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种田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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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家丁巴不得这一声,齐声暴喝,摩拳擦掌冲上去,不由分说扭着骆引元的人厮打起来。场面顿时大乱
骆引元带来的人少,吃了大亏,无不被揍得鼻青脸肿,惨叫连连,倘不是他们兄弟及两位管家闪避得快,也非中招不可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乱民,乱民我上官府告你们去”骆引元狼狈不堪,一边警觉的一旁躲闪,一边气急败坏大声呼喝。
“都住手”引章心中一凛,出声断喝。赵管家和丁凡一齐出声呼喝,众人这才退了回来。骆引元的人也从地下爬起来,呻吟着一拐一拐闪在一旁。
“哼”骆引元看到往日可以随意摆布的幼妹居然敢叫人跟他动手,不但气极,而且伤自尊极,他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当即冷笑道:“好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良民,还有王法吗骆引章,今儿你要是乖乖的滚蛋,再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不跟你计较饶了你,不然,你就等着吧”
“等着?哥哥要我等着什么?”引章不动声色。
“等着官府的传票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怎么说”骆引元满意的看到赵管家、丁凡及众人瞬间大变的脸色,心中愤懑之气稍解,得意恶意的笑了。
引章盯着他半响,忽然轻轻一笑,淡淡道:“我当是什么倒是哥哥你提醒了我,你指示小妾入庄行窃,我没说告你你反倒要告我?好啊,那就公堂上见吧我也想看看,到时候你怎么说”
“你,你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骆引元到底心虚,强自嘴硬。
引章不再理他,哼了一声,冷冷道:“送客”随即带着人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骆引元和骆引次受她如此轻视,又是气得不轻,两人干瞪眼,想追又不敢,低声咒骂几句,带着残兵败将怏怏而去。
“大哥,咱们怎么办?”骆引次见引章嘴硬态度横蛮,不由相问。
骆引元哼了一声,翻了翻眼,道:“当然是上官府告她去老2,回去你便请位状师写状子,我非告倒她不可这个丫头,真是气死人了”
“可是大哥,好像她一点也不害怕似的,你说这会不会——会不会她真的有什么证据呀?”骆引次心里有些不安。
“你说什么什么证据”骆引元大怒,喝道:“别给我胡说八道那个死丫头只会虚张声势,我还就不信了,她能有什么证据”
“是,大哥,回去我就去办”骆引次不再分辨。
与此同时,骆家庄大厅内,引章和赵管家等亦坐在一起商议,引章气得小脸铁青,直嚷嚷着“气死人了,真气死我了”一边不停的喝着茶水。
“小姐,”藿香终于忍无可忍,不动声色夺下她的茶碗,笑道:“小姐别气了,就是气也无用,还是想想该怎么应付吧”
“有办法就好了”引章嘟着嘴。
“小姐,你说大老爷、二老爷他们真的会去官府告咱们吗?”鱼儿十分担心。
引章恨铁不成钢瞥了她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我那个大哥二哥都是人中极品,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
“小姐,不如,把吴管家叫回来吧,看看他有什么法子。”鱼儿又道。
引章想了想,摇摇头,道:“算了吧吴管家马上就要启程上京了,这是我们太平通商行第一单生意,出不得半点差错,这个时候瞒着他还来不及怎么能告诉他?再说了,就算他回来了也不过多一个人发愁多一声叹息,又有什么用?反正,”引章轻轻吐了口气,缓缓道:“反正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小姐,”听到引章最后那句话,赵管家心口没来由突的一跳,不舍之情油然而生,他不能不说话了
“小姐,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两个人,一个是红儿,一个是晏公子,只要找到这两人,兴许还能挽回”赵管家目光直直望着引章正色道。
“赵管家说得不错,”引章点了点头,想了想,道:“红儿那贱人,我大哥生怕咱们找到,一定会把她藏了起来。藏在别处他未必放心,我看多半是在他们庄子里。可是,要找到她带出来,也不容易至于晏公子的行踪——”引章不由得望了望赵管家,心里十分懊恼:早知道,她就该问问晏公子嘛,就算是随口一问也好啊当时满心思只顾着筹划接管晏家庄之后的事情,其他的根本无心过问,这下子倒好了
赵管家沉默不语,心中也十分懊恼后悔。晏公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主人,他变卖家产的行为让赵管家深为痛心,又痛心又伤心,赵管家颇为心灰意冷,劝不动便由着他折腾,一概不管,一概不问,居然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晏公子的朋友很多,大小姐,咱们是不是该找他的朋友问问?”丁凡忽然开口。
“对,这倒可以”赵管家心中一亮,忙笑道:“小姐,这事交给我去办,两天之内必有消息。”晏世豪狐朋狗友多的是,那些人中总会有知道他行踪的吧?
“好,问明了行踪,咱们还得找到他,赵管家,一天之内我要消息。”
“可以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赵管家也不含糊。
“有劳您老,您老受委屈了”引章起身深深一揖,感激的望了望赵管家。让赵管家放低身份去找那些小混混,确实委屈他了。
“小姐言重了”赵管家明白引章所说“委屈”的意思,心中感动,亦施了一礼,点头告辞而去。一众旁人除了鱼儿,总不明白他二人是何意思。
“大小姐,关于那个红儿,让我带人去打听打听吧。”丁凡见赵管家去了亦自动请缨。
引章摇了摇头,道:“再让我想想吧,这事不能打草惊蛇,不然就难了”
四天之后,清水镇衙门果然来了人,要传引章上堂。因为晏家庄在清水镇管辖内,故而来的是清水镇的差役而不是滨州镇的。
引章他们跟清水镇师爷县官关系都不错,上门的差役们都很客气,而且居然是本镇唯一的捕头亲自带队,据说这是刑名师爷特意嘱咐了的,还说了不许为难骆小姐。
引章心里暗暗有了底,命赵管家、丁凡亲自作陪,好吃好喝款待着差役们,自己却未出面。由赵管家送上一笔银子,婉转禀呈,说是自己病了,请求宽限五天再去上堂。
捕头没有为难她,只让赵管家代为走一趟,亲自向县太爷说明清楚。赵管家满口答应,重新备了三份礼,一份给父母官、一份给刑名师爷、一份给钱粮师爷,命两名庄丁捧着礼物,一起到了衙门。
因上年征收军粮一事,县令大人大得马陵湾骆家帮忙,而且虽然没过明路,但官场中都已知道,只等皇上御驾亲征凯旋归来论功行赏,办事得力的大小官员是必定会受封赏的,多半还会升官,因此,他分外承骆家的情。听罢赵管家得体的一翻陈述,县令跟两位师爷象征性商量一会,毫无意外的同意了赵管家的请求,五天之后再让引章上堂。赵管家千恩万谢,带着庄丁回去复命。骆引元得知后大为光火,他也是送了礼的,县令拿了他的银子居然还不向着他一边,简直岂有此理
当刑名师爷告诉他原委,让他五日后再来时,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刑名师爷一听也不快了,冷笑一声,不阴不阳道:“我说骆庄主,不管这单官司真相怎么样,那好歹是你的妹妹,天理人情,你总不能不顾妹子的死活非要她带病上堂吧”
“我才不信她病了呢那丫头鬼主意最多,一定是在耍花样。哼,她骗骗你们还罢了,骗不了我”骆引元咬牙切齿,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这一定是引章的推托之词。
刑名师爷脸色更加难看了,十分不客气道:“是,我们都是傻子,都上当了,您老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如何?即使如此,您老何必上衙门,有什么事不能自个解决了”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109章 官司
第109章 官司
刑名师爷脸色更加难看了,十分不客气道:“是,我们都是傻子,都上当了,您老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如何?即使如此,您老何必上衙门,有什么事不能自个解决了”
“我——我——”骆引元知道坏了事,大为懊恼,张口结舌不知怎么说。
“师爷别急,别急骆老爷这些日子被这事闹得烦心,一时口不择言,您千万别计较,别计较”请来的徐状师忙上前笑着打圆场,好说歹说赔了一车好话,刑名师爷才缓了缓脸色,也不理他们,拂袖而去。
骆家庄里,引章暗暗着急,出此下策她也无奈,实是去找晏公子和红儿的人迟迟没有回来。再过五天,可真不知怎么拖下去了
不管找人的回来没回来,五天时间很快的过去了无可奈何之下,引章只得在赵管家的陪同下来到清水镇衙门,丁凡留在外边打听消息,传话递物。
因引章是年**童,官司又是自家兄妹争夺田产,说出去不太光彩,县令甚为体谅,因此并没有在大堂上审理,而是在西花厅审,也没有外人围观。
原告骆引元陈述案情之后,呈上地契、房契作为物证,县令略看一看,转而向引章道:“骆引章,你可有何话说?”
引章点点头,道:“大人,房契地契是引章的东西,跟晏世豪交易买卖的是我,不是哥哥。”
“既然如此,这房契地契又怎么会到了骆引元手中?”
“是哥哥他居心叵测,派了自家小妾从我那偷走的。”
“笑话我——”
“你住口”县令向骆引元一瞪,厉声道:“本县没问你,不许插话”
“是,大人”骆引元白了引章一眼,怏怏收口。
“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让人给偷了?你这话叫人如何能信?”
“这是真的过年前,哥哥的小妾红儿突然上门投奔,民女母女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谁知她趁着我娘没来得及收起地契房契之时悄悄偷走了。再没几日,哥哥便带着人上门闹事,说晏家庄所有田产房地都是他买下来的。可是大人,庄子上所有的庄丁仆人佃户,以及原来的赵管家、肖账房等都可以作证民女所言非虚。”
县令沉吟不语,忽然摇摇头,抬眼道:“这个做不得数,那些人有可能是被你收买,他们的供词本官不能算数。”
“大人英明”骆引元心头一块石头落地,忍不住向引章得意一瞟,引来县令一瞪眼,忙敛气屏声垂下了头。
引章心头大为不服,心想这么多人作证难道还比不上那几张破房契地契吗只是,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说。
“你还有什么话吗?”县令又问。
“如果,如果晏世豪晏公子为民女作证呢?那样可算?”引章又问。
“他的话可做参考,”县令缓缓道:“本县想,他手里应该有与买方签订的合约,他的话,加上合约及其他证人的话,倒是证据”
引章心头一黯,据打听到的消息,这个献世宝离开清水镇之后便去了扬州,谁知在扬州好不容易打听到,又听说早已经去了京城,天知道他现在又在哪里要找个人,真如大海里捞针一般,何况,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骆引章,你若再无其他证据,本县可要判决了”县令见引章久久不语,不觉微微叹了口气。凭直觉,他倒是有几分相信引章,不过,断案讲的是证据,骆引元手里地契房契都有,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是啊妹妹,再辩下去越发难看,到此结束吧,啊,咱们是亲兄妹,我也不想弄得太难看”骆引元语气缓和了许多,顺水的人情,表示自己的大度,他自认为做的不错
“大人”引章忽然心头一亮,道:“请大人让我大哥出示交易合约”
县令一怔,随即点点头,向骆引元道:“不错,骆引元,把交易合约拿出来吧”
骆引元脸色微变,勉强笑道:“大人,有这个必要吗?”
“住口大人说拿就拿,你哪那么多话”刑名师爷出声喝止。
骆引元嚅嚅半响,鼓起勇气道:“启禀大人,交易合约已经被草民给撕了。”
“撕了?这是为何?”县令双目炯炯,盯着骆引元。
骆引元拿定了主意,不慌不忙道:“草民想着有房契和地契就够了,那合约拿在手里也没有什么用,就给撕了”
县令不语,只得点了点头,不觉又瞥了引章一眼。骆引元这话也算说得过去,他自己的合约,他想撕就撕,旁人无法说得什么闲话
引章却是怒火唰的一下直冲脑门,脸色难看极了。骆引元无赖狡辩的态度深深刺激着她,令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大人,虽然找不到晏公子,但还有一个与本案相关的人,请大人传她上堂”
“哦?还有谁?你说。”
“大哥的小妾,红儿。契约就是她从我们家里偷走的,请大人传她上堂”事已至此,她也只好搏一搏了,只要有一丝丝希望,她也不能放弃。此刻,她只是想,最好这个红儿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后院女子,上了公堂见了官会惊慌失措露出马脚,毕竟,骆引元那样的脸皮之厚不是人人都能达到的
“这不合理”骆引元当即叫道:“这跟小妾有何相关?怎么能让小妾上公堂”
“这么说,你当真有个叫红儿的小妾?”县令避开他的反对,直言相问。
这是瞒不了人的事实,骆引元点了点头,道:“是的,草民确有一名小妾叫红儿。”
“这就是了骆引章不说别人,单单说她,这个,岂不奇(提供下载…3uww)怪?来人”
“大人”骆引元顾不得别的,打断道:“大人,此案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草民实不明白大人为何非要传小妾上堂小妾从未离开我骆家庄一步,庄里的人都可作证,大人,骆引章她是无理取闹,请大人明鉴”
“大人明鉴,大哥这话撒谎,红儿确确实实在我马陵湾家中住了好几个月。”
“你胡说”
“哼”
“行了,传红儿到堂一问,真相自然大白。骆引元,你也想早早结案吧?”
“好”骆引元咬咬牙,道:“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草民还能说什么不过大人,”骆引元叫着大人,眼光却恨恨望着引章,道:“如果证明小妾确实没有离开过骆家庄,那要怎么说?”
引章不甘示弱,索性心一横,当即道:“若是那样,这地契房契我都不敢再争,不但如此,我另外赔你白银千两,向你赔罪”
“好这可是你说的”
“自然是我说的,大人和师爷以及在场的各位都可作证。哥哥,现在可以传人了吗?”
“请大人做主”骆引元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答应。
县令点点头,道:“今日已来不及,明天本县就让差役将红儿带到。为防有变,今晚你们兄妹二人及在场相关人等都不得离开衙门,只要委屈暂住一晚了”
“大人”一名差役匆匆奔进来,向县令耳语一番。县令脸上神色莫测,向引章瞟了一眼,又望了望骆引元,道:“不必等明日了,红儿已经来了,传”
引章和骆引元都大吃一惊,等见红儿、丁凡、大脚一起进来时,引章方才明了,原来红儿是被大脚押来的。
“红儿,你,你怎么了?他们把你怎么了?”骆引元一见红儿钗零发乱眼眶红红不由大怒,气恨恨瞪了引章一眼,咬牙道:“好啊,你们竟敢上我庄里去劫持人大人,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大人,请大人做主”红儿想起大脚凶恶的样子,吓得簌簌发抖,脸色也白了,哭得好不可怜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县令皱皱眉,随即道:“你就是红儿?”
“是,妾身真是红儿。”红儿本来十分惊慌害怕,一听骆引元的话心里也有了主意,当下掩泪泣道:“大人,妾身冤枉妾身在家里好好的,被,被这凶神恶煞之人掳掠至此,还请大人给妾身做主”
大脚冷冷瞅了她一眼,喝道:“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是大小姐有事问你,我才懒得动你”
“大人请听,这个恶人他自己都承认了骆引章,你好卑鄙”
引章咬咬唇,随即向县令坦然道:“大人,掳人一事是引章鲁莽了,引章甘愿受罚。但请大人看在引章无病急乱投医的份上先将此事暂放一边,先说正事,如何?”
“可以。这事容后再论,骆引章,你记得给本县一个交代。骆引元,你可有意见?”
“一切请大人做主但要给草民一个说法”
县令点点头,向红儿道:“红儿,骆引元说你从未离开滨河镇骆家庄一步,而骆引章又说你去年过年前一直到半个月前都住在马陵湾骆家,还偷走了骆家与晏家庄晏世豪交易的地契房契,你怎么说?”
“大人,妾身确实从未离开家里一步,什么马陵湾,什么房契地契,妾身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这女人撒谎”引章忍不住又是大怒。
“骆引章”县令警告的瞥了她一眼,引章忍气吞声闭了嘴,在一旁气呼呼的咬着唇。
“红儿,你可知公堂之上撒谎是何下场?”
“妾身,妾身不知道,妾身不敢撒谎妾身所言句句是实啊大人”
“果然是?”
“是”
“本县提醒你,公堂之上撒谎作伪证,那是要打板子坐牢的,你可想清楚了”
“是,妾身根本没见过大老爷这位妹妹,也不懂她在说什么,妾身,从来没有离开过骆家庄”
“骆引章,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引章冷冷一笑,瞅了红儿一眼,心道原本还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看来是不必了
“红儿说她从来没离开过滨河镇骆家庄,也从来没有在马陵湾住过,要拆穿她这话其实不难请大人立刻将马陵湾所有下人传到公堂,再让红儿跟其他女子混在一处,只看我马陵湾的下人认不认得她,就知道她在没在我家住过了”引章冷冷说来,字字如锤重重击在红儿和骆引元心上。
骆引元脸色大变犹自镇定,红儿却惊呼一声,脸色苍白顿时瘫软在地瑟瑟发抖。他本是随口说红儿从未离开过家,不料此时,却成了授人以柄
“红儿,你招是不招?要不要本县将马陵湾骆家下人都传来阿?”
“……大人,大人饶命……”红儿自知再不能抵赖,牙齿咯咯作响。
“红儿,我待你不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