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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东来剑气满江湖-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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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水和黄衫少年只是一席之隔,相距最多也不过是四五步远,黄衫少年一指出手,“嘶”的一声,一缕劲直指风,闪电射到阮秋水后心。

那知阮秋水依然满面春风,若无其事的坐着,不避不闪,一动不动,不,他根本不知道有人偷袭!

这下可把许庭瑶瞧得大吃一惊,口中大喝一声,人随声起,一掌从横里直劈过去!

他这声大喝,突如其来,听得场中群众,全都纷纷转过头来。

—请看下册——

第 七 章 旧事重提

许庭瑶含愤出手,这一掌,几乎用了八成力道,但觉一股暗劲,像潮水般透掌而出,连自己都有遏止不住之势,掌风呼啸,直撞出数丈之远。

黄衫少年的一缕指风,立被击散,消失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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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群豪,因不曾瞧到黄衫少年点出一指,只看到许庭瑶平空挥出一掌,而且掌势凌厉无比, 可把大家瞧得一懔,谁也料不到这青衫少年,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其实连许庭瑶也大感意外,自己那来这大的力道?

阮秋水听到许庭瑶的喝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故?慌忙转过头来,怔怔的瞧着许庭瑶问道:“许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许庭瑶无暇多说,目注黄衫少年冷冷地说道:“尊驾乘人不备,暗施袭击,算得那一门子人物?”

黄衫少年剑眉挑动,一手取过桌上折扇,霍地站起身来,纵声笑道:“侯大爷就是瞧你们不顺眼!”

杨七姑手一拦,娇声道:“许相公请坐,他是冲着咱们姐弟来的。”

说到这里,突然粉脸一寒,冷笑道:“冥山门下,要是怕事,也不敢在江湖上走动了,尊驾冲着咱们姐弟,只管划下道来。”

许庭瑶听她说出“冥山门下”四字,陡然想起小时侯听父亲说过,数十年前,江湖上曾有“神尸鬼残,天下五凶”,只要念上一遍,可止小儿夜啼之说。

鬼姥阎王婆婆,就住在这信扬附近的冥山之中,阎小英不是姓阎吗?他们姐妹两人原来是鬼姥的传人。

无怪方才阎小英说出“姥姥的门下,跑遍天涯,也没人敢欺侮”之言,那黄衫少年居然敢向她们姐弟挑衅,不知又是什么人门下。

心中想着,只见黄衫少年狂笑,手中折扇一指道:“侯大爷不找他们五派一帮,还来中原的目的,就是要会会神尸鬼残门下,究有多少技艺?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这人口气当真狂的厉害,他言中之意,说的很明显,不找五派一帮,只是没把五派一帮瞧在眼里而已,他要找的对象是神尸鬼残门下。

阮秋水慌忙拱拱手,陪笑劝解道:“兄台请了,大家只是此一许误会,何用认真?今天咱们都是来宾身分,宾者,客也,大家理该客客气气才对……”

“小伙子,你狂得连天都没有了!”

突有人说着,只见一只茶盏,越过中间平台,直向黄衫少年迎面飞来。

这是从对面右首席上打来的,从右边席上打到左边席上,中间隔着个数丈开阔的平台,两边距离,少说也有七八丈远,这只茶盏连碗带盖,凭空飞来,又快又稳,连茶水一点也不溢。

足见此人把腕力内劲运用得恰到好处,即此一点,已可看出绝非常人。

阮秋水一抬头,瞧到茶盏凌空打来,不期吃了一惊,左手向空一挥,好像怕砸上他脑袋似的,身子一歪,斜退两步,口中大声叫道:“当心打破头呀!”

黄衫少年连正眼也没瞧一下,手上折扇,迎着拨去。

这一拨,他敢情发觉不对,脸色微微一变,身子火向右闪。

大家瞧的清楚,那只茶盏,来势劲急,经他折扇一拨,好似余劲未竭,倏地向左滑出,朝他左肩撞去,满盏茶水,却在他折扇一拨之际,宛如一道匹练,对准他头脸泼来。

这当真说时迟那时快,黄衫少年躲开茶碗,却没躲得开泼出的茶水,百忙之中,仰脸喷出一口真气,虽然被他吹散了不少,但茶水连同茶叶,还是零零落落的溅了一身。

杨七姑瞧得抿嘴一笑,秋波转动,瞟着阮秋水,低声道:“阮相公好高明的手法。”

许庭瑶也觉奇怪,那打来的茶盏,隔着八九丈距离,即使力道不衰,也不可能还有这大的潜力,此时听杨七姑一说,不由也回头朝阮秋水瞧去。

阮秋水若无其事,不解道:“姑娘你说什么,你当我瞧不出来?”

杨七姑披披嘴,低声道:“装的真像,你当我瞧不出来?”

阮秋水怔怔道:“在下真的不知道姑娘在说些什么?”

黄衫少年当这这许多人,连人家从远处打来的一只茶盏,都躲不开,一张俊脸,登时胀得通红,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剑眉倒竖,大声喝道:“什么人,给我站出来!”

只听右首席上,有人冷冷说道:“向跛子,是你要找的人。”

大家因他方才那一只茶盏,打的功力惊人,不约而同回头瞧去。

右首席上,缓缓站起一人,此人中等身材,年约四旬以上,长着一头乱发,身上邋遢得如同化子,站将起来,身向左歪,分明是个左腿残废之人。

向跛子,在场群豪,谁也没听过这个名字,如非他这句“是你要找的人”,不啻说出他是神尸鬼残门下,一定有人把他当作丐帮的人。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左首第一席上,丐帮帮主李剑髯也同时站起来,拱拱手道:“诸位请听老朽一言。”

他随口说来,声音洪亮,席上群豪,为之一静。

只听他继续说道:“咱们今日此会,都是应邀来的,盛宴当前,主人尚未露面,依老朽推测,主人广约天下群豪,集会九里关,必有重大宣布,也许关系着今后江湖盛衰之机,咱们既来赴会,最重要的自是瞻仰瞻仰主人的风采,也听听主人宣布些什么?因此老朽奉劝诸位,此刻再好忍耐一 二,暂时罢手。”

话声才落,只听有人接口道:“李帮主说的不错,咱们既然来了,自然要瞧瞧骷髅主人有什么惊人宣布,大家也不争这片刻工夫,有怨有仇,会后只管各找各的,别扰乱了会场。”

四周席上登时有人鼓起掌来。

少林监寺法慧禅师,双手合十起身,道:“阿弥陀佛,今日此会,冠盖云集,说得上是数十年来武林未有盛举,但愿与会各大施主,上体天心,化戾气为祥和,莽莽江湖,福址无量。”

这位老和尚,语重心长,语气之中,已暗示出今日此会,不同寻常,与会之人,应该戮力同心,为江湖造福,他这一番话,也引来了一片如雷掌声。

正当此时,只听入口处响起三声冲天爆竹。

站在人口上的黑袍人,忽然面向群豪,大声说道:“诸位贵宾,敝主人到了!”

场中立时静了下来,但有人大声道:“身为主人,早该来了,难道还要咱们出去迎接不成?”

许庭瑶早已被阮秋水拉着坐下,黄衫少年、向跛子、杨七姑三人,也因骷髅主人已到,便幸幸的坐了下来。

数百道目光,霎时之间,全都朝入口处投去。

但见一连五顶软轿,从入口抬了进来,每顶软轿,都有两个黑衣大汉抬着,轿前还有两个腰悬佩剑的侍婢,护轿前行。

这一行列如果走在路上,说不定大家还把他当作到那里去进香的官眷,有谁知道竟是轰动江湖,邀约武林高手集会九里关的骷髅表记的主人。

一刖面四顶软轿,一式古铜颜色,最后一顶却是白绫为幔,轿前护轿的,却是一个黑衣断臂老人。

这老人面如黄腊,额下一把苍髯,右臂已断,剩下半只虚飘飘的衣袖,但双目开阖,神光如电,分明是个武功极高之人。

五顶软轿,步履如飞,绕过左首席次,停到正中一桌主人席前。

这时,场中群豪,全都屏息凝神,目光集中在软轿之上,谁也不知道这轿中究竟是何等人物?

只有许庭瑶见过这八个侍婢,也见过她们四位香主,和那个黑衣断臂老人,由此推测,最后那顶白绫软轿,莫非就是他们公主?

前面四顶软轿,已由侍婢们掀开轿帘,同时走出四个身穿古铜色长袍的怪人来。这四人头脸一律戴着古铜面具,貌相狰狞,只留了两个眼孔,身佩长剑,足登粉底厚靴,看去行动笨拙,跨下软轿,分左右站定。

这时四顶古铜色软轿,立即退下,那顶白绫软轿,才抬到主席面前。

这刹那间,八名侍婢,已如雁翎般排开,其中两个侍婢,打起轿帘,黑衣断臂老人,口中彷佛在说些什么,但大家都没听到,只见他嘴皮微动。

接着敢情轿中人说了一句,他立即躬身退下,站到一边。

数百道目光,全都集中在白绫软轿之上,场中肃静得鸦雀无声。

突然有人冷哼一声:“好大的架子!”

另一个人大声道:“咱们在江湖上混了数十年啦,少在咱们面前来这一套!”

纵然有人喝叫,但大家谁也没有回头去瞧,因为白绫软轿中的人,已经缓缓跨出轿来。他当然就是今天无名宴的主人——骷髅教主了。

这是大家最注目的一个人。

银色长袍,银色面具,连腰间佩剑,也是银柄根梢,银色长穗,望去一片银光。

银面人气派十足,跨下软轿之后,目光绕场一扫,抱拳向四周作了个揖。

“诸位贵宾宠临……”这是一个苍老声音。

大家微微一怔,不约而同的想着,听他声音,这骷髅教主少说也当在六十以上。

但是错了,这发话的并不是银面人,而是那个黑衣断臂老人。

银面人抱拳一揖之后,正面站着,是由他身边的黑衣断臂老人代为发言。

“敝主人深感荣宠,只是因事迟来一步,不克迎迓,反劳诸位久候,内心深感歉疚,还望诸位多多原谅!”

话声一落,那银面人缓缓转身,大模大样的在中间位子上坐下,接着四个铜面人也在他左右两边落坐,八个侍婢分两排站到席后,黑衣断臂老人,却站银面人身后。

这时,黑袍老人赶紧赶前几步,在席前躬着身子,嘴皮微动,敢情是以“传音入密”报告着什么。

银面人不住的点头,过了一会,黑袍老人报告完毕,躬身退到边上。

银面人缓缓转过头来,不知他吩咐了几句什么?

那黑衣断臂老人立即大步走到席前,抱了抱拳,高声说道:“敝主人想请问一声,五派一帮的贵宾,不知到了没有?”

他右臂已断,但在抱拳之时,右手虚飘飘的衣袖,却突然举了起来,竟和手臂未断之人抱拳作揖,并无不同。

丐帮帮主李剑髯站起身子,拱拱手道:“五派一帮,辱蒙宠邀,除了昆仑一派,都已到场,老朽敬向贵主人代致谢意……”

黑衣断臂老人左手一抬,躬身道:“敝主人请李帮主坐了再说。”

李剑髯道:“不用了。”

他目光一扬全场,续道:“老朽有一事先要向贵主人请教,也许是老朽提出来的是所有全场与会之人都想先知道的,就是贵主人以纸骷髅记号,广约天下群雄与会。如今贵主人既已临场,盛宴之前,贵主人不仅头戴面具,使群雄无法瞻仰风采,甚至连话都劳朋友转达,近在咫尺,使人有莫测高深之感。老朽之意,贵主人身为盛会之主,至少也该表明身分,邀约夭下群雄,前来九里关,究有什么见教之处?也望先向大家宣布。”

他徐徐说来,声音铿锵,全场之中,登时掌声四起,轰若雷呜。

黑衣断臂老人略作倾听答道:“敝主人说,时已过午,诸位远来,想必腹中饥饿,先请喝杯水酒,敝主人自当提前向诸位报告。”

说完转脸朝黑袍人低声道:“可以开席了。”

黑袍人躬身应“是”,朝四周黑衣大汉挥了挥手,刹那之间,二三十名黑衣大汉,纷纷从山坡厨房端出酒菜,送到席上,一时水陆俱陈,甚是丰富。

银面人离座起身,走到席前,早有侍婢端着银盘侍候,银面人取过酒杯,面向群豪,由黑衣断臂老人高声说道:“诸位贵宾远莅,敝主人谨以水酒三杯,聊伸敬意。”

银面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连干了三杯。

席间有人报以掌声,但大家还是端坐不动,没人动筷。

黑衣弦断臂老人又道:“敝主人说,今日款宴贵宾的酒菜,是由信阳城及第楼承包,全部人员,都是及第楼的名厨,担任采购烹调,诸位只管放心食用。”

“哈哈,有酒堪醉直须醉,这酒菜不错啊,来!来!兄弟阮秋水,借花献佛,敬贵主人三杯。”

阮秋水从席间站将起来,端着酒杯,连饮了三杯,才行坐下,举筷道:“杨姑娘,许兄弟,主人叫咱们放心食用,还有什么迟疑的?请呀!”

说着,果然独自大吃大喝起来。

许庭瑶这会工夫,目光只是不住的向四周打量,他因昨晚在山顶上遇见的那个青袍人,极像自已大伯父金刀褚世海,听他们口气,似是冲着骷髅教来的,那么自然会在今天露面,但自己搜遍所有座位,不但没有面垂青纱的青袍人,连五鬼天王尚公忌,金杖人屠戚天化两位魔头,也不见踪影。

酒过三巡,银面人由主位起立向四周拱了拱手,黑衣断臂老人站在边上,高声说道:“诸位贵宾,本人奉教主金令,前来主持今日大会,招待不周,请祈海涵……”

黑衣断臂老人这次是代表银面人发言,是以语声也是银面人的口吻。

但此话一出,与会群豪不由听得一怔,大家先前只当银面人就是纸骷髅表记的主人,原来他只是奉命前来主持大会,教主还另有其人。

“且慢!”丐帮席上,追云丐阎子坤倏然起立,说道:“朋友最好先交待一声,贵教可是骷髅教?”

银面人点点头,仍由黑衣断臂老人答道:“不错,敝教正是骷髅教。”

追云丐阎子坤冷冷道:“贵教主没有亲自前来,却派朋友主持大会,朋友的身分,想是不低,当着天下群雄,朋友先该亮亮身分才好。”

黑衣断臂老人迟疑了一下,才道:“敝主人乃是教主座下,总香主银面公主。”

“银面公主”这四个字,立即引起席上群豪的兴趣,有人窃窃私议,也有鼓掌叫好吹口哨的,乱成一片。

黑衣断臂老人左手高举,大声说道:“诸位请静一静,敝主人奉教主之命,要向大家宣布一件极为重要之事……”

他这句话果然有效,与会群雄,不知银面公主要宣布什么重要之事?嘈杂人声,顿时又静了下来。

黑衣断臂老人缓缓伸出两个指头,抬脸道:“敝主人要向诸位来宾宣布的,共有两件大事,第一件……”

他拖长语气,目光之中忽然变得阴森狠毒,掠过左边上首几张席次,厉笑道:“诸位来宾中,有不少都是年过半百之人,想来大家总还记得二十五年前巴东朝阳坪之役……”

席间有多少人听得暗暗点头,同时对无名宴怀着惶惶不安的心情,却是大见平静,因为今日之会,骷髅教主要的对象是五派一帮。

阮秋水转头问道:“许兄弟,你知道朝阳坪之役,是怎么一回事吗?”

许庭瑶还没开口,杨七姑瞟了他一眼,低声道:“朝阳坪之役,就是五派一帮高手围剿骷髅教的地方。”

阮秋水哦道:“原来如此!”

这时全场群雄,肃静得鸦雀无声,但空气却显得十分紧张。

黑衣断臂老人满脸都是激愤之色,续道:“那时,敝教老教主仙去不久,自称名门正派的五派一帮,依仗人多势众,乘敝教老教主新丧,竟然乘人之危,出动高手多名合力围击,敝教教友,在这一役伤亡枕籍,而且还胁逼敝教的新任教主金仙童,立下重誓,当众解散敝教,这是敞教最惨痛的一场教训。”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接着又道:“这二十年来,敝教在当今教主和全体教友的努力,准备在明年三月正式宣告复教,因此特派总香主银面公主前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想请教领袖江湖的五派一帮,对敝教复教之事,可有什么高见?”

“无量寿佛!”一声清亮的道号响处,第二席上站起一个青袍老道。

群豪转目望去,这起身说话的,正是武当派涵虚子,只见他打了个稽首道:“老施主这一番话,想是代表银面公主发言的了?”

黑衣断臂老人沉声道:“不错,道长有何高见?”

涵虚子湛湛目光,向全场席次徐徐扫过,说道:“方才这位老施主代表银面公主发言,说起二十五年前朝阳坪一事,贫道当年正是奉命参加此役之人……”

黑衣断臂老人面色狞厉,冷嘿道:“原来你也是凶手之一!”

涵虚子道:“善哉!善哉!老施主这凶手两字,未免说得太重,贫道出家之人,实在担当不起。”

黑衣断臂老人双目炯炯,注视着涵虚子,正待开口,只听座上银面公主轻轻咳一声,断臂老人立即闭口不说。

涵虚子续道:“方才老施主说的,和事实略有出入,贫道既是参预此役之人!,不得不加以补充说明,当初骷髅教主创设骷髅教,五派一帮并未加以干涉,因为江湖者乃天下人之江湖,百年来,武林各门派正邪并立,黑白两道,江湖共容,只要不做出伤天害理,危害武林之事,谁也不容谁去干涉……”

他话还没说完,银面公主左首一个铜面人,突然站起,冷冷的道:“老道士照你这般说来,骷髅教当年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

这人嗓音尖细,一听就知是个女子。

许庭瑶哦一声,她就是昨晚四位香主中的“大姐!”

但就在铜面人话声出口,凛然踞坐首席的银面公主,左手微微一抬,似是在阻止着她说话,铜面人很快悻悻坐下。

涵虚子抬头道:“正如方才那位老施主所说,在座来宾有半数以上都是年过半百之人,对当年骷髅教所作所为,大家多少总还记得,贫道不愿置评。”

这位武当老道,当真擅长词令,他这“不愿置评”四字,不啻已经说出早年骷髅教正是伤天害理,危害武林的邪恶教会。

黑衣断臂老人喉头浓嘿了一声,但没有说话。

涵虚子脸色平静,接道:“贫道只想补充说明朝阳坪一役的经过情形,当时五派一帮只有少数弟子参与,贫道记得最先是由少林法慈禅师、昆仑白衣剑客孙皓波两人出面,善意劝新任教主金仙童,解散骷髅教,不料教下徒众猝起发难,法慈禅师和白衣剑客,当场被喂毒匣弩所伤,中毒身死。金仙童因事情闹大,只好率领教徒,西迁巴东,在朝阳坪附近,终被五派一帮门下弟子追上,教徒们负隅顽抗、各派人员,伤在教徒淬毒匣弩下的,不下二十余人,因为他们武功平常,伤亡的更多,才当众宣布解散骷髅教,退出江湖,此事在座的峨嵋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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