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妩-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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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主府中,赵穿与子汝又细细完善了一番谋策。
守城不如主动出击。
翌日拂晓,由子汝领一军从小道务必在午时绕至敌营后方,以狼烟为号,北赵王亲率城中精锐出城攻击敌军。
狼烟升起,大战在即。赵穿领着北牟城城主的城卫军和精悍的大队骑军大开城门朝南赵国大军冲了过去。
这队骑军足有五千人,一色的胡服轻装,手持硬弓,腰挎胡刀,呼啸而出,彪悍十足。
战车步军列成方阵紧随其后。
北牟城下,两军对垒……
训练了这么久的虎贲骑队,终于战虎出闸……骑着战马;身穿胡服的赵穿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这队仿胡人战骑由自己亲手创建出来的骑军。
成败在此一战。趁着敌军尚未来得及发射第一轮攻击,他举手号令,全军冲锋。
立即,杀气四溢,马蹄声骤起,大地震动,地皮轰鸣,北赵骑军如狂风般呼啸冲向南赵大军。
南赵主帅正是身为上卿的赵楚,赵楚此次乃自请为中军元帅,赵楚实质上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只要军权掌握在手中,便一切仍是自己的。自从他禅位于赵隐王后,原本厌恶武夫的他,弃文习武,逼使自己整日地混在军营中,想着借此亲近拉拢南赵的将帅们,树立一帮自己的嫡系。
当他自以为做得很好时,却不知自己那种本能厌鄙武夫本性总是遮掩不住地在兵营中显露来,落在众兵将眼中却是嘲讽。
毕竟是曾经的君主,没有让人感到亲近,却让这将官们感到压力倍增,芒刺在背,被时时监督且可能时时担心恼了这位傲慢大帅,莫名掉脑袋的压力。
加之已方拥有着从所未闻,杀伤力极为恐怖的投石机,信心十足的南赵军,所以在前几次攻占敌城时还是表现的极为勇猛,连克两城,战果十分的辉煌。
不过南赵军的胜利,除了已方拥有利器的原因,还有另一层主要因素,便是北赵的这些城池城主们一见识到投石机的恐怖威力,便吓破了胆,只知一味地龟缩着固守城池,不再也不敢主动出击,故而北赵军在战术上就逊了一层。
然,赵穿一眼就瞧出此番关键处,立即率军出击,且以当世最为彪悍的兵种和兵术冲击着敌方阵营。胡服骑射,身着便利骑射的胡服骑兵,灵活机动。这是支身为倾城战神赵穿一直以来秘密训练出来的亲卫骑军。
想想经常侵扰中原的蛮夷胡人为何总是来去自如,为何中原军面对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蛮夷胡人总是一败再败,束手无策?故而与中原的兵车、长戟相比,这支学之胡人灵活机动而同时又保留中原有组织纪律性优势的骑军无疑便是中原常规兵种的克星。
北赵骑军这么一冲,再加上子汝另领一军在南赵军背部狠插一刀,腹背受敌的南赵军顿时便乱了,人一慌、军队一乱,那这世上最为先进的类导弹式武器却因又无人操作的投石机便毫无威力可言,就是大战一开始时稀稀拉拉地漫无目标地投射了几下,那也是不甘失败的赵楚强令下,投射手在战战兢兢下胡乱投射的。
不过一个时辰,这次战役在南赵军大溃败下结束了。
北赵军大胜。同时还缴获了那几座曾让北赵边防守军望而生畏的庞然大物投石机,只不过这几座投石机已被南赵军在辙走前毁坏了成一堆毫无威力可言的废料了。
接下几日,北赵大军趁胜追击,将失地收复回来。
刚尝到胜利的南赵王庭瞬间又重复失败。
手握天下第一利器,还是失败于敌国。
这一切让南赵文武众臣甚是不堪,且在已为中卿大夫的孟妩暗中宣传诱导下,总结一番,蓦然发觉他们原先所拥戴的赵王赵楚竟是这等无能的庸才。
赵楚开始众心相背。
孟妩借机行事,与哙一起帮着小服如今的赵隐王收服了一些南赵臣子。
翌年春,北赵国子汝为帅,领大军攻打南赵国边陲城邦。
此时在楚人公子乔相助下,孟妩和哙日趋大权在握,孟妩在赵隐王的召令下领十万南赵大军前往边陲城池防守据敌。
与子汝大哥对敌,孟妩很是无奈也很是感叹这世事无常。虽如此,但她毫不敢懈怠,打点十二分精神应对来到这世间由她为一方主导的第一场大仗。
站在城墙上,眺望一番。城下几里开外荒原,这黑压压一片军容整肃的北赵军着实气势如虹地让人眼晕。
骑兵、步兵,战车各司其阵,数十万一色地黑色甲胄,列着方阵陈兵城下,除了偶尔的马嘶,以及兵器撞击的铿锵声,静寂整肃。
突然从北赵军中军阵中击鼓三声。尔后“攻……”转出一声大喝,如空中炸雷一般。
瞬然,北赵军如铁流般流动起来了,人仰马嘶,齐声呐喊着朝城门口冲了过来……
同时“朵朵朵”一波箭雨从空而降。
“此处危矣。”面对这阵凌厉的箭雨攻击,胆颤心惊的南宛城城主想拉着孟妩往身后的城楼内暂时躲一躲。
“无惧。”宽袖一甩,孟妩很大义凛然地道。
这时候的弓箭射程较短,威力不大,敌军刚射的第一波箭矢,不过是起威慑作用而已,那箭头划在身上不过是将衣裳划开一条口子,仅此而已,何况前后左右有盾牌手护着呢。
“传令!投石机手准备,弩箭手准备,立即射击。”孟妩果断大喝。
比弓箭射程更远的弩箭此时还未出现,孟妩根椐封神榜中的描述制作了一批弩箭。
大批量的碎石从天而降,箭矢如飞蝗般朝一公里开外的北赵军倾泄而射。
立即北赵军的先锋军如割草般倒下一片。
☆、第六十章 杀人立威
“果真乃传说中姜太公的仙人法宝。”身为齐国人的吕子汝只在所学典籍中得知过姬周与先商汤决战于野时,曾经一度有过驽箭和投石机模样的物事出现过,只不过听闻是姜太公向仙人所借的,姬周得立后,这些仙家法宝自然还了回去,随着太公逝去,从此再未出现人间了。
中军大帐中,子汝打量着案上尚还带着血水的弩箭和石块,心有余悸,就是这武器让他的将士们死伤惨重,让他们止在一公里外无法再前进一步了。
这些利器定是他那义妹依据封神榜中所造而出的。罢了!义妹有了封神榜上的这些手段,他们定是攻不下此城了。
吕子汝长叹一声,皱了皱眉头,提起笔在墨砚里润了润,在竹简上向远在邯郸的北赵王写上了加急呈报。
这几日,风平浪静,北赵军自从第一日攻城吃了个大亏后,便驻扎在两公里开外处围了不攻了。
忽而过了一旬,两军仍在对恃。
眼看着谷雨在即,再不将麦种播下,来年南宛城就没得粮食了。
南宛城的田陌都在城外,北赵军这样一围,不要说耕地,就是上郊野打个柴生个火也不太可能。
南宛城城主着实愁苦,这北赵大军一围,看情形大有旷日持久之意,那他整个南宛城明年就要喝西北风了,他开始有着想法,王庭来的姬中卿姬大将军手中有如此利器,为何只知守城,不知出城将这些北赵军赶回北赵去。
这人心就是易得陇望蜀,其实这南宛城主也不想想,若不是孟妩即如今的姬妩姬中卿及时赶到将攻城的北赵大军打退,不要说种地,连命都不一定在了。
有了想法便有了行动,南宛城城主明里暗里呈请姬中卿出城驱敌。
孟妩冷冷地朝这位中年城主瞟了一眼,她知这厮是赵楚的同党,却没想到他竟敢如此以民生为由一再挤兑她,要求她领着大军出城与城外北赵军进行野战。
“姬中卿,这谷雨一过,农时便过,那时麦种即使播下,来年收获也无几了。届时,恐南宛城民众饥荒无粮可食……如今之计,在下以为当趁我方刚获一胜锐气正盛时出兵于野,将城外敌兵俱驱回北赵地界……唉!若是楚上卿在此,定会赞同下臣以民为重出城驱敌的。”南宛城城主当真是一番爱民如子的慷慨陈词模样,不就是想逼着孟妩出城与敌决一生死么。
若真出城与北赵国决战于野,凭着这些不太完善,守城尚可的利器,以及比及北赵军明显软绵如羊的南赵军,与北赵那悍蛮的骑军对敌,胜算不到三成。
孟妩冷冷一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赵楚毕竟是赵国土生土长的贵公子,如今这么不得势时,还有着一帮人为他敲锣打鼓挤兑政敌。想着在京都时,那来自赵楚一派明枪暗箭,还有那几次让人心知肚明的行刺,孟妩恨不得将这些一心内斗排除异已的政敌从上到下撸个干净。
“城主如此忧民,姬某深为感动,仅凭君此番言语,姬某定要使计让北赵敌军退出南宛境内。”孟妩淡淡地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城主若心焦;如此……南宛城主领命。”
孟妩信手拈着一支令箭朝南宛城主一丢,笑语晏晏,“本帅着南宛城主为先锋官,领麾下一标人马出城前往敌营一探。”
南宛城主顿时傻了眼,那张养尊处优的白胖大饼脸如今似刚出笼满是褶的白胖包子一般,愁云惨雾。让他当先锋官打前哨探敌营,这不明摆着让他去送死。好狠毒的姬中卿姬大将军。
“怎么?莫不是想违抗军令。”孟妩单手撑着帅案似笑非笑,落在南宛城主眼中,全是讽刺的意味。
自己挖坑自己跳,不是讽刺又会是什么。不去不行,光这一项违抗军令罪名就足以将南宛城主立即军法处置枭首示众。
去了可能是送死,不去那便是立即死。
借个胆子,怕死的南宛城主也不敢违抗军令。现在他后悔死了自己刚才为何图一时之快向眼前的这位煞神呈什么情哪……
“诺!在下领命。”怨恨在胸的南宛城主蔫头搭脑地捡起令箭,点兵出城。
南宛城主刚走,跪坐在案几后面的孟妩立刻站了起来,被众将拥着走出城楼来到城垛口旁视察城防。
前呼后拥巡视了一圈,尔后谈笑风生地与周围的诸将家长里短、毫无营养地闲聊一通。
城防一切都还算让人满意,若是敌军敢再发起冲锋,瞧着!等着他们的还有好果子吃。闲聊着孟妩很是得意听着诸将赞着这城头的布防天衣无缝,如此,她有信心就是子汝大哥这位齐国的百战将军亲自冲锋在前,她也有办法让他铩羽而归。
“报……先锋官已返。”事先布置跟踪的探马向孟妩回报,又上前几步以只有孟妩听得见的音量低语一句。
“果真是贪生怕死之辈尔。”听明禀报的孟妩冷笑一声,当着众将的面这么鄙视南宛城主。
众人一怔,知道这南宛城主即使全身而退,也难逃这位姬中卿的军法责罚了。
但没人敢出面替南宛城主说情,刚才又不是没见识过姬中卿构陷人的手段。
不一会儿,南宛城城主毫发未伤地前来交令。
“中卿大人,北赵敌军早已退走,敌营中毫无敌踪了。”南宛城城主那白胖大饼脸此时容光焕发,禀报的声音很是大声,没想到这北赵人很给面子,一言不发地大军早就退了,他也不用战战兢兢等着去赴死。
“呃……”孟妩瞟了他一眼,拍手笑道:“没想到城主如此幸运……妙哉!当真是妙哉……”
“托福,托福。”南宛城城主得意洋洋,哼!想整我,你小子嘴上还差几根毛呢。日后,待禀告国主后,不整死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便不罢休。
南宛城城主心中的国主不是现在王庭上坐的这位而是昔日南赵禅让国主赵楚。
“南宛城主,你死期将近,还有何遗言留予家人?本中卿定会如实告知。”孟妩笑容更深,如看死人一般看着南宛城主。
南宛城主顿时惊了一跳,“中卿大将军,何出此言?莫要给在下开这种玩笑。”
“何人与你玩笑!刀斧手何在!将此等通敌逆贼拉下。”孟妩厉喝一声,笑意冰冷。
狗急了便会跳墙,何况还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南宛城主立即跳了起来,又惊又怒地拨出腰中的佩剑指着孟妩骂道:“竖子,尔敢!城卫军何在!”
先前随着南宛城主为先锋的一队城卫军听见喝令“哗啦啦”朝这边冲了过来。
“果真是反贼……”孟妩将手一抬,一阵白光从袖口一闪而出,直冲向南宛城主。
“妖……妖人……”南宛城主惊恐地瞪大眼,指着孟妩颤颤地道,话音未落,他那富态的身躯轰然一下栽到在地。赫然,众人皆瞧见其咽喉上插着一支亮晃晃的极其小巧的箭状物体。
世间竟有如此神鬼莫测的防身利器,与人对敌时,敌人还未来得及行动,白光一闪,便要了敌人的命。城墙上的众人从未见识过这袖箭,个个惊悚的目瞪口呆,骇然地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自己的咽喉,一时间竟忘了城外还有数十万大敌与之对阵。听闻这中卿大人得了仙书会仙家手段,原还有人不信,如今全都信了,此时还有着为城主抱不平想法的人立即缩回了脑袋,至少不敢在此地此时与这位手段狠辣有仙家手段的中卿大将军叫板对着干。
“咳咳!”孟妩知道自己震骇住了众人,便咳了两声示意众人。
这两声咳成功地将众人唤回神来,孟妩指着南宛城主尸身冷笑解释道:“众所周知;北赵骑军彪悍如虎,善野战,如今形势我军兵将整体劣于北赵军,然我军有一优势,便就是城坚器利,故守城易。诸君,此獠先前一再鼓动本帅,屡次打断姬某部署,仗此乃他南宛城主一亩三分地,以民为挟强烈迫使我军主动出击向敌军挑战,想用我等劣势处与敌之优势处相对敌于野……其不良心思已昭然若揭……尔后,我被迫同意令其先行一步为先锋前哨,他却推三阻四……当军法加身时,此獠不得不去,然,不到一柱香功夫,他却毫发未伤回禀本中卿,匪夷所思地道前方敌营空无一人,敌军早就撤走了……当姬某提出置疑时,此獠便提剑朝我当胸刺来……诸君,你们说此獠是不是心怀鬼胎的通敌叛臣……”
“如此,诸君乃军中宿将,即使有不是的,也当明白南宛城主这等行径依律早应当斩。”孟妩环视一遍众人,见诸人沉默无语,尔后一笑,笃定地道:“此间事情由我一力承担,君上那儿我自会分说清楚……如今,我等最为紧要之事便是如何守住此城,让敌军知难而退。”
☆、第六十一章 歪打正着
歪打正着,很有一些歪打正着的意味。
其实,孟妩除了一心想构陷那倒霉的南宛城主来杀人立威,却没有多想南宛城主口中的北赵大营为何是空的。
只守城不进攻,凡有异议者阻挠部署不听号令者,军法无情。此乃孟妩一心立威要自己的军令畅通无阻的结果。
这北赵大营是空的,若是换了一个孟妩信得过的将领探营,孟妩肯定会半信半疑了这北赵军撤退的消息,本着现代人有的务实精神然后选择出城瞧瞧虚实。
到那时,子汝和赵穿布置的这番陷井便张着大嘴等着吞了孟妩等人。
然,因这次歪打正着,子汝和赵穿一等再等也未曾等到猎物的到来。
如今连安插在南宛城的北赵间者这一阵都毫无讯息了。
营帐后不足百米处的一处隐地,北赵军悄无声息地埋伏在此地。
“南宛城主回城足有两日两夜了……子汝,未曾想着我那妇人竟变得如此滑溜了。”赵穿那双幽深的凤眸微眯起来,这几日辛苦的隐在隐处白费力了。
“君上,再埋伏下去,恐无意义。”子汝进言撤伏。
赵穿深吐了口浊气,挥了挥手道:“且撤了……回大帐。”
“诺。”子汝应诺,传令撤伏。
大帐内,赵穿抚额沉思,半晌方自语道:“既然来了,寡人一定不会再放过你的。”
“啊啾!”南宛城内某人经不起念叨,打了喷嚏,疑惑地揉了揉鼻子……
“来人……给爷寻件暖和点的衣裳来。”孟妩认为自己刚刚在城墙上吹到冷风,受了凉,为了自己更象一个男人,于是学着军营那些粗豪汉子般冲着屋子里杵着的青衣侍女吆三喝四。
“诺。”青衣侍女应诺,连忙退至内隔间翻着装衣的箱笼。看情形那青衣侍女苍白着脸蛋的小模样很是害怕孟妩这位新主子,毕竟从他人嘴中听见自己的新主子,前日间竟眼不眨一下地用妖法杀了这城里的城主,青衣侍女还真担心自已侍候的这主子会不会一个不高兴也给她来个妖法杀了。
青衣侍女被她吼了一嗓子,那副脸色苍白的怯怯模样不由让孟妩怔了一怔,尔后不明就里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我觉得自己不算是凶人一枚,只不过刚才嗓门大了些,便又不由地摇摇头想着要是碧在此处便好了。
想着留在燕国桑地的碧,孟妩有些担忧,转念又一想她这个祸水头子走了,且有越十五在碧身边,碧他们三口应不会过得太难了。
“主上……”青衣侍女捧出厚衣献了上来,打断了孟妩的思虑。
孟妩回神凝眸,目光淡淡地瞟了一眼半跪着献衣的青衣侍衣。
双手举着盛衣托盘的青衣侍衣似乎感觉到孟妩的目光,头垂得更下,双肩微微发着抖。
见此,轻不可闻地微叹了一声,孟妩很是无趣,眼眸一转,将注意力调转到托盘上的厚夹衣了。
她慷懒地用指尖拨了拨厚夹衣,将其拿起,随意地披在肩上;方才意味阑然地将头朝青衣侍女微微一摆,用鼻音哼出一句:“嗯!下去吧。”
青衣侍女闻言立即如蒙大赦,急急应诺一声,拿着托盘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