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强龙-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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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关玩命,一定会在梦中笑醒,甚至会笑得把下巴也拉下来,大牙也会笑掉。”
“哈哈哈哈……”郑五仰头大笑,坐下的横枝却丝纹不动:“对啊!活的人去和死的机关玩命,简直不把自己当人看,其蠢如豕。对,放把火简单明了。二哥是放火的行家,连大石头在他手中也会冒火,那就交给二哥好啦!火德星君也是神,也是报应神的一种,对不对?”
两人一弹一唱,把下面的五个人气得半死。
百绝无常抓住机会,重新将一枚断魂打装入无常棒内。
丘下的北陵快剑瞥了身侧的断魂钩一眼,意思是说:你再不上去,可就没有机会了。
“咱们在树下分区把守。”断魂约握了他那把锋利的护手钩向上走,一面提出意见:“等他们跳下来再毙了,落入谁的地区,谁就是杀死报应神的好汉,避免互相争功。”
“争你他娘的功。”百绝无常毫不客气地咒骂:“老夫会把他们象雁一样射下来,你赶来起什么哄?”
“老鬼!你神气什么?”断魂钩羞愤交加:“在水竹居,你面对面还无法击中那小狗,你用了好几绝招也徒劳无功,现在他高高在上,距地两丈余,你棒中的断魂钉够得上吗?
哼!“
“你不相信是不是?”百绝无常厉声问,棒头指向断魂钩。
“你……你……”断魂钩吃了一惊,悚然向后倒退。
上面,王大牛突然哈哈大笑。
“三哥,下面那几个混帐东西讨厌得很。”王大牛的嗓门大得很。
“对,尤其那个神憎鬼厌的无常最可恶。”郑五也大声说。
“在水竹居他向我下了四次毒手。”
“刚才也用上了三绝。”
“我下去给他们一记大鬼神愁。”
“不,我下去,我有刀。”
“我的戒尺,同样可以用大鬼神愁超度他们。”
“不,还是刀灵光些,挨刀的人不会痛苦,戒尺分裂躯体残忍得很。”
“好吧!三哥,你下去好了,给他们一记干净俐落的大鬼神愁。”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百绝无常抢先动手,棒向上一指,崩簧响处,一星几乎肉眼难辨的钉影,比声音先一刹那到达,透枝穿叶射向王大中的腹下。两丈高,一闪即至。
上升的暗器,比平射要缓慢些。断魂钉贴身平射,已经一而再再而三落空,这时向上射,而且高度超过两丈,结果不问可知。
王大牛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他那根尺八怪戒尺,泰然向下一伸,叮一声搭住了断魂钉,钉升势停止,被挑得向侧上方翻腾,被王大牛的右手接住了。
横枝丝纹不动,毫无受力的现象发生。
这瞬间,狂笑声摇曳而下。
下降的人影快速地翻腾,刀光流转,但见一团光芒掩住了依稀可辨的人影,流星似的疾落。
“大鬼神愁……”沉喝声震耳,声如雷震。
刀光似电,毫无阻滞地撕裂人体,从棒山中流泻而入;从双剑的空隙中穿越;从沉重的钩影中出没,从血肉纷飞中逸出。
丘下的北陵快剑,惊得魂飞魄散,如见鬼魅般扭头撒腿狂奔,脸色如厉鬼,口中发出惊怖欲绝的含糊尖叫,片刻便奔出百步外。这一生中,恐怕以这一次跑得最快,快得象是多长了条腿。
“这家伙疯了。”躲在草中偷看的销魂一枝春毛骨悚然地说,盯着狂奔而去的背影直摇头。
“谁看了都会发疯,幸好我们相距甚远。”毒剑秀士脸色泛灰,倒抽一口凉气:“四个江湖名宿,武林高手中的高手,在电耀霆击的刀光下崩溃、死亡、撕裂。柳姑娘,我们不是死过一次,而是死过好几次了。”
“是的,欧阳兄。”销魂一枝春打一冷颤:“报应神如果要我们的命,一下子就够了。
老天爷!甚么是大鬼神愁?这是甚么刀法?甚么武功?“
“力道、速度、技巧、经验,这就是大鬼神愁,与刀法无关。走吧!我们赶快离开沣州,走得愈远愈好,日后千万别让报应神找上我们,我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甚么大鬼神愁。”
据说,涨大水时,洞庭湖那些草洲上的老鼠,会逃得精光大吉。如果逃不及,水快要淹没草洲时,千千万万的老鼠,会成堆地浮水逃走。沣洲在半天之内,象快要被淹没的草洲。被骗来对付报应神的宇内凶魔,象老鼠般仓皇逃离,从此不再回来,也从此不敢再提找报应神的事。
天一黑,鸿宾客栈灯火辉煌。
三进院的食厅中,只有一桌有食客,其他的旅客皆已食毕回房,而这一桌的三个人,正在开怀畅饮。
三个人;周师爷、王大牛、郑五。郑五本来是这间客栈的伙计,现在他正式辞职了,成为客栈的客人。俩位在旁负责照料食客的店伙,避得远远地不肯接近。
脚步声入耳,厅口出现了三位不速之客,由店东和一名伙计陪同前来。接着,店东和伙计卑谦地行礼告退。
三个人:中年文士、一位雄壮的随从、本州的捕头罗孝先。罗章先绰号叫罗铁塔,黑黝黝的脸膛,上小下粗的巨型身体,本地的蛇神牛鬼真有点怕他。
“诸位酒已不浅。”中年文士笑得冷冷地。
“玩命的人,不吃些喝些岂不活得太苦?吃了这一顿,下一顿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吃呢,”周师爷却笑得爽朗豪放:“诸位坐,是否有兴喝几杯?”
第二章
“谢谢。”中年文立在对面下首坐落:“公务在身,不能奉陪,诸位海涵。在下张……”
“我知道你,张师爷张定远,知州大人的众多师爷之一。”周师爷抢着接口:“我也是师爷,比起你这位师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呵呵:久仰久仰。”
“我知道你要来说些甚么,但最好不要说些不中听的话,哈哈……”王大牛肆无忌惮在大笑,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份傻大牛了:“我知道你很厉害,武功也了得,但你吓得了太和南村的商洛南,你吓不了我们这些蛇神牛鬼。你把罗捕头;带来,没有用,我们的身份、举动、行事,都是合法的。不是强龙不过江,你要是想玩法,我们可以陪你们玩,要玩命,咱们无比欢迎。”
“不要太狂了,须知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张定远阴笑:“知州大人可以出动人马逮捕你们。”
“哈哈哈……”周师爷也大笑:“真的呀?甚么罪名?象商洛南一样?我告诉你,阁下,咱们这些人不是侠义英雄,对那些贪官污吏深痛恶绝。你可以告诉知州与州判大人,他们最好不要玩法,那不会有好处的。在他发兵之前必须想想后果,报应神实力雄厚,有明有暗,已有充足的力量控制情势。”
“哼!不是在下吹牛,千军万马,报应神可以杀得进去,冲得出来。”王大牛的嗓门大得象打雷:“杀一群兵勇,比砍瓜切菜差不了多少,知州大人的乌纱帽,绝对保不住的,激起民变的罪名,可不是好玩的,阁下。”
“在下知道你们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张定远冷冷地说。
“你知道就好。”周师爷点头。
“你们的人到齐了?听说你们共有四个人。”
“不止四位,参加四海报应神行列的人愈来愈多。”
“你们知道吗?你们公然与国法挑战,误了官方的大事。”
“真的呀?”
“商洛南勾结匪类的事,千真万确,以多收田赋借口逼他露出原形,只是第一步计划。
他禁不起一逼,便慌了手脚挺而走险,反而误了大事。“
“哦!什么大事?”
“官方的目标,是清虚教。湖匪不成气候,可怕的是教匪,你懂吗?”
“你的话不无道理。”
“湖匪是有形的,教匪是无形的,两者结合,才是心腹大患。你们这一来,官兵一网打尽的计划尽成泡影。哼!你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清虚教作鸟兽散潜隐各地,湖匪也闻风远离,以后,机会不再。阁下,你们无形中帮了匪徒一次大忙,你们高兴了吧?你们有何德何能,故以神明自命?你们只是一群自以为是,目光如豆的一群匹夫,无法无天武断是非的亡命,哼!”
张定远痛快淋漓地讥嘲,拂袖而起,带了俩位从人,气呼呼地走了。
周师爷三个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一定有甚么地方忽略了。”周师爷一掌拍在桌上:“他为何不逮捕或驱逐我们?”。
“大哥的意思是……”郑五惑然问。
“这表示这家伙所代表的官方,并没有与妖道勾结陷害良善。”
“商洛南可能真有通匪的事?”
“对。”
“不可能的。”郑五坚决地说:“我来的第三天,就与湖匪的眼线有了密切接触,在最近两年,湖匪根本就不在州境劫掠,也没有力量在州境行动。
象商洛南这种地主富豪,湖匪们唯一的兴趣就是洗劫得一干二净。商洛南即使是疯子,也不会舍了偌大家业去做穷强盗;湖匪本来就穷,这是事实。“
“先解决妖道之后,就可以追查了。”王大牛说。“等二哥和五妹六妹一到,立即进袭,还怕妖道不招供?”
“好,先办完江姑娘的事,再进一步追查。”周师爷同意王大牛的作法:“一件一件来,抓住了纲提住了领,那怕网衣不顺?”
三更初,全店沉寂。
他们住在二进院东面一排三间上房,房内灯火全无。原在院廊的两盏照明的灯笼,也早已熄了。
不知何时开始的,天宇下,响起一种奇异的声音,似柔媚的乐曲,也象诵经的声调,若有着无,若断若续,似乎并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也没构成扰人的噪音。声音怪怪的,音源不知在何处,真要定神去听,却又听不真切;不注意时,耳中确又有这种声音回响。
微风轻拂,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象有火焚香,也象烂草所薰发的味道。
一个白衣的女裙郎,出现在王大牛的房中。
灯盏中仅有燃着一根灯草,火光如米,因此房中仍然漆黑。女郎在黑暗中站立良久,房中唯一的声息,是王大牛均匀而相当平静的轻鼾声。
久久,女郎终于挑亮了灯光,加上了四根灯蕊,房中一亮。
房门没上栓,床上的蚊帐没放下,床上的王大牛和衣蜷倚在床尾,好梦正甜,脸上的神情安详恬静。
这表示他还没盥洗,房门没关,帐没放下,便因疲劳过度,歪身倒在末尾,迷迷糊糊蜷倦睡着了。
女郎非常有耐心,站在床口不言不动,仔细地打量王大牛。
不久,房门再次悄然而开,进来另两位白衣女郎。
“大姐,没见有人。”一位女郎低声说:“负责监视的俩个人,发誓不曾看到他们外出,怎会平白不见了?”
“我们的那些眼线,怎看得住报应神?”侵入王大牛房中的女郎说:“他们一定去踩探本教在城内的香坛了,不到四更尽不会回来,你们静候监视,必有所获。”
“大姐这里……”
“这个自称王大牛的报应神是留守的人,已受到完全的控制。”
“先带走吧!”
“先带走,那周师爷和郑五俩个报应神,今后永远不会上当了。”
“那……大姐准备……”
“我来先问口供。”大姐挥手说:“你们回去潜伏,小心了。”
“好的。”俩女同声应诺,欠身行礼向房外走。
“要记住。”大姐叮咛:“报应神已知的有四个人,未知的不知到底有多少,因此你们要留意陌生的人,只许进不许出?”
“是的,大姐。”俩女重行转身,其中一个应诺:“面对减震天下,本教的最可怕死敌,怎能掉以轻心?”
“那就好,你们走吧!”
俩女转身出门,顺手带上房门,门外漆黑,突然传出两声极微的响声。
房内的大姐,自己却掉以轻心,注意力全放在床尾的王大牛身上,没留意房外轻微的声息。
她莲步轻移到达床口,动人的樱口却出现今男人战傈的冷笑,长袖轻拂,晶莹的玉手伸出袖口。
这瞬间,她的玉手突然僵住了。
蜷缩在床尾的王大牛,突然手脚伸张,似在梦中醒来,伸展手脚打呵欠伸懒腰,虎目微张。
她仅僵了一刹那,立即如梦初醒,玉指疾下,取期门控七坎,又快又准。
可是,王大牛恰好身躯翻转,滚至床中心,手脚一伸,似乎又重行入梦,似乎配合她的手指滚动,恰到好处。
她及时收手,制穴落空。
“怎么可能?”她惊讶地自言自语。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怎么可能?可能什么?”刺耳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参见炉主。”她转身恭敬地行稽首礼:“弟子感到惊讶,这人已经在迷魂魔音与清虚浮香的双重禁制下。本该沉迷如死的,但刚才竟然翻身,所以弟子十分讹异。”
是一位像貌狰狞,发已斑白的老道,背上有松纹剑,手中有拂尘,阴冷与骠悍之气外露,有一般震慑人心的气势流在外。
“有这么一回事?”老道炉主意似不信。
“弟子正要毁他的经脉,所以来不及下手。”
“确是不可能。”
“弟子……”
老道炉主一打手式,额首示意。
她当然看得懂老道的手式,左手一抖,淡淡的细小晶芒破空而飞,共有三枚细小的针形暗器,射向王大牛的胸腹。是头重尾轻的特装飞针,不需用丝线作稳定尾稳,劲道极为凶猛,一闪即至。
这瞬间,老道到了。
“快退!”老道急叫,左手将她推得斜撞而出,右手的拂尘发出破风的锐啸,向床上的王大牛猛抽而下。
一声暴震,床整个崩坍,帐架下砸,上面多年存留的积尘,形成尘雾弥漫飞散。
床上的王大牛不见了,灯火摇摇。
白衣女郎本能地向房门口退,老道的反应她知之其详,如果不是碰上了可怕的意外变故,老道不会焦急地要她快退的。
老道的拂尘仅剩下拂柄,马尾毛化为粉末飞散了。
这瞬间,老道后退、丢柄、出掌,推山填海双掌齐出,罡风随掌而起,向尘埃弥漫的破床攻去,内劲远及丈余,立即板飞木裂,声势惊人。
“哎呀……”退至房门的白衣女郎惊叫,骇然挫身斜掠,从伸出的大手前脱走。
房门外,迎面站着王大牛,一把没抓住白衣女郎,颇感意外。
“好!”王大牛喝采:“快练至移影幻影境界,难怪你敢装神弄鬼。好啊!我知道你们的底细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道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运足神功,向没有人的破床进攻。
“你……你是人还是鬼?”老道骇然问。
“是神,报应神。”王大牛向上面指指:“我是从上面过来的,你那一记掌心雷道行相当深,想把我化为血水神形俱灭,还办不到。好!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也让你尝尝炼魂锻魄的玄门降魔绝技滋味。”
袖底有物吐出。
老道一声长啸,灯火倏灭,房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歪风呼啸,阴气流动。
王大牛一怔,闪在一旁,不敢贸然冲入。
邻房同时传出隆然大震,房动瓦摇。接着砰然震响,房门崩坍,两个人影踉跄跌出,白雾外涌。
两个人是周师爷和郑五,跌滚出小院子。
“天杀的混帐!是石灰!”周师爷跃起怒叫:“下三滥的泼皮手段,还真恶毒。”
王大牛也退至院子,鼻中仍嗅入一些石灰味,不由咳了两声。
“石灰真比迷香毒雾可怕,这玩意是没有解药的。”王大牛摇头苦笑:“我想,你们把这两个女的丢掉了。”
“谁说不是?”周师爷顿脚叫:“人放在屋内,天杀的下三滥推倒邻房的墙壁,把石灰包拼命往里洒,骤不及防不得不退出来,两个女的一定被带走了。”
“即使不带走,也会被弄死灭口。”郑五不住摇头:“不信的话等石灰散了进去看,保证错不了。咱们栽了,该带到别处问口供的。”
“有没有口供已不重要,我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了。”主大牛大声说,有意说给潜伏在远处的人听。
“是些甚么人?”周师爷问。
“老相好,咱们中了大奖。先换房间睡一觉。明天将有一场虽非绝后,亦将是空前的凶险恶斗。”
日出东山,朝霞将近。
周师爷三个人,站在白马观西面两里外的土坡上。半里外,官兵布下了警戒网。白马观东南角,浓烟仍然汹涌上升,一看便知曾经有两座建筑起火,目下火势已控制住了,也可能没有甚么好燃烧了。
坡下不远处,一队官兵随在张定远身后,正向他们大踏步走来。
“天杀的!我怎么这样倒霉?尽接些贴老本的买卖。”王大牛自怨自艾:“白马观中妖道们搜刮来的财物,白白被官府抄走了。该死!”
张定远到了,命二十名兵勇在坡下等候,独自往坡上走。
“已经没有诸位的事了。”张定远板起脸打官腔:“要不是念在诸位行侠份上,在下必定向知州大人建议,定你们以武犯禁的罪。哼!你们打算甚么时候离境?”
“该走时咱们会走。”王大牛气冲冲地说:“玉清观主呢?”
“玉清、玉虚、玉静三妖道皆已落网,已从陆路押往州城,目下恐怕已经打入死囚牢了。”
“哼!你们能抗得住他?你知道他是甚么人?”
“白莲会的副会主,在乌鸡狗血喷洒,强矢如雨之下,他的妖术无用武之地,受伤就擒。”
“白莲会?”王大牛眉心紧锁。
“清虚教只是他们的化名,其实是白莲会的妖孽,早在半年前,我们已得到消息。”
王大中注视对方片刻,眼中神光四射。
“我们走!”王大牛向两位同伴说:“真是见了鬼了,昨晚咱们就该前来的,倒霉。”
三人一走,张定远盯着他们的背影不住冷笑。
州南道源桥南岸的一家农舍中,周师爷三人在堂屋里品茗。这里,是他们报应神预定聚会的地方,主人是江姑娘的一门远表亲,与死去的商家小有往来。
“咱们是白来了。”周师爷沮丧地说:“咱们赔了老本却肥了张定还与知州那些人。”
“呵呵!咱们本来就经常作赔本买卖,再赔一次并无多大的损失。”郑五倒是想得开:“至少,已经替死去的商家一门老小,与及江姑娘的老爹江庭举报了仇。大哥,你不否认妖道们进了死囚牢,是我们所促成的吧?”
“话是不错,问题是妖道们的死刑判定,还早呢,这期间的变化,谁知道呢?”周师爷苦笑,转向在堂屋里往来踱步的王大牛问:“小弟,你怎么啦?”
“我在想,这位知州大人好狠,张定远好毒。”王大中剑眉深锁:“咱们的老相好弥勒教是半公开的邪教,首谋即使被捉住,也不会被判死刑,而扣上了白莲会余孽的大帽子,可就死定了。我想,官府方面犯不着把事情闹大,这对知府的前程并无好处,会不会张定远有意在敷衍我们,以便早早打发我们离开?”
“你是说,官府可能有包庇妖道之嫌?”
“可能的,大哥。”王大牛冷静地分析:“三月半载之后,妖道翻供,或者押赴岳州复审时翻供,官府方面再加以安排成全。结果如何?假使今晨他们不将妖道逮捕入狱,妖道势将死在我们手中。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