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女-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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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镇这边传回去的消息,黎青一字不落的看了。
老实说,对于钱员外那种丧尽天良的人,他觉得少爷做的很对,十分解气。
对于这种人,就该阉了。
不过少爷的举动实在太过激烈,汉阳城里他做出什么事儿来,老爷还能随时给他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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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三更。
☆、第一三八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这就是年轻人,一身的锐气,带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
他就没想过,在清流镇,万一对方不顾念郑家的威势,对他下了手,该当如何。
黎青看着郑直长大,早就把他看作了子侄辈儿,见他行事没有分寸,同样头疼。
小小的院子中,两拨人在僵持着。
树梢上的叶子,绿到发沉,边缘已经有泛黄的趋势。
金秋过半,不知不觉侵入的萧条,总在不经意间展露。
爹爹这次派了堪称左膀右臂的黎叔过来,郑直已经料到他是动真格的了。
但是难得在这里交上了几个好朋友,他真的不舍得离开。
郑直拉下脸装嫩,一下子扑到黎青身上,抱着他的胳膊哀求。
“黎叔,您就让我留下吧。爹爹平时最听您的话了,您看在咱俩多年的情份上,就帮我求个情嘛。”
撒娇这一伎俩,由郑直一个大男人做出来,在场的人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偏生他们是下人,郑直是少爷,即使再想笑,也只能吞回肚子里去。
黎青手放在郑直脸上,胳膊伸直,将他推了过去。
郑直的脸蛋,在黎青手掌下挤压变形,他仍不死心含混不清的求到:“黎叔,我知错了,夫子这段时间还夸我学业有进步。我,我发誓,今后一定一心只读圣贤书。如有违例,就把我丢到南疆去。”
又是发誓还是赌咒,看来少爷留下的心思十分迫切。
黎青拍了下郑直肩膀,语速放慢说:“少爷,我跟老爷三十年的交情,更不忍辜负他的托付。”
他如此一说,郑直只得摆出苦瓜脸来。
任凭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黎叔丝毫不为所动。
“黎叔,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不会再闹出什么动静了。”
他最后一次哀求,大老爷们儿摆出小白花的模样。
黎青仍旧摇头,不给郑直任何希望。
“好吧,我明白了。什么时候走?”
认命的郑直。垂头丧气的问起了归期。
黎叔颔首,言道:“后日便要启程,老爷备了谢礼,你明日与夫子作别时带上。”
果真是老爷子的行事风格,怅然若失的郑直,只得应下。
在清流镇读书的日子,虽然过得艰苦,但他经历了不一样的人生。
读书好像也不是那么枯燥无味了,学堂中常有趣事发生。
明天和夫子告别时,可以跟林然和朱文话别。
至于辛朝。不,应该是辛夷。郑直拍了拍脑袋,不如今天就告诉她吧。
还有他的身份,人都要走了,再瞒着总归不好。
一想到要离开。郑直好像喝了五味汤一样,腹中不是滋味儿。
爹爹实在太过狠心,他不就替天行道,做了件好事儿,为何非要将他带回去。
破天荒的,郑直没带上守砚,一个人出了门儿。
熟悉的街道。不一样的风景。
人总是在要离开的时候才能发现,原来身边还有许多未曾注意到的东西。
永安街上的树,转角处的水井,都透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两家的宅子离的不远,但要没入学堂的话,他们两个人擦肩而过。也不会留意彼此。
走到汪家门前,郑直停住了脚步。
刻意前来告别,千言万语埋在心里,到底该从何说起。
开门的是青松,见到郑直后。他极为热情的将他迎进了门。
庭院中,辛夷手中拿着剪刀,仰着头修建着树上枝杈,眉眼温婉。
她一袭粉色襦裙,娇俏可人。
头一次,郑直发现,原来他认定的兄弟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女子。
唇角露出一抹会意的笑容,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辛夷身后,打算吓她一跳。
“啊。”
辛夷猛地回头,做了个鬼脸,把郑直吓的倒退一步。
她捂住胸口,笑的前仰后合:“还想吓我,这点儿小把戏。”
郑直挥了下手,翻了个白眼儿。
“你看你哪点儿像女孩儿,大大咧咧的。”
辛夷放下手中剪刀,状似认真的回答:“我一不会针织女红,二不会三从四德,还真不像女子。”
郑直随口一说,见辛夷真的掰着手指列举着自己的缺点,顿时哭笑不得。
非常不一般的人,郑直突然间发现,辛夷真的和太多人不一样。
她就算在阴天里,也是一抹无法忽视的光亮。
离别的话,到了嘴边,始终出不了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吞吞吐吐不像你的风格哦?”
青松砌了茶,端了上来。
青瓷杯盏在手中转动,郑直望了辛夷一眼,平静的说:“我要回汉阳城了。”
正在饮茶的辛夷手一抖,灼热的茶水洒在了手背上,烫了一片红晕。
她顾不得去擦,连忙问到:“你在说笑吧,学堂还没结课,怎么突然回去?”
难得见她失态,郑直轻笑一声:“爹爹特地派人接我回家,明日就要走。”
“这么快,太突然了,家里有要紧事么?“
辛夷手放到桌子下,轻轻揉着被烫红的部位,关切的问着。
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让她十分疑惑。
做杨夫子的学生,应该是一件荣幸的事儿才对。
涉及到家事,郑直不知该从何说起。
瞒了这么久,终于还是露了马脚,他这几个朋友反而毫不知情。
想到该离开后,也不知老爷子会不会真的狠心把他丢到南疆去。万一要是去了,猴年马月才能再相见。
他本不善于隐瞒,干脆实话实说:“说来话长,我跟老爷子有过约定,要在清流镇老老实实念书,不能暴露身份。爹爹想让我收敛性子,做个儒商,我却常让他失望。”
辛夷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处,她惊疑的问:“是不是李家、钱家这两出事儿。暴露了你的身份。对不起,如果知道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我一定……”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郑直截住。
他伸出拳头。比出向上的手势,骄傲的说:“我可是最正直的郑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出自本心。反正这十几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能怪你。”
如果不是因为替自己出头,郑直的身份也不会暴露,辛夷越想越歉疚,露出自责的神情。
她嗫嚅着,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直本无心邀功,见辛夷如此介怀。大笑道:“好啦,你要当我是朋友,就别摆出这副衰样来。刚巧我也想家了。汉阳城那一帮混小子,没我镇着,还不知狂浪成什么样子呢。”
想起初相遇时。语出惊人喋喋不休的郑直,他端着馄饨,好像在吃无上美味的郑直。
辛夷噗嗤一笑,没办法把他和儒商联系在一起。
“回到汉阳城,你还是收敛下比较好,不然又要被流放到小镇上了。”
一提到流放,郑直伸手拍了下大腿。龇牙咧嘴的说:“得,千万别这样咒我,我家老爷子可厉害着呢。”
何况,郑直暗自叹气。他自然不会和辛夷讲,他有可能会被派到南疆的事儿。
只因他要回汉阳,她变如此自责。知道他被扔到南疆,一定要抹眼泪了。
不过辛夷抹眼泪,这丫头会掉眼泪么,郑直怀疑。
手背疼痛消止,辛夷将手放在桌子上。目视郑直问到:“不知道贵府在汉阳城何处,当然,如果这个问题让你为难的话,可以不回答。”
身份已经暴露,郑直懒得再遮掩,带着歉意说:“瞒了你们这么久,实在太过无礼。你若到了汉阳城,只管遣人到城东郑家送帖子。祖上小有积业,再加上老爷子手腕够硬,正源商行在汉阳还是有些名气的。”
……
正源商行四个字反复在辛夷脑海回荡,运转不足的大脑又有死机趋势。
开,开开什么玩笑。
她指着郑直,颤巍巍的说:“你,你爹是正源商行的东家?”
没想到偏远小镇里还有人听过商行的名头,郑直挠了挠后脑勺发问:“你听说过正源商行,不对啊,河源县周边也没我家生意。”
如此劲爆的消息,猛然灌进脑中,辛夷端起已经凉却的茶水,咕咚咕咚连喝了两大口。
她豪迈的用袖子抹了把嘴角,站起身子,逼近郑直一字一顿的问:“你果真是正源商行的少爷?”
近在咫尺的俏脸,让郑直生出无限压迫感,他身子往后退了退,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辛夷一屁股坐会了凳子上,脸直接埋在石桌上,发出呜呜的声音。
正源商行,竟然是正源商行,郑直这欠揍的小子,竟然是标准富二代。
苍天啊大地啊,在一起混了这么久,她完全没看出来郑直哪里像商行接班人的样子。
她猛地抬起头,阴惨惨的说:“老实说,你爹真的打算将商行交到你手里么?你是不是还有大哥二哥。”
这种奇怪的反应,让郑直摸不着头脑,他苦恼的说:“我要是有兄长就好了,省的爹爹老盯着我不放。至于商行,目前为止,老爹应该没换人的意思。”
怪不得,辛夷总算是明白了,为何李家和钱家,这么快就偃旗息鼓。
不提朱文的身份,单单郑直这个超级富二代的身家,足可以完全碾压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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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隐形富二代
自家的显赫,郑直是明白的。
但即使辛夷摆出一副艳羡的样子,他仍旧能感觉出,她心中赤诚。
辛夷不是爱财的人,眼神是没办法骗人的。
好在辛夷不知郑直的心理活动,不然非要扶墙痛哭,她真的爱生活爱银子更爱银票。
只不过,辛夷秉承着一个原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她狗腿的拎起一壶茶,笑眯眯的给郑直添上,然后说:“郑直兄,我跟你讲,这人呢有时候骂别人傻,其实是夸奖的意思。我有时会说你傻,废话多,其实是在夸你。”
如此模样,逗得郑直哈哈大笑。
辛夷这才恢复正常,托着下巴无比疑惑的说:“堂堂正源商行的少东家,竟是如此洒脱不羁爱自由。”
“一般一般啦,谁让我是独一无二的郑直呢。”
两个人唱大戏似的模样,让旁边的青松,完全进入不了状态。
正源商行是什么,怎么小姐一听,跟喝了鸡血一样,异常亢奋。
对于出身底层的青松来说,正源商行的确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如果辛夷没有重生,仅仅是上河村的一个小村姑,她也不会听说这个名字。
但是,对于曾在汉阳城生活多年的辛夷,正源商行简直如雷贯耳。
可以说,要不是前世仓促嫁人,淡了生意,她的奋斗目标就是开一家能与正源比肩的商行。
当初她只知正源正商行的大东家姓郑,却从未能与对方有过生意往来。
毕竟,她根基尚浅,经营的铺子都是小打小闹。
像正源商行这般,在大华国建有多处分铺的庞然大物,她如何能比。
一想到曾经视为必生目标的正源商行,它的少东家离自己如此之近,辛夷难免热血沸腾。
她曾在汉阳城商家举行盟会时,远远的看过偶像郑文暄一眼。即正源商行的领头羊。
当日郑文暄的风姿,如今想来历历在目。
辛夷实在不敢相信,眼前郑直就是他的长子,还将是未来商行的接班人。
这气度。这风范,简直快马加鞭也赶不上乃父十分之一。
请允许她默哀三分钟,并非看不起郑直,但是以他的性子,如何能扛起那副担子来。
一瞬间,辛夷明白了郑文暄的用心良苦。
偌大家业,交给郑直这个不靠谱的儿子,绝对是操心操到棺材里的节奏。
对待前辈,辛夷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她撑着下巴。非常认真的说:“郑兄,为了正源商行的百年基业,你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无厘头的话,使得郑直汗毛竖起。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欺负老实人果然容易产生罪恶感,辛夷眼神飘忽,干笑到:“你想多了,只是劝你好好接手家族生意,做一个顶级商人罢了。”
自从得知郑直的真正家世后,辛夷眼中的他,完全进入了自带24k纯钻光环模式。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萌。
前世辛夷费尽心思,想跟正源商行搭上线,乘着对方的顺风车,将生意做到汉阳城外。
却屡屡苦求不得,今生无意间,她竟认识了未来boss。
咳。自然,郑直这样子,实在无法让人把他和商人的名头联系在一起。
等到郑直与夫子,以及学堂众同窗辞行后。
黄昏时,来自汉阳的马车静静停在官道上。
郑文暄惯于雷厉风行。下了命令,让黎青带着长子日夜兼程的赶回去。
林然、朱文还有辛夷三人,依依不舍的站在路边,为郑直践行。
多情自古伤离别,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辛夷眼角涩涩的。
郑直早就换上了在汉阳城时惯作的打扮,鲜衣怒马,价值几十两银子的布料被他随意穿在身上。
这才是有钱人,辛夷默默感叹。
同样是得知郑直的身份,林然和朱文的反应截然不同。
朱文目露震惊,不可置信的喊到:“汉阳城的正源商行,那里真的只有一家商行名叫正源么?”
听朱文的语气,正源商行明显是了不得的存在,林然却对它毫无了解,只能默默的哦了一声。
“哈哈,我说过我自小耳濡目染都是做生意的,你们偏不相信。为何听我说家里开着正源商行,便一副见鬼的模样。这样来看,还是林兄淡定,泰山压顶面不改色。”
对于朱文,郑直毫不掩饰的耻笑着。
朱文哼了一声,拇指朝下对他说:“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商行,你小子以后还是好好做生意,别老那么冲动。几千口人,全仰仗着你混口饭吃呢。”
从二人的对话中,林然不难猜出,正源商行,在汉阳城应是数一数二。
成年累月的在河源县待着,看了那么多书,林然这才发现,如若不行万里路,他只能做个书呆子。
这坚定了他到白露书院求学的心思,唯有走出去,他才能领略到大华国的辽阔。
“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儿回家吧,有机会一定要来汉阳城找我。兄弟我做东,一定要请你们吃遍汉阳城的酒楼。”
郑直豪情万丈的说着,打破了离别伤感气氛。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珍重。”
辛夷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手帕被塞到手里,郑直傻乎乎的问:“这是给我的?”
他傻兮兮的抖开了帕子,摸着上面的绣花爱不释手。
辛夷背着手,鼻孔朝天,傲娇的说:“只是证明下的我的性别,不用太感动。”
听说郑直要走了,辛夷一直在想该送他什么作纪念。
太过仓促,又念及他家世优越,钱买来的东西,难以让他入眼。
这才把闲时,绣得蹩脚帕子,拿来送他。
见他高兴的模样,辛夷也安了心。
朱文和林然都没有准备礼物,两人分别跟郑直道了别,接着互道珍重。
黎青派人来催促,郑直深呼一口气,露出灿烂笑容,挥手告别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没有回头,径直上了马车。
怅然若失的三人,站在官道上,直到滚滚烟尘散去。
(提示大家134章……当初没更出来……)
☆、第一四零章 从军
崇州。
浮云遮望眼,碧草连天。
柳元景身穿白色骑服,在崇州城外策马扬鞭,尽情驰骋着,发泄心中不满。
如墨黑发,被风吹的扬起,发丝覆盖下,一双狭长的眼眸,宛如天上星子般璀璨。
他翻身下马,手中握着马鞭,靠着马儿,仰望天空。
白云苍狗,人生不过百年。
如白驹过隙般的岁月,倘若苟且偷安,偏居一隅,又有何乐趣可言。
大丈夫生当纵横天下,死当马革裹尸。
柳元景胸中藏有豪情万丈,却只能在这寂静山坡上,对着青山发呆。
银雪在旁边轻声嘶鸣着,仿佛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它跑了这么长距离,气息依旧平稳,不愧为千里良驹。
马儿的叫声,让陷入沉思的柳元景回了神。
他伸出手,搂住马儿的脖子,亲昵的将脸凑过去,难得孩子气的说:“银雪,你也想去参军么。”
柔软的马鬃贴在脸上,痒痒的,柳元景阿嚏了一声,伸手拍了下银雪脖子。
兴许是感受到了柳元景的情绪,银雪长鸣一声后,跳起空踢,表达自己的兴奋。
柳元景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含笑意。
“银雪,你在说,你也想参军么。可是,爹爹不准啊。”
他话语中带着落寞,惆怅的站起身子,与银雪并肩。
一人一马,皆是纯白无暇,在天地间,仿佛落雪一般。
茫茫荒野,无人相知,几多落寞。
白衣胜雪,英姿勃发,柳元景牵着银雪。在荒野之上漫步。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无人打扰,一切冗杂全被抛在脑后。
可以什么也不去想,也可以什么都想。
贵族礼仪。宅门争斗,全都扔到一边去。
生在国公府,自幼来往皆是钟鸣鼎食之家,柳元景却从未对这种生活有过眷恋。
也许娘亲还在世时,他对这种生活不算排斥。
当娘亲病逝之后,他对国公府的勾心斗角,再无留念。
情非得已,好一个情非得已,他的爹爹是英国公,面对最爱的女人只能一句情非得已。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的娘亲,所求所要,最寻常不过。
但在国公府中,却成了奢望,作为国公爷。他的爹爹并非贪图美色之人。
然而作为国公,出于应酬身边难免会有姬妾,让他的娘亲受尽煎熬。
薛玉娘出身侯府,所见不外乎也是三妻四妾,但是女人在爱情里,都是盲目的。
即使明知三从四德里,需要不妒不忌。主动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