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修真录-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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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似觉这个问题很难解释,倘若他说“我在替临将臣解咒”,别人势必会问“解什么咒?”,或是“谁给他下的咒?”,又或是“解了咒以后再让他痛快地去吸血吗?”诸如此类,任何一种解释都会有无数的下文需要回答,最后难免会说到“那僵尸王以为我是地藏菩萨转世,所以逼着这临将臣带我去僵尸界”这一个关节上来。
他不想把事情弄复杂了,干脆直接道:“三位既知我无恶意,不妨将我的朋友们送还给我如何?”慧培沉吟道:“老衲信得过你,但这事不是由我作主,不如你跟我们一块儿去空林寺,见过首座和方丈,自能说得明白。人正不怕影子歪,你也不用担心其他人误会你。”
刘迦暗觉好笑:“人正不怕影子歪?嗯?这个说法虽然不大错,可我的过去却并非经得起这句话来细细推敲呢。”他一时迟疑,又道:“三位,我不担心什么,但我和你们有些不同,我是从南瞻部洲那个区域来的人,在性格和习惯上,多少和这边天界的人有些相异,怕大家不容易勾通,不如麻烦三位替我……”他面对这三个人,心中了无障碍,但想到捉走临将臣的人有十多个,而且这暗点中的状况自己全然不知,最让他担心的是临将臣在其中,自己随便进入这暗点内,倘若因为临将臣的事与对方发生争执,要想出来可就未必容易了。
慧相见他如此说,立时笑道:“刘施主多虑了,南瞻部洲诸天界虽然与咱们这边相距甚远,但咱们对那边的事也并非全然不了解,从前有段时间,慧岸首座就常到那南瞻部洲去。”刘迦奇道:“哦?他没事经常跑那么远去干嘛?”
慧培叹道:“说起来这事也是我宗门丑事,咱们有位师叔修出大神通后,渐入魔境,不愿在宗门内受戒律的约束,便溜到南瞻部洲那边去了。这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佛门中的行脚僧也不少。可没想到他去了南瞻部洲后,迷于幻境,以为天下生命都是从他身上分解出来的。”刘迦点头道:“嗯,这种幻境很危 3ǔωω。cōm险,我在楞严经上看到过。”
慧培道:“倘若他当时在宗门内,大家一知道他有如此幻境,自有对治法门,让他出离执着,可偏偏他当时远离此地,也没人帮助他。他自比作圣主,便在南瞻部洲随心所欲,以自己的观念强加于世人,虽然出于济世之心,可做法却与魔头无异。后来他占据了一个极大的所在,想以此为据点,成为自己教化世人的场所,也就是说想另创宗派。”说着他抬眼望着刘迦,问道:“咦,你从南瞻部洲那边过来,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天界叫阎浮堤的?”
刘迦乐道:“你算问对人了,我就从那天界来的呢,有什么事你可向我咨询,我对那儿熟得很。”慧培点头道:“那可就巧了,我听说阎浮堤是那边诸天界中极大的一个。我们那位师叔的落脚处,就在阎浮堤一界的边缘星系,好像叫橦楠星系,其中一个星球,汇集了那一界内大量的无门无派的修行者。”
他说到此处,刘迦心中猛地一震,暗暗惊道:“橦楠星系?一个汇集了大量无门无派的修行者的星球?”他记得当初遇到小混元林思琪的那个星球,就处在橦楠星系内,现在忽然听得此名,心中隐隐觉得不大对劲,暗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人提起这个地方来?”似乎命运总是这样,当一件事情要发生之时,总是有许多你能感知却又说不出来的征兆,一个接一个的细节缓缓出现,只是你无法通过这些细节的拼凑而提前得出某种肯定的结论。
慧培见他脸上大现惊异之色,忍不住问道:“你听说过这个星系?”见刘迦点头,他又道:“你修为甚高,对一界之内的事应该比常人了解得多。那个星球叫滓蓁星……”刘迦听得怔住,这滓蓁星正是当初他遇到林思琪之处。
又听慧培道:“我那位师叔发现那儿是一个人才既多、又很混乱的地方,他便很喜欢,再发现那儿有一个先人留下的传送大阵,他更是欢喜莫名,干脆据为己有,将阵法改造后,凡流落到那儿的人,只要没本事逃出去,立时就会变成他的人,供他驱使。结果那大阵在数千年中,竟汇聚了千万修行者。这些人来自诸界,不管善恶,一旦不少心流落到此处,立时被那阵法改造,成为他的人。”
刘迦的思绪随着慧培的话一路走远,正在心中暗道:“是啊,当初我和小混元在艾博拉的宫殿内,也曾听艾博拉这么说过的,那紫荆灵院被一个大神通者据为己有……”果然,他刚想到此处,却听那慧培又道:“咦,那地方名气甚大,好像叫紫荆灵院,不知刘迦施主有没有听说过?”
刘迦所猜测的被人印证,脑中莫名轰然巨响,诸多渐被遗忘的记忆,就像决堤的江水,一时间全都涌了上来。林思琪的事他早已通过时间去淡化了,可他却始终忘不了他在紫荆灵院杀人。这联想就像一根导火线,由此及彼,转眼间他又想起他在淡月外的恶行。从前他偶尔想到这两件事,不会特别牵绊于心,此时不知为何,忽然被人提起往事,心中蓦地涌出一阵绞痛,背上汗水岑岑而下。
忽听小云叫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混元力的颜色突然变得好快!”破禅锋大急道:“糟了,他那混元力没被地藏十轮心法压住,这么些年过去了,终于还是走到应劫的关口上来了。这这这……唉,这真是天理循环啊,他当初欠下那么多命债,最终是要还的,没有业力是躲得了的!”
小云急道:“那还不如学临将臣的样,做僵尸呢,至少可以不死。”破禅锋思绪乱极,脱口骂道:“你懂个屁啊,你以为临将臣的日子好过啊?他看似身体不死,却不知亲身体会过千万次死亡的经验了。”
第二十四部法尔如是第五章 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如来
却说刘迦听那和尚述着宗门之事,心中渐起不安,忽然听得小云和破禅锋在体内说话的内容,心中猛地一惊,暗道:“我当年自造孽缘,毕竟躲不过因果循环的报应。”渐感黯然于心。他那混元力最初乍现应劫征兆,是在他与青华交手之后,但一段时间过去了,随着他对佛法的行解深入,那应劫征兆一度淡化,以至他渐渐忘了此事。但没想刚才与慧培交手过后,混元力竟莫名急速色变,与前时的迹象极为相似,甚为更为强烈,似乎稍不留神,那混元力便会翻天覆地般地破体而出。
他现在的见识与从前大有差别,第一次混元力这样异动,那是纯粹的境界转换,一旦闯过去以后,必是更高的生命层次。但刘迦面对同样的异动,这次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想法。他忽然被人提及前事,心中莫名升起一个感受,那就是:恶缘将至,业力催逼的时候到了。
他这念头源于何处?咱们慢慢道来。各位知道,一个凡人将要面对死亡之时,在事前总是有许多征兆的,为什么呢?在佛门旨义中,咱们的身体是由风、火、水、土四大属性的基本物质构成的,有哥们听到此处,立时急道:“为什么不是五行构成的?”老大啊,四大与五行,都是借来说明事理的名词,何必在这小事上和咱过不去?因此……偶继续说。
咱们在平时生活的时候,那认为“我”这个形体存在的知见,是不会轻易发生动摇的,因为吃得下睡得着嘛,不会想太多。可一旦身体面临危机,就算你的意识不知道,可意识背后的末那识和阿赖业识却是知道的。特别是末那识,一方面它从阿赖业识中提取数据,知道随着业力这惯性的支配,咱这身体快玩完了;另一方面,由于它与意识、身体等其他功能间的关系紧密相联,又会把这危机传递给意识和身体,但传递的内容,并不是“我快死了”这样单纯的信号,而是“这构成身体的四大物质,快要分离了”。
这信号又会和咱们平时习惯的生存意识以及生活用语杂呈在一起,相互作用,最后在身体和其他方面反映出来。比如心烦意乱、比如眼皮乱跳、比如梦兆、比如说一些不吉利的话等等,这些都是非意识下的行为表现。当然,并非说只要出现前面这些征兆就表示咱们快玩完了,这身体快出事了,只是举个例子,说明一下为什么有灾难之前,咱们常常是有预感的;同时也顺便聊聊这种预感从何而来,背后的运作机制是怎样的。只有说清楚这个,咱们才明白刘迦的预感不是莫名其妙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是有原因的。只不过相对于咱们而言,由于他经过修练,对末那识和阿赖业识的感应要强得多,再加上破禅锋替他将这种感觉翻译成大家都能明白的语言,所以他一下就知道了。
本来偶的废话到处为止,可偏偏这时又有人问道:“咦,为什么末那识不直接告诉咱们真相,传递信息也可以把话说得清楚一些啊,干嘛用那么隐晦的方式,甚至是暗示?咱们大多数人平时都忙着赚钱和泡妞,哪有心思去细解这些暗示啊?”其实末那识从阿赖业识中提取数据的时候,是非常精确的,比计算机还要精确。可传递过程中,会受到其他知见信息的影响和干扰呢。人一天到晚那念头可多了,那么多信息杂呈在一起,再加上许多惯有知见的障碍,再精确的信息过来,也变得不清不楚了。
比如李四吧,某一天他可能正在一处风景如画的山顶泡妞(别问偶他为什么要去山顶泡妞,而不是去公园),忽然间眼皮乱跳不停,本来末那识传递来的信息是“哥们儿,咱们这身体快没戏了。”可他当时正和小妹妹玩得开心,虽然眼皮跳得厉害,但在他诸多混乱的念头相互干扰后,立时在意识中演变成:“嘿嘿,这小妹多可爱啊,说话的声音清脆悠扬,就像西方极乐世界的伽陵鸟似的,让偶开心得连眼皮都跳个不停,她果然是偶的最爱。”结果和小妹妹聊得过于开心,忘了左边就是悬崖,一不留神踏空,摔了下去,转眼四大皆空。当然,也有可能这哥们儿平时知道这样的道理,有一天忽然发现眼皮跳个不停,心中立时大惶恐,急道:“哎呀,咱这身体快死掉了!赶紧安排后事!”呵呵,其实这只是末那识接收了身体的诸多信号后,再回馈给他的另一个信息:“哥们儿,你昨晚没睡好呐。”
其实阿赖业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包、无所不能,任何时候都可以告诉咱们所需要的任何息,只是咱们的心不够清净,通过那本来就变化不定的末那识折腾辗转,无尽的妄念充斥其中,不仅变现出种种境界,也把所有的信息都变形了,得出了诸多离谱的结果。同时,我们种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在随时随地回馈给末那识,增强我执,坚固假有,阿赖业识又不分善恶好坏,全都接收记录……瞧瞧,这恶性循环搞的。西方心理学的临床应用中,经常用催眠术来和这意识背后的东西对话,一则通过追忆前生的办法找到一些无法治疗的顽疾的病因;二则通过调用末那识和阿赖业识的能力,可以大大开发各种潜能。
唉,这事真要聊起来可没完,完全可另讲一个故事了,暂时说到这儿吧。
那慧培没注意到刘迦神色有异,继续又道:“咱们那师叔做的事很快便被宗门内其他人知道了,后来咱们又听得紫荆灵院那边有个魔头大下杀手,死了许多人,慧岸首座没有法子,只好去清理门户。那师叔毕竟是咱们宗门之人,咱们也不能任他在迷途之上越滑越远了。”
刘迦听到这里,终于在心中叹道:“天下的事似乎总是这样,常人体会不到因果循环之理,那是因为多数人一生的生命有限。而修行者体会得极深,是因为修行者在世间生存的时间较长,感受的世界面较大较广,一旦恶缘来临,立时便能真切得体验到什么叫因,什么叫果。”他此时离混元力突破的时间已不远,偏偏自己的朋友又被人制住,他便是想要离开,只怕已不可能。
不是有句话吗:是福推不掉,是祸躲不过。那一件事情发生之时,看似种种的巧合,看似许多的偶然,但冥冥之中,人生的惯性、社会的惯性、宇宙的惯性,却早已在暗中计算着一切,将一个个单独的事因排列铺陈,环环扣,在某个不经意的一点上促成必然的结果。咱们以生活中的习惯去推导一件事的发生时,总以为“当时偶不做这事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了”,或是“当初偶不做这样的选择便能走上另一条人生道路了”等等,却不知咱们视野所看到的,往往只是那很短的一段时间距离。而所有事物发生时的偶然与必然,真得要推究起来,往往都有着极其复杂、盘根错节的诸多要素在其中,暗藏着太多的咱们的视野无法知道的原因。
如果刘迦没有遇到临将臣,他可以在类似阿提婆那样的逢艾一界或是其他安静的环境中安心修练,说不定早已成就无量智慧,业来业去,不迎不拒。可咱们再向前推,又发现,如果刘迦没有遇到林思琪,便不会惹上紫荆灵院之祸。可他为什么会遇到林思琪?不是因为有观心院吗?那好,咱们就说吧,如果他没有观心院,当初便没有机会去遇到林思琪了。可没有观心院,他又哪来今日的修行成果?好,咱们又再次向上假设,如果他干脆不修行吧……哥们儿啊,如果他干脆不修行,只是个凡人,早就死了又生、生了又死,轮回了千百遍了,与现在去死有什么不同?
咱们不妨又重新梳理一下他的人生轨迹,就当是在梳理咱们自个儿的人生道路吧。他是一个小报的记者,职业特性注定了他必须去搜罗种种八卦新闻,因此才会有当年的雪山一事;他遇到了玉灵子,让他的凡胎得以转换;宣宣间接因他而死,使他梦想用心缘镜弥补一时的过失,没想到心缘镜却让他彻底转换心态,从此走上修行之路。以此步步向后推,咱们会发现他的修行历程与咱们凡人的人生大同小异,许多看似偶然的事,却总是隐藏着无数的必然。
有哥们儿肯定会急道:“他既然走上修行之路,本该早就了脱生死的,迟迟没达到这目的,说穿了,都是那僵尸王惹的祸!”哎,看起来好像是这样。可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忘了,世界上不只是有你一个人在生存,还有数十亿,甚至更多的数不清的生命在生存啊。每个生命看似孤立,看似单一,他们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一个生命走出的每一步,都在不同层面上影响着其他人,也受着其他人的影响。修行者也一样,突破一个小的惯性循环系统,又进入一个大的惯性循环系统,这时才发现,原来那大的系统也一样受着无数个相关系统的影响,大家是相互依存的。这也是为什么经书上总是说,没有得到根本究竟的智慧以前,任何境界都是魔境,一个人总是被外境左右,那境界对他而言,当然是魔境呢。直须得彻底斩断诸多惯有知见,一气呵成,方能云开见日、法界洞然。
嘿,今天这闲话扯得可够远的!天下第一罗嗦鬼的名号,终于被偶赢得了!
话说那慧培讲着讲着,终于注意到刘迦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刘施主,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刘迦被他打断思绪,脱口道:“哦,不好意思,我刚才注意到,我可能快应劫了。”
慧培“哦”了一声,慧铭却笑道:“怕应劫不过是吧?嘿嘿,你小子运气好,遇见了咱们。”刘迦奇道:“这是什么意思?应劫这种事,大部分得靠自己,别人是帮不上忙的。”慧铭笑道:“你刚不是问咱们那暗点是何来历吗?嘿嘿,且不说那暗点是怎么来的,你进去后自然不用担心应劫。”刘迦眉头一皱,疑道:“有这等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群僧人是认真修行的,不会顺便乱说,心中微微升起一丝惊喜。
慧培刚才见刘迦破掉滴水兴波阵的手段,大有佛门以无相对实相、以真空破幻有的境界,极想与刘迦多作勾通交流,因此也笑道:“那个暗点说来也简单,那里面的空间是不受时间约束的。这空间也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刘施主有兴趣,咱们不妨到里面去谈?”
刘迦闻得“不受时间约束”几个字,心中一凛,他回念道:“破禅锋,我印象中,有些化城就是彻底摆脱时间约束的。”破禅锋“嗯”了一声,笑道:“这暗点中的世界可能与聆听感受到的化城有着极大关联,咱们不妨进去瞧瞧,反正你在外面也是应劫,多半是个死,不如进去看看,说不定在没有了时间迁移的空间中,那应劫之事,也暂时会停下来呢。”刘迦摇头道:“倘若应劫的事会因为没了时间约束而暂停,那人的修为也一样会停滞不前。”
忽然破禅锋欢声道:“有主意了,你也别进这暗点了,不如像文吉说的那样,直接去西方极乐吧,你修为那么高,只要以定力念阿弥陀佛的名号,必能感应。”刘迦稍稍一愣,摇头道:“我不能这么扔下临将臣和其他朋友不管,除非他们要和我一起去。”
破禅锋闻言一怔,对小云道:“瞧见了吧?我早说过了,去净土本来是件很容易的事,万缘放下,一心专念即可。可偏偏就是有许多人,这也放不下,那儿也放不下,杂念多极,把一件本来很简单的事变得复杂了。那些凡人放不下儿女之情和夫妻之爱,尚情有可原,毕竟他们就是因为这些念头才产生的轮回,执念过重。可老哥放不下的,居然是临将臣这僵尸?真是变态啊。”
刘迦心中转过念来,知道多想无益,便对那慧培笑道:“难得三位盛情,咱们这就去瞧瞧,不过,可得麻烦三位向你们的师兄弟解释一下前面的误会。”慧培点头道:“该当如此。”他伸指掐住印诀,立时消失。
刘迦眼前环境陡变,没有任何过程与通道,眨眼之间,自己已身处一个寺院之中。他见四下无人,正感奇怪,忽听慧培疑道:“慧灵他们到何处去了?”
话音一落,却见那大雄宝殿后一片金光惊炸而起,直接从殿后将众佛像横切而过,直向众人眼前而来。
刘迦与临将臣交往日久,那金光暴起之时,已知是这大僵尸在发难了。他对临将臣的修为多有了解,虽见眼前光刀横面,但立时辨出临将臣的攻击没有针对自己。他本欲以法眼破掉临将臣的威猛神通,但转念想到慧培三人的修为不亚于自己,甚至在自己之上,当能轻松应付。
谁知此念刚起,已见慧培三人被巨浪向后掀出,刘迦大吃一惊,这才急用法眼解掉临将臣的攻击,同时叫道:“混蛋僵尸!别给找我麻烦,这些和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