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女-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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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景扶着肩膀,做了决断,今夜他先找户僻静的农家安歇着,明日再做打算。
营地中众人驻扎多日,并无任务发出,也有人取巧,换了行装到县中游荡。
他正是借着这由头,悄悄的匿了行踪。
万事没有都有风险,柳元景为肩胛上的伤口犯难。平白无故的多出伤来,让人发现极为不好。
他只能装作没有受伤的样子,将这伤口藏在袖子里。
只恨那黑衣人,手段实在毒辣,这一剑下去伤了他的筋骨不说,差点将他刺个通透。
想要乔装,也得稍作休养。
拜那次奇遇所赐,柳元景倒不担心伤口会恶化,他从那次后不仅功力大增,受伤后恢复的速度也快于常人。
辛夷二人下了山,青松前后奔忙,两人入了一户农家,辛夷换上了一身清爽棉麻衣裳。
当家的男人不在,大娘对他们两个半大孩子,和颜悦色多有照拂。
虽说对方极力推辞,辛夷还是留下一些铜钱,当做答谢。
换下的里衣,她怕招惹事端,一并借了包袱,裹了起来。
那对玉玦连同册子,她贴身放着,唯恐落下。
辞别了热心的大娘,两人直奔雇车马的地方,上了车也不问价,一心要回清流镇。
这两样东西,辛夷背着青松,没叫他得知。
一路上青松虽然心中无数疑问,又不敢追根究底。
回到家中,辛夷直接闭了门窗,道了累,将里衣扔到木桶中进了屋。
青松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妥,他究竟是被何人打晕,小姐又是怎样逃脱。
他站在木通边。一时不留神,见到辛夷衣袂边缘处,暗红几点格外惹眼。
青松蹲下身子,将湿透衣服捞起来细细一看。白色衣缘上,触目惊心的红痕,怎么看都像血迹。
难道小姐受伤了?青松手指拽着衣服,怔在原地。
“青松,你们今天下乡顺利么,小主子脸色看着不太好。”
刘婆婆开口,青松忙不迭的放下衣服,抬头道:“我们上了一趟山,小姐或许是累着了,歇一会儿大概就好了。”
回来前。小姐反复交代他,今日的事儿一定不能跟师父师娘说,这一点他记得很仔细。
方才他回忆过,小姐身上并无伤口,这血迹来历可疑。他暗自观察便好。
等小姐愿意讲来龙去脉,他一定会洗耳恭听。
要是说与师父师娘听了,他们免不得要担惊受怕。
这厢,辛夷独自躲在屋中,封了门窗,手指在那本泛黄的日记上摩挲。
一本可能存放了三百年的日记,乃是她见过的历史最悠久的文书了。
立面到底会写着什么呢?
辛夷在心中向柳元景致歉。她并非刻意隐瞒他,不过物极必反,她要是暴露出自己能读懂这古怪符号,一定会让他心生疑虑。
既然是《穿越者日记》,那就让她看看,这前任穿越者到底做了什么吧。
辛夷打开扉页后。表情立马呆了。
“g。”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前辈,你当你是东方不败嘛。”
辛夷吐槽无力,只能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一串密密匝匝罗马拼音里。前辈良心发现,好歹还加了标点符号。
她又紧赶着看了几行,生怕手里拿的真是前辈搞出的《葵花宝典》。
果然,到了第二行,辛夷直接被雷倒了。
“ggong,laoxiangnihao,kaigewanxiao。”
无论这是什么人,辛夷都相信,这一定是位幽默感爆棚的人,而且还是冷幽默。
为了方便阅读,辛夷用手按着拼音一行一行的辨认下去。
结果,越看她便越心惊,除去行文中字里行间飞扬脱跳,莫名其妙的欢快,她似乎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大荔朝戊申年御赐亲封九千岁,乖乖的,若这是真的,这位穿越者也混得太厉害了。
能让一国之君赐为九千岁,历史上辛夷也就记得一个魏忠贤。
咳,当然,魏忠贤绝对是个大奸臣,这位穿越前辈尚难定论。
只是看到这里,辛夷倒有点儿明白,这位前辈字里行间为何那么怪异了。
他行文时而柔媚如女子,时而慷慨激昂大丈夫,交织着违和感。穿越成为太监,这对于正常男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愉快的经历。
她暗自记下了纪年,打算抽空找找大荔朝的史书,看看这个九千岁到底是有真实存在,还是子虚乌有。
原谅辛夷虽然爱读书,但是涉猎斑杂,史书多枯燥无味,除了大华国的历史她粗略看了些。
关于前朝之前都是稍有了解,从话本中通晓几个典故而已。
要做到对历史人物如数家珍,辛夷还真做不到。
这自称紫宸九千岁的家伙,文笔不错,虽然用的全是罗马拼音,辛夷脑海中仍旧勾勒出了他的形象。
在后文中,他还交待了自己穿越前是一个外科大夫,顺便吐槽在这里学中医记药名有多艰难。
九千岁所讲不外乎穿越前后的心路历程,对于自己生平,傲慢的撇了一句:请看佞臣传。
这理直气壮,以佞臣身份为荣的态度,让辛夷几乎要拍案叫绝。
隐隐约约的,她从中嗅到了一丝奸情的味道。
九千岁日记中鲜少提到女子,却屡次提到一个叫云纯的人,语气多嘲讽,但又可窥其亲昵。
辛夷一页页往后翻着,对这个九千岁愈发欣赏。
她笃定,此人在世时,一定是个快意恩仇的人。
到了最后一页,入眼三个字。让辛夷心头一跳。
“u。”
她急切的往后继续看,照例被紫宸无差别的打击嘲讽一般,比如反问看到此处的人,是不是已经眼冒绿光恨不得立即寻宝去。
辛夷心中反复盘旋的便是藏宝图三字。不以为意,认真读了下去。
被人讽刺两句会少块肉么,钱可是实打实的。
总结一下紫宸的中心思想就是,一生金山银山胡吃海喝的过日子,人死了钱花不完,心情郁结。
留给旁人,不如留给老乡,假如这个世上还有穿越者的话。
但他而后又言,盒子里的玉玦是开启藏宝图的密匙,地图是线索。若想寻宝。必须先找到云纯的后人从其口中得到一首作为家训留传的绝句,方能得知宝藏所在。
另外紫宸特地叮嘱,若得了宝藏,望看在同乡的份儿上提携云纯后人。
辛夷反复看了两三遍后,竟无语凝噎。
从大荔朝到现在。隔了足足三百年,让她去哪儿找云纯的后人。
拿了地图,有了钥匙,找不到后人,难不成要将大华国翻一遍,把那宝藏给挖出来。
这紫宸说的倒轻巧,他若真的有心。干脆将宝藏留给云氏后人即可。
如今,偏生让她看得见,摸不着,心痒难耐又一头雾水。
要是没有这么古怪的限制,辛夷一定感激涕零。混了这么久,竟然能从前任穿越者手里接到如此丰厚的遗产。
自然。辛夷知晓这玉玦她不过是代为保管,发掘宝藏也是一个浩大工程。
但是她若向柳元景提供了线索,怎么着也能分个几成吧。
此时此刻,辛夷真是对紫宸九千岁又爱又恨。
她决定了,明日便去镇上书坊瞧一瞧。要是有大荔朝的史书,一定买她个七八册。
万一他促狭到底,所谓宝藏里,只随便放些不值钱的东西,她真要吐血致死了。
又看了两遍后,辛夷刚要将书收起,转念想到这迟早要还给柳元景。
她目光在桌上一扫,干脆拿出纸和笔,逐字抄了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靠脑袋去记,早晚有遗忘的一天。
指不定什么时候柳元景就会将这本册子拿走,手抄一本有备无患。
对于宝藏,辛夷若是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是因此瞒了柳元景,想办法私自享用,以她的为人,亦是做不到。
留书之人,所言便是要留给同样意外穿越到这里的老乡,她从分得一杯羹不为过。
总而言之,辛夷打算试探下柳元景的态度,再做定夺。
肃阳城内,车水马龙。
恰逢白露书院学子休沐,城中这几日多了许多儒衫打扮的年轻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肃阳城中无论清贵人家或是豪富之巨,家若有女,多以招揽书院中学子为婿称荣。
当然,以清贫之身,受人青眼的,必须是饱学之士。
且看求学之时刻苦,待他日冲天之时,也能傍得官名在身。
朱文摇着一柄镂着山水的檀香扇,轻轻摇着,那山水活灵活现,仿佛活了一样。
他见林然自打在山门处,问过可有家书来过,待知无后,林然面上愁容便遮不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朱文性子活络,偏生林然凡事喜欢闷在心底。询问不出,他只得拉了林然下山,指望他在街上走走,兴许能松快些。
肃阳偏西,民风豪放,两人皆才貌俱全风流跌宕,路过女郎总不免多看两眼。
朱文毕竟出身锦绣,受人瞩目也任其而去,林然出身乡野,不喜被女子窥看。
两人又走了一遭,入了酒楼,点了几道菜又叫了一壶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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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儿女心思隔日长
两人前脚进了楼,楼外拐角处却有两个身影偷偷躲在一旁。
“小姐,我们要跟进去么?”
说话的是一个梳着双螺髻的小丫头,眉清目秀,身量纤巧,大大的眼睛乌溜溜的转着。
她抬着一张苹果似的脸,眼巴巴的瞧着身旁戴着幕篱的小姐,手扶着粉墙,鬼鬼祟祟露一个脑袋。
主仆二人站的偏僻,不算引人注意。
顾兰苼扶着幕篱,咬着唇,只眺望着。
方才她眼瞧着林然同朱文进了酒楼,脚下犹犹豫豫。
难得碰上休沐,山上学子泰半下了山,她厮磨着爹爹缠了很久,这才得了出门的空闲。
一路跟到了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兰苼瞧着酒楼外人来人往,心里羞怯,又念到难得能和林然偶遇一遭。
思量之后,脚一跺说到:“穗儿,我们上楼歇一会儿,点几盘果子。”
穗儿眼睛一亮,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她家小姐好生奇怪,往日出门一定要先往脂粉铺里走,而后便是买各种蜜饯零嘴儿。
今日一反常态,怎么一路跟着院中的书生,东西也不买,话都少了。
要说那两个书生,穗儿脸颊不由飞上了两朵红云,他们生得可真是俊俏。
别说是寻常男子,连一般的女子,都要逊上一筹。
让穗儿来说,小姐身边服侍的丫头,容貌美有一个比上这两位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楼,那小二眼头明,直接把她们请到了楼上。
一楼大堂鱼龙混杂,似这般娇客,自是不能待的。
顾兰苼拿眼扫了一眼,见楼下多草莽村野,林然朱文二位身影不见。这才安心的上了楼。
才上了楼,小二正要为二位娇客接引,顾兰苼微微摇头,辞了他的好意。径直朝窗边走去。
透亮的轩窗用短竹竿撑起,朱文给自己和林然分别倒了盏茶,两人正要饮。
“朱公子、林公子,好巧,你们也来歇脚。”
顾兰苼脆生生开口,落落大方的跟二人见了礼,穗儿在其后忙不迭的跟着行礼,脸红的愈发厉害。
这两位公子原本就生得绮年玉貌,临窗这么一坐,阳光落在脸上。更显出尘。
这声音耳熟,朱文抬头,隔着隐隐绰绰的幕篱,认出了原是山长家的嫡女顾兰苼。
若说他如何能认得山长家闺秀,这白露书院山长远是开明的人。并不总拘着膝下这个晚来女。
前头兄长早已成家立业,爹娘又一味偏宠,顾兰苼的性子难免骄矜,行事总带着一团孩子气。
她心里悦慕着林然,便大着胆子,只管悄悄跟了。
幸而,山长日常繁忙。也难得顾及她这小女儿心思,总道她尚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不曾多想。
既然是熟人,朱文站起身来,迎了顾兰苼,见她戴着幕篱。呼来了小二换了雅间,对林然说到:“既然碰见了顾小姐,不如由我做次东道,一起进了雅间如何。”
顾兰苼微微一笑,悄悄斜了一眼林然。见他未露出不耐之色,这才安心。
她为人小性娇蛮,但在仰慕的男子面前,小女儿情态做得十足。
林然对于男女之事向来木讷,秉承非礼勿视观念,自然不会去窥看顾兰苼幕篱后面的神态。
三人并着穗儿,一道进了雅间。
朱文先请着顾兰苼落座,接着又和林然坐在稍偏的位置。
对于山长的女儿,他虚长了几岁,只当是妹妹一样的人看待,言行体贴如对家中姊妹。
顾兰苼提着裙裾小心坐下,这雅间布置倒也别致,临窗挑了一张竹帘,影影绰绰甚是可爱。
小二推了门,将方才的茶点尽数移了过来。朱文又点了果品,两道清淡的菜。
顾兰苼取下幕篱,转手递给穗儿,穗儿手里抱着幕篱,目光偷偷在两位公子身上转悠。
自顾兰苼坐下后,这小小雅间便漾着一股冷香,她举止娴雅,与往日脱跳截然不同。
摘了幕篱,她一副花容月貌,这才露了出来。
只见顾兰苼眉蹙春山,眼蹙秋水,面薄腰纤,单坐着便透着袅袅婷婷的韵味。
这作态举止,一时肖似病西施,朱文不免多看了两眼。
穗儿不由咋舌,怪不得小姐出门前又是描眉又是侍弄胭脂,这一打扮竞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往日她家小姐娇美可爱,总像个孩子,今日方透出大姑娘的味道来。
俗话说三分人才,七分打扮果然不假。
顾兰苼出门前特地换了新作的衫裙,衣上绣着淡墨荷花,清雅秀丽。
无奈,她左等右等,林然只是怔怔的,未曾多看她一眼。
顾兰苼一双纤手提了筷子,取了一块栗子糕,放在边上画着戏水鱼儿的盘子里,慢慢吃着。
等待一块栗子糕下肚,她看林然没动筷子,这才开口:“林公子,你怎么不吃,是这菜不合胃口么?”
朱文早就瞧见了林然呆相,正要提点他,不料被顾兰苼抢了先。
林然被她一叫,抬了头,目中惊艳一闪而过,随后颔首道:“不好意思,想起故乡来,不由出了神。”
他说完后,也提起筷子,略进了一些。
朱文眼头最亮,他早就瞧出顾兰苼今日似是装扮过了,三人如何能这么巧在酒楼碰面。
细细一想,恐怕又是他这位兄弟,无意间惹出了风流官司。
他倒奇怪,自个儿模样也不错,平时也常惹女子情思,为何跟林然站在一起,屡屡被比下去。
察觉出顾兰苼的心思,朱文倒也没戳破,反而息了声,看着他两人来往。
无奈林然在这方面天生不开窍,顾兰苼羞羞怯怯的找话题,他总是三言两语打发了。
朱文低下头,暗自笑着。
“林公子,爹爹常夸你和朱公子二人才思敏捷,你且安心在这边读书,思乡之情尽可放一放。”
顾兰苼好意规劝着,话却是没半点作假。
她爹爹正是白露书院的山长,正名顾齐雍字维止,年轻时便有才名。
顾维止不惑之年当上了白露书院的山长,而今到了知天命之年,依旧精神矍铄。他言谈之间虽称不上经天纬地之才,当世能比肩的人寥寥无几。
当得起山长的一声夸赞,可见林然和朱文果真是有才的。
不过,顾兰苼这话取了巧,她的爹爹对林然着实是赞不绝口,对朱文不过提了一二而已。
朱文心知他是被顺带恭维了,自顾自斟了杯酒,也没插话。
顾兰苼之言,在林然看来,着实是交浅言深,他沉吟过后怕伤了她的面子,说到:“只是今日偶感,往日倒也不觉惆怅。”
他说完后,又加了句:“承蒙恩师厚爱,从嘉愧不敢当。”
从嘉是林然的表字,入了学后,山长亲自为他所取。
顾兰苼又是一笑,心头万千疑惑,不敢表露,又有一分忐忑。
论起因由来,只怪她曾多听了一耳长辈的谈话。
当初书院测试时,顾兰苼爹爹身为山长,将优秀的试卷拿回家中书房,认真勘定名次。
待他看了林然的文章,着实欣赏,饭桌上与夫人娇女,谈了两句。
自此,顾兰苼对林然留了心。
出于爱才之心,顾维止常领学生到家中清谈,顾兰苼留了心,远远的打量了眼林然的相貌。
但见他形容出众举止不凡,隐隐透着鹤立鸡群的架势,心思更加宛转。
要说顾兰苼动了意念,也只因,她曾于壁角处听到过爹娘的打算。
他们自是幼女多娇,存的心思就是等她大些了,在院中书生里挑个上进的与她为婿。
这话说的极早,不过是一个打算,偏偏顾兰苼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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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珍妮和绯玲的打赏!
今日想写一首绝句,有了开头,想不到出彩的后续。
晓去看山晚来风
☆、第一七零章 绿肥红瘦
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顾兰苼自打对林然上了心,故意拣个巧宗,在他面前路过了一次。
左左右右一碰面,见他名非虚传,七分心思,添作了十分愿意。
她自幼跟着爹爹,见多了钟灵毓秀的人儿,也曾看遍呆头呆脸,一门心思只懂读书的少年人。
林然这模样,不说万中少有,也是千里挑一的人才。
顾兰苼三番两次起了话头,见林然总是淡淡的,心下生出委屈。
她是爹娘手中珍宝,上上下下哪个不捧月亮似的哄着她,这林然好生高傲。
即使如此,顾兰苼仍舍不得歇了心思。
那些献殷勤的从来不少,可林然这般清俊风雅,又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郎却是少见。
楼下热闹非凡,小摊小贩并着路人,熙熙攘攘。
她秀眉微挑,微启朱唇问到:“两位公子用过饭后,打算去往何处?”
林然本是被朱文拉着下山散心,顾兰苼一问,他只将脸撇向朱文说:“闲来无事,权由朱兄做主。”
如此,顾兰苼美目顾盼,移向了朱文。
她这情态,朱文焉有不懂之理,他正要开口,房中却突生变故。
哐啷一声,虚掩的门扉被撞开。
穗儿和顾兰苼齐齐一惊,身子靠在一块儿。
四人抬头,只见一个穿着花衫儿的青年公子,油头粉面,浑身淌着酒气。
他抓着门槛儿,只管朝后喊着:“莫推我,莫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