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娶毒妃,王爷认栽吧-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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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将佘贵妃带下去,皇帝既然没有下令,皇后,这件事你自行看着办,贵妃这位份也该动一动了。”
皇太后冷扫着容天音一眼,沉声吩咐了句,然后让人进殿去照气中毒的贤妃。
佘贵妃仍败灰地看着前方,仿佛那个地方是何等的吸引她。
当初不可一世的佘贵妃,如今一招就让她如此,皇宫的生活也着实可怕。
“皇后,还在等什么。”
皇太后见皇后不动,佘贵妃这边又被容天音扶起安慰的样子,心里一动怒,喝了句。
袁皇后从失神中回到现实,赶紧令几个粗使宫人将佘贵妃带下去,直接剔除了佘贵妃的贵妃头衔。
容天音看着哭闹的锦元宫宫人,一时间退后了几步。
这种时候越是救情,只怕越是惹怒了皇太后和袁皇后,也许是因为对佘贵妃并没有感情的原因,容天音竟也清晰的分析了起来。
果然,看到锦元宫的人哭闹不像话,皇太后脸色都变成猪肝色了,直接喝令旁边的侍卫将这群不懂规矩的奴才拉下去棒打几十,然后更是对佘贵妃恼怒了起来,变本加厉的将佘贵妃关压了起来。
皇后见势,早就顺着竿子爬上去了,阴沉沉地令人将佘贵妃带下去,看袁皇后的表情,佘贵妃在皇后手底下,定然不会好过。
容天音柳眉轻蹙,看来这个皇后是要对佘贵妃下死手了,栽倒在皇后的手里,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容天音看着锦元宫的一干奴才被拖行出去,还有无神无反应的佘贵妃像罪人一样被架了出去。
容天音的沉默显得何其的突兀,她是佘贵妃的儿媳妇,不论是喜还是不喜欢,都该为这个人求情,可是容天音的表现皆出呼人意料。
可又想想她前面是如何惹得皇帝要怒杀她的,也就能想得通了。
以容天音现在这种境地,若是再当面求情,反而只会惹得皇帝反感罢了,沉默以对,才是最明智的。
“看着寿王妃,若是再出差池唯你们是问,”皇太后将自己身边的两个宫女派了出去,其中一个正巧是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而这个大宫女容天音也认识。
正是上次寿宴时替她引路的那个,好似叫絮语。
絮语抬着一副倨傲的嘴脸站到了容天音的身边,冷视着她。
不知皇太后知道她曾被太子妃收买过,又是如何的反应?容天音在心里晒然冷笑。
对付这种宫女,容天音有的是法子,不必正面来硬碰硬的。
容天音很听话的安着皇太后的意思回了宝元殿,只是身边多了几个跟屁虫。
霜雪知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对她来说是多么的不利,几次想要出宫报信,却不能实行。
不用出半天的时间,整个皇城的人就会知道佘贵妃是个蛇蝎毒妇,竟敢公然的毒害贤妃。
对佘贵妃来说,这样的坏名声,影响极大。
佘贵妃早已没有了娘家的支持,一切全由她自己支撑着。
这也是为什么佘贵妃要比任何宫廷女人要小心的原因,可是再小心的她,没想到也会有中招的一天。
“王妃……”
霜雪抬头看还能有闲心睡觉的容天音,心底里就是一阵的气恼,气容天音为什么没有为佘贵妃站出来。
因为容天音是寿王妃,站在佘贵妃这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为什么她却可以将自己置之度外?
霜雪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样的机会,却没想到因为这次的意外,她那点仅有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她不甘心啊。
“何事。”容天音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连眼皮都没翻一下。
“王妃您难道就不担心吗?贵妃娘娘如今没法在宫中护着您了,到时候宫里头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霜雪捡了一些话试探着道。
容天音淡淡地道:“难道贵妃娘娘在的时候我就能好受了?”
霜雪觉得容天音还在怪贵妃娘娘对她的鞭打,霜雪咬了咬唇,倏地跪到了容天音面前。
容天音慢慢地睁开眼,看着她仰着灵眸巴巴地瞅着自己的模样,似无奈地道:“你以为以我如今的身份去求情,合适吗?只怕我还没有开口,就先将母妃给连累了。皇上多么想要我死,你们都知道。”
霜雪张了张唇,觉得容天音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身为寿王妃的她却不能什么也不做啊,而且还在这样的节骨眼里如此的镇定娴静,实在不像是一个儿媳妇该有的态度。
“可,可贵妃娘娘是您的——”
“霜雪,有些事情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吗?现在你这是在质问我,还是指责我的不出头?”容天音声音徒然的一冷。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她若是站了出去,就是第一个死。
有一点,也不得不说,佘贵妃和她的感情并不好,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已经自动的选择了自己。
她还没有伟大到无私的地步,然后她要惹怒皇帝,让自己一命呜呼了才算是良心可安的结局?也许别人会说她容天音残忍,可是,又有谁可以为了一个近乎陌生的人抵命?
如果换作是自己在意的人,容天音只会为了对方失去理智,也并不能像现在这样闲适的躺在这里。
霜雪僵着面道:“奴婢不敢。”
“外面是皇太后的人,该怎么做你自己能看明白,不用我来教,”容天音摆了摆手,让她退开些,影响她的心情。
其实她心里却也并不平静,今天皇帝的所为,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皇帝,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只是她今天的所为,也不知道秦执知道了又如何想她的?是恼还是恨?
可惜,她也许都无法从那张完美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容天音在想,秦执根本就不意外她的不求情吧。
正如容天音所想,秦执知道宫中情况后,对容天音的一举一动并无半点的意外,也没有发表任何的话。
子默低首在秦执的身边,等候着差遣。
寿王多么在乎贵妃娘娘,一直隐于黑暗做秦执影子的子默非常的清楚,所以,这次只怕是得逼得王爷动手了。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近出的事,总叫人意外,也震惊。
“母妃在宫中所受的苦,都加诸在那个人的身上,”似是低低叹息之语从秦执的唇间吐出,听到自己母妃出事后秦执,表情完全没有浮动。
在隐入沉思半会后,就得到了这个命令。
子默神情一颤,重重地道了个是字。
那个人可不是一般人,是当年战无不胜的战神,容侯!
所以,子默知道,秦执下达这样的命令,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同样也彰显了佘贵妃在秦执心目中的地位。
为了佘贵妃,秦执已经做好了暴露自己的准备。
一旦他们出了差池,那么这一切也该向着另一端颠覆了。
子默的影子刚隐退出去,义晋就进了安静的院子,看着站在枯树下苍劲的身影,义晋眼中满是忧色,“王爷,太慰府的嫡小姐求见。”
太慰府的嫡小姐?
秦执拂开臂间落下的一叶枯叶,闻言淡声道:“可是兰蔻佟。”
“正是。”义晋道:“兰小姐说可助王爷一臂之力,还肯请您相见,王爷,这兰小姐是见还是不见?”
兰蔻佟一直没有断过送过府的药材,可见得对自家王爷的心意。
如果不是因为兰太慰,只怕也早成了这寿王府的主母了。想到了那一无是处的容天音,义晋等人都觉得这兰小姐当真是无可挑剔的大家闺秀。
因为兰蔻佟说了这样的话,义晋才会亲自传这话。
本以为秦执会拒绝了,可没想到却听见他应下了,“让兰小姐到沁心亭。”
沁心亭,就在寿王府外不远的小湖旁岸,那边环境幽静是个好地方。
只是王爷竟然直言出门要见一个姑娘,是不是有些怪?
但义晋没敢再多想,也许是因为这次事态不一样了,关于佘贵妃的,王爷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当然,这不一样也不过是一点点罢了。
秦执既然已经决定去见兰蔻佟了,后面的人自然也就快速的拿过披风,为他披上才拥着出门。
清苒被打发过来伺候一段时间,此时正随着身边。
出了寿王府的大门,一眼望过去就可以远远看见一抹倩影立在沁心亭中,惊觉这边的动作,只见她遥遥相望过来。
虽看不见兰蔻佟的表情,可是大家都知道,兰蔻佟一定是又惊又喜的!
兰蔻佟对秦执的情日月可鉴,可惜他们之间是有缘无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份在一起。
只是兰蔻佟仍旧对成亲后的秦执放不下手,想要得到这个人的心,可惜,一直以来,秦执给她只是温和的拒绝。
有些时候,温柔也会让人产生另一层误会。
兰蔻佟觉得秦执这个样子,是因为不想让她再浪费时间,不想连累她。
因为他特殊的命理,还有一身的缠病。
有了这层误会,兰蔻佟对秦执的情越发的执着,就算得不到秦执的回应,就算是被秦执再次淡淡的回拒,她仍旧像飞蛾扑火般使劲的往前。
因为这件事,兰太慰对自己的女儿失望之极,女儿虽然优秀,可是满京都却无人娶他这个及笄的女儿。
这可急坏了兰夫人和兰太慰,可是再急也是没有用处。
除非你兰蔻佟愿意嫁入寒门,就算兰蔻佟愿意嫁,兰夫人和兰太慰未必会同意。
于是兰蔻佟从及笄到如今已经两个年头了,仍旧没有要嫁人的意思,人家都传兰家嫡小姐是嫁不出的高龄女。
秦执走入沁心亭,就见兰蔻佟几乎含泪的激动,那美丽动人的脸都是意外的笑,“我,我没想到你会见我……”
“兰小姐可是有什么话与本王商讨。”
“商讨?”兰蔻佟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来此的目的,她就是拿这个来见他的。
果然,关于佘贵妃的安危,他就真的答应了见她。
兰蔻佟嘴角有些发苦,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抬起头,看着秦执无波无澜的黑瞳,还有这张绝世的容貌。
明明已经无可择路了,却还如此的假装坚强。
秦执表面的平静显然让兰蔻佟有了误会,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兰蔻佟觉得自己可以有用武之地,可以帮助他。
而那所谓的妻子,也不过只会给他添麻烦,完全无作用的摆设罢了。
因为能帮得到秦执而感到高兴,兰蔻佟眼中燃着希望,深深地看着不为所动的秦执,还是由她来开口比较好,“秦执……我可以帮得到你,不,我可以让父亲去替贵妃娘娘求情,父亲是朝中重臣,一定会劝说得动皇上的!”
秦执看着兰蔻佟,耳听着她的话,却是在她焦急的言语下叹息着,声音依旧的温和,“兰小姐若是为这事而来,那本王便谢过兰小姐对本王母妃的关切,只是这事,只怕连兰太慰也未必劝说得动。”
除非——
“不,不会的,父亲的话在皇上面前总该是有作用的,”兰蔻佟生怕自己这条路在秦执面前行不通,赶紧的抓住。
秦执温言道:“蔻佟,回去吧。”
“秦执?”兰蔻佟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伸手就将秦执一片衣角抓住,仰着楚楚可人的润眸,近乎哀求的看着他。
“你的心意,母妃若是知道了,必会高兴……只是,这件事并非兰太慰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回去吧。”
“不,我可以帮你,秦执,你不要再让自己为难了,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看着秦执那苍白无力的样子,她心疼。
她知道,一个失去母亲庇护的皇子,后面的路就会更加的艰难了。所以,她想要助他一臂之力,那怕只是微薄的一点。
“让我帮帮你好不好?”见他只静静看着自己,兰蔻佟急声道:“让我成为你的人,父亲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就算是做你的妾,我也无所谓的……只求你让我成为你的人……”
听着女子楚楚可怜的哀求声音,秦执又是一声低低的叹息,温声道:“本王一直都说过,兰小姐与本王绝无可能的。”
“是因为容天音吗?”兰蔻佟急问。
因为容天音真正的面目,那是一种让女人都痴妒的貌美,更是让男人疯狂的脸。
所以,秦执,你也被容天音的脸给迷惑了,是吗?
面对兰蔻佟如同指控的眼神,秦执慢慢地抽开自己的袖子,“往后,兰小姐莫再浪费珍贵的药材了,那些于本王也无用武之地,命该如此,用再贵的药材也枉然。”
“不……”
“在有生之年本王不会纳妾,并非小音的原因,她在本王的生命中只是一个偏差的意外罢了。”他温和又无情地拒绝了她,同样也给予她警示,不要将所谓的大好年华浪费在他身上。
看着秦执,兰蔻佟差点就脱口而出,如果容天音死了呢,是不是就可以娶她为妻了?
但是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又听到最冲击她的无情的话语,“没有小音,本王与兰小姐之间也无缘无分,还请兰小姐莫强求。有些话,本王便不想说出来,只是想让兰小姐能明白,有些事莫强求。”
兰蔻佟愣愣地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人人都说寿王温柔善解人意,兰蔻佟却觉得他是个最温柔的无情人。
“本王已吩咐了寿王府守门,往后若兰小姐再送珍贵药材来,便一一送还,兰小姐请回吧。”
一句说完,秦执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后面一句话的意思是说不允许她再出现,有点威胁的意味。
“秦执……”兰蔻佟一脸惨白地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男子,心一点点的朝下沉。
这是秦执对她说过最无情的话,这一次,他是真有些恼了吧。
如若不然,又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亦或者是因为佘贵妃的事情让他乱了方寸,所以,他才会将她逼走?
看着秦执苍劲的身形消失在关闭的府门后,兰蔻佟立在原地久久不去。
*
秋天的太阳下山得比以往在快些,此时宫道上只余一道长长的身影静走。
从皇宫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抬头,也只能看到了太阳的半分。
“侯爷且等等!”
突然身后一道清脆如铃的少女声音将抬首的容侯急急唤住,见他停在宫道上,少女扬溢着笑脸跑上来,带着些气喘。
在入一道宫门时,有不少的太监看到这个少女的身影冲着容侯跑去。
然后在容侯疑惑下将一只小巧的锦盒交到了他的手中,脆声说:“这是我家王妃让奴婢交给侯爷的!”
容侯认得这个奴婢,是容天音身边伺候的,似乎是叫霜雪。
容侯接过锦盒正要打开,又被她阻止,“王妃说了,让侯爷出了宫再看,否则就不灵了!”
言罢还冲容侯眨了眨眼,还真的有些神秘。
见少女这般灵动表示,容侯到是有几分好奇容天音到底送了他什么宝贝礼物。
只是……
“本侯记得今日佘贵妃刚刚受罪,天音是佘贵妃的媳妇,怎么你却跑了出来。”
见容侯还是这么的谨慎,少女笑道:“侯爷您还不了解咱们王妃吗?对贵妃娘娘并不太上心,这个时候打发奴婢出来也是因为王妃有话想要对您说,因为不方便,所以王妃的话全在里边了,到了宫外后,再请侯爷打开,这是王妃千万交待的!”
容侯盯了她好些许,淡漠地摆了摆手,“去吧。”
“是。”少女又溜地离开了。
然而,在容侯转身的那刻,少女消失的方向却改变了,那向绝不是锦元宫的方向。
容侯手握着锦盒,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出了宫,压根就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容天音命人送出的锦盒上。
元和殿。
柴公公走进元和殿,对着将目光放在奏折上的皇帝道:“皇上,方才侯爷出宫时碰上寿王妃身边的丫鬟递了个盒子给侯爷。等奴才让人跟随那丫头时,却发现那丫头是个好身手的,竟让侍卫给跟丢了,奴才将锦元宫的人招来询问一番,才知道寿王妃身边的丫头并未离开过。”
坐在上首的皇帝动作一停,英眉慢慢地皱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连个丫头都抓不住,看来朕白养了你们这些废物。”
“皇上请息怒。”柴公公惊得大跪。
皇帝啪地一下将手里的奏折重重打在案上,心里头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霍地,皇帝起身,眉头拧在了一起。
突然对着伏地柴公公沉声下令,“让沈闲将容侯拦住,务必将他手里的盒子拿到朕面前。”
柴公公愣了愣,皇帝没追究禁军的过失,反而先是去调用了沈闲,这是……
见他还愣着不动,皇帝冷喝:“还不快去,若出了差池,朕让你这狗东西的脑袋。”
事关脑袋的事,柴公公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身形一闪,竟然连轻功都运了起来。
柴公公做为跟在皇帝身边的老人,手上的功夫自然不会弱到哪去。
等柴公公在殿外吩咐影卫离去,一回头就看到我们的帝王正沉着俊挺的脸孔,乌瞳里散着阴冷的寒光,柴公公蓦然一惊,“皇上……”
“朕不放心。”言罢,皇帝便匆匆疾步劲走。
不放心?不放心什么?柴公公没回味皇帝话时的意思,人就已经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
容侯靠着马车,等马车行出了一段距离后方才想起了容天音让人送出来的锦盒。
到底是何物?
容侯伸手打开,也许因为对方是容天音,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的防备地打开了锦盒。
“哧!”
刚打开,一股灰色的气粉噌地冒进鼻子,容侯反应过来掩鼻已经来不及了。
他吸入了一半的毒气,将盒子一丢,正要强行运功逼出,眼前一晃差点就倒下。
好厉害的毒。
想起那少女的眼神,现在中计的容侯才发现那个奴婢与之前他所见的霜雪有所不同。
他大意了。
“停车……”容侯倏地一提气……虚声道:“回皇宫……”
外面驾车的车夫一听,猛地拉住缰绳,他并不是普通的车夫,在听到容侯几乎是叫出来的声音时,他就毫不犹豫的打马头调回去。
“唔……”
容侯刚想运功,发现自己竟然周身乏力,像是被人抽干了力量……连坐着的姿势都没办法维持了。
砰——
容侯身体虚弱地砸在身后的板上,靠着马车想要用内力压制那股冲体的毒障。
肃然的杀气直逼,驾车的车夫已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