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你唇畔轻长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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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城,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她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话,加快了步伐。
少年顾北微追了上来,把她手上的书包拿了过去,和她并肩走在细雨中,那古老的街道,如同泼墨一般,他们仿佛走进了一副画中。
她听见他好听的嗓音轻轻地传来:“我不是怜悯你,只是觉得或许我能让你快乐一点。”
很多年后,秦玖已经忘记了当时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记得当时那颗跳动的心在胸腔里跳得无比的快,仿佛要跳出她那狭窄的胸膛。
她在薄雾的黄昏里回头,看着身边笑意明媚的顾北城,少年青葱的背影渐渐地晕染开来,动人极了。
顾北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温润地笑着问她:“你这样看我干嘛?”
秦玖始终记得,少年微微红了的脸,秋光正好,十六岁的秦玖,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无比希冀地看着他:“顾北城,你愿意带我离开这里吗?”
她的眸光闪亮闪亮,那里如同燃烧着一把熊熊的火焰,那样强烈的希冀,让顾北城记了好多年。
苦难中的秦玖,想要抓住顾北城给的这一点的温暖,实现她远走高飞的梦想。
顾北城走过来轻轻地牵起她的手,什么也不曾说,就带着她奔跑了起来,秦玖看着面前的少年,风把他的衣摆吹动了起来,带动了那杏子花香的风。
她回头,看见那远处,她的母亲就站在那里,有些瘦了,局促地看着她这边,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们渐渐地跑远,跑过那青苔蔓延的巷子,跑过那桂花树遍地的街道,她看见自己的青春,渐渐地幻化成了美丽的花。
他们的爱情,在贫瘠的土地里迅速地生根发芽,以一种光速疯狂地成长,随着他们的青春,左右摇摆。
顾北微时常牵着秦玖的手,秦玖牵着纪如卿的手,逃离开家庭的喧嚣,一起出逃,一起给人家洗盘子搬东西来赚取微薄的薪水。
那时候倔强如秦玖,硬是不愿意再用母亲的一分钱,每一个假期她都得一个一个农场地跑,帮忙收获。
把钱赚下,留到开学的时候,和顾北城在一起以后,他每一个假期都会陪着她在各个农场之间来回。
爱情在困苦中一帆风顺,却在柳暗花明之后,劳燕分飞。
这是秦玖在许多年之后恍惚地想到的,要不然,为什么顾北城说好了要带她离开的,到了最后,他竟然带着纪如卿离开了呢?
在无数个这样艰难的日子里,顾北城总是心疼地抚着秦玖的发,对她许诺:“等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这般流离。”
秦玖以为,那就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她傻傻地站在黄昏的光影里,对着顾北城红了眼眶。
顾北微心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弹掉她眼角的泪水,骂她“傻瓜”。
纪如卿曾经无比艳羡地拉着秦玖的手和她说:“阿玖,你们这么幸福,我都眼红了。”
秦玖会安静地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顾北城微笑,拉着纪如卿的手,笑得满足。
“阿卿,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上你,还有顾北城。”
这句话确实说得情深意重,秦玖记得那时候的纪如卿抱着她,红了眼眶,她和顾北城一般,骂她傻瓜。
☆、美丽总不肯停留,把爱情展览出售。(五)
就是因为在这些艰难的日子里,纪如卿和顾北城都曾对她真心过,所以,在他们背叛她之后,她才感到那么痛心不已。
顾北城是学的是美术专业,能描得一副好的丹青山水,秦玖曾经无数次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笔一笔地描绘着他的梦想。
那些年,秦玖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在困苦的生活中,顾北城总是在她不经心的时刻,把她的样子描绘出来。
那一幅幅素描丹青,在宣纸上跳动,她的一颦一笑,都被他一点点地刻画,秦玖总是以为,她的样子,便是这般刻在顾北城的心中的。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画收藏着,很多年里,那曾是她得到的一份爱情的真心,她这般想着的时候,便能感到开心。
他们之间卑微的爱情,在时光里慢慢地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秦玖在岁月的寂静中,欢喜不已。
后来的纪如卿,学会了染各种各样的头发,耳朵上打上几个洞,穿裤裆长长的的牛仔裤。
总是跟着学校外面的那些小混混混在一起,秦玖无数次担忧地劝过她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
也许是青春在居无定所,纪如卿急切地渴望用这样的荒唐来证明她的存在。
当秦玖和顾北城两个人牵着手走在那些阳光充沛的时光里的时候,纪如卿已经在黑暗中疯长成了一股子的流氓气息的女孩。
十八岁,她拉着一个青年站在秦玖的面前,那青年吊儿郎当地勾着纪如卿的脖子,笑得轻浮。
纪如卿是这样对秦玖说的,她说:“阿玖,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因为我爱上了一个小混混。”
秦玖双手交叠在身前,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后来,纪如卿和那个青年走了,秦玖追出了好几条街,在街头哭得像个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觉得她即将要失去纪如卿了,顾北城找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和顾北城说的。
顾北城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她说不会的。
在后来的很久,纪如卿整天流连在她的世界里,再也不会跟着秦玖和顾北城到处为非作歹。
时光的黯哑里,顾北城如同一道光逆袭而来,代替了纪如卿陪在她的身边。
秦玖惶恐不安地拉着顾北城到处找她,认识纪如卿的人都说,纪如卿和那个青年私奔了。
那样猝不及防的消息,让秦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少女纪如卿张扬的眉目总在梦中半醒之间,秦玖每一次惊醒,总是冷汗淋漓。
只是短短的一个月,纪如卿又回来了,整个人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变得安静,极少说话。
就算秦玖天天牵着她的手走在夕阳中,她也再也不愿意把心底的那件隐秘的事情说出来。
后来听说那个青年的尸体在护城河里被找到了,警方断定是喝醉之后失足掉下河放被淹死的。
可是那青年的父母却在纪如卿的家门前哭嚎了好久,他们骂纪如卿是一个勾魂的狐狸精,是她害死了他们的儿子。
那天晚上,纪如卿躲在秦玖的房间里,死死地抓着秦玖的手,口中不断地呢喃着她是杀人凶手。
那是一段极其灰暗的岁月,没有人知道纪如卿那一个月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让纪如卿转变如此之大。
她沉默安静,呆在秦玖的身边,总是有些小心翼翼,神经兮兮地看着秦玖和顾北城双双入对。
那时候秦玖抓着顾北城的手,无比愧疚地说:“是不是我们在一起让她想起自己的不幸,所以难过了?”
顾北城看见她眼底的惶恐,宠溺地抚顺她的发,把她拥入怀,在她的耳畔轻言安慰:“怎么会呢?如卿那么希望你可以幸福,她不会的。”
或许是有一些的自欺欺人,秦玖认同了顾北城的话,他们的爱情,依旧细水长流。
纪如卿逐渐地变得淡静美好,穿淑女端庄的衣裳,轻声软语地说话,对人礼貌谦逊。
她在无声的岁月里长成了所有人都期盼的那样,美丽而且懂事,仰起头微笑的时候,总能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秦玖每一次看见纪如卿脸上的笑意的时候,总是有些失神的,她的心底始终有一个最谦卑的性格,总觉得,这样的纪如卿,已经不是她那些困苦岁月里的人儿。
她的纪如卿,已经变得那么陌生,纵然她对秦玖仍然很好,还是时常拉着她四处游荡,和她说最隐秘的事情。
纪如卿身边的男子一个接着一个地换着,总是能轻易地在一起,却又能轻易地分开。
逐渐的,秦玖的身边,就只剩下了顾北城,她惶恐地拉着他的衣袖问他:“北城,你不会不要我吧?”
秦玖的安全感太差,容易迷失方向,顾北城笑着骂她:“我不要你谁还敢要你?”
他的笑意那么宠溺温柔,秦玖迷失在那温柔里,不可自拔,爱情是一剂毒药,可以把人,慢慢地摧毁。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
那年的冬天,南方小城已经是一片的萧索,巷子里的桂花树已经光秃秃,寒风吹过,秦玖忽然感到一阵的荒凉。
她转过头问身边的顾北城:“北城,明明几个月前我们还是三个人,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那时时光隐晦不定,顾北城略微惆怅地握紧她的手,伸出素白的手指轻点她的鼻翼:“傻瓜,人的一生几十年,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一直是那些人呢。”
或许秦玖的心本来就很敏感,或许是当时已经感知了以后的分离,顾北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秦玖真的很是难过。
在他们猝不及防的时候,一青年提着钢刀从巷口那边奔跑而来,秦玖惊叫了一声,倒退了好几步。
旁边纪家的门却正好拉开,纪如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美好端庄地出现在门口,那青年如同失了心一般,举着刀对着纪如卿就砍了过来。
秦玖只记得当时的情景混乱极了,纪如卿尖叫了一声,秦玖已经直直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刀锋就没入了秦玖的肩膀,只留下一点点的刀背,秦玖当时疼得麻木,倒在了纪如卿的怀里。
秦玖无数次在梦里回想起来,那一幕就好像在放电影,刀举起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想着要救纪如卿。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秦玖总是嘲讽地想,要是再回到那个冬天的黄昏,她会不会还是会那样义无反顾地挡下那刀?
也许是会的,因为那场事故,纪如卿逐渐地收敛住了性情,没有再在不同的男子身边流连。
也是因为她负过那青年,所以才遭到了报复,这也许看起来那么荒唐,但是,她纪如卿确实是做过了。
当时的情景究竟是怎么样的呢?秦玖眯着眼睛想了许久,只记得当时纪如卿撕心裂肺地在她的身边哭着,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说着一些什么?秦玖没来得及听清楚,血腥味浓烈地让她的神经已经有些迷糊。
她就躺在顾北城的怀里,眼睛迷离间,看见了男子眼底的暗红,第一次,他声音哽咽地说:“玖儿,不要怕,不要怕,我在这里。”
那一天,秦玖抓着顾北城的手,他的手心那么冰凉,在去医院的途中,秦玖竟然h破天荒地笑了。
真好,纪如卿,顾北城,都在她的身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他们一直都这么好。
她在医院醒来,第一眼,便看见了她的母亲,她失去了往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形象。
脸上的妆容已经混乱不堪,她的眼睛红肿红肿的,一看就知道是哭了很久。
八十
她看见秦玖醒了过来,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慌乱地抓着秦玖的手,第一次,那么声色俱下地和她说:“玖儿,你下次不要这样吓妈了,妈只有你啊,这些年,虽然我的脾气坏了点,但是,妈这心里,是真的爱你的。”
她的掌心那么潮湿,脸上的神色惶恐不已,秦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这么些年,秦玖始终觉得她亏欠了她的母亲。
虽然她做着这样的事情赚钱,但是,她都知道,要不是因为她秦玖,她怎么可能走上这样的路?
“妈,你别哭了,我都知道。”她的嗓音有些嘶哑,说着说着就哭了。
自从这一次意外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美满,秦玖和她的母亲化解了沟壑。
顾北城整天守着她,宠溺有加,纪如卿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围着她叽叽喳喳地叮嘱。
生活就如同一场闹剧,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荒唐的闹剧中一个荒唐的演员,不断地制造着一场场不可思议的戏份。
当我们觉得所有都和顺美满的时候,偏偏的,就会导演出一出痛心的闹剧。
二十岁的生日,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还是和那年遇见纪如卿的那样,热量把泊油路蒸得冒出了青烟。
闷热的风吹在人的面上,凉凉的,却还是让人感到热。
她的母亲早早地起床,为她准备了生日吃的鸡蛋,催着她吃下,亲自送她出了门。
那天的阳光真好,秦玖走到巷口,回头看了一眼,她的母亲还站在自家的门口前。
她保持着微微侧身的姿态,看着秦玖,阳光从桂花树叶的缝隙间照了下来,落在她的发上,美丽极了。
看见秦玖回过头来看她,她抬起手对着秦玖挥手,秦玖也伸手对着她挥手,笑着转过弯,一切都那么好。
她特意穿了一身新裙子,及膝的碎花裙子,把她年轻的身体勾勒得那么美丽。想着待会见到顾北城的时候,他一定会很惊喜。
秦玖想着想着,羞涩地低头,笑了开来。
但是,秦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待她的,不是一场愉悦的见面,而是失去一切。
公园的长石阶上,她远远地看见顾北城穿着白色的衬衫,蓝白的牛仔裤,清俊地站在梧桐树下。
她开心极了,小跑了起来,然后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从另一边走过去的纪如卿,半个月而已,她的肚子,却已经微微地鼓起了。
她仰着苍白的脸挡在顾北城的前面,对着秦玖,微微地吐出了一句话:“阿玖,对不起,我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顾北城的。”
纪如卿的眼神闪烁,没有看秦玖,微微地侧着身子,手指轻轻地抚摸上微凸的肚子。
这句话就如同晴天的一个霹雳,把秦玖整个人都震傻了,心底有一万只奔跑的马匹奔驰而去。
把她的心踏碎,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北城,后者却一脸淡漠,风云不惊地扶着纪如卿的肩膀。
那样的呵护,爱护有加。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秦玖不知道,她咬着牙,颤抖着声音盯着顾北城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玖恍惚地觉得,纪如卿是不是和她开了一个玩笑,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她和她开了个玩笑。
顾北城略微地抬头,冷漠地看了秦玖一眼,手搭在纪如卿的肩膀上,漠然地回答:“是。”
☆、少年打马而去,青春是一场兵荒马乱。(一)6000字
仅仅是一个字,便能把人的最后防守给击破,秦玖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崩塌得不成了模样。
她没有伸出手在他们的脸上扇一巴掌,秦玖是个胆小鬼,很多个夜晚,秦玖都是这般骂自己的。
因为当时,她就如同疯了一般,捂着自己的耳朵,口里呢喃着这不可能这四个字,跑远了。
她想要去找她的少年顾北城,是的,秦玖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下,可是,她的顾北城,刚刚和她最要好的姐妹站在一起。
告诉她,他们已经舍弃了她在一起了,这多么可笑。
那年夏日日光锦好,少年顾北城逆光而来,笑着的时候,露出八颗亮白的牙齿,从此在她的青春里扎根。
随着她的青春四处飘零,不往不回。
秦玖哭着跑出了好远,被不知道什么绊倒,躺在地上许久,站起来的时候,胸口疼得厉害,才猛然发现,胸口那缺失了一块,她仓皇地回过身来去找顾北城和纪如卿。
而他们已经不在那里,秦玖开始像疯了一样地满世界地找,在顾家,顾北微拉扯着她的衣摆叫她:“秦玖姐姐,哥和如卿姐姐走了。”
她们两个赶到火车站的时候,顾北城就扶着纪如卿站在站台边,手上拿着他们即将远去的火车票。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让秦玖红了眼。
也许是爱情让人变得没有理智,变得不可思议,秦玖拉着顾北微,哭得撕心裂肺,低微地哀求他不要走。
犹记得当时的顾北城,只是略微地转过脸看着延绵的那黝黑的铁轨,冰凉地吐出一句话:“秦玖,不要苦苦纠缠,我不爱你。”
在黑白的记忆里,秦玖一下子就被这句话伤得体无完肤,那些青葱的年月里,顾北城的情话还萦绕在耳畔。
现在,他却带着别的女子,要远走他乡。
“不,北城,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的。”秦玖苦苦地纠缠,拉扯着顾北城的衣摆不断地哀求。
人群越来越集中,看一出好戏般看着他们,纪如卿就站在顾北城的关爱里,蹙着好看的眉头,也在看戏。
顾北城猛然拉开秦玖的手,把她推开,秦玖踉跄地倒退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
他的眉目冰冷,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秦玖,你还有没有自尊?”他在告诉她,他不要她了,她就不应该纠缠。
爱得热烈如秦玖,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北城,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过都化在那一腔的眼泪中。
顾北微哭着把她扶了起来,轻声地问她疼不疼,她的手柔和地抚在她的背上,如同那春光和煦。
是纪如卿伸出手紧紧地握着顾北城的手,安慰他的愤怒,然后看着秦玖,凉凉地说:“我们要离开这里,你想要一起的话,就去买票吧。”
火车轰轰烈烈地开了过来,秦玖仿佛抓住了那一道最后的希望之光,根据纪如卿说的地址,慌忙地去买火车票。
秦玖是那么傻,傻到相信爱情里面真的可以容得下三个人,傻到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而委屈自己。
把最基本的自尊,都一一地丢弃。
可是,她买回车票的时候,站台上已经找不到他顾北城和纪如卿的身影,她在人群里仓皇地喊着他们的名字。
如同疯子般,迷失在失去顾北城和纪如卿的世界中,她泪流满面地跟着那火车奔跑着。
远远地看见,纪如卿从窗台边伸出半边脸,风从她的发间飞逝而出,扬起发丝,迷离一片。
秦玖看不清楚她的神色,那火车已经飞奔而去,轰轰隆隆的,碾过秦玖的青春,碾过她的爱情,碾过她的痴付情深。
爱情让秦玖变成了一个疯子,她蜷缩在火车站里,还是n相信那一声声轰轰隆隆的火车声,会把她的少年郎顾北城带回到她的身边。
她夜夜蜷缩在火车站的长椅上,顾北微就坐在她的身边,哭着劝她喝水吃馒头。
每一次,秦玖拿着那一个个馒头的时候,总是想起那些暗淡的夜晚,少女纪如卿从院子的狗洞里钻过来。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秦玖,笑意干净明亮。
她们在那些无人知晓的隐秘的夜晚,把一个馒头撕成了两半,倚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嚼着手里的馒头。
年华静好,她们的情谊在青春的黯哑光芒里细水长流地安稳,秦玖的眼泪总是如珠线般坠落。
望着顾北微稚嫩的脸,挨过了一天又一天的夜晚。
在那五天的时间里,她总是会被一声声轰轰隆隆的火车声惊醒,然后彻夜看着那站台,希望从那上面下来她的少年。
那车上的旅人总是从窗口好奇地张望着躺在站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