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来了,老公大人请多指教-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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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和随棠交谈,而是进更衣室换衣服。
随棠看他有出门的意思,也没多问,就只是站在他身后安静的看着他,一声不吭。
他穿短裤。
然后是衬衫,西裤,西装外套。
他整理好了之后就着镜子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之后转身,平静的对她说,“我出去一下。”
随棠侧身让他,对于他这个时间要出门去哪里,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萧钧默心里冷笑,他想,随棠终究也只是个自私的人,在跟他翻脸的时候,可以对他漠不关心。
他可是她的丈夫,是她刚刚愿意替他……
想起随棠因为程程而变得反常,萧钧默心里特别难受。他想做到两全其美,他也在尽力做到,然而,事情好像不受他控制。
萧钧默下楼的时候,看见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程程,走过去在她背上拍了两下,“坐起来看!”
“爸爸你要去哪里?”
程程送他到门口,乖巧的给他拿车钥匙,萧钧默看着孩子笑了笑,说,“爸爸出去有点事。”
“噢。”
“要早点睡,乖。”
萧钧默走后,程程上楼去,她走到随棠的卧室门口,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走进去。
此时随棠站在窗户前端着水杯喝水,她并不口渴,但是站在那里,心里有事,好像,手里就得拿着什么东西才有安全感。
“跟我爸爸吵架了?”
程程幸灾乐祸的走过去,随棠就着玻璃,冷漠的望着身后她的影子,没有理会。
“以为我爸会让着你是不是?结果没有是不是?”
程程捂嘴笑,末了清了清嗓子,“我说阿姨啊……”
“别这样叫我,我受不起,也觉得恶心。”
随棠慢慢的喝水,一边转过身来,“傅程程,你就那么不愿意我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是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是了?”
程程走近了她,丝毫不分尊卑长幼的,伸手轻轻勾起随棠一撮发丝,啧啧道,“怎么,知难而退了?知道自己斗不过我了?也是,就你的智商,也就只会勾~引男人,其他的你还会什么啊……”
说完,程程打着哈欠离开这房间,“晚安咯,今晚心情有点好,因为明天就要去芳菲阿姨那里练钢琴……真不知道我爸爸是看上你哪儿了,连他秘书都比你强至少一百倍。”
程程走了,随棠没忍住哭。
原本她就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和萧钧默不般配,而今程程这样说她,拿她和萧钧默的秘书作比较,甚至还说她比不上那个新来的秘书。
再加上萧钧默的态度,两人有了分歧,他连架都不屑跟她吵,就这么离开,这让她很痛苦,让她以为,她也成了那种因为丈夫不回家而在寂寞的房间里自怨自怜的女人。
就在随棠第一次因为萧钧默跟她冷战而哭的时候,萧钧默去了时颢宁家。
时颢宁一个离婚男士,前妻早些年带着女儿去了国外生活,他一个人从来都是冷冷清清,萧钧默除了结婚前偶尔过来和他喝两杯,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今晚时颢宁见了他,见他一脸阴郁,恶作剧念头强烈,忍不住拿话酸他。
“报应,我就跟你说是报应,这就是你这种人太自以为是的报应你知道不知道!”
时律师翘着二郎腿,手里一杯红酒轻轻晃着,看萧钧默心情不好,他心情就大好。
已经好久没见这男人如此焦躁不安了,简直就是喜大普奔。
萧钧默也懒得理他,眼睛盯着电视机里的无聊节目,不时喝一口酒,也懒得开口说话,反正身边有人陪着就行了。
一个人太难受,尤其是跟随棠吵架之后,他怕那种情况下的寂寞。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难过可以哭,男人却哭不出来,那种压抑感,比起女人是要大太多。
时颢宁见他来了一个小时,除了先前说了那几句,后来就没怎么再吭声了,看样子,这回他家的事情应该非常棘手。
于是时律师也跟着皱了眉。
“老实说啊,当初我老婆跟我离婚,我们俩自己的问题倒是占少数。”
时颢宁回忆起前妻,其实那是个不错的女人,就是他家条件很好,家里人对女方打从一开始就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因为男方家里这样的眼光,早就为这婚姻写下了注定不那么圆满的注脚,所以离婚之后,时颢宁是觉得愧对前妻的。
当然,两个人聚少离多也是最终导致婚姻破灭的原因。
他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给了工作,也怨不得女人寂寞空虚,出~轨这种事,简直不要太正常。
如今他早就看得开了,只不过萧钧默的事让他想起来,心中难免唏嘘。
“你这么喜欢她,她对你也有那么深的感情,现如今这社会太现实,难得有一个真心真意对待你的人——我敢说,你往外
头一站,大多数女人都冲着你这张脸以及你银行卡的余额来的,你信不信?”
时颢宁话说得很直接,萧钧默听了倒是淡淡一笑。
他轻啜了一口酒,道,“随棠也爱钱,但她爱的是自己挣的钱,的确是没有几个女人能像她这样了……”
“重要的是她对你巴心巴肺。”
“但在孩子这件事情上,我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反常,怨气也太大了!”
“呵呵。”
时颢宁笑着摇摇头,无奈道,“你也别怪她自私了,这种事情哥也见得多了,我告诉你,随棠她已经算是很有胸怀的女人了,换了别人你试试,估计你们家早就鸡犬不宁了。
至少,她随棠还算是个理智的人,也很懂事,至于她为什么那么不喜欢程程,这大概就是两个人没有缘分了。”
时颢宁说完,斟酌几秒又小声补充,“老实说,那孩子我看着也没多喜欢。”
他也不怕萧钧默生气,他心想,反正又不是你的崽……
萧钧默叹了口气,摁了摁眉心,然后抬头问他,“今晚你家有女人来没有?”
时颢宁挑着眉梢,“你要留下?”
“是啊,回去也不让我搂着睡,那还回去干什么?”
萧钧默困了,起身,打着哈欠去上厕所,时颢宁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天天就想着打P!”
“……”
“说起来,老子也好久没有X生活了,也不知道那玩意还能不能用啊。”
……
……
林嘉俊这个人,平时随棠见惯了他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样,从来不知道他做起事情来居然有板有眼,并且属于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之前裴培一直在给她们公司品牌拉赞助,因为公司没什么名气,就很难,然而林嘉俊只花了一个星期,就找来了一家靠谱的赞助商。
周五晚上的酒局,因为有林嘉俊在,随棠心里有了底气,也就跟着去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随棠气极了,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巴掌
裴培简直是谢天谢地,觉得林嘉俊这人对她而言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有他在,她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气。
这是随棠第一次出席这样的酒局,到底是人太年轻了,没有经验,开席没多久就被灌了好几大杯白酒。
林嘉俊是自顾不暇,即便他酒量再好,也都不敢替随棠挡酒。
因为随棠已经醉了,他可得保持清醒瘕。
在林家生活了二十年,从小在这样的场合耳闻目染,他可要比随棠机灵太多了。
对方是个老男人,林嘉俊嘴里叫着一声叔。
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如今有求于人,态度谦恭,说得难听一些,那和拍马屁也就差不多了。
但林嘉俊就算是俯首甘为孺子牛,那也是有底线的锋。
这位叔以前和林瑞有交集,现如今林瑞落马,他在林嘉俊面前也是摆够了架子,当然,他也还算得上讲义气,在林瑞出事之后还能帮他儿子,比起其他划清界限的人要好太多了。
他看上了随棠的年轻貌美。
当今社会,哪行哪业还没有个潜规则?利用自己的身体往上爬的女人多了去了,那位叔估计是经历得多了,以为随棠也和那些女人一样。
林嘉俊看懂了他眼中的深意,嘿嘿的陪着笑,在随棠去卫生间呕吐的时候对他说,“叔,您要是今晚真想要女人,我一定想办法给您找了来,包您满意,但是这个……呵呵,她脾气倔着呢,我怕她不肯……”
叔眼珠子转了转,手放在烟灰缸旁边抖烟灰,周没问他,“是你的女人?”
林嘉俊故作一副傻样,摸自己的后脑勺,“是啊,我女人啊,很不好搞,而且您看她瘦成那样,压床上也磕得疼。”
叔爽朗的笑了几声,抽了口烟,在林嘉俊肩头狠狠拍了两下,“贤侄啊,你是要女人,还是要前途?”
这是话中有话,很明显,那位叔是看出了他在装傻充愣。
林嘉俊也不装了,这种时候要是还装蠢,那就是真的蠢。
他脸上的笑渐渐散了,对那人说,“叔,前途自然是重要,但如果我是个没有良心的人,这种人,您也不会想要帮忙,是不是?”
叔行走江湖,也算是明事理,点了点头,再次在他肩上拍了拍,林嘉俊迎上他的视线,目光里有赞赏。
随棠很快就回来了,脑袋晕呼呼的,但是喝过了酒,也就壮了胆了。
既然林嘉俊叫对方一声叔,他人又在这里,随棠酒后高兴,就又和人家叔合上了……中途她吐了两次,最后倒下了。
林嘉俊送她回去。
十点钟,萧钧默给傅程程辅导完功课,关上孩子的卧室门。
楼下有车声,他皱眉,往窗口看了一眼。
随棠几乎不自己开车出去,那么这个时候,是谁来了他们家?
在他看到林嘉俊下车、再绕过车头去开门扶随棠下来之后,继而又看见醉得嘻嘻哈哈说胡话的随棠——
前几天的气还没彻底消,现在又看见她这样,关键还跟林嘉俊在一起。
萧钧默怒火中烧,二话不说的下楼,门一开,便看见靠在罗马柱上笑着和林嘉俊说话的随棠。其实随棠只是站不太稳,所以手里攥着林嘉俊的衣角,可原本萧钧默就很膈应林嘉俊,所以看那两人这样亲密,也就恼怒得要命。
他站在门口,脚上穿着拖鞋,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也没有要出去扶随棠的意思。
随棠看见他了,手松开林嘉俊,“你回吧,他在家里呢。”
她话里的意思也就是字面意思:萧钧默在家,她喝醉了他能照顾他,林嘉俊可以不用管她了。
可是这在气头上的男人听来就不一样了,他冷冷的看着他,语气很淡,“所以要是我不在家,他今晚就不用走了?”
“……”
林嘉俊心说,这贱人又犯病了,懒得理他。
事实就是如此,当你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估计对方也不会喜欢你——林嘉俊跟萧钧默,应该是那种天生气场不和的,尤其是在林嘉瑜跟萧钧默分手后,林嘉俊毫不忌讳的,直呼他贱人。
“先走。”
他跟随棠说了一声就先走了,随棠转身目送他,朝着他的背影,懒懒的抬手:拜拜。
她醉得厉害,可回来的路上吹了风,这会儿人还比较清醒。
林嘉俊跟随凯一样,在随棠心里就是自己的家人。
是那种,“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但他不会”那种人,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她认为比夫妻之间的感情还要坚定——虽然随棠知道,林嘉俊其实是真的很喜欢她。
林嘉俊走了,随棠转身,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看萧钧默。
赞助谈好了,她今天心情极好,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抛到脑后了,她主动跟他说话,试图缓和气氛,“今天我去谈生意了,很顺利。”
他没吭声,随棠又说,“之前跟你说过的,林嘉俊回来之后在帮我呢。我也需要他。你不要想歪了,他嘴上放肆归放肆,其实平时是个很规矩的人。”
萧钧默还是不说话,随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什么力气去揣测他了,叹了口气,“我先上楼去洗澡了啊,很累,也很困。”
她一身酒气,确实是很疲倦了,但还是没忘了十几个钟头没见他,要给他一个亲吻——可就在她踮起脚要吻他的唇的时候,男人把她推开了。
随棠一愣。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从来没有过。
绝对,没有过。
随棠脑子里一片浆糊,心想,咦,喝太多,出现幻觉了?
是我幻觉,还是萧钧默傻了?
她眨眨眼,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开口问,“你推我了?”
萧钧默一脸冷淡,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的反问,“赞助费需要多少?”
“好几百万吧,现在还没签合同……”
“你需要钱我不能给你?”
“你知道我要的并不只是钱。”
随棠舔了舔干涩的唇,跟他解释,“如果只是缺钱,我大可以跟你开口,但事实并不是那样啊。我用你给我的钱创业,你还给我介绍律师,真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后面的事情如果我能靠自己,我自己就能做好,为什么一定要找你呢?”
他冷笑,“你是靠自己还是靠林嘉俊?”
随棠叹气。
头又开始晕了,她其实现在不想和萧钧默谈论这些,她需要休息。
但她还是耐心的跟他说了,因为他是她老公,她就算是因为程程而生他的气,但更多的,也还是在乎他。
夜里有凉风,她一只手撑着门框,开口之前打了两个喷嚏,然后说,“并没有谁靠谁,他需要工作,而我需要一个可以为我的公司带来利益的人——就好像你需要曹秘书是一个道理……”
“你不要拿那种人跟我秘书相提并论!”
“你什么意思?”
随棠有点火了,眯眼看着他,萧钧默见她不高兴了,又冷笑一声,有点趾高气昂的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倒是你,我这还没怎么说他你就不高兴了,该我问你什么意思才对。
随棠,你需不需要我天天在你耳边提醒你,你已经结婚了,并且我不喜欢你跟那个人经常混在一起,我老实跟你说,现在我看见那个林嘉俊,就像看见一只死苍蝇,真是恶心得要死!”
随棠气到极限了,还从来没人这么惹她生气过。
她就是忍受不了萧钧默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心里的火越烧越大,再加上酒后容易失去理智,在萧钧默说完那话之后,她想都没有多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并骂道,“他要是死苍蝇,你就连死苍蝇都不如,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嫁给你这种人!”
萧钧默也是震惊,随棠居然为了那个林嘉俊出手打他!
出手打他!
她居然打他!
打他!!
随棠的劲儿不小,一巴掌就把他的脸扇到一边去。
他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一道红痕,他僵在原地很久,末了,在随棠怒气冲天的注视下,伸手捏住她的脖子把她推到墙上,禁锢住了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太了解我?认定了我不会跟女人动手?”
他近乎咬牙切齿,俨然已经勃然大怒,随棠的手按在他捂着她脖子的手上,呼吸困难,“你还没动手吗?你不是正准备掐死我?”
他皮笑肉不笑的,目光阴森道,“要是可以,我还真想掐死你!”
萧钧默松了手,在随棠捂着自己胸口顺气的时间,他用命令的语气说,“别再让我看到林嘉俊,如果你那破公司还想顺利经营下去的话。”
随棠低着头,“又来了!”
除了威胁,他还能对她做点什么?
“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你公司开不了门!”
“你敢!”
他一把拽着她,拉着她进屋,嘭的关上了门,“你看我敢不敢!”
……
……
二楼的某个房间,傅程程靠着窗口,心跳得很快。
萧钧默跟随棠吵架她听得一清二楚,她怕极了,她怕他们俩真的打起来。
她明明就很讨厌随棠,按理说,要是萧钧默真的揍随棠,她应该高兴得手舞足蹈才对,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
楼下大门关上了,很快,卧室外有了脚步声,以及随棠的骂声。
傅程程跑到门口贴着门,刚听到随棠骂了一句“萧钧默你这混蛋你怎么不去死”,隔壁的门就重重的关上了。
然后,她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此
时此刻,随棠被萧钧默摔在床上,男人的手掐着她的脖子,随棠挣扎不开,只顾着懊恼的瞪他,“你掐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跟你,还有你们家程程一起生活,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萧钧默听着倒是笑了,手一松,在她额头上弹了弹,轻飘飘的,“说什么气话,你他妈才二十岁,就这样死了我可舍不得……”
随棠扭开了脸不想看他,他在她一旁躺下,对她说,“立马让那个人滚蛋!”
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几分钟后,她说,“如果我不呢?”
萧钧默的声音那么冷漠的在她耳边响起,“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她就这么哭了,哭得很伤心,萧钧默心头一滞,跟着就听她说,“我跟他是一类人,我们都是可怜人,你永远都不会懂……”
“随棠。”
他眼中露出惊愕的神色,随棠背过身去,“我早就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我不说,是因为说出来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随棠起来去浴室洗脸,男人跟在她身后。
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那次我们俩约了一起吃饭,我闲下来的时候就去你公司等你,没想到,在你办公室门口听到你和林嘉瑜说话……”
她已经平静了,说起这些事,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同样淡然的男人,“这种事情,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消化,去接受,我很难接受,所以,无法在他人面前开口说起。”
他抬手,轻轻的按住她的肩膀,从身后靠近,脸贴在她的侧脸,“怪我吗?”
她摇头,“林瑞罪有应得,而且我一出生就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们没有任何感情,所以我不可能和林嘉瑜一样为这件事焦虑太多……”
“至于唐悦如,这大概,是她当年抛弃我的报应吧。”
随棠转过头来看着他,对他说,“林嘉俊是无罪的,他和我一样,我们的人生,就像是被唐悦如篡改过的剧本,身不由己。”
她头很疼,需要一个可以拥抱她的人。
她缩在他的怀里,小手圈在他的腰后,“以前我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