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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代娴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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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贵妃的眼神横渡在两人中间,看着这匹锦缎,转头严肃对颖妃说:“本宫不喜欢说一半儿话的人。”

颖妃不假思索的开口说道:“这匹锦缎上有南天竹,怀有身孕之人忌用。”

“南天竹?”令贵妃狐疑念叨。

织锦偷偷望了眼颖妃,她竟然知晓南天竹?难道她真的与先帝的冯佳氏有瓜葛?昔日传闻冯佳氏勾引当今皇上,后身怀有孕,有人在其食物中发现了南天竹,这传言便越传越凶,先帝为顾颜面,只好杖毙了她。

令贵妃虽然没有听到过此物,但她知晓这是冲她腹中之胎来的,她留了个心眼,不想听信她们片面之词,便着人去内务府查,刚好查到此锦缎是愉妃让给自己的,这无疑于真相大白,她恨得咬牙切齿,狠狠垂拳在心里说:“你不仁我不义,不要怪我以牙还牙。”

寂静的夜笼罩着延禧宫,芯湘命人撤下了桌上的晚膳,担忧说:“主子今日没有胃口,奴婢这就让御膳房备些小点心,以免半夜主子会饿。”

“芯湘,你先别去御膳房,你拿着那匹锦缎,让人以最快的速度给五阿哥做一套衣服,命人送去时便说皇上让他回宫用膳。”令贵妃抚着额头,终于下定决心,说:“再多加些南天竹。”

“是,奴婢这就去办。”芯湘手脚麻利的出了殿门。

几日后,刚下过雪的天空格外晴朗,永琪和福晋一同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还未等到同用晚膳,便有奴才通传,说是五阿哥在御花园晕倒了。

床榻旁,愉妃看见五阿哥那身衣着,几乎难以相信。太医幽幽的说道:“五阿哥恐是误食了南天竹。”

“南天竹?它……它可会要人性命?”愉妃怯怯问道,她只知晓此物可以让孕人滑胎,却不知还能害人性命。

“五阿哥是中毒昏迷,微臣先去开药方。”

太医说话的功夫,令贵妃缓缓走进,禀退了旁人后,盯着愉妃难以形容的表情,说道:“姐姐,这便叫害人害己。”

“你?你早就知晓?”愉妃大吃一惊问道。

令贵妃缓缓说道:“是老天有眼,这个孩子定是吉人天相,我真不知姐姐如此狠心,你也身为人母,怎会这样对我?”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有这个孩子,并未想害你性命。”

“所以姐姐休怪妹妹无情了。你如此处心积虑不就为了让五阿哥一承大统?皇上虽然器重五阿哥,但却不会立这样一个病怏怏的皇子为帝,更何况,还有十二阿哥,现下你该死了这条心了。”

愉妃难以压制焦虑担忧的心情,大喊道:“你冲我来便是,为何要害他?他是我的命啊!”

“我若不是为了留你一命,大可让皇上知晓实情,你谋害龙子,罪无可赦,就算我会因五阿哥一事让人生疑,但顺藤摸瓜总会查出你。无论怎样,你终究是留不得这条命了。”令贵妃的气势将愉妃压的不敢接话,一瞬间,殿内清静的让人不寒而栗。

愉妃没了主意,心里七上八下,有些害怕问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若不是在乎昔日姐妹情分,便不会与你说这些,你懂的。”令贵妃瞥了眼床上的永琪,从愉妃身旁走过,这一局,胜败已见分晓。令贵妃心思缜密,让人不容小觑,永琪都成了这般模样,连手中的筹码都没有了,还拿什么争呢?

两人走远了,芯湘才问:“愉妃不会反过来陷害主子吗?”

“陷害本宫?她昔日做的见不得人的事还少吗?你当十二阿哥出疹子时为何高烧不退?是她偷偷让人换了药,事后本宫查出此事,因多年情分,便放过她一马,未想到她竟然打起本宫的主意。”

芯湘旋即明了,主子虽然对十二阿哥好,但毕竟不如亲生孩子,她不再多言。

这件事情皇上没有细究,原因是永琪亲自与皇上解释是自己误食,这定是愉妃所吩咐,永琪虽然暂时病愈,但经常会时不时的呼吸困难,这一辈子是留下了这样的病根儿。

太后听闻了此事,脑中不断浮现出南天竹,几个月前,她知晓了颖妃是冯佳氏妹妹的事情,要比想象中惊讶。当日冯佳氏被杖毙后,她家府中着了一场大火,并无人生还,不知她如何逃了出去,竟然让都统兼轻车都尉纳亲扶养至今,不知她进宫有何企图,她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人在皇上身边,只等时机一到,她便找个借口让她消失。

乾隆二十七年,乾隆帝第三次下江南,除了微服民情,他踏过那片青山绿水,不知自己究竟在寻找着什么?许是多年前对某人许下的承诺,那就像欠下的债,让他终生不得安宁。

芯湘边叠衣服边说:“主子是不是不舍得这里?”

“青山绿水,民风质朴,我觉得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令贵妃有些惆怅。

芯湘看了眼关紧的门,小心说:“主子又胡说了。”

“明儿皇上会去醉仙楼,那里是女子进不得的地方,皇上派了几个人保护我,咱们也好随处逛逛。”

芯湘吃惊的说:“进不得?不就是花街柳巷吗?宫内三千佳丽,至今仍有未曾谋面之人,皇上却降低身份去那种地方?”

“你懂什么?要知晓民间真正的疾苦,便要从那里打探些实情。”令贵妃解释道。

芯湘脸红的一笑,夸赞道:“娘娘识得大体,怪不得皇上只独独带了娘娘出来。”

“你就这张嘴会说,快去收拾东西吧!”令贵妃笑道。

顺福这一晚上都没睡,他想着白天那幅画面,一直慌神,石桥上执手而走的两个人,像极了荣亲王和皇后,只是,他愣住的瞬间,两人便了无影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几乎让他目瞪口呆,灵魂出窍,可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有谁会信呢?

次日,令贵妃走在热闹的街巷,到处可见新奇儿的玩意,顺福跟在她身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几人正打算穿过小胡同进一家茶庄,突然穿出来一个孩子,险些撞到令贵妃,芯湘看着摔倒在地的小男孩,怒斥道:“你这小孩儿打哪里出来的?怎么如此冒冒失失?”

只见那孩子用手打了打衣服上的尘土,抬头摸了摸后脑勺,摇着手中的药方,满脸歉意说:“是我一直看药方,没仔细看路,真对不起了。”

令贵妃看着那男孩缓慢抬起的面庞,顿时花容失色,清澈的眼眸闪闪发亮,稚嫩的面庞是温暖的笑颜,小小的娃娃便露出了一副天生难掩的气质,太像了,太像了,这样的感觉像极了弘轩。

顺福也呆愣在一旁,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倍感震惊,他盯着男孩手中的药方,第一行写的“紫草”,这个“紫”字是如此眼熟。

“无事,你没有伤到吧!”令贵妃不自觉靠近他身旁,弯腰笑着问。

“我……”

“逸霖。”

令贵妃见到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向这边走来,狐疑的望了他们一眼后,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的儿子撞到我们家主子了。”芯湘刁蛮说道。

红衣女子狡猾一笑,说:“听你的口音怕不是本地人,你主子既然身娇肉贵,那不出门就是了,何必到这里游山玩水?”

“你……”芯湘生气的指着她,正想如何还嘴,只听令贵妃叫道:“芯湘,住嘴。”

“逸霖这个名字很好听。”令贵妃看着男孩的“娘”,有些失望,本以为定是一个如水般温柔的女子才会教导出这样一个孩子,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走吧。”令贵妃发话,几人都跟在身后,不在言语,聚在一起的人群,不一会儿便都散了。

“麦红姑姑,你怎么也不解释下我不是你的儿子啊?”逸霖望着几人的背影,像是极不情愿般问麦红。

“我就不解释,何不曾我还给你丢人了?”麦红叉腰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逸霖一缩头,赶忙转身加快脚步向药店走去,一路上,只听麦红在他身旁喋喋不休,他真是后悔问出这些话,终于回到了家,他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跑到静娴身后,央求道:“娘快救救我。”

静娴不明所以,睁大眼睛望着两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这个儿子不知恩图报,反倒气我。”

“才没有,我在路上撞到了一个人,过失在我,我已向她道歉,那个主子很知书达理,只是那个下人有些得理不饶人。不过麦红姑姑一出马,那下人便哑口无言了。这也算先礼后兵了。”逸霖捂嘴偷笑。

麦红以为逸霖在夸她,顿时间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嘴里嘟囔着:“哼,就是那个下人,叫什么芯湘?我看叫熏香还不错?”

“芯湘?”静娴顿时吓得心头乱颤,破口重复道。

麦红见她面色微变,才问道:“怎么了?”

“无事,他们人多吗?”

“两个女人,有几个随从。”麦红说道。

“下次走路小心些。”静娴不安的吩咐着逸霖。

天色渐暗,静娴坐在院中,深锁眉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弘轩借着月光见她许久没有这样的神色,不禁问道:“娴儿,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

“爹,娘,你们怎么还不睡?”逸霖披着个小褂子走了出来。

“该是我问你才对。”弘轩语气微带宠溺。

“睡不着啊!”逸霖呵呵一笑。

“逸霖,你今儿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女人,她的下颚可有一点朱砂痣?”

“娘你怎么知道?”

夜色更深了几分,静娴面色愈发沉重,该来的早晚会来,她严肃的冲逸霖说:“你快回去睡觉,娘有事情要跟你爹说。”

逸霖虽然满心疑问,但他少见娘亲这样严肃的语气,便乖乖的回了屋子。






第126章 (一百二十五)十年后真相大白
弘轩暗暗在心里猜出了些什么,他坐在静娴身旁,紧紧揽住她的肩膀,说:“快十年了,过的真快。”

月光照在地上,花影锦簇,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亲密无间,真希望此刻忽然能白发苍苍,“轩,是魏婉依,不知他们怎么会来此地,但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该把逸霖送去空灵寺,即使发生什么事情,你我也无后顾之忧。”

静娴点了点头,紧紧窝在弘轩胸前,千万次的祈祷只求得了十年的安稳,她多恨那些搅乱了他们平静生活的人啊!

翌日,弘轩和静娴便告别了麦红等人,两人将逸霖送到了空灵寺,与子乔多年未见,故友相逢,对酒当歌,那时,逸霖便微微懂得,爹娘的秘密定是关乎生命安危之事,但他们不相告,他也乖巧的不问。

两人将逸霖安顿下来,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住下了。

回宫后,令贵妃的心莫名烦躁,他让芯湘将顺福叫了过来。

顺福满腹心事的跪下请安后,一直垂首站在一旁,只听令贵妃慢悠悠的开口:“顺福,你跟在皇上身边的日子比本宫还要长,那些肱骨之臣有的卸甲归田,有的撒手人寰。皇上身边的臣子是越来越少。”

“奴才定当为皇上效犬马之劳。”顺福抱拳声音洪亮的说。

“那就好。”令贵妃幽幽一笑,浓密的睫毛扫过眼底隐藏的深邃,问道:“那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孩子,你可认识?”

顺福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听到这些话还是手脚发慌,额头不禁渗出了几滴冷汗,仍是嘴犟的说道:“娘娘真是说笑了,奴才第一次去那个地方,哪里认识那里的人呢!”

“哦?”令贵妃挑眉眯眼深深盯着顺福的表情,胸有成竹说道:“你当本宫没有见到你当时错愕的神情?甭说是你了,就是本宫和芯湘也吓了一跳,那孩子的确有些像荣亲王。”

顺福丝毫不敢懈怠,只接着她的话说:“娘娘这么一说,奴才倒觉得真有几分相像。”

案几上的书被风吹的“哗哗”响,令贵妃抿了口茶,面色不似刚才亲和,“本宫既然会问出口的事情,你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从你这得不来的消息,换种渠道,照样可以知晓,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对你来说,说的好听些,怕是要错过一次机会了。”

顺福的鬓角滑下两流汗水,他有些心虚的吞吐道:“奴才……真不知……”

令贵妃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像鼓锤般敲打在顺福心上,顿时让他失了方寸,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原来你对皇上就是这样忠心的?亏你还是皇上的近身侍卫,且看那孩子如此像荣亲王,你难道不起疑心,本宫早就派人调查那个孩子的下落,这几日便会真相大白,到时候若是真有何不妥,你也定会落了个窝藏罪党的名分。”

顺福心里的防线终于倒塌,他猛抬头看着令贵妃眼中少有的凌厉,他不想受到任何牵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咬咬唇,终于开口说:“奴才……奴才是看见那孩子拿的药方才大吃一惊,几年前,也就是十二阿哥出疹子时,奴才去营造司找小喜子,正巧看着他火盆中一块没烧干净的纸片,那上面的字迹与药方上的字迹十分相像,奴才也是这几日才想起来,那……那字迹……很像皇后的笔迹。”

“什么?”令妃惊讶的一抖,震的杯里的茶水明显浮了一层波纹。

“在宝亲王府时,奴才曾见过几次皇后娘娘的笔迹,只是时隔多年,才有些淡忘。而且……而且在江南的时候,奴才曾见过两个人……十分像荣亲王与皇后娘娘。”

“从现在开始,你便去盯着小喜子的一举一动,此事不可声张,别怪本宫没提醒你,若要皇上信服,必须有证有据,空口无凭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令贵妃狠狠说道。

难道他们真的没有死?难道那个孩子真的与他们有着不解之缘?浓重的恨意传遍了她的每根神经,他们隐居逍遥,好不惬意,却让她陷在走不出的回忆中,凭吊死了的爱情,她越想越气,仇恨和嫉妒肆虐生长,她白白给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却无形解了她的后顾之忧,既然得不到,那便毁了他,她不会让她一人独独霸占那份唯美的爱情。

“你下去吧。”

“是。”顺福拖着毫无知觉的腿迈出了延禧宫的大门,一场暴风雨真正要来了,如令贵妃所说,主子想知道的事情,做奴才的哪里能瞒住?除非……是一个永远都张不开的嘴,可是,他心里还有一丝牵挂,他还想要娶子衿……

寂静的院中,只能听到几缕风撩绿叶的旋律,这样静谧的夜,像是风雨前的宁静,静娴靠在弘轩肩头,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这样紧紧的依靠才能安抚两颗惊慌错乱的心脏。

她独自贪想,这么多年,也许皇上早就忘记了一切,有源源不断的美女充进后宫,若是换做了她,也无心遐想。是的,这么多年,连空灵寺山后的一块顽石都已被水滴穿,还有什么不能更改呢?可她真的是低估了自己在弘历心中的地位。

偌大的后宫,有人走了,便有更多的人进来,体态各异的女子像是琳琅满目的衣服让人眼花缭乱,甚至有些来不及试穿,便早已过了时儿。那么多的女子中,竟然寻不到她的一个影子,除了颖妃,可她能感觉到,她似乎不愿成为她的影子。

而此时在宫中,有一个异域风情的女子却吸引了弘历的眼球,她是回疆王献给弘历的联姻“物品”,她进宫已两年多并未给弘历留下什么印象,只那一日,她翠羽黄衫在御花园起舞,环佩叮当如丝竹管弦,不羁的热情感染了黄莺双碟,他突然就想起,那年,她在群臣中为他独舞,他在那时,便已“中毒”,他找到了她的影子,顷刻间,竟有些喜极而泣。

太后知晓颖妃身份后,便一直想找机会铲除她,她时时在皇上身边,她哪里能安心?偏巧她深得皇上喜爱,她便一直等,等到这一天,皇上终于另寻新宠,她眼睁睁看着颖妃如一朵凋谢的琼花,渐渐落败。

月黑风高,芯湘小心的推开殿门,禀退了旁人,说:“主子,派出去的人都查清楚了,那个地方的确有两位酷似王爷和皇后娘娘的人居住过。他们说男子是一位教书的先生,女子便终日足不出户,只是叫旁人去卖些绣品。不过,他们已经了无影踪了。”

“了无影踪?那便更是可疑。那……那逸霖?”令贵妃虽然已经猜出几分,还是不免问道。

“就是他们的孩子。”芯湘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在夜里还是格外刺耳。

浓重的熏香像是醉人的酒精,竟让她有些眩晕,他竟然为了她,放弃了皇族的一切,那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一手策划?甭管答案怎样,她失之交臂的幸福,也绝对不能成全了旁人。

情到浓时会疯癫,爱到深处会成魔。

“明日让顺福去找皇上,将一切揭穿。”她微张的双唇没有一丝犹豫,阴狠冰冷的目光里是烈焰般燃烧的仇恨。

顺福烧了三柱高香,皇上对他有恩,他不能不仁不义,若是荣亲王囤积兵马要作乱,他便成了千古罪人。纵使他想象了无数个真相大白的画面,也不及真实发生后让人惊心动魄。

皇上先是笑,微笑,冷笑,而后掀翻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讽刺的笑,失望的笑,深不见底的眼眸有几条血丝延伸到了瞳孔,僵硬的脖颈直挺挺的靠在龙椅上,随后一口鲜血吐在了奏折上,晕倒在地。

此事惊动了太后,太后也是怒不可遏,她没有想到他们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弘历睁开眼的一刹那,便叫人将小喜子,荣亲王府的所有人和当日与荣亲王在边关守护的几位首领关进了大牢,并昭告天下,昔年白莲教徒闯入皇宫与荣亲王密不可分,待同党认罪,再行定夺。

宗人府的奴才们从来不会收下留情,严刑拷打一番,任是无罪之人也都会画押认罪了。小喜子是个强骨头,为了让他说出荣亲王之事,不禁大费周折,就在折磨了他七天之后,他用狱卒掉在地上的筷子,捅破了自己的喉咙,鲜血如注般喷射在了石墙上,吓的几个老奴惊恐大叫。

死的不过是个奴才,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明俊是弘轩的近身奴才,弘历不会放弃这绝好的机会,他叫人将明俊吊在宫门处曝晒,他最是知晓弘轩的性子,除了这样引蛇出洞,他更想杀鸡儆猴。
那个曾经伶牙俐齿,顽皮不羁的人就被半死不活的悬吊在高空中,那双挑断的脚筋还在滴着血,蓬乱的发辫缠绕在脖颈上,像是一条干枯的麻绳,围观者都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体会那种求死不得的绝望。

织锦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眼泪止不住的滴在手背上,终究是被人发现了,若不是十二阿哥求情,再加上服侍孝敬宪皇后的情分,自己也是老命不保了,她看着明俊这样受罪,却无能为力,恍惚间,仿若眼前高悬的人就是荣亲王,那样忠贞的死心却被世俗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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