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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炮灰养女-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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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汉子满脸横肉凶悍异常,他骂了一阵后,才发现门楼下躲着一个娇弱的小姑娘。
    看着小姑娘清澈的眼神。他这才收了骂声,砰地一声就门关上,消失在门后。
    天地一下子安静下来,雨声大作,将一切覆盖。
    趴在地上的人。听到门响后,用被踩的红肿的手指,艰难的在地上匍匐着。
    雨水中,他的身体完全湿透,整个人像是田鸡一样,瘦弱无助。
    他口中喃喃的叫着什么,若是有人凑近,大概能听到他喊的是妹妹二字。
    但是站在屋檐下的辛夷,是如何也听不清楚的。
    她,也无意去关心,地上的人到底是谁,又为何被赶了出来。
    这种事儿,别说整个大华国了,就连区区一个汉阳城,每天都不知发生多少起。
    被打一顿赶出家门的奴才,还算命好的。在这个草菅人命的时代,枉丢了性命的婢女家奴,数不胜数。
    辛夷垂目,盯着手中的油纸伞。
    “畜生,混蛋……”
    泥水中不停挪动的人,吃力的抬起了头,使出全身力气骂了出来。
    他的眼窝被拳头打的青黑,脸颊残留着指甲刮痕,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
    雨还在下,辛夷抬头望着天,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犹豫着,要不要再停会儿。
    这个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家伙,应该伤不到她。
    她也不是久居深闺的小姐,见不得一点儿人间疾苦。许多事,见惯了只道寻常。
    泛滥的同情心解决不了问题,人不能靠表象判断什么,也许趴在地上的年轻人是个小偷,也许他在府上冒犯了主人。
    雨顺着瓦檐流下,滴答滴答,像从天而降的小溪流。
    路黑娃前所未有的绝望着,他本以为妹妹进了钱家,至少不用再跟着他流离失所,能吃一口饱饭,晚上也有个住的地方。
    可当他被人买走之后,从共事的下人口中,分明得知,原来那钱员外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他常在乡下招来不满八岁的小姑娘,名义上是放进府里调教,以后做杂使丫鬟。
    实际上,这钱员外,年近五十却是色中饿鬼,还最爱折腾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听到这里,路黑娃怎么能忍住,他一直忍着,终于找机会,从雇主家逃了出来。
    钱府的大门,他是至死都忘不掉的。他没想到钱府会那么大,他还没来得及见到妹妹一面,就被人发现了。
    辱骂毒打,狂风暴雨般的拳脚下,他咬着牙,一滴泪也没流。
    那些人狰狞的面孔,他会一直记在心中,等到躯体上的疼痛变得麻木时,路黑娃以为他会被活活打死。
    他不怕死。怕的只是妹妹遭恶人折磨。
    妹妹,想起妹妹,他又生出无限的不甘心来。
    不能这样死去,不能像狗一样。被人驱赶,他要把妹妹救出来。
    路黑娃艰难的昂着头,透过红肿的眼缝,模糊间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绣着花色的白色裙袂,轻盈的身姿,烟青色的上襦,他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充血的眼球却无力做到。
    是她么?那个面容恬静的女孩。
    路黑娃脑袋无力垂下,他浑身上下疼痛难忍,根本没力气一直抬着头。
    爬了那么久。他才离钱府后门近了半步,短短的几米,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大雨中,巷子处突然出现了两个人,矮胖的婆子。精瘦的中年汉子。
    那婆子手中拿着一柄伞,远远的看到这边趴在地上的人影,尖利的叫道:“那小子就在这里,我就说他一定是偷偷跑到钱府了,他妹妹可是在这儿。”
    那精瘦的汉子,三步并做两步,一下子冲了过来。啐了一口后,一脚踹向地上的人。
    那人闷哼了一声,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小杂种,竟敢在大爷眼皮子底下玩儿花样,看老子不揍死你。”
    汉子长着一双吊三白的眼,人虽瘦。胳膊上全是肌肉,凶恶异常。
    “你再打,他就真的死了。”
    柔柔的话语飘出,中年汉子这才瞧到原来门楼下还站着人。
    还是一个服饰精致,仪态温和的小姑娘。和他们不是一个路数的人。
    地上小子奄奄一息,再没有往日的尖利,汉子又啐了一口,却没继续打下去。
    他又不是傻子,这臭小子万一挺不住去了,他身上不是白白背负了一条人命。
    矮胖的婆子奔来了,却是那日辛夷见过的牙婆。
    她脸上的痦子太过显眼,辛夷想忘记都难。
    牙婆一手撑着伞,一边儿弯腰陪着笑说:“大爷,您看这人也找回来了,这事儿是不是……”
    “我呸。”那汉子迎面朝牙婆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了她一脸,“你这老婆子,一张嘴说的跟天花乱坠似的,还说什么有力气能干活。这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狼崽子,还敢逃出去。”
    一提到这里,汉子就来气,他当一个护院容易么,奴才逃了还要被老爷责骂。
    “大爷,您大人有大量,这崽子不听话,您不多的是办法。老婆子保证,他绝对是个干活好手。”
    牙婆极力的解释着,不想好不容易卖出去的赔钱货,再砸到手里。
    那汉子一把揪起了牙婆的衣领,两只眼睛露出狠戾的光:“你到底退不退钱,老子今天拳头可正痒着呢。”
    “哎呦哎呦,咳咳。”牙婆被人掬着脖子,连声咳嗽起来,拍打着汉子的手求饶。
    雨伞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汉子放下了牙婆,冷哼一声道:“把十两银子拿出来。”
    婆子心中畏惧,又不舍得掏银子,于是期期艾艾。
    十两银子,一条人命,轻贱不过如此。
    辛夷握着青竹伞柄,目光悠然的扫过正在苦苦赔罪的牙婆。
    那牙婆一边告罪,脚还不忘踹着地上的男孩两脚,那男孩却是个倔的,始终不曾求饶。
    那汉子凶相毕露,喝到:“你若是再迟疑,老子废了这崽子,让你以后卖不出去。”
    他说着,一脚踩到了少年脚腕上,逐渐加力。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路黑娃牙根紧咬,他绝望的喊了声:“妹妹。”
    接着,喉咙中发出野兽般啊啊的嘶吼,闪电哗的一声劈空而过。
    青竹伞柄,在手中转动,白色的裙袂悄然飘出。
    “十两银子,人,是我的了。”

  ☆、第一零八章 拣回来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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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了,哥哥回家了,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更新延迟了。
    谢谢寕之海的长评,你说的也是我心里想的,哈,默契一下。
    中秋月儿圆,求个订阅行不行?
    清泠泠的嗓音,让正在撕扯的牙婆和汉子住了手。
    他们几乎要忘了,屋檐下还有一个姑娘站着。
    她天真无邪仿若不沾世事的眸子,此刻看着,却透出一种看遍繁华的熟稔。
    路黑娃伏在地上,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很美好的声音,像是蝴蝶飞过一样,落在他的心上。
    蝴蝶,是路黑娃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
    辛夷见两人一齐沉默,再次重复:“十两银子,他,我买了。”
    牙婆闻言喜不自胜,又怕这小姑娘是同情心泛滥,空口白牙拿不出银钱来。
    毕竟,她穿的虽好,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没独自出门的道理。
    小户人家的碧玉,能拿出十两银子的,不多。
    牙婆心里揣着,不由问:“小姑娘,买奴才的事儿,你自个儿能做主么?”
    那汉子却急急嚷道:“有人要把这个兔崽子买走,你快将我银钱退了。”
    两人,全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辛夷手探向荷包,里面还有一锭十两纹银,她本是从吉祥兑了打算做家用。
    还没捂热,这就要飞出去了。
    雨势加大,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牙婆捡起伞缩着身子,等待辛夷回话。
    她目光殷切,恨不得立即甩掉手里这个赔钱货,微眯的眼睛聚起光芒。
    青石板路面,被雨水冲刷的格外干净,趴在地上乞丐模样的孩子,衣服上的泥污也被冲掉。
    这么大的雨。身上又带着这么多的伤。辛夷后悔自己的冲动,难得做个善事,要是带个死人回去,就成晦气了。
    雨不停的往脖子里钻着。路黑娃低声呻吟着,浑不知自己的命运,此刻正交由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儿决定。
    到底还剩一口气在,辛夷下了决定,从荷包中拿出银子来。
    那汉子双眼放光,伸手就要夺过,辛夷将手缩回。
    “卖身契,拿出来。”
    没有卖身契,她这银子便是白掏了,辛夷不是初入江湖的新手。这点儿还是懂的。
    汉子闻言,眉开眼笑,从怀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说:“拿去,拿去,这晦气的小子。老子再也不想伺候了。”
    辛夷接过扫了一眼,确认是卖身契无误后,才将银子递了过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辛夷望了地上狼狈的男孩儿一眼,十两银子,换了一个只剩下半口气的家伙,她真是傻了。
    汉子接了钱。又啐骂了地上男孩两句,这才掉头离开。
    眼前一片纯白闪过,路黑娃吃力的伸出手,揪住了那朵飘动的云。
    裙角被人拽住,辛夷低下头,稍微用力。便从他手中挣脱。
    只余两个黑色的指印,留在了洁白的长裙上。
    牙婆满心欢喜的看着两人交接后,谄媚的跟辛夷说:“嘿,小姐。我跟您说,别看这臭小子倔头一个。他干起活来力气跟成年男子一样大。”
    “好了,不想让我后悔的话。现在把他背起来,送到我家。”
    辛夷了然的说着,不想再听牙婆扯皮。
    无论是董婆子,还是其它牙婆,辛夷对她们都没有好感。
    雨渐渐停了,从淅淅沥沥到偶尔几滴,晦暗的天空,慢慢露出一丝光亮。
    辛夷又看了一眼手中卖身契,蹙眉瞧向地上少年。路黑娃,这个名字太土气了。
    牙婆生怕买主反悔,也不嫌路黑娃脏,将伞一收,蹲下身子把他拖到了背上。
    她人长的矮胖,力气也大,背着路黑娃并不显吃力。
    辛夷望了一眼逐渐放晴的天空,吩咐道:“跟着我走就成了,到地方后你的事儿就完了。”
    不用赔银子,牙婆心中正爽快,也没推三阻四,老老实实的背着路黑娃,在后面跟着。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自然,空无一人的街道,渐渐出现了人影。
    许多方才闪避不及的人,湿漉漉的在街上走着,浑身上下就一张脸是干的。
    桂花酥外包的红纸被雨水打湿,捏起来软软的,辛夷哀叹,真真成了桂花面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她不就是一时兴起,出门儿买包桂花酥,怎么连带着买回来一个人。
    还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麻烦,不知道要浪费多少药钱的人。
    辛夷无语凝噎,她的银子,真的不多了。
    停了雨,路好走许多,很快辛夷的新宅就出现在眼前。
    “就在这里了。”
    辛夷将桂花酥还有伞收了起来,拉着铜环把门打开。
    牙婆扑通一声把路黑娃放下,揉着肩膀,邀功的表情很明显。
    辛夷却是没理她,罔顾人命,连个孩子都打,真是黑心透了。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汪清直两人,他跟妻子赶到门口一看,原来是小主子回来了。
    刚才一场大雨,让他们生生提起了心,担心着小主子是不是被雨隔在外面。
    只是旁边还有斜身半靠在墙上的半大孩子,以及一个矮胖婆子,让他们疑惑起来。
    汪清直开了腔,问到:“囡囡,这是?”
    辛夷下巴微抬,对牙婆说:“你先走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好叻,小姐,您以后要是缺人手了,甭管是想要丫头还是小子,来找我李婆子就行了。”
    临走前,牙婆还不忘给自己个儿拉生意。
    不过她瞥了眼地上坐着的路黑娃,心里暗道这小姑娘心善,买回来个受伤的孩子,万一家里大人不同意怎么办。
    她也不再恋栈,急匆匆的扭着肥硕的屁股离开了。
    没有外人了,刘婆婆指着地上的路黑娃疑惑的问:“小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迷迷糊糊间被人背到了陌生地方,脸贴在冰凉的墙壁上。路黑娃一阵热一阵冷的,身子开始哆嗦了。
    极度的不舒服,让他轻声的哼咛着。
    辛夷看着自己拿钱买回来的麻烦,神态复杂的说:“婆婆。这是我买回来的小厮,院子平时也需要人打扫了。”
    这种托辞,连辛夷自己都不信,捡回来这么一个半条命都快不在的人干活,给自己找活干才是真的。
    只是让她说自己发善心带回来这小子,她又觉尴尬。
    确认是辛夷带来的人后,汪清直蹲下身子,扶正了他的脸,被上面纵横的青紫伤痕惊到。
    他伸手探向了男孩儿的额头,几乎指尖刚碰到。就传来了滚烫的温度,汪清直面色一变道:“不好了,他发烧了。”
    心中所想好的不灵坏的灵,辛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汪清直一把抱起路黑娃。也不嫌他身上尽是泥水,将他往自己屋中抱去。
    刘婆婆跟着丈夫,一起往屋里跑,独留下辛夷站在门边。
    她眨了眨眼睛,这节奏好像不对,二老怎么比她还热心的样子。
    身上带着那么重的伤,在雨中淋了那么久。发起烧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然而,在古代这种伤害都能要人命的地方,他这场烧发下去,还能活命么?
    辛夷关了门,缓步朝庭院中走去,路黑娃之所以打动她。是因为在绝境中对妹妹那份关心。
    一路冷眼旁观,她也能勾勒出发生了什么事儿。
    大致就是路黑娃从雇主逃出,然后跑到了妹妹卖身的地方,接着被护院打了一顿丢了出来。
    在濒临生死之时,他心中挂念的人还是自己妹妹。这样的亲情,正是辛夷所向往的。
    所以帮助他,也是在证明,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依赖的亲情。
    亲情,那样温暖又遥远的事物,辛夷不愿相信,所有的亲情都不堪考验。
    想到这里,辛夷叹了口气,希望路黑娃命大一点儿,能撑过去,他的命不止属于自己。
    她刚想到二老的房内看一下路黑娃的情况,结果被端着脸盆从屋里出来的刘婆婆拦住。
    “小主子,老头子正在用烧酒给那可怜孩子降温。”她说着用胳膊蹭了下眼泪,“作孽啊,小小一个人儿,身上快没一处好地方了,净是伤痕。”
    辛夷心下恻然,止住了脚步问到:“有我能帮忙的吗,婆婆。”
    “这,唉,小主子,我们老两口只会点儿江湖把式。想看好他的伤,恐怕得请大夫来。”
    刘婆婆说话时表情十分沉重,请大夫就要花钱,这段时间搬进新家,银钱散漫着使。
    小主子年纪尚幼,他们老两口赖着张老脸,全靠着她吃喝,进进出出都是钱。
    新来的这个孩子,也就十岁出头的样子,他们老俩没有孩子,一见就心疼上了。
    想治病,就得请大夫。
    小主子花了发了善心,把这受尽折磨的孩子带了回来,再让她出钱请大夫,太过得寸进尺。
    眼见老两口自发的把照顾路黑娃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辛夷感慨万千,既然人都带回来,救人也得救到底。
    “不用担心,我这就去请大夫。”
    “哎,这事儿怎么能让小主子您去。你对这边不熟,老婆子这就跑腿儿去。”
    话原是如此,辛夷也没强求,点了点头。
    银子,不多了,她心中盘算着,改明儿把吉祥钱庄里的银子全兑出来吧。
    路黑娃一身的外伤再加上伤害症,想要治好,少不得要吃一旬药。
    这一旬药下来,她的一百两银子,真的所剩无几了。
    日子还长,赚钱的事儿,又要提上章程了。

  ☆、第一零九章 醒过来了

ps:
    谢谢绯玲的打赏!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属于过渡章节,为了让小说格局更明朗,所以写的更慢了!
    嗷嗷,求订阅,为了庆祝中秋节,明天加更一章。
    给各位一直支持正版的读者们,鞠躬啦!
    笃笃笃。
    宁静的小院中,响起有节奏的撞击声。
    别处的石榴树花期至多到了六月,再不舍得枝头,也要纷扬飘落。
    时间似乎格外厚待这个小院,六月已下旬,树上仍旧残存着不少石榴花。
    一朵朵犹如红云一般,在深翠的叶子之间点缀着,风吹过,摇曳生姿。
    这样鲜艳浓烈的花儿,却是没有香味的。
    大概,石榴花所有的力气,全用在了绽放上,这香味只能傲娇的放弃了。
    辛夷身穿白色中衣,粉黛未施,安静的坐在树下拿着石杵不紧不慢的捣着杵中花瓣。
    嫣红的花瓣,慢慢挤出鲜嫩的汁液,杵中艳红一片。
    她动作看似简单,长期重复着,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来,手腕也酸涩难忍。
    取原浆时,最好是用汉白玉做的杵,若是辛夷以前的胭脂作坊,定是有的。
    现在,她也只能用寻常石杵代替。
    离了辛家,辛夷不再藏私,打算把压箱底儿的手段使出来。
    银子,做什么都要银子,唯独做出上品胭脂来才能赚来更多银子。
    为了让胭脂色不显得太浮,她特地买了明矾,加入后色泽会更自然。
    除此外,新缫的蚕丝,辛夷也备好了。
    这次,她要尽善尽美。
    等到原浆过滤后,再放入蚕丝浸泡十来天,万一赶得巧,桂花开得早的也该有了。
    介时。能添一点儿桂花进去,香味最是迷人。
    “小主子,黑娃醒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刘婆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辛夷停下手中动作,将药杵盖上,石杵收了起来。
    她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说;“好的,待我换件衣服,这就过去。”
    整整两天两夜,在二老不眠不休的照顾下,路黑娃终于退了烧。
    辛夷不得不承认,路黑娃这条命,她只捡回了半条。真正给了他生路的是二老。
    连大夫当初见了卧床不起的路黑娃时,都不敢断言其生死,只本着尽人事知天命的想法。
    医术上,辛夷完全不懂,她能做的便是从荷包里拿出银子。为路黑娃买来救命药。
    始终没有放弃他的,是汪清直二老,他们一直守在床边,不时帮他擦身,喂他喝药。
    哪怕对待生身骨肉也不过如此,辛夷没看错人,二老的确心怀仁义。
    将粉色襦裙穿戴好后。辛夷披着头发,径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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