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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孤灯倩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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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周的汉子不睬,看向人小道:“打什么赌?”

人小道:“主人和我都受了重伤,只有待宰的份儿,想必所谓的‘玉面判官’也代为告知周当家了吧。”姓周的不置可否。人小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一生活得太苦,希望在死前留下点可资在望乡台回味的欢乐。如果周当家觉得不耐烦打赌,大可以将主人和我一刀早早了结。”

姓周汉子脸色生冷道:“周某长得有脑壳,不用你提醒。说吧,你想和周某打啥赌?”

“主人现在受伤躺在床上,想要动一下都费劲啊。”人小煞有介事地自言自语。呷了一口酒,对姓周的汉子道:“在目前的情形下,如果贵会哪个人能伤的了家主人,我给周当家的五十万两银子。当然,只能是一个人,这个人不许使用暗器。”言毕,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拿在手里晃了几下,放到屁股下坐着。

姓周的尚未答复,老八似乎明白点什么,一时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对姓周的汉子道:“大哥,我去,要伤杨惜芳易如反掌。”

人小也真怕此人识破自己的机关,心中着急,赶在姓周的开口前淡然道:“阁下何必如此猴急?大刀会就阁下一人有点脑水,周当家肯定会派阁下下场的。”

人小的话说完,姓周的掌已然印在老八背心,掌劲一吐,老八惨嚎一声委顿下去,目中流露出悔恨之色,渐渐没了呼吸。

姓周的铁青着脸,森然道:“小四,你去。”

一个身壮如牛的汉子战战兢兢地走出来,走向杨惜芳。杨惜芳一直很平静地听着这一切,此刻依然很安心。她在想:容与曾经说‘凋花落叶任之去,春来自……会促新芽’,为什么我总不大明白其中微言?

小四走近床,透过纱帐隐隐约约看见杨惜芳绝美的容颜,色心陡起,大叫道:“老大,好靓的妞儿诶。”伸手一扯纱帐,扑向床上的杨惜芳。

人小的心一颤,痛苦地闭上眼,却听见众人一阵惊呼,睁眼斜睨时,只见小四无声无息地倒下了,杨惜芳却毫发无损,不可思议的站在床边。人小也向众人一样呆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小四的死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不明白杨惜芳怎么有力气站起来。

姓周的汉子不信邪地拔出背上的泼风大环刀,刀风飒然地砍向杨惜芳。劲风笼罩了杨惜芳的全身。人小的心又提了起来。杨惜芳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想着她的容与。姓周的大刀劈来,她的身体神奇而自然地作出反应,避在一边。

姓周的汉子一招落空,大吼一声,刷刷刷连环九刀一气呵成,气势如虹的紧迫杨惜芳。杨惜芳举重若轻地左趋右避,一一躲了开去。姓周的气急,一刀直刺,杨惜芳巧不巧地踩在小四尸体上,失去了中心,没能躲开这一刺,左手臂被划了条深深的口子。她一吃痛,惊醒过来,软倒在地,不大明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姓周的汉子却不进逼,受刀而立,看向人小。

人小大声道:“意随身动,听任自然。”

姓周的茫然。杨惜芳顿悟,身形如飘,一掌“心不在焉”拍向姓周的汉子。掌影飘飘,如梦似幻。姓周的汉子受不住她掌风带来的压力,不住后退,到底身法稍慢,没完全避开,受了她一掌,倒在地上,无力再站起来。

天与地弹奏着奥妙的乐曲,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欢畅地应和着,与天地交互着气息。一瞬之间,她觉得全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这些力量自在随心地运转着,修复着受伤的机体。她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中,就像当初方识此滋味一样。

人小检出五张十万的银票塞在姓周汉子的怀里,吩咐其手下将他带回去了。人小不知道,这五十万不但救了他和杨惜芳,姓周的汉子也因着这五十万被手下肢解了,大刀会更因群龙无首而大闹内讧终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对朋友们的不言不语,我只好先借点古人的东西装门面吧。)

第二卷 第三十章 嫣芸大家


自君之出矣,
不复理残机.

思君如满月,

夜夜减清辉.

——张九龄《自君之出矣》

杨惜芳的情况好转了,人小到底还是没搞清楚为什么会如此。杨惜芳不知道他的伤情如何。在她的心中,觉得这个山洞与幽寒谷没什么两样,但是因着种种不得不的原因,尽管依恋,还是决定离开。

启程上路不久,她把目光移向人小。人小的头发蓬乱,露在空气中的颈里依然保留着她的血迹。莫名地,竟有几分的憎恶人小。他是不是从不洗澡呢?她不由自主地想道。念头至此,竟隐隐约约地闻到他散发出来的体臭。皱皱眉,又皱皱小巧的鼻子,有些不悦地叫道:“人小。”

人小继续往前,却不言语。

“你不冷吗?”

人小没听见。

“人小!”她提高了音量,心中的不悦开始扩散。

“什么事,主人?”人小淡淡地问。

她若无其事地道:“没事。”

哒哒,哒哒。

身后飞快的弛来一骑。唷!来骑在杨惜芳马侧止住奔势,马上的人爽朗道:“真巧啊,杨小姐,我们又再相见了。”

杨惜芳看着前方,淡然道:“大好二月天的柳公子不在家中与妻儿团聚,想必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吧。”

来骑正是紫山柳敬亭。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杨小姐见笑了。柳某此番欲到酉城赴半年前的一个约会,只好冷淡了家中妻小。”

杨惜芳略感奇怪,却不复言语。柳敬亭续道:“半年前柳某在杭州西子湖畔巧遇嫣芸大家,相谈甚契,故有此番之约。”杨惜芳沉默,她在想像着携绝世琴艺游历天涯的大家杭嫣芸的风姿。她何曾见过杭嫣芸,只是胡思乱想罢了。柳敬亭突然打断她的想像问道:“如果别无他事,杨小姐何妨会会嫣芸大家。”

“我正想会会她呢。”她因为心情比较好的缘故,面纱下的容颜下,挂上了一丝难得的微笑,遂与柳敬亭同行。

三个时辰后,三人到得酉城。酉城是有名的北隅十二城之一,其它十一城为:子城、丑城、寅城、卯城、辰城、巳城、午城、未城、申城、戌城,亥城,十二城以十二生肖命名。

年关虽过,大街小巷还是透着喧嚣与热闹。纷扬的乱琼碎玉助长着人们的热情。稀落的爆炸声仍然彼落此起地响着,烟花偶尔漫天飞舞着,穿着新衣的小孩四处蹦跳欢叫着。家家户户门前都焕然一新,贴着了祷福的春联。

人小垂着头,不缓不急地走着。这一切的喧哗不属于他,他的眼中什么都没看见。而杨惜芳的目光漠然,思绪似乎又回到那曾经的岁月。柳敬亭东指西划地为杨惜芳指点解说着。

迎宾酒楼,高朋满座。三人在酒楼门前分手,人小牵着马去找寻客栈去了,杨惜芳和柳敬亭走进了酒楼。大腹便便,一脸赘肉的店主笑脸相迎二人。柳敬亭在柜台上询问几句,店主便吩咐一肩掂白布的伙计领他们去了包厢。

杭嫣芸租赁的包厢甚小。她倚窗而坐,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景象,听着早已不曾置身其中的喧闹。寂寞的心总领略不到热闹的气息。柳敬亭的到来,教她很兴奋,连说柳是信人。她说话的声音很特别,有一种格外叫人沉醉的温柔与女人味,一如她的容颜般姣美动人。

柳敬亭向她介绍杨惜芳。得知眼前黑纱蒙面一身黑衣的女子就是闻名江湖的幽寒谷杨小姐,也令她兴奋不已。彼此客套一番,遂吩咐伙计上菜。

席间,柳敬亭与杭嫣芸畅谈着乐曲琴艺之际,也不忘提一些杨惜芳感兴趣的话题。杨惜芳却似乎只习惯听,没有过多的言语,她的眼神不时关注着杭嫣芸。杭嫣芸巧兮倩兮,言谈雅致得体,不失大家风范。酒酣耳热之际,柳敬亭说道自西湖边闻得嫣芸大家的清音妙乐,惊为天籁之音,常憾不能再闻。杭嫣芸一笑嫣然,暂停酒筵,取出一具古琴,置于双膝,微聚神思,素手挑处,清音可掬,真个是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

杨惜芳细听之,渐臻佳境,竟又进入天地万物谐和之境。琴音与天地透着一种和谐,与雪花相谐,与窗外的喧嚣相谐。琴弦上跳动着生命静美的乐章,如斯的美妙,令人陶醉。琴音远了,弱了,止了,她依然沉醉其中。她神思俱明,感官较平常万倍的敏锐。

她不用眼,也能“看见”柳敬亭与杭嫣芸的一举一动,甚至他们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二者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她。杭嫣芸眼中还透着些许惊奇,些许难以置信,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杨惜芳甚至还能“看见”门外走廊里的动静。门外走来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公子扣响包厢的门,高声道:“聆此清音,莫非嫣芸大家在此吗?”

杭嫣芸答道:“嫣芸在此,未知门外的朋友有何见教?何妨进来一叙。”

书生会心一笑,遂肃容推门进来,躬身见礼道:“小生山西匡仲林,打扰各位雅兴,请见谅。”看一眼正背窗而坐的杭嫣芸,便滔滔不绝地称赞起她的琴技。杭嫣芸邀他共坐。坐下后,看见杭嫣芸对面轻纱覆面的杨惜芳,心口猛震,拱手道:“这位莫非幽寒杨小姐,匡某这厢有礼了。”谈话间,言语神色甚是恭敬。

杨惜芳恢复常态,平淡道:“未知匡公子何以在门外偷乐?”柳敬亭和杭嫣芸听得莫名其妙。匡仲林却心中骇然道:“杨小姐何以知晓匡某在门外偷乐?”言下显然承认了偷乐一事。杨惜芳停火依旧淡然道:“匡公子以左手食指叩门,右手玩弄鬓间发丝,侧耳聆听,会心一笑,方整容进门。匡公子,所言差否?”

柳敬亭和杭嫣芸心中惊奇无比,匡仲林听得冷汗浃背,不知其可。众人失神之际,杨惜芳如一抹轻烟穿窗而出,留下几句话道:“嫣芸大家,惜芳打扰了。如有雅兴悠游幽寒,定当扫榻相迎。”

杨惜芳回到酒楼门前,人小正在那里相候。他身上堆满了积雪,却木然不动。她唤声“人小”,人小就走到她前面二十余步领路。她飘身与他并肩而行,人小一呆,迈步向前,脚步似乎有些错乱了。

“人小。”她叫道。

他听着。

“人小!”她大叫了声。

“什么事,主人?”人小的嘴里呵着热气。

她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人小的头垂得更低了。

“人小,”她道,“你吃饭了吗?”

人小不言。

“人小!”她有些生气。

“什么事,主人?”他机械地问。

“你没听见我的问话吗?”她语气任性地说。

人小不语。

“人小,”她幽幽道,“你欺负我。”

人小的心震颤,他保持沉默。

人小在风雨楼客栈为她租赁了一间上房。整个客栈冷清得很,许多房间都空着。

她才倒了杯茶漱了漱口,柳敬亭便找来了。柳敬亭很有心,为她带来一盆不知名儿的花。两朵硕大的花儿舒展着姣美的丰姿,白色的花瓣间散发着一股异香,沁人心脾,没有因严寒而稍减。他说是为那次的失态赔罪。她无所谓的收下了。他提出想再看看潮退。她语含自责的说弄丢了。他惊讶无比,一拍胸口承诺一定尽力帮她探听找寻。她淡淡地说了声多谢。柳敬亭自感没趣,道声改日再会,离去了。

杨惜芳想和人小聊聊。她叫人小,人小却不知到那里去了。

她有些生气,坐在床前发呆。

稀疏上午爆竹声、烟花声啪啪地响着,好像是海浪的声音。

“容与,姨妈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并了呢?”她轻声问道。

“可能是受了点风寒吧。”他将一个石子扔到海里,平静地说。

晴朗的天气阴沉下来。起风了,海浪咆哮。

“容与,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轰隆隆一声雷响,像是在印证她的话。

“今天是我亲生娘亲的忌辰,我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可是容与,姨妈会很担心的。”她不甘心地说。

他坐下来,一只脚悬在崖上,说道:“我已经告诉过母亲了。”她挨着他坐下,温柔地说:“我们一起淋雨吧。”

雨来了,不是想像中的倾盆大雨,是绵绵的细雨。细雨中,他们没有说话,望着远方。雨水淋湿了全身。她打了个喷嚏。他看向她,她摇摇头。但他没有坚持下去的意思了。他们起身回家。

偎依在他肩头,她觉得这一刻便是天长地久。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仙乐飘飘


枕前泪共帘前雨,

隔个窗儿滴到明。

——宋·聂胜琼《鹧鸪天·寄李之问》

人小回来了。

很意外地,跟在他后面二十步左右的赫然是杭嫣芸。她面色安详,双目澄澈,脚步轻盈,落落大方。人小的头垂着,身形猥琐,本应该很碍眼,却总叫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杭嫣芸曾几次试着拉近距离要同他说几句话,却发觉无论怎么努力加快脚步都无法让二人间的间隔缩小半步。奇怪的是,她没发现他有加快脚步的举动。试了几次,也就知道除非人小愿意,否则自己的行动是徒劳的。她微微一笑,放弃了,平静地跟着他。

杨惜芳房间的门敞开着,杭嫣芸浅笑端凝地走了进去。人小走到窗下去了。见到杭嫣芸,杨惜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走到杭嫣芸面前招呼道:“嫣芸大家,请坐。”杭嫣芸又轻轻一笑,腮上两个小酒窝微微显露,皓齿轻启道:“嫣芸对杨小姐心仪已久。杨小姐若不嫌弃,叫我嫣芸或者称嫣芸一声妹子即可。”

杨惜芳微笑着说:“嫣芸也不必唤惜芳小姐什么的,直呼惜芳名讳就是。”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的眼睛,不同美丽的眸光里透着一样相重的意味。杨惜芳帮着杭嫣芸把背上的琴具取下,放在桌上,牵着她的手二人走到床边坐下聊天。杨惜芳略问杭嫣芸来意。杭嫣芸道:“芳姐是非凡的人,嫣芸心中无限向往,愿倾心结交。”

杨惜芳真诚地说:“嫣芸才是真正的仙人临凡,纤纤清音尽是自然之意,让惜芳好不艳羡。”杭嫣芸心中一震,遍历天涯,阅尽众生,杨惜芳才是知音之人啊。她激动地抓住杨惜芳的手,眼神充满期待地问:“莫非芳姐也精于乐道?请不吝指教嫣芸。”杨惜芳能体会到杭嫣芸那种追求的热切感,坦诚地说:“嫣芸真抬举惜芳。惜芳只是对嫣芸的琴音有所感罢了,那里懂什么音乐琴曲。”杭嫣芸听了,心中微微失望,同时又有些难以置信,但随即想到世间万理殊途同归,杨惜芳必定某方面的修为依然臻至自然之境,也就释然了。她说道:“愿为芳姐抚一曲。”杨惜芳欣然道谢。

杭嫣芸取出琴套中的古琴,定了定神,想像自己置身曼妙缥缈的仙境,遂纤指轻拨。一串串美妙难言的情景从琴上浮现出来。杨惜芳很快又达到那中妙不可言的入微境界。她“看见”人小正蜷缩着身子在窗下昏睡。她能看见他破烂的衣服上的污渍,能“看见”他后颈窝里淡然的血污。她的心不自觉地猛颤两下,仿佛在偷看别人的重要机密般紧张而刺激。她努力地把目光移向他的脸,他却凭空消失了,那样的突然。她能“看清”窗外的的景象,能甚至“看”得清窗格上一只芥末大的小虫,能“看”得清他方才坐的地面上的尘土,但却“看”不到了他,人小!她觉着十分的不可思议,脑海里像涟漪般轻荡,入微的状态消失了。

感觉到杨惜芳心神的颤动,杭嫣芸停了下来,看向杨惜芳的眼神仿佛在问:“芳姐,怎么了?”杨惜芳摇摇头以示没什么。她快步走到窗前,启窗看时,人小依然把头埋在膝间打瞌睡,与入微中的影像一模一样。但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他为何能凭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杭嫣芸出声相询,她示意杭嫣芸继续。

琴声又响了,人小似乎叹了口气。

杨惜芳听着琴音如淙淙流水,轻泣轻诉,哀婉回肠;幽音密语,令人魂为之断。她却再也感应不了琴音中的自然妙谛了。

杭嫣芸止住,再次问杨惜芳发生了什么事。杨惜芳概要地陈述了刚才的怪事。杭嫣芸听后,也觉得索然无解。她听杨惜芳能延伸触觉,以感代看,陡地(炫)恍(书)然(网)包厢里的情景。想起匡仲林的惊骇状,不觉笑出声来。杨惜芳问其因何发笑,她答道想起了匡仲林的骇然的样子。杨惜芳说道:“江湖中流传‘武林风流人,紫山柳敬亭;谁能并其论,山西匡仲林’。惜芳嫌他做作,故而薄施小惩。”

杭嫣芸娇笑一阵,道:“难怪二人一见如故,原来是物以类聚。”她本想说“臭味相投”,觉之不雅,变换了个词语。

人小出去了。脚步把他带到酉城的萃芳楼,温柔乡。温柔乡是酉城最大的烟花之所,更是北疆最著名的青楼所在,因为这里有着一个名满北疆的艺妓:如今。如今不但是温柔乡的花魁,而且艳名冠绝北疆三十二小镇。她人长得年轻美貌自不待言,更听说她能歌善舞,雅擅音律,尤精于箫管。她的美,她的技艺,她的洁身自重,不知颠倒了多少公卿巨贾,芸芸众生。

人小不是为她而去的,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喝酒的好地方。在他的经验里,妓院是最好的所在,可以没有什么打扰。

他赶到温柔乡,正赶上如今献艺的时刻。温柔乡门外停满了马车轿子,门口站着几个收钱的龟奴娘姨,也站着几个搽脂抹粉搔首弄姿的姑娘。成群的人涌了进去。看到他的到来,众姑娘等人露出嘲讽的神色。他赶在龟奴要轰他走时掏出了银子递了过去,守门的放了他进去。里面的情况出乎他的想像,他从没想到过妓院会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单只院子里便挤满了人,更别说大堂里的拥挤不堪了。他们都是慕如今的名声而来的。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进大堂去,弄得一身是汗。如今婀娜多姿地走了出来,站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上,眸光流转,没有多余的言语,也习惯了这种火热的场面。她举起手中的凤箫放在殷红的唇边,气流轻吐,吹奏了一段令人魂销骨蚀的小曲。放下箫管,檀口微张,歌声婉娩,唱的是唐代杜秋娘出名的教坊曲《金缕衣》: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歌声歇了。箫声又响,缠绵回肠,紧摄着众人的心魂。

箫声止了,众人的耳中脑海里还有着无尽的余音。短暂的沉寂后,喝彩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响起,振聋发聩。

人小对箫声歌声喝彩声充耳不闻,径直找到管事,给了银子,要求他给安排个空房,一坛五斤装的女儿红。'炫‘书‘网‘整。理提。供'看着眼前邋遢的穷酸,管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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