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种田记-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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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呀?”
“去,能不去吗”
“这才差不多”
谁知,这一去,却生出了无数的事端
贾图父亲已经去世,只有母亲在世,他侍母至孝,母亲病着,便一步门也未曾出,终日侍奉汤药与床头榻前。其实母亲的病根何在他心里十分清楚,说来说去,是为了他与引章的亲事。
过年前,贾图趁着母亲高兴,趁机向她提了想要订亲的意思。贾老太太一听便有些不快,儿子才十五岁,才刚刚中了秀才,不好好读书上进,尽想着亲事做什么?虽然他说只是定亲,做母亲的心里依然不快。
老太太没吭声,沉默一阵,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问他是哪家的姑娘?
贾图心里松了口气,以为母亲答应了,便笑着说了是杭州骆家的小姐。在贾图眼里,引章处处都好,认为母亲听了是她自然无不答应谁知贾老太太当即一愣,忙问是哪个骆家?得知是杭州清水镇马陵湾的骆家、是骆家商号的骆家,立刻无比坚决的一口拒绝:“不行”
贾图大急,冲动之下也失了态,立刻脸红脖子粗的忙问为何?
贾老太太干瘪干瘦的脸蓦然绷得僵僵的,睁着又清又亮的小眼睛,面无表情,一眨不眨盯着儿子,直把他盯得低下了头这才收回了眼神,淡淡道:“你跟她认识多久了?”
“半年多了。”贾图下意识回答。其实二人早已认识,只不过半年多前,他才知道她的女儿身,不自觉便将那当成了初识。
贾老太太冷着脸,双目矍然一闪,瞅着儿子一下一下的点着头冷笑道:“好,很好你才认识她半年,就为了她在娘面前摆脸色?这就是我的好儿子”
贾图本是孝顺人,听了这话比打他骂他还要重,当即脸色大变,跪了下去口称不敢。连连认错,却始终不肯松口放弃引章,贾老太太益发来气,也是更不肯退让。末了,贾老太太长叹一声,抹着泪道:“儿啊,不是娘不疼你,实在是这个骆家小姐不是你的良配,娘这是为你好呀这骆家小姐前些阵子挑女婿闹得是沸沸扬扬,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多少大家公子、清俊才子她都看不上眼,你有何德何能,她怎么好端端偏选中了你?你不觉这里头有古怪吗?再说了,选胥能闹到这般风雨的,可见是个刁钻的主儿啊,人家财大气粗,又是这等脾气,娶了这样的的媳妇,你将来是要受气的”
贾图听了急忙解释,将引章当初为了不愿意嫁人才故意挑拣,并未真的性子刁钻。
老太太听了更加不高兴,道:“那就更不行了这么说这个女人太工于心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贾家是书香世家,你爹是做过江西道台的,咱们家断断不容这等女子”
贾图甚为懊恼,没想到自己不解释还罢了,越解释越糟糕,弄得越发不可收拾,当下一言不发,不敢再说。
贾老太太见儿子仍不肯给句实在话应承她,心里也有气,非逼着他点头放弃这门亲事不可,贾图唯唯而已,不肯表态,贾老太太从未受过儿子这等态度对待,越想越气,吃不好,睡不好,不过三五天光景,头晕眼花,肝气旺盛,胸膈之间隐隐作痛起来,竟病倒了
贾图慌了神,忙手忙脚请大夫,侍奉汤药,老太太始终冷着脸,呆着神,始终不理他,长吁短叹而已。贾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更是矛盾在心里。对于引章,他舍不得放弃,对于母亲,他说服不了,又不敢亦不能忤逆大夫的警告叮嘱句句在耳,最刺耳那句便是:再不能受气不然,就不好说了因此这些日子,贾图的日子比他病在床上的母亲好不了多少,每日都处于痛苦与矛盾之中。谁知这节骨眼,引章和引华兄妹居然大喇喇上门来了接到家仆禀报那一刻,贾图眼前一黑,死的心都有了
会面的过程非(提供下载…3uww)常不愉快,引章完全摸不着头脑贾老太太的成见是哪里来的,但她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到:这位未来的婆婆不仅仅是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她,而是非(提供下载…3uww)常非(提供下载…3uww)常的讨厌她
饶是已经表现的得这么明显,贾老太太还生怕引章没眼色,不懂她的意思,当着她的面,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让她进贾家的门,想做贾家的儿媳妇,除非她死让她早早歇了心罢引章莫名其妙,忍不住也来气,一言不发,勉强略坐了坐,冷着脸带着引华告辞离去,贾图怔怔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只有苦笑,他明白,他与她,已是不可能了
贾图心灰意冷,不再违拗母亲,在母亲床前郑重应了下来,从此与引章再无瓜葛。贾老太太大喜过望,心情一好,病情自然日减,不到半月便痊愈了。看着儿子消瘦了一圈,整日没精打采,闷闷不乐,她又不由心疼,毫无理由的将这迁怒于引章身上,背地里将她怨个不住。然后,为了让儿子尽快摆脱引章的阴影,便忙着替儿子张罗亲事,贾图并不反对,只说一切由母亲做主。贾老太太十分高兴,半月之内便替他订了亲,女方是他舅母的女儿,叫做凌青瑶,等明年科举放榜后便迎娶过门。
贾老太太犹怕引章不死心缠着自家儿子,特意叫人背着贾图送了张帖子到骆家,告诉了她这件事。引华、鱼儿等气愤极了,引章倒是又好气又好笑,便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命人采购了一份大礼,亲自写了一张回帖,叫人送去贾家。
偏巧送礼的人跟贾图碰到了,贾图得知此事大惊,瞒着母亲去了一趟骆家见引章。鱼儿、藿香等都说他欺人太甚,劝引章不必再见他,索性叫人打出去引章摇摇头,笑道:“我知道你们这是心疼我,可是我都不气了,你们还气什么呢?缘分一事不可强求,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再说了,这又不是他的错,这么对他并不公平鱼儿,你去告诉他,让他在苏堤春晓亭等着,我等会自会过去”
“是,大小姐”鱼儿等相视无言,只得领命。
两人见了面,都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引章对贾图,倒谈不上情根深种,对他,倒是“合适”与“感动”四字更多,此时见他痛苦、怜悯、愧疚、欲言又止的目光和表情她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仿佛是自己欺骗了他的感情一般,于是忍不住主动笑着先开了口。
贾图深为内疚,苦笑着道:“阿章,你骂我吧我,我对不起你”
引章心里一暖,更放开了,柔声笑道:“你别这么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并非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中。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别难过了,我并不怪你,真的而且,我还恨感激你陪着我的那些日子也许,是我们的夫妻缘太薄了些”
“阿章我——”贾图怔怔望着她,几乎难以抑制拉着她远走高飞的冲动她这么大方,这么善解人意,为何偏偏娘就是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她呢?贾图痛苦的摇了摇头。
“别再说了”引章微微笑着,心平气和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贾大哥,但愿你我之间这场尴尬不要影响到你和引华的同窗情谊才好”
“引华兄,”贾图苦笑,道:“只要他肯原谅我,我求之不得只怕,他是不会原谅我的了”
“怎么会?”引章笑笑:“引华也是个明理之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过一阵子也就好了”
“阿章,你放心,我仍会像从前一样待引华,他始终是我最好的兄弟”贾图慨然道。
引章展眉一笑,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你,你保重”贾图恋恋不舍。
“你也保重”引章微微含笑。
贾图点了点头,终于转身,慢慢去了,渐渐,脚步越来越快。引章舒了口气,心底也不知是何滋味,愣愣的望着这阳春三月中最美丽绚烂的西湖之景发呆,心绪,却不知飞到了那一层天外。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132章 鄙视
第132章 鄙视
贾图走后,引章并未急着回家,心中有些烦乱,便沿着湖堤漫无目的的散步随行。正出神,不觉被当头而下一声大喝唬了一跳,只听一个粗鲁不耐的男声厉声喝道:“站住没长眼睛吗?别扰了我们爷的兴致,快滚”
引章一愣回神,抬眼看去,赫然发现眼前宽阔的碎石甬道中间张牙舞爪支起了一块大大的“禁止通行”的牌子,牌子两旁,昂首挺胸、保全叉腰站着五六个青衣仆从,神气活现,正傲然的瞅着她,方才开口喝止她的便是其中一人。
引章不禁来气,冷着脸道:“笑话这西湖我来过无数趟,怎么偏今日就不能走了?这又不是你们家的”
“哼”先时呼喝那人冷冷嗤笑,眼角瞟了近处湖上花船一眼,竖眉道:“今儿就是不让过,你待怎的?有本事上衙门告我们去?小子,快些滚吧,要真扰得我们爷发了脾气,管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眼前这人神态、口吻,都不像一般人家所敢有,引章势单力薄,好汉不吃眼前亏,懒得与他争执,横了他一眼,掉头离开。
只听湖面上飘来细乐悠扬,阵阵琴箫和鸣,配着柔柔媚媚的小调传入耳中,其间夹杂还有女子故作不依吃吃的**低笑和男子放浪得意的大笑。引章满心厌恶,忍不住低骂一声:“无耻”抬眼望去,立时身子一紧,惊得张大了嘴,双眼睁得老大,只见当中一男子月白衣袍,套着翠蓝银丝纹马褂,面如满月,俊眼修眉,长得极是清俊白净,志得意满,笑得一副风流欠揍的样,不是去年搭救巧手姐妹碰上的那少年又是谁?
引章不觉勾出一抹冷笑,原来是他难怪嚣张至此迟早叫他吃个大亏,那才叫人痛快
不觉想起少年临去时那玩世不恭的狠话,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引章没来由从心底冒出一股冰冷的凉意,下意识往浓荫的树枝后躲了躲。
强自镇定,稳了稳心神,引章又不觉好笑,好歹这里是杭州,自己的地盘,怕他怎的?自失一笑,微微摇头,慢慢的踱着步回去了。
第二日无事,引章便往玲珑绣坊去打发时间。玲珑绣坊前边是店铺,后边是两个极大的院子,是绣娘们起居和工作的地方,因刚刚接下了一单三万两闽浙总督的生意:一座十六扇大屏风、两幅八尺长三尺半宽的绣图,已下了三千银子的订金,据来人交代,这是总督大人预备进贡皇太后的寿礼,价钱不怕贵,要紧的是做得好因此引章不敢怠慢,这些天这单活计刚刚开始,引章每日便都要过去转转,问问,看巧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第二日,引章照例来到绣坊,照例去后院看了看巧手一干人等,便又回至前店,与掌事的孙嫂等一块看着店铺。
冤家路窄,不到半个时辰,那讨人厌的少年竟搂着个妖媚女子、带着随从一头扎了进来,笑嘻嘻向身畔女子道:“莺儿好没眼光,这么一家小铺子能有什么好东西?哪里寻不出好的来”
“郭爷,这玲珑绣坊可不简单呢您进来瞧瞧便知道了”女子柔若无骨贴在他怀里,声音娇媚得滴了油加了蜜。
引章瞥了孙嫂一眼,孙嫂皱皱眉,低声道:“小姐,这女人是芙蓉阁的ji女,要不要——请他们出去?” ji女身份低贱,一般名门老字号的商家从不许ji女上门,而ji女们也很知趣,不敢去招惹那些商号,即便要买那处的东西也是托人上门,比如对韶秀坊便是如此。这莺儿混不介意便举止轻浮闯了进来,显见不将玲珑绣坊放在眼里,也难怪孙嫂及几位伺候顾客的女伙计都面带不满,沉着脸瞅着莺儿。
“不必不必赶,也不必理会你带丫头们到后边去,这里我来应付”区区一个莺儿引章才不放在心上,但这什么“郭爷”,她直觉感到这家伙不好惹,赶他,未必赶得走引章望望身上衣衫装饰,忍不住暗暗松了口气,往常过来基本都是穿着男装,今儿心血来潮换了女装打扮,幸好,幸好
只不过一面之缘,这个模样,她就不信这小子能认得出来
“怎么做的生意?管事的呢”一华服随从扬声高喝,他这才发现方才还在店中的好几人不知何时悄莫声息都不见了。
引章暗骂一声“该死”拨开沙枣核帘从后堂出来,笑盈盈道:“来了,客官有何需要?”
诸人眼前一亮,只见引章月白坎肩,荷绿水泻长裙,一张清水脸脂粉淡施,梳着长辫,眼眸清亮婉转如一剪秋水,耳上是打着秋千似的翠色坠子,手中摆弄着桃红纱绢,纤腰楚楚,风姿绰约, 俨然一枝临风芍药,含笑说话之间双眸一溜,从各人脸上轻快划过,算是打了个客气得体的招呼,不禁都看住了。
郭泠素来寻花问柳惯了,又素来放荡不羁,风流自诩,见了美女哪里舍得错过,也从不顾什么规矩不规矩,由着他高兴,便是规矩
当下两只眼睛一眨不眨、肆无忌惮的盯着引章上上下下看了个够,“哈”的笑道:“有点意思不想这小小一家绣坊,竟有如此品貌出众的绣娘”
引章不知在心底骂了多少句“登徒子”面上却淡淡一笑,手指无意识绞着手绢,挑了挑细长的柳眉,向一旁摆了摆手道:“公子若要看绣品,这边请吧,若要看人,”她瞟了莺儿一眼,不紧不慢道:“还是去芙蓉阁的好”
“你”莺儿杏目圆睁,勃然变色,郭泠一愣,却忍不住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起来众随从也都忍不住咬唇憋着笑。
“郭爷”莺儿趴在郭泠身上,大发娇嗔不依,好不楚楚可怜,滑腻柔嫩的小手捶打着他的前胸,染着丹蔻的指甲耀人眼目。引章一旁看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嘴角不屑的翘了翘,眼光一溜,同样的眼神,却是望着郭泠:这种货色,你也照收?
郭泠下意识推开怀中撒娇盈盈欲泣的女子,嘴角翘了翘,嘻嘻道:“来到这,自然是看绣品了”他随意走了几步,走马观花瞧了瞧那些绣品,满壁满架的精品在他眼中看来却丝毫不以为意,却突然转过身,瞅着引章手中的手绢,笑嘻嘻道:“这些东西倒也不错,可是,在下家里这些玩意多的是,再买回去也没意思不知姑娘手中帕子卖不卖呢?在下倒是想买得紧呢”众随从听了,又是一阵窃笑,嘻嘻哈哈的等着看戏。自家爷向来风流倜傥,四处留情,这些话他们虽然都听惯了,不知怎的,此时却觉别有兴味。
此话一出,引章顿时大怒,一股热血“唰”的直冲脑门,定定神冷冷一笑,道:“客官这是什么话不是不卖,只怕这条帕子并不适合客官呢我劝客官还是省省心吧”
“哦?此话何讲?”郭泠唇角一勾,笑盈盈道。
引章淡淡一笑,抬起纤纤素手举着手绢道:“客官一表人才,英武不凡,一望便知是个颇有男子气概之人,这等颜色的帕子除了闺阁女子适用就只有戏子方才适用,客官您还要买吗?”
郭泠脸色微变,顿时愣住了。将人比作戏子,那是大大的不敬和轻视,尤其是他这般身份尊贵之人,何曾有人敢将他如此打比?不光是他,他身旁一众随从都忍不住变了脸色,摩拳擦掌想要拿下引章。
郭泠冷冷一瞥屏退随从,沉着脸哼了一声,显然气得不轻。
“方才不过一句玩笑罢了客官说笑,我也说笑,仅此而已,客官不会如此开不得玩笑吧?”引章挑眉讥诮道。
郭泠一愣,方才知道自己着了她的套儿,心里不甘不服,却哑口无言无从发泄。
“郭爷,咱们走吧您是尊贵人,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回去泛舟听曲可好?”莺儿挽着郭泠胳膊娇声劝道,见郭泠自打引章出现一双眼睛便没离开过她,又见她如此得罪竟都无事,早已浑身不自在。
引章一听这话脸色不自禁松了下来,大大透了口气,道:“请吧恕不远送”
“谁说要走了”郭泠情不自禁的一股怒气自心底升起,引章那嫌恶仿佛送瘟神的脸色大大刺激了他。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他都是众人捧在手里的尊贵人,何尝受过这等待遇,这一气非同小可,一股莫名的酸意袭上心来……
他一把推开莺儿,掸了掸袖子,眼中一转,又换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疲赖样,瞅着引章挑了挑入鬓长眉,似笑非笑道:“既然姑娘对手帕这么有研究,不妨替爷挑一块,如何?”
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引章大感无语,却找不出拒绝的话,下意识翻了翻白眼,无奈点头道:“可以客官稍等”
郭泠对她那极不情愿的神情视而不见,径自坐下,瞅了瞅椅前茶几上的茶壶。伶俐的随从立即翻过倒扣茶盘中的青花茶杯,端起茶壶怔了怔,道:“喂,弄壶热茶来,记得要雨前龙井”
引章在案后挑选手帕,头也不抬,好一阵方毫不客气接话道:“没茶我这不是茶楼,是绣坊”
“那你放着茶壶茶杯在这做什么?”
“摆着瞧,做样子而已”
“你……”
“好了就这块吧”说话间引章已经挑好了帕子,月白的底色,淡墨系丝线绣的雪景山水图,十分雅致素丽。引章眼眸矍然一抬,刹那间只觉她眼眸清亮叫人不可逼视,只见她笑道:“这雪景山水图又素雅又大方,不知客官可满意”
郭泠怔怔的瞧着她,接过展开一看,点了点头笑道:“果然别致手绢上绣山水图画的,倒不多见”毫无预兆的,他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双目炯炯发亮直视着她,冷不丁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引章自与他会面以来,虽言辞上毫不客气,但始终轻垂着眼眸,只方才眼皮子那一抬,对上她的眼睛,郭泠一怔之下似乎触动了什么往事,要仔细想时却又想不起来
引章吃了一惊,收敛眼中光芒,缓缓抬头,细密的睫毛下一双杏目温柔似水,淡淡道:“有吗?客官怕是记错了”
郭泠不答,只一眨不眨盯着她,似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引章十分镇定,作出一脸疑惑和不解,亦愣愣的望了他一眼,好一会才作恍然大悟状,用力挣脱了被他握着的手,恼火的瞅了他一眼。
郭泠“呵”的一笑,收回了手,淡笑道:“得罪了”说毕命随从付钱,扬长而去,竟不再刁难她,莺儿一怔,娇滴滴拖着尾音唤了声“爷等等人家嘛”快步追了出去。引章松了口气,望着这一行远去的背影, “嗤”的冷笑,不屑道:“真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