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终点的长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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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先找辆车好了!”
张城被绳子勒得直咧嘴:“慢点,不要硬扯!‘那些人’是跟我一起来的人吗?米娜找他们干嘛?还有我怎么被绑起来了?”
“就是米娜绑的你!谁知道她想对他们干什么!糟了……解不开!”
一阵冷风吹来,张城觉得清醒一些。他记起当时自己走到这里的情形——这是宿舍楼后被砖墙分隔开的室内体育活动中心。同时,他注意到了不远处那两扇挂着锁的大门,呻吟声正从门缝里传出来,离他们很近,门从里面被推搡,撞得挂了锁的门闩哐哐直响。
鸡皮疙瘩从脊背上扫过,梦境一下成为现实。没有光亮,他看不清那黑乎乎的门缝里面有什么,却能毫不费力地想象出那些蠢蠢欲动想从门缝里伸出的手指——惨白又肮脏。只要门闩被撞断,它们就会汹涌着扑出来将自己撕碎。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他从许思凡惊慌的话语中弄明白了一件事:当时在门前袭击他的是米娜。他被打昏,之后被她绑在这里。
原来米娜一直都知道这个校园什么地方藏有活死人。
他来的时候大门是打开的,但这两天他不止一次通过大铁门向这边张望,那时候门明明被铁链锁得结结实实。所以,米娜有钥匙。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想对他们做什么?
“你有没有刀子?”张城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
“没有……”许思凡依然没有解开绳子,而对面门内活死人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它们拼命撞门的举动使他感到害怕极了,声音到最后已变成哭腔。
“别害怕!你右面路边,摸一下有没有碎玻璃——”
手电筒果然不出意外地不在了,许思凡很快找到一小块玻璃碎片,那是张城的手电筒掉落时留下的。
碎片很薄也很锋利。绑住张城双手的是一段塑料绳,这种绳子很轻却结实,很难扯断,但只要有尖锐的工具就很容易磨断。张城只把碎片凑在绳子上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他的双手就重获自由。
他站起来揉揉手腕,又跺了跺麻木的双脚。许思凡已经吓得迫不及待想跑了:“我们从哪边走?前面翻大门还是后院翻墙?”
炫“我要去找跟我一起来的人!”
书张城首先想到的,就是原本跟在他身后却消失不见的马青海,他立即顺着原路返回。
网许思凡本想叫醒张城就可以让他带着自己逃出学校,不想他竟要返回宿舍楼,急得又叹气又跺脚,自己又不敢独自往外闯,只得小跑着跟在张城身后。
不知是不是手脚还麻木的缘故,张城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依然混沌一团。他一边极力控制身体的动作,一边用力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就在他快要跑到宿舍楼的时候,脚底下绊到一样东西,险些失去平衡摔倒。
脚下柔软的触感,温暖的知觉显示,那是个倒在路边的人。
张城俯下身去,耳边传来均匀悠长的呼吸声,这才放下心来。他摸到马青海的双手也同自己一样被反绑在身后,遂一边帮他解,一边叫他的名字。
谁知道马青海的双手恢复自由,在脸颊被拍得啪啪作响时,依然雷打不动地睡着。张城焦急起来,他更用力地摇晃着睡着的人,一边抬起他的身体,试着把他背起来。
“别叫了,他醒不来的!”许思凡在他身后说,他是在张城解开马青海绳子时跑到的,“她给你们下药了!”
这回张城没有不明白这个“她”是谁:“什么时候?怎么下的?”
“饭里!”
“你不是也跟我们一起吃饭,怎么没事?你知道她下药的事?”
“我没喝汤!”许思凡急得声音颤抖,“我也是才想明白的!她以前就给我做过那种汤——好像就是你们说城西爆炸的那几天……那几天也跑来了几个人,跟你们一样躲进来的,后来早上米娜跟我说他们都走了……我觉得就是因为她那天也下了药,我才睡死过去听不到爆炸声的!”
张城立刻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极度危险的信息。他顾不得背起马青海,对许思凡说:“你在这儿守着他!”说完直奔进宿舍楼。
他睡的房间门大敞着,屋里很黑,他只好伸手去床上摸——赵强的床空空如也,刘志强的也一样,他们的被子掀开,被褥冰凉。
张城急忙出去,之见隔壁的门正虚掩,房里有人。
他首先摸到睡在门旁边那张床上的郑卫国,然后是往里一张床上女人的长发,那是孙淑兰,她的上铺是郑斌,这三个人都好好地睡着,发出规律的呼吸声。
心念稍宽,他侧耳倾向对面两张床,却没有任何声音。他急忙伸手去把两架上下铺四张床摸个遍——袁茵和田璐都不见了!
第21章 “你不要离开!”(1)
“早上他们都不见了……”
耳边响起许思凡刚刚说过的话,寒意顿时从心底升起。
现在正是天最黑的时候,完全看不清手表上的指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室外昏睡了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十分钟……米娜在袭击并捆绑好他之后,又把马青海绑起来,才进入宿舍的吗?之后她把那四个人带到哪里去了?
最早不见的两个人也是被她弄“失踪”的吗?
身材娇小的于晓娟还有纤瘦的袁茵是米娜一个少女可以背走的,身材稍高丰满的王翠芳和田璐也勉强可以,但赵强和刘志强都很沉重,单凭米娜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吗?
得尽快去找他们,趁时间还不长。
他在桌上看到一把微微反光的钥匙,想了想,把它抓在手里,然后到走廊里,当试到第二间宿舍时成功地把门打开了,正是郑卫国所在宿舍斜对面的那间。
然后他回到原来的房间,先把熟睡的郑斌抱下床,转移到对面那间宿舍里去,接着分别是孙淑兰和郑卫国。
做完这些,他跑出宿舍楼,许思凡正东张西望地站着等他。他让他帮忙,把马青海从地上架起来。他们把没有意识而身体沉重下坠的男人拖上台阶的时候,少年承受不住肩膀上的重量差点滑倒。张城索性把马青海全身的重量都移到自己背上,半背半拖,把他也弄到新找的宿舍里面,放到一张床上。
他喘了口气,关上门,把插在门上的钥匙旋了几圈,然后拔出来,从门下的缝隙里滑进去。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被锁在房间里的四个人都沉睡不醒,他要去找另外那四个人,不但无法寻求马青海和郑卫国的帮助,而且不知道米娜会不会在他离开时回来。这间屋里的四个人吃了安眠药醒不来,没办法自己跑掉,所以他必须赌一把:看到两间宿舍门开着,床上没人,米娜会认为他们醒来自己跑掉,从而不去搜索周围的宿舍。
经过一番搬运的劳作,张城忽然觉得有些累。想起晚饭时喝的那一大碗汤,不禁暗暗叫苦:米娜今晚一定放了比前两晚更多量的安眠药在汤里。他已经感到眼皮酸胀沉重,呵欠抑制不住上涌。他有些蹒跚地回到原来的宿舍,找到桌上放着的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十月后半的天气里,夜凉如水。冰冷的水从头淋下的刺激使他全身剧烈地颤抖,逐渐涣散的意识被狠狠地拉回来。
他刚从关着活死人的体育馆院子里出来,那里既没有看到他的四个同伴也没有米娜。要搬动四个人走很长的路,对米娜那样一个中等体型的少女来说是极困难的,所以她不可能离开宿舍楼很远,张城想着。
她要把失去知觉的几个人怎么样?这是张城此刻心里最担心的一点。王翠芳和于晓娟已不见很久,米娜是怎么让她们消失的?把她们背出去,然后扔到满是活尸的大街上吗?如果她有学校大门钥匙的话,那的确是使大活人迅速消失的最方便举动。但这种做法并不安全,因为,街上的活死人同样会对背人出去的米娜自身构成威胁。所以她并不能离开大门太远,以免来不及把人扔下就遭到攻击,或有死人从打开的校门进入校园。那将意味着,被她扔到门外的人会在原地被死人啃食,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残骸,正像永远躺在山桥镇街道上的刘勇一样,从而被她们校园里的同伴发现。
据许思凡说,就在城西天然气管道爆炸的前几天,还有另外几个人同他们一样躲进这所学校,几天后他们同样消失了。如果那些人的消失同样是米娜造成的,如果米娜把同样被她下药的几个人扔到街上,那么几天后来到的他们不会见不到街上的遗骸。然而,几次沿着栅栏围墙巡视下来,校门外的街道除了四散的垃圾外,并没有血腥的东西。
或者,她把她们扔给了那些关在体育馆里的死人?那样她就得开启那两扇后面守着一大群死人的大门……
王翠芳和于晓娟两人现在还活着吗?米娜为什么想让他们这些外来的避难者死?今晚不见的四个人又在哪儿?
他的心脏怦怦乱跳,一大堆疑问正像狂风过境一样杂乱无章地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所适从。实在想不明白米娜为什么会对无冤无仇的他们赶尽杀绝。让他更觉得危机来临的是,凉水暂时清醒了他的神智,同时也在带走他的体温。安眠药仍然顽固地发挥着作用,他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地流失。
他从宿舍楼里冲出来,越过学生餐厅,直奔学校正门。
张城靠在大铁门上喘息着,门外的街道上一片肃静,只有风吹动落叶在地上移动的沙沙声。门并没有开启,他只能祈祷米娜还没来及把几个人喂给活死人,田璐袁茵她们几个还活着,就被藏在这个校园内的某处。
他把目光移向传达室转角处的消防箱,现在隐藏在角落的黑暗中。即使记得那里早在来时就空了,他还是徒劳地上前检查一番。多希望原有的那把消防斧还在!他很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趁白天明亮的时候在附近仔细找找,那样,有一把防身的利器,就不至于现在身处黑暗无所依托。
有一个人跑过来,他并不紧张地认出那是许思凡,几乎忘了这个少年还在在身边。
“米娜把袁茵她们带到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啊!我也可能是受害者呀!”许思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也不管在黑夜里张城是否能看见。
“胡说!她把几波人都弄没了,就留着你,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我……是她同班同学吧……平常我也有帮助她啊……这不难理解吧……”
“既然那样,你留在这儿好吃好喝不就行了,还急着跑什么跑?”
“那……她是杀人犯耶!我怎么好跟个杀人犯待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她是杀人犯?我们到现在什么证据都没看到,说是你做的推在她头上也可以啊?”
“我……啊……张叔叔……张大哥!你不要冤枉我啦!你看我像会杀人的吗?”
张城很吃惊地在黑暗中看见许思凡眼里闪着的泪光,他当然不会真的认为许思凡才是幕后操纵者。这件事有许多种可能许多中蹊跷,他无法仅靠自己胡思乱想理出头绪,却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在偌大校园里,与一体育馆活尸一墙之隔安然生活的这两个少年男女,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仅有“同班同学”这样简单。许思凡一定知道些前因后果,却不肯告诉他,而这些未知因素也许就是解决问题、找到他几个同伴的关键。
他必须让他说出来:“那就告诉我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少年哭丧着脸,“你还想知道什么呀?”
“你跟她光是同学的话,那为什么她每次吃饭都要坐你身边,还给你夹菜?她对你那么亲密,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事情?”
许思凡一脸嫌恶地叫开:“我怎么会跟她那样的丑八……唔,怪人亲密!你也说‘她对我’亲密啦,那是她自作多情的好不好!我没有拒绝只是出于好心……不想伤她自尊……”
“米娜为什么要害我们?我们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吗?”
“不知道……她,她心理变态……”话说到这儿,全没了上一句的激愤,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张城听出少年话语中的躲闪,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两人关系问题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到田璐她们,赶在米娜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前阻止她。
“那几个人都睡着了,她得把他们搬走,四个人她一定搬不了很远。你想想,她会把他们搬去哪儿?”停了一下让少年有反应问题的时间,然后他放缓口气,“这几天田璐和袁茵对你都不错,你还叫她们姐姐——你不想看到你两个姐姐受到伤害吧?”
许思凡听了不禁动容,嘴角垮下来,他皱着额头努力地想:“停电的那天夜里,学校还有好多人没回家呢,校门早早就锁了,只有两个管宿舍的老师在。那天我睡着得很早——现在想想也许被米娜下了安眠药……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人都不见了,就剩米娜和我!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我们宿舍就剩我一个人,我就以为可能隔壁宿舍人走了我没听见吧?后来发现连餐厅大师傅也没来上班,我就想回家。结果看见街上不知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在跑……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好多抢劫的,丢石头的、惨叫的,还有被好几个人围殴的……手机没有信号,电话线全部是断的,也联系不上我爸妈。米娜说她会做饭给我吃,我就想,那我先在学校留几天好了,反正有吃有喝……”
看到张城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迅速而简短地说:“上次来人不见的时候我在睡觉,所以……不知道啊。你……你们还是会带我走的吧?”
看出这个回答明显让对方很失望,许思凡忙补充道:“那个,要是她真想杀人,只要把人带到体育馆里去不就行了?”
“你没看到吗?死人在体育馆里面撞门呢!她打开门把人放进去的时候,死人不会出来咬她吗?”
“哦,那里面可能就是我不见的同学们吧……噢对了,那个室内体育馆旁边,沿围墙有个台阶,上面有可以直接上二层看台的门……从那边吧?”
张城正要向体育馆去的时候,一阵响动从教学楼深邃的走廊中传出,是桌椅翻倒的声音。咣当当。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分外清晰。
第21章 “你不要离开!”(2)
“米娜!你不要干傻事!”张城想也没想就脱口喊出。
竟然在教学楼里吗?如果最容易让人失踪的地方在体育馆,那么米娜到教学楼做什么?
他迈开腿跑起来的时候被一阵晕眩攫住。为了补充被从头淋下冷水带走的体温,更多的血液涌上他的头部,让他神智暂时清醒的同时,也带去了更多残留在身体里的药物成分。
不由自主的无力感又回来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成S型路线,觉得自己像一只在狂风暴雨海面上挣扎的小船。他伸出胳膊想保持平衡,这在他身后的许思凡看来,却是喝醉酒一样胡乱挥舞。许思凡本不想去黑洞洞的教学楼冒险,但风吹过电线杆和建筑物,呜呜直响,让他不由想到街上那些咧着血淋淋大嘴的死人。更畏惧可能藏在黑暗中不知名的危险,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远远地跟在张城身后。
张城觉得自己正站在摇晃的甲板上。风浪很大,他只能伸手抓住门板把自己的身体拖上台阶。他站到教学楼L字型长端的门廊口,也就是他们第一次看见米娜的地方。依靠墙壁,他蹭着将自己向走廊深处挪动。眼皮上压有千钧重,每次眨眼撑开的时候都好像最后一次,然后就要跌入昏睡中醒不来。刚才传来的声音还在前方,他一定要坚持。
一扇门被身体的重量顶开,他顺势倒进去,重重跌在地上。门口的桌子被撞翻,发出巨大的噪音。这间教室在白天还上着锁。看来米娜有这所学校所有门的钥匙。
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不敢停留,生怕一旦错过这个清醒的瞬间,就要睡过去再醒不来。爬起来挣出门去,重新回到走廊中,藉着玻璃窗反射的微弱亮光,他看到走廊尽头,离回型楼梯口不远处,倒卧着一个人影。那人离他只有十米远,也在艰难地蠕动,他甚至听到她微微的呻吟。
他扑到那人身边,从声音听出,正是田璐。
“噢!我的头好晕!”她使劲地试着集中精力,也认出张城,好容易挤出一句话,声音又低又哑。
“米娜在鸭汤里放了安眠药!”田璐双手也被绑在身后,张城一边解绳子一边告诉她,“你还好吗?知道另外三个人在哪儿吗?米娜呢?”
田璐用刚获自由的手扶着额头跪坐在地,她痛苦地与体内的安眠药对抗,颤抖着微微扬了扬下巴,指了指斜对过的那间教室:“我从那里面爬出来……我旁边好像有人……天哪!怎么会这样!”
他忍住自己的不适,把手臂伸到她的腋下向上提,田璐也配合地尝试着自己站起来,但他们此刻都很虚弱,安眠药的效力像一波波强有力的浪花重重打在他们的意识上,试了几次,两人竟无法站立,更不用说沿着走廊到校园里。
张城此刻也不知该到哪里。米娜随时有可能回来,以他们涣散的意识与不堪一击的体力,她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他抬头四望,看到离两人几步远的楼梯。
“快,上楼去!上楼藏起来!”他拖着她说。
平常轻松的台阶变得难如天梯,田璐努力地四肢着地向上攀爬,张城则回去田璐指向的教室。果然,他在讲台前的地板上找到依然昏睡的袁茵。
对被大声呼唤的自己名字毫无反应,袁茵眼睛闭得紧紧的,呼吸均匀绵长。张城撑着自己拼命摇晃她,还是不能将她唤醒。他已经站不起来,此刻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背着另一个人走。他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在空旷的教室里引起回声,他听到她呼吸频率突变,嘴里发出一声哼。
张城才欣喜地刚想继续叫她,却不成想,话来不及出口,脖子上又遭一下重击。
好疼。脖子一定肿起来了,吸进来的空气使他的肺产生灼热的错觉。两边还是教学楼的墙壁,他的手臂被拉起来,整个人仰在地面上,正被拖动。
这回他没有被打昏,或者昏了仅短短几十秒就醒来。脖子被击打的地方在疼,身体其余的部分沉重得动弹不得。身体极其难受,意识却渴望沉睡,他在两者间找到一种诡异的安宁感,似在召唤他屈从。
然后,一种更为强烈的恐慌冒出来,盖过伤痛的挫折感,盖过宁静。那是对死亡的恐惧。他知道,如果放弃反抗,他将再也睁不开眼睛。
他听到头顶传来粗重的呼吸,凶手在很艰难地拖他,每停顿一下后,他的手腕就被狠狠扯一下,身体也随之前行一截距离。
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