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宅门-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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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云是觉着,这事儿因扰金秀玉许多日子,上上下下费了多少力气查清,如今不过三言两语就了解,让人心里空荡荡没个着落。
真儿则想的是,柳弱云明明是被驱逐出府,为何反而面露解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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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余波
金秀玉拿着一个绣绷,拈了一根针,拉着条红色丝线,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懒洋洋歪着头,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李承之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自打方才说了处置柳弱云和来顺的事儿,自家小妻子便成了这副模样,也不见着生气,也不见着高兴,这不惜不怒,却又冷冷淡淡,叫人难以捉摸。
春云和真儿两个丫头都在。
真儿正剥着一颗橘子。金秀玉前几天开始爱吃酸了,吃饭时便总觉得嘴里没滋味,丫头们费了许多心思想新的菜色,今儿一早老太太那边又送来这么一篮子新鲜的橘子,难得找着这么大个的,微甜泛酸,正和金秀玉的口味。
春云正捧了一个绣蓝,替金秀玉理线,嘴里犹自气哼哼道:“要我说,大少爷还是慈悲过了。那柳姑娘,做了这样的坏事,又是叫人家举家还债了,又是贪墨河工了,大王庄和小李庄那几条人命,可都得算在她头上!大少爷如今只是罚她洒扫家庙,好没劲也。”
金秀玉懒洋洋抬了眼皮道:“说的什么呢,不怕大少爷掌你的嘴!你哪里能够揣测主子的心思了,大少爷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只管听着看着就是,多什么嘴!”
真儿只觉喉咙里有口痰堵得慌,忍不住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春云伺候了金秀玉这么长时间,也是有眼里进儿的,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会子她也心情不爽呢,便闭了嘴,只拿眼睛偷偷看自家男主人。
李承之紧紧闭了一下眼睛,睁开了又挑挑眉毛,叹道:“一个愣主子,摊上一个傻丫头。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一面摇头叹息,一面走出屋子去。
外头天朗气清,竟是男的的好晴日。
金秀玉高高撅了一下嘴,将针重重往绣绷上一扎,“哎哟”,不意便扎到了自个儿的手指。
春云忙扔了绣蓝,扑过来抓住她的手,一瞧不过是扎了一下,并未出血,连个针眼子都瞧不见,这才放心。
“少奶奶真是,何必做这劳什子活计,好好养身子才是正经。纵使大少爷真对那柳姑娘有些什么心思,如今人都要送到家庙里娶了,一年八月的,也见不着面儿,怕她什么!只要再过上七个月,生个孙少爷,还怕拴不住大少爷的心?”
她话音未落,已经一凿票被真儿敲在脑袋上。
“有你这么编排主子的?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真儿大大地白了她一眼,继而望着金秀玉道:“大少爷的心思,这傻丫头不知道,怎么连少奶奶也怀疑起来。我瞧着,大少爷虽是未说,对柳姑娘这样侵吞家财,外欺乡邻,置人命关天的大事于不顾的行径,最是痛恶的。按说,柳姑娘这样的罪行,就是送官法办,也是理所应当,大少爷之所以只罚她洒扫家庙清修悔过,还不是为了少奶奶和孙少爷积德!”
金秀玉一愣,低头摸了摸自个儿的肚皮,才想起来,才想起来,可不是这么个理儿。各家各姓,若是家中有人怀孕的,莫不是祈福行善,为未出生的孩子积德。
“再者说,难道洒扫家庙,就是件轻松好玩的事儿不成?”
春云诧异道:“不过扫地罢了,还能有什么!”
真儿摇头,神秘地笑道:“你到底在李家时日尚浅,竟不晓得,这洒扫家庙,也是家法之中一项顶顶重的惩罚了。”
莫说春云诧异,就是金秀玉,也是十分疑惑的,她进门之时,老太太可没跟她说过这些个家法条款。在她想来,也是同春云一般不过是在家庙扫地罢了,能严重到哪里去?
真儿道:“不是明儿要送走柳姑娘么,到时候自然有人宣告,我现下就去老太太那边,一问就知。”
真儿笑笑,也没说什么。
两人扶起她,虽说是个大晴天,却仍比前些日子冷了许多,一层秋雨一层凉呢,何况前儿一连下了那么多天,这天气着实冷了不少。
真儿从内室取来一个斗篷,披在金秀玉身上。
春云又另外点了往常跟着外出的几个丫头,吩咐了花儿带人看院子,一行人伺候着金秀玉往长寿园而去。
她们倒是不想让金秀玉辛苦,只是她自个儿说,孕妇多走动有利于生产,之前大夫也说不可坐卧太久,要时常走动,因此也没有违逆她。好在从明志院到长寿园,也不算远。
到了园子里头,老太太正跟着青玉、秀秀等人说话,见她来了,一如既往地摔手叫起来:“我的儿,你何苦巴巴地过来,这多长的路呢,可得担心着!”
金秀玉在丫头们的伺候下坐,哭笑不得道:“奶奶,你可别次次这般,这会儿还没显###,哪里就那样呆笨了,走几步路不打紧的。”
老太太不以为然道:“正是头几个月,才要特别小心,你这是头一胎,可不能有闪失。”
金秀玉不愿同她争论这个,便问道:“阿平呢?”
“喏,管先生是回不来了,也不知往哪儿躲出去了,见不着人影,他这功课呀,自然就停了;如今阿喜又不在,他天天对着我这个老婆子,能有多大耐心!这不,一大早,叫人套了车,带了马,出城跑马去了。他跟阿喜两个,盼这个,盼了几个月呢,可惜总不能成行,这回他等不及了,自个儿就去了。”
金秀玉想起上回去碧螺山礼佛,若不是碰到李勋那个登徒子,扫了兴,她也能跟阿平阿喜一块儿跑马呢。这会子却是不成了,有了身子,起码得等生产完,做完月子,才有机会。
“我方才来,瞧奶奶这边说的热闹,是什么样的事儿,也叫我听听。”
老太太点了点青玉道:“她是口齿伶俐的,叫她说给咱们听。”
青玉笑道:“如今咱们淮安,除了洪水退去,还能有什么喜事儿盖过他?”
洪水退了?!这可真是老百姓的大喜事儿呢。
青玉说到,淮安城里是没进半点子水,因此家家户户都是照常过日子,城外却是另一番天地了。洪水肆虐过后,房子没了,田地没了,还有落魄的,连佳人也没了。
处处狼狈,处处萧条,满目疮痍啊。
淮安城里头,一个知府一个知县,都因为这次的洪灾暴露出在河工上的贪墨。长宁王如今不是在淮安么,一句话,将两个都摘了官帽子,从地下先挑了人上来盯着职务,修书一封上京,派人下来押解这两个狗官进京定罪。
金秀玉想起淮安知府,正式她曾经去送过蜡烛的侯知府。想到那位敌我不明的侯芳小姐,与她虽只见过两面,却有着添妆之谊,她这样以为千金小姐,若是因父亲之罪成为阶下囚,不知该是如何的凄惨境况。
人生无常,不由叫人感叹。
知府知县既然罢了职,这淮安城的长官就只剩下长宁王,还有北市军营那边的几位军官。打今儿开始,都在城外头忙着救灾呢。
洪水过后,最怕的是什么?是瘟疫。
尤其是泡在水中的尸体,最易引发疫病。
万幸的是,如今的天气已经冷了下来,低温总是能够使发病率少一些。
好在当日洪峰一下来,淮安城便四门紧闭,城外的逃难民众,没有一个来得及进城,自然也就更不可能将病带进来。
长宁王就带着众下官衙役,还有军营的兵丁,在城外,搜罗死难者,焚毁尸体,又命设粥棚,接济被毁了家园的难民,以及其他更多的善后事宜。
求赈灾银子的折子,是随着两个狗官的罪证一起送上京的,既然有长宁王坐镇,想必很快就能有批示下来。
李家身为淮安首富,名门望族,自然也为赈灾大大出力,一口气就在城外设了十八个粥棚,按长宁王所说,粥插筷子,都能不倒。
李家上下,老的老,小的小,金秀玉这位女主人也因怀孕不能操劳,只剩下李承之一个能主事的人,自然是又得天天往外头跑了。
这说着说着,便又说道柳弱云和来顺的事儿头上。
老太太对这两个恶奴自然称不上怜悯,听了春云的抱怨,也跟真儿一般笑话起来。她指着青玉道:“你来说说,你洒扫家庙究竟是怎么一个章程。”
“洒扫家庙,乃是家法中第一重罚。受罚之人,每日均需跪拜祖先。因柳姑娘是妾室,终身不得进入家庙,故而需净身素面,燃香三柱,于家庙门外,秉持恭敬心,在列祖列宗前叩首三百六十九次。另,每日早中晚各洒扫一次,庙外各处廊院台阶,均需做到一尘不染。每洒扫一次,需秉持忏悔心,诵文珠菩萨心咒,消除罪障。日日清水素食,不可与人交谈,不可与人接受,不可一日废业。”
金秀玉和春云听了,方才明白,为何人人都说洒扫家庙乃是一项重罚。
由此可见,李承之并非有意偏袒柳弱云,不将她送官法办,或者一是为金秀玉及其腹中胎儿祈福,二则也是洒扫家庙本身已罚得甚重。
众人正说着,就见外头脚步沉重急促,门帘高高一挑,李越之气呼呼从外头冲进来。
老太太和金秀玉往他脸上一瞧,顿时唬了一跳。
只见他白玉一般的面庞上,从右眼角往下至嘴角,爬着一条暗红色的血痕,足有小指粗细,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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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打脸了
老太太立时便慌了。
“这,这是怎么了?快,快叫我瞧瞧!”
老太太站起身子便朝李越之扑过去。
李越之扭过脸,似是不愿让她瞧见脸上的伤口。然终究还是叫老太太将脸给掰了过去。
“这是谁给弄的?”
李越之沉着脸,嘴唇抿得紧紧的。
金秀玉在旁边,将他脸上的伤看的一清二楚,想着他年纪的男孩子怕是已经自尊心作祟了,不愿将什么事情都带回家里来说。
他不愿说倒也不妨事,还有跟着他的下人在呢。
金秀玉转身看着他贴身的银盘,问道:“二少爷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银盘怯怯地看了一眼李越之,后者一瞪眼。
金秀玉侧目道:“春云,你扶二少爷过去敷药。”
“哎!”春云笑嘻嘻过来,握住李越之的手臂,将他拽到一边坐下。
老太太一叠声地叫人拿药,青玉指派着小丫头们,打水的打水,取药的取药。
他们那边一团忙乱,金秀玉到另一边椅上坐了,银盘尚未回话,自然也得跟着。
“说罢,怎么回事儿?若说是普通人家倒也罢了,咱们李家的二少爷,淮安城里那个不认得,还有谁敢往他脸上抽这么一鞭子?”
银盘吃惊道:“少奶奶怎知是鞭子抽的?”
真儿一撇嘴,戳了她一指头道:“傻丫头,那伤口如此明显,又是那样的形状,明眼人还看不出是鞭子抽的?”
银盘抿了抿嘴,深以为然。
“少奶奶慧眼如炬,二少爷脸上确实是鞭伤,伤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本家亲切,李勋少爷。”
金秀玉大吃一惊,忍不住望了望春云,后者也正露出诧异的神情。
“仔细说。”
“是。”银盘压住自个儿的不忿,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李越之是一大早出门的,带的人不多,林妈妈便没有跟着,贴身的只有一个银盘,还有四五个家丁,带了两匹马。原本想着出城跑上几圈,因着城外正收尸防疫,城门依旧紧闭,不许人随意出入,故而李家一行人在城门口打了个转,并未出去。
这东南西北四市,东、南、西三市都是居民所在,街道狭窄,并无开阔之处,只有北市,因着是军营所在,既有校场,又有一大片空旷之地。校场是军机重地,李越之一个小孩子,自然进不去,旷野却是不归军队所有的,民众随意。
李越之带着人到了空旷处,便解了马,叫银盘陪着他,很是跑了几圈。
正洒脱高兴着,不期遇见了四房的李勋。
意外相遇,李越之因嫂子金秀玉被欺负的事情,对李勋打过一次闷棍,对他自然称不上好感。李勋那次吃了亏,暗里也知道是李越之和李婉婷干的,不过当时念着金秀玉的面子没有追究,但心眼里,肯定也积怨着。
恰巧,这回正是他不知在哪里喝醉了酒,即使骑在马上,也满脸酡红,摇摇晃晃。
那会子是因李越之要银盘陪他赛马,与李勋迎面相遇时,银盘正远远落在后面,离着老远。其余家丁也在远处。
她远远瞧着,只觉李勋同李越之说了什么,惹得李越之不高兴,挺直了脖子,言语神态很是激动,然后就是李勋飞起一鞭子,将李越之给打了。
一见主子被打,下人们自然又惊又怒。银盘和远处的家丁都忙着赶过来。
李勋大约也是被自己这举动吓到了,并没有进一步做什么,扭转马头就跑了,惹得几个性急的家丁在后头跳脚骂娘。
银盘一面说着,一面情绪便激动起来,愤愤不平。想来也是,李家的人,不说主子,就是下人,也没什么人敢欺负,没成想这回惊叫自家人给打了脸。
金秀玉皱紧了眉头:“有事李勋!?”
李越之那头也听见了银盘的话,自个儿小小男子汉叫人欺负了,回家找奶奶和嫂嫂两个妇道人家哭诉,那多没意思。只是他拦不住银盘,一张嘴竹筒倒豆子都说完了,由不得他掩盖,只得罢了。
有春云、青玉等人给他处理伤口,擦洗上药,老太太插不上手,就在旁边瞧着,心肝儿肉地疼。
她年纪虽大,却依旧耳聪目明,银盘的话,也一字不落地都听了进去。
“这李勋,愈发地不像话!当初我就说,四房上下没一个像样的人,这勋哥儿的名声也一塌糊涂,每回都拦着不叫他进商行当差。如今,承之好容易才给他安排了个管事的位子,听说是三天两头闹笑话。这正事儿不做好,竟然还敢动手打我孙子,良心都叫狗给吃了!”
老太太越说越生气,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金秀玉忙站起来走过去,一手扶了她的胳膊,一手替她抚着背,柔声道:“老太太消消火儿,仔细伤了身子。”
老太太呼呼吐了几口粗气,值了银盘道:“你来说,那李勋同我的阿平起了什么争执?他因何打人?”
银盘低着头,为难道:“当时奴婢离着远,并未听清。”
老太太泄气地一甩手,金秀玉忙在袖子底下冲银盘摆手。银盘也是个聪明的,紧紧闭着嘴,福了一福,便退出门去。
此时,春云、青玉等人已经替李越之数好了药,拿白布绕着脸包了一圈,也不知是谁的手笔,在他头顶上打了个结,留着一小段尾巴,错眼一看,跟个大兔子似的。
老太太和金秀玉一转身,原来还生气着呢,这么一见,都是扑哧一笑,那气儿就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青玉说道:“阿平脸上这伤,瞧着可怕,幸而只是皮肉之伤,这上等云南白药一敷,不消几天总能好的。”
老太太和金秀玉等人都是忍着笑点头。
李越之见人人都笑他,脑子一转,忙叫人替他拿镜子来。
秀秀身上正藏了一面巴掌大的小手镜,掏出来递了过去。
李越之对着自个儿的脸一瞧,顿时明白人人都在笑什么。人家一小小男子汉,怎么能成了一个大兔子呢!他一生气,伸手就去拽布条。
“我的小祖宗!”老太太一伸手就给按住了,“这人的脸树的皮,刚敷了药,还是小心些。这好端端一张面皮,若是留条疤,岂不是难看?”
李越之闷闷道:“不拆也成,叫人给我换个样式,像个兔子似的怎么成?你瞧瞧,人人都笑话呢!”
老太太扭头往众人脸上一扫,嘴里道:“我看哪个敢笑!”
大家立时都把头低了下去,将脸深深地往下巴底下藏,但是到底笑不笑的,只有自个人才知道了。
李越之仍然不快,青玉只得将他头上的结解了重新包扎。
老太太担忧道:“回头还是请大夫来看看,这脸上的伤势可马虎不得,好歹不能留疤。咱们阿平将来可是难得的漂亮小伙儿,只怕比他哥哥还能好看几分呢。”
青玉应了,吩咐小丫头去请大夫。
李越之嘟嘟囔囔道:“男子汉大丈夫,长得好看做什么。”
老太太不理睬他,转头对金秀玉道:“那李勋还是可恶,阿平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招惹了他,身为长辈也该礼让,哪里能够动手打人!”
金秀玉点头道:“可不是,常言道,打人莫打脸。李勋一鞭子差点没将阿平抽开花,这可不是一般的口角之争,这般行径,实在过了。”
“哼!明儿就叫他老子娘来!求差事的时候嬉皮笑脸,这得了差事,立马成仇人了,哪有这样的便宜事!”
老太太对青玉道:“你想个由头,明儿叫四房铎大媳妇来一趟。”
青玉道:“何必想由头呢,就说勋少爷将咱们阿平打了,铎大奶奶还能不敢来?”
“是了!”老太太犹自哼哼唧唧着。
金秀玉陪着老太太又细细看了一遍李越之脸上的伤,吩咐他接下来十天半月的不可吃鱼鲜等发物,芫荽也是不能吃的,又吩咐最好别吃酱油、芝麻等物,以免伤口染色。
李越之听得不耐,又不敢走,只得一一应了,屁股底下却是如坐针毡。
好容易交代完毕,李越之一溜烟跑了,金秀玉也起身告辞。
刚出了上房,银盘正在一颗树后面,探出半个身子,见她们一行人出来,远远冲金秀玉福了一福。
金秀玉瞧着疑惑,让真儿、春云等人原地等候,她自个儿往那树下走去。
银盘见并无人在近前,压低了声音对金秀玉道:“少奶奶,二少爷挨打之前,奴婢虽离着远,因在下风处,倒是听见了只言片语。虽不大真切,但猜着勋少爷说的似乎跟少奶奶有关。”
金秀玉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低声问道:“他说了什么?”
银盘摇头道:“奴婢只是听着似乎与少奶奶有关,说的什么却实在不大真切。只是勋少爷说的必定不是好话,否则二少爷也不会失态,大约是说了什么过激的话,惹怒了勋少爷,才挨了那么一鞭子。”
金秀玉冷着脸道:“凭他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有无敌打人的理儿,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