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女-第6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河源县这个小山城,正如它的名字一样,犹如世外桃源,从未经历过这些。
辛夷细细数着眼前经过的鞋子,一排七人将近二十排。也就是差不多一百四十人。
二十排士卒,被一辆精美豪华的马车隔开。
俭朴军旅中混入如此豪华的马车,辛夷心生疑云,微微抬头,斜眼偷窥。
车夫威武壮实。像是出身行伍,车帘紧闭,完全窥不见里面情形。
等到这对士兵走出很远,辛夷这才抬起头,狐疑的望向队尾。
“小姐,我们今日是不是先别出门,弄清楚情况再说。镇上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士兵,不是为了抓捕逃犯吧?”
青松心有余悸的说着,担心之色分外明显。
镇上没有发布任何公告,毫无征兆的出现的军队,让人心里格外不踏实。
怪哉,怪哉。
辛夷闭上眼睛,努力的逼自己想,前世到底发生过什么,或者可能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想不出来,为什么想不出来。”
她硬逼着自己去想,一无所获时,抱着脑袋,陷入狂躁之中。
青松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好像着了魔一样,举止癫狂,无暇顾及尊卑,伸手抓住了辛夷胳膊喊道:“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他怕辛夷在意识混乱的情况下伤害到自己,用力的抓着她胳膊,紧张的沁出了汗珠。
辛夷如梦初醒般,望了青松一眼,长长出了口气说:“放开吧,我失态了,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她此刻面容沉静,不像豆蔻年华的少女,反而像历尽沧桑的中年女子。
青松仍旧抓着辛夷的胳膊,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猜测,担忧的望着辛夷。
看来她刚才确实太反常了,辛夷深呼吸后,微微一笑再次说到:“别担心,我已经好了,没事儿了,可以放开了。”
确认辛夷安然无恙后,青松像是被炭火烫到手一样,慌忙丢开了辛夷的袖子,鞠躬道歉:“青松冒犯小姐了,请您责罚。”
小姐的胳膊那么纤细,好像一用力就会折断一样。
青松悄悄抬眼打量着,刚才被他揪住的地方,他空有一身蛮劲儿,一定弄疼了小姐。
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他实在太没用了。
相处这么久了,不用言语,辛夷也能感受到青松的自责之情。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的,多亏你提醒我。”
说完这些话后,辛夷望着士卒离开的方向沉思了会儿,这才说:“我们明日再去上河村吧,等等看,镇上这是什么情况。”
不止辛夷和青松停下了手头事务,兵卒走过之地,店铺纷纷关门。
街上的老百姓,没多久,全都消失不见。
辛夷和青松两人一直在街上转着,本想打听点儿什么。
见到镇上众人讳莫如深的样子,两个人也有点儿畏怯了。
枪打出头鸟。大家都在家里躲着,就他们两人在街上晃悠,目标实在太明显了。
青松望着街角最后一家店铺关门,目中忧色一闪。转脸对辛夷说:“小姐,不如您先回家等着。待我敲门,打听个丁卯出来。”
局势尚未分明,辛夷怎么会放任青松去冒险,她开口制止了青松的请求:“不必了,回家等着吧。如果有消息的话,应该会很快传开。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应该不会是大事。”
辛夷有条不紊的分析当前状况,青松点头,两人折回。
本该热闹的街道。变得空空荡荡,辛夷无法压下心中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有特殊的事儿将要发生。
只是这种毫无理由的预感,她没办法跟外人说。
自打重生之后,她总怕眼前的一切是泡沫。一戳便破。
她害怕哪天清晨醒来后,一切只是漫长的梦境,更害怕命运的捉弄。
不过,每次她重生都是建立在死亡的基础上。
也就是说,只要她的人身安安全得到保障,她就不会再次经历诡异的重生。
穿越对于她这个曾经的普通小本领来说,无疑像中了一百注双色球一等奖。
重生对于含恨而终的她。亦是不可多得的幸事。
然而,换个角度,如果她每次死亡后,都会重新回到穿越之初呢。
游戏可以关机重启,人生要是在一个框框中来回重演的话,绝对会是个噩梦。
她不止担心这些。更怕她的重生改变了太多人的轨迹。那些微小的变化,就像蝴蝶的翅膀,最后演变成狂风暴雨。
比如,这队士卒,出现在清流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假如没有发生过的事发生了。那么她曾经的记忆,能够相信的又有多少。
青松站在庭院中,望着辛夷门窗紧闭的屋子。
两人回来后,辛夷便关上门,一个人待在里面。
她连午饭都没吃,师傅师娘去提醒时,辛夷让他们先放一边。
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姐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些兵卒。
青松很想告诉小姐,让她一定不要担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挡在她身前。
昏暗的屋子里,辛夷躺在床上,眼眸中荡起涟漪。
如果……林然在的话,一定会说,让我想一下该怎么办。
一抹微笑,浮在唇角,辛夷闭上了眼睛。
成列的士卒一直走到了镇外的荒野,然后开始安营扎寨,当中的马车早已不见踪迹。
等弄好帐篷后,士卒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开始烧火做饭。
柳元景看着旁人忙碌,伸手去拿粮袋,打算帮忙。
这时,他旁边一人看到了,立马扑身上前按住粮袋,然后赔笑说:“京兄弟,你在这边等着就行了,待会儿饭就好了。”
他说着,赶紧将粮袋往身边拉了拉。
薛城看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待迎上柳元景冷肃的目光后,这才掩口站起身来。
“我去打水,待会儿回来。”
没走出十步,他便放肆的大笑。、
柳元景的脸,瞬间变得比锅底灰还黑。
刚开始时,柳元景对这些杂事儿,不屑一顾,一直都是表哥在旁边帮忙打圆场。
后来他良心发现,终于肯自己动手。
最后以报废两个锅子五个碗一小袋麦子收场,自那以后,大家防火防盗防祝京。
柳元景自己也郁闷,他堂堂一个世子,肯放下身段做这等小事儿,竟然会被嫌弃。
明明很简单的事儿,怎么到他手里就变难了。
☆、第一六一章 选择更要负责
小小的插曲,很快被人抛之脑后。
毕竟,柳元景化名的祝京,在大家眼中,是堪比校尉罗卫边的存在。
在军队,任何时候,拳头大的才是老大。
饭菜烧好之后,众人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柳元景拿着碗绷直了身子,和薛城两人,特立独行的站在树下吃饭。
他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特点,嘴里吃着粗茶淡饭,举止却像参加盛宴一样。
刚开始,这样奇怪的举动,还曾引起过旁人的好奇。慢慢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无论怎么去改变,烙进骨子里的东西是变不了的。比如,柳元景怎么也做不到,蹲在地上岔开腿,大声吸溜着吃饭,不时的吧唧嘴。
这一点儿,薛城不能嘲笑柳元景了,因为他同样无法适应。
眼前众人一起进食的热闹场景,让柳元景不太敢相信,时间实在过的太快。
想当初,他参军之前的雄心壮志,快被琐碎的军旅生涯消磨殆尽。
一开始就被分到火头军,柳元景经历了不堪回首的小卒生活。
从未做过的事,接踵而至。
烧火生饭,狼狈二字未曾离开过他。
后来,他竟然被人派去挑粪,忍无可忍的柳元景,选择了反抗。
这是柳元景军旅生涯的转折点,当他以为身份要暴露的时候,峰回路转被罗卫边收到麾下。
他在违反军纪后,因祸得福,终于不用整日和锅台炉灶打交道。
当然,在旁人看来,待在没有危险的后方,比起跟着罗卫边出生入死,强的何止千百倍。
人各有志,对于柳元景来说。能够浴血奋战战,才是真正的军人。
柳元景和表哥薛城加入罗卫边带领的分队后,在他手下感受到了训练的严苛。
不得不说,罗卫边手头功夫可能比不上柳元景。但是一杆长枪耍的出神入化,他只能望尘莫及。
战场之上,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柳元景用惯了青阳剑,改用长枪时,磨合了很久才适应。
然而,这一切只能算柳元景军旅生涯的正式开始。
对他生活来说,真正具有冲击的一件事,发生在他为了“戴罪立功”,参加的第一次任务。
作为汉阳城驻军。当周边城镇官兵人手紧缺时,他们接到朝廷的指派后,需要配合当地官员进行一些任务。
这些任务有一个特点,那便是危险重重。
按理说作为新兵,柳元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任务。但是罗卫边非常看重他和薛城。打算重点培养两人,这才将他们送出去进行磨砺。
罗卫边坚信,平时多流汗,战场上便能少流血。
好兵须得千锤百炼,方能如利剑出鞘。
对于柳元景来说,第一次任务绝对称的上刻骨铭心。
他们一同去了近二十个人,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他和薛城。
他们二人。负伤归来,带着牺牲了十几个人换来的胜利。
也就是那时,柳元景明白了,除去世子这个身份,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危险降临时,他也会遇到生命危险。
最贵的身份时。在面临生死之时一文不值,能够换来的生机的只有自身的不断强大。
从军这条路,带来的并不全是荣光。许多人,或许还没有踏上真正的战场,已经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明白这一点后,柳元景没有打退堂鼓,他比之从前训练时刻苦百倍。
往后的日子,他同普通士卒一样出生入死,慢慢赢得了战友的认可,罗卫边的尊重。
此外,在柳元景在某次出任务时经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为了不引起轰动,他谁也没告诉。
这件事儿实在太过离奇,柳元景连与他一同参军的薛城都隐瞒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需要适当的时机,将这一切和盘托出。
夜深人静之时,柳元景也曾有过乡愁。
近一年了,他没有见过国公府的任何人。
柳元景撇下国公府的一切,修书一封,孤身一人来了汉阳,接着又进入军队。
在薛城的帮助下,一路竟没露什么马脚。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英国公的震怒,继母的得意。
国公府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之后,时隔近一年,慢慢减小了搜寻力度。
大华国大的守军有六处,小的驻军不胜枚举,柳云逸恨不得铺下天罗地网将儿子找回来。
事实上,当柳元景刻意隐瞒了身份,易名改姓潜入军队后,他的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父子之间哪会有隔夜仇,柳云逸甚至懊悔着自己当初态度太过强硬。
如果他没有斩钉截铁的拒绝长子,或许他就不会出此下策,私自离家出走。
儿行千里,柳云逸的担忧从未断绝过。
他想好了,若是找到元景,他想要待在军队的话,他便不再拦他,父子两人好好谈一谈。
英国公世子失踪的事儿,在崇州传的沸沸扬扬,音讯全无的柳元景,让国公府陷入尴尬境地。
为了打消旁人疑问,柳云逸在寻找儿子无果的情况下,只能对外宣称,世子孝心可嘉,自愿独守寒庐,为已故英国公夫人守灵。
这个借口,柳云逸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其他人。
国不可一日无君,对于英国公府来说,世子的位置同样重要。
若是柳元景一直不出现,世子之位空久了,自然有人会动心思。
日渐长大的庶子,填房生下的年幼嫡子,国公府笼罩在诡异的疑云之中。
柳云逸只有尽可能的拖延,他不敢想另一种可能,他始终坚信柳元景还会归来。
长子的失踪,让他不到一年时间,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这种苍老不止体现在外貌上,他的心境同样遭逢剧变。
以前的柳云逸是固执的,对于柳元景,他一直霸道维护,不给他丝毫违抗的余地。
凡是柳云逸认为对柳元景好的,包括世子之位在内,他会无条件的给予柳元景。
在漫长的反思之后,柳云逸才终于明了,孩子的人生需要他自己去做决定。
做父亲的只能指引他少走弯路,但是不能代替他进行人生布局。
ps:
谢谢珍妮弗拉乌尔呵绯玲的打赏,同时感谢d9rac的粉红票!
本月开始,陵子每日单更,三千字,偶尔加更。
书已经四十万字了,往后需要写的慢一点儿……
☆、第一六二章 好奇心害死猫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锣声,打破了宁静夜色。
辛夷猛然坐起身,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眼前重放着方才的梦境。
太过真实的梦境,让她后背塌湿一片。
她脸朝向窗外,打更人的声音隐约传来。
三更了,正是子时。
窗柩下蛐蛐儿不知疲倦的叫着,辛夷披衣下床,将油灯点亮,接着摸索着倒了杯茶。
清凉的茶水下肚,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三更半夜的,被噩梦惊醒,并非愉快经历。
她捧着杯子,站在灯下,陷入了沉思,面孔被阴影覆盖,脸色晦暗不明。
同一夜,连续两次梦到同样场景,这到底是什么预兆。
荒废的山神庙,被打碎的雕塑,倒在血泊中的人。
梦中血腥场景实在太鲜明,辛夷心有余悸的按着胸口。
她为什么会梦到山神庙,自从上次差点在山神庙附近遇险后,那里就成了辛夷的禁地。
然而,重复的梦境,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血泊中的人只露了小半边侧脸,熟悉的让她心惊肉跳。
梦中她的心脏紧紧缩成一团,模糊中,一个名字在心底盘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百思不得其解,辛夷喝完了水,吹了灯,再次躺到床上。
激烈的打斗,血迹斑斑的少年,猝然倒在面前,露出了一张带着血污的脸庞。
辛夷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着,正当她要蹲下身子,将那少年的头发撩开时。
嘹亮的鸡鸣响彻天际,辛夷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第三次梦到了同样的场景。
窗外已经泛起白光。辛夷坐起身子,双手按住太阳穴,揉了一阵后,垂头丧气的将手搭在被子上。
她这是怎么了。无端做这样的梦境。
想到这里,辛夷很想哀嚎一声,既然连续三次梦见同样的场景,索性让她看到梦中的人面孔不行么。
每次都是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醒来,她的心不上不下的悬着,实在不舒服啊。
要不是顾虑着怕被看穿,辛夷还真想找一位得道高僧,好好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那次救林然时昏迷,她的灵魂竟然到了前世。
在见到官兵到来后,莫名其妙的情绪焦躁。如今好端端的睡觉,也能做着同样的梦。
难道,冥冥中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安排着什么?
辛夷仰起脸,深深的吸口气,接着慢慢吐出。让自己保持平静。
洗漱完毕后,辛夷情绪恢复了许多。
毕竟只是一个梦境,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再为莫名其妙的梦境担忧,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梦中纷纭,尽数被辛夷抛于脑后。
听说前两天碰见的士卒,一直在城外驻扎着。镇上依旧风平浪静。
县里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清流镇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
辛夷也不再犹豫,带着青松一起,打算到乡下将晒好了的忍冬取走。
按日子推算,应该晾晒的差不多了,她迫不及待的将忍冬送到铺子里。看看到底能换多少钱。
晚上由于噩梦的缘故,辛夷上了车后,没多久便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青松如往常一样,刻意坐在对角的位置。离辛夷十分远。
在辛夷面前,他常常惶恐,担心自己无意间冒犯了辛夷,会惹她不高兴。
两个人同乘一车,青松心里像有一只鸟儿不停的在歌唱,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他静静注视着辛夷熟睡的面容,她此刻眉头微微蹙起,睫毛微不可闻的颤了下。
青松赶紧低下头,收起自己的目光。
砰。
辛夷胳膊肘撞到车壁的同时,眼睛跟着睁开,神色略显慌乱。
她反常的举动,让青松心一下子提了上去,问到:“小姐,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她抬头,狭小的马车,青松熟悉的脸庞,遂白着脸勉强笑到:“没什么,做了个梦。”
青松还想问下去,却见辛夷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休息了,这才抿唇作罢。
疯了,辛夷的心情并不平静,一夜没睡好,刚眯了会儿,又做起了那个古怪的梦。
每次都在关键处醒来,这感觉,好像鱼刺卡在嗓子里。
四次了,要说这只是个普通的梦,打死辛夷,她也不会相信。
带着理不清的千头万绪,辛夷终于到了目的地。
忍冬已经被收到了屋子里,三人热情的将辛夷他么迎了进去。
辛夷伸手将晒的半干的忍冬拿起来,多亏这两日晴空万里,才让晾晒过程如此顺利。
她沿着凉席翻检了了一遍,确认里面没有变黑的花朵。
到了这个时候,辛夷盐碱地改造计划才算完美收宫。
若是种出来的忍冬,品相太差的话,很难获得不错的收益。
翻查完毕后,辛夷让青松将晒干的忍冬称了重量。
拢共这一亩地,晒出了近三十斤的药材。
辛夷心算了下,剩下的摘完之后,差不多能有四十多斤。
头一年,能有这样的收成,已经算不错了。
阳光正好,辛夷坐在躺椅上惬意的晒了太阳。
也许真的太过疲累,她不知不觉竟然打起了盹儿。
偷得浮生半日闲,本来该是一件美好的事儿。
然而,闭上眼睛后,不足一刻钟,辛夷猛然睁开了眼,手按在胸口上。
又做了同样的梦,辛夷站起身来,眺望着凤鸣山方向。
也许是错觉,她心底一个声音,似在催促着她,朝山神庙附近去。
仿佛着魔一般,辛夷抬脚,朝着大门处走去。
“小姐,您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