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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念起-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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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每日里弹琴作画倒也逍遥。
    这一日黄昏,天边霞光弥漫,楚涟漪让流风、回雪抬了小桌去清池畔,打算一边品茶一边赏晚霞,刚将茶杯递到唇边,却听得院子外又吵闹声,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
    楚涟漪皱皱眉,“流风,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流风应声而去,等了半晌也不见回。忽然后院的门被踢开,楚涟漪应声回头,却见有一个男人一手拽着流风,那手正无耻地往她身上摸着,流风只能拼住力气喊:“快跑。”
    可是这时候还如何能跑的掉。
    太妃那边听到响动,也出了院子过来,伺候的丫头、婆子都赶了过来,只见一群男子手里拽着尼姑就往后院拉。圆觉师太跟着后面,急急跑来,满脸焦急。
    “我就说你这尼姑不规矩,哪有尼姑庵里藏着这么多粉粉嫩嫩小姑娘的,明明你这里就是销金窝子,今儿本少爷高兴,特地来光顾你们,你少不识抬举,惹急了,少爷我一把火把你这尼姑庵全给烧了,把这些小娘们儿全抢回去。”
    这说话人的声音楚涟漪只觉得耳熟,定睛一看,不是那日在涂县遇到的那恶霸又是谁?
    “休得无礼,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太妃踏前一步。
    “这妇人长得真美,老是老了点儿,但爷也不嫌弃,越老越扫,我最喜 欢'炫。书。网'。”那圈男人里一个尖嗓音的男人嬉笑道,众人听了都发出大笑。太妃长这么大如何受过这种侮辱,顿时气得发晕。
    那金阳却一个箭步射到了楚涟漪跟前,“小娘子,我们可总算又见面了。”
    楚涟漪一听,这才明白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他们也未免太色胆包天了,“这里是雨润庵,我们是禹亲王的家眷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不怕朝廷律法吗?”
    听到“禹亲王”三个字,那金阳愣了愣,可惜此时他好不容易才见到梦中的人儿,又见她嗔怒之样,越发显得俏丽,心里痒痒难耐,“什么禹亲王,你可别唬我,王府家眷能到这破庙来?你与其跟一个富商,难道还能比跟了爷好?”只因事前早有人对他说了这女子的身份所以金阳也不怕,“过来让爷亲一口。”后面的男人都开始哄笑。
    那金阳一把抓住楚涟漪的手,将她拖入怀里。楚涟漪情急下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一下就刺入了金阳的眼睛。
    金阳痛呼,立马放开了楚涟漪,旁边人一个耳光扇在楚涟漪的脸上,“贱人,你敢。”
    这一巴掌用力极大,楚涟漪又是个柳絮身子,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最后一刻,心里只想,那些在庵外奉命守护的侍卫又去了哪里?
    也算是楚涟漪她们福大命大,正是关键时刻,庵外的侍卫有四人冲了进来,他们都是唐楼精挑的好手,以一敌三也不是问题,只是金阳一众人数几多,两方面僵持不下,那王府侍卫白玉楼护了太妃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敢惊扰我禹王府太妃,不想活了吗?”
    金阳旁边的一个纨绔公子一听,心里这才犯了嘀咕,又是禹王府,难道还真是惹了禹王府的人他见这出来的主子和丫头都是倾城倾国的容貌,绝不像普通富商家能养出的,这些侍卫拳脚功夫也极好,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只因金阳说她们不过是富商家眷,平日里什么女人他们没玩过,可是这别人家的娘子,又是如此倾国倾城,一听金阳所说,便也心动了,又想着京里有什么事是他们摆不平的呢?这等强人的刺激,他们最是喜 欢'炫。书。网',这才跟了来,不想今日闯下大祸。
    金阳还在一旁蒙住眼睛一边喊道:“停什么,还不给我打死他们!”
    那纨绔公子却一把拦住,“金兄,你眼睛受了伤,我们还是速速回京给你医治才是,不然落下毛病可就不值了。”那金阳不肯,那些人却拖了他迅速离开,也不敢留下姓名。
    敌众我寡,白玉楼等人也不敢追,他对太妃行礼赔罪,“属下来迟,请太妃责罚。”
    太妃如今还吓得有些愣神,半晌才道:“起来吧,你们的罪自然要等到王爷来罚,今日在庵外伺候的侍卫都死了吗,让这些人闯入了庵内?”
    “小的不知,小的等从山上下来,只见庵门打开,心里怕有事,这才贸然闯进来,不想却看到那些人。只是今日应该在庵外守卫的侍卫一个一没见到,小的也觉得奇 怪{炫;书;网,小的立刻去查。”
    太妃挥挥手,让他们立刻去查。丫头们这才赶紧扶了楚涟漪回房,只见她半张脸肿得桃子一般大,手腕子也脱臼了,又是上药,又是接骨,忙了好一会儿,都是余惊未了。
    那边唐楼晚上接了消息,立刻动身前往雨润庵,一路车马狂奔,那时京城已经宵禁,还是喊开城门这才出得城。
    等唐楼到了雨润庵,已是半夜,他下了马径直就去了楚涟漪的房里。房间里点着小蜡烛,流风、回雪靠在一边不敢睡,一见唐楼进屋,这下整颗心放了下来,迎了上去道:“王爷。”
    “嗯,王妃怎样?”唐楼轻轻走到床边。
    “一个晚上都在喊疼,这才刚睡着。”回雪尽量压低声音。
    唐楼点点头,在床头坐下,让流风、回雪二人回避。他看袄楚涟漪安然地躺在床上这一刻,整个心这才放下来。
    唐楼仔细端详着楚涟漪,只见她脸上的乌肿还没消,手腕上肿红也没退,睡着了还皱着眉,好像极痛苦。唐楼只觉得自己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捏碎了似的,他比楚涟漪痛一万倍,他小心翼翼捧在手里都怕弄疼的人,如今却遭此大难。
    唐楼想想就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要同她吵架,为什么就不让让她,明知道她说的都是气话,自己怎么就不阻拦她,不让她来雨润庵。一个月里,他夜夜都睡不着,转辗反侧就是想着她,怎么他就不能早一日来找她,如今却让她如此担惊受怕。
    唐楼又看了楚涟漪一会儿,这才去了太妃屋里,太妃刚醒,见唐楼来了,这才稍微心安了,“你可算来了,去看了你媳妇吗?”
    唐楼点点头,太妃又道:“她倒是个勇敢的。”
    唐楼扶了太妃坐下,“娘,儿子不孝让你受惊了。”
    太妃点点头,“可查出都是些什么人了,那些侍卫又是怎么回事?”
    唐楼一听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雨润庵,一路上还没来得管这些,不过早就有人去查了,“娘亲少怒,想必已经有消息了。”
    果然庵门口早就等着白玉楼等人了,一听唐楼召唤,立刻进来禀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将他二人都看管起来,这金大人不管教他儿子,便由我来帮他管教管教,其他人也全部给我看管起来,这件事我自会进宫向皇上说明。”
    如今唐楼还顾不上这些,他吩咐了事情,又直接去了楚涟漪屋里,她还没醒,唐楼就这样靠在她床头,他也是一宿都没睡,可却丝毫没有睡意。
    楚涟漪是惊叫着醒来的,“唐楼,唐楼……”她彼时全身都在发抖,仿佛遭遇了极大的不幸。
    唐楼听她叫得凄厉,眼圈不由一红,“涟漪,涟漪,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唐楼将轻轻拍打着楚涟漪的背脊。
    楚涟漪睁开眼睛,看见唐楼果真在眼前,她那泪珠子便怎么也忍不住了,那眼泪一颗一颗地顺着她颊边往下流,眼睛就直直地看着唐楼,满是委屈、不满、责备,看得唐楼心一揪一揪的。
    “涟漪,涟漪,你没事就好,咱们再也不吵架了。那董氏我不过感激她哥哥,就只当我这辈子对不起他们,来生再还,我再也不去看她了好不好?”
    楚涟漪此刻想的哪里是这些,她看见唐楼就跟看见主心骨一般,这才明了,她这辈子是断然离不开他的,楚涟漪扑入唐楼的怀里哭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来?”
    唐楼抚着她的背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回去我给你做牛做马可好?”
    这话逗得楚涟漪立刻便笑了,那伤痛便扔在了脑后,“这可是你说的。”
    唐楼自然一切都一切都应下,两个人这下便算是正是和好了。当日一行人就下山回了王府。
    唐楼安顿了楚涟漪,又找了太医分别给太妃和楚涟漪把了脉,这才放下心来去处理那两个男女。以前不调查,居然不知道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那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情。
    当花氏同金阳一同被带到唐楼面前的时候,金阳挣脱挟制他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扇了花氏一个耳光,“贱人,你害我。”
    花氏捂住脸,看也不看金阳,泪怯怯地苦笑道:“不知王爷唤妾来所为何事?”那模样无处不在述说委屈,她堂堂一个禹王侧妃如今被人当众刮耳,唐楼居然还无动于衷。
    唐楼冷着脸,“你对王妃做了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妾不懂。”花氏又是一番苦笑,“王妃她终也容不下我么?”那表情仿佛高居世外,早就预料到了主母一旦得宠,就会收拾小妾一般,将一切的罪过都先推到了楚涟漪身上。
    唐楼看了看金阳,那金阳如今早就吓破了胆,一股脑儿地将罪过又都推给了花氏,“回王爷,我都是受这贱人挑唆才行下那事的。这贱人与我说王妃乃是京城富商的小妾,又说她生性风流,到了暑日就爱去那雨润庵小住,顺便会情人,还将王妃的行踪透露给我,不然我哪里知道王妃那日会在雨润庵。”
    “你血口喷人,我同你素昧相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给你讲那些。你,你对王妃做什么?”花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如果不是事先知情,想必人人都将被她的演技所欺骗。
    只是她一下就点出金阳做了什么,那明显就是提醒唐楼楚涟漪之受辱。这年月一个女人的名节便是她的命,也是她夫君的命,就算唐楼再爱惜她,可是也断然不会将绿帽子戴在头上满街走的。
    花氏楚楚地看着唐楼的脸,可怜地笑道:“王爷让我当着陌生男人对峙,既然不信任我,我还有何话可说。王妃的事情,总要有人出来承担,王爷既然打定主意要让我受了,那我也就忍了,只愿年年清明,王爷还能记得让人给我烧点儿纸钱便是。”一番话说得可怜可悯,俨然就是说唐楼冤枉她了。
    唐楼只想不到花氏行事如此恶毒,而他居然从没看出过,心里自责,难免就更是嫌恶她,与她多说也不愿,只抬眼示意一旁的福泉。福泉领会,一小会儿就抱了一个孩童进来。
    花氏一见那孩子,顿时就变了脸色。那福泉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婆子,看那模样打扮,便像是替人接生的稳婆。
    一行人对着唐楼行了礼,唐楼才对那稳婆道:“你且说说这孩子的生母是谁?”
    那稳婆直指花氏。
    花氏如今一脸惨白,少了凄风苦雨,多了惊吓战栗,万事皆去的空茫。
    “你可还有话讲,不守妇道,居然同唐忠私下苟且,还陷害王妃。你且说那恩哥儿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做下的,你若老实交代,这孩子我还能留他一命,否则……”
    事到如今,花氏知道狡辩也无用,心里藏着那么多事,也想一吐为快,就想看看唐楼知道后能有什么反应。
    “是,都是我做下的。我十四岁嫁给王爷,进门时也一心伺候公婆,服侍主母,可王爷何曾睁眼瞧过我?”花氏未嫁之前也自觉才貌双全,可入门后被唐楼一直冷落,早就心生不忿。
    “直待那先王妃命薄去了,王爷才肯瞧上我一眼,我只当苦尽甘来,哪知道王爷为了一个声明狼藉的楚十二就那样对我,我不过是怕王爷不知那楚十二的名声,陷入了她的温柔陷阱,王爷便从此不踏我门。王爷宁愿去宠爱那山里野鸡一样的童氏,也不肯看我一眼,我不甘心。”
    “王爷日日惦记着那楚十二,又可曾知道我被那唐忠侮辱后无处可诉的苦衷,满肚子的委屈都只能往肚子里咽。可是有一口气我咽不下,凭什么那董氏就能为王爷生儿育女,而我就不能。我与她同样是妾,当初先主母未孕,可怜我怀胎一月,王爷硬是让人将药给我灌下,可为何主母未孕,那董氏有孕了,王爷便让她生下,我不服。往日我只当是王爷守规矩,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王爷也不过看人行事。”
    却原来那董氏的避子汤是花氏偷偷换去,就是想让董氏有孕,让她和楚涟漪斗个你死我活,或者唐楼让董氏打胎,至此绝了董氏的宠,可事情万没向董氏期盼的方向发展,她想来便觉得气愤。后来她发现自己怀有身孕,这才借口染了疫病,去别院养胎,孩子生下后便让唐楼的四哥唐忠抱了去养在身边,只当是他在外面养的妾生的,气得四夫人跳脚,却也没奈何。
    唐楼在边疆中箭,大家都以为他活不了了,花氏和唐忠便心生一计,除去了恩哥儿,那唐楼一脉便是绝了,打算着将自己的孩子锦哥儿过继给唐楼,从此王府便是他们的天下了,这算盘倒是极好,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唐楼回来了。
    花氏见唐楼同楚涟漪轻怜密爱,更觉心如火焚,又妒又恨,便起了要害楚涟漪的心思,也是防着唐楼有后,碍了锦哥儿的前程。好巧不巧,那日她去表妹家走亲戚,听得金阳与人说起有那样一个美妇人,花氏想起那几日正是楚涟漪去涂县的日子,金阳的各种描述都同楚涟漪吻合。金阳是什么货色她最是清楚,所以她便大胆想了一计。先将楚涟漪的身份透露给金阳,然后又然自己早就安插在太妃身边的暗钉行事,那日门外侍卫全是被那暗钉送的饭菜所迷晕,才有了金阳顺当闯庵的一幕。
    “我入王府前,也是父母疼爱,心地无暇的人,可进了王府后,王爷是如何待我的,逼得我不得不走到今日。”花氏哭倒在地。
    唐楼静默着,心里虽然嫌恶花氏,可是听她道来,也直觉女人的不幸,心里暗自警惕,可不能再给楚涟漪惹什么祸根子,这女人多了就是复杂。
    唐楼抬手让人将金阳和花氏二人拖下,对外只称是花氏去上香,受了金阳的侮辱,花氏自尽,金阳则由朝廷处死。那花氏的恶毒名声未传,只是却入不得唐氏族谱,在郊外找个地方匆匆埋了,只是可怜她那无辜的锦哥儿,如今少了生母,在四夫人身边也不知道好不好。
    如此一桩事便算了了,唐楼将此事告诉太妃和楚涟漪时,彼此又有一番感叹。
    此后,楚涟漪更觉得那董氏是必须处理的肿瘤,如今可能是良性,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成花氏那样的恶性。
    如今唐楼同楚涟漪更是和美胜过往昔,连董氏素日来的请安也让唐楼免了,董氏仿佛就彻底成了王府的多余人,不过是多张嘴巴吃饭而已。如此一来,董氏更是凄楚,她做的鞋子,楚涟漪收下了,只让墨彤回去说,董姨娘身子不舒服,以后就不要操劳了,王爷的鞋自有王妃会照料。
    董氏大病一场,太医每次看过后,都摇头叹息。唐楼紧皱眉头,却不敢去看。如此两难,楚涟漪自然也知道,以后万一情衰爱驰,指不定又要算到自己头上。
    何况楚涟漪并非歹毒之人,也怜惜董氏不过是嫁错了人,心里便想出一个异想天开的法子来,只看董氏能不能接受。可不管怎样自己总算是尽了心,楚涟漪也知道自己的法子太过骇人,也不敢同唐楼商量,径直到了绛云阁。
    绛云阁内,董氏奄奄一息地靠在床上,见楚涟漪来,也撑不起身子请安,额头上裹着抹额,两鬓贴着膏药,脸黄肌瘦,好不吓人。
    楚涟漪让墨彤招呼了所有伺候的人离开,这才坐到董氏床头道:“我又有个法子,看能不能解了董姨娘的心病,你可愿听?”
    董氏如今毫无求生之欲,也不信楚涟漪能有何种法子。
    楚涟漪也不管她,道:“第一,董姨娘挂念恩哥儿,可恩哥儿毕竟去了,我看能否从弃婴堂抱养一个孩子记在董姨娘名下,王爷自然看他当自己孩子一般,董姨娘膝下也能有承欢的人,你可这法子可好?”
    董氏睁了睁眼睛,里面闪出一道亮光,这生存是每个人的欲望,只是有时候失望透顶了才会放弃,但凡有一丝期盼,也绝不会轻言放弃的。
    董氏蠕动了一下嘴唇,楚涟漪喂她喝了一杯水,又道:“这第二个法子有些荒唐,可对你却是最好,你只问你想不想,别管我能不能做到。”
    楚涟漪小声道:“便是董姨娘你假死,日后我请王爷收你为义妹,与你重新寻个人家,寻个可靠憨厚的丈夫,有王府为你撑腰,你过门儿就是正经的主母。你还年轻,又不是不能生养,自然还能生下自己的孩子的。”
    董氏倒吸一口冷气,这法子果然惊世骇俗。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绝不会让王爷再见你的。你可想明白了,即使从弃婴堂抱了孩子,你也是孤老终生,比不得有丈夫、儿女承欢的快乐。”
    董氏不语,其实心里已经肯了,她今生最最羡慕的人便是楚涟漪,才貌双全,家世出众,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比别人好看几分,什么举止在她身上做来都比别人优雅几分。董氏处处模仿着她,却从没进过唐楼的眼。她私底下看唐楼与楚涟漪,只觉得羡慕万分,也曾幻想过如果自己是王妃,是主母,又会如何如何。只是那都是幻想,可如今她想着一切能成真,一切还可以重来,便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见董氏首肯,楚涟漪将此计告诉唐楼的时候,他膛目结舌,想不到楚涟漪能想出如此荒唐的法子。可是法子虽然荒唐,却是解决的途径,唐楼内心愧对董氏,也只盼着她好。
    这事有唐楼罩着,果然万般无失。王府少了一个侧妃,并非大事,多了一个义妹,也不过添一条新闻而已。董氏从侧妃成了义妹,楚涟漪也就不防备她了,每日里教她梳妆打扮,两个人倒亲近了些。
    董氏又向楚涟漪请教了调香弄粉,整个人更重新活过来似的,被楚涟漪打理得亭亭玉立,又不失妇人的韵味,最是美丽的时候。
    王府一放出风要给这义妹寻一个人家,便有媒婆上门,后来楚涟漪领着董氏从门后看提亲之人,让董氏亲自选了一门亲事。她夫婿官职不高,不过是国子监监丞,但人品厚重,原配早去,膝下不过一个女儿,董氏嫁过去最是合适。后来董氏又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还算美满,此乃后话。
    且说楚涟漪自从解除掉董氏这个心腹大患后,日子本该过得滋滋润润,可惜一座无子大山压在她头上,着实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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