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弃妇-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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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辰绝，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皇甫辰绝直直看着欧阳笑心，声音很轻，甚至带着少有的温柔，却给人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呃……”心一紧，欧阳笑心沉默不作声。
“走吧，我们上船去。”皇甫辰绝忽而又柔柔笑开，冷凝的俊脸霎时间变得灿烂耀眼。他径自伸手揽过欧阳笑心的肩膀，忽略她的无声抗拒与排斥，与她一起踏上甲板。
见状，焰清歌暗自握了握拳，强压下心底涌起的那股怒气和酸意，赶紧跟了上去。
皇甫辰曜则是眯了眯妖媚的桃花眸，再次冷哼一声，而后拉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安亲王也一同登上了画舫。
“小姐，皇上和王爷他们几个今天看起来都好怪异哦！”雪颜身旁的小丫鬟吐了吐舌头，小声地说道。
“妍儿，别多话。”雪颜轻瞪了小丫鬟一眼，摇了摇头，又暗叹了口气，随即轻移莲步，在妍儿的搀扶下随后上了画舫。
前面几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她焉能感觉不到？
皇上与清歌太子对无双公子的心思怕是不简单，而无双公子似乎对安亲王更青睐。至于曜王爷，明明对无双公子很感兴趣，却又一直哼哼着冷着一张脸，不知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这几个人聚到一起，还真是个混乱又纠结的场面啊……
第55章 各展才艺
画舫内宽敞明亮，装饰精美，布置雅致。几人围着一张上好的精雕紫檀木圆桌而坐。欧阳笑心坐的地方是画舫靠窗的方位，稍微偏下头便可看到窗外那碎玉流银、波光粼粼的湖光山色。
坐在她左边的是焰清歌，右边的是皇甫辰绝，再向右依次是雪颜，皇甫胤轩和皇甫辰曜。皇甫胤轩与她刚好相对，一抬头就能欣赏到他的清隽仙颜。
不一会儿，便有仆人端着泡好的香茗以及准备好的时令瓜果送上桌。
欧阳笑心端起茶杯优雅地啜饮了一小口，心下不觉一喜，忙问了一句：“这茶可是君山银针？”
“公子好眼光，此茶正是黄山出产的君山银针。”开口的却是皇甫胤轩，清冽淡雅的声音，极致的温润和好听，就像是碧珠滚落玉盘。“想来公子应该是颇通茶道了！”
“呵呵，让安亲王见笑了，无双只是略懂一二，谈不上精通。”欧阳笑心浅笑着，视线一直不离皇甫胤轩的双眸。他那双眼就像是吸收了天地灵气，摄取了万物精华，清朗润泽，水柔云清，不沾染丝毫凡俗的污浊之气，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一般，让她想要沉沦其中。
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欧阳笑心这才移开视线，低头看着白玉瓷杯中的茶水，道：“这君山银针芽头茁壮，坚实挺直，芽身金黄发亮，内质清香鲜嫩，汤色杏黄澄净，滋味甘醇甜爽，久置亦不会变其味，质量超凡，风格独特，实乃黄茶之珍品，今日确是无双有口福了。”说完，又浅浅的抿了一口，细细品味起来。比起雨前龙井和碧螺春，她更喜爱这君山银针。只是它太过稀有名贵，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
“无双若喜欢，我宫中倒还剩下几两，我这就命人去取来送与你便是。”皇甫辰绝眼神定定地看着欧阳笑心，毫不在意的说道。却不知其他几人听了他这话心下顿时各起波澜。
这君山银针可不是一般的名茶，珍稀无比，每年就出产那么几斤，它可是顶级的御用贡茶。能有资格喝上君山银针的人那也是屈指可数，除此之外，就算你银子再多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呢？”欧阳笑心避开皇甫辰绝那有些不太正常的灼灼眼神，连忙推脱，“君山银针如此名贵，无双只怕承受不起。”她能喝到这么名贵的茶，还是大哥欧阳连城前段日子送来的，她才喝了一次便深深喜欢上了。
“不过就是几两茶叶而已，何来承受不起之说？”皇甫辰绝脸色阴沉了些许，眉宇间微露不悦，随即又说道，“无双也说了它很名贵，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知道，好茶需要懂它之人来品，如此才不至于糟蹋了它的价值。”
见他执意要送，欧阳笑心也不好多加推辞，勉强笑了笑道：“好吧，无双收下便是。让辰绝如此破费，无双在此先谢过了。”
“不用客气。”皇甫辰绝满意地笑开，并不理会其他几人心底会作何想。右手朝后挥了挥，只肖一个手势，便有仆人会意领命而去。
本来舫内的气氛还算好，却因这强行送茶一事而弄得有些僵硬。六人都不再说话，而是各有所思的低着头或品茶，或吃着瓜果。
最后还是雪颜率先开口打破这沉默僵硬的气氛，一双盈盈水眸快速扫了几人一眼，方柔柔软语道：“奴家今日有幸邀得几位身份贵不可言的爷和公子前来同游碧波湖，可不想就这么巴巴地坐着喝茶耗费光阴，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来尽尽兴如何？”
“好啊，我同意！”欧阳笑心第一个赞成，早就想找点话题来缓解一下那压抑的气氛了，现在有人提出建议来正好合她意。
其他四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发表意见，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欧阳笑心就当他们几个是默认了，遂笑着问道：“不知雪颜姑娘有何好的提议？”
“很简单，就是每人各自由抽签来决定自己表演何种才艺，表演精彩的没有什么奖赏。不过，表演得不好的可是要罚酒三杯的哦！”雪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随即从小丫鬟妍儿那里取过一个碗口大的竹筒，竹筒里面装着好几十支竹签。随手抽了一支，摊到众人面前，道，“呶，这支签上面写着一个‘琴’字，如果谁抽到这支签那就得展示一下自己的琴艺。至于其它的竹签上面则分别写着‘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等。当然了，里面还有一支空签，上面什么也没写，抽到它自然算是运气好可以不用展示才艺。总之除了空签外，其它的签各位抽到什么就得表演什么，抽到不会的也可以直接认输，自行罚酒三杯便可。”
“这个游戏好玩，不知从谁开始？”欧阳笑心听她说完，一下子来了兴趣。
“这里四爷最大，那就从四爷开始吧。”雪颜说着，伸手将竹筒递到皇甫辰绝面前，秋水明眸中隐藏着浓浓的痴恋与爱慕，藏的很深很深，深到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皇甫辰绝淡淡瞥了雪颜一眼，随手抽了一支，看了看是个“书”字。也不多说什么，当下便有仆人呈上笔墨和纸砚。未作多想，提起狼毫，在宣纸上寥寥几笔一挥而就。
众人随即看去，竟是个草书的“争”字，笔锋犀利，一笔一画直若铁戟银钩，尤其是那末笔的一钩，笔势温和又不失雄浑，刚劲中暗透着凌厉，隐有杀人于无形之势，只此一笔已然道出了全字的深意，不愧是一代帝王。
看罢，几人只除了说好，并未多言。
接下来轮到雪颜了，估计是她运气太好，竟抽到了那支空签，于是含笑将竹筒递到了皇甫胤轩面前：“安亲王，请抽签！”
皇甫胤轩微点了下头，伸出他那只如莹雪凝玉一般完美无暇的右手，随意抽出一支签。与皇甫辰绝一样，他抽到的也是“书”签。
“皇叔，给！”一旁的皇甫辰曜立刻为他铺展好宣纸，又将狼毫亲自递到他手上。
难得看到那狂妄嚣张的妖孽王爷竟然也有如此殷勤的时候，欧阳笑心除了暗自惊讶以外，也只能撇着嘴嗤之以鼻了，那绝对是气得嗤之以鼻。
接过毛笔，皇甫胤轩略略想了一会儿，便开始动笔写了起来。不过片刻功夫，一个大大的“空”字赫赫然浮现在宣纸上。
众人细细瞧去，但见那“空”字笔笔玉润珠圆，点，如雨落荷盘，圆润如珠；横，如万里平川，辽阔无限。上面的“穴”字写来如幽山空谷，包容万象之势。下面的“工”字笔画简单，可是在他写来却是端正柔和，暗透笔力，与上面的‘穴’字完美相融。
‘空’字，原本是像征着没有的意思，可是由他笔下生出，恰如海纳百川，包容万象，将千里江山尽收一字之中。整个字所透出的气势完全与其本意相反，此等境界，如不是真正虚怀若谷之人，是绝难做到的。
众人心里无不啧啧称赞，佩服不已。尤其是皇甫辰绝，暗自赞叹的同时，不免又心生感慨，他感慨自己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却始终不如皇叔的这个“空”字来得有深意。
“写得真好，安亲王可以将它送给我吗？”欧阳笑心惊叹地看了看那字，而后抬头看向皇甫胤轩。她是真的好喜欢那副字，可不仅仅只是因为爱屋及乌。
皇甫胤轩正欲开口，一旁的皇甫辰曜却先他一步说道：“皇叔的墨宝岂能传入外人之手？这幅字我也喜欢得紧，皇叔就将它送给我可好？”
“小曜喜欢，那皇叔便送与你了。”皇甫胤轩似有些无奈的轻摇了摇头，随即略带歉意的看了欧阳笑心一眼。意思很明显，那副字送不成了，而他也不愿再多写。
“没关系，安亲王不必觉得抱歉。”欧阳笑心状似不在意地笑了笑，心底却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转念又自我安慰道，没关系，安亲王是那妖孽王爷的亲皇叔，跟自己不过是初相识而已，他对他比对自己好自是理所当然。这么想着，心里顿时好过了不少。
接下来就轮到皇甫辰曜抽签了，估计是那妖孽人品不好，抽到了一支“舞”签。
欧阳笑心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那是憋笑憋的。抬眼看了看其他几人，发现除了安亲王之外，大家都大睁着双眼，满脸“期待”地看着皇甫辰曜，只等着他的“惊艳一舞”。
静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等众人的“期待”已经达到了最高点，皇甫辰曜才剑眉一挑，嘴角扬起，笑得妩媚而妖娆：“不好意思，让几位失望了，我认输！”
说罢，接过仆人递上来的酒壶，连饮三杯。喝完，潋滟迷离的桃花眼带着三分妖娆和魅惑地看向欧阳笑心，眼波流转间溢彩生辉，说不尽千古风流。
欧阳笑心微怔了下，随即暗骂一声妖孽。该死的男人，要认输也不早说，白白害她期待了半天。
“焰兄，该轮到你了。”皇甫辰曜妖娆一笑，将竹筒推到焰清歌面前。
焰清歌微眯着莹润晶亮的双眸，看了看皇甫辰曜，又看了看欧阳笑心。顿了片刻，伸手随便抽了一支。拿起来一看，是一支“赋”签。
“作什么赋啊，焰兄也直接认输自罚三杯算了。”皇甫辰曜忽而说道，明利的眸光在焰清歌与欧阳笑心身上来回转动。
“呵呵，不必了，焰某心下已经有了计较。”焰清歌摇了摇头，随即看向欧阳笑心，嘴角勾起一抹三江春水般温柔的笑，玉面生辉，眉宇间漾着柔柔的波光。
片刻，但听他朗声吟诵道：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吟罢，焰清歌俊脸含笑地看着神色各异的几人，温声道：“焰某即兴所作的这首《凤求凰》，还望各位不要见笑！”
“凤求凰？”皇甫辰绝闻言神色怪异地重复了一遍，面无表情地看向一脸温润笑意的焰清歌。强压下心底涌起的那股盛怒之气，似笑非笑道，“好一个凤求凰！”话落，深邃犀利的目光定在欧阳笑心的脸上。
凤求凰？无双，焰清歌这是在隐喻他想求的是你罢？
突然被他这样紧紧地灼灼地看着，欧阳笑心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底不由打了个突。稳了稳心神，看向焰清歌，笑着赞道：“清歌果然好才情，随口之作便能作得如此精彩，无双佩服！”顿了下，又道：“接下来该轮到我来抽签了。”
说着，焰清歌已经将竹筒递到了她面前。
第56章 面具男现身
欧阳笑心放下手中抽到的那支“画”签，抬眼看了对坐的皇甫胤轩好一会儿，突然就来了灵感。画纸早已铺展开，她提起笔便开始作画。下笔如有神助，泼墨渲染间随意而灵活，没有丝毫停顿。
其他五人皆未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作画。尤其是焰清歌和皇甫辰绝，视线紧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移动。皇甫辰曜则是偶尔看她一眼，妖娆的目光更多的时候还是焦灼在皇甫胤轩的身上。
而皇甫胤轩却是满脸的若有所思，尤其是当画纸上的画渐渐成形时，他那双清亮润泽的眸子变得愈发清亮起来。
一刻钟过后，欧阳笑心顿住画笔，抬起头来，朝众人淡雅一笑，道：“我的画作好了！各位看看觉得怎么样？”说着，将画纸平展至他们面前。
听她这么说，几人随即往画纸上细细瞧去。只见那画上画的是一片火红火红的枫树，似染血般的殷红，又似着火般的炽烈，热情而张扬，妖艳而迷人，红得耀眼夺目，仿佛将地面都渲染成了红色。
而枫林的左上方又画了一轮冉冉东升的红日，刺目红芒喷薄而出，金光耀眼。那艳艳朝阳与烈烈红枫两相呼应，相得益彰，无形中昭示着一种蓬勃汹涌的热情和生生不息的活力，让人对生命徒然生出无数美好的希望和幻想。
这画中蕴含的“蓬勃向上，生命不息”的深刻含义，让众人惊叹的同时，心灵也有了不同程度的震撼和感触。
皇甫胤轩清亮澄澈的双眸眨也未眨地看着那幅画，深远而悠长地感叹了一声：“好一幅红枫映日图啊！”话落，眉舒唇绽，清波流转，不自觉地便扬起了嘴角，清隽无暇的仙颜上漾起一抹不深不浅的笑容来。
他这一笑，仿佛所有的明媚阳光都积聚到了他的脸上，刹那间冰消雪融，雾散雨霁，绿遍九州六合，开遍万树千花，敛尽一世芳华，倾了泱泱天下。
欧阳笑心不禁看失了神，只觉这笑入了骨，融了血，销了魂，恍惚间似有一种待月千年月终全的感觉。
心，弥陷；情，弥动。
这花动满园春色的绝美一笑，叫她从此再也忘不记，忘不了，也忘不掉……
皇甫辰曜只觉得皇叔唇边绽放的那抹绝美笑容除了让他心动外，更让他觉得格外的刺眼，因为那抹笑容此刻并非因他而绽放。神色猛地一凛，妖媚的桃花眼凝着极度的寒光直直射向欧阳笑心，冷声低叱道：“谁准许你画红枫的？！”
欧阳笑心一怔，心也因他那寒光冽冽的慑人眼神而紧缩了下。但随即她便稳定住心神，皱着眉头反问一句：“曜王爷这话问得好笑，谁又规定我不可以画红枫了？”
闻言，皇甫辰曜双眸一眯，嗓音愈发冷冽：“本王说不允许就不允许！”
如此狂妄霸道的语气让焰清歌和皇甫辰绝不由同时蹙起了双眉，脸色也瞬间阴霾了不少。
欧阳笑心更是握紧了双拳，但并未将心底涌起的巨大怒气表露在脸上。深吸了口气，不温不火道：“无双向来喜欢红枫，更喜欢让红枫入画，曜王爷凭何限制无双的个人喜好和书画自由？”
“你！”皇甫辰曜正欲发作，却被身旁的皇甫胤轩止了住。
“小曜，别闹脾气了。皇叔难得陪你出来游玩，怎能为了些许小事而坏了兴致？”皇甫胤轩眉峰微蹙，眉宇间似有不悦之色，话语却是相当的柔和。“再说了，无双公子的这幅‘红枫映日图’寓意深刻，画功也非常人可比，皇叔很喜欢这幅画。所以，小曜不可再对公子无礼了。”
“皇叔！”皇甫辰曜颇为不满地看着皇甫胤轩，很想反驳，但又真的害怕会坏了皇叔的兴致，终究隐忍着未再多言，只狠狠地瞪了欧阳笑心一眼。
经他这一闹，原本已经有些轻松活跃的气氛再次变得僵硬压抑。众人也没了继续游戏的心思，只管各自坐着，偶尔抬眸互看一眼。
静默了好一会儿，皇甫胤轩忽而清雅开口，道：“各位若不嫌弃，胤轩愿意弹奏一曲。”
“好！皇叔的琴音堪比神曲，皇叔愿意弹奏，那是我们三生有幸！”皇甫辰绝率先出声，平淡无波的声音中隐着几分期待。
“素闻安亲王的琴艺冠绝天下，世间无人能比肩，今日看来焰某要大饱耳福了。”焰清歌含笑说道，温润的双眸中滑过丝丝钦佩之色。
“太子过誉了。”皇甫胤轩云淡风轻地看了焰清歌一眼，随即朝身后随侍的仆从点了点头。片刻功夫，仆从便将他那架精致名贵的凤尾琉璃琴拿了过来。
摆好瑶琴，皇甫胤轩调整了下音色，随即手腕轻抬，雪白晶莹的修长十指在琴弦上轻拢慢捻，双手交替，熟稔拨动，唯美绕梁的琴声顿时由他的指尖倾泻而出。
那一缕缕琴音如雨落荷盖，明珠入盘，灵动如水，轻柔似风，清灵典雅，宛转悠扬。那曲音仿佛不是人间所有，应是来自天外，一如缥缈轻曼的风，从前世吹来，轻轻地揉抚着众人今生的心灵，撩发了他们心灵深处久违的宁静和优雅。
那缕缕琴音在不知不觉中吹走了夏天的烦躁，涤去了红尘的烦恼，叫他们都不自觉地放下了一切束缚，只愿静静地沉醉在他这一曲仙乐中。
欧阳笑心倚在桌边的双手有些发麻，遂直起身子换了个姿势。
不经意地偏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不远处有另外一艘画舫不快不慢地驶过。那画舫靠窗之处站着一个人影，隔着纱帘，她看不太清楚那人的脸，但猛然对上的那双阴寒冰冷、凛冽无比的眸子却让她浑身一个激灵，心底莫名的涌起一股巨大的寒意来。
用力摇了下头，欧阳笑心甩开那股没有来由的不安，继续专注地听琴。
…………………………………………………
当夕阳只剩下最后一缕余晖的时候，欧阳笑心才回到相府。
游玩了一整个下午，浑身自是疲累不已。连晚饭都懒得吃，去巧儿房中看了看，见那小丫头好好的，便放下心来准备回房休息。
撩开房帘进入内室，欧阳笑心掩嘴打了个呵欠。正欲直接往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一倒时，蓦地发现她的大床边上竟坐着一个身穿藏青色锦缎长袍的陌生男人，五官被半截琉璃玉制的翠色面具遮掩住，叫人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