一点殇
乾隆二十年三月,张廷玉去世,弘历遵从其父遗诏,赐祭葬,谥文和。从此,鄂党与张党两大党派才算真正掩埋在历史中,在乾隆帝的带领下,再也没有出现过较大的朋党势力。
岁月的洗礼让弘历更加精明缜密,他眼睁睁看着肱骨之臣慢慢离开,身边可信任之人也越来越少,这才发现自己老了,不惑之年可坐拥万里江山,他要比先帝幸运很多,然而,这份独有的幸运也恰恰是一个九五之尊付诸一生的不幸。
令妃正在院中的树底下看书,却见人着急忙慌的向她走来,“奴婢给娘娘请安,昨个夜里十二阿哥有些发烧,太医刚刚看过,说是像要出疹子。”
令妃放下手里的书,责备道:“昨夜怎么不禀告本宫?”她边说边急忙往阿哥所走。
一旁的奴婢低头怯怯说:“昨儿个夜里太晚了,织锦姑姑说怕扰了娘娘,便只传了太医。”
令妃瞥了一眼,只加快了脚步。
三年前,她接到懿旨扶养永璂,那个时候她因着皇后对这个孩子始终心存芥蒂,这样的用意让她更是打心里排斥。三年过去了,凭借皇上对永璂的宠溺,她渐渐获得了暂理后宫之权,这离她昔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