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传奇之娉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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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朝中多是奸佞小人,子煌的确需要一些新鲜血液来帮他。而这里大概正是皇城内士子云集的地方,怪不得他会出宫来此。
原来如此。
心里想着,嘴角也禁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来。啜了口茶,捧在手心里来回转着,不觉就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子煌似水。
不管是初见时那种水般的忧郁,还是现时这种如水的恬静,他都像极了一幽邃沉碧的潭水,波澜不兴,却又有华光流闪。
他与希琰是不同的。
希琰出身草莽,身上多了几分野性与霸气。那样的性子,怕是对什么都要势在必得。不知在他知道我已入了宫廷后,会是个什么心情……
想起了几分心事,便不由得叹了口气,抬起头,方察觉已到了日暮昏黑的时候,酒家内华灯点点,而自己也不知发了多久的呆。
手中的茶业已寒凉,放下,却听子煌道:“那茶冷了,换一盏吧。”
他接过了茶,递给了一旁的小禄子。也没说什么,只斜倚着窗棂,望着外面街上的灯火。
我知道自己刚才的失神全收在了他的眼中,只是他不来追问而已。
心中辗转,却又在想,也许子煌,更像那无际的大海。
※ ※※※※※※※※※
到了酉时,酒家里忽地热闹了起来。
楼下源源不断的有书生打扮的人涌入,一时间把这偌大的酒家坐了个满实。
要说刚才看到书生云集,只是惊讶,而现在,却是好奇了。
“今日这里是要有什么聚会吗?”我禁不住问道。
小禄子笑着回道:“主子您打北方过来,不知这里的习惯,每到春闱过后,发榜之前,各路的学子都要聚集在皇城里的三楼里以文会友,互通学识,连带打发发榜前的时光,算是个值得称道的风俗了。”
“是哪三楼?”
“城西雷动楼,城北雨润楼,还有这城东风散楼。”
答我的并不是小禄子,也不是子煌,而是刚刚从楼下上来往过走的一个书生。
他一身青布长衫,二十出头。扇子上绘着的是江山万里风云图,头略微上扬,神情里加了几分倨傲。
领着他过来的店小二脸上挂着谄笑,道:“这位公子,您也知道这两天春闱,风散楼每日客满,只您这还有空位,您看您能不能……”他的意思是让他身后的人与我们做成一桌。
小禄子没答话,只瞧着子煌的神色。
子煌半靠在椅子里,轻轻摇着扇子,将视线落在了那人身上。
我想他是在打量衡量。
却不想只片刻,那个书生便有些生气,哼声道:“公子若是不喜与人同桌大可直说,何必如此拖沓掂量。在下再去寻它处罢了。”
说完就要拂手离去。
这时子煌忽然道:“公子手中的江山风云图,气势磅礴,云雾俱兴,已是极好。只可惜笔法太过细腻,多了几分别样情绪。我看公子为人潇洒,想必这并不是出自公子手中,不知是何人所赠?”
那书生愣了下,才转回身一礼道:“失礼了,公子好眼力,这扇子……”他顿了顿,眼眸有些闪动,才道:“正是友人所赠。”
子煌轻轻笑着,指了他身侧的位置,道“坐。”
那人从容的坐了,似是对子煌有了改观,抱手道:“在下商容,是中书门下侍中商卫兴的长子。不知阁下是……”
子煌淡然的笑着,道:“我姓永,你可以叫我永三,是商人子弟。”
那中书门下的官位已是极高,商人在这个朝代也算寒微,而商容的脸上却未显出丝毫的傲慢与轻视,我心中也不觉赞道:这人荣辱不惊,不卑不亢,有骨气,也有傲气,还算个人物。
这时晚膳的酒菜也上齐了,商容也不推辞,径直与子煌饮了起来。
因是由那扇子开始,他们的话题便只停在书画上。
我细细听着,留意他们的每句话,每个神态,心中也大概对商容做了个评价。
他是世家子弟,却少了那些骄横的脾气。自幼习文学武,算有小成,所以言谈之中倒有点恃才傲物的神态。
不过他还年轻,这点并不是大问题。只要稍加历练,定可成大器。
我是这样想,子煌也是如此。
酒过了几旬,商容大概不善饮酒,脸上已出现了一层红晕,便推辞不再去饮。只把视线却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有些讶异,他却脸色一沉,连凑到子煌身侧轻声问道:“这位,可是兄台的妻室?”
子煌微微笑着,望着我,然后点头道:“是的,她是我的妻子。”
我一下子热了脸颊,连捧起酒杯喝了口下去。
而商容却是万分正式的立起了身,恭恭敬敬对我一礼道:“先前不知,多有失礼了。”
我禁不住莞尔,这人,骨子里还有几分迂腐。
我正笑着,却听旁边一桌的几个书生似是为了什么事情有所争执,就听其中一个道:“我皇圣明,体恤忠良,才下的恩旨翻修董家的园子,这又有何不妥……”他们后面说的什么我听不到了,因为坐在我身旁的商容,竟是一把捏碎了他手中的酒杯,瓷片刺入了掌心,混着酒水,桌上只一片鲜血淋淋……
我是懒人!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人生,淡到极致的美丽——是淡定而从容!
一杯清茶,一种人生!
'15 楼' Posted:2007…08…09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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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我与子煌均是一愣,再看时商容已从座位上跳起,一把揪住刚才高颂“我皇圣明”的书生的衣领大骂了起来。
“圣明?你那只眼睛看到圣明了?董商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百姓早有声怨,那皇帝不去惩治他,却还拨钱银给他修什么破园子,圣明?哼,亏你也是读书人,说得出口来!”
他猛然往前一推,直把那人给推了个趔趄。
那几个书生也是金玉般的打扮,料想也是官宦子弟,哪受的下这种气,张扬了手脚就打了回去。
一时间酒碗盆碟,什么能丢的,什么能摔的全在空中飞舞了起来,简直就是在上演一场全武行。
我不觉呆傻,连望向子煌,想看他的意思。而他却是不急,只凝着眉毛瞧着正中央的杂乱。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而立在一旁的小禄子只听子煌的话,面上比水还平,只偶尔动动身子,替我们挡下那些飞过来筷子桌椅。
“不帮忙吗?”
我低声问他。
他拿着扇子半挡了脸,用眼神示意我从窗口往下看。
顺着他所示望去,果然,街角处已黑压压出现了一队人马,直往风散楼这边过来。
过了不多久,便听楼下一阵嘈杂,那些侍卫全涌了上来。
为首的是个身材矮小枯干的中间男子,一双浊黄的眼睛滴溜转了转,正落在了商容身上。
此时商容脸上已带了伤,双手也被那些书生给按住,显了几分狼狈。
他挣扎着动了动,却在瞧见那些侍卫后,冷冷一哼,别过了头去。
为首的矮子谄笑了两声,凑过去连道:“商爷,您今天可喝好了?”又歪头看着按住商容的几个书生,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历声骂道:
“你们几个兔崽子,知道他是谁吗,还不赶紧给我撒手!”
那几个书生完全一副欺善怕恶的德行,看见那大批的侍卫,心里早就慌了,呵声之下连忙松了手。
商容这才得了自由,却也没有要谢人的意思,相反脸上藏了一丝隐怒,神色也是百转千回,由红变了白,又从白变成了红。
我想他大概与这个侍卫统领有什么渊源,正兀自猜着,又听那矮子道:“商爷在外面已有些日子了,老夫人一直记挂着,您什么时候回府瞧瞧。”
原来这队侍卫是商容的家臣,但又一想,大内的侍卫全集中在了董相手里,他先前如此大骂董相,董相又怎么会帮他?
正疑惑着,却见商容一把推开了那矮子,怒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说罢便甩袖欲走,到了楼梯口处愣了下,又折了回来,走到了我与子煌身前:“今日未能尽兴,若是公子不弃,它日在下必请公子畅饮一番。”他拱手道,神色里有些苦涩的羞愧。
子煌仍是用扇子半遮着口鼻,略微点头示意,商容才叹了口气去了。
一时看的我有些迷茫,等那些侍卫走了,子煌才收起了折扇,唇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替我到了杯酒,柔声问道:“还想吃些别的么?”
我摇了摇头。陪着子煌看了这么场戏,就算眼前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估计也没什么心思去吃了。
“天色不早了,回宫如何?”我问他。
他心情不错。
“也好。”
回了宫,已打过了初更。
各处宫门都下了匙,我也不好回寿德宫,只好随着子煌去了水苑。
帮他换下那身衣装,细细收好,自己也换上了宫服,只头发仍散着,别了几个发卡,垂在了身后。
挑起帘帐,展开锦被,又捧来香薰薰过,才把帐子合好,一回身,却撞在了子煌怀里。
“这里没有宫女侍侯,委屈你了。”他伸出手环着我的腰,松松的环着,若近若离。
我拿着香炉,怕烫到他,只捧到了身前。内里的龙檀香浓烈的味道直直的冲入了鼻腔,久了,却像吸入了迷药,身子一软,就要晕眩过去。
鎏金的香炉散落在地,燃着的香木烫到了地毯,静寂中只听到嘶嘶的声响。腰侧是他双手的温暖,耳畔也是他失了儒雅的急切:“怎么了?”
感到他的手抚向了我的额头,“这么烫。”然后身子就是一轻,便被他抱在了床上。
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了。
醒来后只瞧到头顶的明黄软帐。
头也昏沉沉的疼。
半撑着身子起来,就听得外面房门一响,隔着屏风只见个人影。看看一旁的铜漏,刚过卯时。心想子煌应还在朝堂上,那就该是小禄子。便道:“帮我打盆水梳洗,皇上爱喝莲子茶,再把昨天没包完的莲子拿来。”
虚软的起了床,而那人影已过了屏风到了床前。
我略微一愣,抬头却着了子煌。
他端着个药碗,见我起了身,便连把碗放在一旁的矮凳上,伸手探向了我的额头。
“还好,不烧了。”他像是猛然松了心般,长舒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太医说你太过劳顿,受了风寒,要好好歇养。”
他轻轻帮我把身上的锦被又重新盖好,才坐在我的身侧拿过了药碗,舀了一匙,细心的吹凉。
我有些讶异,问道:“现在不还是早朝的时辰吗?”
他将吹凉的药送到我嘴里,才道:“担心你的病,便让大臣们早早散了。又刚巧在门口遇到御药房送药的小太监,就一并连药也给你带进来了。”
我这才发现,他身上还是那套华鲜的十二章龙袍,未来得及换掉。
我咬了咬下唇,心里堵堵的难受。
他却以为我怕那汤药苦涩,便轻声劝哄,声音柔的像月洒清池。
他是天子,拥有整个天下。而此时却像是个温柔包容的丈夫,只在细心的帮妻子吹凉那碗汤药。
我心中温热,又痛得难以成言。
“皇……”
“是子煌。”他轻轻纠正着。又送了一匙到我嘴边。
我含着那温热的汤药,默默的垂下了头,任着那药水滑过喉咙,染了满腔的苦涩。
渐渐的将那一碗药喝下去,子煌才放了心,他扶我躺下,帮我盖好被子,才道:“你生了病,就不要两处跑,干脆住在水苑吧。一会我差小禄子到各宫送个信,让那些妃嫔也不用每日来扰你歇息了。”
然后便拿了空碗,起身欲走。
见他即将离去的身影,我也不知怎地,心中就涌出了种莫名的冲动,情急下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待看到他满脸的讶然后,方察觉自己竟是失了分寸,急收回了手,将脸侧到了床内。
窗外隐隐传来喜鹊的叫声,唧唧喳喳,本是极讨喜,却搅了人满心紊乱。
其实这一切,不想也罢……
我这一病,就有了些日子。
待身子完全无恙后,已到了四月中旬。
带着定儿先去了太后的毓坤宫请安,才知道我住在水苑的事情已让宫里议论了许久。
水苑是禁地,不许任何人出入。就连皇后也只候在门口等皇上出来。
而我却成了那个意外。
一时间花团锦簇,圣宠加身,无人能及。
齐太后并未对我受到的专宠有何言论。
只是对我说:“宫中最忌的就是拔尖,你如今已站在了浪尖上,就要谨言慎行,莫要让别人把你拉下来。”
我当时只默默的点了头,心中却叹道:古往今来,皇庭之中莫不过争强斗狠,眼红算计,如此道理,我又怎会不明白?
一切,只是无奈罢了。
从毓坤宫出来,便要往毓仁宫去。
走了两步却有些犹豫。
对于董皇后,入宫以来就没什么来往。
先前齐太后故意在她面前给我脸色看,只为了不让我太过招摇,而如今我忽然成了皇上的宠妃,她身为皇后自然会多了几分想法。
而我,也没想好该如何应对。
忐忑的进了毓仁宫,皇后正在院子里和张贤妃下棋。
她见我来了,便停了棋局,招呼我坐下,又叫贴身侍女奉上了几碟精致的糕点,才与我聊了起来。
语气亲切无间。
聊的也是天气与膳食。平和,波澜不兴。
后来张贤妃无意中说到了家中的药膳,皇后便像是挑起了几分兴致的问道:“妹妹家中可是有专人执掌药理膳食?”
张贤妃笑道:“不曾有过,只是妹妹的母亲身体不是很好,家父就寻了些药膳的方子,主在调理而已。”
皇后哦了一声,手中的羽扇轻轻扇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妹妹大病了一场,身子自是虚着,可有好好进补过?我身边倒是有几个精于药膳的丫头,不如就拨给妹妹差使,也好有个调理。”
我笑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御药房每日都有送调和的药剂过来。身子已大好了。娘娘的美意,臣妾心领了。”
皇后仍笑道:“妹妹的话就不对了,如今妹妹正得圣宠,身子自是万分金贵,我身位后宫之主,当然要尽一份心思,妹妹就不要推辞了。”
我不由得苦笑道:“皇后娘娘乃后宫之手,掌理凤印,每日操劳,定然比臣妾更需要精细的调理,若是臣妾贸然把这几个丫头收了,怕皇上还要不乐意呢。”
说了双关语,皇后自是明白,也就不再提起,只拍了拍手,让一旁的宫女捧上了个锦盒来。
“妹妹既然坚持,做姐姐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这里有两颗西域进贡的千年赫洛果子,补气养颜,就算姐姐的一番心意,你可别再推辞了。”
我刚刚谢绝了皇后拨派宫女的心思,的确也没理由再做推脱,只得让定儿收了,谢了恩,才告退出了毓仁宫。
在回水苑的路上遇到了一队小太监,手上端了十几盘精致衣物与果品,包着明黄的绸带,在宫中并不曾见过,只像是贡品。便问道:“这是哪里送来的?”
为首的小太监答道:“回淑妃娘娘,是南方业国的使臣到了。”
我点了点头,让他们过去,又想起既是使臣到,那哥哥也该入了宫,略微沉吟了番,便带了定儿直往南宫门走了去。
南宫门旁有处园子,通了内外宫,只有三四个侍卫把手。
便掏了锭银子给其中一个侍卫,要他去紫宸殿外传个话,找哥哥过来。
一直过了午后,哥哥才出现。
他显了些疲惫,却也不忘调侃道:“果然是淑妃娘娘,就连我这个当哥哥的,也都开始荣宠加身了。”
我一开始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他的朝服方(炫)恍(书)然(网)道:“又升官了?”
哥哥点了点头,道:“今早下的恩旨。”他左右看了眼,才问,“我不能待太久,找我有什么事?”
“只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我道,是今年春闱的学子。
哥哥想了想,“虽然科举我不太熟,不过也能帮你问问。哦,对了,还有件事。”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递给了我一封信,道:“你上回问道的余若兰,我帮你查了,都写在里面。”
我愣了一愣:“我有让你查过吗?”
哥哥点了点我的额头,道:“我是你哥哥,你心里想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既然问了,就一定有你的意思,我只是顺手帮你查查罢了。”
我听了心里不觉一暖,笑了出来,道:“你倒是厉害。”
哥哥笑道:“父王让我帮你,当然要尽心尽力,对了,那个余若兰,似乎在入宫前,就与人定下亲事了。”
我有些意外,问道:“是哪家的亲事?”
“好像是中书门下侍中商卫兴的儿子,叫什么商容的。”
我一怔,心中忽地有些了然。
哥哥见我的神情有变,便带了几分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
他才道:“对了,你要我查的学子,叫什么名字?”
我笑道:“已经不用再查了。”
我是懒人!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人生,淡到极致的美丽——是淡定而从容!
一杯清茶,一种人生!
第十七章
从南宫门的园子出来,已过了申时。正想去水苑,却不想迎着了张贤妃。
各自行了礼,便走在了一起。
她的确是个温婉的女子。言谈举止都有股子水般的温柔,神韵上也多了几分南方少女特有的恬静。
低低唤了我的名字,她才问道:“妹妹是要回水苑吗?”
我轻轻点头,她便不说话了,只错开了半个身子跟在我后面。
她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仔细去分辨了番,才闻出来,是亚兰草的花香。
那是生长在高原雪山上的一种药草,像极了兰花,却更加幽绵。
我不想沉默着,便问她:“跟皇后下过棋了?”
她点了点头。耳边翡翠坠子迎着日光,轻轻晃动。过了片刻后才道:“刚才在皇后那里不太方便说,其实……”她略微一顿,水样的皮肤里微微泛了几丝潮红。
“跟着我的这个宫女是从家里带来的,自幼就研习药膳的做法,我看妹妹这两天气色不好,所以想请妹妹吃顿便饭,不知妹妹……”她微垂着头,由下往上瞧着我的神色。
此时正走在甬道的负阴面,微微拂来几缕细风,吹得浑身一凉。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才意识到自己最近身体真的是差了很多,又想这个张贤妃迟早要与她交往,便问道:“姐姐那里有什么好菜色。”
她显得十分高兴,细细数着:“苁蓉杞地海参炒瘦肉,虫草熟地炖老鸭,二冬参地炖猪脊髓,再加上川贝雪梨,全是补气养血兼润肺的菜,对妹妹的身体刚刚好。”
我笑着:“随姐姐的心思。”
她又抬头想着,却忽地顿了下,像是遇到什么难事,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
我问道:“怎么了?”
她脸上显了几分局促,道:“都怪我糊涂,只顾着想菜色,却忘了跟皇后讨拿药的批子,妹妹稍稍等下,我去去就来。”
我抬头看看天色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