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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名门纪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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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不对劲,不过没有看到人。” 盼晴却产生了一丝好奇:“我自小练武,因此感觉比常人敏锐些。没想到姑娘也能有所知觉。”

涵因笑笑,没有搭腔。自从她重生回来,确实是敏感了很多:“你就多留意着些,我想他们这些人必不肯罢休的。做些防备也好。也跟侍卫头说一声,叫警醒些。”

盼晴应诺。

第二日,涵因一行人便离了客栈,去往管城。

路上奔向荥阳的商队众多,路上来往车马络绎不绝。

走了不久。在他们前面车队便停住了。一停就是半天。

徐伯下去打探情况回来:“前面一队拉木材的,车上拉的,不知是哪家造房子用的横梁圆木,不知怎的,车翻倒在地。那根木头就横亘在路中央,谁都过不去。那车队正在找人手搬木头。他们好像还撞了个乞丐,跟那乞丐一起的还有几个人。坐在地上叫嚷着让赔钱,眼见着就要动手,路上乱成一锅粥。一时半会怕是过不去了。”

郑钧皱眉道:“最近这里的乞丐也忒多了些。荥阳县城附近现在很难找到住处,如果天黑前赶不到管城驿,咱们恐怕只能露宿在外头了。去打听打听,还有什么路通管城。”

徐伯一时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公子,打听过了,说是有一条小道可以绕过去,跟一个当地人说好了,给他几个钱,让他给咱们带路。”

郑钧虽然心里有些不踏实,但是仗着自己人多,也不怕什么。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那个向导便带着车队往旁边的小道去了。

过了一个村子,周围便是大片大片的麦田,麦秆子也长了有半人高。越走就越发没有了人。涵因越来越觉得不妥,但已经走了这条路,也没什么办法。

又过了一会儿,那向导忽地一猫腰,动作轻快的钻进了麦田,之后便不知哪里去了。

这时,从麦田里钻出几十个蒙面黑衣之人,手里拿着刀枪,将马车团团围住。

郑钧便知道自己中招了,暗自后悔做事情太急,喝到:“你们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

侍卫们也纷纷亮出剑来。

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声:“管你是谁,还我二哥命来!上!”

两拨人便打在一处。郑钧一方人少,侍卫们虽然实力不如哦,却渐渐落了下风。

那为首的,手握双锤,左冲右撞,直冲到郑钧面前,抡锤便砸。那人力大无比,招式却极为粗糙,只凭一身蛮劲,郑钧是久经沙场之人,颇有经验,只是不敢硬抗,两人斗在一处,一时难分胜负。

盼晴守在车旁,有靠近的贼人,便砍翻在地。

双方正在胶着,从后面赶上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带银色面具的女子。那女子轻身跃起,跳到正在和郑钧苦斗的贼首旁边,一剑递出,直指要害。

那人防之未及,慌忙躲闪,挥手抡出一锤,那女子轻巧一躲,瞬间刺出三剑,那人踉跄躲避,露出空隙,不料这却是虚招,那女子抬脚正踹到那人的胸口。那人刚才只顾躲闪。手上还拿着两个大锤,此时脚步不稳,被猝然一踹,身体失去平衡,坐倒在地。

那女子上前一步,便要抵住那人的咽喉。

随着这几个人的加入,战况也渐渐倒向郑钧这一边。

此时,骤变陡生。不知从何处又来了几个黑衣人,一人纵身跃过挡住那女子的剑,另一人扶住那个贼首,又向着自己人吹了一声口哨。

第一伙黑衣人便纷纷逃进玉米地,随即不知去向。

面具女子攻得更快,无奈对手实力强悍,毫无破绽。只得眼见那贼首被人救走。

那人见自己人散的差不多了,虚晃几招。袖口抖出几只暗器,竟然是冲着受伤未及逃走的自己人而去。之后三跳两跃便消失不见了。

侍卫还想追击,却被那面具女子喝止了:“不要追了,你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小心被伏击了。”

郑钧、郑钦走上前来拱手道:“多谢各位义士相助。”

涵因也下了车。见那面具女子,竟是熟人:“可是沈瑶姐姐?”

那女子回身一看,“咦”了一声,笑道:“涵妹妹,真是巧了,没想到竟有此等缘分。”

“多亏遇到了姐姐。”涵因把慕云和祈月叫下来,给沈瑶行礼。

沈瑶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知道再往前走一阵。有个村子,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去那里投宿。”

郑钧算算时间,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管城了,只好点头答应。

村子并不大。几间茅舍错落有致,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一派平和安逸的田园风光。

村里人见到陌生人都带着警惕。后来看到郑钧一行人还带着女眷,才放下心来。让他们去找村长。

村长把自家的院子让了出来,又找了几家,终于把这四十来口子都安排下了。

“要说,这也算不得偶然。我自从和你分别后,就回了师门。这一次是受师父许可,带着师弟们来调查父亲的死因。我想这事和杜胤脱不了关系,便想进入他府里饲机打探。随着这老贼颇为谨慎,府中守备森严。接连在门口打探几日,发现他们杜家隆盛商行的掌柜常在杜府中进出,有一次我趁夜悄悄潜了进去,看见那掌柜带着一个人见那杜胤。只隐约听见他们说什么“薛将军”“郑家”又提到“米粮”,我便知道必有异事,可惜,如果再离近些,杜胤身边上次和我交手的影子护卫就一定会察觉到我,因此我也不敢十分靠近。

后来我想,既然杜胤身边水泼不进,那就向他伸出的爪牙下手。于是便一路跟踪这位杜掌柜。这次他们来这里,还带着见杜胤的那个人。自从到了那里,这人便和一伙人来往很是密切。我便亲自跟踪那人,让我的师弟跟踪那伙人。今天我师弟给我消息,说这些人穿了黑衣,鬼鬼祟祟不知要干什么。因此我们便跟着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来劫妹妹家的车队。”沈瑶简略的说了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情况。

沈瑶扫了一眼在外面戒备的几个师弟,不虞有人偷听,把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向涵因和盘托出。

涵因也简略的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把哥哥们被人安了勾结突厥的罪名一处隐去,只说是族中还要商议。

郑钧回忆着那个黑衣人的表现:“那人大嚷了一句还他兄弟命来,看样子是为了给莫老二之仇而来。现在民乱四个匪首中有三个都已授首,那这一个很可能是老四吴大海。”

沈瑶皱着眉头:“这么说是杜家窝藏钦犯了?我早就怀疑杜家和民乱有关系。只是杜家为什么要对付你们兄妹?”

郑钧长叹一口气:“这就不清楚了,我们原本以为是自家族中之人为了让我们不能入族谱派来的人,你这么一说又觉得杜家在捣鬼。”

“杜家一直忌恨荥阳郡公当年的打压,也许他是为了这个。”沈瑶很是奇怪,只好如此推测。

“现在也只能猜测而已。”郑钧含混着。涵因在一旁默然不语,低头思索。

沈瑶问道:“那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们要去管城一趟,查查那个亲兵的事,敢问姑娘有何打算?”

“我也正欲往管城,只是我还是在逃的罪人,不宜与公子和姑娘同行,我会留个师弟在你们周围守护,若有事他也会给我们传消息。”沈瑶笑道。

郑钧大喜:“多谢姑娘美意,有姑娘这一强援,在下心中也踏实不少。不知姑娘去管城,可是有了新的线索。”

“不瞒郑兄,我姑母在管城有座宅院,是当年姑母的嫁妆。我记得父亲向上面检举杜胤之前,曾经去过管城一次。那必然是在此宅院落脚,况且父亲临终前也让我去那里。这个地方少有人知,我想去看看有什么线索。我若有了新的消息,就会派人通知郑兄。”

郑钧也知道她现在正受着通缉,不会轻易透露这些地址行藏,笑道:“如此甚好。”

沈瑶冲门外喊了一声:“霄云。”

外面进来一个少年,看起来比郑钦还小上一两岁,面冠如玉,冷峻中带着些傲气,沈瑶笑道:“这是我的小师弟,叫霄云,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别看年纪小,却是师门中资质最好的,此次跟我出来历练。就让他暂时跟着你们吧。”

郑钧等人冲他抱拳施礼:“辛苦了。”

那人一回礼示意知道了,也不说话,便转身出去了。

沈瑶笑道:“我这个师弟性子冷清,不大爱说话,请诸位见谅。”

郑钧知道这些江湖人都是有些古怪性子的,也不在意,笑道:“姑娘客气。”

涵因却望着那个霄云的背影,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几个人议定,才回去休息。(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章 内情

郑钧送走了沈瑶,郑钦捅了桶涵因:“哎,杜家跟这事情有关系,你怎么想?我看你这样子,必定是心里有了什么章程。”

涵因抬头看了看自己这个三哥,他不似郑钧那般沉稳,举止有些毛躁,却是很机灵的一个人,她一笑:“这种大事,我一个女孩子家有什么好想的。”

“你用话堵我就没意思了,我猜你肯定想到了什么,对不对?”郑钦眨巴着眼睛,一副我都看透你了的样子。

涵因“扑哧”一笑:“我也说不好。只是,杜家没必要直接出手对付我们兄妹,其次,杜家此次只带了一支商队过来,沿途时有盘查,这么做岂不是风险很大。这帮匪徒,必定是受到地方大户的庇护。”荥阳地方上以郑家最为势大,涵因就差直说了,“可惜,人都死了,也没有确证了。”

郑钦冷笑:“还用猜么,自然是咱们二叔了。他不让我们进族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我们灭口,这样就名正言顺吞下爹爹那份产业。”

涵因摇摇头:“要是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再说我们死了,二叔家矛盾最大,嫌疑自然最大,族中的议论是少不了的。就算真想杀,也断不会在荥阳这块地头上,更不会挑这个时候。这前后两拨黑衣人,虽是同伙,但身手可算是云泥之别。看样子他们也不是统一行动。先一伙人应该确实是为了给莫老二报仇而来,后一伙人显然没想要我们的性命。”

“反正郑家内部必定和杜胤有所勾结。”郑钦说道:“当年在西北,杜胤的侄子因不服调度,贪功冒进中了突厥人的埋伏,中箭身亡。杜家不怪自家子侄。反而忌恨上了薛将军,说他拖延救援。其实薛将军因为他暴露了目标也陷入了苦战,但杜家却不这么想,只是一直拿薛将军没什么办法。这一次必定是想对付薛将军。咱们二叔又想对付我们,他们真是一拍即合。”郑钦猜测着。

涵因说了自己在市集上碰到恒昌米行掌柜和隆盛商行掌柜的事情:“杜家从不经营米行,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二叔家的米行掌柜交接。”

郑钧一直没说话,听着弟弟妹妹发表意见,这是抬起头来说道:“看来咱们二叔和杜胤不只是合作对付我们和薛将军这么简单。必定有什么其他的交易。”

“沈参军必然是有什么发现,才被他们灭了口。”涵因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他们兄妹似乎被卷入了这重重迷雾之中,直觉让她隐隐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要继续查下去,说不定就难以脱身了。她很想跟郑钧和郑钦说:此事就此作罢,立刻回转长安再作打算,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问。方是保全之法。

但是她心底却突然响起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富贵险中求,这是你的机会。这声音仿佛菟丝草一般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涵因吞回了要出口的话,说道:“哥哥们一定要小心,那些人既然能杀沈参军,若是我们牵扯过深。说不定还会对我们不利。”

郑钧的语气却始终坚定:“薛将军是我们的恩人,也是我们的师长,不管怎样,我都要帮他。涵因,最近我们频频遇险,本来我想让你先回长安,但是又怕侍卫不够,路上反而危险。我们还是一起。只是你再不可随意抛头露面。”

涵因答应着,也压下了劝哥哥回去的心思。

郑家三房大宅书房,门边的架子上一只乌鸦整理着羽毛,不时抬起头,看看屋内剑拔弩张的几个人。

郑锐面色阴沉的看着对面的黑衣汉子。那人开始还满脸怒气的嚷嚷“我要为我兄弟报仇!”

接触到郑锐那冰冷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哆嗦。先时的气势顿时矮了下去。

“叫你隐忍,你偏去惹他们。你不知道你是朝廷的钦犯吗?自从莫老二出了事,县里一直在找你,你还嫌不够招摇!莫老二是自作聪明,你则是愚不可及!”

那黑衣汉子犹自逞强:“大不了就是个死!我吴大海要是皱下眉头,我就……”

“啪”,郑锐一掌拍在桌上,那桌子瞬间木屑纷飞,散了架子。

那人一愣,郑锐冷哼道:“罗老大死前怎么嘱咐你的,你都忘了。他就怕你莽撞,让我一定要看住你,想不到你连招呼都不打。”

“我……呃……”吴大海语塞,一副羞愧模样。

旁边一直细长眉眼的中年文士笑着捋了捋胡子,上前打圆场:“我看他也知道错了,今天也折腾了一天了,就让他先回去吧。”

郑锐喘了一口气,心烦的摆摆手,示意吴大海下去。

吴大海耷拉着脑袋走了。

郑锐恨恨的说:“父亲为什么还留着他们,不够添乱吗,干脆昭告天下我们沛国公府窝藏逃犯算了!”

中年文士仍然笑呵呵的说:“公子少安毋躁,杜家说他兄弟还有大用,少不得还要再忍些时日。”

郑锐重重的哼了一声,发泄自己的不满,稍平静了一下才问道:“无剑,今天突然跳出来帮他们的是什么人 ?'…87book'”

“还不清楚什么来路。”一个略带鼻音的男声从屋子一角的阴影处飘出,赫然是那个救走吴大海的黑衣人。

“去查查。还有,他们被赶走,该回长安,却往管城跑做什么?”

那男声应了一声,转而便悄无声息了,那只乌鸦“嘎”的长叫一声,飞出了门外。

郑锐又问那中年文士:“杜家那边怎么说?”

“薛进在边关经营已久不是那么容易被打下去的,此事还要慢慢来。衡山侯已经在催问老爷荥阳郡公秘库的事了。”

“哪那么容易找到,当年我这位大伯把所藏书籍悉数捐给了族中,听说秘库的地图便夹在其中。这些日子我一一翻检,毫无所获,哪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郑锐说话间不觉有些烦躁。

中年文士猜测道:“贵堂弟别的不要。偏要那些书籍,会不会也听说了什么?”

“那就不清楚了,当年荥阳郡公纳天下财以充私库,按理说他应当留给自己的子嗣线索。可是那三兄妹似乎不知情的样子。郑钧说不要财产只要书的时候,我本以为他知道些什么,便试探问他要这些书做什么,要什么书,没想到他却说愿意捐助到族学。共族中孩子学习参考之用,如果他真知道这件事,必定不会这样做。杜家那边就再查不出什么了?”郑锐分析着,心里的火气倒是逐渐平息了下去。

中年文士答道:“衡山侯找到的那个人,是郑伦的贴身小厮,郑伦死前是给了他一碗毒药的,他竟侥幸未死。被扔到了乱坟岗子,之后郑伦死了,府中乱作一团,他则趁机潜了回去,本欲把秘库的地图拿走,那图贴在一本书里。他原想一并拿走。谁知竟被人听见了动静,他把图撕扯下来,又把书扔了回去,跑了出来,谁知慌忙之中只扯了一半图在手中。后来杜家偶然发现此人,才得知此事。杜家也想尽快找到秘库,应该不会隐瞒线索。”

“哼,难道就问不出是哪本书 ?'87book'”郑锐想起那浩如烟海的书籍。感到头又开始疼了。

“那人不识字的,现在又疯疯癫癫的。若能问出来,早就问出来了。”中年文士捻了捻胡子。

郑锐右手的指尖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总之,先拖延他们入族谱再说,总不能把那些书拱手让人。哪怕担了刻薄无情的名声也无所谓了。哼。那小子做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如果不是揪住了他们的那个把柄。恐怕真是很难阻止他入族谱了。”

“公子说的极是,如果不是我们掌握着这批书。怕是杜家也不会和我们合作。”

郑锐深吸一口气:“对付薛进的事情也要快些进行了,这次为了阻止他们入族谱,动用了吴爽,郑钧必然会向薛帅报信。你让人盯紧了,若是他们给薛进送信,必须要截下来,有了白纸黑字的证据,就抵赖不了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回:“大掌柜有事要禀报公子。”

郑锐皱皱眉:“叫他进来吧。”

进来的是恒昌米行的大掌柜,见郑锐脸色不善,收敛了眼中的精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脸上堆起谦卑的笑容:“公子,杜家那边传来消息,说帐都平了,请公子放心……”

郑锐刚刚一直紧绷的脸这才渐渐的松了下来:“咱们这边都弄好了吗?”

大掌柜弓着身子,头深深的埋下,让人看不清神色:“都处置干净了。”

“嗯,做的不错,我会跟父亲说的。”郑锐笑道。

大掌柜的背弯得更低:“公子,那个事……”

郑锐的脸色难以察觉的暗了暗,随即笑了:“哦~,放心,不就是个戏子生得庶女么,父亲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食言。你先去吧。”

大掌柜点头哈腰,千恩万谢的走了。

郑锐沉默半饷,忽地站起来,把旁边的椅子踹翻,恨恨的说:“得陇望蜀的奴几,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中年文士劝道:“说起来也算是陇西李氏的血脉了,何况国公也想笼络这么一个人才。”

郑锐轻蔑的说:“哼,什么陇西李氏,人家什么时候承认过他们,不过是仗着父亲吃过他祖母几口奶,他祖母说自己是李家的丫头,怀了孕不容于主母被赶了出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爹去李侍郎家认亲也被赶出来了。父亲看在他爹是奶兄,又忠心耿耿了几十年,才让他接手恒昌米行的掌柜。这些年他不过是为父亲办了几件事,就胃口越来越大,竟然还想娶钰儿那个贱婢。就算钰儿是那个下贱的戏子生的,好歹是父亲的骨血,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奴婢的儿子。”

中年文士劝道:“夫人不是说那不是国公的骨血么,国公也没说什么,那姑娘没有认在郑家名下,也不姓郑,这些年当作奴婢使唤,知内情的也没几个,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颜氏那妒妇能哄的了父亲,能瞒的过我么。若不是现在她还乖觉,我不与她理论,否则就治她个嫉妒成性,戕害子嗣的罪。哼,就算是奴婢,也比那个贱种高贵的多。想用我们郑家骨血去笼络李谛那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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