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君子寒烟起-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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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久之后冯回的突然暴毙，让这个梦想提前面临残酷的现实。冯子琪空有鸿鹄之志，却着实不是个脚踏实地的武者，剑术更是比不上冯回七分。失去了父亲的庇护，没有了他人恭维的话语，又有越来越多为蔺衫剑而找上门去，冯子琪很快迷失在这样巨大的落差之中。他狼狈地护着手中的蔺衫剑，一次次靠着一点父亲生前结交朋友的帮助死里逃生，终于在最近，彻底疲倦了。
而就在段骁登基后不久，他便公布了拍卖蔺衫剑的消息，且遣人大造舆论，力求吸引更多的“贵客”。本来他要让出蔺衫剑，玉然烟可以理解。虽然是祖传宝剑，但是宝剑就应该配英雄，既然他有自知之明，倒也无可厚非。所以他大可不必继续过以前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只要将蔺衫剑堂堂正正地转让出去，不会引起过多非议。但最让人耻笑的，是他竟然要将宝剑拍卖。
剑对于剑客来说，是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是最忠于自己的同伴。在不能持剑走天涯的时候，给自己的同伴找一个更好的归宿，这在江湖中也屡见不鲜。但若是贴上了“出售”、“贩卖”这样的标签，其主人不被人耻笑也怪了。所以这一次冯子琪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发出英雄帖，而只是传出了消息，大抵也是没有颜面对那些名门正派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玉然烟除了对两仪剑感情颇深之外，别的剑并不能引起她太大的兴趣，不过爱剑之人，可就不是她这样的程度——比如苏墨寒。
苏墨寒对剑的要求很高，所以他常年没有趁手的剑，在铸王吕为他打造赤霄剑之前，他都是随手取一把剑就与敌人过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剑的热爱，也实在是超出了玉然烟的想象，这一次到殷芷去围观蔺衫剑的拍卖情况，也就是他的主意。玉然烟无奈，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苏墨寒还正儿八经地解释道，铸王吕所说的四大宝剑，秦时、噬魂、蔺衫、源天，就只剩下蔺衫剑没有见识过了，一定要去看看它凭什么与其他三把剑并称。
玉然烟还记得当时自己就白了他一眼，说：“我反正一直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与众不同，只是找到了最合适的主人而已。比如秦时剑，就适合宇文浩那个招式凌厉的家伙；噬魂剑配司马封雍，邪气的人、邪气的剑，正是在匹配不过了；至于源天剑，裴昭烈竟然跟你一样痴迷于宝剑，不过他拿着也没什用，幸好抄家的时候弄出来，送给哥哥，也算是个好归宿了；还有一个什么蔺衫剑，就要看他适合什么样的人了，什么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剑自然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苏墨寒当场就表示佩服得五体投地，惹得玉然烟好一阵得意。不过，即便如此，苏墨寒也没有放弃要去围观蔺衫剑的念头，他的理由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看看，长长见识，搞不好能巴结上蔺衫剑以后的主人”。玉然烟立马就是冷汗直冒，再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等他们两站在楚江村的村头，才发现自己确实低估了这个看似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因为……在村头小河边，竟然有两个少年在比武！而且看上去不像是平常少年那样的嬉闹打斗，而是真正的比武、搏杀。若不是旁边围观的少年面带兴奋之色、不停地为中间那两个少年加油喝彩，玉然烟当真要以为他们想打个你死我活。
“过去看看。”苏墨寒饶有兴趣地说道。
玉然烟自然也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去，想看看他们能打到什么程度。不过走近了，才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看上去不像是比武，而是……打架斗殴最高级？玉然烟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来，只是看着围在外面一圈的少年都在为同一个名字加油。
“加油，加油，打到他，天霸哥最棒，天霸哥加油！”
“天霸哥加油，达到这个小野种，看他还敢嚣张！”
“天霸哥快打倒他呀，不会被这个小野种给打垮了吧？”
……
听到“小野种”这个词不断出现，与之对应的是“天霸哥”这样略带讨好和崇拜的称呼，玉然烟微微皱了皱眉，其中一个额上青筋暴起，另一个拳头紧握，从“比武”越来越向“肉搏”发展。
“楚杰！”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声音不高，却明显带着威怒的情绪。
玉然烟和苏墨寒抬头看去，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手里拄着拐杖，正瞪着战圈里的拳头紧握的少年，一脸怒意。
听到这叫声，少年呆滞片刻，手也松了一下。不了另一个少年趁此机会，对着他的膝盖就是狠狠的一脚，待他措手不及地倒在地上，又提起拳头要往他身上打。
“住手！”苏墨寒低喝一声，牢牢地抓住那少年的手，“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那少年显然这才注意到苏墨寒，他抬起头，满脸都是汗珠，看样子刚才打的很辛苦，不过这时候，他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摸样，看着苏墨寒的目光也是带着轻蔑和不屑，下一刻，便冲苏墨寒大骂道：“君你妈！放开老子！”
苏墨寒脸色一沉，抬手就是轻轻一甩，直接把那少年丢到了旁边的小河里。
围观的少年看到这一变故，一下子都傻了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之前被偷袭的少年此时也已经慢慢地爬了起来，他谁也没有看，径直走到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身边，扶着她匆匆离去。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218章 楚江的失意少年
苏墨寒和玉然烟还望着一老一少仓皇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却听那重新爬上岸的少年又骂道：“你这个混蛋，竟敢这样对我！”
“替你父母教教你，什么叫做休养。”苏墨寒看都没看他一眼，“不想再下去一次的话，就快点回家吧。”
“你——”少年恨得牙痒痒，细细打量他二人，似乎也不像什么好招惹的人，一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两人正对峙着，一个蓝衣青年匆匆忙忙地从村里头跑出来，一路小跑还一边大叫道：“少爷该回去了，老爷正在发脾气呢。”
他走近来，脸上一直挂着卑谦的笑容，看着模样竟是个仆人。此时他才注意到少年身上湿漉漉的衣裳，立即慌了手脚，一边替他擦拭脸上的水珠，一边问：“这是怎么回事？少爷您怎么搞成这样？”
“走！回去！”少年瞪了苏墨寒一眼，什么也没有回答，转身就走，但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对苏墨寒道：“有种的今天就留在楚江不要走，我楚天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苏墨寒还未答话，玉然烟便笑道：“好啊，今天就留在楚江村，等着你欺负回来。不过，你可千万要当心，别又像现在一样，湿了一身好衣裳。”
楚天霸脸色铁青，心中的怒气几乎就要灼伤了自己，强忍住此刻的冲动，他带着仆人拂袖而去。
“走了走了，天霸哥生气了。”围观的少年见楚天霸离开，纷纷作鸟兽散，当然，走之前分别用怜悯、幸灾乐祸、好奇等目光在玉然烟和苏墨寒身上扫了一圈。
“你怎么看？”苏墨寒淡淡地问道。
玉然烟耸耸肩：“我可没什么看法，不过乐得跟这个小霸王逗乐一番。”她的唇角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吃东西，我可饿坏了。”
苏墨寒轻轻地点了点头，又听玉然烟叮嘱道：“还有，我必须要提醒你，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能再动手。这点小事，我还是解决得了的。要是那只拿剑的手出了什么问题，我还不得被你的仰慕者们生吞活剥了？那些少女，可是如狼似虎，我不敢与她们正面交锋！”
“哪里有什么仰慕者。”苏墨寒被她夸张的说法给逗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手也没什么大碍了。”
“有没有大碍，你自己比我更清楚，反正你看着办吧。”玉然烟走在前面，苏墨寒看不到她的表情。
“是是是，遵命，行了吧，都交给你。”苏墨寒妥协道，两人从村头向村里走去，没走几步，就被一阵抽打的声响给吸引。玉然烟回头看了苏墨寒一眼，道：“要不要去看看？好像是在打人呢。”
苏墨寒早已跟着她的步伐往那幽深的巷子里走，两人拐了好几道弯，才看见巷弄最里面让人讶异的一幕：之前与楚天霸打斗、叫做楚杰的少年趴在凳子上，他的裤子褪到膝盖以下，露出白嫩嫩的**。而把他叫走的老婆婆，此时正拿着一根细枝条狠狠地抽打在他**上。看似细小的枝条，打在身上其实是最痛的，楚杰**上已经有了道道红印，看上去叫人心疼。玉然烟和苏墨寒对视一眼，不知道是继续观望，还是上前阻止。
老婆婆还在不停地打，嘴里还一边骂道：“我叫你跟人家打架！打架！你爹教你练武，就是为了让你跟别人打架的吗？你怎么就那么不不上进呢？你这样对得起你爹吗？”
她是真的在打他，没有手下留情。但楚杰愣是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真是个倔强的少年，玉然烟心里想着，看上去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你知错吗，知错吗！”老婆婆似乎是打累了，放下枝条又问道。
楚杰沉默良久，才低低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叫我小野种？我跟那个女人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玉然烟和苏墨寒一愣，老婆婆也是一愣，但她很快就怒骂道：“什么没有关系，她是**！”
“不！她不是我娘！她只是个淫荡的贱女人！”楚杰像一只暴怒的小狮子，“她不适我娘！我娘早就死了！”
老婆婆呆呆地看着他，突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坐在一旁低矮的门槛上，低低啜泣。楚杰见她如此，心中不忍，从长凳上爬起来拉好裤子，便上前安慰道：“奶奶，你别伤心了！我有爹有娘，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女人跟我联系在一起？我不是小野种，我是爹和娘的孩子！”
老婆婆摸了摸眼泪，抬手去摸他的头，一声长叹，道：“有的事情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
“不！没什么命中注定，什么都能改变，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来写！”楚杰大叫道，他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还被奶奶狠狠地揍了一顿，认真地对她说，“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奶奶。”
“杰儿，你要想日后有出息，就听奶奶的话，不要再跟他们争了。若是真没了性命，还说什么过好日子呢？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奶奶怎么活下去？打在你身上，也疼在奶奶心里啊。”老婆婆怜爱地看着他，“我可怜的孩子，真是苦了你了，你就委屈着点吧。”
楚杰一把抱住她：“不苦，不苦，还有奶奶呢，我听话就是，不再跟他们争了。”
老婆婆听他许诺，这才稍稍放心，一把将他抱住，楚杰也顺从地窝在她怀里。祖孙俩心中各有忧虑，表情很不轻松。
“要不要过去看看？”苏墨寒突然问道。
玉然烟眼珠一转，笑道：“自然要过去，我可是给他们惹了麻烦。”说罢，已率先往那巷弄尽头走，苏墨寒也跟在她身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楚杰才发现来人，抬头瞧见是玉然烟和苏墨寒，显然多了几分戒备之色，一下子从老婆婆怀里跳出，质问道：“你们是谁，干嘛到这里来？”
“放心吧，我们没有恶意，只不过路过这里，想找顿饭吃。”玉然烟笑嘻嘻地说，“不知道能否招待一下。”
楚杰一脸怀疑地大量着他们，正要开口拒绝，那老婆婆却道：“不过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有什么可以不可以。不过家里没什么大鱼大肉来招待，只有一点自己种的小菜，若是两位不嫌弃，可以留下。”
“奶奶，他们——”楚杰想抗议，却被老婆婆打断了：“你刚才没看见吗，是这位公子帮了你一把，做人要知恩图报，他们不是什么坏人。”
楚杰还想说什么，瞥见老婆婆严厉的眼神，又不敢再开口，只得噤声，走回屋里去了。玉然烟看着他的背影，玩味的笑起来，又向那老婆婆道谢：“老婆婆，谢谢您。若是今日我们想在此借宿一宿，不知放不方便？”
老婆婆显然没想到她还要借宿，有点诧异，便问：“不知两位意欲何往？”
“殷芷。”苏墨寒回答。
“若是下午继续赶路，可到十里乡，无须在此借宿。”老婆婆好心的提醒到。
“我知道，不过，想在此逗留半日，不知是否方便？若是不方便，我们另寻别处便是。”玉然烟礼貌地说。
老婆婆沉吟片刻，道：“住的地方倒是有，只是太过简陋，怕你们消受不起。”
苏墨寒立即摇头：“老婆婆，有住的地方就好，我们不在意简陋不简陋的。”
“那……好吧，晚上再叫楚杰带你们去。至于吃的东西，我现在去弄，你们稍等。”说到这里，她又补充道，“楚杰那孩子就是这样，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见着生人，所以……两位别见怪，他并无恶意。”
玉然烟表示十分理解：“您忙去吧，我们不会跟个孩子斤斤计较的。”
老婆婆又叮嘱了几句，转身进了屋。玉然烟和苏墨寒坐在先前楚杰受罚趴着的长凳上，往那屋里一瞧，才发现漆黑一片，看样子空间也很狭小，拥挤地几乎容不下多余的人。
这就是穷苦百姓的生活吗？玉然烟感叹着，没留心楚杰又从里面出来了。
“你们俩到底是什么目的？”他站在玉然烟和苏墨寒面前，毫不客气地问道，“为什么要到我家来，还赖着不肯走！”
“少年，我们可不是赖着不肯走，是实在肚子饿了，不知道上哪儿找吃的去。”玉然烟无辜地眨着眼，看着楚杰说。
楚杰丝毫不为所动，又硬声硬气地问道：“那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过夜？明明可以去十里乡！”
玉然烟更加无辜地拉过苏墨寒的右手，摆在他面前，说：“少年，他的手受了重伤。刚才一用力，就伤着了，伤上加伤，所以，我们决定休息一夜再赶路。”
苏墨寒看着她的模样，真是拿她没办法，也不好驳了她的话，便对楚杰道：“我们确实没什么恶意，只是怕那个楚天霸再来找麻烦。如果我们走了，兴许他会把气撒在你身上。找你就算了，若是伤着你奶奶，那就不好了。”
楚杰皱起了眉，将信将疑地问：“你们真有那么好心？”
“不然呢，少年？你家是有银子啊，还是绝世珍宝，我们赖在你家，能得什么好处？”玉然烟麻利的说道。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219章 梦靥般冰火两重
“无赖！”楚杰鄙夷地看了玉然烟一眼，脸上的戒备之色却缓和了不少，看样子是松了一口气。玉然烟冲苏墨寒眨眨眼，苏墨寒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呀。”
等了一会儿，就听里面在叫楚杰：“杰儿，把菜端出去，开饭咯。”
“来了。”楚杰答应一声，一溜烟跑到昏暗的屋子里去，不一会儿搬出一个小桌子，又忙活着端了两碟菜，又动作麻利地摆碗筷。
玉然烟和苏墨寒竟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看着他一个人跳来窜去，额上还多了几滴汗珠。
“哎哟。”楚杰正要坐下，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
玉然烟一看他那架势，笑道：“**疼了吧，别坐了，就站着吃。”
楚杰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端着碗走到一边去了。
楚杰的奶奶没说什么，只忙活着招呼他们俩，又说了些感谢的话，彼此客套了一番。
吃过午饭，玉然烟和苏墨寒又溜达到村头的小河边，坐在一棵柳树下乘凉。看着面前潺潺流水，倒影着柳树婀娜的身影，玉然烟笑道：“好＇TXT小说下载：www。3uww。com＇久没能这样乘乘凉、发发呆，还有那么清澈的河水。”
“是么，以后多的是机会，我带你看尽小桥流水。”苏墨寒也看着小河上漂浮着的树叶，轻声道。
玉然烟没有正面接话，而是说：“在雍王殿的时候，看了不少山林景色，洛寒山洛羽山也差不多，只是溪水河水很少看见。”
再度说道雍王殿，苏墨寒扭头认真地看着她：“在雍王殿这两年，你……”
“你不是都很清楚么？”玉然烟笑道，“搞得我都没什么可以跟你卖关子的事情了。”
“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大概的事情。我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对雍王殿，对司马封雍，对七玄门。”苏墨寒不理会她的打岔，正儿八经的表情好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玉然烟没有拒绝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之后，慢慢地说：“我只能说，听天由命。到了最后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自然就做了选择。你也知道，事情一旦发生，就没有抹去的可能，有的人留下的印记，就再也不可能轻易抹煞，比如司马封雍。这两年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惦记他对我的好。虽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个服从命令的机器，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感情会比任务更重要。顺其自然吧，我也没有办法许下什么诺言，或者说出绝对的话。”
听了这话，苏墨寒不再逼问，转而问道：“那么宇文浩呢？”
“宇文浩？”玉然烟表示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苏墨寒思量了许久才找出比较稳妥的措辞，言语中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他跟蓝琉璃去了风灭城，现在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你……怎么会不想找他，跟在一起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蓝琉璃当成朋友么？虽然我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玉然烟反问道。
苏墨寒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词：“知己？值得？”
玉然烟赞许地看着他：“你真是了解这两个词的含义。她就是一个值得的人。所以，我知道她爱着宇文浩，我也知道宇文浩不讨厌他，其实他们两个也挺般配的。”
“你什么意思？”苏墨寒不解了。
“没什么意思呢，只是，有感而发。因为司马封雍，我跟他也有一些争执，现在彼此冷静一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反正已经分离了两年，也不在乎更久一点。说实在的，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没有人的陪伴，因为很多时候，我面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