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终点的长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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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叫喊和砸门声已经传来,他想也不想就攀上那道墙。
他眼睛向外望去,腿脚已越过墙头,以惯性下落。可还不等使力跳下,他便感觉不对,脚下竟踢到了活动的障碍物!
鼻端的腥臭,耳畔的呻吟。
他大惊失色,意欲回转,不料墙头砖块松动,他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右臂刚好磕在地面突起的铁架上。一阵剧痛传来,他发现右手竟已不能移动!
四具丧尸团团围下,八只脏污的手爪一齐向他抓来。
踢打,翻滚,挣扎。挣脱被抓住的手臂,踹开扑来的血盆大口,他跌跌撞撞滚入一扇门后,用尽全身力气将丧尸顶在门后。
他喘着粗气离开门边,不料脚下一滑复又跌倒。恶臭扑鼻,身下竟是一具残缺不全的腐尸。
被尸臭呛得再也忍耐不住,张城一个翻滚,伏在墙角大声地呕吐起来。这时才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过,根本没有东西可吐。
苦涩的胆汁充斥他所有感官。口、眼、鼻、喉、耳,全是苦的。右臂依旧无力地垂着。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的小腿和胳膊全部在隐隐作痛。那些地方刚才都被丧尸抓住过。
这意味着皮肤的破损。他被丧尸抓伤了!
铺天盖的绝望迅猛地向他涌来,一时间再也无力求生。
砸门声已听不见,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小屋里藏匿的丧尸,姚兴远十有八九是知道的,社长在无意间竟给自己掘下了最好的坟墓。
他一直自信满满可以逃脱,也一路逃离社长的枪口,却还是自动跳进这个墓穴。宿命吗?
他看着这把陪了他一路的九五式手枪,点点滴滴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他们搜索过好几间公安局、派出所,却从未发现过一颗子弹,最接近武器的东西,竟是一支缺了弹簧、扳机松动的五四式手枪。
没人能逃过丧尸抓咬所带来的命运。他也不愿自己落到那一步。
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一般,从核电站带回来的这三颗子弹,竟要如数分给自己人。
他举起左手,将枪口抵到太阳穴,脑中掠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幕幕鲜活的场景。杨馨儿、灾难里每一个同伴、死去的钟永亮,还有徐枫。
然后,扣动扳机。
第41章 老鼠仓
“我以前以为你是个不近人情的人,看来我错了。”
昨夜,张城对徐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回答;今天上午,当姚兴远声称她已逃走时,他从未相信。
“××××!婊子!婊子!”
居然被她骗了,他真蠢!
枪被他狠狠地摔向墙壁,弹落在地时“弹夹”掉落,里面的液体溅爆出来,渗进积满尘土的砖地,形成深色的印记。
昨天,在埋葬钟永亮的时候,他亲手把他的遗物一件件整理好,摆在他身边。仿真巴雷特、武装背心、皮带……独独缺少那支同他手枪一模一样的水枪。他当时怎么找都找不到,还以为是小钟在失火那夜弄丢的。他想起替二人整理遗容的时候,徐枫曾独自离开过,恐怕早在那时她就已经计划好要偷他的枪!
那个女人此刻大概早已逍遥在外逃之夭夭,不像剩下的他们,被关押的关押,等死的等死。可笑的是他在临死之前还一厢情愿地为她担心,而她,竟然死都不让他死痛快!
贱女人!
懊恼暴躁地敲打着他的脑袋,恶心的感觉退却,胃部还在痉挛。他环顾四周,所见不过破旧甚至角部发霉的家具、生锈的铁质脸盆架、秃头扫把。接下来要怎么办?用碎玻璃割喉?一头撞上墙壁?
尽管他不愿承认,但在扳机扣动的那刻,水柱激迫地击打在太阳穴上的感觉替代枪响,他那时所受到的巨大惊吓,已无法让他提起勇气再度尝试别的自杀行为。结束生命的勇气只在刚才的那一刻有过。
一颗温热的水珠沿着他的脸颊滚落,他的心脏砰跳不已。注意力集中得过于紧张,他似乎能感觉到皮肤上的抓痕已经开始感染。他动了动右臂,已经没有痛觉,骨头看来没断,只是肩膀脱臼而已。他又试着推了一下看能不能复位,剧痛却迫使他放弃。
就这样等死吗?
半响无语。他烦躁不堪,浑身发热,伸左手扯开衣领,好让一身大汗散发出去。
忽然他心念一动,猛然发觉,自已好像忽略了一个前提。他急忙卷起袖子仔细查看一番,然后拉起裤管。只见小腿和手臂上均有数道通红的抓痕,有的的确破皮,可衣袖和裤管却统统没有被撕破!伤口和丧尸剧毒的爪子之间还隔着厚实的布料。
他想起在地下避难所门外那一次,袁茵手腕的瘀伤破皮比他严重很多,可她并没因此感染。她没有,那他也不会!
“×!”他会活着。
生存的希望带给他力量。他马上爬起来,忍着疼,用左手抓住右臂向上提。骨头关节尖锐地压迫着神经,他疼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自己复位肩膀并非易事,左右被角度所限力量不够,可他别无他法,能不能活命就看此一招。他急得满头大汗,最后终于在窗户和墙壁夹角处找到合适的着力点。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量顶上去。
骨节错动的声音透过肌肉和皮肤传出来,张城觉得自己右边的肩膀像在被轧路机碾过。
“×!×!”他痛骂出声。
他放任自己倒下,同地上的腐尸并肩而卧。在这种程度疼痛感的冲击下,腐尸、丧尸所带来的恐惧一概烟消云散。心中升腾起来的愤怒要有一个出口,他脑海里迅速闪过徐枫、姚兴远、刘志强、郑卫国、杨馨儿……
“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他喘着粗气喃喃自语。
然后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把推开窗户跳出去。
以后绝对不要在冲动之下行事。离开以前,他看着躺在屋角地上早已解体的水枪,认认真真地对自己发誓。
他跳出去的地方,是两间自建房中窄小的间隙,仅勉强容他侧身通过。这一片自建房相互交错,重重叠叠,要想返回去,不如直接上房顶。忽然,正前方的一扇小窗里看见的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也是一间自建房,他破窗而入。只见屋内约摸七八个平米的面积,有简单的桌子和储物架,地面干净,房门紧闭,像有人常常来收拾的样子。这个屋子被其它的阻挡,从外面看显然已经废弃,平常绝难有人会想进来。更关键的是,屋子里面,各种物资摆了一地,让他几乎没有落脚的空间。大到卷纸、防寒衣、鞋帽,小到各种干粮、巧克力、罐头、饮料……最吸引他目光的是一只绿色的手提袋。这正是他上午看见金鱼眼房东夹在腋下的那只,此刻它已被塞满,就放在屋子正中间。
平安社区是不允许社员私自藏储物资的,所有从外面找回来的东西都要统一存放在仓库里,也就是这批自建房中间经过重新修建、面积最大的那间。老太婆诡秘的举动,显然是瞒着别人进行的。
金鱼眼房东给自己建了个老鼠仓。看来这些社员并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团结一致、相信集体。
张城毫不客气地坐下犒劳起自己的胃,午餐肉、水果罐头、牛肉干……在一口气灌下整听的啤酒以后,百骸皆畅的力量感重新回到了他身体里面。原来黄卫荣老太还是个酒鬼。
既然是老鼠仓,就很可能会有除门窗以外的其它通道。他把一整块黑巧克力叼在嘴里,沿着墙壁寻找起来。
果不其然,他把桌子移开,墙根那里的砖块被拆掉,露出一个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他俯身向下,静静地听了听,在确定另一边没有异常动静以后,才轻轻移开遮住另一面的挡板。这个洞口对于他来说有些狭窄,不得不又拆掉几块砖之后才勉强通过。
原来洞那边不是别的,正是位于停车场后方中间位置的大仓库。这个洞口开在一堆杂物旁边,处于视觉死角。谁都不会想到仓库后面的旧屋内竟会别有洞天。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黄老太果然深谙此道。她一方面在社长面前表尽衷心,另一方面在私底下捞尽好处,要说平安社区里日子比她过得滋润的,除了社长大概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张城趴在仓库门缝内向停车场望去,此刻太阳已经偏西,他竟然在这片乱房阵里折腾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仓库门从外面锁起,偌大的停车场上只有一个人忙碌的背影。
胡小平。
第42章 “为你准备”
少年惊愕地猛然回头,紧盯着两扇上了锁的仓库大门。这时门缝后的张城才看清,胡小平竟满脸瘀伤。鼻梁上一道横创口、颧骨上的皮肤有挫伤、嘴唇破裂、右眼已肿的几乎睁不开;他动作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护着肋下,显然那里也有伤痛。
“你还活着?你不能回来!”他立刻认出张城的声音,低声说道。
张城从门缝里看见,少年慌不迭地转头张望了一下,一脸惊惧的样子。“你得帮我个忙!”
“不行!你快走吧,不要再害我了!”
“我从来没有害过你!钟永亮还救过你的命,就算是看在他的份上,帮我们一把!”
“社长知道是我告诉你他的事……再让他看见我跟你说话,会杀了我的!”
“他不会!因为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走!”
“我?我不行……”
“仓库里的食物已经不多,可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你以为你们在这个地方还能坚持多久?”
看到少年眼中担心的神情,张城知道自己已说动了他一半:“胡小平,我知道你是个偷车贼!我第一次看见你发动我的车时就怀疑了。但你跟那些人不一样,我相信你心里是个好人!跟我们走吧!”
黑瘦的少年眼里闪过一抹期待,却依然迟疑:“外面全是死人,这里有围墙还安全点……”
“听我说!这周围已经找不出其他幸存者,城东又起了大火烧成一片,你以为我们离开以后,姚兴远会叫谁去外面寻找物资?他又得找到多少才够供养这一大批白吃的人?你害怕丧尸对不对?好好想想!姚兴远不过在利用所谓的‘民意’胁迫你们为他卖命,他真正想要的不是什么狗屁平安社区,是能够当上领导被歌功颂德!他才不会在意你们的生死!他很快就会逼你出去面对丧尸。不然早就打死你了!”
胡小平的喉咙蠕动着,对可能发生的事害怕无比:“可是我没有仓库的钥匙……社长随身带着,我偷不了。”
“我知道。你不用管这扇门,我现在要做的是,把我的同伴一个个就出来,然后开车逃走。你只要告诉我他们都在什么地方,然后到大门口去,把门闩拿下来,等我们的车开到门口的时候就放大家出去——那时候你跳上车一起走!”
张城从房顶轻轻跳下。胡小平已经去了前门,停车场正空无一人。他现在必须制造点动静,好给自己的救援行动打点掩护。
他选择了一辆面包车,停放的地方距离悍马很远。他把油箱门打开,放入一块从仓库里面找到的布,露一半在外面。点燃引线以后,他迅速躲到前面楼房阳台边不显眼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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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璐听到医务所外传来一声爆炸响,不由紧张地看看被姚兴远派来看管她的人。
今天早上,她想赶在走前找点药品给郑斌备用,可才到医务所不久,就被社长派来的人扣押。她双手被反绑,只能徒劳地坐在椅子上听广场方向传来的混乱,忐忑地猜测正在发生的事情。直到两个小时以前,刘志强过来,向她宣布张城的死讯。
“被活活咬死的!”刘志强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那孙子给吓得屁滚尿流,吱哇乱叫,一脸的怂样!你没亲眼看见真可惜啊……”
现在看管她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被外面的动静吸引,扒在窗口直望。她便趁机移动身体,把桌边放着的一把手术刀摸到手。
小区里已经越来越嘈杂,受到惊吓的人们纷纷从各处跑出来朝爆炸起火的汽车围过去。这时,突然有人敲响医务所的门,中年人探身出去查看——
田璐只听到一声闷响,接着有人弓着腰进来。她此刻已经割断绳索,便攥着小刀冲上去,正要当头扎下,却见背对着他的人回过头来。
“张城!”
她喜出望外地认出了同伴,立刻帮着他把打晕的中年看守拖进来放在地上。
“你没事吧?”张城迅速打量了她一遍,“我要去救马青海他们,你先躲在这里,然后我们一起去开车!”
“上午广场上发生什么事?刘志强说你被丧尸咬死了!”
“我没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离开!”
“那我去找斌斌他们!”
“等等!”张城一把拉住正往外冲的田璐,“你最后一次见郑斌是什么时候?”
“小钟出事那天,前天……你为什么这么问?”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什么,指尖倏地变得冰凉,后半句话已细弱蚊咛。
“郑卫国是不是不让你去看他?”
“他说……孩子已经好了,需要休息。我昨天下午去的时候,还被他挡在门外,我也没见到孩子妈妈……”
“田璐,有件事情我没跟你们说实话……”她突然不想面对张城沉重犹豫的表情,“昨天,老邓和他女儿先后自杀了……”
她发出一声哀泣,张城很难过,可他不得不让她知道更糟糕的事:“他们都没被丧尸咬过,却还是变成丧尸——我亲眼看见。人就是不被抓咬,死去以后也会尸变!”
“你不要告诉我……”
“下午郑卫国救我出来的时候,他很痛苦地说不要管他们一家三口!我从没见他掉过眼泪!”
“你想说什么?”
“郑斌可能已经……”
“小斌斌?不要!”她哭泣起来,“那么好的孩子!前天中午昏迷前他还拉着我的手说,‘阿姨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乖乖吃药打针病就能好’……”
张城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却又徒劳地放下手,他们每个人心头承担的都很多,语言已经无法缓解,唯有行动:“我去救别人,你小心点等着我们!”
张城走后不久,门即再次被敲响,田璐放下手中半满的背包扑过去拉开门闩。“你怎么这么快——”
话说一半生生咽下,屋外哪里是张城,却是自己形同陌路的丈夫刘志强。
“喲!你这是盼谁呢?偷偷摸摸地想给你老公戴绿帽子啊?”刘志强不由分说挤进门,歪斜的脸上还残留着上午被打的痕迹,下颌骨的一片淤青同他此刻尖酸的表情相称,显得十分滑稽。
“我跟你早就没话可说了!”田璐懒得理他,干脆扭过脸去。
刘志强恼羞成怒,狠狠甩了妻子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田璐连连后退,直撞到桌子上。“贱人!你竟然敢胳膊肘往外拐对付我!”
经过这么多风雨,田璐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忍气吞声的女人,面对刘志强嚣张的再次扬手,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术刀划过去。
“啊!臭婊子!”
刘志强抱着被划出一道血痕的手掌嗷嗷直叫,他一把掐住田璐的手腕,迫使她松手。手术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刘志强看见不断从伤口处涌出的血,顿时眼红,他疯狂地扑向妻子,狠狠地掐住她脖子。
“贱人!贱人!**的把我割伤了!”
田璐跌倒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背后的疼痛她无暇顾及,更可怕的是喉头被阻断火辣辣的窒息感。她发不出声音,只好双脚乱踢。墙边一个立着的柜子被蹬动,一个纸箱从顶端翻落,正落在刘志强身上,里面的杂物滚了他一身。
“哎呀妈呀!”
刘志强被着突然袭击吓了一大跳,田璐连忙趁机爬起,跌跌撞撞扑向她的背包。
“**的给我过来!当初娶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好女人!”
“刘志强!嫁给你我才是瞎了眼!咳咳……”
“你这个毒妇!你不是想趁旅游的机会杀了我?你以为我没听见?老子现在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杀了谁!”
刘志强面目扭曲地直扑过来,他恶狠狠地再次抓向妻子红肿瘀伤的脖子。这时,眼前突然划过一道银光,他只觉脖子好像被针刺了一下。
田璐一鼓作气把针筒里的药水全部推入刘志强的颈静脉,然后后退两步,眼睁睁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凝滞,身体慢慢失力倒下。
“你!你给我打了什么?”男人的四肢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他瞪大的双眼中满是惊恐。
“肌肉松弛剂。”妻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松地躲过他抓向自己的手。
“没错,”她的胸口还在起伏,眼神却无比冰冷镇定,“我早想杀你,还想自己给你陪葬。不过我早改主意了,我要跟大家一起逃命。我的那针分两次打给了赵强,还记得吧?这针是为你准备的,你一次全收了吧!”
说完,她抓起背包夺门而出。门在身后重重关上,田璐的心头却前所未有地轻快。
第43章 发电机
张城找到社长屋子隔壁的临时牢房,割断捆绑马青海的绳索。两人激动地相互拍拍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了同伴的支持,他们都感觉逃生的希望顿时变得十分明亮。
马青海身上、脸上都带有多处伤痕,不过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它们显然是姚兴远泄愤的杰作。
两人逃到院子里的时候,恰好遇上袁茵和许思凡。
“他们听到爆炸响就都跑出去,我俩趁机逃出来的!”
“爆炸是我弄的!”
“他们说你死了!”
“我不是还活着?我们现在先去开车!”
于是,重逢的四人,外加从医务所跑出来的田璐,便趁着暗下来的天色,利用围墙和楼房的掩护,向小区后方的停车场跑去。
此时此刻,被爆炸声惊动而集中到停车场的社长已经带着他的手下扑灭了面包车上的火苗,与此同时,他幡然醒悟,意识到这不过是张城的声东击西之计,于是一面指挥手下去检查俘虏,一面安抚被惊动的老人们,脑子里开始形成新的阻击方案。
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五个人正在庆幸一路安全,到了停车场却突然傻眼——悍马不见了。
“大家看到没有?烧了我们的车,伤了我们的人,现在还想洗劫仓库!这就是罪犯给我们的危害!砸死他们!”姚兴远在身后高喊。
只见社长和他几个手下在前,花白头发的老人在后,并越来越多地不断聚拢,将整个停车场出口堵得水泄不通。这些人面孔扭曲,口里喝骂不停,有的手中还提着扫把、铁锹等工具。眼看他们无路可去,便以社长为首,步步紧逼,并开始拾起地上的石块向他们甩出。
五个人急忙躬身,躲到汽车和库房间的地方,那里墙角处有一小堆废砖头。随着哗地一声响,一扇车窗被石块击碎。紧接着,张城抬手扔出两块碎砖回击。“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