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终点的长假-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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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唯有咬紧牙关自己撑住。
隔着不长的走廊,吴功眼中的愧疚神色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然而那些愧疚无法撼动的,是更为厚重的坚决。张城顿时明白,这个中年人并不是为了自己逃跑,而是有什么使命需要完成,而那个使命要比生命还重要。
他只有同四名俄国军人一起,眼睁睁看着吴功一刻不停地拉上笼式电梯里外两层门,按动电钮,被电梯载着陷入地下消失不见。
当电梯外的铁门重新关上时,德米特里的暴跳如雷已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他呜哩哇啦地把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唯一所剩的俘虏身上,他举起步枪,凶猛地把枪托砸在俘虏的脸上。
剧烈的疼痛加撞击几乎使张城倒在地上,他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眉骨上的伤口处流下,迷入眼睛里,右眼的视野顿时变得腥红一片。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无论目的何在,俄国人需要的是吴功所掌握的机密。吴功已顺利逃脱,他作为胁迫物筹码的唯一功能随之丧失。公民无法仰仗不知所踪的政府在涉外冲突时给予庇护,这些俄国军人随时可以像捻死只虫子似地结果了他。
无法想象自己现在就要死在这种地方,甚至没人会知道。
他拒绝像只臭虫一样等死,即使他今天终究逃不脱这一结果。
他想活下去,他不想死。
一腔不甘与愤怒都化为力量,他要反抗。
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拳上挥出去。当一个从没有任何训练的平民面对体型大于自己的专业军人时,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张城的拳头在到达德米特里面门前就被截住,蒙古大汉反手一拧,他就不得不自己松手撤回攻击,即便尽量后仰躲闪,他还是被对方回击的拳头砸到。一股热流涌出,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鼻子消失了。
徒手搏斗等于找死。
被四名职业军人团团包围,只要他们有杀心,自己绝对无法逃出生天。在冷酷的现实面前渴望对方发善心是愚蠢的,比之坐以待毙、懦弱地求饶、畏惧地等死,他宁愿即使最终死掉,也要拉俄国人陪葬,打死一个回本,打死一双加倍赚。
他被打偏头的一瞬,余光看到墙角自己的高尔夫球杆,便不顾一切地飞扑去捡。然而德米特里的动作更快,球杆在触到指尖前被俄国大兵的大头皮靴踢飞。
张城只来得及抬头,他看见九五式步枪的枪托从高处砸下来,接着肩部遭到一下重重的撞击,痛感还没来得及穿到大脑,他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第12章 Vodka(1)
一片刺耳的警报响。
他在一片昏暗里醒来,从门缝里透出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让他能够分辨出方向以及周围的环境。脸上和肩背处传来的痛楚帮他度过短暂的混沌,迅速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来。
他伸手抹了抹脸上已凝固的血块,好让眼睛能更清晰地视物。一摸之下才顿觉严重,剧痛从眉骨同手背相贴的地方传出,他发出“嘶——”地一声,大吸几口凉气,险些痛呼出声。所摸之处高高鼓出,竟已肿出一个大块来。手急忙从痛处弹开,复又贴上去轻触,赫然发现大半边脸似已不是自己的。手下滑碰到鼻子,又是一阵钻心酸痛,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孔流下,被他胡乱抹去。
眉骨一道撞破性伤口,鼻梁像是断了,两处伤均肿胀不堪,右边视线也一片模糊。人生三十年来,他从没有遭受过如此严重的外伤,幸好周围没有镜子,不然他恐怕会被照出的自己吓一大跳。但万幸的是俄国人并没有起杀心,或者留他别有用途,他还活着。比起外貌的损坏,他此刻更担心模糊酸胀的右眼会不会瞎掉。
环顾一下四周,他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空间局促的储藏室,两侧的架子上塞满杂物,一扇狭窄的门并没有落地严实,而是留有一道八公分左右高的开口,正好可以透进走廊的灯光。窄门背后的墙上嵌有一个玻璃橱,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两套黄色防护服,甚至带有配套空气循环净化系统的方形背箱,和宇航服一样的头盔。张城就倒卧在窄门背后,两排架子之间狭小的过道里。
他慢慢爬起来,活动一下四肢,感受到血液流过被压麻肢体时的微微酸痒,就发麻的程度看,这次昏迷应该不超过一小时。相对于脸部所受重创,他的身体状况还算良好,除了昏迷前遭到重击的肩部有一块淤伤,转头和按上去时会有压迫性痛感外,其余的部分完好无损,四肢依然健全有力。了解了这一切后,他不禁稍稍松了口气,健全的四肢可以帮助他逃跑,活下去还有希望!
门口有电灯开关,但在密集的警报响声里,他还隐约听到人声和脚步响,这使他不敢轻易开灯和发出动静。
俄国人暂时放过他,并不代表以后都不会杀他,如果与他们再度冲突,使得自己身体四肢受伤,那他将很难活着逃出这里。况且这座建筑里还有未知数目的活死人游荡在明暗不定的走廊里、躲藏在某道门后,等待着活人的出现,给予致命的攻击。俄国人同活死人,哪种人都不是现在手无寸铁的他可以随便应付的。绝对不要伤害再度发生到自己身上,他必须想个安全的办法逃出这里。为了活下去,他将不惜杀人。他默默地对自己下定决心。
正当他紧张慌忙地在储藏室里翻找可能用到武器工具的时候,系统警报声在走廊里响开。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走廊里的警报声就已经响成一片了,他当时听到同时鸣叫的至少有三种声音、频率、大小各不相同的警报。嘈杂在一起竟已使他习惯,从而本能地忽略那令人不悦的尖利声响背后暗示着的危险。然而这一声新响起的警报,却让他不得不寒毛直竖,僵在当场。
“警告——核辐射超标——反应堆发生泄漏——”
“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电脑系统中播报员冰冷的声音使他脸上的血色尽失。自从吴功不顾他的死活一个人逃走后,他就在心中确定,“核电站泄漏”不过是这个中年人拿来诱骗自己和他一同上路的借口罢了。真实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只不过为了活着达到这一目的,他需要有人保驾护航,以减少路上的危险。自己是他的利用对象,俄国人也是。
吴功在甩掉他们消失后,不管那个目的是公是私,都已不关他的事,他可以不再过问,也不想费力寻找中年人实施报复,只要自己能逃出去就好;此外,他也没必要为中年人担心——就吴功杀死俄国兵时的冷静,与对逃脱路线的选择看来,这座核电站里还建有难以想象的工事,那些厚实的防弹门和身份识别系统与错综复杂的通道一起,已足够在四名俄国军人的火力下掩护吴功安全达成目标。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刻,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核电站反应堆居然真的泄露了!
已经没时间就冲动地接受鼓动盲目地相信他人远行一事追悔。
瞬间,繁杂的思绪纷涌上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得立刻逃出去,就像警报里要求的那样,他可以开车逃走,回上海去,躲得越远越好,把辐射远远抛到身后。但同时,吴功昨天在绿城大厦里说的话也在耳边锵锵回响:一旦随阳站发生核泄漏,中国整个东部到中部大范围地区都将受到核污染。
张城的大学虽然是土木工程非核电设计方向,但这个专业上过所有方向的大班基础课,他明白地知道,吴功也许在核事故发生可能性问题上撒了谎,但他所讲述的核泄露后果,却绝不是危言耸听!不然凭借多年积累的知识,他也不会被如此轻易地说动,肯冒风险前来。
逃走的念头还来不及具体化就被理智压下。
即使他能成功避开俄国人和活死人的包围,逃出核电站开车走掉又如何?他怎么躲得开这场灾难?以有限的交通工具,没保障的燃料供应,穿行在活死人遍布的未知地域上吗?逃往哪里?即使他最终逃离这最广大面积的辐射区得以幸存,离开了人类社会的资源,他又如何能在野外求生?躲在山沟里遥望毁于核辐射的广大国土,苟活又有什么意义?
也许现在阻止泄露恶化还来得及。他不能逃走,他得尝试关闭反应堆。
他把左脸贴在地上,从门下的空隙里向外望去,顺着隐约的人声,他看到走廊左端远处,有两双穿着大皮靴的脚。接着,他分辨出德米特里那特有的粗犷嗓音。
蒙古人正向另一个士兵吩咐着什么,口气里丝毫没表现出得知核泄漏而产生的焦虑感。
张城并不认为这是俄国人听不懂中文警报所致。德米特里很清楚正在发生的事情,他对此安之若素。因为这也许正是他们想要的。这就是他们要来核电站的目的。恐怕反应堆的泄露正是他们造成的。
他们是他要对付的敌人。
他已没有时间可浪费。
汗珠从额际滚落,咸涩的液体蛰到他眉骨处的伤口,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的神经高度紧绷着,搜肚刮肠地寻找打败敌人的方法。
海量的回忆场景像通过窄小河湾的潮水一样涌入他的大脑,几乎冲散他的神智。他奋力在数不清的汹涌画面中挣扎着,想赶走那些使他分心的思虑。最终留下的只有一段新鲜的回忆,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被放大呈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七天以前,他和逃难的同伴来到上海市郊的农民郭老爹家。为了反抗暴力拆迁,郭老爹的儿孙们修建了一座土制炮楼,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燃烧弹。即便最后他们闹了不欢而散的结局,郭家人保卫家园的勇气依然为他深深敬佩着,抗日老兵郭老爹那一腔热血更让他久久难忘。多年前,在明知道敌强我弱的情势下,抱着必死的信念,先烈们前仆后继,为子孙后代的国人争取下宝贵的河山。
郭老爹沧桑的面孔历历在目,他觉得与烈士们同样的血液正在自己血管中流淌。
“我们要保卫国家,跟日本鬼子拼了!”
这个储物间堆满了乱七八糟各式各样的杂物,一些各种材料的空容器、一些落满灰尘的纸箱、一些废旧办公用具、几盒火柴、旧防尘罩、坏的仪表……甚至,角落里还有一小袋不知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的面粉!
没找到防身武器,但他也许可以利用这些杂物中的一部分做点什么,可又好像还缺少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他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只得伸到衣襟上擦擦,这时候,指尖不经意触到衣袋里的一个长方形硬物,冰凉又有坠重感,那是卡赞死时来不及归还的——
谢尔盖大尉的小酒壶!
Vodka!
第12章 Vodka(2)
“辐射值超标——人员疏散——”
警报声将他拉回现实,电脑系统发出的柔美悦耳却冰冷无感情的女声入耳,内容却刺激得他浑身一激灵。
一身冷汗冒出,毛孔舒张使汗毛根部移动,顿时使他全身的皮肤有了一种微不可察的奇异触感,又麻又痒,好像无数小虫子在爬,这十分形象地让他联想到放射性物质正对自己身体进行攻击——反应堆正在泄漏,这座楼内已经不再安全,空气中漂浮着肉眼看不见的放射性物质,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将这些致命的微粒纳入体内。
心脏怦怦乱跳,他喘息着抬头,望到壁橱里的防护服。
明亮的黄色象征着危险与紧张,手上的触感比看起来要厚实沉重得多。他按捺下双手因紧张而引发的颤抖,脱下染上血迹而脏污的外套,将连身防护服套在长裤和衬衫外面。
人在遇到危难精神高度集中时的洞察力和创造力是无穷的,张城正在深切地体会着这句话的内涵。
眼中看到摊开衣服的各部形状,头脑中就能电光火石般领会到以前从未接触过的辐射防护服穿着方法。他无师自通地拿起壁橱里同防护服放在一起的宽胶布,把领口、袖口之类透风的地方贴起来,甚至在套上同色防护手套前还用橱里找到的爽身粉擦了擦汗湿的双手。
当嵌有宽大透明玻璃面罩的头盔戴到他头上的那一刻,他从封闭的防护服里面闻到一丝爽身粉的清香,这使他立刻有了一秒钟与世隔绝的平和感。
紧接着,他的面罩起雾了,他呼出的气体喷到面罩上,又反扑回他鼻子里,温热而少氧的知觉,密封的防护服顿时让他有了一丝窒息的恐惧感。
低低的轰鸣声响起,头盔里从什么地方涌进来一股流动的空气,面罩上的雾气迅速消散,气流拂过面颊,带走上面的薄汗,舒服的凉意让他为之精神一振。他找对了开关,背在身后的空气过滤系统开始工作,防护服开始发挥作用。他安全地把外界的辐射物质隔绝在了防护服外。
一秒钟时间也不能浪费。他踩着两边的架子爬高,直到伸手能够到天花板上的灯泡。他把它拧下来放在地上,接着,从靴子里摸出一把不锈钢餐刀——那是他今天早晨离开绿城大厦前从早餐桌上顺手拿走的。
他用那不甚锋利的锯齿状刀刃一点一点地把灯泡底部的封口漆切开,就着门底下透出的光线仔细地把包着底部的金属皮剥下,很快,由玻璃支撑的灯芯被他取出。他把一些面粉装到被掏空的玻璃灯泡内,然后火柴盒壁上的磷纸也被剥下撕碎撒进去。
最后,他捡起扔在地上的外套,把口袋布割下来撕成碎条,用小酒壶里剩余的伏特加一一浸透……做完这一切,他冷静地扭动门把手——
门被随意地关着,并没有上锁,张城默默地松了口气。他从开启的狭窄门缝里看出去,只见弗拉德米尔已经听完德米特里的指示,开始朝远离他的方向走去。看着黑发士兵消失在走廊转角处,张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二,三,四……九。
“喂!德米特里!”他大吼一声。
防护服头盔里的空气轰鸣声阵阵,外面警报声依然大作,但这些并不妨碍他能听清军靴踩在空荡荡走廊里,并步步逼近的声音。
五,四,三,二——
擦着一根火柴,灯泡口塞着的浸透烈酒的布条被点燃,带着一条幽蓝色光亮的痕迹,从储物间门下的缝隙内骨碌碌地滚出,停在大皮靴脚下。
张城觉得这几秒钟的时间简直像几年一样漫长。
过滤器的轰鸣声在耳边响着,他却忘了呼吸。他装的面粉太多了?伏特加布条没能引燃灯泡里的磷纸皮?面粉受潮了?
心脏在胸膛里敲击的速度似乎变缓了。
他听到德米特里弓腰查看后发出几近轻蔑的嗤笑声。
心跳瞬间加速起来。
他失败了。唯一的机会失去了!
砰!
情况瞬息万变。装着面粉的灯泡爆炸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怔住当场,直到蒙古大汉的惨叫声压过警报嘈杂穿到他耳中。
张城立刻拉开门冲进走廊,只见魁梧的军人正捂着脸倒在地上打滚。他褐色粗壮的指间一片血肉模糊,脸部和双手的皮肉里还插着不少细碎的玻璃片。鲜血正不住地从那些伤口里渗出,只一会儿就把蒙古人裸露在军服外的褐色皮肤都染为腥红。
空气里蒸腾着熟面粉的焦味和伏特加的酒香。
他成功了!德米特里被他炸倒了!
接着,他看到右手边走廊墙根处,就在储物间窄门旁边的地板上,他的7号高尔夫球杆就随便地躺在那里!
害他受伤遭受如此多痛苦的人此刻毫无回手能力低躺在脚下。疼痛及时从眉骨和鼻梁处发出,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所受的屈辱。'www。87book。com'身体的痛苦与被利用的愤慨冲击着他,一腔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德米特里是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他拥有着强健的身体和顽强的意志,以及坚决贯彻命令的执着。即使再大的痛苦也无法摧毁他的信念,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杀人机器德米特里就会摧毁他的任何敌人。战斗的本能就像基因一样流淌在他的血液里,这正是张城没有轻举妄动试图抢夺他身上步枪的原因。
面粉炸弹虽然爆发出不小的威力,但显然没能给他造成致命伤害。德米特里之所以会表现出现在的痛苦与无防备,是因为他还没从突然爆炸的震惊中回复过来。而敌人这短暂的脆弱时刻,正是给予他致命一击的最佳机遇。
他举起高尔夫球杆,金色的球头在走廊的灯光里熠熠生辉,即使击碎过不知多少颗死人的头颅以及汽车玻璃,它依然坚固如斯。
挥杆敲碎他的头颅,就像他以前重复过多少遍的动作一样。这根球杆可以轻易敲碎颅骨,破坏大脑,活人的或死人的都一样。不必很痛苦就能结束这一切。
地上这个俄国人打断了他的眉骨和鼻梁,他为什么不可以还之以颜色。俄国人没有在他失去反抗能力时杀掉他。那是他们的失策。中国人的道理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些外国人破坏了中国的核电站,正像吴功说的一样,他们是必须杀死的敌人。
只需用力挥下去就可以了,就像打小白球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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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去控制室停止反应堆。
张城紧攥球杆奔跑着寻找楼梯的时候,在一个拐角与刚才离去的弗拉德米尔狭路相逢。黑褐色头发的高个士兵眼中显示出吃惊的神情。显然,他是听到爆炸声和德米特里的痛呼声后才赶来的,只是他没有预料到,迎面跑来的竟不是他孔武善斗的长官。
尽管有防护服宽大面罩的遮挡和由于伤口肿胀变形而扭曲的脸,弗拉德米尔还是一下就认出他们的中国俘虏。他立刻举起手中的步枪对准他,爆出一声喊。
“站住!”
张城不用听懂俄语也明白,他对自己说的是这句话。
【本章中某些内容,不要模仿!!】
第13章 “没有说实话”(1)
以多层特殊面料制作的防护服可以成功地将核辐射挡在外面,却会被子弹轻易地穿透。他小心地左右看看,身后的走廊两边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供躲闪。他想要找的楼梯就在弗拉德米尔背后二十米不到的地方,两旁有一些房间,有的门还敞开着。
被两手攥住举在身侧的高尔夫球杆闪闪发亮,与九五式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相对峙,双方间距不到两米。
胜负的双方简直不需动手就能轻易分辨出,再坚固的钝器面对枪支的火力也都不堪一击。他可不想死在自己国家军队使用的枪支下,而自己手边只有这么一根算不得武器的球杆防身,如此近距离暴露在对方火力范围内,一旦对方开枪,他将必死无疑。
他要活下去,活着!
举起手来乖乖投降?他好不甘心!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一点主动权,怎么可以就这样随便丢掉?同样被枪指着,现在他面对的敌人只有一个,早已不复昏迷前被团团包围的被动挨打局面。就算被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