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难锁相思梦-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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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
“哦!”玄衣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想来你们都是那个漠北绝煞的徒弟了!”
“是,姑娘,我要赶紧回去了,否则去得晚了怕被人发现!”景晴说道,再一次蒙上了面。
“好吧,你去吧,路上小心!”玄衣说道。
“嗯,我会原路返回,尽量将路上所留痕迹抹去,不让人知道你们从这里走了,你放心吧。”景晴说道。
“不用,你过去后,我自有办法截断追兵的退路。”玄衣说。
景晴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才到河对岸,玄衣将手上的镯子对准了河面,按动一串密码,一束强光射向河面,随着她口里念念有词,河面很快冰封瓦解,被困多日的河水得到了自有,滔滔不绝,哗啦哗啦向东流去。
景晴听到响动回头看来,只见到河面掀起一阵汹涌的波涛,河水竟比往常流得湍急,水声之中,岸上那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大哥,你的血止住了么?”玄衣原地坐下问道。
“一点小伤,不要紧的,玄衣,你怎么样?”苑荣过来,拉住她的手问道。
玄衣脸上带着笑:“真的不要紧吗?还是包扎一下吧,不过我帮不了你,大哥,我好困,你自己来吧,我这里有布,还有一些药,白色的粉末外敷在伤口上,止血敛伤最快乐,绿色的药丸口服,可以解百毒,而且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她话未说完,就歪倒在苑荣怀里,闭上了眼。
“这丫头,还真是累得紧了!才刚醒过来,又睡着了!”苑荣嘀咕道,找了块雪落不到的地方,也不嫌脏,脱下白色外袍铺在地上,将她放下,仍她之言将药服下,反手伸到背后,费力地替自己上了药,包好伤口,回过头来,将玄衣拉到背上背起,外袍裹紧,向南而去。
她压在他的伤口上,不时地感到刺痛,可是因为她伏在他的背上,他的心感到一阵温暖,前路漫漫,他只想一直背着她走下去,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第三章 底事来惊梦里闲
66、还家之梦
风刮得很紧,玄衣躺在苑荣背上,靠着他的半边脸紧贴着温暖,露在风中的半边脸感到一阵冰凉。
“下雪了!”她轻声呢喃。
“你醒了?”苑荣的步子渐渐沉重,但他不想放下她。
雪花在空中飞舞盘旋,前面的路一片白茫茫,望不到尽头,整个山川,树林,就只有雪花在静静飘落,这个无限优美而寂静的银白世界,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大哥,你背着我走了{炫&书&网{炫&书&网好{炫&书&网久了吧?”玄衣问道。
“不久,背不动我自然会放你下来,你若还困,就继续睡吧。”苑荣说道。
玄衣搂着他的颈项,一滴泪悄然滑落,在下巴上以一个倾斜的角度挂着,冻得和雪一样冰凉时,终于滴在苑荣的肌肤上。他感到了一刹那的冰凉,不过他以为那是雪。
这一夜,他背着她不知越过了几座山。趟过了几条河,就这么一直不停地走着,直到雪停,凤住,太阳从另一处山巅升起,阳光下,银白的世界瞬间幻映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玄衣,你看,彩虹!”苑荣像个孩子一样惊喜地叫道。
玄衣抬起头,不知道往哪一个方向看,不过看哪里都是徒然,她的眼前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就在将河水解冻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的联络器放射出的光芒,可以融化千年寒冰的光芒,只见她眼中一闪而逝,灵力的耗损带来的直接后果,是失明。
苑荣不知道,犹自兴奋地叫道:“你看,爬过这座山,就到昌平城了,到了那里我们买辆马车,换换衣装,赶几日就可以到达瑶国,我会一路帮你打听,说不定在瑶国有人见过你的朋友们……”
他放下了玄衣,黑暗中没有平衡感,玄衣拽着他的手,努力了好几下才站定,终于没让自己摔倒。
她给的药当真是奇药,苑荣肩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有些痒痒的,那是新结的疤。他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也没觉得疼,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玄衣还静静地站在原处。
“走吧,玄衣,活动活动你的脚,舒络一下筋骨,不然的话血液不畅,容易冻坏。”
“好!”玄衣说道。脸上的泪痕早已被风吹干,他只看到她的笑。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被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芒,脸上一抹嫣红,在白雪的映衬下娇艳欲滴,美得让苑荣移不开视线。他狼狈地后退了一步,踩在积雪吱吱作响。
玄衣以为他往前走了,心头一慌,迈步就追,陷在黑暗中的她辨不清方向,脚步踏出两步就歪了,倾斜着向一旁走去,她的脚小心翼翼地落在雪地上,脸上掠过一丝迷茫。
苑荣的心跌入冰窖,他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目光停在玄衣的脸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带着期盼,他希望是他想错了。那双熠熠的眼,漆黑如墨,多少次他看到光彩在其间流转,当在里面看到自己的面容时,有一种别样的的幸福,她的心中纵然没有他,可是那双美丽的眼中,有他。
冷冽的空气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从背后插入他的心脏,她偏离了轨迹,离他越来越远。
“大哥,我累了,走不快,你过来拉我啊!”玄衣还在笑着,纤纤的十指在空中扬起,想要抓住一丝依靠,却只有风从指尖掠过,不一会那莹白的玉指就被冻得通红。
苑荣强忍住溢到口中的惊呼,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身边,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她的下颌微微扬起,看着他笑。
“我很冷,都快站不稳了,你不介意借肩膀给我靠吧?”玄衣问道。
“不介意!你可以一直靠着,我会一直拉着你,”苑荣将她拉近身边,搂在胸前,“玄衣,对不起!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一声声地重复,心中悔不当初,若不是他轻信于景言德,又何来后面这些事,玄衣又怎会受伤如此。他心乱如麻,脑海中闪过景言德的面孔,那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到现在他还不相信,他会为了他的家业,为了他的另一个儿子,想要杀了他。
纤柔的手指拂上他的面颊,摸到了一脸的湿润。
“你别伤心,大哥,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暂时看不见,灵力耗损太过了,有了玄火令,灵力很快会恢复,自然眼睛也会重现光明。”玄衣喃喃自语,话说得自己都没有底气,她不知道这时暂时还是永远,想想又加了一句:“就算是在这里恢复不了,回去,我的老师一定有办法,你不知道,在我们那里,心坏了都可以换一个,人还是活蹦乱跳的,眼睛也一样,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两人的身上还沾染着血迹,苑荣抱起她,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道:“会好的!你靠在我胸前暖和些,我们找个地方,先等你回复了再走,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阳光不过昙花一现,风雪又在四周翱翔,雪地里一片苍白冷寂,内疚令他的心一阵阵地刺痛着,慢慢地被冰雪冻成了碴,尽管脚步越来越难抬起,肩上也越来越痛,他却越走越急。
知道景言德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挣扎良久,本来想放弃从小执着的仇恨,告诉玄衣她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子,他私心里祈祷过她找不到来时之路,永远也回不去,这样就可以陪在她身边,一生一世,可是如果留下她的代价是这样大的话,他宁肯一个人人手孤独,只要她能够健健康康,只要她一切都好。
命运总有着它的轨迹,令人难以捉摸,所有的事都不会朝着一个方向发展,玄衣是一名女巫,她能够改变别人的一生,却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她的失明是暂时的,可是当她和苑荣安顿下来,按照爷爷所授之法获取“牍”的能量时,她的命运也从此改变。
其实获取能量之时,并没有多么壮观的景象,玄衣不过摸索着按下了一连串复杂的密码,幸好他们一路南行,到了玄衣生日的那天,已经到了南疆。他们所居之处冬天少有凤雪,更多的时候是一片晴朗,那一日月圆如盘,玄衣在月光下顺利地开启了“牍”,就着月光,她念动着家族几百年传下的咒语,院中的石桌上,原本黝黑的“牍”闪出月白的光芒,将玄衣整个人包裹住。
苑荣站在一旁看着,看她闭着眼,沐浴在那层光芒中,仿佛随时会奔月而去,心中有了一丝丝的痛。幸好他身上揣着几张银票,一路上有足够的银两,没让玄衣受苦,到了现在落脚的青浣城,他开了个医馆,为人治病,毕竟是毒王的传人,他的医术并不弱,没几日就有了名头,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他每天只看几个病人,其余的时间就陪着玄衣,尽心尽力地服侍着她,一面盼着她快到生辰,好能够获取灵力恢复光明,一面却又盼着那一天别那么快到来,他可以多陪着她几日。
可是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玄衣感到有源源不断的力量通过与手指相接的“牍”,不断地充斥她的全身,那股力量是那么地鲜活,令她的四肢百骸无比轻松,仿佛要融化了去。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结束,当“牍”的光芒灭去之时,她睁开了眼睛。
苑荣忐忑不安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段日子以来,他的那么地内疚,尽管玄衣屡次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他还是自责不已,将玄衣的失明归结到自己身上。此刻他微张着嘴看着玄衣,不敢出声问她。玄衣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冲着她张开了笑颜。
他颤声问道:“玄衣,你看得见我?”
玄衣点了点头。
“真的?”他冲上前来,抱住玄衣,原地转了几个圈,开心地笑着:“你能看见了,你真的能看见了,谢天谢地!”
“大哥,放我下来吧,都快把我转晕了!”玄衣笑道。他这才惊觉失态,放下了她,面上一红,讷讷问道:“那么……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联络一下朋友们,然后就是回家了!”玄衣开心地说道,没有看到苑荣别过了头去,眉间一蹙,眼中顿时没了神采,一片萧索与黯然。
她坐下来将灵力贯注到失灵的联络器上,联络器慢慢地闪了闪,发出了声响。玄衣最先联络上的是柳米米,那个财迷在异域找到了比钱财更令她着迷的人和事,她放不下了,她告诉玄衣,决定留在那个世界不走了,还说得振振有词:“你回去了帮我转告我的家人,我生活得很好,就当我嫁到外太空了,反正在地球上有很多人家也是各居一处,各忙各的,几十年难得见一面,等那边科技再发达些,他们想看我的话也可以穿越过来。”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玄衣不知道若是真见了她的父母,该如何跟他们说这番话,正要和她细说,那边急道:“又有一个案子,玄衣,不说了!”之后任玄衣如何呼唤,再也没了声响,看来柳米米关了联络器。
依米米之见,明紫衣和梅飞飞估计也活在不同的时空,她倒很放心,说以她们的本事,绝对比她过得自在,玄衣想想也是,明紫衣可以和动物沟通,即使掉到荒山野岭也没有危 3ǔωω。cōm险 3ǔωω。cōm 3ǔωω。cōm,而梅飞飞呢,天天见鬼的人,她能怕什么,谁又能对付得了她?召个鬼来都能把人吓死。看来想回去的只有自己了。
她长叹一声,抬起头来,看到苑荣背对着她,孤单而寂寞,心中突然也有了一丝淡淡的不舍,自己一走,只有他一个人了。
“大哥!”玄衣唤了一声。
苑荣回过头,脸上的萧索和落寞已然被满脸笑容代替:“玄衣,准备好了,要走了吗?”
“嗯!”她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牍”,当时看不见,她是摸索着按的密码,这会儿一看,“牍”竟然丛中分成了两半,里面露出一角绢黄。
“咦?这是什么?”玄衣拉住了那角绢黄轻轻一扯,那是一张折成几折的丝绢,展开来,上面有墨绘的山川河流,其中一个地方,标注着一个红点。
苑荣皱着眉头:“这时……难道是传说中的藏宝图?”
“牍”不是自家之物吗?玄衣从没听爷爷说过里面会有藏宝图之类的东西,事情有些离奇。她将两半“牍”分开,意外地发现里面还有另一张丝绢,上面写着一封信,大意就是得上天眷顾,于一奇猴身上获得奇宝,月圆之时开启,内功大成,为感上天之德,创办玄火盟,意在辅佐明君,造福百姓,毕生所学及玄火盟宝藏,均藏于图中所示地点,封存于玄火令内,待有缘人开启,只能用于造福苍生,落款是祝天舟三个字。
“祝天舟!玄火盟盟主!”这下连苑荣也迷糊了,“玄衣,传说不假,这当真是玄火令?里面真的有藏宝图,怎么会这样?为何玄火令与你家传之物竟是同一样东西?”
玄衣也迷惑了,愣愣地看着“牍”,不知道怎么自己不久前还见着的东西会跑到了这个时代,而且成为了武林圣物玄火令,难道冥冥中注定,她来这里,也许不是巧合?到底在她原来生活的时代,“牍”还存不存在,还是有两个“牍”,一个在这里,一个在那边?也许这个“牍”是那个“牍”的前世?这样想着她自己也觉得乱了。
“还真有藏宝图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玄衣叹道,将泛黄的丝绢递给了苑荣,“大哥,这个给你,我拿着也没有用。”
苑荣接过丝绢,淡然一笑:“我拿了也没有多大用处,我一个人,也没有计谋天下的野心,要这么多财宝又有何用?”
“财务无用,有武功秘籍啊!”玄衣说道,“你找到宝藏,练成绝世神功,就可以为你父母报仇了。”
“可惜我到现在亦不知仇人是何人。”苑荣低垂着眼,心想母亲和养父的仇,只怕今生都没法报了,仅凭听过一次的声音,他如何能在茫茫人海找到仇家。
“我知道啊!”玄衣说道。
“你知道?”苑荣瞪大了眼,“你怎么会知道的》是谁?你为什么不早说?”
一连串问题连珠炮般地问出,他的心跳得很急,在胸腔下咚咚地响着,震得他自己伸出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67、往事堪哀
“我且问你你父母被人杀害时,除了凶手和你们一家,可还有外人在场?”玄衣问道。
苑荣摇头,他当时和父母隐居在深山里,方圆十里之外,并无人家,若不是山中地形险峻复杂,说不定也逃不出那人的毒手吧?他摸了摸贴身而戴的玉佩,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那天因为要小河去玩耍,他解下来放在母亲的手上,母亲死时,他看到玉佩落到了仇人手中,他给了那人一刀,抓过玉佩就跑,竟然逃脱了。景言德就是凭着这枚玉佩认出了他是他的亲生儿子,怪不得母亲说过,这玉佩万万不能丢掉,但是她为什么会交给养父?是因为景言德当时已经娶妻了吗?一切已经随着她的死亡封存于土,苑荣不得而知。对于那个亲生的爹,他也有疑问,他很早就来到了景家了,景言德从来之时就见过玉佩,却一直没有与他相认,若不是那天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恐怕也不会告诉苑荣吧,他央求苑荣不要告诉景老夫人,因为她毫不知情,苑荣体会了母亲的悲哀,怪不得她要另嫁他人,景流觞的身边女人很多,可是景言德的身边,只有结发妻子一个人,并无其他姬妾。
见他半响无语,陷入回忆之中,玄衣过来,偎依在他的身边,轻轻唤了一声:“大哥,不要难过了!你学了祝天舟的功夫,一定能够杀死仇人!”
“玄衣,之前你不告诉我,是因为仇家的功夫比我高么?你怕我一时情急而涉险吧。”苑荣会意,看着她淡淡一笑,这个心灵剔透的女子,如何让他不喜欢!
“我从小就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我是真心将你当成了我的哥哥,你是我在世上除了爷爷外唯一的亲人,我不想你有事。”玄衣说道。
是的,他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她的内心不是不懂得,有时候她会想,若是没有筠,说不定她会留下来,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可是筠在她心里扎了根,任凭她费尽心思,总也抹不去,来到这里,经历了一串串的事,玄衣明白了很多事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有时候深藏在背后的真相,是你想破脑袋也想不透的,就像南家兄妹的故事,当事人不说,谁也不知道那血淋淋的真相。她想不通筠为何会突然之间变了卦,一下就抹杀了当初的海誓山盟,她要回去,她要当面问清楚,是不是跟着颖,才是他真正的幸福。
“我答应你,我不会轻易冒险,你可以说了吧,玄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仇人是谁?”苑荣的手落在了玄衣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眼中尽是宠溺,尽管心中有万般不舍,但是他只愿她高兴,大哥就大哥吧,能做她的哥哥,亦是他的福气。
“我曾经……进入一个人的梦中,他蒙着面,杀了一个叫阿蓉的女人,梦里还有个孩子,他拿着阿蓉手中的一块玉佩发呆时,那孩子刺了他后心一刀,他的手举起来,要拍向孩子的天灵盖,我就惊醒了,”玄衣正色看着苑荣说道,“那个孩子,我开始不知道是谁,后来你一说你父母的事,我就知道了,他就是你!那块玉佩上刻了个荣字,应该是你的名字。”
苑荣拉开衣襟,取下玉佩,颤声问道:“是这个么?”
玄衣接过,惊诧地问道:“怎么会在你的手中,不是被景言德拿走了么?”
“他?你说的杀害我父母的仇人是他?”苑荣抓紧了玄衣的肩,厉声问道,眼中的表情很是可怖。
“大哥,我就是怕你听到伤心,一直不敢告诉你,他是你养父,武功又高,他见过这块玉没有?说不定他知道了你是仇家之子,所以这次才要置我们于死地!”玄衣说道。
苑荣痛苦地保住了脑袋,喃喃自语:“怎么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不,不可能!”
“真的,我没有骗你,景言德不是好人,大哥,你以后不可以再回景家去,他会加害于你的。不过我早有防备,所以对他下了咒,若是他对你有加害之心,就会受千刀万剐之苦,万箭穿心之痛,咱们逃离景家时,他就对我们起了杀心,否则他也不会那般痛苦。我就知道你不忍心,要不是念着他养大了你,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死有余辜!”玄衣以为他不信,急忙解释道。
“你别说了,我知道……”苑荣说道,心中悲痛万分。他相信玄衣,她从没骗过他,也不知道其中的根由。他接受不了的是事实,景言德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母亲和疼爱他的养父,却死在他的手上,这个仇,报是不报?
玄衣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