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碧云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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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衣着落拓的少女走到段月尘面前，轻轻半跪下来，看着轮椅上白衣碧眸的男子，踌躇半晌，说道：“师傅，烦请你和朱二哥负责断后的队伍了。”
段月尘微笑点头，易小笙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徒儿这一去……”
话未说完，段月尘忽然将原本靠着的身子从轮椅上坐起来，伸出两只手掌，在易小笙愣愣的眼神中，捧住了面前少女的脸颊。
他手掌本来就大，更显得少女的脸颊瘦小，甚至有些楚楚可怜。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禁不住慢慢将脸庞凑了过去。
仿佛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定住了身子一般，易小笙直直地盯着面前男子的脸，一点点地看他的俊容慢慢变大，最后有什么温软的东西碰触了自己的额头。
她的脑袋一下子空白。
但其实只是很短的一刹那而已，男子的脸庞迅速地离开了她的额头，轻笑道：“这是送别吻。”
易小笙又呆了一刻，突然捧着脸庞“啊”的一声叫起来，并且迅速后退数步，一张脸一下子红了个遍，她伸出手指，抖抖抖抖地指着白衣男子的俊脸，连声说道：“你你你你……你……”
段月尘眨了眨眼睛，表情十分无辜，他咧开了嘴角，说道：“为师只是为了将保护你的心情传达给你而已啊。”说罢，还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
他原本就生得唇红齿白，此刻一根葱白的手指摸着红红的唇，更令人遐想不已。易小笙脸上红晕未消，见此情景，只觉得血往上涌，一张脸恐怕更是红得不像话。想到朱子息就在一旁，一千轻骑也在等候，便打算退出去。
她也不敢多看段月尘一眼，只跟朱子息打了招呼，马马虎虎地和段月尘道了别，便逃也似的退了出去。托他的福，此刻什么离愁别绪都没有了。
段月尘目送她逃跑，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朱子息斜着眼睛瞅着他，末了解气地说道：“你再这么戏弄小笙，小心以后她离你三尺。”
段月尘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子息，我听你说话颇有酸意，莫不是你嫉妒小笙得我一吻？若是如此，你且低下头来，我也来亲你一亲好了。”
朱子息闻言立刻退出老远去，一张瘦脸上满是嫌恶的表情，说道：“抱歉月尘，我还没有短袖的癖好。”
段月尘也不再逗他，只是将目光透过车窗，看着少女的身影慢慢消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
易小笙红着一张脸回来，本就引起亲卫和部下好奇的目光，但是碍于她是领队的缘故，也没有多问，等她一声令下，第一支前锋队便朝着西南方向上荣国的粮仓而去。
为了争取时间，易小笙施展轻功走在前面，一路急行军。其余人也不愿输给一个小姑娘，也都是使出了力气赶路，过不多时，众人终于赶在天色完全大亮之前到了粮仓附近。
易小笙一行人躲在不远处看见看守在来回巡视。黎明前夕是人最容易犯困，防卫也是最松懈的时候。仔细一看，果然只有两名守卫在，其中一个已经难以抵抗倦意，斜倚在墙壁上打盹。只剩一人还在来回走动。
易小笙心下暗喜，对着身后跟着轻骑兵轻轻做了个手势，便纵身跃起，一把扼住那名来回巡逻的守卫的喉咙，令他无法呼喊出声，又将短剑架在他的咽喉之上，低声道：“你若不叫，我便会饶你不死。”
那人很是配合地点点头，易小笙便轻轻放开他。刚一松手，那人便从地上猛地跳起来，便跑遍喊：“有人袭营了！”
易小笙没想到此人如此言而无信，心中一惊，想要再次出手制住他，却已经来不及，只见那斜倚在墙壁上的守卫也已然惊醒，闻言跟着一边大喊，一边朝着易小笙边冲了过来。
易小笙连忙闪身躲过，那两名守卫已经叫了两声。眼见着若是暴露，跟随自己而来的两百多人便要遭殃，而且后面的人马恐怕也会受损。
她心念一动，一咬牙，便握了短剑迎上去。那扑过来的守卫，大概是吓得傻了，居然也不躲闪，直直地扑了上来，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易小笙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得满手满身都是，顿时手上一软。
只见那短剑不偏不倚地正好刺中他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那守卫歪倒在地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起，眼见得是没救了。
易小笙站在原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染的鲜血，心跳如鼓，喘息不已，微微有些愣怔。
这是她来到异世之后，第一次亲手杀了一个人。
然而不等她反应过来，另一个守卫已经扑了上来。易小笙手里握着短剑，微微颤抖，竟然便刺不上去。说时迟那时快，身边的两个亲卫其中一人已经飞身而上，抬手挺剑，一剑便将那守卫的身体刺穿。
易小笙站在原地，手里的短剑仍然有些微微颤抖。好在她并不是那种胆怯的女子，稍微定了下心神，便将注意力放在那亲卫身上。
当时赵子清将一千轻骑指派给她之后，又亲自指派了两个亲卫跟随在她身边用以保护她。易小笙大多时候是和段月尘呆在一起，很少见到这两个亲卫，直到单独行动的时候，这两个人亲卫便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是以她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两人，没想到此刻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她心下感激，尽管刚刚杀了人，又不想在部下面前露怯，便强定心神对着这亲卫微微笑道：“多谢。”
那人长相平常，一张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见她道谢，只是低着头应了一声，便挥剑而立。易小笙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正想开口让他抬起头来好好看一下，又觉不礼貌，此刻兵营的其余守卫也被惊动，部分人马已经冲了出来。
易小笙见此情景，一声令下，将手中染血的短剑举起，振臂一挥。她所带领的前锋队立刻会意：这个手势便是要众人引开粮仓守卫的注意，让第二和第三纵队的放火工作顺利进行。
两百多人便随着易小笙的指令一起冲下，而后火光四起。
粮仓守卫已经全部惊起，很多人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便手持兵器杀了出来。一时间粮仓之处刀光剑影，火光冲天。
易小笙施展武功，在这人群之中腾挪躲闪。她仍然不肯痛下杀手，只是刺中对方的要害，让其失去攻击能力，并不愿伤其性命。方才被亲卫所救，她便存了一两点心，果然发现那两位亲卫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尤其是那名救了自己的亲卫，几乎是寸步不离。
她见属下如此尽心尽力相护，也不禁精神一振，方才第一次杀人所受到的震撼也一扫而空，手握短剑，愈战愈勇。一时间以两百多人和守粮仓的千余人打了个势均力敌。
然而随着上荣国兵力继续加强，易小笙也觉得己方开始吃力，转眼一看，已经有兵士受伤倒地，还不知是否有伤亡。她又是心痛又是自责，暗自嘲笑自己将战争看得太过简单，那军令状上所写“将全体兵士带回”的承诺，恐怕是无论如何都实现不了了。
她思绪一乱，手上动作便变得迟缓，只听得“叮”的一声，但见身边的那名守卫已经帮自己挡开一人的偷袭，她低声道：“多谢。”那守卫正背对自己，全神警戒，闻言只是轻轻点点头。
上荣国兵力还在继续增加，显然是从别处调来了兵力，易小笙暗道不妙，眼见粮仓已经俱都起火，上荣国士兵苦于被拖住，救火不力，粮食烧了大半，目的依然达到，便示意众人离开。
她远远地看到断后的队伍也已经抵达，便命属下撤退，自己留下一起断后。因为连伤员也要一并带走，速度便慢了不少。两位亲卫站在她身边良久，忽然其中一人手起剑落，将一名已经奄奄一息的兵士刺死。
易小笙顿时大怒，一把夺过长剑怒道：“你要做什么？”
那亲卫闭口不答。
易小笙明白他是不想伤员拖累队伍撤退，稍微缓和了语气，说道：“我不能丢下你们任何一个人——包括你。”
那亲卫默然不语，扶过一个伤员，拖了便走。
易小笙舒了口气，边跟上队伍，边抵挡后面杀过来的兵力。她前后左右找寻段月尘，但是不要说找不到那白衣碧眸的男子，连朱子息也踪影不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心下焦急。
但听得左边传来一片杀声，一对人马杀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位银甲将领，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骑在马上，还微微带了些书卷气，一眼看见易小笙，不禁愣住，道：“易大人？！”
71唐家少将
易小笙正一剑刺中一人的肩部，将他拨倒在一边，听见有人唤自己，便抬头看去。一望之下，原来这位故人，正是当日在上荣国朝堂上下对待自己最好的兵部侍郎唐昕。
她来执行这项火烧粮仓的任务之时，心中顾忌之一也是担心在战场上遇见唐昕时要怎么办。
往昔朋友，今日敌人。这番情景如何不尴尬。
易小笙收住手中的短剑，目视着马匹上的唐昕，对方也正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是惊讶。然而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来不及过多思索，便立刻指挥部下前去灭火，又指派另一批人马来围追易小笙等人。
易小笙连忙命部下尽快退走，自己和第四支队伍断后，很快便有大半人马退离到安全的地方，然而不等她松口气，却发现队伍停了下来。原来前方是一条河流，河水湍急，而河上只有一座很窄的木桥，一次只能过去两三个人，因此影响了撤退的速度。
眼看唐昕已经带着大批人马追了上来，易小笙只是暗暗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等队伍慢慢过桥。终于有四分之三的人马都已经过了桥，只剩下自己和后卫队，唐昕的人马已经追到面前。
蓦地一声清亮的女声娇叱道：“砍断绳索！”
最靠近的木桥的几名兵士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将领，只见这女子眼中满是坚定，也不禁心中一震，举剑便砍向木桥上的绳索。
易小笙带着其他的兵士抵挡唐昕和上荣国的兵士，耳边听见一声声砍向木桥绳索的声音，随着那声音的加快，心情也不由得越发紧张。
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一阵欢呼，回头一看，那木桥边上的绳索已然全部砍断，直直坠入河水之中，转眼便被冲得无影无踪。
易小笙见此情景，脸上露出了满意放松的笑容，忽然将手中的短剑朝着地上一掷，朗声道：“全部投降！”
剩下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方才的喜悦已经全部被此刻投降的屈辱冲刷掉了，每个人都对着少女怒目而视。
士可杀，不可辱。
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苟且偷生。
几乎每个人的眼中都清清楚楚地写着这样的一行字，然而易小笙艰难地环视了自己所有的部下一眼，用尽力气大声说道：“这是军令！”
只听得叮叮当当数声，地上丢下了一堆兵器，每个人都空手而立。易小笙没有再去探究每个人的目光，而是转头看着唐昕，忽然轻轻笑了一笑，说道：“唐大人，别来无恙。”
唐昕在马背上远远地看到智饶国的所有兵士突然全体投降，也不禁讶异。他驱马上前，看着面前的少女，皱眉道：“易大人，你这是何意？”
易小笙笑得有些苦涩，说道：“唐大人，我军不敌，愿意投降。”
两军对阵，若是对方投降再下杀手，未免有些太过杀掠。唐昕沉思了一下，吩咐属下将兵器收了，又命人将投降的兵士收押，目光扫过易小笙身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说道：“结束之后将易大人带到我的行军帐篷。”
说罢，便急着去查看烧毁的粮仓，匆匆离去。
所有失去兵器投降的兵士一个一个被押着前行，忽然有个人兵士回过头来，冲着易小笙吐了口浓痰，怒道：“胆小鬼！”所幸距离较远，没有触及她的身体。
然而这个举动一下子引发了其他人的怒意，将战败的愤怒一并发泄出来，纷纷冲着易小笙破口大骂间或吐痰，有个人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易小笙扔了过去。
易小笙只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眼见着石子快要砸到自己的头上也丝毫不以为意。忽然从旁边斜刺里掷出的一颗小石子将其打飞，免去头破血流的危险，接着一个人影已经冲到了易小笙的身边。
少女微微惊讶，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和自己寸步不离的亲卫，此刻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挡去了那些投降兵士大部分的目光。若是再有石子投来，必定先从他的身子穿过才行。易小笙心下感激，对着此人微微笑了笑，这人却只是面无表情。
另外一名亲卫此刻也已经赶到她的身边，将她的另一侧也护住。只是两人的行动太过张扬明显，上荣国收押降兵的兵士顿时警惕起来，已经有几个人走到三人面前。
其中一个领头的兵士，上下打量了易小笙和两名亲卫，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降兵还如此张扬！”
说罢便想将两名亲卫带走，然而那名曾经救了自己的亲卫却开口说道：“我的职责是保护大人，至少留我一人在此。”
易小笙第一次听他亲口讲话，没想到声音十分低沉暗哑。他虽然话不多，但是看起来十分执拗，那位尚荣国的将领曾经在本国见过易小笙，知道她担任上荣国吏部侍郎的职位，虽然现在沦为阶下囚，但是未来或未可知，也不敢强行将人带走，只得留了一个亲卫，将另一个带走。
被带走的那名亲卫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易小笙和自己的同伴，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跟着走了。
易小笙没想到危难之时还有人对自己不离不弃，何况又是萍水相逢的兵士，心里觉得十分温暖。两个人跟着那上荣国将领走的时候，她低声问身边的亲卫道：“这位大哥不知怎么称呼？”
那亲卫哑着声音答道：“易大人可以唤我施逆冥。”
“施逆冥……”易小笙喃喃念了两遍，又跟对方将每个字都确认了，便对着他歉然一笑，道：“连累你了。”
施逆冥轻轻摇了摇头，跟着她的身边不再多话。
易小笙看见自己的部下都走在前面，只是没有在其中发现段月尘和朱子息的身影。她初时担心他们是不是乱战中受伤，转念一想两人武功都不弱，即便是段月尘负伤在身，有朱子息在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后来一直没有找到二人，仔细想想，大概两人在过桥的时候和前面的兵士一起撤了回去。想到这里，心里一阵轻松，却也有几分怅然。
若是那人一直守在身边，不离不弃，该有多好。
但是她很快甩甩脑袋。
这般的险境，那受伤的段月尘若是在此，只怕自己心里更难过。
几个人走了一会，远远便看到了上荣国行军的帐篷。经常方才的火烧粮仓，此刻营地里烟雾弥漫，虽然火势已经灭了大半，却仍然是一片狼籍。
易小笙和施逆冥跟在那兵士的身后，一直走到一处帐篷前，那兵士在门口大声说道：“禀唐大人，降将已经带到！”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正是唐昕，但听得他说道：“带进来吧。”
那兵士将门帘撩起，易小笙便随着进入帐篷，一眼便看见唐昕作者帐篷正中间的案桌边看一张图纸，见她进来，便随手将图纸收起放在一边，抬头看着她。
易小笙面对着唐昕的目光觉得有些尴尬，便将眼睛转向一边，一撇之下，才看见施逆冥也跟着一起进了帐篷，此刻正站在自己身边。
唐昕见易小笙进来，便对那兵士做了个手势。
那人便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扶住施逆冥的肩头便要将他也一并带出去，然而一推之下纹丝不动。施逆冥沉声道：“我乃易大人的贴身亲卫，必然不会离其左右。”
那兵士有些着恼，便又增加了力气打算一定将他拖出去，只是久推不动，只气得脸都有些发红。易小笙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下也潜意识地希望施逆冥留下。僵持了片刻，只听得唐昕轻笑道：“这是做什么？”
只见他站起身来，走到案桌前面，对着兵士示意停手，又对施逆冥说道：“难得你一片忠心，被擒之后也如此护主。”他这么说其实有些牵强，那施逆冥显然只是尽职而已，和易小笙倒并没有主仆的感觉。
唐昕对着施逆冥继续说道：“我想和易大人单独谈论一些事情，还请你回避一下，若是不放心，可以在帐外等候。”
施逆冥闻言终于点点头，跟着退了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军帐之中只剩下易小笙和唐昕两人。唐昕顿了一顿，上前帮易小笙松了绑，并且温言道：“易大人舟车劳顿，请去上座休息。”
易小笙见他态度温和，也不知要回答什么好，便自去椅子上坐了。
她正在轻轻揉着被绳索勒红的手腕，便看见唐昕又去一旁的箱子里取了个小瓷瓶走过去，递到自己面前。
她迟疑了一下，拿起瓷瓶打开，一股草药的味道渐渐弥散开来。她感激地看了唐昕一眼，便慢慢往自己的手腕上涂抹，只是有些不太顺手，然而不等她调整好角度，手里的瓷瓶便被唐昕拿下，然后那眉清目秀的男子便蹲在自己面前，开始给自己上药。
易小笙有些错愕。
就算是旧友的关系，唐昕这番举动也未免太过亲昵了。除了段月尘和沈北祭，以及如同弟弟般的严晓，她还从来没有跟别的男子如此亲近过，当初在上荣国也就是同僚的关系而已，况且只相处过不长的时间。
易小笙有些窘，微微使力便想将手抽出，却被唐昕紧紧握在手里，自顾着给她上药。她只得加了些力气，想要抽出。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动作，唐昕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易小笙一望之下，心里不禁大惊。
就算她再怎么迟钝，也可以看得出那眼光里的柔情蜜意，缱绻万千。这目光若是出现在段月尘或者沈北祭的眼神里，她多半还会有些误解为相处情深——只是这两人一人总是戏谑一人总是冷漠。但是出现在这唐昕的眼中却未免有些不对劲了。
她一惊之下，便不可能再让唐昕握住自己的手腕，连忙向后挣脱，结果用力过猛，整个身子向后便倒，一下子撞在了军帐上，“咚”的一声响。
突发紧急，唐昕也没能拉住她，此刻一见她跌倒，连忙上前搀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