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女-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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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个红着眼眶,扎着双螺髻的少女,她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宫装,面带菜色惊恐的望着蹲在地上,毫无印象的吃麻雀的江采玉。
她脸上有一块青色的疤痕,在太阳底下分外显眼,这也是双双被发配到冷宫中的缘故。
双双热泪盈眶的看着新主子,皇后她不会是疯了吧。
在皇后没有发配到冷宫时,她远远的看过她一眼,那时的皇后是那么的尊贵,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样。
皇后娘娘是不是接受不了冷宫的空旷,受刺激发疯了。
第二章罪在阉了皇帝
还还不到三日。皇后娘娘已经如此癫狂,联想到冷宫中,那些夜夜啼哭疯癫花痴的女子,双双心中一酸。
日子久了,皇后会不会疯的更厉害。
昔日尊贵无双的皇后到底犯了什么错,双双在冷宫中消息闭塞,一无所知。
但瞧着金玉一样的人儿。每日粗茶淡饭吃不饱。手中举着野雀子就啃了起来,双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江采玉醒来也有两日,对自己唯一的丫鬟还是眼熟的。她吃的满嘴流油。瞧着双双泪如雨下,顿时不知又戳到她的哪个伤心处了。
兴许冷宫太寂寞,双双一个人待久了,脑子出了问题?
江采玉这样猜测。不由同情起她来,年纪不大就得了不全活的病。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互生怜悯,却不知在对方眼中,她才是脑子有病的那位。
肠胃寡淡了几天,江采玉啃着鸽子。吃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双双则面容愁苦,含悲带怯的瞧着她。
怪异的主仆。在萧条的宫院中古怪的对峙着。
“陆充容到。”
高亢尖细的通报声传来,紧闭的宫门。吱呀一声开了。
虽是被发落到冷宫,江采玉还是有特权的,比如她好歹是独门独户。
一宫之主的身份不变,不过是从坤宁宫变成了长门宫。
江采玉保持着手拿麻雀的姿势,披头散发的望着门外,中衣袖子上蹭了些许油渍。
自从入了冷宫后,江采玉还没有见过宫门敞开过。双双为她取饭时,也不过在角门接应。
这个角落,好似与繁华的紫禁城格格不入。在原主入宫十年的记忆力,从来没有如此荒僻的地方。
陆充容三字涌入脑海,一下子拉开了回忆的闸门,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自从穿越之后,江采玉发现她对于原主记忆继承,就像脑中放了个硬盘。除了印象十分深刻的,其余事和百度搜索一样,关键词一出,大片记忆涌入。
正如陆充容,昔日她谄媚的模样,犹在眼前。大门旁被数位宫装丽人簇拥而来的曼妙女子,让江采玉有些恍惚。
这个人,还是她记忆中乖巧的陆充容么,江采玉一阵恍惚,记忆中对于她竟没什么印象。
闺名家世,一切江采玉全不知晓,因为她是皇后,不需要记住这些无足轻重的人,只要接受她们的跪拜便可。
两人身份突然调换,江采玉接受着原主的记忆,一时不曾回神。
陆充容宫装旖旎,妆容华丽,手搭在一个白净面孔小公公腕上,由高向下俯视着江采玉——昔日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
她环顾四周,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是十分满意看到的一切。
尤其当看到江采玉衣衫不整,手里捧着一只看不出形状的东西,满头白发傻愣愣的模样,陆充容更是开心。
她成了这副模样,妙极,真是妙极,不虚她在庄贵妃面前献媚,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自从威震六宫的江采玉,被关入冷宫后,不知有多人想看她的笑话。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陆充容加强语气,笑吟吟的望着江采玉,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晃得江采玉眼花。
在两人交锋的重要时刻,江采玉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儿,穿越之后,她还没有瞧过自己的相貌。
大雍还处于以铜为鉴的时代,凭借着那样的镜子,江采玉着实判断不出自己的具体容貌。
陆充容本想用皇后娘娘四字刺激江采玉,见她维持着手拿东西的姿势,脸上满是油渍,厌恶之情顿生。
她冷哼一声,娇斥到:“江采玉,见到本充容不下拜,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么。”
她眼神中的讥诮是如此明显,江采玉干脆装傻充愣,又咬了一口香酥的雀肉,笑嘻嘻的望着她。
陆充容一时半会儿拿不准江采玉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装疯卖傻。
宫中人人传闻,江采玉自打后位被废,家族流放之后,一夜白头。疯疯癫癫。
陆充容以为一夜白头只是众人浑说,没想到她果真一头华发变银丝。
这模样,真是大快人心,陆充容恶毒的想着。
随着记忆的复苏,江采玉陷入了疑惑,在她印象里和陆充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为何特地跑到冷宫来耀武扬威。
难道说。她继承的记忆是残缺品?江采玉不得不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落在陆充容眼中,则是无视她的证明。
因着江采玉的痴傻,陆充容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浑身力气使不出来。
她咬着唇,吩咐到:“彩玉,彩心教教皇后娘娘该如何行礼。”
呼喝两个宫女时,陆充容神情十分得意。自从江采玉被废后,她第一时间将身边宫女改成了她的闺名。
以前在宫中众人避讳的名字。如今被她大喇喇的用到宫女身上。陆充容感觉轻飘飘的,好像江采玉成了她的丫鬟一样。
江采玉乍然听到和自己相似的名字,再看陆充容脸上不怀好意的神情,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双双看到彩玉彩心。面容冷肃的走了过来,挺起胸膛挡在江采玉面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好大大的胆子。”
陆充容嫌恶的看了眼双双脸上的疤痕,冷艳一笑:“一个丑丫头还指望她翻身不成。江彩玉恐怕命不久矣,你到时正好殉葬。”
她的话,让双双面色一下变得惨白,但哪怕身体颤抖,她还是挡在江采玉面前。
江采玉心中有暖流涌过,也不想平白受人折辱,她举着麻雀从双双背后探出头:笑嘻嘻的说:“我记得你,那些药粉是你给的,我想起来了,是你。”
她神情天真拍着手,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陆充容,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往后一退怒吼道:“信口胡言,你休想污蔑我,彩玉彩心,我们走。”
陆充容神情惊惧,折辱江采玉的心思一下子消了大半。
她现在疯疯傻傻不假,可若是江采玉突然攀咬上她,恐怕整个陆家都要为她陪葬。
宫门轰然合上,好像刚才的波澜只是梦幻,双双长舒一口气,捂着胸口,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娘娘,你真厉害,一句话就让陆充容离开了。”
江采玉微微一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数罪并罚,还怕什么鬼魅魑魉。
江采玉被废的数宗罪中,最重的应该是危害皇嗣。
从纳江采玉之后,整整十年,当今圣上再无所处。即使有人侥幸怀孕,也熬不过三个月。
当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后,她只能尴尬的说,原理上讲她真正的罪名有些难以启齿。
谋害皇嗣自然是大罪,可是阉了皇帝的罪名,更教人血脉喷张。
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被人“阉割”。
江采玉现在也弄不清楚,谋害皇嗣的事,究竟是不是原主做的。或许原主至死都没明白,那些奇怪粉末是从她宫中搜出来的。
不能生育的一事,也是江家买通了重重关节,隐瞒下来。
连江家的野心,好似也不是空穴来风。江采玉在深宫中住的实在太久了,她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皇上允许她看到的听到的。
面对这一切,江采玉很无力。
想到当今圣上被下了药,还有嫔妃怀孕,以及圣上知道此事时,面上扭曲的神情,江采玉心情大善。
绿云罩顶的感觉,不要太酸爽。可怜那些侥幸怀过孕的后妃,还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被圣上处置。
第三章她也是有青梅竹马的人
史上最牛皇后,敢将皇帝阉割,简直让江采玉没有翻盘的机会。
江采玉很好奇,传说中不影响皇帝辛勤播种,又让他颗粒无收的到底是什么药。
有了这种药,看谁不爽,无色无味复仇必备。不过,按照原主记忆,那些莫名其妙在她寝宫中搜出的药,早被皇帝派人给拿走了。
拿走作甚?当然是研制解药。
当今圣上已经二十有九,除了当年还是五皇子时,生了一个庶子两个庶女。
自从纳了江采玉之后,大雍邪魅霸气吊炸天的皇帝简云杨,十年来无所出。
对于帝王来说。多子多福关系着江山社稷,当今圣上子嗣稀薄。若不是他正值得盛年,平日杀伐果断令人敬畏,早就该有朝臣上书了。
饶是如此,还有不少人怂恿当今圣上,为国为民理应早日开枝散叶,或从宗室中挑出聪灵毓秀的少年郎进行培养。
开枝散叶说来轻巧。简云杨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快满了。也没见人生下孩子来。
后来在得知自己的身体出状况后,简云杨咬牙切齿的感谢,谢宫中女人毒妇甚多。让几个没成型的孩子不曾落地。
对于骄傲的帝王,女人为自己戴绿帽子的事,绝不能忍,他竟然还为怀有子嗣的宫妃晋升了位份。
因着子嗣单薄。简云杨小心守护着唯一的皇子,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江采玉从原主回忆中。默默挑出了关于皇帝的记忆,很多片段模糊的让她怀疑,自己继承是不是残缺本。
照理说,结发十年的夫妻。怎会如此陌生。
可是原主的记忆,就像是许多幅画面重复闪现,受人朝拜。每年的春宴,盛大的封后大典。
但是原主究竟有没有谋害皇嗣。江家造反一事还有没有转圜余地,这些记忆中,完全找不出有用信息。
这可真是,江采玉有迎风流泪的冲动,要是没记错,陆充容通知她命不久矣。
想她堂堂特种兵里一枝花(霸王花),如今穿了又穿,死了又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为了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江采玉悲壮的想着,她一定要为了自己的小命抗争到底。
至于为什么牵涉到子民,毕竟是前国母,爱国情怀还是很必要的。
江采玉时而皱眉,时而傻乐,最后还举起双拳,做出古怪的姿势,双双的面色更加凄苦。
皇后娘娘,她疯的更加厉害了。
日暮西斜,黄昏来临,不算平静的一天过去了。
夜深露重,冷宫四处漏风,躺在床上可以看星星的宫殿。江采玉感叹,大雍的财政赤字如此厉害,她的前夫也太无能了。
如若简云扬能听到江采玉的心里话,一定会气的将她从冷宫揪出来,把她吊在坤宁宫门口,好好瞧瞧大雍的富贵。
殿中只有一床破被褥,双双蜷缩着身体,卧在床边的矮榻上,身上只遮了张破毛毯。
采玉没有虐待下人的习惯,坐在床上,支着脑袋喊了声:“双双,你过来一下。”
半截蜡烛,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双双愣了下,麻溜起身,只着中衣哆嗦着来到江采玉面前。
“皇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她嘴唇青紫,眼神中带着朦胧睡意。
江采玉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冲着双双说:“过来,今天陪我一起睡。”
烛光下,她清丽无双的面孔明暗不定,双双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声说:“奴婢不敢,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冲撞皇后娘娘。”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双双一个人将江采玉当成皇后,诚惶诚恐的服侍着她。
江采玉不知该说她心眼儿实还是蠢,故意板起脸:“这是命令,天太冷了,你必须将被衾暖热。”
不疯癫的皇后娘娘好有威严,她这一厉声,双双迷迷糊糊的就上榻,胆战心惊的和娘娘躺在一起,身子努力远离她。
她只是奴婢,和主子躺在一起,真的好可怕。
双双如此顺从,江采玉也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
雄鸡一唱天下白,熹微晨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江采玉睁开眼后,发现双双蜷缩成团状,身子有大半露在外面。
她叹了口气,将被子盖到双双身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冷宫虽冷,没有脂粉浮华,也没有打扮的孔雀一样的宠妃,让人心灵平静。
江采玉单手提着木桶,到生满青苔的古井旁提水。
刚开始古井中泥污很多,用了几天后,一眼望过去清亮亮的。
江采玉弯着腰,将木桶系在坏了一半的轱辘上,小心的将它放下去打水。
晃晃悠悠吊上来了半桶水。江采玉蹲下身子,瞧着桶中披着一头银丝的身影。
她手指沿着五官轮廓摩挲,细嫩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原主还真是一个大美人儿。
我见犹怜,说的大概就是如同江采玉这般的美人吧。同样都叫江采玉,两人在容貌上风格截然不同。一个清丽眉眼如画。被古人奉为天仙。一个浓烈热情似铿锵玫瑰。
往事已矣,江采玉不再多想,从今之后。没有军中绿花,只有冷宫之中命不保夕的大龄废后。
如果不想在这种地方耗尽年华,她一定要坚持不懈,生生不息的筹谋爬墙大计。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江采玉的风格。
双双睡眼朦胧起身后,见江采玉亲自打水洗漱完毕。双腿一软。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江采玉只能做出一副凶相,恐吓她不准啼哭。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江采玉得出结论:双双为人细心,虽说有点儿笨手笨脚。忠心耿耿,就是脑袋有点儿问题。
总而言之,在冷宫这个恶劣环境下。双双能评个四好宫女。
今天是个好日子,喜鹊飞入冷宫来。江采玉领着双双地毯式的搜刮着宫中每一个房间,最后找出了两身七成新的襦裙。
江采玉大手一挥,将捡破烂得来的成果,和双双平分,两个人也终于换上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
不用再穿着中衣到处跑,江采玉表示很满意。她不介意豪放奔腾,只是穿着内衣裸奔着实不雅。
午后的阳光如此温暖,正当江采玉思索要不要想办法在宫里开荒种地时,角门开了。
沉寂的冷宫,昨日来了陆充容,今天又有人来。难道说自她穿越后,紫气东来,冷宫成祥瑞之地。
江采玉支起身子,手撑着靠背掉了一半的躺椅,站了起来。
角门里走来的人,不是宫妃,不是宫女或者太监,出乎江采玉的所有预料。
来人逆光而来,每一步都像踏在江采玉的心上,她的手在袖子中颤抖着。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江采玉有些困惑。
到底是谁,在没有看清面孔时,就能让原主如此激动。
她静静等着,那人走路的姿势十分奇怪,膝盖僵硬身体僵直。
出现在冷宫中的男子,这是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玉儿。”
那人逆着光,一路走到江采玉面前,嗓音醇厚带着怜惜。
他的长发一丝不苟的结在冠中,没有留鬓发,左脸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他生的并不算白但也称不上黑。
一声玉儿,将江采玉脑海中的回忆尽数唤醒。
江宁。
他是江宁,听家人说,她出生一个月时,江宁小心翼翼的抱她,结果被她无情的赐了童子尿。
这些黑历史,一直跟着江采玉,直到她入宫。
江宁在江采玉的人生中像兄长,更像青梅竹马。他虽姓江,和江采玉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乃是江采玉二叔收养的义子。
幼年的江采玉,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中长大,人人都想讨好她。
但是江采玉最喜欢跟在江宁身后跑,平白为他惹来许多嫉妒目光。
青梅竹马有时尽,十年前江采玉入宫,江宁则出乎意料的没有走仕途之路,投笔从戎借着江家的关系进了行伍。
八年前,江采玉是江昭仪,江宁是果毅都尉,两人之间隔着六宫繁华。
七年前,江采玉是江贵妃,江宁是游击将军,两人在朝宴之上匆匆别过。
六年前,江采玉登上后位,母仪天下尊贵无双,江宁远走边关。除了不断的传回的军功,他似乎在江采玉的人生中完全消失了。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一个钿钗礼衣宛若神仙妃子,一个器宇轩昂乃是当朝栋梁。
如果只到这里,青梅竹马前程似锦,各自江湖也是佳话。
江宁定定的望着许久不见的江采玉,她身上穿着褪了色的裙子,上襦的布料乃是极寻常的绸子。
曾经漆黑如墨,宛若瀑布的长发,如今披散开来。只剩一片银白。
这片白刺痛了江宁的眼睛,让他惶恐内疚,不敢直视。
从宠冠六宫的皇后,到冷宫之中的罪臣之女,多少煎熬才能催的少年白发。
江宁此时不知,江采玉曾经投缳过,分则他或许没有勇气站到这里。
“江宁。江家待你如何。你怎么不去死。”
江采玉不知这些话究竟是她说的,还是原主残存怨念的发泄。
第四章我乃贺仪舟
你怎么不去死,如同雷击。撞在江宁的心上。
哪怕战场上,被利箭穿透了肩胛,他都没像此刻如此荒芜。
胸口像是被大石砸中,江采玉熟悉的面孔陌生的华发。咬牙切齿的怨毒,让江宁无话可说。
江家待他。向来不薄。
身为义子,他和江家儿郎接受一样入学塾,一样习武强身健体。连名下分的的族产,都不比嫡系子孙少。
后来江宁辞去仕途之路。决心投笔从戎,义父虽然不喜,仍然尽心尽力为他打点着军中一切。
江宁武艺不错功夫谋略也是千里挑一。然而军中有才之士何止千万。若没有江家庇护,他何以升迁如此神速。
说来可笑。他的一切是被江家夺走的,他的一切又是靠着江家得来的。
为了见江采玉,江宁在宫门之外跪了三天,往日抛头颅洒热血上阵杀敌的少年将军,在宫门外跪了三天。
他的膝盖已经肿胀,这几日除了宫中内侍每日送水,他不曾用过半点食物。三日里,星辰起落,夜里的平澜城,岑寂无声,高耸的宫门如同怪兽。
江宁在赌,赌的不是能否见江采玉一面,而是恳求圣上留下她的性命。
就在江宁绝望之际,宫门开了。圣上虽不曾出面,手持拂尘的公公,却将他带到了冷宫中。
他赌赢了,江宁酸痛的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