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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女帝传奇之娉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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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的说完,才抬起了头,此时的他穿了件朱红的长袍,并未加冠,散落的刘海半挡了眼睛。点漆般簇黑。

我一时无言,坐在床上,身体里汩汩的都是血流动的声音。冲到脑子里,竟是燃起了一把怒火。猛然起身朝着他的脸就挥了下去。他也不躲,就听一声清脆,那五道殷红的印子便已出现在了他秀白的脸上。

我心中愤怒至极,举起又要打,可瞧着他的样子,竟下不去手。怔怔的愣了半晌,才颓然的放下,道:“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他道遵命,一拜三扣,才跪着退了出去。

屋子里燃了水沉香,袅袅的青烟纠缠着盘旋而起,远处陈着镏金兽,似乎要在这若有若无的烟雾里不断狰狞下去……

第二天希琰来了。

我知道是他带我从皇宫里出来的,但总觉得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又加上心绪宁乱,这几日精神总是恍惚,没见任何人。

看他的样子应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风雪,卷进了种寒烈的气息。

我本是朝外面躺着,想了想,还是翻过了身,对向了墙壁。却也忍不住问他:“我的孩子……怎样了。”

他道:“留在宫里了,取名叫馨,元馨。”

“元馨啊……”元,第一个孩子,想有了这样的名字,宫里人自会好好带他吧。

默默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开始像只鸵鸟,再也没有勇气面对外面的风雪了。

他并没说话,除了进来时皮靴踏过地毯的声音外,便是一片安静。我的视线毫无目的的游离在身前的帐子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的眼前的光线忽然一亮,身上就是一凉,然后是撞痛,人已被他拉起托到了地上。

“你难道想一辈子就这样了么!”他瞪着眼睛怒喝,又拉又拽把我抓出了房间,一把甩在了屋外。

此时大雪没膝,那冰冷的寒气一下子透过单衣扎在了骨子里,我不由打了个机灵,抬头看他,他依是满脸怒气。

“我认识的华娉兰,是独闯敌人大营,建立不朽功勋的巾帼英雄,不是这般无用的女流之辈。”他嘶吼一般的骂我,“都一个月了,你还没想清楚吗,你跟他之间早就过去了,你以为就你可怜需要每日哀怨叹息么,那天下的百姓怎么办,贪官污吏,连年的灾害,早已民不聊生,你那皇帝的永络已经过去了,你明不明白!”

“明白……你让我怎么明白,他是我的丈夫,你们难道真要逼我拿着弓箭枪戟对付他!”

“这不过是你想逃避的理由罢了,兰,你自己仔细想想,你早就没有退路了,你跌在了风雪里,就要自己站起来,你知道吗?虽然很痛苦,但是……但是……”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神伤,这时听到动静的家将侍女都涌了出来,定儿先是看见我在雪地中,就要惊恐的去扶,希琰却大喊:“谁也不许碰她!”

四周围了一圈人,希琰拔下了腰间的佩剑,插在了地上,对着那些人喊:“你们都给我退下,谁也不许靠近!”

最后连定儿都被遣走。

他半跪在地上,解下了披风,松开了丝绦,脱下了软甲,褪下了衬甲棉衫,最后仅着一件单衣。

“不管怎样的寒冷,我都陪着你,陪着你站起来,在你身后看着你走,你跌倒了我会去扶,你走得快了我就拼命去追,你想休息了,我就帮你搭下暖帐。总之,我要你振作起来。在最难过的时候振作起来,好么?”

最后两个字,他几用了哀求的语气。

我坐在雪地里,双手早就冻的发紫。泪水无声息的低落在上面,竟是麻苏一般的温暖。

身体的疼痛似乎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嚎啕。

我扑在他怀里,痛苦失声。

一直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干涸,却不想这时仍像溃堤般汹涌。我渴求的不过是一夕温暖,但此时却不得不去面对这样的寒冷。

他的体温隔了两层衣衫,挨着我冰冷的皮肤,居然那样的清晰刻骨,我想我经历的风雨已经太多,过往也被凌迟一般划的千疮百孔。

我好像没有过去了,将来也是那般朦胧。只有这体温是真实的,逼着我站起来,在这样刺骨的积雪里,站起来。

※ ※※※※※※※※※※※※※※※※※※※

那日被雪冻伤,修养了几日才见好。

穿整齐备,带着定儿,在父王的书房前停下了。

着人去通禀,不一刻就听里面的父王道:“是娉兰么?进来吧。”

将定儿留在外面,自己推门进去,转过屏风,入了内里,父王正拿着一卷书翻看。见我来了,便放下,问道:“身体好些了么?”

我被希琰带到此地时,父王曾来看过我,可那时我还沉于悲痛,并没说上话。离开了父王将近两年,竟是这样的重逢。

低低回道:“已经大好了。”

父王才道:“那就放心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想你这个孩子,也该知道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见父王如此说,便冲口道:“父王您究竟为了什么要做这种会留下千古骂名的事情?”

我的语气是万分无礼的,父王却没在意,他朝我招手,让我坐下,才道:“孩子,你不知道,父王这么做,不过是要拿回华家应得的东西。”

“应得的?”想起了商容那句“帝王之女”心中顿时升起了疑惑,道:“华家……是不是与王族有过什么?”

父王微微一笑,道:“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与别家的孩子不同,你聪颖机灵,心思细腻,所以父王才让你入宫,为的就是这一天。”

“父王,娉兰不懂。”

父王道:“其实这些,不过是些陈年往事罢了。要跟你解释,还要从先祖开创永络国时说起。那时你的爷爷与先祖曾拜天地为誓,结为兄弟。你爷爷为长,先祖为弟。后因前朝君王暴戾,两人决定起事,召集了数万乡里,闯荡天下,最后终成一方霸主。而此时,先祖却背叛了你爷爷。趁夜露深重,独自领了十万军马破了皇城,并在四方百姓面前斩了前朝皇帝,如此以来,百姓自然尊先祖为新皇,就算你爷爷有再大的功劳,也不过成了先祖鞍前马后的忠臣良将而已。你爷爷虽然郁抑,但为了天下大定,也只得领了韩王这个称号。而先祖明白是有愧华家,才对华家如此厚泽。不过……自从先祖崩后,成德帝却残暴成性,不但收回了华家应有的待遇,更是对我一贬再贬,最终将华家赶出了京城。”

父王说道此处,有些激动,但终究平静下来,按着我的肩道:“娉兰,我希望你明白,父王不是反叛,只是想拿回华家应得的东西。而且你也该明白,成德帝登基后,永络的人民就如终日水火,再加上最近两年的战乱灾害,永络已经不是从前的永络了,百姓要的是新生,是新的王朝,所以父王就要站出来,即便被后世辱骂也好,父王的心思与你爷爷一样,只想天下安定,百姓安居而已,你懂不懂。”

懂不懂……我岂能不懂。

我侧过头看着父王按在我肩上的手,只觉的有千斤重。

这一切不管是父王的私心也好,还是真正为了百姓也好,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轻轻点了点头,朝父王展颜笑:“娉兰明白了。”

然后避开他的手,默默退出去。

这个第一次让我感到亲情的男人,也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原来刘项之争,并不只原本的历史会有。

只不过那个霸王自刎于乌江,这个流于浮世。然后……后代相争罢了。

那日之后我领下了十万铁骑。

点兵时,对着苍天指誓:“华娉兰之剑,只斩董氏祸乱,只斩贪官谗臣,只斩流贼草寇。只斩不从军令者,只斩临阵退缩者,只斩叛敌倒戈者,只斩……”一下子噎住,不敢再往下说,只好停住。再看将台之下,呼喝声整天,剑雨戟林,黑压压塞了满眼。

这样的气派。

却淹没在了远方渐渐压来的彤云之中。

看起来今年冬天,定会又长又冷。

※※※※※※※※※※※※※※※※※

关于最近的沉闷以及娉兰性格的一些回复,另说下双线结局:

感谢晴的回复,您的意见我也想过,在故事的前面,娉兰的确是一个聪明女子,她对朝廷,对人心都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所以就算宫中复杂,也可以从容应对。

但是聪明的女子也不一定会在感情上有棵坚定的心。就拿前世来说,娉兰对感情的处理其实是采取逃避的态度的,她选择离开,是因为不想自己受伤。其实越是这样的女子,越会在自己的感情上迟疑拿不定主意。

说些牵强的话,我们的女主不过是个女人,是女人总有点小心眼(笑)

让娉兰开始转变的,其实是从她的第一个孩子开始,之前的娉兰大概是想平淡一生罢了,她本身对自己与男猪的感情就有些迟疑,大概在想,不管是谁,反正我身边的都是前世的爱人了吧(继续笑)但自己孩子无缘无故的没了后,她的心里就起了些微的变化,就是开始不信任周围人给她的保护,她不想受伤,就要竖起全身的硬刺,靠自己保护自己,所以她才答应了领兵出征。

娉兰的心里其实是有些阴暗面的,就如晴所说,进了宫廷的女人,哪个能全心全意地谈爱情和忠君。所以她才背着子煌做了些其他的事情。这些事做后,已经让她为子煌的心起了动摇,以至于之后会毫不犹豫的逼商容帮她诬陷董商,只为了自己的复仇。

但之后知道了自己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受人利用,她所亲,所近的人都开始一个个的背叛她,她才发现自己的错误,而这个错误让她最重要的人受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所以才会那般懊悔。大概是打击过多(笑,自己折磨她太久了)

晴说到这里娉兰什么都没有了,我倒是并不这么认为。其实娉兰是个闷骚的人(大笑不止)就算关心别人,也不会轻易流露,比如对定儿。她现在也有些私心,至于是什么下章就能明白。

最近几章因是到了后面,所以显得很沉闷……仰起头想想,大概圣诞节前后就能完成了吧。感谢各位跟着我一起完成了这么一个沉闷的故事,非常感谢。

另:狼,不知道你看不看的到这里,关于你的双线结局我会写的啦,现在把字据立在这里,不用担心我反悔的,亲亲亲

 …………………

第 57 章

三年的时间能带来什么?

或许能够埋藏些不能忘却的东西,或许能让人重新站起,或许能让人麻木,又或许能引起天下巨变。

我低头看了看沾满血迹的掌心,轻轻呼了口气,叫来队长对战场开始进行清理。昨夜一役,至今晨方出了结果。着人统计伤亡,好生安抚。又派人去登记降兵服将,一番忙碌。

回到自己的军帐,商容正坐在伏虎桌下的偏坐上低头看着什么。见我进来了,便起身相迎,道:“郡主,您回来了。”

我解下披风,搭在衣架上,他走过来,递上了三封信。有两封并未拆,是希琰与哥哥写来的。打开来看,里面是另外两军例行的行军消息。

另外那封,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心中有些期待,急忙展开,果然是余若兰隽永的小楷:“殿下一切皆好,现已能识得数十字,皇上除处理朝政外,终日相伴,照顾入微,姐姐不用烦忧……”

洋洋洒洒数百字,讲的全是元馨的事情。

这三年里余若兰并未从我安排随出宫去,而是担起了照顾元馨的责任,有时也会寄信件回来,告诉我元馨会走了,会说话了,会认字了。点点滴滴都是令人心酸的幸福。恨不得每日都有这样的信件回来,可也明白战事紧张,由不得人。

那些信一开始,我也曾犹豫过是否要留给商容,他也知道我的心思,苦笑道:“郡主不必为这些事烦心,信中对商容并未提只字,商容怎能厚了脸皮讨来。”他脸上一副讨饶的神情,我却明白他心里的苦。余若兰不肯回来,大概也是在怪商容的倒戈反叛。她是个极其古典的女子,满脑子全是类似儒家那种忠君贞烈思想,对商容,怕是一时半刻难以接受吧。

不着声色的将信件收好,便让商容开始记录前日的战况。

他的字写的是极好的,珠玉圆润,又不失潇洒,我站在他身后边看着他写,边道:“我军昨日已攻入舍洲峦城,将董军逼退七十里扎寨,想不日便可消除董军在西南实力……”想到了刚才那封信,忽然说了句:“希琰似乎也快打到舍洲了吧。”低头看商容,正一字不露的往上写,脸上立时红了起来,推了他一把道:“这些你写什么。”

他收住笔,不紧不慢的用纸刀将那句裁去,才对我笑道:“商容笔,写郡主口,郡主口,表郡主心,郡主心里想什么,商容写些什么罢了。”

我当他在调笑,便不理,从伏虎案上拿了公文来看,却听商容淡然的一笑,道:“今天看起来要是个好天气,只是可惜了,不能吃酒。”

低头处理公文,过了半晌才停住,用余光扫了眼下面的商容,不由得低声一叹。从去年春日开始,商容便会若有若无的提起我与希琰的事情。父王对希琰分外赏识,而希琰却不肯接受过多的赏赐,这样一来他的去留也成了种不太安定的因素。

商容心思细腻,早就知道我跟希琰的过往,在他认为,留住希琰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联姻,又加上我们的关系,也许一切都能顺其自然。

但他也明白我现在的心思,就像搅乱的一池浊水,花了三年才渐渐沉淀透出清澈,此时再经不起半分变故,也就未曾难我。

可他却不懂,我现在并不是担不起感情。而是那几年的一切给我留了太多阴影。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人想清楚一些事情。我与子煌,与希琰,甚至是不双,丝丝缕缕的情感都夹在了政治阴谋之间。所以才造成那些无奈的神伤的离别。这种痛楚痛彻心扉,我再也不想要。

又过了三天,峦城的安民工作已到了尾声,便领着商容下去视察,这里已逢了三年大旱,又加上战乱祸事,民生疾苦,虽已着令人从后方运来粮草救济,但此时看起来,仍旧一派萧条。

倒不是因为街上清冷,而是从那些孩童的眼神中看出:无奈,迷茫,黯淡无光。

就连孩子都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还有谁能挽救这个败落的城市?

这样的情形,在西南见的尤多。子煌的先父成德帝挥霍无度,每年向地方苛以重税,不管水旱,只照年供进行封赏,造成官员暴富,百姓却难以温饱的局面。

商容曾说过:“民乃国之根本,民生怨,国可抚之,民生恨,国可改之,若是民生绝望,则国不为国矣。”

想子煌登基以来,曾大赦天下,令四方官员施以怀柔政策,抚政安民。又对官员节操施以严审严办制度,惩治贪吏,提拔清廉,任用了不少在成德帝时被埋没的人才。只可惜下行不利,朝中多得是奸佞小人,这股改革浪潮也终是在大容国入侵时被迫停了下来。而漏洞百出的征兵制度,也让民间雪上加霜。

永络早已岌岌可危,只是我自己身在皇宫,不知天下事罢了。

随着商容走过了几条街,见着主管安民的文官,问了下情况,说是调来的粮食不足用,军需紧张。要么减少对百姓的赠援,要么就立即使人往西北摧粮。

看了眼商容,他的眼神表示了许然。我便道:“立即着人回西北摧粮,另派探马四处察探,以免敌军反扑。”

传令官下去。随着他身影往街角一望,忽见一侍卫急匆匆而来。见着我就拜,道:“禀元帅,百里加急。”'手机电子书 http://。。'

从他手里结果竹筒,本来是忐忑,以为是什么紧急军情,却不想竟是那样的消息。

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将竹筒递给商容,漫不经心道:“看来几天后,将帅府怕是要有场大宴了。”

商容接过来看,眉尖微挑,道:“想不到希将军如此神速,居然这样轻易的就拿下了舍洲东南四城,等会师那日,怕是一番欢庆了。”

我怕他又要提些不相干的事情,就没露出什么欢喜颜色,道:“我出去走走,你把这个消息通知部将就好。”

他道是。

闲闲散散的踱步到了马厩,正瞧着几个马厮在那赌牌。我知道军中苦闷,就对一些士兵的小嗜好便未曾苛刻,只要不扰民,不因赌内讧,其他只当没看见。所以看到这番光景,也不过是在门外咳嗽了一声罢了。

见他们几个慌慌张张把赌具收拾干净了,我才进去问道:“黑风呢?”

其中一个道:“禀元帅,黑风今天……”

瞧他支吾着,立时明白了,黑风怕是今天又给自己“放假”了。它生性野气,总不喜待在一个地方。又偏生生了副好牙齿,那几根麻绳哪能拴的住它。所以有时候就会出现元帅临时要巡军却找不着马的情况。不过它倒是通灵性,明白这假什么时候休得,什么时候休不得。所以至今还没出什么乱子。

看黑风不在,只好换了匹马,又告诉他们各自去马司那里领十板子,晚上清洗马厩作为处罚,才打马一鞭,往城外而去。

这峦城附近群山环绕,林木众多,只城周围有几片平地。此时已到了晌午,远远望去山丘之外似乎有几处炊烟升起。想自己曾下过严令,军队过往,不许扰民分毫,看来是执行得彻底。战事过后,本逃亡一空的村落也渐渐住回了人家。

又想起峦城中的情景,大概是董军撤败后,将城池洗劫了一空,才弄得如此萧败。董商并不是什么仁慈之人,若是被他得了天下,百姓怕是更要置身水火了。

就着样胡思乱想发了半晌的呆,忽然发现先前的炊烟竟是在朝自己缓缓过来。仔细去看才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炊烟。

现在是秋初的日子,舍洲又逢大旱,天气干的发紧,那烟尘不过是马匹踏过扬起的浮土。

看样子起码有数十骑的模样。

一下子竖起了防备,这里虽说已被我军占领,却仍有些流亡盗匪为祸四方。可再瞧仔细,那十几骑人马步履整齐,明显是受过训练,并不像劫路之人。

正疑惑着,眼前却是一亮。就见那些马中间,有匹黑亮的骏马突围而出,四蹄飞快,显然是见着我了,又加了几分速度飞奔过来。

知道是黑风,本来是欣喜,却在看到它身旁那匹马上的男子时,立即愣住了。

惊讶的不能成言。

直到那人从马上跃下,直直的用火般的眸子瞧着我,才猛然清醒,失声叫了出来:“你怎么到了。”

希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猝然将那种视线收起,才笑道:“那边的事情都料理完了,我嫌大军太慢,就先过来了。”

“这样啊……”我随着他笑,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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