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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没有终点的长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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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城站直身体,用手捏了捏酸痛的脖子:“去把我的人都叫来!”

社长眼中又射出阴狠的光芒,冲着自己人一使眼色,看到蒋胜和李军把张城堵在他们和老人群之间,自己向小区深处走去。

张城越过面前两人,用眼神紧紧锁住后面的刘志强。

过了一会儿,社长回转,身后跟着一个人。

看见郑卫国的模样,张城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知道为了儿子的病情,郑卫国最近已心力交瘁,人人都看得出他一天比一天瘦削,眼睛下方出现两个厚重的眼袋,原本健康光泽的脸颊也凹陷下去,五官周围皱纹越来越多。可此刻出现在张城眼前的人,已经不能用消瘦憔悴来形容,不到四十岁的盛年男子,一夜间头发竟已花白大半!

“郑卫国!”他惊叫失声,“你怎么了?”

“郑卫国!你快告诉大家,张城究竟是不是那个越狱的罪犯?”姚兴远指点着喝到。

被夹在对峙两人间的的男人脸上写满痛苦,他双肩垮下,脊梁也仿佛不堪重负一般弯曲。姚兴远毫不容情的口气仿佛让他瑟缩,他张了张嘴,只是徒劳地吸气、呼出,怎么都没法说出那句肯定的答复来。

“姚兴远!你把别的人都怎么了?郑卫国,他是不是拿斌斌和他妈妈威胁你?”

“我是人民民主选举出来的领袖,无论什么纠纷我自会秉公处理;以前社会上发生的事我们可以不计较,只要诚心诚意对现在的社区做出贡献的,我都可以考虑宽大处理——郑卫国,你快当着社员群众们的面说实话,张城他到底是不是那越狱犯?”

“……是。”

半晌时间过去,郑卫国终于说出这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力气。他甚至不敢看张城的眼睛。

姚兴远脸上终于流露出含恨的得意,他大松口气,语调更加高昂:“那我有没有胁迫你?”

“没有。”头垂得很低,话音里含着绝望。

面对着眼前这个颠覆他记忆的郑卫国,张城竟然没办法感觉到背叛的愤怒,因为他的痛苦更加巨大地震撼着他。

“马青海他们在哪儿?姚兴远,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会把你对钟永亮、郑卫国,还有我们每一个人做的事情一分一分全部讨回来!”

社长冷哼一声,隐藏在一副轻蔑神情底下的,有更深刻的憎恨。他指着张城,开始面对他的社员们:“这个人原来是个当兵的,由于嫉妒刚当上连长的战友,他觉得自己比别人强,就从背后下手,将连长残忍地害死。却想不到,他的罪行被别人看见,于是被判死缓,投入监狱。他在监狱里拉帮结伙,自称大哥,于九月二十六号那天,伙同数名从犯,一起从转狱途中逃脱,流窜到民间。停电以后,灾难爆发,他们几个罪犯就胁迫着几个平民作掩护,伪装成都市白领!”

说着,他眼中放出一道冷光:“那个所谓的**厨子其实是黑社会,死掉的毛头小子是个才坐过牢的少年犯,娘娘腔的小白脸和矮个子女人是偷车贼,还有那个自称女博士的——”

张城心头一跳。

“那是个诈骗犯!昨天夜里,她偷了我们一辆车、一些物资,还有剩下的全部子弹,已经逃跑了!”

广场上已彻底沸腾起来,穿着各种颜色练功服的老年人群已压抑不住地爆发出各种叫骂,他们面目扭曲,情绪激昂,指点、挥动手臂,恨不得将“罪犯”们除之后快。

“快把他们抓起来呀!”

“枪毙他们!”

“让他们赔我们的东西!”

张城看到郑卫国脸上闪现绝望的神情。他向他冲过去,却被李军和蒋胜截住,再次按倒。他双臂被扭转,下巴紧紧贴上冰冷的水泥地面。

姚社长大手一挥,示意安静:“社员们!当初我保护了你们,建造这个平安社区的意图,就是要形成崭新风貌,让这里人人平等,大家分工协作。不论以前你们各自是什么身份,如今一概是平安社员,一切问题由社长我秉公处理!所以今天,我要给这些罪犯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他承认自己错了,发誓遵从我的领导,以后绝不再破坏社区秩序,我就免去他以及他同伙的责罚!”

说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的俘虏。

“做梦!我会看着你被丧尸撕碎!”俘虏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社长不再做声,恨恨地盯了他几秒钟,却松开攥紧的拳头,大踏步越过他,一直走到广场边缘的高墙下。在墙壁突出的地方,覆盖着一大块脏兮兮的帆布,正是袁茵曾经好奇过的地方。

帆布被一把扯下,腾起一阵模糊的灰尘。姚兴远用手扳下一块块的木板,让里面的东西露出来。

张城看去,那是一个关大型犬的铁笼子,嵌在围墙内,一半空间在里,一半空间在外。丧尸此起彼伏的嚎叫声立即增大很多,一半由于失去了障碍物遮挡,另一半出于对新鲜血肉的渴求。它们的皮肤已经变成黄褐色,比灾难刚开始时更为干缩,身上的衣服已经辨认不出原本的造型,此刻争先恐后地推挤着笼子,拍打、嚎叫,把它们狰狞的脸贴在上面。

第40章 狗笼

生锈的笼门被锵啷一声拉开,姚兴远同蒋胜李军合力,连拖带拉地把挣扎不已的张城扔了进去。

浓烈的腥臭狠狠地刺进他的肺里,从三面包围过来的嚎叫声如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压迫着他无处可逃。食人者争先恐后地把他们肮脏崎岖的手臂挤进笼子缝隙中,并不断从外围压上来更多。他来不及把熏人欲倒的尸臭赶出鼻腔,就不得不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向后躲避,缩到来自三个方向的死尸手臂碰不到的地方。在最近的死人手距离他鼻尖仅一米远时,他的脊背重重抵到已被关闭的笼门。

狗笼的内部空间高不足一米五,根本无法容他直身站起。为避免被从外部伸手进来的丧尸抓伤,他不得不紧贴笼门一侧;左右空间稍大,却也仅容他回转。只要稍不留意,他就会被一条冰冷的手臂扯过去,变成丧尸们的午餐。

笼身以一道道钢筋铁条焊接而成,角落里配以螺丝钉加固,原用于关放大型犬,故建造得十分结实,甚至砖墙从顶上跨过依然能矗立不动。只是经过一冬的雨淋冰冻,铁条表面的喷漆早已脱落,细看处,四围的铁条上竟凝满干涸的血迹,并附着着变黑朽干的肉类残渣,让人不敢细想。融化的冰水早已渗入螺帽的缝隙,在日复一日不停歇的侵蚀下,接缝处已有松动。再加上外力的冲击,笼子东北角接口处已开始轻轻摇晃,并发出微小的咔咔声。

广场上前一刻还在叫骂的人群顿时变得噤若寒蝉。即便嘴里喊打喊杀,在真正看到变坏的人类躯体以死亡的形式攻击活着的同类时,也不禁背后发凉。老年人们纷纷惊惧地向后瑟缩,人群朝与笼子相反的方向移动,几乎已维持不住队形,要四散逃窜。

张城此刻正背靠笼门,借着结实的皮靴一脚一脚地踢向伸到笼中的尸臂。铁条缝隙间勉强能容成人肩头挤入,随着他脚的落点处,丧尸臂骨折断,有的就像枯死的树枝一样垂落,还有的就卡在笼缝处,既无法对张城构成威胁,又阻挡了其它丧尸意欲伸入的手臂,正遂了他的心愿。

此刻就算不往后看,他也能感受到笼外广场上那种迅速蔓延开的惊人恐惧。

他沉着地保持冷静,片刻工夫,已有四五条臂膀被踢断。他回转身体面朝外,看到姚兴远眼睛里,一股新生成的愠怒正替代满足的得意。

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明白,让社长得意的,并不是他被关在狗笼里的处境,而是广场上人群的恐惧。他的不恐惧才是他新生愠怒的根源。

社长大步迈到人群和笼子之间,一声呼喝,人群便不敢继续溃退。

“看!那就是外面的世界!”社长指着笼子外面吼道,“外面的世界人吃人,里面的社区平安和美!我姚兴远站在这里,把危险挡在你们前面,还让你们丰衣足食,这就是你们选我当社长的好处!看看我为你们所做的,再想想这些犯罪分子——”

他指了指贴在笼门上的张城。

“他们只会破坏大家的生活!今天他能诬陷社长我,明天他会怎么对你们!所有破坏社区秩序的人都是大家的敌人!为虎作伥的人都该关进狗笼子里!你们说,对于张城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我该怎么处置?”

人们的脸上依然藏着畏惧的表情,可他们却七嘴八舌地大喊起来。

“杀掉他!杀掉他!”

郑卫国绝望地大吼一声,向笼子里的同伴跑过来,却被李军拦住,结结实实一拳砸在腹部。他哀嚎一声几近倒地。

张城的脸几乎贴到笼壁,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围墙与楼房的空隙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只见她腋下夹着一个绿色的袋子,身材圆短,直奔停车场和仓库的方向去,还不时回头张望,像怕被人发现。正是他们的金鱼眼包租婆黄卫荣。

他转头,又在广场外围一棵梧桐树下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杨馨儿的目光与他相触,不由得迈步欲上前。却恰逢郑卫国被打倒,李军将他拖出广场。她颤抖了一下,复望张城一眼,便慌张地往回跑去。

最后那个眼神被张城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发现,在两人相识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无论是交作业、挂科、被同学排挤、找不到工作被银行催帐……还是遭遇悔婚,杨馨儿眼里的恐惧竟从没有如同此刻一般真切过。原来一个认识再久的人,也总会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存在。

“谁才是你们的领导?”姚兴远的喝问声将他拉回现实。

“社长!”

整齐划一的声音甚至压过了笼外丧尸的咆哮。听到这个回答,姚兴远眼里的兴奋甚至超越了人们恐惧带给他的满意。

“姚兴远!”张城的吼声使广场上重归平静,姚兴远挑起一根浓眉斜看向他。(炫…书…网)

“你占这个位子时间太久,我要跟你重新竞选社长!”

不出他所料,社长颜色大变,他震惊地扫了扫他的社员,又看张城,他脸色通红:“你是个罪犯!有什么资格跟我……”

“你们都看见了?我不怕丧尸!我能带给你们更好的生活!”他视若无睹地越过气急败坏的社长,炯炯有神地对广场上的人群喊道,“铺着地毯的房间,听不到丧尸的嚎叫,空气里完全没有尸臭!有健身中心和图书馆,厨房里有精心制作的食品而不是这里渣一样的米糊!每天都能吃到菜地里种植的新鲜蔬菜!这一切就是我们来这里以前的生活!”

“一派胡言!别的地方全是笼子外面的样子!我给你们的才是最好的生活!”

人群被张城话中的内容震到了,老人们脸上浮现半信半疑的怔忡。

张城要的效果达到了。他进一步地确立这种效果:“在城市的北部,一大片区域里面的丧尸都已经被我们消灭干净,在那里可以安全生活!反过来这里,等天气再热一些,你们围墙外堆积的尸体就会产生瘟疫——最容易受到感染的正是你们老年人!想活命吗?选我当你们的社长!”

“住口!住口!我要杀了你!”姚兴远双眼通红地咆哮着,提着拳头大踏步走向狗笼。

“没错!你要杀我,是因为你怕选举的时候赢不了我!你不敢和我比赛!因为你知道社员们心中的社长已经是我!”

“胡说!社员们想要处死你——你们决定怎么处置他?”社长面目扭曲地吼问社员。

“现在就杀了我!用不着问他们!让他们心里永远有疑问!你根本不是民主的社长,你是个靠恐吓维持地位的罪犯!杀了我!”张城赶在人群前面吼道。

姚兴远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不甘的怒火已烧穿他的头脑,面前是对手一脸无畏的挑衅,身后是人群默不作声的迟疑;疑问的种子已经种下,如果他此刻杀掉他,怀疑就会永不停歇地生长。他看到狗笼在丧尸群推搡下晃动的笼角。

“我是民主选举的领导!我是公平竞争的结果!”他喃喃地说,怒目直视着张城连连后退,拳头握紧又松开,“我决定你要被关在这里,直到承认我的领导!”

他猛地转过身面向广场:“我是你们民选的领导!我在危难关头救了你们的命,我保护你们平安,我给你们提供食物,我一手建立这个社区,我做出最公平的裁决!他要被关在这里,不久就会承认这一点!这就是我的裁决!还有谁不服!”

姚兴远看不见,张城狠狠地松了口气。没错,张城赌赢了。他已经知道对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并给自己争取了生存的时间。

很快,这里的人都会退去,那就是他逃脱的时机。手枪坚实地顶着他的后腰,里面还有一颗子弹,用来击碎笼上的大锁。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破笼而出,把他的同伴一个个救出,然后逃出生天。

第41章 子弹

笼外的丧尸群依然在穷凶极恶地嘶嚎,推挤着铁栏,它们冰冷而空洞的眼睛,全都直直地盯着距离咫尺却望而不得的猎物。

如此接近地与这些“活生生”的死物长时间对峙,那种感觉自然与想象中有所不同。张城紧绷着身体,一刻不松懈地注意着笼角铁栏的松动状况。他张开嘴巴吸气,如此便感觉不到浓烈的尸臭对脑仁的刺激,不至于产生激烈的呕吐反应。他必须尽量保存体力。

晨练的队伍已经解散,在狗笼外围丧尸群的刺激下,社员们无法安心搓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头一回感到无所事事。于是有的找了新的地方赌,有的则三三两两躲在树荫下,远远地探首向这边观望。

一滴汗珠从他额角滑落,铁笼栏杆和高墙的光影变化着从他身上移过。时间已到午后,聚在远处的老年人渐渐失去兴趣,吃饭午睡,各自散去。狗笼里的张城看起来丝毫没有反抗能力,就连姚兴远派来盯梢的人也放心地离开去吃午餐。除了丧尸群依然亢奋不休的嚎叫呻吟声,广场上安静极了。

张城把枪柄捏在手心里,忽然看到有个人影沿着围墙根向他跑来。

“铛啷!”一声,郑卫国举起斧头劈开门锁。“快走!”

“斌斌他们怎么样了?”张城顺势顶开笼门钻出来,“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

“被社长看管起来了,我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我去找他们,你去取车。能不能行?”

“……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们!”郑卫国脸上又出现上午那种痛苦。

“姓姚的拿他们母子威胁你?”张城盯住他。

郑卫国凝滞地看着他,停了几秒钟才出声,眼里充满绝望:“你帮不了我的。”

“我经历过更危险的事,就在核电站,记得吗?相信我,我们能对付他们,只要你帮我!”

张城不记得以前什么时候见过郑卫国落泪,但心底深处的直觉告诉他,最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带着大家逃吧!”郑卫国摇着头步步后退,紧咬的牙关和悲恸的表情使张城的心脏迅速沉到谷底,“对不起!”

“我们会去基地西面那个有溪流的公园!”张城压低嗓音对他远去的背影喊道。

###########

“他在那儿!快抓住他!”

张城在距离医务所只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听到身后刘志强的叫喊。他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曾看见姚兴远的人往那个方向走过。小区楼房里的门锁大多被撬坏,可以关人的地方并不多,所以曾经的宠物医院,如今的社区医务所,成了他搜索同伴的首选目标。

“站住!不许动!”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纷至踏来。此刻无暇他顾,他索性不再躲躲藏藏地潜行,拔足朝停车场狂奔。既然被发现,不如先抢车。只要他坐进自己的悍马,谁也挡不了他。

“张城!”

姚兴远的声音压过所有嘈杂,而真正逼迫张城停步的,是一同发出的枪栓拉响。

他双手半举,缓慢地转过身与社长面对面,两人间距约二十步,遥遥相对的情形就像西部电影里拔枪决斗的场面。然而那种英雄主义的危险是他不能够冒的,因为他亲眼看见过姚兴远的枪法,深知这样的结果是他可以轻易击中自己,而自己却多半会打偏。

他并没有很多子弹可供练习。

“社员们,你们看!这就是刚才用花言巧语迷惑你们的人,现在迫不及待要逃跑!你们还要上他的当吗?”社长的步枪黑洞洞地指着张城,他目不斜视地对身后那些被惊动的、藏在建筑物角落里遥望的老年人们说,眼里闪着嗜血时的兴奋。

停车场的另一边本是一块空地,几十年的时间里被小区居民建满各式各样高矮不一的平房。房屋有大有小,有新有旧,小的用来停放自行车电动车,大的甚至住过人;有的用砖块垒成,有的随便用板材搭建;有的在旧屋的基础上建了新屋,有的旧屋只被拆掉一边腾地方,剩下的残垣就留在原地。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陈年的灰尘泥垢积累在一起,使一大片屋顶变得像沥青一样黑得发亮。

“姚兴远!连长死后你的战友们难过吗?”

话音刚落,张城忽地奔跑起来。几乎同时,数发子弹连续地从八一式步枪枪膛里呼啸而出,不断在他耳边、身旁、脚下爆炸开。

没错,他果然没能打中自己。

当他看见姚兴远仅用右手托起步枪,而垂下的左手已肿成不自然形状的时候,就决定要赌一把。张城对八一式步枪几乎一无所知,但就他在核电站亲手使用过九五式的经验来判断,如果没有左手的帮助,单靠右手力量持枪,步枪巨大的后坐力会影响到他勾动扳机的手指,子弹一定会打偏。

姚兴远的好枪法,此刻正成为张城逃命的契机。

只有一件事他无可奈何,那就是姚兴远算准了他想走的方向。在一派火力的封锁下,张城不得不往相反的方向躲去,在普通轿车、面包车以及卡车间躲闪穿梭,离防弹的悍马越来越远。

“你说子弹被偷光了?”趁着枪声稍停,他大喊一声,然后潜身改变掩体。

枪声又响几下便止,姚兴远的咒骂传来,接着是大步走近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张城已退至停车场最西头,与东头的悍马遥遥相望。身旁一道铁皮门上的锁头在方才纷飞的弹片中落地,事不宜迟,他推门藏入,并移过屋内的障碍物将门堵死。

光线一下变得昏暗,他定了定睛,看见东面墙上有扇窗户,便抄起一把破椅子砸过去。屋子修建得有些年头,窗棂木料已朽,经他一砸哗地碎掉。

张城抬腿翻过,又到了另一间房内。这是一座修在旧屋基础上的建筑,屋内还有没拆掉的墙壁,约摸一人高,与天花板间还空出一截距离。屋外叫喊和砸门声已经传来,他想也不想就攀上那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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