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归真录-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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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依形生,精依气盈,不凋不残,松柏青青。
三品一理,妙不可听,其聚则有,其散则零。
七窍相通,窍窍光明,圣日圣月,照耀金庭。
一得永得,自然身轻,太和充溢,骨散寒琼。
得丹则灵,不得则倾,丹在身中,非白非青。
“……夫风者,始于无,形于有,乘于水火土木。返之曰回。风遇火则疾,可以鼓火,可以灭火,鼓火之风顺,灭火之风逆;风遇土则寂,可以燥土,可以润土;风遇木则匹,可以散木,可以拔木;风遇水则激,可以涨水,可以竭水。回风则火木土水俱回而生金。混合者一也。百日者气完基固也。此炼气而结胎仙之道也。人之呼吸,如橐龠之鼓风,故呼吸之气即是风。呼吸既调,则气来合神。神即火,回风混合,即回呼吸之风,与心神之火混合。风火混合,即神气混合。神气混合则神因气灵,气因神旺。
“……悟空,你但以此修持,以心印道,以道印心,印无所印,心无所心,则妙理自明,长生自得,神通自证,何足道哉。”
就把悟空听得抓耳挠腮,眉花眼笑,叫道:“师父指示,果然极为明白,更烦详为解说,弟子也好如法修证。”
道人轻摇树枝,一句句细细解来,悟空益发欣喜难言,潜心记悟,一遍已过,道人瞑目入定,悟空如法修持,也不知饥饿,也不知睡眠,只是默运玄功,吞吐凝神,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日子,渐渐的法性圆通,根源坚固。
忽一日,默转周天方回,想起小山与九公,自己暗骂:却该死,只顾欢喜用功,却将小山与九公之事忘了也。
一念既起,如火燎心,再坐不住,忙忙地站起身来,在道人面前跪下,连声叫道:“师父,师父,弟子有要事请问师父,万望师父指示!”道人睁开眼来,笑道:“悟空,何事求问?”悟空叩头道:“师父,弟子来时,与二友同行,遇难落海,弟子辗转来此,因闻师父妙法,欢喜修行,却将友人之事忘了也,烦师父与弟子看一看,我那朋友安危如何,弟子心中十分焦急。”道人笑道:“你这猴儿,这等要事,如何今日方才想起?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你那朋友安然无碍。”悟空原是懵懂天真之性,听师父如此讲,果然大放宽心,又坐到一边,用心参悟奥妙玄理去了。
水帘洞石壁上所刻黄庭经,当日他本已背的烂熟,此时与师父所言一一印证,登有豁然开朗之感,但觉字字句句,妙不可言,犹如一重重瑰丽无伦的世界在眼前徐徐开启,越是探研,越是神奥无穷,遂而日日沉浸其中,自言自想,摇头晃脑,或跳或啸,浑然忘了身外何世。
光阴飞逝,又不知过了多少日子,道人忽然开口问道:“悟空,你近来修道,事成了不曾?”悟空上前跪倒:“弟子这几时,蒙师父海恩指点,以眼观色,以耳聆音,以鼻闻息,以舌尝心,以身化形,以意知机,自觉已融汇六识,识破了内外一体之理也。”道人笑道:“虽是大言,但能说出这番话来,毕竟也有些进境。也罢,前此修身合心,乃为体。我今日传你神通变化之道,乃为用,体用双修,方得功果完备也。”悟空叩头求问:“请教师父,何谓神通变化之道?”道人曰:“变化莫测,谓之神,无拘无碍,谓之通。凡神通之境有六,一曰身如意通,二曰天眼通,三曰天耳通,三曰他心通,四曰宿命通,六曰漏尽通,次第而进,无穷尽也。”
悟空问:“何谓身如意通?”
道人道:“身如意通者,其一,迫日逐月,换斗移星,遣召雷霆;其二,倒海移山,驱林鞭石,役使地祗;其三,荡魔诛怪,伏虎降龙;其四,蹈江海,穿金石,赴鼎镬,迎锋刃;其五,缩天地于壶中,收山河于针杪;其六,掌上山川,空中楼阁;其七,变化世间一切有情、有形之物。”
直把悟空听得痴痴呆呆,不住价地叩头道:“请师父传授,传授,如何是迫日逐月,换斗移星?如何是伏虎降龙,掌上山川?”
道人道:“莫急莫急,听我道来,悟空,须知日月之行,皆由一炁运动。道人修养真炁,与天合德,天之一炁即为我有,便可使日月倒行,星辰易位。昔夸父逐日,后羿射日,非有神通,实赖一勇之气,彼之勇气尚能射日逐日,何况先天上真之炁耶?
“……水火者,阴阳之气也,与神一理,身化为水,水何能溺?身化为火,火何能焚?神者玄妙至灵,入水同于水,入火同于火,而其至灵又不泯于水火,故神之为物,往而无碍。入于江海而不见水,非捻避水诀也;穿金石而无所碍,非五遁之谓也;赴鼎镬而如堕空虚,非冷龙护持之术也;迎锋刃而缺折,非隐形出神以避之也。……”
道人将身如意通一一解说完毕,已是过去七八日,悟空如法修习,不知时日之速,这一日,用功完毕,道人又问道:“悟空,你修习神通,进境如何?”悟空曰:“师父高天厚地之恩,弟子近来火候具足,功行圆满,或大或小,随心如意,霞举飞升,腾挪变化,都不在话下。”道人听悟空言中有自大傲慢之意,微微笑道:“悟空,凡人道果易得,道心难守,三灾风火,刀兵纷乱,一堕轮回,万劫难复。神通不过外象,道心方是根本,须当不住物我,道心坚凝,方能一得永得,不然,终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你要谨记。”悟空初通大道,正是信心充满之时,闻言也不太在意,笑道:“师父这话差了,道高德隆,与天同寿,水火既济,与日齐光,怕什么三灾劫难?”道人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说道:“悟空,你既能霞举飞升,你试飞举去这池心,将那一朵毗楞伽千叶宝莲摘来与我。”悟空听罢,笑道:“师父请坐,弟子顷刻便回。”当下腾云而起,噫,诸仙腾云,皆跌足而起,他却是个猿猴之体,生性顽劣,往前一纵,丢个连扯,翻了一个空心筋斗,金光如电,望池心上空去了,道人含笑仰首而观。
悟空驾筋斗云而起,耳边风响,无移时,早到池心,见中央一朵微妙绀青色千叶莲华亭亭秀拔,挺出水面,放出无量五色光明琉璃宝色、宝云,照耀虚空。悟空欢笑道:想必这就是那毗楞伽千叶宝莲,果然好东西也,待我摘将去来,献于师父。按落云头,伸手便摘,焉知看着近在眼前,却是无论如何也够之不到。悟空够了多时,恰如水底捞月,摇摇滉漾,只是挨不着那莲华的边儿,不由得心中焦躁,喝一声:“咄!”使一个大乾坤擒拿手神通,两臂探出有千百万丈长,两边急速合抱拢来,心道:却看你此番往哪里躲?
忽然喀喇喇连声巨响,虚空崩塌也似纷纷破碎,倾折激撞,星落如火,遍青天中百千万亿雷球同时狂涌而出,一齐炸响,悟空心惊:不好,不好,想是手臂伸得太长,却将天也撑破了也。将手臂晃一晃,复了原身,欲抽身回池边无忧树下来。却见前方太虚空中,亿万电光影里,一头鳌鱼浮空摆尾而来,好大身躯!足足有百万里长短,眼如日月,齿如雪山,苍须条条,倒挂九天,随风乱舞,张开须弥巨海也似的阔口,便向悟空吞来。悟空惊道:“这夯货想是看守这莲花的,如何变得这般大了也!”急翻筋斗便逃,哪里逃得掉?那鳌鱼昂首长吟,如百万神龙同作啸声,大口一张一吸,神光狂风倒卷如刀,悟空微驱被这股沛然莫御的庞然巨力牵引,身不由主,飘飘荡荡,落向鳌鱼口中,高声大喊道:“不料方才修得几分神通,却就做了这鱼儿的腹内点心!”挣拳展脚,拼命挣扎,砰砰乱撞,忽然叫一声“苦也!”睁开眼来,只见面前通臂老猿与一众大小猿猴凑上前来,口中都道:“大王好睡,这番可是醒了!”悟空兀自懵懂:“那鳌鱼呢?莲花呢?流星呢?风雷呢?”通臂老猿笑道:“大王想是还做梦哩,且吃几个橘子解酒。”“啊?那小山呢,九公呢?可曾来过?”“大王真是做梦做糊涂了,哪里有什么小山九公,日前乃重阳佳节,大伙聚会欢饮,大王酒醉,直睡了七日,今日方醒。”
难道我真是做梦,梦境为何又这般真切?悟空坐起身来,看自己身上时,却不是还穿着小山在傲来城所买的青布直裰?
“我既酒醉做梦,身上这身衣衫从何而来?”
众猴抹眼看时,可不是,猴王身上整整齐齐,穿着一套衣衫,众猴都愣了神:“大王何时竟穿了一身衣服,却是从哪里来的?方才明明还不曾有。”一时都有些呆怔,悟空一跃而起,往洞角奔去,众猴随后跟来,只见绿光一闪,洞角不知怎地多出一个洞门,众猴随后跟进,只见猴王立在一方石壁之前,呆呆而立,石壁上写满了朱红篆字,却是一些儿也看不懂。
悟空站在石壁之前,看那黄庭经,只见石壁上青苔抹得干干净净,分明有新近擦洗之痕,又看那些经文时,不但字字认识,经义也已经看得了然明白。
悟空回头问道:“这石壁是何人擦洗的?”众猴纷纷道:“我等不知,一向不知洞中还有此洞,若非大王方才发现,我们都不晓得,又如何知道这壁上有字,又哪里会擦洗这石壁?”“你等所言当真?”“当真!”“那么我也不曾命你们下山守候来往船只,请人上山咯?”“不曾,不曾!”众猴跳跃哄叫,悟空但觉头脑中晕沉沉的,恰如淤泥一般糊里糊涂,仰头看那石壁,又低头扯自己衣服察看,手掌不自觉摸上那片石壁,触手处石屑如粉,扑簌簌掉将下来。
这石壁如何这般绵软?悟空心中疑惑。
只见大小众猴见石粉飞散,也学猴王用手摩挲那石壁,却如精钢一般,哪里磨得动分毫?有几个大猿不信邪,挥拳便砸,直震得指骨欲断,高声呼吼。众猴见了,乱纷纷道:“原来这石壁如此坚硬,大王好硬手!”悟空低头细看自己手掌,见五指如常,也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脑中各种景象、言语、神情、动作如丝麻一般乱糟糟纠结在一处,只觉得头痛得如要裂开来一般,当下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我要一人在此想一想。”众猴不敢有违,喏喏而退,翡翠洞中只剩下猴王一人,坐在石上,双手抱头,苦苦思索。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章 东岳天齐,泰山之顶
小山从昏暗中醒来,有似是遥远的鼓点一般的低沉声响在耳膜中振荡。
四周的空气湿润而温凉,却仿佛在很快地冷却下去,小山不自禁地缩了缩身体,抱紧了胳膊。
“你醒啦。”有一个声音在鼓点声中响了起来,温和,宏大,却渺渺茫茫,仿佛远在天边,却又分明近在耳边。
“你是谁?我在哪里啊?其他人呢?”小山惊疑地问道。
“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你现在在我的肚子里。”
“你是……你是……鲸神?”
“我不是什么鲸神,不过你要这么叫我也无不可。”那声音仿佛微微叹息了一声,“你往前走。”
小山迟疑地一步步往前走去,眼前有蒙蒙的微光亮起,越来越亮。
一团玲珑的光悬在空中,鸡子大小,丹火一般的通红,照亮了四周,看上去仿佛是坚硬清冷的石壁,却在微微搏动。
“我就要死了……已经不能把你送出去……你把它吃下去……吃下去……”白鲸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鲸神……你要死了?”
“是的,你快吃了它——”
小山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周围已经非常寒冷,唯有那团光还散发着温热的气息,她走上前去,伸出手指想要碰触那团红黄色的光芒,那团光却一下飞了起来,跳进她微微张开的嘴里,钻了进去,仿佛一团火在腹内燃烧起来,全身燠热难当,每一个毛孔都从里向外散发着烈火一般的气息。
“呵——”她慌张地张开口,想要把它吐出来,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无数火焰在体内燃烧,她的意识却在渐渐地模糊下去。
四周回荡起一声幽幽的叹息,仿佛有什么东西蓦然腾空而起,在海水中张开了巨大的双翼,无声无息地破开海面,在夜色里轻盈地滑翔,然后向着远方的大陆落了下去。
小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脑海深处掠过无数破碎的景象,父亲,母亲,九公,大海,白色的巨鲸,还有那只披着一身金毛的猴子,然后她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到处都发出细微的声响,石壁不再有搏动的迹象,那低沉的鼓点声也瞬间消失了,寒气滚涌,四下里迅速蔓延,一切都开始冻结,变成雪,变成冰,变成寒冷的、坚硬的真正山岩。
夜一般漆黑的海底出现了一座冰雪的山岭,周遭再没有任何生灵活动的迹象,而小山在就在这座雪山的中心沉沉地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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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抱头苦思,低头看自己衣服,他分明记得,他与小山、九公在傲来城中游逛,小山如何为自己挑选比对衣衫,自己又如何穿上衣服,又如何出海遇上白鲸、商军,如何遇上释迦牟尼,如何遇上师父。
只是他运神念从身着衣袍延伸出去,却捕捉不到小山在世间生存的任何迹象,小山仿佛从来未在这世上出现过一般,他神通所学不全,身如意通倒还学了五六分,其余天眼、天耳诸大神通,根本未曾入门,无法周知三千世界,他感到深深地无能为力。
群猴不安地在翡翠洞外等候,他们觉得猴王变得很奇怪,仿佛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一样。
忽听得猿啼声作,透出洞外,那啼声初起时悠长清亮,如啸如歌,连绵不绝,直贯入上方无尽虚空;到后来威猛高亢,如悲如怒,仿佛九重天上百万神明同声高呼,雷霆齐作,一个接一个连珠价落将下来。
众猴在满天的啸声中骇得紧捂双耳,抱做一团,栗栗发抖,心中都想:大王何时变得这等厉害了也。
风雷四起,群山振动,海水摇荡,傲来城中,万圣王独居御座,侧耳倾听那啸声遥遥从花果山方向传来,低头默想,口唇嗫嚅,不知在说些什么。
忽听得啸声滚滚,自远而近,倏忽间已到耳畔,一道金光射入大殿,万圣王愕然抬头,见猴王青衣黄绦,足蹬乌靴,站在面前。
“万圣大王,我从花果山来,你可曾见过我?”悟空问道。
万圣王打量了一下悟空,轻轻摇头,又轻轻点头,神色古怪:“你是……我仿佛见过你,不,我没有见过你,不对不对,我还是见过你。”
“到底见没见过我?”
“有还是没有,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万圣王自言自语,他像之前的悟空一样,低头苦苦思索,不时喃喃自语。
悟空看着他,等了半日,万圣王神情越发迷惘,不再理会眼前的悟空,只是自顾低声自问。
悟空不耐,叫一声:“万圣王,我去也!”一个筋斗倒翻而起。
水帘洞内,金光一闪,凝成一个人形,正是悟空,群猴叫道:“大王!大王!”悟空一步跳上前来,问那通臂老猿:“老叔,要知一个人是死是活,是否实有其人,却往哪里寻访才好?”通臂老猿一怔,道:“这个么,等我想想。是了,大王……”
“什么,快说。”
“传说幽冥黄泉之下,有生死簿,凡一应世间天地人神鬼,生期死日,簿上皆有记录。”“如何前去幽冥?”
“这个,人死之后,受轮回之力牵引,自然魂赴黄泉,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途径。”
“唔,什么途径?”
“东岳天齐,泰山之顶。”老猿说道。
“泰山在哪里?”
“在南赡部洲之东,西临东洋大海。”
悟空听罢,转身就欲腾云而去,老猿一把拉住,急道:“大王,休得莽撞!你可知那泰山是什么所在?”
“什么所在?”
“泰山乃天齐仁圣大帝与碧霞元君坐镇,三山正神炳灵公与诸大太保相辅,手下有无数阴兵鬼马,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去不得,去不得!”通臂老猿连声劝解。
“老叔,你是不知,今时不同以往,我亦修成大法神通,凭他阴山冥海,毕竟也要闯上一闯,方知端的。”
语犹未毕,金光腾起,猴王身影凭空消失,众猴讶然不已,又十分担心,唧唧喳喳议论声响成一片,通臂老猿也是暗暗纳罕:大王一梦醒来,如何修得偌大神通,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千变万化,神鬼莫测,也许去得阴间也未可知。
不表众猴在此担心,却说悟空一个筋斗翻将出去,疾如电光,何消数个呼吸,已过了东洋大海,南赡部洲大陆早已在望,只见海畔果有一座高山,势拔群岳,雄镇天下,黄河西来,奔腾入海,真乃造化钟灵,阴阳分割,历代帝王登临封禅之处,后世李太白有诗赞此山云:
四月上泰山,石平御道开。
六龙过万壑,涧谷随萦回。
马迹绕碧峰,于今满青苔。
飞流洒绝巘,水色松声哀。
北眺崿嶂奇,倾崖向东摧。
洞门闭石扇,地底兴云雷。
登高望蓬瀛,想象金银台。
天门一长啸,万里清风来。
玉女四五人,飘摇下九垓。
含笑引素手,遗我流霞杯。
稽首再拜之,自愧非仙才。
旷然小宇宙,弃世何悠哉。
又云:
清斋三千日,裂素写道经。
吟诵有所得,众神卫我形。
云行信长风,飒若羽翼生。
攀崖上日观,伏槛窥东暝。
海色动远山,天鸡已先鸣。
银台出倒景,白浪翻长鲸。
安得不死药,高飞向蓬瀛?
再云:
日观东北倾,两崖夹双石。
海水落眼前,天光遥空碧。
千峰争攒聚,万壑绝凌厉。
缅彼鹤上仙,去无云中迹。
长松入云汉,远望不盈尺。
山花异人间,五月雪中白。
终当遇安期,于此炼玉液。
悟空在空中也不胜赞叹:“好山,虽无花果山之灵秀,雄奇却是远过,果然是一洲之祖脉,当得五岳之首,却不知那泰山天齐府在何处也?”当下纵云头往山顶上来,在空中往下看去,只见一座岱庙,金碧辉映,神像巍巍,山道上游人如织,都是四方来进香祈福的,源源不断,却哪里见有半个神明真身?
悟空在空中看了一会,不禁焦躁,发起恼来,厉声长啸,只见泰山顶上霎时间阴云四合,雷声滚滚,惊天彻地,吓得那些游人发一声喊,以为风雨忽至,都慌慌忙忙躲到岱庙中躲避。
悟空清啸不绝,忽见眼前万里阴云层层荡涌,一声锐响如裂帛,长空于中裂开数百千丈,中有大光猛火,烈如熔金,照彻原野,射人眼目。
悟空微微眯上双眼,定睛细看,只见那门户上面悬着一方大匾,写道“天齐府”三个泥金大篆,悟空喜道:“是这里了,这毛神却爱弄玄虚,不闹上一番,便不现真形。”正欲上前,只听里厢有人高声清喝:“是何方妖物擅闯天齐府?”金鼓大作,府门大开,府内驰出一彪人马,当先一员小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